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上的黑马

作者: 曾宽湖

  清水镇的清水村。
  天刚刚亮,张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给惊醒了。
  座机电话就放在自己的床边。
  “喂,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张云睡眼惺忪地问道。
  “你就是张云吧?我是县委统战部的梁云华,麻烦你接到电话后马上赶往‘县委家属大院11号。我在家里等你。”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霸道的女人声音。
  听到是县委家属打来的电话,而且,打电话的居然是县委统战部的人,张云惊得一下坐了起来。
  “请问领···领导,有什么事吗?”张云颤抖着声音问。
  “当然有事。不过,什么事,你来了自然就知道了。”对方冰冷地说道。
  对方的态度和语气,不得不使张云认真地思考起来。
  他刚刚从清源县城的高中读书毕业回到家,休息了两个多月了,正处于一生最彷徨的时候。

  而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了县里的某一位领导打来的电话。而听对方打来电话的语气并不是十分的友善,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是自己犯了什么事情吗?
  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自己是不是在读高中这三年中参与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
  但是,自己作为从农村来到县城读书的唯一家庭最贫困的学生,根本就不敢去参与什么组织或者是去乱得罪什么人。
  整个高中的三年,他都是牢记父母亲的重托,一定要好好地读书,将来能够考取大学,大学毕业能够找一份好工作,帮助供养弟弟妹妹们。

  所以,他读书很是努力勤奋,就在高一的下期,他就被选为了学习委员。高二上期,他又被选为了班长。
  听对方很久没有发声音,对方突然威严而冰冷地道:“张云,记住,我在家等你!给你两个半小时,请你务必赶到!”
  “好的,领导。我尽量按时赶到。”张云忐忑地回答道。
  对方听了这句话,便“啪”地一声把手机挂了。

  等对方挂了电话,张云这才迅速地起床,自己随便下了一点面来吃了。
  然后便迅速地往车站赶。
  二十分钟后,终于赶到了车站,又等了二十分钟,去县城的车才来。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找到了“县委家属大院”11号房门前。
  他怀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前去敲门。
  “进来!”一道威严的女人声响起。
  张云战战兢兢地轻轻地推开门,只见一个留着短发,穿着一身西装,满脸严肃的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正坐沙发上看着墙壁上的大彩电。
  等张云轻轻地推开门的时候,她顺势便把电视关了。

  张云这才稍微看了看这间客厅。
  客厅很大,在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
  整个客厅没有什么其他庸俗的画或者装饰的东西,看起来既不太像客厅,又不完全像是接待室。
  整个客厅都透着一种“正统”和“严肃”。
  “阿姨,是你打电话叫我···”张云的声音有一点发颤。

  “不准叫我阿姨,叫我梁部长!”梁云华眼睛一瞪,突然一脸威严地道。
  “是,梁部长···不知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张云看了看黑色沙发,他前后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感觉有一点疲倦了,想坐一坐,便望着沙发颤颤兢兢地问道。
  “站好!眼睛不要到处瞅。回答我,你是不是在和我的女儿于傲雪谈恋爱?”梁部长两眼紧盯着张云的眼睛厉声低沉地喝问。
  “啥?你就是于傲雪的妈妈梁阿姨?”听罢梁部长的话,张云大惊失色。
  “刚才就告诉你了,叫我梁部长!现在,你必须要赶快、如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梁部长的脸色见张云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话,感觉到这个叫张云的人太不懂礼貌,也似乎真的是在和自己的女儿讲恋爱了。
  “梁阿姨,梁部长,我绝对没有和于傲雪谈恋爱。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听到梁云华老是盛气凌人地叫自己称她为“梁部长”,张云的心里便不禁觉得既可笑又无奈还有一点轻蔑和愤怒。
  问我和于傲雪是否在谈恋爱?这都是哪跟哪呀?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小伙子,你这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诚实的人,但是,你怎么就如此地不诚实呢?而且,你要知道,你现在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母亲,而且是清苑县的一个领导干部在问话。”
  “梁部长,我说的就是实话,我根本就没有和于傲雪谈恋爱,我更不知道我和于傲雪谈恋爱的事情是从何说起。我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张云气恼地大声地辩解起来。
  靠,于傲雪虽然是县中学的校花,人也表面看上去十分的冷傲,自己一个从农村来的人,怎么敢有那样的奢望呢?
  实际上,张云对于傲雪从来就没有那样的想法。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于傲雪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像自己屋后的“小鼓山”和“珠穆朗玛峰”相比!
  如果自己想和她恋爱甚至结婚,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朝这方面去想。
  所以,听到梁云华突然问自己和她的女儿耍朋友没有,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你不承认是吧?不过,我这里可有证据!”说完,梁云华便从身后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
  她拿出了那个厚厚地本子后随便翻了一页便读了起来:“亲爱的张云,你知道吗?我又是两天没有见到你了!为了见到你,我希望不要有周末和星期天!你知道吗?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便全是你的身影。一想到你,我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是,我又不想向你表达我对你的爱慕—因为我知道我们俩是成不了一对的—应为我们的差距太大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念到这里,梁云华便阴冷地问道:“怎么?你现在还敢说你没有和我的女儿谈恋爱?”
  听了梁部长念的日记,张云也是惊呆了!
  “怎么?这个县级领导的千金还对自己有意思?她还会暗恋着自己?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女孩自己的心思,是一个女孩自己的秘密,她要写在日记里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也无可厚非呀。而她的母亲怎么能够私自偷看女儿的日记呢?更何况她的母亲还是一位县级干部呢?”
  想到这里,张云红着脸小声地嘟哝道:“梁阿姨···梁部长,你怎么能够偷看你女儿的日记呢?”
  一听这话,梁部长气得脸色铁青。

  “你说什么?你说我‘偷看’我女儿的日记?你怎么敢这么说?我这是‘偷看’吗?我这是明目张胆,正大光明地审阅!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对我用‘偷看’二字!”
  看到梁云华声色俱厉的样子,张云觉得她可笑无聊透顶,便想赶紧脱身。
  他轻轻一笑道:“梁部长,我已经说清楚了,我没有和于傲雪谈恋爱,我觉得我和她也不可能—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而我却只是一个‘回乡知青’,而且,我的家庭贫穷,姊妹众多。我也知道我和她根本就不可能。现在,我说清楚了,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走?你往哪里走?连你和我女儿谈恋爱这样的事你都不敢承认,这就说明你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你得把话说清楚了再走!”梁云华听张云说要走,她一脸的震惊道。
  她实在是不相信,一个农村的泥腿子,竟敢这样和她这样一位部长说话。
  “梁部长,我已经说清楚了,你的女儿在日记中写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确没有和她讲恋爱。如果你实在不信,那就把于傲雪叫来我和对质!”张云见梁云华本身就没有的事情却要无理地纠缠,心里也是很窝火,于是便提出和于傲雪对质。
  “你和她对什么质?她今早晨一大早就去市里她的表妹家去了。要不,我为什么要叫你这会儿来呢。不过,我也不怕你狡辩,更不怕你不承认,下面,你再听我念一段给你听。”
  梁云华冷冷地说到这里,又翻开了一页大声地念了起来:“张云,你知道吗?那晚,我们在山间的小路上狂奔,我突然跌落山岩,是你用你那粗壮而有力的胳膊一下抱住了我,而我,却禁不住一下把我滚烫的嘴唇印在了你那厚厚的厚厚的嘴唇上面。然后,我们俩还···”梁云华念的时候一字一顿,速度非常慢。
  念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咬牙切齿了。
  我的天!哪里有这回事啊!
  张云再一次懵圈了。
  张云那张英俊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怎么样?你还要狡辩吗?你不是说你没有和我的女儿谈恋爱吗?现在怎么说?”梁云华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阿姨,啊不,梁部长,我真的没有和你的女儿谈恋爱啊!像你的女儿如此的‘高大上,甜美白’,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根本就高攀不起!我怎么会去追求她呢。”张云 急得快哭了,泪水在眼里直打转。
  “你怎么就这么不诚实呢?你明明就勾引了我女儿,你又为什么不承认呢?”梁云华冷笑起来。
  她一脸的鄙夷。
  “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从来没有那种想法···”张云气得浑身颤抖。
  他这个人啥都能忍受,就是不能被人冤枉!
  突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问梁云华道:“梁部长,你可以把于傲雪的日记给我看看好吗?”

  “给你看我女儿的日记?你够格吗?”梁云华又是一声鄙夷的冷笑。
  “···梁部长,你刚刚念的这一段,是不是于傲雪写的梦境啊?”张云突然惊问道。
  “是呀。在日记的前面,她就写了‘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梁云华淡淡地道。
  “梁部长,你怎么能够把梦境当真呢?而且,这也只是于傲雪她一个写的梦境,与我无关呀。”张云面对这样固执无理而又强势的母亲,他也是毫无办法了。
  他只有流泪了。
  他流出了委屈而悲伤的泪水。
  “你还有脸来哭吗?你在怀疑我一个堂堂的部长的智商吗?我告诉你,从我女儿的日记,我就能够清楚而准确地判断,你在勾引我的女儿,而我的女儿也已经被你勾引得神魂颠倒,不能自拔了!”梁云华森冷地道。

  从她的眼睛射出了仇恨而鄙夷的两束寒光!
  似乎,这两束寒光要射穿张云的心脏!
  对于这样一个自以为是,如此偏执的母亲,张云毫无办法。只有心中愤懑,委屈流泪。
  见张云不说话了,梁云华认为张云是承认了。

  于是,她便轻蔑而阴冷地说道:“张云,我劝你对自己的处境和身份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虽然,我们国家一直在男女婚姻问题上提倡的是‘男女平等,自由恋爱’。但是,社会的现实是这样的吗?肯定不是的。”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找一种既能够彰显自己身份,又能够打击张云的自尊心的方式和语言。
  “张云同学,你的爸爸和妈应该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吧?你的姊妹都很小吧?”想了一阵,梁云华便又装着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用平静地语气问道。
  其实,张云的父亲是镇政府的一个文书。要不,他根本就不可能到县中学来读书。
  当然,一个镇政府的文书和县里面的干部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所以,他便点点头道:“嗯,我的父母都是农民。我的姊妹连着我共有七个。”
  “这就对了。你的父母是农民,那只能怪你的命不好,生在那样贫穷的家庭。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听,我说一句实话,你的父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一年下来有多少收入?恐怕连饭都吃不饱吧?
  “而我的女儿命就好了,她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她有我们这一对当干部的老爸和老妈,不仅走到哪里都风风光光,而且,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顺便告诉你一声,傲雪的爸爸可是县组织部的部长。”说到这里,梁云华的脸上不禁升起了一种骄傲之色。

  见张云没有说话,梁云华又接着说道:“你的命不好是该的,谁叫你出生在一个农民的家庭呢?但是,我的女儿天生就是富贵命,就是上等人,一个上等人怎么可能和你一个低等人结婚呢?
  “难道你要叫我的娇滴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跟着你去犁田耙地走田坎、走山路吗?”说到这里,梁云华的声音大了起来,脸也红了。似乎更加激动了。
  这都是哪跟哪呀?死老婆子,我可根本就没有和你那宝贝女儿耍朋友啊!
  张云委屈得又要高声地大喊起来了。
  他想说:“你对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和你的女儿结婚。”他刚刚张了一下嘴,还没有发出声音来,那梁云华就像是知道他要说说什么似的。
  她一下大声地叫了一声“张云”道:“张云,我想,你现在一定是在想为了追到我的女儿,你会去参加高考吧?参加了高考,读了大学就能够和我女儿的地位‘平起平坐’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首先,你能不能考起大学是一回事。就是你考起了,你还得经过政审一关。实话告诉你吧,在‘招办’我也是有熟人的,我敢说,即使你考起了大学也读不了大学。如果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说着,梁云华的脸上出现了那种嘲笑、戏谑和阴狠的笑容。

  张云彻底无语了!
  这特码的就是飞来的横祸哟。
  现在,看起来对于这样一个疯婆子,一个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妇女,自己再一次不承认也是不可能的了。
  为了赶快脱身,张云决定戏耍一下这个“高贵的妇女”:“梁部长,我错了!通过你刚才苦口婆心的教导,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绝对不再和你那高贵的女儿在梦中相见了—当然,更不会在现实的世界中见到她。为了表示我诚心改过的决心,我向你写一份‘决心书’吧。”
  听了张云的话,梁云华不禁心中一喜:“真的?那好,你马上就写,最好把它写成一篇深刻的检查,在检查中再表‘决心’!”
  说完,梁云华便赶紧给张云拿出了纸和笔。
  写完了“检讨加保证书”,那梁部长这才让张云离开她家。
  回家的一路上,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仅仅凭日记就强行断定别的男人和自己的女儿耍朋友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居然还是县委的一个干部,张云的心里就是一阵的憋屈和难受。
  回到家后,他便把这件很奇葩的事情和父母亲讲了,说自己可能不能参加高考了,自己即使考上了也读不成。
  父母知道大儿子是被县委的一个高级干部叫了去,原本以为儿子是不是遇到了贵人,心里还一阵的高兴和激动。
  结果事情竟然是这样,生性胆小懦弱的父母竟然被吓得脸色苍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结果,十多天后,部队来到了清水镇征兵的时候,父母亲商议一致同意儿子去当兵。
  他当兵的部队是“特务连”,一去就分在了侦察排。
  由于他的机智和训练刻苦,当兵的第二年便提升为排长。
  第二年的年年初便升任为副连长。

  第三年便提升为了“特务连”连长。
  第四年由于整个“特务连”在军区组织的大军演中表现突出,一连获得了多个荣誉,他便破格提升为“特务营”营长,带领全营的士兵训练杀敌。
  然而,第四年的年底便遇到了“全国大裁军”,他作为一个军人和党员,身先士卒便回到了地方。
  回到地方后,他赶紧去县的“转业军人接待站”报了到。
  一周后,便得到了通知,他被分到了自己所在的镇—清水镇当了一名副镇长。
  得到通知后的第二天他就得报到。
  一大早,他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饭便骑上了自己那辆摩托车沿着那条乡间的小石子路往镇政府赶。

  从清水村到镇政府由于是石子路不太好走,要四十多分钟才能到达。
  开了半个小时左右,便见到前面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把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挡了下来。
  很快,从越野车上下来了五个流里流气的人。
  其中,一个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的满脸是络腮胡的长得非常壮实的年轻人伸出脚去猛踢白色小车的门,厉声喝道:“小妞,下车!本爷看起你俩了,走,咱们一起到镇上的‘望月楼’去玩玩!”
  狭窄的乡村石子路已经无法过去了,张云便只好停了下来。
  “下车!两位美女,怎么不给我赵大爷的面子?”那位“络腮胡”突然圆瞪死鱼眼,态度嚣张至极。
  那开车的年轻女司机坐在车里不动,只是冷冷地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们都是哪里人,是干啥的?”
  女司机这语气自有一种冷凛和霸气。
  没想到女司机的这句话冰冷的问话竟然使得“络腮胡”一愣,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过了好几秒钟,他又往里瞅了瞅,突然霸气地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老子就告诉你,我叫赵达武,人称赵大爷。就是本地人。平时没什么事,就专门承包一些工程来干。空了就专门找一找漂亮小妞玩玩。今天遇到了两位大美女,令我春心大动。所以,我请两位大美女随我去‘望月楼’一聚!”那赵达武尽量搜寻一些文绉绉的词来说话。

  但即使是文绉绉的词也掩饰不住他的蛮横和霸道。
  “大白天的竟敢在路上拦车侮辱妇女,你就不怕你镇上的派出所的丨警丨察抓你们吗?”这时,坐在后面的那位姑娘沉声说道。
  “哈哈,镇上的派出所?派出所的丨警丨察?我漂亮的美女呀,看起来你真不是我们本地人呀。老子就实话告诉你吧,咱们派出所的所长是老子的大舅子;镇书记曾少林是我的姐夫,镇长邱元海是我的老表。
  “你让他们抓我?怎样抓?抓老子进去还得好烟好酒敬着,好言好语说着,苦脸笑脸还得迎着。老子实话告诉你们吧,老子正希望他们来抓呢。这两天老子的酒瘾又犯了!”
  一边说话,赵达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得意与戏谑。
  口气嚣张到了极点。
  “抓我们?美女,就是打电话叫他们来他们都懒得来。哈哈哈···”这时,旁边的小弟们也开始狂笑起来。
  “小芸,打电话报警,我就不相信,朗朗乾坤竟由你们这些渣滓横行!”坐在后排坐的姑娘气得俏脸发白。
  “要打电话是吧?好,老子等着你们!不过,要快一点打,一会儿这条路上的车堵多了,司机的喇叭按得难听!”赵达武一脸无所谓地还把派出所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女司机。
  女司机赶忙按照赵达武告诉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响了六七秒钟后电话被接通。

  “请问女士,你有什么事?”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要报案,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伙歹徒,他们妄图对我们施暴!”司机小芸急声大呼道。
  “地点在哪里?你们知道要侵犯你们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吗?”对方那个女子的声音也好像急了。
  “我们现在的地点···”那叫小芸的司机倒是真的不知道。
  “这里是‘杀人坳’!”赵达武赶紧告诉女司机。
  “杀人坳。这伙人为首的是一个叫赵达武的人,他长着络腮胡。”
  “是赵达武呀···”对方接电话的女人的声音似乎异常吃惊。
  然而,那个姑娘的声音刚刚说到这里,话筒好像就被人抢了过去。
  很快,电话里便传来了一个声音不是很粗的男人声:“请问,报案的女士你贵姓呀?”
  “我姓邱,叫邱小芸。”

  “好的,邱女士,你不要紧张,我马上为你解决此事。”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那方刚刚电话挂断,这边赵达武的电话很快便响了起来。
  “达武呀,你是怎么的?这么早的大白天的没有事干你跑到‘杀人坳’去干什么?”对方传来了那个声音有一点细的男人声。
  “哥,我到山里面找一个人,在回来的路上正巧碰见了两个大美女,就想逗着她们玩玩。”那赵达武满脸堆笑地道。
  “告诉你,事情千万不要做过火了!更不能闹出人命!你也都二十多岁了,不要尽在外面给我惹事,我懒得为你‘擦屁股’!”对方很是不悦地道。
  “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我就是想玩玩。你知道的,我找人家姑娘,姑娘些见我就躲得远远的。你都说我已经二十多岁了,我的心里不也是慌嘛。”赵达武点头哈腰地继续道。

  他说话的神态就好像对面的人就站在他的旁边。
  “你想玩就玩吧,不过,我再一次提醒你,你可千万不要玩得过火了!千万不要弄来难以收场!”对方再一次大声地叮嘱道。
  “好的,哥,我知道了。”赵达武的头点得像鸡啄米。
  刚才,赵达武为了显示他和对方的熟悉关系,便故意把手机按成了“免提”。
  所以赵达武和对方的对话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听到对方和赵达武的对话的小芸和后排坐着的那位气质非凡的姑娘都震惊了!
  见两个震惊无比的姑娘脸色惨白地说不出来话的样子,那赵达武双手叉腰得意而戏谑地道:“你们都听见了吧,刚才和我通话的就是我的大舅哥,清水镇派出所的所长廖文轩!他只是吩咐我不要出人命。不过,我怎么会闹出人命来呢?”

  说罢,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大声喝道:“两个女人赶紧乖乖地给老子下来。如不下来,就休怪老子翻脸无情了!”
  吼完这句话,他又大声地对后面那个看起来傻呆呆的短头发、“蝌蚪脸”的青年大声喊道:“‘哑巴狗’,赶紧把我们车里的钢条拿出来,这两个美女再不下来我就把她们的车的玻璃砸了,再把车门给她们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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