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努力往上爬

作者: 文飞月

  休息室里。
  一阵打扑克的声音,持续钻进我的耳朵。
  我心头躁动,抬头望向休息室。
  视线虽然被一扇门户挡住,但门户背后的画面,却像是放电影一般出现在我的脑海深处。
  这时,那阵打扑克的声音突然变得激烈了起来。
  片刻之后,声音由大变小,继而归于静谧。
  又过了一会儿,休息室被人打开。
  一个头发随意束在身后,上身白衬衣,下身包臀裙,抱着一摞文件的性感女人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她面颊酡红,衣服稍显凌乱。
  见到我,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在即将靠近我的那一刻,她停下脚步,脸上浮起了一抹妩媚笑意。

  眸含秋水,吐气如兰。
  坐在沙发上的我,不由自主地身体后仰,用这种方式和那个女人拉开距离。
  顺带着,还在心里骂了那个女人一句“妖精”。
  “江辰,想不到你也会干这种事啊!”
  那个女人突然开口,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
  女人再次朝我逼近,将我拉开的距离直接抹去。
  “都是成年人,你装什么傻,我说的当然是躲在外面偷听!”
  我闻言一愣,神色窘迫。

  虽然与身前这个女人认识已久,很清楚她的脾气。
  可这个女人关于某些事情的直白露骨,还是让我有些没办法适应。
  “谁偷听了,是徐总打电话让我过来的。你们动静太大,我捂住耳朵依然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个女人翻了一个娇俏白眼,然后低头瞥向我身体某处。

  “年轻真好,血气方刚啊!”
  我循着那个女人的视线望去,面色顿时变得有些涨红。
  而后快速抬起双手,挡住了那个女人的视线。
  那个女人见到我这副模样,口中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的娇笑。
  在一阵花枝乱颤之后,她站直身体,动作优雅的捋了一下额前发丝。
  “行了,不逗你玩了,知道你纯情!”
  听到纯情二字,我眉目一横。

  “张蜜蜜,你够了啊,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张蜜蜜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脸上都是无趣之色。
  “江辰,你可真没意思!我不过是随便逗你一下,你居然还生气了!”
  我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着身前的张蜜蜜。
  张蜜蜜看着我,颇有一些无奈。

  “算了,你老板让你赶紧进去!”
  丢下这样一句话之后,张蜜蜜带着一阵香风,走出了办公室。
  望着张蜜蜜离去的背影,我动了动鼻头,觉得挺香的。
  心里漾起一阵涟漪,先前的愤怒随之散去。
  我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迈步走向休息室。
  我会来这里,是因为老板的召唤。
  作为一名司机,我需要随叫随到。
  而张蜜蜜,则是我老板的秘书。
  我老板名叫徐川,是一家工程公司的老总。
  “咚咚咚!”
  我抬手敲门。
  “进来!”
  敲门声响起不久,徐总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我走进休息室,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小江来啦,快过来坐!”
  徐总坐在沙发上,看到我,热情地朝我招着手。
  我见状迟疑了一下,略显拘束的坐在了徐总对面。
  徐总见我坐下,拿起烟盒,抽出一支香烟抛给了我。

  紧接着,他又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口中吞吐云雾。
  我望着徐总,没有点烟,觉得今天的徐总,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样。
  这个时候,徐总狠嘬了一口香烟。
  之后又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将满心复杂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我面前。
  “小江……”

  徐总看向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
  他面色阴晴变幻不定,过了半晌,才一咬牙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小江,从今天开始,我想让你到我家去住!”
  我闻言,很是疑惑的望着徐总,不太理解徐总的意思。
  好端端的,徐总为什么要让我住进他家?
  要知道,那可是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大别墅,我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即便是徐总的司机,也从来不曾生出过这个念头。

  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几百块钱一个月的出租屋,显然才是我的归宿。
  “徐总,您怎么会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徐总目光幽幽的看着我,心里像是藏了很多事情。
  听见我的询问,他把烟头用力的按灭在了茶几上。
  “小江,你知道的,我和我老婆结婚十年,一直没有孩子!”
  我点了点头。
  给徐总开车两年,徐总的事情我门儿清。

  “徐总,我记得您说过,现在正是您事业的上升期,所以还不想要孩子!”
  徐总苦涩一笑。
  “小江,那都是讲给旁人听的说辞,也就你这个老实人会相信!”
  “实际情况根本就不是这样,哪有人结婚这么久,不想要孩子的?”
  “我和我老婆之所以结婚十年还没有孩子,是因为我们要不了孩子!”
  我愣住了,望着徐总,更加疑惑。
  徐总看向我,神情无比痛苦。
  “我……我身体有很大问题,不仅没办法治疗,而且连试管婴儿都做不了!”
  “也就是说,我和我老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什么?”
  我惊讶的望着徐总,头一次听徐总吐露心声。

  实在是没想到,徐总和老板娘不要孩子的背后,竟然还有这种隐情。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传宗接代,自古以来就是男女婚后的第一要务。
  徐总身体有问题,要不了孩子,计较起来可就是断子绝孙。
  这种事情,即便是放到如今这个年代,也足以让任何人崩溃。
  想到这里,我望向徐总的眸子中,便多出了几分同情。
  有钱有势的徐总,没想到也活的挺不容易。
  “徐总,不知道这件事和您让我住进您家里,有什么关系?”
  徐总抬起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这件事情,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我,都接受不了,何谈是我老婆!”
  “小江,我感觉我老婆的精神状态好像出了问题!”
  “最近这几天,我老婆一直和我说家里闹小偷,每天晚上她都能听到有人在别墅里面活动。”
  “可小江你也知道,我和我老婆住的别墅区,二十四小时都有安保人员巡逻。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闹小偷?”

  我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徐总见状,继续说道。
  “所以我认为,我老婆说别墅闹小偷,很可能是听错了!”
  “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我就算不相信我老婆的话,也肯定得重视起来。”
  “于是,我留了心眼,熬了一整晚没睡!”
  “当天晚上,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但是,我老婆第二天睡醒以后却是告诉我,家里又闹小偷了!”
  “我感觉问题有些严重,便找人咨询了一下,那人告诉我,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最大可能是我老婆受不了没孩子的刺激,出了心理问题!”
  “这种心理问题,可大可小,必须要尽早干预,要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
  “为此,我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给我老婆进行心理辅导!那位心理医生告诉我,在进行心理干预期间,家里不能断人,而且还不能有陌生人。”

  “家里断人以及家里有陌生人,都有可能对我老婆造成二次刺激,让我老婆出现更大的心理问题。”
  说到这里,徐总叹了一口气。
  “小江,你一直跟着我,应该很清楚,最近这段时间,公司的发展到了关键时刻!”
  “我一边忙公司的事情,一边照顾我老婆,肯定力有不逮!”
  “而且,我还经常需要到外地出差。”
  “所以,我才生出了那个让你住到我家里的想法!我老婆一直都把你当弟弟,有你在家里照应,我也能轻松一些!”

  我闻言,沉吟了一下。
  随后,朝着徐总点了点头。
  徐总说的没错,老板娘一直都把我当弟弟。
  现在老板娘出了事情,我肯定要尽一份力。
  而见到我点头,徐总终于高兴了起来。
  “小江,既然你同意了我的请求,这件事我们便这样定下!事不宜迟,你先回去收东西,今天下班以后,就搬到我家去住。”
  下班以后,徐总让我开车赶往山河别墅区。
  山河别墅区是阳市有名的富人区,居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徐总早年斥资千万在山河别墅区买下了一栋别墅,这些年来一直住在其中。
  到了别墅,徐总担心我出错,又对我强调了几句。

  “小江,那位心理医生和我说过,一般心理有问题的人,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心理有问题的,更加不愿意被人说成是心理有问题。”
  “所以,进入别墅以后,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能被我老婆看出端倪,要不然她肯定会受刺激!”
  “至于其他事情,都交给我,你适当的进行一下配合即可。”
  我点头记下徐总的言语,这才跟着徐总一起走到别墅门口。
  别墅大门打开,我看到了温婉恬淡的老板娘。
  老板娘正坐在窗前看书,身段玲珑,面容绝美。

  夕阳余晖映照在老板娘身上,让老板娘看起来像极了一名从天上降临凡尘的仙子。
  美得不可方物,令人不敢直视。
  在阳市除了我老板娘姜婉茹,只有寥寥数人有此姿容。
  “老公,你回来了。”
  “小江,你也来了!”
  “正好我煮了排骨,小江你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老板娘听到动静,起身迎向徐总,视线从我身上轻轻扫过。
  徐总把公文包递给老板娘,不顾我还在旁边,上前在老板娘脸上亲了一下。
  老板娘闹了一个大红脸,娇羞地剜了一眼徐总。
  徐总没有理会老板娘,反倒是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
  我见状,微不可察的朝着徐总点了点头。
  告诉徐总,他的那些话我都记住了!
  我肯定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表现和往常一模一样。
  这时,徐总开口说话了!

  “老婆,接下来这段时间,公司可能会很忙。”
  “为了不耽搁事情,更加方便地接送我,我打算让小江住到我们家里。”
  “要不然,小江就得提前一两个小时起床,时间一长,我怕小江挺不住!”
  老板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肯定不会拒绝。

  开车一事,毕竟不容半点马虎。
  “可以呀,以前我就对你提起过这件事!”
  “家里住的地方那么多,小江是你司机,住在我们家里无可厚非,完全没必要到外面去租房住!”
  “小江挣点钱,也不容易。”
  听见老板娘的言语,我很感动。
  她都已经出现了心理问题,竟然还在关心我。

  老板娘这个人,真的是太好了!
  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经受那种磨难?
  我忍不住在心里为老板娘打抱不平,老天爷真是太不开眼了!
  就在我默默吐槽老天爷的时候,耳畔却是再次响起了老板娘的声音。

  “小江,你怎么了?”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收敛了心里的那些想法。
  我谨记徐总的言语,不敢显露一丝一毫的端倪。
  “老……老板娘,我没事儿。”
  老板娘温柔一笑。
  “没事就好,你刚刚有些失神儿,我还以为是你身体不舒服。”
  我望向老板娘,刚要开口说话,却感觉肩头一沉。
  侧过脑袋,发现是徐总抬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小江应该是太疲惫,休息一下就好了!”
  “小江,刚刚我和你老板娘商量过了,以后你就住在家里吧!”
  “另外我再给你放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工,之后你才能更好地为我服务。”
  换作以前,徐总这样说我肯定会出言拒绝。
  毕竟,我是一个热爱工作的人。
  工作使我快乐,一天不上班我便会觉得心里发慌。
  可我和徐总达成了共识,徐总这样安排明显是在给我打掩护,我只能顺势答应下来。
  “谢谢徐总,谢谢老板娘!”
  徐总放在我肩头的手,再次拍了拍。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老板娘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在客厅坐一下,我再去炒两个菜!”

  话音落地,老板娘径直转身,留下我和徐总待在原地。
  徐总迈步走向客厅,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徐总。
  见到徐总坐下,我坐在了徐总对面。
  突然,徐总看向我,问了一句。
  “小江,你从我老婆身上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闻言一怔,狐疑的望着徐总,不太明白徐总的意思。
  徐总脸上,浮起了一抹无奈之色。
  “我老婆看起来,是不是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我想起刚刚和老板娘接触时的景象,朝徐总点了点头。
  “徐总,老板娘看着的确是挺正常的!”
  徐总闻言,更加无奈。
  “小江,我老婆明明心理有问题,可看着却像是正常人,这便是解决我老婆心理问题的最大症结所在!”
  “我老婆把她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封闭在心底,若是不能将那些情绪宣泄出来,她的心理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所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她进行引导,让她把心头藏匿的情绪宣泄出去,才是治疗她的关键!”
  听见徐总的言语,我若有所思。
  既要引导老板娘宣泄心头积郁的情绪,又不能让老板娘知道她心理有问题。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还真不容易。
  “小江,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不过精神问题不是身体问题,没办法用猛药!”
  “所以我们不能着急,得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来。最近这段时间,只能辛苦你了!”
  徐总非常客气的说道。
  我闻言,连连摆手。

  “徐总,您太见外了,只要能帮到老板娘,不管多辛苦,对我来说都值得!”
  “好,我徐川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小子的确是有情有义!”
  徐总爽朗一笑,脸上浮起了一抹笑意。
  这时,老板娘走过来叫徐总和我吃饭。
  吃过晚饭,徐总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给老板娘喝。
  我见状,有些奇怪,不知道那碗药汤是什么功效。
  之后,徐总带我上楼,给我安排房间。
  我的房间,被徐总安排在主卧室一侧。

  距离主卧室,只有一墙之隔。
  我只要愿意,就能在安静的夜晚,听到主卧室那边的声音。
  我觉得有些不妥。
  “徐总,这……”

  徐总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
  “有的时候我可能不在,你离我老婆越近就越方便照应她!”
  我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就接受了徐总的安排。
  徐总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
  “以后这个房间就归你了,你自己把房间收拾一下吧!”

  我走进房间,左右打量。
  房间很干净,哪怕长时间没人居住,也是纤尘不染。
  老板娘持家有道,虽然没有请佣人,但仍然将这个家收拾得一丝不苟。
  我只需要将床单铺好,放上被子,就可以很舒服地在这里休息。
  却在这时,我听到了老板娘的声音。

  “老公,家里房间那么多,你怎么把小江安排在了我们隔壁?”
  老板娘的想法显然和我一样,可惜,徐总的想法却不能对老板娘言说。
  不过徐总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这点儿小问题,他肯定能解决。
  “大家住得近一点,遇到突发状况也能有个照应。”

  “而且你也知道,公司里事务繁多,我经常需要在夜里出门,小江住在我们旁边,更加方便叫他。”
  徐总的说辞有理有据,老板娘不再言语,同意了徐总的安排。
  我耳中安静了下来,本以为徐总和老板娘肯定已经离开。
  不料,老板娘的声音竟是响起在了我的身后。
  “小江,你先站到一旁,我来帮你收拾房间。你平常大大咧咧的,哪会干这种活。”
  老板娘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双腿修长,亭亭玉立。
  我回头望向老板娘,不足一米的距离,可以清楚看到老板娘脸上的绒毛。
  这让我有些慌乱,心脏加快了跳动。
  “老……老板娘,不……不麻烦您,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自己都会的!”

  老板娘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倒是忘了小江你来自农村!不过没关系,上门是客,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算不上麻烦!”
  “再说了,我一直都把你当弟弟。你既然住到了家里,那就随意一点,不要太拘束!”
  老板娘笑意温柔。
  话音落地,直接动手收拾了起来。
  我站在一边看着,老板娘身上似乎蒙着一层神圣光辉,让我有些自惭形秽。
  老板娘真的是太美丽,太善良了!
  这贼老天,凭什么刁难老板娘。
  我又和老天爷杠上了,连老板娘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发现。
  倒是徐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进来,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和徐总打了一声招呼。
  徐总闻言,轻轻点头,只不过看向我的目光很有些意味深长。

  过了片刻,徐总才迈步走出我的房间。
  但是,徐总之前站在角落里的身影,却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时候的徐总,很是阴森。
  就仿佛是一只,心里装满了鬼蜮的鬼魅。
  所以,直到徐总离开半晌,我才松下一口气。

  只不过我的心绪,却是有些乱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徐总明明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我这辈子能够遇到徐总和老板娘,绝对是祖坟冒了青烟儿!
  我怎么能在心里,把徐总比喻成鬼魅!
  想到这里,我用力摇头,摒弃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然后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可是,我却闭不上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初来乍到,没有适应环境的缘故。
  翻来覆去,我依然没有困意。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睡觉对我来说,竟是成了一种煎熬。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见了一阵声音。
  那阵声音,来自隔壁房间。
  絮絮叨叨,有些听不清楚。
  我屏息凝神,竖起耳朵,才听出了一个大概。
  徐总和老板娘,居然在打扑克!
  本就血气方刚的我,一下子就遭受了巨大刺激。

  我翻身而起,坐在床上,愈发心浮气躁。
  同时,心里也很不解。
  老板娘都已经生病了,徐总怎么还有心思对老板娘做那种事儿!
  难道,徐总就不怕老板娘的心理问题,因此加重?
  还是说,打扑克这种事情,有利于老板娘的恢复?
  我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些问题,这时,隔壁房间居然安静了下来。

  我正纳闷徐总是不是肾有些虚,一阵敲门声却是突然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被那阵敲门声吓了一跳,第一时间把视线望向了门口。
  一个惊人的想法,不受控制的从我心头冒了出来。
  其实,老板娘并没有任何心理问题。
  徐总的别墅,是真的闹小偷!
  所以,我之前和老板娘接触,才会觉得老板娘是正常人。
  徐总彻夜未眠,没能听到声音,只是因为徐总的听觉不够敏锐。
  老板娘能听到的声音,徐总根本听不到。
  若非如此,这突然而来的敲门声,就没办法解释了!
  徐总和老板娘正在隔壁房间打扑克,不可能突然过来敲我门。
  偌大一栋别墅,又只有我,徐总以及老板娘三个人。
  这突然多出来的第四个人,不是小偷,还能是谁?
  心里浮起了这个想法,我的目光,顿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
  如果真有小偷在徐总的别墅作祟,我肯定得把他抓住。
  以我的人高马大,区区小偷,应该能应付。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身。
  然后弓起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向门口。
  期间,还顺手拎了一把凳子。
  我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只等到达门口,就干净利落的开门,一旦情况不对,立刻用肩头的凳子把门外的贼人撂倒。
  以我手中凳子的坚固,加上我身体力量的支撑,必然能够一击得手。

  然而,等我打开房门,才发现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徐总。
  之前还在和老板娘打扑克的徐总,竟是真的在我门外敲门。
  这让我之前的那些臆想,全都破灭了。
  我望着徐总,脸上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徐……徐总!”
  “江辰,你这是在干嘛?”
  徐总看着我,明显有些懵逼。
  此刻的我,手里举着凳子,眼中藏着凶芒,完全是一副准备拼命的模样。
  也难怪徐总看见我,会是那种表情。

  “徐总,我睡不着,锻炼呢!生命在于运动,运动让我快乐!”
  我连忙放下手里的凳子,朝着徐总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大晚上的,你用凳子锻炼,这不是在瞎胡闹么!”
  我悻悻然一笑,抬起右手,非常憨厚的抓着脑袋。

  “徐总,您怎么会突然过来敲门?”
  “我刚刚接到电话,有急事儿得去公司一趟,就过来和你知会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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