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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班就去相亲吧!
作者:
风之南
在失业了五个月零八天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去相亲。
母亲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我,叫我千万别说漏嘴。
“如果对方问起你的工作,就说在准备考编。第一印象很重要。”母亲的语气有些重,我甚至能透过电话看到母亲认真起来的样子,“更何况对方还是公务员,就这条件,你上哪儿找去?”
“好啦好啦,妈,我知道了。”我有些不耐烦的结束了通话。
我撇了撇嘴,从衣架上抽了条在机构上班时常穿的质地飘逸的蔚蓝色连衣裙,腰带是白色的,看上去很清爽。
我对着镜子画了个淡妆,以示对相亲对象的尊重。
我们约定地点是在湖畔商业街上的法式餐厅,约定时间是下午三点。我想对方也是颇有心机的,选了这样的时间和地点,是否进一步的主动权便把握在自己手上了,万一他觉得我不合眼缘,也能找个借口,早点结束约会。
不过想想也是,年龄三十一,又是在机关单位工作,想必性格也是谨慎且善于谋划的那种。
正这样想着,我看到临窗座位上的一个年轻男子对我挥了挥手。
那惊鸿一瞥竟令我有种惊喜之感,并没有想象中的世故与老成,倒是有几分书卷气,有点像是大学里年轻的辅导员。
我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绕到餐厅的正门,餐厅不大,站在门口的时候就能将主基调为蓝白的餐厅一览无余。
餐厅里就这一桌是单人的,他正朝我微笑,我有些难为情地迎面走向那位公务员先生。
我拢了拢裙子弯腰坐下,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他笑容和蔼地朝我伸出手,我与他握手,在掌心相对的瞬间,我才发现,他手心竟有些潮湿,大概也是在紧张呢。
这个念头,令我紧张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下来。
“你好,我姓傅,单名一个恒字,持之以恒的恒。”
“嗯,你好。我叫司葭,蒹葭苍苍的葭。”
我的声带发紧,幸好服务生过来倒柠檬水,我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你过来远吗?”
抬起头,依然是他挂在唇边的笑颜。
“还好。我坐地铁过来的。你呢?”
“我就住这附近。”
他拿起菜单,“呃,你要喝什么?这里有下午茶套餐。”
我也翻动手边的菜单,A套餐是一杯咖啡加一块蛋糕,B套餐是一杯红茶加一份水果。
他点了B套餐,我点了A套餐。
茶点很快端了上来,我们之间的气氛也没那么尴尬了。
我安静地用银色的小匙舀蛋糕上的蓝莓吃,巧的是他也正在用银色小叉子叉着果盘里的蓝莓吃,我有些尴尬地放下蓝莓,转而舀蛋糕上的芝士。
“我听朱姐说,你是老师?”
“也不算什么老师啦,就是在机构里教学生的那种。”我谦虚地笑笑。
似乎受到感染,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着,眼角有淡淡的鱼尾纹:“我能问问你,是在哪个机构任职吗?”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已经不在机构了,我……正在准备考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心虚,迅速收回目光,下意识摸了摸咖啡杯。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不以为意且语气爽朗地安慰我,“再说考编是好事啊!”
我尴尬地抿了抿唇,一时间沉默。
其实,我并非主动辞职,而是被动离职的,因为政策的原因,我任职的机构倒闭了。
而且离职的几个月里,我连连求职失败,一时间要转岗也没方向。现在决定参加教育局公开招聘的教师岗位,也是胜算渺茫,只要一想到,会和很多师范专业的应届生竞争,我就头皮发麻。
即便如此,我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准备笔试、面试,有点像是孤注一掷。
另一方面我也时常感到后悔。我大学毕业后没有立即进公立学校,如今看来似乎是个失误。
母亲也为此感到懊恼,只要说起这件事,到最后总会嘀咕到“看看你为了追求所谓的自由,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当时一毕业就应该考体制内,竞争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激烈”。
因为想到这些烦心之事,我忍不住轻微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准备得不顺利?”他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我。
我立即绽开一个笑容看向他,附和道:“是有点紧张。”
他用体谅的语气说:“也难怪。我听同事说,现在外面就业压力很大,就连教师这种职业,实际招聘的岗位和收到的简历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可不是嘛。”我附和道。
他的话简直说到我的心坎里。
在人才市场,三千份简历竞争十几个岗位的情况,我也已经充分领教过。
他笑了笑,扶了扶镜架,金丝边镜片上折射着一缕斜阳,他的头发和侧脸笼在光影里,闪着熠熠金光。
我害羞地低下头,拿起手中的银匙,我总是这样,紧张的时候,手上就不能闲着。
“你是教哪一科的老师?”他问。
“高中语文。”
“那你是中文系毕业的了?”
“没有。”我摆了摆手,“其实我是新闻传媒专业的。”
“啊,这样啊……那怎么会想当老师?”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讶。
“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没想到传统媒体衰落得这么快。原本传统媒体的编辑往新媒体平台挤,新媒体招聘编辑的要求也随之提高,说是必须得有两年以上的工作经历,我投出去的许多简历,都石沉大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挤出效应吧。”我苦笑着耸了耸肩。
“所以……就去了培训机构应聘?”他若有所思,随后目光定定看着我,“那你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吗?”
我抬头看了看他,有些狡黠地笑了:“喜欢啊。在培训机构工作的时候,除了寒暑假忙一点儿,平时一周只工作两天,不喜欢也难啊。”
因为我直接又俏皮的发言,让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他噗嗤乐了,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坦白。”傅恒笑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不过,教师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学校老师有寒暑假,周末也不用加班。我家就有不少亲戚是做老师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个长辈在教育局工作,或许可以帮你了解一些考编信息。”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抬眼望向他:“真的吗?那太感谢了!”
傅恒微笑着点点头:“别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一边享用着茶点,一边随意闲聊着。话题也从工作渐渐转向了生活,他说他喜欢打羽毛球和游泳,而这两项刚好也是我擅长的,聊得比较投机。
逐渐的,从傅恒的眼神里我看出他对我颇有好感,而我恰好也是。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晚。傅恒看了看手表,提议道:“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就一起吃个晚饭吧?”
这个提议算不上意外,甚至印证了我刚才的想法。用餐的时候,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为人亲和有礼,总是询问我这道菜好不好吃,那道菜怎么样。
这次相亲,似乎比我预想中要顺利许多……
接下去的几天,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他会关心我的生活,而我也渐渐知道他的工作单位是区劳动局,主要是调解劳动纠纷,必要时组织劳动仲裁。
一周后的周末,他又约我打羽毛球。
他的球技很好,一开始击球的速度很快,我只有满场跑接球的份儿,而后来,他便熟悉了我打球的思路,每一个球都能精准地喂到我的球拍上。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正拿着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突然感觉有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转过头的刹那,我们目光相接,我很快便躲开了他的眼神。
我突然觉得好热,我一热脸就红,我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窘迫的样子。
羽毛球馆有空调,只要心静下来,脸上的红应该很快就能褪下去。
“司葭。”
“嗯?”我转过头,他立即递上来打开的矿泉水。
“哦,谢谢。”我迟疑着接过来,但其实我包里带着运动水壶,正想去旁边的饮水机上接水。
“你羽毛球打得挺好的,学过吗?”
“没有。是因为你的球并没有很刁钻。”
“你性格真好。”傅恒感叹道,“以后一定会……”他停顿了一下说,“会是个好老师。”
“我努力吧。”我大大方方地笑着说。
要说我对傅恒有没有那种火花呢?我想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好感,他说反了,其实他的性格才好,很照顾我的情绪,会为女生考虑。
而我,也很想尝试着与他交往。他是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男人,对于没有火花这件事,我想可能是因为相亲的缘故。
我并不着急,我相信随着和他的深入接触,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那你可不可以先教教我?”
他的话让我瞪大了眼睛。
“你待会儿有事吗?其实我们局里正在举行‘爱岗敬业’征文活动,我最近写了一篇征文比赛的稿子,我想你帮我看看,润润色。”他热诚而充满期许地看着我,“你看行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大概只能从语言文字的角度来看,专业上的我肯定不懂啊。”我谦虚地笑笑。
他用眼神鼓励我:“没关系,这样就可以。”
随后,我们不约而同地看看自己身上汗湿的运动服。
“要不一会儿再约?”
“也好。”他的笑容依旧灿烂,“那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行。”
他开了车,礼貌地送我回到出租屋,下车前,他又再度叮嘱我:“那一会儿见。”
踏着楼梯一路上楼,我感觉身上的汗水都快晒出盐花儿来了,来到出租屋门口,我急急忙忙地掏出钥匙开门,正在这时,楼上拐角处蹿下来一个身影,一猛子扎向我的怀抱。
“葭葭。我都等你半天了。”胡之菲撒娇着说。
“没大没小。”我推开她,“你怎么不打我电话呀?”
“我手机没电了,我忘了跟我爸提换手机的事。”
胡之菲是我老家的邻居,比我小四岁,我们从小一块儿玩到大,不过自从我考到上海之后,她三不五时也会来上海。
“你身上怎么一股汗味儿呀。”她掩着鼻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我在外面打羽毛球啊。”钥匙进了锁孔,喀嚓一声,我转开锁,推门让胡之菲进屋。
屋子里一股子被炎热天气熏出来的怪味,那是属于五十年房龄的老屋的气味。
胡之菲扔下包就去开窗,我想了想,拾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平时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一般都开电扇。工作三年,我手头的积蓄不多了,如果今年考编失败,我可能就得回苏州了。不管怎么说,家里在苏州还是认识些人,我也想过实在不行就去自己的母校应聘试试,据说现在也有招非编教师的。
胡之菲和我很熟,她也没跟我客气,一边吹着空调,一边自顾自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饮料来喝。
“菲菲,你自己随意,我先去洗个澡。”我对正抱着冰红茶猛吸的胡之菲说。
洗完澡出来,胡之菲已经把行李搬进了我的卧室,正往柜子的衣架上挂衣服。
我茫然地看着她:看样子要住很久啊。如果是平时,我当然欢迎啊。可是,我现在也正拮据呢。
我咽了口唾沫,正要开口问她,胡之菲高兴地转过头,拎着一条连衣裙在身上比划:“葭葭,你觉得这件怎么样?一会儿我们去逛街。”
我不想扫胡之菲的兴,可是一想到答应了傅恒……
“菲菲,我待会儿有事,晚饭要不你自己叫个外卖?逛街我明天再陪你逛?”
胡之菲脸上的笑容隐去了,她撇撇嘴角:“我难得来一趟,你也不陪陪我。到底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啊……”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一边拿毛巾擦着齐颈的中长发,一边歪着脑袋看她:“菲菲,我妈没跟你说过吗?我都快失业半年了。”
胡之菲认真起来,蹙着眉问:“真的假的?我爸刚把下学期的生活费打给我,如果你缺钱的话,我转给你一些,你别跟我客气,我的就是你的。”
“傻瓜,我怎么能要你一个学生的钱呢。”我有些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虽然我比她大不了多少,可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
胡之菲很可怜,她母亲在她两岁的时候就生了重病去世了,她跟着她爸爸生活,一个男人独自养家当然很辛苦,总是早出晚归的,忙的时候也顾不上留守在家的孩子,我妈见她可怜,就常常抱她来我家吃饭。她从小就是我身后的小跟屁虫。
后来他爸爸跟着别人做服装生意,生意做好大,还买了新房子,可胡之菲不肯跟爸爸搬去新家,就是因为还想跟我在一块儿。
哭了一通之后,她跟着父亲搬去了新家,可是一到周末又往我家跑。
再后来,她爸爸在生意场上认识了个女的,告诉胡之菲说要跟那女的结婚,胡之菲因为这件事和她爸大吵了一架,父女感情从此跌入冰点,胡之菲高二那年又搬回老屋住,这是我妈告诉我的,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来上海上了大学,胡之菲高考失利只考上了苏州服装学院,那是个二本,从那时候起,她又常常往上海跑。
胡之菲虽然和她爸爸关系不好,但胡爸爸心里有愧,在经济上面从来不会亏待胡之菲。
“姐,还有一年我就毕业了,我想好了,我要来上海找工作。”胡之菲认真地看着我说,“我这次来,就是熟悉熟悉上海,我准备在你这儿蹭住一阵子,所以经济上我也该负担一些。你真别跟我客气。”
每当胡之菲叫我“姐”的时候,我心里总会升起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这让我动情地抱住了胡之菲:“谢谢你,菲菲。我还有些积蓄,实在没钱的时候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那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把事给推了,晚上陪你吃饭。”
胡之菲小嘴一撅:“这还差不多。”
我笑着拿起电话拨号给傅恒。我确实没道理重色轻友,因为傅恒根本连“色”还算不上呢。
“喂,傅恒,不好意思啊,家里来了个客人。你说的那个征文,要不你发我QQ邮箱,我晚上给你看看行吗?”
傅恒迟疑了一下说:“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见面说。等客人走了,晚一点也行。”
我有些为难地握着电话。
“其实来的是我……”我看了看胡之菲,“是我妹妹,我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好。要不我们再……”
“约”字还没说出口。傅恒打断了我的话:“多一个人多双筷子的事儿,叫你妹妹一起出来吧。就在我们上次约会的湖畔商业街,街尾有家港式茶餐厅,你还记得吗?”
见他态度坚决,我便答应了下来:“那好吧。一会见。”
“一会儿见。”
我挂完电话,一转头,胡之菲与我大眼瞪小眼。
“你给谁打电话?”
“普通朋友啊。”我下意识护住手机,才见过两面的不是普通朋友还能是什么?
“我听到你说,一会儿见?”胡之菲侧转着脸,用眼睛斜我。
我莫名心虚了,说话吞吞吐吐:“我说了拒绝了……不过,他挺着急的,一时推不掉。”
“司葭,你心虚什么呀。”胡之菲个子高挑,一手搭在我的肩上,“说说,那个是不是你的相亲对象?”
我傻眼了,看着她那双画着细长眼线的小狐狸眼,一时间有些语塞。
我挺了挺胸口,对胡之菲扬着下巴:“是,又怎么样?”
“司葭,你胆儿挺大啊,居然瞒着我偷偷交男朋友。”
“嘁,你又不是我妈。”我抬手挥开她搭在我肩上的手,“还有哦,你可别再没大没小的了,要不我一会儿不带你玩儿。”
“嗯?!”胡之菲眼睛睁大,有些夸张地抱住我的胳膊往下拽,“你是说,一会儿要带我一起去?”
我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摔着,我抿直嘴唇假笑道:“嗯,人家也邀请你了。”
胡之菲松开我,开心地击掌道:“这就对了,算这男的还有点觉悟,要是不过我这关,他可别想追到你。”
我斜了胡之菲一眼。
“他姓什么呀……”胡之菲又追着我问。
一路上,胡之菲都在嘀嘀咕咕地打听傅恒的情况,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她还不死心呢,说:“一会儿先得鉴定一下这男的大不大方。”
“诶,你可别……”我有些严肃地打住胡之菲,“人家请客,你也不能胡来。再说我就一待业青年。”
“待业青年怎么了,待业青年也不矮人一等,该出血时就得让他出血,他都让你改作文了。”胡之菲傲娇地转过头,“你那时候在机构做一对一培训的时候,收费得上千吧。”
“什么呀。上千是机构的开价,到我们老师口袋里就几百。”我被胡之菲绕得差点离题,一抬眼看到傅恒正走进餐厅,赶忙对胡之菲使眼色,“你可不许乱来。”
傅恒款步走近我们这桌,我忙站起身,对傅恒介绍:“这个是我妹妹,叫胡之菲。”
胡之菲有些愣神,我推了推她,她才不怎么热情地对傅恒点了点头:“你好。”
我看到傅恒的目光没有在胡之菲脸上多做停留,立刻转向了我说:“我想提早些来,没想到你们更早,真不好意思啊。”
我笑笑:“怕路上堵车,就来早了。”
主要是胡小姐怕热,硬要打车,时间就估不准了,只能早点出门。
傅恒把菜单递给我们,胡之菲抢先接过,我朝胡之菲瞪了一眼,又把菜单还给傅恒:“我们都行,你做主吧。”
转过头看到胡之菲用瞪眼回敬我,我不看她,把目光转向傅恒,傅恒微笑看着我们:“那我做主了,你们没什么忌口吧?”
“没有没有。”我忙摆手。
傅恒微笑着看胡之菲:“妹妹呢?”
“忌口倒没有,不过听说粤菜里的佛跳墙做得挺好。”胡之菲刚才准是看到这道菜了。
一盅218,她倒好意思。我忙对傅恒说:“她开玩笑的。”
傅恒还是对服务员说:“再加三盅佛跳墙。”
我的脸唰的就红了,我有预感胡之菲肯定会捣乱,虽然也不知道这预感从何而来,准是胡之菲前科斑斑,我大学时带男朋友回苏州玩,还是高中生的胡之菲就已经学会差遣我的男朋友一大早跑去老街上排队买刚出炉的海棠糕了。
害得我当时的男朋友在烈日底下晒了一小时,回来上海的路上,他连连对我说:“你这干妹妹可真厉害。”
我无奈地笑笑。虽然之后和这位男朋友并不长久,因为他先我一步毕业,考编上岸以后,他对我提了分手。
那年夏天,胡之菲趁暑假又来上海在我寝室蹭住了一月之余,美其名曰,安慰失恋的我。可天知道,我和那位海棠糕先生分手了快半年了。
“傅先生,听说你是在劳动局工作的?那你应该能提前一步知道教师岗位的招聘信息吧?”
傅恒用公筷夹了一块牛肉到我碗里,随后淡淡说:“劳动局管的是市场雇佣行为,老师是体制内的工种,由教育局监管,不归我们管。”
胡之菲碰了颗软钉子,随后几次开口说话,都不怎么客气,我听着觉得尴尬,直觉胡之菲对傅恒有些刻意刁难了。
趁一起去洗手间时候,我一边洗手的一边提醒她:“菲菲,你别再为难傅恒了,我和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什么普通朋友呀,我看他就是对你有意思。”胡之菲忿忿然,“我看他给你递纸巾的时候都摸着你的手了。”
这话倒把我说愣了,我关上水龙头,看着胡之菲:“菲菲,我和他是相亲认识的。人家往那方面想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那你呢?你怎么想?”胡之菲的语气突然严肃。
“我觉得他人不错啊。可以发展。”
从私心的角度,我记得他上次说过帮我问教育局考核编制的事,我相信他说那话是认真的。
“你现在为了自己的前途,就要押上终身幸福了吗?”
胡之菲的话让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又重新拧开水龙头洗起了手,故作轻松地说:“没你说得这么严重。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和他,八字都没一撇呢。”
胡之菲终于不再说起傅恒,她提醒我:“消毒洗手液伤皮肤,你记得冲干净点。”
她体贴地抽了张纸巾,握住了我的手,顺着手背和手指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我看着胡之菲,心里终于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是最好的妹妹,是最爱我的妹妹。她刚才之所以咄咄逼人,想必也是怕我再遇上个忘恩负义的“海棠糕”吧。
我和胡之菲走回餐桌的时候,傅恒已经让服务员把桌面给清理干净了,他把笔记本电脑也给带过来了,我刚才就发现了。
我本来以为他会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因为他上次说他家就在附近。
所以,他此刻的举动让我心生好感,他是个有分寸的男生。
两个女生去男生的家里才不像样子。
随后,我和傅恒低着头看笔记本电脑。我看了他准备投稿的征文,说实话,仅仅粗略地看了一遍,就发现他的文笔着实不错,文法也通,修辞也得当,虽然只是一篇写岗位工作的自传体散文,可是许多案例生动感人,他在文中的引经据典也彰显了他较为深厚的文学素养,同时也不乏真情的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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