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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是谁
作者:
叶小小中大奖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坠进了海底深处。深海发疯的鱼群,向着那一束白光游去。海水将我压抑的喘不过气,一个女人抓住了我的手,携我奋力向上游去。我看不清她的模样,海边的风卷起了淡淡月光。劫后余生,我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我生在这人世间,肉体腐烂、但灵魂滚烫,这一生不过是,爱.......与死亡。
————桑淮
“大晚上的,谁啊?”
听着夹杂在雷鸣中的敲门声,我心里疑问:下雨天,谁会来找我?
“桑淮.....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让我皱了皱眉,看向窗外一阵沉默,一道劈开黑夜的闪电拉回了我的思绪,掐灭手中的香烟,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拧开了门把手。
“我不认为一个在毕业后没有联系,且在以前有过情感经历的人,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叙旧。”
“可以先让我进去吗?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我身子一侧,她像一只流浪猫一样钻了进去。
看着头发湿漉的冯时,她没有打伞,雨水冲花了她的妆容,却不影响她的美丽,我们面对面站着,看着她清澈透亮的眼睛,这双桃花眼迷住了我整个青春......
我去给她泡了杯姜茶,冯时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拘谨的样子,我坐在床上,看着她问道,“说说吧,什么大事儿,让你冒这么大雨来找我?连个伞也不带打的。”
“桑淮......你能收留我吗?我感觉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我被这莫名的请求怔住,反应过来思考着,我的理智告诉我:冯时是在撒谎。
“以你的条件,你快活不下去?那我岂不是要饿死?”
“王岩他,他家暴我......”冯时柔声细语,说完一声叹息,言语间尽是疲惫。
“你们同丨居丨了!?”
冯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和他是同丨居丨了,你会因为这个拒绝收留我吗?”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是拒不拒绝,关键是你现在终究是别人的对象,这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他们该怎么想?你爸他不得杀了我!”
“桑淮,你是男人吗?”
我把胳膊从她手中抽出:“这他妈跟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千金性格收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你的任性买单!”
泪水在冯时的桃花眼里打转,她一把推开我,要向门外走去......我抓住她的手腕,冯时红着眼看我,我忽然想到了那段橘黄色的岁月,高中同她一起嬉笑的时光。我还是心软了,无奈地点头:“住下吧......”
冯时将身上的外套换下,我给她找了一件自己穿过的夹克,我想她不会介意,也不可能介意,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眼前的冯时,这是我的初恋,也是那年差点杀死我的女人......
一阵失神,我被她的话语拉回了现实。
“我靠了,你爸冻结了你的银行卡?我就那么点死工资!我还得供桑婉上大学,这怎么养活我们两个人!”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知道的我朋友很多,可能想到给我安全感的,只有你桑淮......”
我被那句安全感听的不明所以,但被她说的动容。我不知道她这么说,是因为我们以前的感情经历还是别的原因。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我叼了根烟在嘴里点燃,随口问道。
冯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去厨房给她下了一碗挂面,我抽着烟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她变得比以前要成熟很多,这种成熟让她变得更有魅力。
冯时的进食速度显得有些急促,从她的动作里我能看出她真的饿极了。在我这里,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矜持,不见分毫大小姐的傲气,也没有女神般的疏离感。这种难得的真实,或许源自于我们之间那些共同经历的往昔。
待到冯时匆匆吃完,我抬腕一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整。
“我这里地方不大,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你不上来睡吗?”
“你让我睡别人的女朋友吗?”
冯时不语,躺在了仅有的一张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实,看着她冒着大雨来找我,心酸涌上我的心头,我们彼此曾经那么深爱着对方,她又为何在高三那年不辞而别,和我提出分手?
我把玩着手中的烟盒问道:“你真的和王岩同丨居丨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学刚毕业我们就在一起了,你知道的,上高中的时候他就一直追求我,我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我的父母却特别认他。”
冯时的声音有些沮丧,我听出了她的无奈,与无助,我将烟盒捏紧,试图这样掩饰我的自卑。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父母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那一辈人讲究的都是个门当户对,像你这样的家庭,做儿女的自己不能左右的事情,太多了。”
我很想问问冯时,当初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但终究是没说出口,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不说我自然不会问。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还是自己一个人吗?”
我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就过得那样呗,毕了业就出来当外科医生了,工资还可以,至少能满足我和桑婉的生活。”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一联系就这么麻烦你。”
“算不上麻烦,有什么难处你和我说就好了,于情于理,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帮你。”
抽出一根塔山点上,透过飘散的烟雾,我想起了我们曾经的一切,曾经有多少次我渴望:以后的生活能和她像现在这样,每天在一起养一只猫,会每天一起上下班买菜,也会为了生活里的琐事而烦恼,可想象终究是想象,现实总会把你无情的敲醒。
一根红塔山随着我的回忆就这样抽完了,在我印象里冯时特别讨厌烟味,但却不反感从我身上发出来的,可能这就是我们曾经相爱过的证明吧。
我准备闭眼休息,却看见冯时缓缓向我走来。
“桑淮。”
“怎么?”
“我们复合吧。”
“什么玩意儿?”
“我们私奔吧!”
冯时说完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将冯时要解开衣襟的双手按下,我说道:“我不想再受伤,也不想再忍让,我们都不应该抓着过往不放,你知道的,我一向这样......”
“是我曾经做出那么混蛋的选择!是我一手造就了我们的现在......”
她现在满怀希冀的看向我,我曾经爱惨了她,心里说句实话,在这一刻我有那么一丝犹豫。
“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王岩女朋友啊.....还是请你自重。”
“你说我是个不自重的女人?”
冯时冷笑一声,我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窗外,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障碍,光是她父母对我的成见,就让我难以释怀,人与人心中的成见终是一座大山,我不是名着里的孙悟空,只是一个众生中的凡人,它会压垮我的。
这个夜就这样过去,可我脑子里全是她提出的复合、私奔,我承认自己犹豫过,毕竟我以前那样爱她,可我不懂她当初的不辞而别,更不想在她父母面前受尽羞辱。
这个不安静的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发着白光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面貌,她向我款款走来,我想伸手触碰;却怎么也触碰不到,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次日我睡到了自然醒,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假期,仰望着天花板失神......熟练的抽出一根红塔山,向空中吐出一团团烟雾;昨晚的梦是那样真实,甚至让我流连忘返,我竟然开始在烟雾的飘渺中幻想着她的样子.....
抽完一根烟,我起身洗漱,做完这一些,我煮了一些白粥,自己吃了一碗,又给冯时留了一碗,随后准备出去跑外卖。
走到楼下;看着连排的楼房;这是一片老小区了,每片房屋的墙皮都有些脱落,我和这片老旧的房子都被腐蚀着,不同的是,他们是被时间所腐蚀,而我则是被生活......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熟练的戴上头盔,跨上我的春风250,一个女人突然冲到我的面前,双手死死按住按住车把,说道:“桑淮......我怀了你的孩子!”
“你有病吧?我都不认识你,何谈怀孕呢?碰瓷儿也没你这么碰的吧!”
她声音颤抖:“上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泪水从她的脸颊划过。
我烦躁地摘下头盔,开始打量起来她,她的脸庞精致,丹朱艳唇,眸光流转间媚态尽显,这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我将她把住车把的手拿过,她一把把我的手拍下。
“别碰我!脏!”女人怒道。
“你说你怀孕了,空口无凭,我是医生,虽然是外科的,但是中医也会一点,你敢把手伸过来给我验吗?”点上一根塔山,我向她问道。
“怎么不敢?”女人说完将手伸出,我开始给她把脉......她的脉搏像是滑动的珠子,频率明显高于正常人的脉搏,这正是孕妇的脉象。
“就算是怀孕了,可你如何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呢?”
“我这辈子就跟你一个人上过床!你说孩子是谁的?”
“就跟我一个人上过床?那你说一下时间地点,我印象里完全没有你,你没必要为了钱,给我强加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说完弹了弹烟灰,我看她沉默不语,应该是被我说中了:她就是想让我给她接盘,拿我当凯子了;我被天上乌鸦的叫声吸引,抬头间,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我被这耳光扇得懵住,只感觉耳膜有些发嗡......
“桑淮!你就是个畜生!”
女人向我大骂一声,随后向小区门口跑去,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
看着四周的街坊邻居,我有些尴尬,全是因为那女人的喊叫引来的,全都是看热闹的,人们总是这样:永远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看着他们心更烦了,戴上头盔,一拧把窜了出去,春风250的马力很足,我在杭州的车水马龙中穿梭着;想象着自己是古代的将军,在战场上骑着骏马厮杀着,25的年纪不大不小,却让我总是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骑到熟悉的后大坝,点上一根香烟;看着平静到没有涟漪的湖泊,我又想到了刚才那个女人;我看着她长得挺体面,可为什么做着和体面不挂钩的事呢?以她那样的外表,在现在这个社会,哪怕去当个主播,想来也能挣不少,为什么非要挣这种偏财呢?
冯时的电话打来,我按下接通问道:“什么事儿?”
“你去哪里了?可以带些水果回来吗?”
吐出一口香烟,我说道:“发钱。”
“我现在没有钱......”
“没钱吃什么水果啊?没钱就应该过没钱的日子。”
“桑淮!让你买点水果能要你命是吗?这点儿钱就对你这么重要?”
“我没被钱砸在脸上过,我知道它的好处,不知道它的坏处。”
我不是舍不得给冯时带水果,只是想让她明白:家中就是家,不能因为和父母怄气而不回,那里永远都是她的港湾。
“桑淮,你这鼠标看着挺不错啊,那就让你在它和水果之间做个抉择吧!”
听着她动起了我鼠标的念头,我赶忙说道:“别别别!你吃啥?微信上给我发过来,我给你带!”
挂断电话,我开始琢磨起了冯时;分手是她提出,复合也是她提出,好人坏人合着全让她做了,那我是什么?是那个随意被她左右的人吗?还是说在她眼里,我像那个泰迪?我的心情有些烦躁,这一天还不到,就能出这么多事。
我就这样坐在后大坝发起了呆,我为生活上的物质犯愁;桑婉一个人在外上大学;我这做哥哥的必须要给她有保障的生活,又为感情上的事犯愁;我看不懂冯时怎么想的,更不明白那个说自己怀了孕的女人.......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
看着天色渐晚,我有些懊恼,我都忘了,今天的本意是出来跑外卖......想来都是那个怀孕女人害的,买好冯时要的水果,我打算骑车吹吹风,散散心。
骑到了河坊街;我想在这条老街转一下,行走在这杭州市区唯一保持古城历史风貌的老街,我看着古色古香的朱门黑檐、斑驳的粉墙黛瓦,仿佛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华和古老的岁月,享受着晚风;我靠在墙边,点上一根塔山准备缓解这一天的疲劳......
“除非你杀了我!”
我皱眉看向那边......
“你放开我,放手!”
我听到一声怒斥,这是女人的声音。
我往胡同深处望去,似乎是一对情侣在吵架,我见怪不怪。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个机会?哪怕只是一次!许多事情你不尝试永远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我对这个男人说的这句话深表赞同,确实:许多事情你不尝试,永远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不喜欢你,甚至是厌倦,你能不能别自我感动了?”
“如果想让我放弃,除非你有自己爱的人了让我彻底死心!”
那女人四处望了一下,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向我缓缓走来走来,直至走到我的面前,我这才看清她的面貌,她穿着一袭白衣,面容冷如冰霜,眼睛明亮的好似琉璃瓶,皮肤白的像冬天的第一场雪,五官精致的,让我一时之间失了神......
我愣了一下,她美的像一幅画,冷艳高贵。
白衣女子站在我身边说道:“这就是我男朋友。”
我被她的话怔住,却又没有辩解。
男人也随之向我走来:“一个送外卖的?”
我对他的不屑感到不爽,却又不想理会于他。
白衣女子冷冷启口:“我就是喜欢他送外卖,平凡却又真实。”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跨上我的机车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家。”
带着莫名其妙我问道:“回哪儿的家?”
“我们的家。”
我心里是不想管这种事,也最讨厌麻烦事。
可那男人威胁我:“你要是敢走我就敢把你的车给砸了,你可以试一下这是不是开玩笑。”
我确实不想管这种事,可这男人嚣张的样子让我作呕,我也不惯着他一拧把就窜出去了......
漫无目的骑了大概一公里,我才想起来问她:“去哪儿啊?我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回去?”
“你送我去江山如画。”
听她说的话我感觉这不是请求,更像一种命令。
她的言语间尽是冷漠,而我也在一边骑车一边分析她的身份,江山如画是杭州出了名的富人区,我将车子骑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将她送到了目的地。
“今天的事情谢谢了,这是给你的报酬。”说完从包里掏出很厚一叠现金给我,我心里想着:有钱人
我看着那一叠现金,不知道有多少,但能看出这一沓有很厚,我没想到她出手这么阔绰,想来也是,我一个市井小民,怎么会懂她们这个层次的人的生活方式呢?我虽然白天在医院上班,夜晚去跑外卖。一天天忙着挣钱,可这顺手之劳,我实在没有脸皮去收,我只拿了一张向她说道:“这个就当路费了。”
看着她面色平静如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女人没有过多的话语,向那一排排别墅缓缓走去。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我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我以为冯时已经睡着了,不想打扰到她,却不想客厅的灯还亮着,她坐在沙发上,抚摸着将军柔软的绒毛。
我语气诧异:“你怎么还没睡?这都十一点了!不像你的生活习惯啊!你别跟我说你就是为了等你的水果......”
在我的印象里:冯时的生活习惯一直很健康,从来不熬夜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每天夜晚十点前她就睡了。
冯时揉了揉眼睛说道:“不是为了水果,这不是看你还没有回来。”
“担心我吗?”
冯时轻轻点头:“算是吧......”
我仰靠在沙发上点上一根塔山,想着刚才的经历,想着白衣女子的面貌,她皮肤白皙,言语间尽是冷漠,眉目清绝,面如寒冰,哞若星河,一头乌黑的青丝随风飘扬,声音很清,像是玉龙雪山的雪一般,干净之余透着清冷。
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我有些失眠.....
隔天七点的闹钟将我吵醒,还是像往常一样,点上一根香烟,让自己清醒下去,吐出一口烟雾,余光瞥到那张全家福,轻叹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万千,若不是这张全家福,我甚至都要忘了我的母亲长什么样子。
注视着照片里的苏凝......她穿着朴素,却不失风情万种,我和桑婉一左一右在她身边站着,尽管那时一个单亲妈妈,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可照片里的苏凝笑得是那样开心,我有些疑惑,这种开心是她发自内心的吗?倘若真的开心,她又为什么会离我和桑婉而去?
清醒了一下,我煮了一些白米粥,自己吃了一碗又给冯时留了一碗,就骑着机车去医院上班了,今天内科的一个同事家里有事请假,应领导要求我去顶了一天班。
在我们医院内科要比外科忙的多,一个上午我都几乎没有停下来,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陆川贱兮兮凑过来:“怎么样啊在内科这一上午?”
“感觉比外科累多了,我还是喜欢清闲。”
陆川打趣:“呦,你也会感到累啊?我一直寻思,你很享受这种人困马乏的状态呢!”
听着陆川的调侃我不予理会,见我不说话他又说:“走吧今天不去食堂吃,哥们儿请你下馆子。”
听到陆川请客,我又感觉没那么疲惫了,后来又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冯时的,我们的号码都没有变。
“我医院一个同事要请我吃饭,你也一起出来吃吧。”
“我去吗?不太合适吧......我和他也不认识。”
“没什么不合适的,吃个饭就认识了,难得他请客,我们去宰他一顿!”
陆川听着白了我一眼,我笑着给他散了一根塔山。
“好吧,那你等我收拾一下。”
“嗯,我们一会儿去接你。”
“那麻烦了。”
挂断电话,陆川问向我:“谁啊?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啊?”
“你希望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
“当然是女同志!我还是希望铁树开花。”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坐上陆川的奔驰c级,我们向我的出租屋开去,两千一个月的房租,在上城区真的租不到什么好的地段,但却是我感觉最有性价比的了。
“你还没和我说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啊?”
“见了你不就知道了。”
车子开到老小区,冯时在楼下形单影只的站着。
看到我和陆川下车,她向我们走来......
“是这个女同志吗?”
陆川一脸不可置信,我点头示意。
“老天有眼,铁树真的开花了!”
冯时走到我们面前轻声询问:“什么树?什么花?”
陆川尴尬笑着:“啊,那个没什么,突然想念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很有闲情雅致啊,初次见面,我叫冯时.....是桑淮的高中同学。”说罢笑着向陆川伸出手。
陆川一愣,可能他没想到这样的大美女,会主动和他打招呼,赶忙伸手握住。
一阵简单的介绍我们便上了车,陆川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冯时则是坐在后排,车上没怎么说话,大概两支烟的工夫我们就到了叶马茶楼,这是我和陆川很喜欢小聚的地方。
被服务员分配了餐位,陆川将菜单大方递给冯时。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看着陆川这大方的嘴脸我有些深感陌生,冯时说道:“我吃什么都可以,桑淮你来点吧。”
我没有客气点了黄鱼年糕;石锅海胆豆腐,冯时点了个糖醋排骨,陆川又要了三个菜我连忙拦下,只是一顿简单的便饭,用不上大张旗鼓,虽然我知道陆川是想在冯时面前装一把......
饭后冯时回到了我的出租屋,我和陆川则继续回医院上班,下午的患者比起上午就少了很多,我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五点下班时间了,我向门外走去准备换衣服。
门打开的瞬间,我有些错愕,我和她四目相对,她还是昨晚那一袭白衣,不同的是今天带了一副白色口罩,只露出她那双美眸,旁边多了个随行的女人,一身职场西装,看样子可能是她的助理。
穿白衣的女人说道:“下班了吗?”
“还没有。”
“我身体不舒服可以看一下吗?”
“当然,坐下吧,哪里不舒服?”
白衣女子不说话......
旁边好像助理的人说道:“胃痛突然发作,上腹痛,还伴有呕吐。”
把手伸出来。
白衣女子把手伸出。
我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给她把脉,她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很介意这种身体上的接触。
“以前有过病史吗?”
“没有。”依旧是助理说话。
“你这是胃痉挛属于突发性的,现在还痛吗?”
“有一点。"白衣女子这时说话了。
我给她写了一张药方,让她先吃一些布洛芬,剩下买些奥美拉唑、雷贝拉唑等药物,她盯着我写的药方许久,我以为她对我的字感兴趣,便问道:“我写的你看不清楚吗?没事,你看不清我同事会看清的,他们会帮你把药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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