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战争、晚安

作者: 元问

  趁着药劲,许芮柠不停拉扯着包裹着的被角,完全无视满脸通红的宋皓轩,只是一个劲的想让自己舒服一些。
  吻得忘了时间,一夜旖旎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将温暖的光斑投射在被褥上。
  宋皓轩悠然从梦中醒来,随着意识逐渐清晰,地板上传来丝丝凉意,掠过皮肤激活每个毛孔。

  抬眼望去,身旁的床面只剩下了折起一角的被子。
  他皱了皱眉,迷茫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回忆起昨夜的热吻与拥抱,许芮柠仿佛还在他的怀中。
  忽然,一声喷嚏打破了宁静,许是洗了太多凉水澡又睡在了地板上,宋皓轩醒来打了个喷嚏,枕边已空无一人。
  还是起身到客厅厨房以及卫生间找了一遍,确定无人后才肯定人已经离开的事实。
  摸了摸头,嘴角含笑,作为有多年警员生活的他居然也有打盹的时候,身边人何时离开没有丝毫察觉。
  倒身在她躺过的地方,枕头上还残留着她的香味,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宋皓轩也庆幸自己没有趁人之危!
  起身穿衣的过程中,宋皓轩看着地上散落的那件淡蓝色女士衬衣,愉悦的思绪飘到了许芮柠的身上。
  顾不得还未扣好纽扣的衬衣,健硕的胸肌隐隐若现。
  慌忙从床头柜拿起手机并打开与许芮柠的聊天界面,看着她的头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手指飞快留下一行字【你穿走的这件制服衬衫可得还我!】
  还发了几个露齿笑的表情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轻松愉悦,毕竟他们又往彼此靠近了一些。
  中午宋皓轩在局里餐厅吃饭,拍了饭菜给许芮柠发过去。
  留言到【你今天很忙吗?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距离早上宋皓轩给她发消息已经过去很久了,其实宋皓轩想暗示她的是别忘了下午他的生日宴。

  虽然昨晚的事情让他感到气愤和意外,但他提前精心准备的表白仪式,希望能让许芮柠开心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两个小时后还是没有许芮柠的消息,他忍不住拨了电话,对方始终无应答。
  等待的过程中,宋皓轩还出了趟现场处理交通事故。
  回来后也是第一时间焦急地查看着通话记录,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发送的短信微信也没有得到回复,许芮柠仿佛在昨夜之后就像是躲着他一般。

  也只能寄希望于她会出现在他的生日宴上,宋皓轩接连拨通电话。
  等待着那头的回应,却只听到了无人接听的忙音。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焦虑,许芮柠突然的失踪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
  他急忙挂了电话,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

  宋皓轩下意识地查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距离生日宴还有1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始终没有许芮柠的消息,让他的心情感到低落又有些担心。
  再次给许芮柠留了言【我现在过去接你,你准备一下!】
  宋皓轩心不在焉地坐在车里,回想起昨晚与许芮柠的亲密时刻,与此刻不理不睬的冷漠让他感到巨大的落差。
  回想着是不是他说的话做的事,哪里让许芮柠不高兴了?
  还是许芮柠此刻又遇上了什么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决定亲自去找许芮柠。
  车辆发动前,宋皓轩给刑警队长张凯去了个电话。
  打听一下有没有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绝不可能让这件事影响到许芮柠。
  “张队,许芮柠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对方传来着急的声音说道:“老宋啊!她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却很棘手。”
  宋皓轩放慢了车速,“怎么说?”

  “长话短说吧,她的血液分析确实有药物成分,封锁现场后残留的液体也检测出相同成分的药物。”
  “废话,说重点!”宋皓轩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但是水瓶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许芮柠,一个是她的同事刘某。
  走访和调查取证中,刘某没有动机也没有她下药的实质性证据。”
  宋皓轩想骂娘,一句没证据就想打发他,“这么轻易就排除了,你们刑警队可真厉害!”
  这句话无疑是对刑警队的挑衅,张凯理解他爱妻心切。
  虽然压着暴脾气,但还是厉声制止了宋皓轩。“老宋……”
  对方停顿两秒又接着说道:“据监控和实物证据链显示,刘某给在场所有人打开的水瓶没有任何的记号。
  排除她还有可能是在坐的一群人,我们也需要时间,毕竟俞阳市那么多案子……”
  “张队,你直接说结果。”宋皓轩有些不耐烦,受罪的是他心爱的女人。
  他们在明,那些人在暗,第一次不得手,难免会有第二次,所以他必须得行动起来。

  不管怎样,他都只想张凯早点找到幕后之人并将其绳之以法,许芮柠才能平平安安的。
  张凯继续说道:“当时包厢里有表演和互动,离席的人不少。
  许芮柠的座次又是前往舞台的必经之路,中途还熄了灯,场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所有人都有可能趁那个时候下手,目前第一轮初步摸排已经结束,暂未有新的发现。”
  “好的,我了解了,辛苦张队!”
  “对了,你记得转告许芮柠一下,队里打了她很多个电话没接,作为家属你也多安慰和鼓励她,人没事就好!”
  张凯无奈的挂了电话,要不是宋皓轩是报案人,又和受害者是情人关系。

  再加上现在张凯联系不上许芮柠,他才懒得讲那么多。
  听到张凯说刑警队也联系不上许芮柠,宋皓轩匆匆离开了局里,径直驱车前往许芮柠家。
  车行驶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街道上,宋皓轩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想起许芮柠昨晚的神情,那惊恐又无助的眼神,让他感到无比害怕,他害怕她会再次置身于危险之中!
  终于到达了许芮柠的住所,宋皓轩下了车,快步走向她所在的公寓。
  敲了敲门,无人开门,再次给她打电话,许芮柠却是关机的状态。
  宋皓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宋皓轩着急看去,内容显示【生日快乐!包间里有惊喜哦!】

  宋皓轩此刻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惊喜是许芮柠已经在饭店包间等他!
  口干舌燥的许芮柠梦魇般醒来,一股沉重的力量似乎要将她封印在床上。
  环视四周,墨绿色的被子和米白色的窗帘证实了她此刻不在家里。
  带着些许宿醉的脑袋开始疼起来,昨晚生扑烂缠和宋皓轩互啃的场面一度刺激着她的脑袋。
  涨红着脸翻个身想用被子捂住发烫的脸颊……被子垂落又被她猛的打开。
  地上躺着的人正是宋皓轩,看着他呼吸匀称一动不动,起伏的胸膛纹理感明显。
  许芮柠小声的叹了口气,脸却更加红了。
  放轻动作下床,蹑手蹑脚的捡起印入眼眸的蓝色衬衣。

  一边看着宋皓轩担心他醒来,一边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
  匆忙离开了宋皓轩的家,漫步在萧瑟的健康步道,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声提示音响起,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了眼消息。
  再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修身的职业套装包裹着宽大的衬衣,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许芮柠才意识到慌忙中自己拿错衣服了,转身看了一眼宋皓轩公寓方向。

  明明不远,可此刻在她心里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就在收到宋皓轩短信之前许芮柠刚接到领导孙悦的电话,让她今日启程前往魔都。
  去魔都原本是她工作计划中的一环,可因为昨晚的事情,不得不提前。
  而且他们居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如果昨晚让他们得逞,许芮柠和宋皓轩就真的毫无挽回的余地了。
  大概是因为心里在意和在乎吧,许芮柠握紧了手机,强忍着思念和不舍在心里下了决定。
  她得让她自己强大起来,才有力量和资本与他们抗衡。
  拖走行李箱的那一刻,看了一眼闺蜜手里的淡蓝色衬衫以及梳妆台给宋皓轩准备好的礼物。
  许芮柠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越发的思念宋皓轩。
  她想要以更好的姿态站在他身边与之般配,所以她必须坚强。
  她告诉自己:"许芮柠,你得成为强者才不会任人拿捏,一定要做好,才配得上这么好的宋皓轩!"

  说服自己之后,许芮柠便毅然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子,绝尘而去。
  她走的很急,没敢和宋皓轩道别,她怕宋皓轩的一个拥抱一句挽留就能让她动摇。
  一路上,她都在默默地流泪,不敢回宋皓轩一个消息。
  她不能给予他任何的希望,即使他现在再怎么伤心失落,她卷入的漩涡只能由她去解决。
  当飞机落在魔都机场的时候,她怀着的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也得以放松一点。
  魔都是个很漂亮的城市,尤其是这里的浪漫情怀和温柔。
  但是她知道,这些温柔半分不属于她,她得接受接下来的一切残酷挑战和体验。
  接下来的几天,宋皓轩都没有收到她的任何音讯。

  电话不通、微信不回,后知后觉,她在原本交集不多的生活中消失了。
  他们在夜色中相遇,那一刻仿佛时间凝固。
  他们在误会中相识,令他感到生活中的一丝希望。
  但现在,她的消失让他感到一丝茫然和失落。
  慢慢地,宋皓轩意识到自己被许芮柠彻底的放弃了。
  那一夜的梦幻与缠绵只是短暂的幻影,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感到一阵无力,对自己的单纯和愚昧感到懊悔。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宋皓轩叹了口气,站在窗前凝望着远方。
  许芮柠的离去给他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疑惑,他开始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手机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中,无声地证明着许芮柠的消失。
  在这个原本交集不多的生活中,她的离去仿佛掀起了一阵涟漪,将宋皓轩的思绪牵引到未知的方向。
  在没有遇见许芮柠之前,宋皓轩从来不觉得自己缺什么。

  甚至一个人的生活反而很好,人际交往除了家里人及队里相交较好的队友。
  生活圈子很干净,干净到没有多余琐碎的人情世故。
  一心扑在工作上,所以那么年轻就已经是俞阳市交警大队的副队长兼第二中队队长!
  很多人觉得他是靠家里那个擅长投资的老爸给走后门升职的。
  可他从未被这些不好的猜测而影响,他所有的行动自然会让这一切猜忌和谣言不攻自破。
  认识许芮柠后,宋皓轩深刻地意识到,外勤、出警的工作没有什么危险,女人才是最大的危险。
  以为把自己变成不停转动的陀螺就能把她从心里一点一点摘除。
  殊不知他已然习惯了那个名为许芮柠的生活片在心里轮播,然而她却悄然地躲起来了!
  只是宋皓轩不说,在他心里许芮柠就是个小偷!
  一个没有打一声招呼就偷走了他所有牵挂和想念的女贼!
  如果许芮柠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许他也就放下了!
  当作万千过客一般的错过就错过了,可是现在他还在较真。
  那个不断给他描绘美好未来的人先走了,后动心的他却不死心了。
  一次一次地编辑信息,就是怎么也写不出“我想你”三个字。
  宋皓轩像是失恋了一般,可是他又未曾与她相恋,就连联系都要小心翼翼。
  阳光洒落之处是耀眼的她,黑暗阴影之下还是难忘的她。
  他闭上双眼,默默祈祷着许芮柠平安无恙,同时也在心中为这段短暂而美好的相遇默哀。
  未来是未知的,生活是无常的。
  直到张凯的一条消息:【可以请伯父吃个饭吗?想了解一下他曾经部下的为人。】

  宋皓轩才趁着调休直奔家里找到宋父,按照闲聊时张凯提到的。
  或许解决许芮柠的问题,她们才有可能继续走下去。
  而这也俨然成了宋皓轩的目标,他想知道这么大一个集团,怎么就揪着一个女孩子不放呢?
  宋爸听说了许芮柠的事,暴脾气上来直接拍桌而起。
  “没想到我离开了集团,老家伙就这么嚣张,挨个斩我曾经的心腹,最后只剩孙悦了还要斩尽杀绝!”
  宋皓轩不解:“职场商战兵家常事,他们和孙悦的战争为什么连累许芮柠?
  假如那天我出现场或者其他原因,她丢了清白,以她要强的性子,她还要不要活?”
  宋兴国看着握紧拳头的宋皓轩青筋暴起,他也知道自家儿子是对许芮柠动了真感情了。

  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说道:“因为我当初从二把手的位置离开集团,遭人背叛股份被算计,还被迫立下誓言十年不接触物业行业!”
  宋兴国停下来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只有一个要求,孙悦得进董事会。之后的工作却处处受制,曾经的部下都被换了没剩下两个。”
  宋皓轩也坐下来仔细听宋兴国说着,“你们的恩怨为何由许芮柠承担?”
  宋兴国熄掉手中的烟,认真的看着宋皓轩说。
  “她是我和孙悦三年前选定的接班人之一!目前只有她坚持了下来,这事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机场,出机口。
  高挑修长穿着一袭黑色职业工装的许芮柠在人群中格外突出,顺滑充满光泽的黑茶色大卷发被风轻柔的撩拨着。
  灵动的八字刘海下一副银色不规则边框眼镜,一对丹凤眼下有熬夜后的淡淡黑眼圈,高挺的鼻梁丝毫没有受到眼镜镜托遮挡的影响。
  白皙的脸蛋晕了点点腮红,桃色的口红将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了一个层次。
  如果不是手中提着的公文款黑色手提包,大概会以为是哪位偶像原地出道了吧!

  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现在不算早,只是最近都睡得太晚。
  很多事需要理清个思路,包括自己的职业规划以及接下来的各分公司的合并工作。
  许芮柠看了一下手表,那是一块黑色表带泛旧略显复古的绿色小方盘简约风手表。
  几分钟后出口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人群中一名拖着银灰色的20寸商务行李箱。

  眼戴墨镜的中年男子引起了芮柠的注意,不由得朝着男子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孙总您好,我是来接您的小许,许芮柠!一路舟车劳顿您辛苦了!”
  “嗯,有劳了小许,走吧!”
  芮柠自然的接过孙悦手中的大衣和行李箱,由芮柠带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向出口方向。
  “孙总,您看是先送您回公寓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回公司见见管理人员?”
  “回公司,还有事等待处理!”
  “好的!”
  出了机场大门,芮柠来的时候将车停在靠前一点的位置。
  虽然等得很辛苦,不过这也是来得早的好处。

  按动电子钥匙后白皙的双手轻轻拉动右后排的车门,达到最大的角度时将右手至于车门上框。
  “孙总,小心碰头!”
  芮柠小心的将孙悦引领上车后轻柔关上车门,把行李放在后备箱。
  拿起孙悦的大衣走到驾驶座上将衣服折叠好放在副驾上。
  启动车子之前从副驾椅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野餐篮,将一个崭新的黑色杯盖双层保温玻璃杯打开后递给孙悦。
  “孙总,俞阳天气比较干燥,您先喝口普洱茶润润嗓我们再出发!”

  “嗯!小许有心了!还记得我这老头子爱喝普洱!”
  “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孙悦接过芮柠递过的普洱茶闻了闻,轻轻吹了吹喝了两三口。
  “嗯,挂杯木质甜,茶汤糯滑,全是芽头黏稠感高,甜度也是高!
  只是出门在外没有好的茶具相配,可惜了你选的这款十年金芽熟普,回去一定好好泡一壶!”
  “行啊!还得是孙总您这样的爱茶人才能一口就品出年份茶种来!”
  “哪里,不过是平时常常以茶为伴罢了,时间久了也就了解个中滋味了。”
  说完又喝了几口,看了看此时满脸期待的芮柠,意味深长的说道!
  “有时候这茶就和人一样,年份越久越能看出品质来,正如好茶得和好的茶具相配。
  同样,优秀的人也需要和相对应的岗位适配!你说是吧!”

  “孙总的用人之道当然无可挑剔,纵横商场,见人识人早了然于胸。
  在知人善用这点上很多管理人员还得向您多多学习,您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
  有幸在您手下任职,可以和孙总学习为人处事是我最大的幸运!”
  “小许啊!不然怎么说还是你懂我呢!看来当年我的决定没有错,没有痛失你这块宝玉。”
  孙悦将瓶盖拧紧看着芮柠笑了笑,并未把杯子递给她,而是一直握在手里!
  许芮柠也瞬间了然,这代表着孙悦喜欢这茶,可以在采购清单里加上这个年份的普洱茶。
  她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侧身眼神坚定的说。
  “是我该感谢孙总才是,当时要不是您据理力争,可能我都进不了实习这个门槛。”
  许芮柠没有刻意夸张,那时候才毕业,又正是缺钱的时候。

  每个高薪岗位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何况实习生没有绩效,只有基础工资,解决温饱都困难。
  “一切不过是天命使然,学校千千个学生,谁能想到会是你捡到我的公文包。
  还在时间节点恰巧出现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帮上了您,这是我的荣幸!”
  也是通过这件事,让孙悦一下子记住了许芮柠,对她有了较大的好感,她的机灵和处事果决是他所欣赏的。
  实习名单公布的时候许芮柠并没有在上面,而是收到了孙悦的邮件,给她安排了西南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岗位。

  给出的薪资在当时许芮柠的生活条件下不容拒绝,所以许芮柠毅然决然的来了俞阳,基本可以锁死事少钱多离家近的最佳职业。
  点头示意后芮柠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往公司驶去,收音机里播放的是财经频道。
  从车内后视镜看到孙悦跷起二郎腿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握着水杯慵懒的靠在座位上。
  许芮柠将收音机的声音调大了几分,以便孙悦听得更清楚。
  孙悦回到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芮柠,毕竟他当初看中的也不是芮柠的这些总助基本职能才留下她。
  芮柠是华南高等学府毕业,校招实习生的时候结构化面试中提到的观点和孙悦不谋而合,但是从实习开始孙悦也只是把她放在分公司做经理助理。
  “谢谢孙总对我的信任,接下来会好好学习,不辜负孙总的寄托。”
  “嗯!别有太大压力,慢慢来,先去忙吧!”
  芮柠接过孙悦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后,将收拾好的茶杯一并端出去,茶杯送到了茶水间清洗。
  清洗的过程中芮柠心里五味杂陈,孙悦给她的规划书,与她的职业规划不谋而合,但是她的规划还未曾对其他人说过。
  从实习开始,孙悦总能适时的拉她一把,像是能看穿她的内心,一瞬间孙悦在她的心中伟岸了起来。
  而再次见到许芮柠,浑身透着一股成熟的气息,言语举止间也再也不是当年还未毕业的小黄毛丫头。
  从实习到现在也快接近五年的时间,孙悦很看重她的能力,邀约了几次让她去魔都发展。
  奈何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但孙悦绝不相信许芮柠会甘愿一直在这小小的总助岗位上一成不变。
  这五年了换了几个不同的领导,许芮柠都能应付得很好,能力也在这些复杂的形势和斗争中体现出来。
  顶着巨大的压力来到了恒远俞阳市分公司,既要整合西南片区的下设分公司,同时也要考验一下许芮柠。
  尽管孙悦不急考验许芮柠,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带她去给这五年的总助生活画上一个句号。
  “孙总,这是给您准备的办公室,按照公司管理级别置办的摆件。
  您看看是否有需要的或者不喜欢的地方,我再进行整改!”

  芮柠把孙悦带到26楼的公司办公室,透明洁净的推拉式玻璃门显得整个办公室接待区域更加明亮干净。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型的接待区,两米长的暗红实木茶具组合后白色背景墙上一幅水墨兰花图,简洁大方又不失清新淡雅。
  距内门约莫三米的距离设有一张白色办公桌,办公用品一应俱全。
  摆放的整整齐齐,文件按顺序排列得一目了然。
  孙悦围着茶台环视了一圈,拿起茶台上一只白瓷公道杯目光中透着惊喜。
  “这是……”
  “孙总,这都是魔都张姐她们的一点点心意,知道您对这套茶台和茶具有感情,就给您送这来了。
  还托我送上她们的祝福,祝您在今后的工作里万事胜意!
  这个茶台就是她们对您的支持和敬仰,不论您到哪里,她们的心都与您同在!”
  芮柠看着孙悦的眼睛有些湿润,那是要经过怎样的磨炼与磨合才会让一群人对一个人满是敬佩。
  不是来自职级的威压,而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信服与尊重。

  孙悦走到茶台的一角,伸手摩挲着一道虽细微但仍肉眼可见的划痕,眼圈泛红似要流下泪来。
  看得出来这张茶台承载着孙悦太多的记忆和情感,也寄托着很多人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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