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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爱我的那些校花
作者:
你才是笑话
“喂,你们干什么的!放开她!”
“滚!少管闲事!”
晚上十点多,汪洋刚从宿舍偷偷爬出来,跟往常一样去网吧通宵,却不巧撞见两个社会小青年,染着黄毛,正在调戏一个小姑娘。
这是学校西边的一片还未开发的荒地,仅有的一条柏油路,是通向市区唯一的道路,到这个点基本见不到人,不巧的是这块的路灯又坏了,只有远处几盏灯传来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身影。
本来两人就要就得逞了,谁知被上网吧通宵的汪洋撞上了。
女孩看到有个人,彷佛见到了救命稻草,“救命!”
汪洋是不想管闲事的,今晚游戏里还有任务要做,过了十二点就没了,而且对面两个人,不一定能打的过,英雄救美搞不好就得把自己搭进去,汪洋听说过太多这样的例子。
刚想低着头离开,却听到女孩喊救命,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虽然汪洋近视的挺厉害,却也模模糊糊看到女孩穿着校服。好嘛,自己学校的同学,这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了,于是喊了一声,还好对面两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壮实。
汪洋是一名高二的学生,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学习成绩垫底,天天通宵泡网吧,一米八的个头,因为经常干农活,身体很壮实。一张国字脸,不笑的时候绷着脸看起来有点凶,倒也能唬住一些不了解他的人。以他的体格,面对两个小混混倒也勉强能应对,初中时打架从来没输过。
“小子别管闲事,该干嘛干嘛去!”其中一个小混混脸色阴沉的叫嚣,被人坏了好事,他很不爽。
俩混混晚上喝了不少酒,饭店离滨海中学很近,酒足饭饱以后两人一边吹着牛,一边溜达到了这附近,无意中发现路边有一个女学生,不由得心生歹意。
“别废话,放开她,今晚这事我当没看见。”汪洋走近才发现,这俩货不知喝了多少酒,隔了好几步远还能闻到两人身上冲天的酒气。
虽然喊的挺大声,其实汪洋心里很虚,已经好久没打架了,再加上对面两人喝了酒,应该是耍酒疯,万一不计代价的打起来,吃亏的是自己,如果能让他俩自己走开最好。
“妈···妈的,没···聋了是吧,让你别···别管闲事。”另一个小混混大着舌头,不待说完就冲了过来,一拳冲汪洋脸上砸下。
小混混突然发难,汪洋躲闪不及,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脑袋被砸得嗡嗡响。
“妈的,看来今晚这事是不能善了了,干吧。”汪洋甩了甩头,头脑略微清醒了些,伸手一把抓着小混混的头发把他拉向自己,同时抬腿用膝盖撞向小混混的肚子。
小混混躲闪不及,嗷的一声就趴在了地上,随即哇的一声吐了,汪洋这一下把他肚子里的东西全顶出来了。另一个小混混见状,立马放开女孩,转身看了看,见地上有根棍子,抄起就朝汪洋脑袋打去。
汪洋还没从那一拳中恢复过来,慌乱中抬起胳膊,棍子结结实实的敲在他的胳膊上,火辣辣的痛感让他又清醒了一些。抬手拨开小混混再次挥过来的棍子,一拳补在小混混的脸上,小混混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这个小混混也喝了不少酒,中了一拳也有些蒙。
趁着两个小混混喘息的空挡,汪洋转头冲女孩喊道:“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回学校!”
女孩早就被吓呆了,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学校!”汪洋脸色阴沉,两个小混混随时要冲过来,万一再把女孩卷进来,汪洋可没有能力护住她。
女孩依然不动,汪洋又喊了一声,女孩才终于反应过来,转身朝学校方向跑去。
“草泥马,坏老子好事,今晚你就交代在这吧。”另一个小混混总算吐完了,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踹向汪洋,后者因为分神跟女孩说话,被一脚踢中,痛苦的捂住肚子跪倒在地上。
两个小混混,一个拿着棍子,一个用脚,一边骂一边对倒在地上的汪洋拳打脚踢。汪洋用手抱着头,身体使劲的蜷缩在一起,这是他初中打架打出来的经验,这样能保护自己。
过了好一会,两个小混混打累了,酒劲也散了不少,脑子清醒了许多,知道自己差点铸下大错,万一真把那女学生办了,事就大了去了。
不过嘴上可不能认怂,“小子,以后记住,少管闲事,没好处,今天真是晦气,走。”两人自知理亏,转身就走。
汪洋被打了这么久,早就被打出了火气,哪能让他们这样走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拳头狠狠的朝其中一个人后背打去。没多久又被两人打倒,又是一顿踢。来来回回不知道过了多久,汪洋也不知道被打倒了多少回,两个小混混实在受不了了,这完全是打不死的小强,又不能真伤人性命。
女孩并没有走,跑出一段距离后因为担心汪洋又折返回来,躲在路边的树丛里偷偷看汪洋他们。每次汪洋被打倒,女孩都想过去帮忙,还好没失去理智,知道自己过去也是添乱,只好看着汪洋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来,一手捂着嘴一手擦眼泪。
汪洋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印象,他本来眼睛就近视,又不喜欢戴眼镜,晚上上网都是把眼镜放兜里,到了网吧才戴,再加上那块的路灯都坏了,就算是跟女孩说话的时候注意力也是放在那两个小混混身上,如果不是女孩身上的校服比较显眼,汪洋还真有可能假装看不见。
“兄弟,我们错了,真错了,咱今晚就到这吧,改天我们请兄弟吃饭好不好,咱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其中一个小混混顶着两个熊猫眼无奈的对汪洋说。
俩混混其实是很讲义气的人,晚上酒喝多了,饱暖思淫欲,一时色迷心窍。汪洋的出现其实是拯救了他俩,两人碍于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和汪洋打,如果一开始就认怂,以后传出去两人就没法在道上混了。
让他俩意外的是汪洋这么能打,本着多一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两人一致认为交这个朋友比面子重要。
“对对,兄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哥俩请你吃饭,今晚是我们错了。”另一个小混混,手里的棍子已经成了拐棍,弯着腰,龇牙咧嘴的附和。
“既然你们认错,那就不打了,饭就不用了,以后少干这种缺德事就行了,真出事你们得进去蹲个七八年。”汪洋吐了口血水,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再理会两人,转身往网吧走去。
“兄弟教训的是,咱今晚不打不相识,改天兄弟请你好好喝一顿。”第一个认怂的混混态度诚恳的说道,既然打算交这个朋友,就不再拿着捏着。
“再说吧。”汪洋摆了摆手,并没有回头。
网吧
“你是傻13么,奶妈呢干嘛呢?C都要挂了没看到吗!”这都是些什么队友,汪洋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今晚打了一架心情本来就不好,游戏里又遇到一群菜鸡队友,任务都没完成。
这是汪洋这周在网吧的第五个晚上,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整,因为之前打架,再加上游戏任务也没完成,汪洋有些意兴阑珊,找了几张椅子拼起来,直接倒头就睡。
汪洋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初中学习成绩很好,从乡里的中学,考到市里最好的高中。初三开始迷恋电子游戏,虽然并没有耽误成绩,但是视力越来越差,到了初三的后半学期,已经近视300多度了。因为成绩好,老师对汪洋格外喜欢,初中三年,一直坐在班里最好的位置,再加上是最后一个学年了,新内容并不多,也就没配眼镜。
汪洋的父母是农民,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没什么文化,基本不干涉汪洋的生活,就每个学年末去学校参加一次家长会,平时教育汪洋最多的话就是:你爹妈没本事,不认字,一辈子只能趴在农村,你自己好好学,不会得就问老师,以后争取能过上好日子。
汪洋现在就读的这所高中叫滨海中学,曾经是一所私立贵族完全学校,由一家大型企业与教育局合办。学校坐落在这座海滨城市的最东侧,与大海只有一路之隔,站在教学楼的连廊上就能看到大海。学校周围是高档别墅区,环境优美,无论是位置还是教学设施都是全市最好的。
老师的待遇更不用说,据说工资是两份,企业发一份,教育局发一份,全市高水平的老师基本都聚集在这里,每年考上清北的学生接近20人。因为这样的资源优势,家长都挤破头想把孩子送进这个学校,不过一年五万块的学费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担的。
后来因为企业转型,学校由教育局全面接管,收费也按公立高中标准执行。中考完汪洋听从亲戚的建议,报考了这所高中。
高中的知识体量已不是初中能比,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跟着老师的节奏走,有一步落下了,后面很难再补。汪洋来到这所高中以后,理所当然的被班主任安排在了最后排,而且十分稳定,几乎就没换过。成绩天天倒数,再加上别人的家长时不时的得请班主任、老师出去聚一聚,汪洋连食堂的饭钱都支付不起,更不用说请班主任吃饭,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早自习汪洋窝在座位上用书盖着头,睡得正香,忽然一道声音在耳边炸响:“醒醒,醒醒!昨晚干嘛去了!是不是又没回宿舍?”汪洋触电般的坐起身,扶起挡在头前的语文书,慢慢转头看去,班主任张山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班主任叫张山,语文老师,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老男人,据可靠说法,以前是教体育的,额头很高,虽未绝顶,但已隐有绝顶之势,说话声音有点尖,没有中年人那种低沉,常年一身黑色或者灰色,皮鞋倒是擦得很亮,教学水平一般,管理学生的水平也无亮点,只能算中规中矩。
“你的脸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汪洋抬起头,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恰好被张山看到。
“没打架,昨晚上厕所从床上掉下来了。”汪洋可不敢说跟俩小混混打了一晚上,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出来,跟我去办公室!”张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汪洋只好站起身,跟着班主任走出教室。
昨晚王语彤听妈妈说爷爷奶奶从国外旅游回来了,心血来潮突然想回家看奶奶,她们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平时爸妈忙着生意,几乎顾不上王语彤,都是爷爷奶奶陪她,所以更亲爷爷奶奶。
原本妈妈是要派司机来接的,王语彤嫌太晚麻烦,要自己打车回,却不想车没打到,反倒遇上两个耍酒疯的混混。
因为惊吓过度,直到汪洋走了以后,才想起自己带着手机,赶紧给妈妈打了电话,不过这件事并没有跟妈妈讲。
“哎你看什么呢?”同桌陈曦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正在发呆的王语彤,
王语彤眼睛直直的看着汪洋一瘸一拐的背影,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难道是昨晚那个人?以前怎么没注意到有这么个人。
像王语彤这种成绩好颜值又高的女孩子,平时很少会去关注最后排又没什么特点的男生。
汪洋去网吧从来不穿校服,都是在外面套上换上一身穿了很久的很旧的T恤,看着根本不像学生,倒像个民工,再加上当时路灯坏了,只有很远处的一点灯光照过来,也难怪王语彤认不出他。
“你发什么呆呢?”陈曦见王语彤依然没反应,又戳了她一下。
“啊,你叫我了?”
“废话,我不叫你叫谁,想什么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昨晚咋回事呢,不是说回家吗,怎么半夜又跑回来了。”陈曦无语的说。
“没想什么,昨晚没事,就是没打到车就又回宿舍了。”王语彤低下头,掩饰好自己的表情,不再说话。
陈曦心中越发疑惑,王语彤脸上是写满了心事,嘴上却说没事,这个就很反常。
王语彤和陈曦自打幼儿园认识就是死党,从小学到高中,几乎形影不离,到哪都是同桌。
两人的家世都不一般,王语彤家有自己的化妆品公司,爷爷20多岁创立,白手起家,现在由爸爸王建业接手,经营了几十年,已经是知名品牌;妈妈许卿性格独立,不仅人漂亮,还是个女强人,因为不喜欢生活在爸爸家族的庇护下,自己开了个玉器公司,事业也蒸蒸日上。
唯一让王语彤不满意的是,两人现在几乎没时间陪她,三岁前还好,每周都会特意抽出时间陪她,待王语彤上幼儿园后,两人就把她扔给了爷爷奶奶。
陈曦的家世更是显赫,爸爸陈兴国是某省属国企一把手,妈妈沈文君是政府某主要职能部门领导,听说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爷爷和姥爷都是退休干部,根正苗红。
两人不仅家境优渥,而且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女,接受也都是最好的教育。高中入学时两个人并没有分到一个班级,陈曦让妈妈找了校长,于是两人又在一个班继续做同桌。
王语彤外表极为出众,大眼睛,鹅蛋脸,身高170cm左右,性格温柔,说起话来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陈曦个头比王语彤稍微矮一点,一看就是古灵精怪型的,脸上有些婴儿肥,大眼睛,皮肤白皙,嘴角时不时带一丝狡黠,也同样是学校里有名的美女,即便比不上王语彤,也差不太多,只是风格不同而已。
自从王语彤在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后,校花的名头就毫无意外的落到她的头上,各种情书像雪花般飞来。
不过陈曦从没见过王语彤对谁感兴趣,所有的情书都是直接扔给陈曦。后者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写给王语彤的情书,主要看谁写的字好看,谁的文采好。
虽然陈曦也经常收到情书,却远没有王语彤收到的多,她嘴边经常挂着一句话:人类开始退化了,特别是审美能力…
迈着沉重的步子,汪洋跟在班主任后面,慢慢的向办公室走去。此时的场景让汪洋想起初中的时候,那时汪洋是每个老师手心里的宝,成绩稳居班级第一,从未出过意外。每次老师喊去办公室,要么是表扬,要么是有什么活动需要他去参加,如今已大不同。
今年夏季天热的格外早,这才六月,早上六点多钟,太阳已经当空,温度也到了三十多度。
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小麦田中,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着小马扎,正在拿着镰刀割麦子。
老汉在前面把麦子割倒,放成一堆一堆的,老太在后面用麦秆把放好的小麦捆起来。
虽是夏天,那两双苍老的手上依然裂了很多血口,汗水早已将两人的衣服全部浸湿。
这正是汪洋的父母,这片麦田,是汪洋家里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另一部分是八月收的花生。
汪洋出生的时候,汪父已经快五十岁了,典型的老来得子。因为一些变故,家里只能勉强支付的起汪洋的学费。至于生活费,家里最多每个月只能给汪洋50块钱,而学校食堂一顿饭至少需要3块钱。
“洋洋今年高二了,明年就能高考了,眼看着就上大学了,总算是快把他供下来了。”汪母坐在小马扎上,一边捆着小麦一边对汪父念叨着,身边摆着几个捆好的麦子。
这块地,两个老人可能需要收三四天才能收完,用小推车把麦子弄回家,在家里找机器分离麦粒。村子里条件好的人家已经开始租用机器收小麦了,一亩地几十块钱,用不了半个小时就收完了,还能直接把麦粒分离出来。
“也不知道他高中成绩怎么样,能不能考上大学。”汪父说道,“小时候就喜欢打游戏,初中成绩倒是没耽误,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变。”
汪父用镰刀拄着地直起身,脸上的汗水沾着满脸的泥土,流出一道一道清晰的黑色纹路。
他用袖子随便在脸上抹了一把,看着面前的那片麦田,微微的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日子一直没什么转机,年复一年的扑在这黄土中,是自己没本事啊。
“随他去吧,咱也管不了,咱连个字都不认识,更不用说教了,平时你念叨他几句吧,他还跟你不愿意。”汪母无奈的说,那双漆黑的手,依然在拧着麦秆。
“你看看几点了,别耽误了去问问价格,过了点收麦子的就走了,眼看着洋洋又好交学费了。“汪母突然说道。
“我看着呢,耽误不了,再割一会,早点割完早点卖,还能卖个好价钱。”汪父低下头,两只苍老的手一刻不停,也顾不上去擦一下额头上再次流出的汗水。
办公室,班主任张山靠在椅子上,盯着汪洋,“你怎么回事,昨晚干嘛去了,脸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打架了?你看看你一天天的,上课就睡觉,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睡觉的!”
汪洋低着头沉默。
“眼看着高三了,你准备干什么?读完高中就去打工···”班主任张山的声音不断的传入汪洋的耳中。周围的老师纷纷抬起头,看向汪洋,眼神里即便是没有嫌弃,却也闪着不屑,对于差生,没有老师喜欢。
汪洋感受到周围老师的目光,以及班主任那喋喋不休的批评声,头用力的低下去,似要把头缩进胸膛里,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脸涨得通红,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都涌到了脸上。
他曾经也是优等生,也曾被老师刮目相看,即便是已经当了快两年的差生,也依然没能磨厚他的脸皮。
汪洋紧紧地攥住拳头,手指已经掐进肉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所有的睡意早已烟消云散。
“行了,回去写一份检查,下午放学前交给我。好好学习!看着你就生气,要努力啊,回去吧。”班主任的批评终于结束。
“好的,老师。”汪洋低声说道,转过身,慢慢的走出了办公室。
当汪洋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下早自习了,同学都去食堂吃早饭了,教室里还有寥寥几个人。汪洋无精打采的回到座位上,随手拿出一个本子,准备写检讨。
“为什么天天抓我,又不是只有我一个通宵上网吧。”汪洋在心里很不平衡,手中的笔用力的戳着本子。
“哎,汪洋,吃早饭了没?”说话的是汪洋的死党刘星,看样子是刚从食堂回来,一进教室门就冲汪洋喊。
“吃过了!”汪洋头也不抬的答道,顺便瞥了一眼书桌里的馒头。早餐对于汪洋来说是可吃可不吃的,花3块钱吃个早餐,对于一个月只有50块生活费的汪洋来说,有些奢侈了。
“又检讨?昨晚趁我回家自己偷摸通宵了?我看老班最近是针对你啊,你都快成他的重点监控对象了。”刘星站在汪洋旁边,看汪洋本子上很显眼的三个大字——检讨书。
“本来不想去的,不爱呆在宿舍,就去了,我走那会孙政宿舍都关门了,害得我自己一人被抓。”汪洋抬头说道。
“靠,脸怎么了?被谁打了,告诉兄弟,我们给你找场子。”汪洋抬头刘星正好看到他脸上的青紫的印子,原本嘻嘻哈哈的表情收敛起来。
“没事,昨晚撞俩不开眼的混混,打了一架。”
“啥情况啊,没伤着吧?”刘星紧接着问道。
“没事没事啊。”汪洋语气有些不耐烦,昨晚的事再加上被班主任批,让他心情很烦躁。
“得,关心一下都不行,不问了,有事说就行。”说完转身回到座位。
汪洋又抬头看了眼刘星,心里暖暖的,好兄弟之间无需太多言语,所有的情谊都在行动中。
烈日当空,汪父把早上割的麦子用小推车一趟一趟的往家里运,好在离家不是很远。
快中午的时候总算是运完了,急急忙忙骑着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顶着烈日,到了镇上的粮食交易市场,他要打听一下今年的小麦价格,汪洋下个学期的学费就指望这个了。
“唉!”
刚到市场门口就听一老汉在叹息。
“老哥哥叹什么气,没听说今年小麦什么价?”汪父从自行车上下来,笑呵呵的跟老汉打招呼。
“七毛二分五。咱庄稼人是越来越没活路了。”老汉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袋锅子,粗声粗气的说道。
“什么!这么低?去年不还是九毛多,今年怎么跌了这么多?”汪父的心凉了大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本以为今年应该能比去年价格更高,却不想反而更低,这样可能连汪洋的学费都凑不齐,他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汪父不死心,推着自行车径直走进交易市场,他要找几个收购商问问价格,虽然心里知道老汉不会说假话,却依然心存侥幸,万一是老汉听错了呢。
老汉回头看了一眼汪父,和自己一样花白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变成一缕一缕的,黝黑粗糙的皮肤一看就是整天趴在地里,上身穿着一件已经看不出本色的短袖,还缀着几个窟窿,背也驼了,把衣服顶起一块,下身的裤子沾满了土。
看着汪父焦急的样子,老汉默默的抽了一口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身为庄稼人,怎能不理解他心中的苦。
当汪父从粮食交易市场出来时,心中已经没了任何幻想。他已经把市场上所有收麦子的商贩都问了一遍,一家都没落下,都是一个价,七毛二分五。
只有一个商贩可能是看汪父的穿着,觉得这个老汉不容易,说如果品质好,可以七毛三收,并且告诉他,现在因为进口的粮食越来越多,以后小麦的价格只会越来越低。
原本一身干劲的汪父,推着自行车,沿着公路有气无力的走着,汪洋开学就要交学费,学费加书本费就得一千二百元,这还没算生活费,家里一共不到两亩小麦,满打满算能收一千斤小麦,全卖掉也不过才七百多块钱,何况也不可能全卖掉,家里还要留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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