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他的心

作者: 几米

  雨夜,高架,迈巴赫普尔曼S680。
  隔音挡板开启。
  前方,司机心无旁骛,匀速前行。
  后方,一片暧昧氤氲。
  沈千鹤软绵绵倒在谢瑾承的怀里,挽颈勾肩。
  “热,好热。”
  沈千鹤骑坐在谢瑾承的腿上,小声在他的耳边嘟囔着。
  明明是她说热,可谢瑾承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快要煮沸了。
  两具身体贴的紧密,沈千鹤哼哼唧唧地将头埋在谢瑾承颈间,有些煎熬地扭了扭自己的细腰。

  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男人压着燥热,喉结滚动。
  “沈千鹤,你别乱动。”
  女人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粉,双手无意识地扯着自己的领口。
  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吊带裙。
  此时,纤细的肩带一侧已经垂落在臂弯,露出一边的白色bra。

  男人伸手,将肩带拉回原位。
  “好热啊,我快热死了。”
  沈千鹤嘴里来来回回说着热,两只手却不老实地在男人身上摸索。
  “你长得真好看。”

  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迷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那是一张好看到能让人窒息的脸,高鼻阔额,目若星海,深沉地黑眸带着一丝异域的妖艳,简直是一张堪称完美的建模脸。
  嫩白的手指抚着男人的喉结,黏黏糊糊地说了句:
  “喉结也好看。”
  眼神瞥向男人的唇,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忍不住问:

  “可以亲一下吗?”
  男人覆在她后腰的手骤然收紧,眸光晦暗,气息浑浊。
  娇柔的女声拖着尾音继续:
  “就一下。”
  “可以吗?”

  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湿漉漉的眸子亮晶晶的,撩的人心痒。
  谢瑾承极力克制着内心躁动的火,嗓音低哑沉冷。
  “我不是叶向安。”
  沈千鹤迷离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男人,红唇微张。
  “我知道。”
  “你是叶向安的小舅舅,谢瑾承。”
  谢瑾承眉头微挑:“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沈千鹤眯着眼,“知道...”
  “勾引你。”

  不等男人反应,唇上一片潮湿的温热。
  他一手按着她的后颈,发疯似的在她唇上肆虐。
  气息交缠,缱绻曼妙。
  不知不觉间,沈千鹤的肩带滑落到腰间。

  白色bra不翼而飞......
  雪白的皮肤上满是红痕。
  伴随着一道雷鸣。
  吧嗒一声。
  男人腰间的皮带锁被一双纤纤玉手打开了。
  呼吸几乎要停滞。
  谢瑾承一把按住她想要继续向下游.走的手。
  “沈千鹤!你想干什么!”
  沈千鹤嘴角噙着笑,附身,贴在谢瑾承耳边,小声说了句:
  “睡你呀~”
  “......”

  心里燃着火,根本压不住。
  外面的雨势很猛,电闪雷鸣。
  骤雨敲打着车窗,啪啪作响,混杂着车里的暧昧气息,消散在黑夜里。
  车子停靠在别墅门前,司机已经下班。

  空气中还弥漫着雨后的泥土清新味道。
  谢瑾承靠在车身上,随手点燃了一根烟。
  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满是褶皱。
  烟头在墨色的夜里明明灭灭。
  一根烟即将燃尽。
  一颗圆溜溜小脑袋在此时伸出车窗,意犹未尽地咂吧着嘴。
  “刚才太快了...要不要,再来一次?”
  谢瑾承:“??????”
  第二天。
  沈千鹤艰难地挪动着酸痛的身子,翻身下床。

  男人正站在床头,背对着她,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衣扣子。
  沈千鹤望着他的背影出神,这诱人的宽肩窄腰,模特身材也不过如此了。
  联想到昨夜,她在这腰间沉沦,沈千鹤就一阵脸红。
  “醒了?”
  谢瑾承眉尖微挑,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嗯...”
  沈千鹤有些不敢看他,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触目惊心的红痕似是在提醒她,昨天发生了什么。
  谢瑾承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他眼中带笑,慢悠悠摸出根烟。
  低头点烟的同时,沈千鹤捡起地上的裙子,想要套在身上。
  谢瑾承抽了口烟,出声提醒:“脏了,别穿了,我一会让人给你送件新的。”

  沈千鹤软软糯糯地回了声“好”,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沈千鹤吹干头发,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谢瑾承还在。
  她慢吞吞地挪动着步子,回到床上,微哑的嗓子轻声问了句:“你...今天不去公司?”
  谢瑾承抬手看了看手表。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解释。”
  沈千鹤“啊”了一声,眼神无辜又清澈。
  “解释什么啊?”
  男人轻笑,浅淡的声线里满是讥讽,“你说呢?”
  沈千鹤低头扣着手指,大脑飞速运转,在思考着说辞。

  谢瑾承瞥了眼沈千鹤的小动作,再次看向手表,态度慵懒。
  “还有八分钟。”
  沈千鹤:“......”
  谢瑾承声音冷淡:“你可以选择沉默,不过,你要想清楚后果。”
  好吧,事已至此,不能再硬撑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谢氏集团最年轻的掌权人,也是自己未婚夫叶向安的小舅舅,谢瑾承。
  这位名满京城的谢七爷,性情乖戾阴鸷,说一不二,几乎所有小辈见了都要绕道走!
  就连沈千鹤的父亲见了他,那也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
  除此之外,他也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有传言说,他是gay!
  因为除了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就没人见过谢七爷跟哪个女人近距离说过话。
  据说以前有位千金,脱光了睡在谢瑾承的床上,结果被他连人带床扔到大街上,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哪个女人敢钓他?!
  那是吃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啊!
  可就是这么一位煞神,今天被她沈千鹤拿下了。
  一想到这儿,沈千鹤莫名还有些小得意。

  正想着,她的耳边又传来谢瑾承冷冰冰的声音:
  “五分钟。”
  沈千鹤:“我说我说!”
  谢瑾承挑眉,示意她继续。
  沈千鹤战术性咳了咳嗓子,抿抿唇,“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睡了你,就...就要对你负责!”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沈千鹤还打了个磕巴。

  谢瑾承的黑眸中忽然闪过一抹笑意,“所以,你想怎么对我负责?”
  男人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下移。
  “让我做你的情夫?”
  “没看出来啊沈千鹤,胆子还挺大,有种。”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撩的人心痒痒。
  沈千鹤有些心虚地别开眼,声音也小了几分。
  “不...不是情夫...”
  男人狭长的眉眼微眯,语气意味深长:“那是什么?”
  “我想嫁给你。”
  沈千鹤抿抿唇,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看向他:“小舅舅,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条命。”

  男人的眸光晦暗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威胁我?”
  沈千鹤:“不是你说过,我可以对你提任何条件的么。”
  谢瑾承缓缓站起身,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寒意,向她逼近。
  “但是我这人吧,最讨厌被人当棋子。”
  “尤其是,被威胁的棋子。”
  男人俊美的脸在沈千鹤的视野中迅速放大,熟悉的诱人清香扑鼻而来,昨夜的种种在脑中炸开。
  “沈千鹤,你知道,敢威胁我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
  周围气压低的可怕,落针可闻。
  短暂的思考后,沈千鹤心一横,踮起脚尖,两手勾住他的脖子,眼中水雾弥漫:
  “话是你说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温软的舌缠上了男人的唇。
  落在腰间的手臂强壮有力,她小手拽着他的衬衫,熟车熟路的从腹肌往下试探。

  缠绵的交错,混淆的感官。
  过火。
  一个小时后。
  水银泻地。
  沈千鹤攀在谢瑾承肩头,她眼角带媚,嘴唇红艳艳的,睫毛沾染上了水汽。
  “谢瑾承,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嗓音嘶哑,却别有一番韵味。
  “我手上有我外公留给我的凤凰街,我知道你一直想拿下那块地。只要你肯配合我,事成后,我会把那条街给你。”
  谢瑾承轻轻挑眉,语调中带着几分饱餐过后的满足与慵懒:“怎么配合?”
  沈千鹤脱口而出:“我要嫁给你,做你名正言顺的谢太太。”
  她顿了顿,观察着谢瑾承的反应,见他没有立即回绝,又继续:
  “时间不长,就两年。在这两年里,你只要在外人面前跟我扮演一对恩爱夫妻就好。”
  谢瑾承慢悠悠坐起来,目光锁定在沈千鹤略有些红肿的唇瓣上:“就这么简单?”

  沈千鹤目光坚定,毫不迟疑:“就这么简单!”
  谢瑾承:“为什么?”
  沈千鹤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双桃花眼里满是风流笑意,“因为我暗恋你很久了。”
  谢瑾承:“......说人话。”

  沈千鹤吐了吐舌头,表情却又有几分无辜:“因为叶向安劈腿了,劈腿对象是沈沐。我气不过,想要报复他们。”
  谢瑾承眉头微蹙:“沈沐?”
  沈千鹤解释:“就是我继母林柔的女儿。”
  谢瑾承笑肉不笑道:“所以,你想把我当成你报复他们的工具?”
  “沈千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千鹤义正言辞:“不一定是工具!”

  谢瑾承:“?”
  沈千鹤低头,朝他腹肌下捏了一把,“也可以是无聊夜生活里的...大.玩.具。”
  谢瑾承:“......”
  谢瑾承离开后,沈千鹤躺在他家空荡荡的卧室里,满眼空洞和疲惫。
  今天是她重生后的第五天。
  算算时间,还有三天,她就要和叶向安结婚了。
  希望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会白费。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应该是谢瑾承家的佣人来送衣服了。
  沈千鹤哑着嗓子,喊了声“请进”。
  进屋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身后还跟着几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佣。
  张姨脸上带着笑,指挥着身后的女佣帮沈千鹤洗澡换衣服。
  沈千鹤还有些不适应,本想说不用了,自己来,可张姨不等她拒绝,就拉开了被子。
  入目,是新旧叠加的红痕。

  张姨笑成了一朵花,在谢家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谢瑾承往家里带女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带夫人去梳洗。”
  夫人?
  沈千鹤有些懵:“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夫人......”
  张姨:“先生临走前吩咐,让我们伺候好夫人您。”
  不等沈千鹤再问,她就被女佣们七手八脚地推进了浴室。
  她们动作轻柔,小心翼翼为她擦拭身体,细心地清洗每一寸肌肤。
  洗完澡后,沈千鹤换上了一套干净舒适的长裙。
  午餐时间,沈千鹤正享用着美味的牛排,父亲沈文远的电话打来了。
  沈千鹤将电话开了免提,随意地放在桌边。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沈文远震耳欲聋的咆哮:
  “千鹤!你昨晚又去哪儿鬼混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你知不知道向安已经在家等了你一上午?”

  沈千鹤用刀叉切开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不痛不痒地“哦”了一声。
  沈文远一阵无语:“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嫁进叶家了,你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我掉链子,后果你自己想清楚!”
  沈千鹤切牛排的手一顿,眸光阴暗:“如果我说,我不想嫁给叶向安呢?”
  电话那头的沈文远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语塞,随后怒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给我滚回来!”
  说完,他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小羽的心脏还指望向安的小舅舅,你要是不顾你妹妹死活,就尽管作。”

  电话被挂断,沈千鹤捏着刀叉的手紧了紧。
  一模一样的话,在上一世,她也听到过。
  那时的她为了小羽,忍着被背叛后的恶心,竭尽全力扮演着叶向安好妻子的角色。
  可结果呢?
  她的下场是被一场大火烧的面目全非,而自己拼命想要保护的妹妹,也因为那场大火而死。
  京城,沈宅。
  沈千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没想到,叶向安还没走。
  继母林柔坐在沙发上,见沈千鹤进门,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开口:“呦,这不是千鹤么,大小姐还知道回来啊!”
  林柔的女儿沈沐见了,马上挑起眉梢接话道:“对啊,姐姐,向安哥哥已经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才回来呢?”
  沈千鹤站在门口甩掉自己的高跟鞋,换了双拖鞋,不咸不淡地开口:“这不有你在嘛,有你陪着你向安哥哥,他不会想走的。”
  沈沐一听这话恼了:“姐姐!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林柔白眼一翻:“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妹妹怕向安无聊,陪着说几句话怎么了?倒是你,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夜不归宿!听人说你昨晚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去酒吧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们沈家的女儿没有家教。”
  沈千鹤在心里冷笑:家教?你要是懂家教,就不会纵容自己的女儿爬上她姐夫的床了。
  叶向安听到这话,眼神转向沈千鹤,皱着眉头问:“你昨晚去酒吧了?你以前不是从来都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吗?”
  沈千鹤坐在叶向安对面的沙发上,随手挑了一粒果盘里最红的奶油草莓放进嘴里,一口爆汁,挺甜的。
  见沈千鹤只顾着吃,半天没有答话,沈文远冷着脸,怒斥一声:“向安在问你话,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沈千鹤冷笑一声,拿起纸巾擦了擦沾在手指上的红色果汁,抬眸,对上叶向安的眼睛,不气不恼,语气平淡的回了句:“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怎么,不可以吗?”
  叶向安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不悦:“千鹤,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突然变得有些陌生。这几天我给你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因为老娘重生了!
  这一世,老娘要翻天!
  我再也不要做你们的傀儡!
  我要把你们这些前世欺负过我和妹妹的人们,一个不落的,通通打入地狱。
  叶向安没注意到沈千鹤异样的眼神,继续:“我们还有三天就要结婚了,我不想因为你的任性,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我任性?

  沈千鹤在心中发出一声嗤笑。
  好吧,在他们眼里,现在的沈千鹤好像是挺任性的。
  毕竟,以前的沈千鹤,是所有人眼里的乖乖女。
  她漂亮乖巧,成熟稳重,是京城有名的淑女典范。
  可那样的沈千鹤,早就死了。
  她答非所问地看向叶向安,“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儿?”
  叶向安有些不满她的态度,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二舅舅今天中午回国,外公说今天晚上大家聚一聚,让我带你一起过去。”
  沈千鹤闻言,提起手边的小挎包,朝着叶向安眨了眨眼:“时候不早了,现在就走吧。”
  叶向安在驾驶位开车,一向只坐副驾驶的沈千鹤,这次却坐到了后排。
  一上车,她就靠在车窗上装睡。
  叶向安透过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昨晚没睡好?”
  沈千鹤:“嗯。”
  叶向安:“在酒吧玩到很晚?”
  沈千鹤:“嗯。”其实是跟你小舅舅play到很晚。
  叶向安:“怎么突然去酒吧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那种地方吗?再说,你去酒吧,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想去我可以带你去啊。”
  沈千鹤:“晚晚心情不好,我陪她去的。”
  叶向安:“顾晚晚?她又怎么了?”
  沈千鹤没说话,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
  叶向安又自顾自说道:“你这么乖,那个顾晚晚太闹腾了。照我说,你以后还是少跟她来往为好,她会带坏你的。我妈不喜欢去夜店酒吧的女生,你以后别去了,知道了吗?”
  叶向安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听的沈千鹤没来由一阵火大。
  “不好意思啊叶向安,我的朋友,我的生活,到目前为止,还轮不到你这个妈宝男来指手画脚。”
  “你说什么??!”
  叶向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才那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从沈千鹤嘴里说出来的!
  他还想追问,就见沈千鹤掏出自己的蓝牙耳机,塞进耳朵,歪着脑袋开始假寐。
  叶向安有些怀疑自己:难不成,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毕竟他认识的沈千鹤是绝对不可能说他是妈宝男的!
  更不会用那种敷衍的态度跟他讲话。
  耳机里播放着《十宗罪》里的杀妻人彘案,沈千鹤一边听着广播剧,一边思考:
  今天晚上的聚会......
  谢瑾承会不会来?
  对于她今天早上提出的条件,谢瑾承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谢家老宅。

  谢家的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沈千鹤几乎是一眼就看到客厅里正坐着的谢瑾承。
  他身上还穿着早上出门时的那套黑色西装。
  他独自坐在一张精致的红木椅上,双腿自然交叠,一只手轻放在膝盖上,指尖轻轻敲打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到两人同步进来的画面,谢瑾承轻抬眼帘,冰冷漆黑的眼眸一凛。
  这位谢家最年轻的掌权人,让人闻风丧胆的商界奇才,一张脸完美到无可挑剔。
  他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冷漠而坚硬的五官华美而又单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下颌线优越,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矜贵清冷,禁欲迷人。
  像是一朵遗世而独立的高岭之花。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沈千鹤没来由地一阵心跳加速,却还是不着痕迹地将头一偏,移开了视线。

  叶向安的二舅舅谢书同看见两人进门,笑着招手:“向安,你们来了,快过来,让舅舅看看!”
  谢书同是个摄影师,常年周游各国采风,鲜少归家。这次回国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参加叶向安的婚礼。
  叶向安和谢书同聊的很开心,介绍完自己后,沈千鹤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抠手指。
  察觉到一丝异样的目光,沈千鹤做贼心虚地瞥了眼谢瑾承。
  就见谢瑾承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小杯茶盏,轻抿了一口。
  喉结滚动。
  沈千鹤莫名觉得有些燥热。
  她无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就在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响。

  是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如果你不想被人看到脖子上的东西,就把衣服拉上去。】
  沈千鹤脸倏地红了,不用思考,她就知道发信息的人是谁。
  她起身,问了下身边佣人客房的位置,准备去整理一下衣服。
  一楼的客房有人,沈千鹤又去了二楼。
  谁知,刚一进门,身后的房门就被关上了。
  清冷熟悉的味道涌入口鼻,一抬头,沈千鹤就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

  男人嗓音低沉,强势地将她抵在墙上,修长冷白的指节按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迫使她抬起脸与自己对视。
  “既然不想跟叶向安结婚,为什么还要跟他来这里参加家宴?”
  谢瑾承的语气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沈千鹤却轻笑一声,两手勾着他的腰,然后轻轻向下移动,使劲儿捏了一把他的屁.股。
  “傻瓜,当然是为了见你呀。”
  谢瑾承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冷哼一声:“小绿茶,你特么钓上瘾了?”
  “注意用词,谢先生。”

  沈千鹤精致白嫩的小脸上露出与往日乖乖女形象截然不同的浪荡笑意。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过后,你应该叫我谢太太。”
  “我想...我开出的条件,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男人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脖子,勾起她的下颌,仔细端详着这张似妖似仙的脸。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床头的手机响个不停,沈千鹤睫毛沾染着水汽,捂着嘴,竭力控制自己不叫出声。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有人在里面吗?”
  “千鹤,你在里面吗?”

  是叶向安!
  沈千鹤惊恐的看了眼谢瑾承。
  听到来人,男人笑了,好像变得更加兴奋。
  沈千鹤觉得脸上烫的厉害,小声埋怨着,“谢瑾承,你......唔......”

  娇嗔的女音支离破碎,门外的叫喊还在继续。
  “有人吗?开门!”
  叶向安的声音逐渐变的暴躁,沈千鹤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李阿姨,这间客房的备用钥匙呢?给我拿过来。”
  “好的向安少爷,我这就去拿。”
  沈千鹤用力掐了一把谢瑾承的腰,惊慌又生气地压低声音,“怎么办?”

  谢瑾承哼笑一声,将她一把提起,抱在腰间。
  深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才不是挺有种的?怎么,这就怂了?”
  门外响起了钥匙插进锁扣的声音,沈千鹤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沈千鹤紧张地厉害,想到上一世自己捉奸叶向安和沈沐,还对他们大打出手,该不会这一世就要轮到叶向安捉奸她和谢瑾承了吧!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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