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邪事儿

作者: 白云木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在华国这片古老的土地,正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改革开放的春风拂遍大地,古老的文明国家迎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时期。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我生活的东北边陲煤城也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变革。
  那时,煤城的经济活动日益活跃,私有个体煤矿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这些煤矿为城市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然而,这种繁荣背后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问题。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试图穿透厚厚的云层时,街道上已经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拉煤的卡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它们冒着黑烟,扬起一片尘土。这些卡车穿梭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将煤炭运往各个工地和工厂。然而,随着车辆的增多,城市的空气质量也急剧下降。
  不仅如此,城市里那些高耸入云的巨大烟囱也时刻喷吐着黑烟。这些烟囱是煤矿和工厂的标志性建筑,它们日夜不停地工作着,为城市的经济发展贡献着力量。然而,它们也带来了严重的环境污染。黑烟弥漫在空气中,让城市的天空变得灰暗无光。
  在这样的环境下,城市里几乎看不到日出日落、朝霞晚霞的美景。每天的天空都是一片灰蒙蒙的,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无法洒下温暖的光芒。人们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呼吸着被污染的空气,感受着城市的喧嚣和嘈杂。
  那时的煤城就像魔幻电影里恶魔控制的区域一样乌烟瘴气。空气中弥漫着煤烟的味道,街道两旁的建筑也被熏得黑漆漆的。人们走在路上,总是感觉到一种压抑和沉闷。
  我叫李欧,我生活的地方,是那片被城市渐渐侵蚀,却依旧保持着乡村原始风情的城乡结合部。其实,我更愿意称它为乡下,因为这里有我童年最纯真的记忆,有我成长的足迹。
  这里,四季分明,每个季节都拥有它独特的色彩和气息。春天,万物复苏,田野里嫩绿的秧苗在春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新生的希望。夏日的阳光洒满大地,金黄的麦穗在阳光下闪耀,蝉鸣声声入耳,仿佛是大自然的赞歌。秋天,丰收的季节,稻谷飘香,硕果累累,人们在田野里忙碌着,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喜悦。而冬天,虽然寒风凛冽,但大雪过后,银装素裹的原野如同仙境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我怀念的,不仅仅是这里的四季美景,更是那些深深烙印在心中的生活片段。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归家的农人赶着牛羊,沿着田间小路缓缓走来。远处,袅袅炊烟升起,那是家的方向,是温暖的港湾。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站在门前,眺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欢喜。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土房和白杨树,也唤醒了沉睡的人们。我喜欢在这样的早晨,漫步在乡间小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聆听着鸟儿的歌唱。朝阳的光芒洒在白杨树上,树叶闪着金光,仿佛是自然的精灵在舞蹈。
  90年代的夏天,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温暖而耀眼。我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过得格外欢乐与充实。每天和小伙伴们追逐嬉戏,捉蝉、摸鱼、打弹珠,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们这群无忧无虑的孩子。然而,随着开学的脚步日渐临近,我的心中却开始泛起一丝丝涟漪。
  市区的中学,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有着更高的楼房,更宽的马路,更多的机会。但同时,也有着未知的挑战和陌生的面孔。我既期待着能够在那里学到更多的知识,结交更多的朋友,又害怕着自己无法适应那里的生活,被同学们嘲笑或排挤。

  还有十几天就要开学了,我决定先好好享受这个暑假的尾声。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大早,我手里拿着一张所谓的“机密文件”——其实只是一张废纸,脚踏着那条熟悉的黄土路,来到了院外的茅房里。
  蹲在那里,我望着前面土房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心中盘算着一会儿用弹弓打哪一只。突然,一间土房的烟囱里冒出一串火光。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蹲得太久大脑缺氧眼睛发花。然而,那火光却又接连不断地冒出来,青白色的火光一吞一吐,显得格外诡异。
  风大的时候这里平房烟囱冒火也不算稀奇事儿,尤其是刚生火的时候。而我确实被吓了一跳(蹲在茅厕里其实没敢跳,只是换了个位置。)我重新蹲下身来,心中却仍然想着那间荒废的房子。那间房子的主人一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杀死在屋里,听说三口人死状极惨。案发那天,我也好奇地跑去看了热闹。那之后,流传出各种版本的案情故事,涉及到周围住着的几个长得比较猥琐的怪蜀黍。吓得我后来见到他们就有多远躲多远。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仿佛那间房子里的冤魂正在向我诉说着什么,突然我觉得厕所不够安全,匆忙起身,完成任务,然后莫名奇妙的在家附近蹲下思考。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大娘提着篮子走了过来。她看到我蹲在这里,便笑着问道:“李欧啊,你蹲在这里干嘛呢?不会是偷看我家的菜园子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哪有啊,大娘。我就是蹲在这里晒晒太阳,看看麻雀。”
  大娘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间荒废的房子,说道:“那间房子啊,确实是个不祥之地。自从那家人死后,就一直没人敢住进去。听说晚上还经常听到奇怪的声音呢。”
  我听得心里一阵发毛,连忙说道:“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不过我们还是别说这些了,免得吓到自己。”

  大娘笑了笑,点了点头,提着篮子继续向前走去。我则赶紧离开了那里,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地跑过去看。
  两年前的那起凶杀案,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在小镇的上空。那间土房,自从主人一家惨遭不幸后,便一直荒废着,无人问津。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留下的只有岁月的痕迹和人们心中的恐惧。
  那起凶杀案,在煤城这片土地上,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天空中没有一丝星光,只有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悲剧。
  案发当天,在那个静谧的乡村傍晚,我和小伙伴们——宝贵、大虎、二虎和小军,放学后扔下书包,开始聚集在村口的空地上嬉戏玩耍。我们追逐打闹,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然而,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却让我们陷入了惊恐之中。
  “哎呀,那是什么声音?”小军突然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地指着远处说道。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一间土房前围满了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不断从那里传来。那声音尖锐而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听起来好恐怖啊!”宝贵紧紧抱住我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大虎的好奇心驱使他想要一探究竟。
  二虎没有说话,直愣愣的看向远方。
  于是,我们五个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路上,我们不断听到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这让我们更加好奇,想要尽快到达现场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我们来到那间土房前时,已经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挤进了人群,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见土房的门窗紧闭,门口散落着一些破碎的家具和衣物,显得凌乱不堪。
  “听说是一家三口都被杀了!”旁边的一位老奶奶低声说道。
  “真的吗?太可怕了!”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五个人都惊呆了。我们无法想象,在这个平静的乡村里,竟然会发生如此恐怖的凶杀案。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开了门边的一块帘子。我们趁机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屋内一片狼藉,血迹斑斑。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瓷器和玻璃制品,还有一些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衣物。墙壁上残留着一些喷射状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心跳加速。其他小伙伴们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纷纷后退了几步。
  “我们快走吧!”宝贵拉着我的衣袖说道,“这里太吓人了。”
  “可是,我们还没看到里面呢。”大虎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别看了,别看了!”我拉着小伙伴们的手说道,“我们还是回家吧。”
  于是,我们五个人迅速离开了现场。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那起凶杀案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们感到恐惧和不安。
  从那以后,那间土房成了我们村里的禁忌话题。大人们总是告诫我们不要靠近那里,说是有鬼魂出没。而我们也总是避而远之,生怕被鬼魂缠身。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起凶杀案仿佛成了一个未解之谜,一直困扰着村民们的心。每当夜深人静时,那间土房周围总是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在我们学校放假的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和小伙伴们再次被那间土房所吸引。那天,我们正在村口的空地上玩耍,突然看到土房的烟囱里冒出了一股浓烟。
  “快看,那间土房的烟囱冒烟了!”小军指着土房惊讶地说道。
  我们纷纷停下脚步,朝着土房望去。只见烟囱里冒出的浓烟越来越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燃烧着。
  “难道是有人在里面放火?”宝贵猜测道。
  “不可能吧,那间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二虎反驳道。
  “我们去看看吧。”大虎的好奇心再次驱使他想要一探究竟。
  于是,我们五个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土房走去。当我们来到房前时,只见烟囱里冒出的浓烟已经弥漫了整个屋子,让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我们该怎么办?”小军问道。
  “我们先去找大人吧。”我提议道,“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情。”
  我们五人怀着惊惶的心情,匆匆离开了土房,疾步朝村里的大人们所在的地方奔去。一路上,我们的心跳依旧急促,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间土房诡异的情景。
  没过多久,我们便找到了各家劳作的大人们。他们见我们面色凝重、气喘吁吁地跑来,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地询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孩子们?看你们跑得满头大汗的。”宝贵妈妈率先开口问道。
  “我们……我们刚才看到土房的烟囱冒烟了!”小军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什么?土房?冒烟了?”大人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啊,我们亲眼看到的,烟囱里冒出好多烟!”宝贵也补充道。
  “快带我们去看看!”小军妈妈说着,便率先迈开步子朝土房的方向走去。
  我们带着大人们来到了土房前,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此时土房却一片宁静,没有任何异样的迹象。烟囱里也没有冒出半点烟雾,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幻觉。
  “孩子们,你们确定刚才看到烟囱冒烟了吗?”小军妈妈疑惑地问道。

  “我们确定!”我们五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真的看到了,烟囱里冒出好多烟!”
  “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啊。”二虎妈妈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又有人猜测道。
  “不会的,我们五个人都看到了!”大虎坚决地说道。
  大人们议论纷纷,却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宝贵妈妈决定让男人们去土房里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大家发现土房里什么也没有,烟囱也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冒烟的迹象。这让我们五人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难道真的是我们看错了吗?
  大人们安慰我们说,可能是我们看错了,或者是眼花了。他们叮嘱我们以后不要再去那间土房了,说那里是个不祥之地。我们也只好点头答应,心中却仍然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从那以后,那间土房变得更加诡异和恐怖。经常有孩子看到,那烟囱里仿佛还会冒出阵阵浓烟,让人不寒而栗。而我们也再也不敢靠近那里了,生怕再次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
  烟囱里冒火的事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人遗忘。那天我蹲在茅厕里看到的奇异景象,就像一张用过的手纸,被我随手扔进了茅坑,再也没有提起。

  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惊喜,就像那个黄昏,我蹲在茅坑上,无意中发现远处烟囱的缕缕青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思绪。而两天后的傍晚,我与五个小伙伴聚在一起,又上演了一场充满欢笑与探险的捉迷藏游戏。
  “嘿,伙伴们,咱们今天还是玩捉迷藏吧!”我提议道,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好啊,好啊!”小伙伴们纷纷附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们一共六个人,我和宝贵、二虎、小军、大虎,还有新加入的邻家小妹小芳,我们也是同学。小镇的傍晚,微风习习,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我们在这片熟悉又神秘的土地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捉迷藏。

  “这次我来找你们吧!”小军自告奋勇地说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好,那你可要好好找哦!”我笑着回应,心中却暗自盘算着要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游戏开始了,我和宝贵、二虎迅速分散开来,寻找各自的藏身之处。我躲进了一个废弃的柴房,里面堆满了干枯的柴火,我蹑手蹑脚地钻进去,尽量让身体紧贴着墙壁,生怕被小军发现。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小军的呼喊声:“我找到宝贵啦!二虎你也别藏了,我看见你的脚了!”接着是宝贵和二虎的欢笑声,显然他们已经被小军找到了。
  我心中暗喜,看来我藏得还不错。我静静地等待着,想要看看小军能不能找到我。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却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忍不住探出头来,想要看看情况。只见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小镇灯火阑珊,而小伙伴们却都不见了踪影。
  “奇怪,他们都去哪了?”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赶紧从柴房里钻出来,四处张望。
  我沿着小镇的街道走着,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小伙伴们的身影。我心中越来越着急,开始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小军!宝贵!二虎!大虎!你们在哪啊?”
  可是,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我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提议玩捉迷藏。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在这啊!”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二虎。
  “你藏哪去了?我们找你好久都没找到!”我松了口气,抱怨道。
  “哈哈,我躲到了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二虎得意地笑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快说,你到底藏哪了?”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躲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你们都没往那边找吧?”二虎得意地说道。

  “哎呀,我们确实没去那边找,你真是太狡猾了!”我无奈地笑道。
  就在这时,宝贵、小芳和小军也陆续出现了。
  “哈哈,看来这次游戏是你输了!”小军笑着说道。
  “没关系,下次再战!”我笑道,“二虎,你哥呢?”
  大虎没有出现,我心里有一些发慌。
  “可能回家了吧,你还不知道他,他可能已经跑回家里去了。”二虎并不担心。
  看着渐晚的天色,我们也决定不再寻找,选择各自回家。
  晚上,我刚刚沉浸在《射雕英雄传》的武侠世界中,那些快意恩仇、江湖义气的情节还在脑海中回荡。突然,院子里的狗叫声和人们的嘈杂声打破了我的思绪,仿佛将我从那个遥远的世界拉回了现实。
  我皱了皱眉,穿上球鞋,走出屋子想要一探究竟。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二虎的妈妈杨嫂正带着几个大人和我的几个玩伴焦急地四处张望。杨嫂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而朴实,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疲惫。

  “大虎呢?有谁看到大虎了吗?”杨嫂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她还是不停地呼唤着大虎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到并回应。
  “杨嫂,别急,我们再找找看。”一个大人安慰道,但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不安。
  我走到他们身边,问道:“怎么了?大虎不见了吗?”
  “是啊,这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找了一整夜都没找到。”杨嫂焦急地说着,眼眶已经泛红。
  我心中一紧,立即加入到寻找大虎的行列中。
  夜色中,我们的身影在小镇的各个角落穿梭,从街头的巷尾,到河边的草丛,我们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身的地方。然而,大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我们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氛围逐渐变得沉重而紧张。我开始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恶毒的猜想。我开始恶毒的猜想,大虎是不是被人贩子用一个肉包子骗走了。我想象着人贩子可能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对大虎的担忧和对人贩子的痛恨。
  而杨嫂的焦急和担忧更是难以言表。那张因常年劳累而布满皱纹的脸,此刻仿佛被岁月的风霜无情地刻画得更深更密。她的双眼通红,犹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绝望。鼻涕和眼泪交织在一起,无声地滑落,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擦拭。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痛苦和无奈。但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有放弃寻找,那双疲惫而坚定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仍在坚持寻找,希望能找回自己的孩子。
  我心中五味杂陈,看着杨嫂那焦急的样子,我既感到同情又感到无奈。我想,如果人贩子真的看到了杨嫂这样的形象,或许真的会把大虎送回来。毕竟,谁愿意买一个母亲如此痛苦的孩子呢?这样的孩子,即使卖出去,恐怕也得倒贴饭钱吧。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们去更远的地方找人也陆续回来了,但都没有带来好消息。大虎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寻找,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我开始怀疑,我们是否真的能找回大虎。我看着杨嫂那疲惫而绝望的眼神,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我们能早点找到他,或许他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不幸了。
  夜渐渐深了,小镇上的灯火逐渐熄灭。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但心中的担忧和焦虑却无法平息。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杨嫂,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大虎能平安无事地回到我们的身边。
  凌晨时分,月色朦胧,大虎的爸爸齐师傅下夜班回家了。他的归来打破了村庄的宁静,邻居们纷纷闻讯而来,聚集在齐师傅家的院子里。他们脸上都带着关切和忧虑,想要知道大虎的情况,也想要给齐师傅一些安慰。
  然而,齐师傅却出奇地镇静,他静静地听着邻居们的询问和担忧,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的这种表现让我有些不解,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关心大虎。我心想,难道是大虎走丢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就像邻居家丢了条小狗一样?
  就在气氛越来越凝重的时候,齐师傅终于开口了。他淡淡地说:“大家都回家吃饭吧,那小兔崽子不知跑哪里玩了,一会儿准回来!”他的话音刚落,院子里便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有人觉得他是在故作镇静,有人则认为他可能是真的相信大虎会自己回来。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张大爷的喊声:“小齐子,大虎在二户院子里呢!”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齐师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惊讶和欣喜,他连忙站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二户,就是村中一排房子的第二户人家,正是那间发生过凶杀案的土房。昨晚,我们默契地没有去那里寻找大虎,只是在院外那片齐腰深的杂草中呼喊了几声。而此刻,大虎竟然就坐在那院子的草丛里,正使劲地啃着一截烂木头,边吃边傻笑。
  那截烂木头已经被他啃得圆润光滑,嘴唇上也渗出了血迹,但他仍然像啃鸡腿一样津津有味。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右手拿着那截“鸡腿”,左手竟然还牵着一个芭比娃娃的手。那个仿真娃娃有一米多高,杂草支撑着她站在那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身黄色的连衣裙已经褪色,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这样的娃娃在当时肯定价值不菲,估计得一百多块钱。
  齐师傅几步走进院子,一眼看到这一幕,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他一脚踢飞了那个芭比娃娃,再一巴掌扇飞了大虎手中的“鸡腿”。然后,他揪起大虎的耳朵,吼道:“小兔崽子,给我回家!”
  这时,二虎也小跑着进了院子,他捡起大虎沾着鼻涕和口水的“鸡腿”,凑近了自己的嘴巴。齐师傅见状,又是一脚把二虎踹进了杂草丛,怒吼道:“妈了个巴子的,一家子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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