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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老千
作者:
卡德
潼城老街溪水巷,潼钢小区五楼那套残破的房间,人去房空,蛛网满屋。
二十年前,那是我的家。
从小家里就只有我和我爸。
我爸说他在做生意,经常应酬,家里总是看不到他的影子。
不煮饭就没吃的,不洗衣服就没穿的,受人欺负时只有自己抗……
这就是我的生活。
有时,我爸连我上学的生活费也拿不出,有时也会大方地带我去下馆子,点最贵的菜,喝最好的饮料。
他还经常让我去附近的同学家住一晚上。
开始我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他要带女人回家,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女人。
好几次早上回家时女人还在家里,打扮得花里胡哨,说话嗲声嗲气,走路腰姿乱舞,卖弄风*。
有天早上我悄悄回家时,听到有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把我爸叫老公。
这女人比以往我见到的年轻漂亮得多,妩媚妖娆,我爸对这女的百依百顺。
我怀疑这女人可能会在不久之后当上我后妈。
那天他们一直回避着我,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偶尔听了两句,好像是要做一笔大买卖。
一周后的一天,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我刚回家,发现我爸居然下厨煮了一碗饺子,炸了一盘花生米。
他倒了一杯散装白酒,连喝三杯。
然后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就迎着雪风走出家门。
第二天,我在殡仪馆看到我爸。
他昨晚自杀!
没人处理后事,所以社区安排了一个人过来。
那个人一脸嫌弃地告诉我我爸在赌场上被人算计输了很多钱,不仅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放高利贷的威胁他,不马上还钱就立即把我搞残,要不断只手,要么瞎只眼。
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死。
他死了,那伙人就能够放过我了。
火化后找了个角落把我爸安埋,社区的人带我回去。
“你可以去投靠自己的亲戚,如果你的亲戚没人愿意接受你的话,我们送你去福利院。”
我懵了,怒吼道,“我有家,我不去,我哪也不去。”
“家,你家在哪里?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年龄还小,谁懒得理你……”
“不要你们同情,不要你们管…….”,我冲出门去。
那个曾经的家,已贴上了封条。
而我,连自己的书包都没拿出来。
我失魂落魄,跑到我爸的坟前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把泪哭干。
抬起头,心里剩下的只有仇恨。
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头,“爸,我要为你报仇。”
起身直接到了潼城火车站,混上前往滨江的列车。
有次在同学家住时,听到他爸妈在悄悄说我家的事,他妈说我妈和我爸离婚后到滨江去了。
漫无目标的我,选择去了滨江。
此时的我身无分文,要去滨江,只能逃票。
躲在车厢一端靠近热水和厕所附近的位置,捂着头蹲在第一排座位的背面。
经过漫漫长夜,从早上到中午,我一口饭也没吃。
悲伤与无助渐渐被阵阵饥饿所替代。
我饥肠辘辘,就算看到乘客放在桌上的食物也会流哈喇子,可我强忍着,实在忍不了,就跑到水池边接一捧水喝一口。
我饿得两眼昏花,努力地将脸撇向窗外。
这时,有人拍我头,有个女孩的声音,“小屁孩,帮我接杯水。”
抬眼一看,是靠窗座位的女子正对我说话,她正和几个人打牌,嘴上叼着一支烟,一只手还拿着牌,另外一只手拿了个水杯,让我给她去倒杯开水。
这女子长得很好看,白净的鹅蛋脸,羽绒服外套内是低胸时尚的毛衣,修长的铅笔裤,把她显得特别高挑和时尚。
对我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来说,无疑具有无穷的杀伤力。
特别是当我站起来时,她正挺着身子对我说话,波涛汹涌、欲露还羞。
我那时才知道什么叫流鼻血的滋味。
她瞪我一眼,“快点。”
这种命令的口气我很不爽,但还是乖乖照做。
端回水,我说:“大姐,你的水。”
她狠狠瞪我一眼,“什么大姐大姐的,我有那么老吗?叫我白姐。”
我一脸窘迫,不过就在她伸手过来接杯子时,我突然发现,在紧贴袖口的一个隐秘位置,有一张黑桃8。
而且,在水杯拿到手上那一瞬间,那张黑桃8不在了。
白姐出老千?
这是骗局!
我脸一变,目光扫向其他三个人,这三个人神态自若,表情没一点异常。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发现白姐出千。
我立即联想到我爸应该就是被白姐这样的老千害得输光了所有钱还借了高利贷,最后被迫自杀的。
一股愤怒冒出,我让自己立即注意白姐,一定要找到她出千的证据,然后揭露她。
他们玩的是21点,十块起注,单注五十封顶,桌上一千封顶。
牌桌上有四个人,白姐、胖子、黄毛和呆头呆脑的国字脸。
胖子挂着一条大金项链,胸前放着一个胀鼓鼓的皮质手包,手腕上带着一块浪琴手表,派头十足。
黄毛很少说话,脸色冷若冰霜,但向桌上扔钱时异常果断。
国字脸是位土里土气的大叔。
这位大叔是我最无法理解的人。
无论是言语还是穿着,无论是神态还是举止,他都应该是一个打工回家的农民。
那时一个城里的白领每月才六七佰块,棋牌室的叔叔阿姨们最大也只玩五块。
而这位大叔竟然敢上这么大赌注的场合,不可思议。
我想白姐和另外两人肯定是一伙的,三个人做了个局,让这位大叔上了套。
然后让他先赢后输,输大赢小。
只要控制好节奏,输家就会越陷越深。
这种伎俩是骗子常用的招数,类似的故事街坊邻居都讲烂了,没想到这位大叔居然还能上当。
21点我在学校都玩过,在没人出千的情况下,21点比的是运气,其次比的是心态和观察能力。
有时,一个人的表情神态将牌的大小透露出来,要是被对方窥视到,那这人必输无疑。
此时大叔两眼发光,神情亢奋,咬着嘴唇努力掩饰内心的激动。
不用说他肯定拿了大牌,极可能是21点。
可惜他的演技太差,连我都能看出他拿了大牌,难道桌上的另外三个人看不出来?
他们装着看不出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让大叔上套。
可怜这位大叔还不自知,以为自己的表演很成功。
胖子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面前有张明牌梅花9,没看隐牌,每次直接投二十闷牌。
白姐看了隐牌,看牌之后就把牌放在桌上,明牌是一张红桃10,她也不弃牌,直接每次四十跟注。
黄毛明牌是方块7,不说话也不看隐牌,闷二十。
桌上的钱至少已有五六百,那位大叔的目光盯在钱上就像发现了金山,每走一圈就会咽几口口水。
我却为他担心,因为我知道白姐换牌了。
他在白姐的下手,白姐换了牌,所以就算他和白姐牌一样大,也是白姐赢。
难怪胖子和黄毛不看牌也不弃牌,就是要制造一个假象,让大叔把钱投进去。
这就是最简单的杀猪盘。
对,这个大叔就是另外三个人要杀的猪。
我看向白姐的目光充满气愤。
连一个憨厚的农村大叔都要骗,这个女人太狠毒了。
桌上的钱到了一千,大叔开心的脸就像花儿一样。
没等其他人亮牌,他直接将牌放桌上,果然是21点。
口中还故意道:“各位真给力啊,赢这么多钱,有一半是大家的功劳。”
他居然还挖苦其他人。
搞坏别人的心情,再赢别人的钱。
他却不知道,自己才是那条猪。
胖子开牌只有18点,耸了耸肩,“妈的,手气真背。”
又若无其事地打开面前的手包,拿了一叠钱出来,“输这点钱,还不够我包个妹子玩一晚上,你们有本事就赢,算是我发给你们的压岁钱。”
黄毛22点爆牌,不声不响。
大叔伸手将钱拿住,一张一张数着钱,得意地吹起口哨。
白姐轻轻弹一弹烟灰,“大叔,你就不怕我是21点。”
大叔一愣,“不会吧,美女,我不相信运气会这么背。”
白姐放下两张隐牌,“不好意思,我真是21点,是你上家,所以我赢。”
刚才她衣袖里那张黑桃8出现在桌上。
我的揣测没错,她换了牌,这个女人真是老千。
我张口想说她出千,可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证据。
单凭我一句话不仅没人相信,而且像白姐这种女流氓的样子,会轻饶我嘛?
我必须抓住证据!
大叔手僵在空中,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本来,他可以赢六百多的,转瞬变成输三百多,对一个打工的大叔来说,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
白姐轻松拿过钱,突然回头冲我一笑,抽了个二十的给我,“小屁孩,这是你刚才给我倒水的劳务费,去买点吃的吧。”
这钱,让我无地自容。
我痛恨白姐去欺骗大叔这样的普通百姓。
可我不能拒绝她用这种手段赢来的钱,因为我太饿了。
拿上钱,我转身到餐车那边花十块钱买了三个面包,几口就吃得干干净净。
餐车上列车员多,我不敢久留,想想还是回到刚才的车厢,这里有人打牌,人多杂乱,反而不容易被列车员查票。
刚才我的那个位置现在还没人去,我又到了白姐身后,这一次,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些人,想看出到底他们是如何骗大叔的钱的。
我下了决心,我一定要找到证据,揭露他们。
胖子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赢了就吹上天,输了就骂娘。
但他不缺钱,所以虽然输得多,但只要桌上没钱了,他就会打开手包,随意拿出一叠。
手包里全是百元大钞,任谁看了也会砰然心动。
典型的人傻钱多。
白姐是我看过的很多赌侠片里大姐大的样子,冷艳、沉稳。
她抽烟,而且一支接一支,每次输了钱,她都会换支烟。
这局之后,牌面上没有大起大落,但每次几十,不知不觉间憨厚大叔又输了几百。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姐赢得最多,厚厚的一叠足足有两千多。
黄毛也赢了,但不多。
广播提醒离终点站滨江市只有三十分钟。
桌上的四个人突然精神一振,发牌速度明显加快。
特别是那位大叔,不是输红了眼,完全是急红了眼,输了近千块,想赢的话,只剩下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胖子打开皮包,拿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要不我们提点价,铺底二十,单注两百,封顶五千。”
憨厚大叔立即点头,但又赶紧摇摇头,“不行,封顶最多三千。”
他愤愤不平:“我可没你们有钱人钱多,要是你们故意不开牌,我不被你们杠死了。”
杠死了,就是大家都不弃牌,另外一方因为没钱,所以不得不弃牌。
就算你有天大的牌,但也会因为没钱而弃牌,所以这种牌一般都会封顶。
黄毛和白姐都没意见,开始下注。
大叔转过身,将小腹贴在座椅靠背上,松开皮带,在腰间摸了好一会,才拿出一个塑料口袋,打开一层又一层,终于出现一叠钞票,目测有两千块。
周围的人一看,不由一阵嘘嘘。
只有赌徒才会做这样的事。
有个中年人轻轻拍拍他的肩,“兄弟,别赌了,我们都是打工的,挣钱不容易,家里老婆孩子还眼巴巴地等你拿钱回家过年呢。”
他白了那个中年人一眼,“你懂个屁,我输了八百多,赌的话我还有回本的希望,不赌的话我那些钱不就白输了。”
我想我爸之所以会把房子都输了,就和这个大叔一样的心态。
中年人轻叹一声,摇摇头。
果然,大叔赢了几局,不过加起来不过两百块。
广播提醒还有十分钟就要到滨江时,白姐作庄。
洗了牌,她突然转头对我说,“小屁孩,过来帮姐一下。”
然后,她对那位大叔道:“大叔,我想上卫生间,可又怕你说我赢了钱故意拖延,所以我让这小孩帮我,其他人我不信,这小孩还信得过。”
大叔正想抓紧时间捞回来,这个机会无疑让他大喜,立即点头,“行,小朋友,快点过来。”
白姐对我一脸严肃:“你只管发牌,不准看牌,把牌捏在手中,然后就闷,一直等到我回来。”
我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兴奋与窃喜。
我期盼着大叔这局能拿一手大牌,到时我就一直跟下去,让他赢。
最好他能把钱赢回去。
因为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孩子的妈,他们都盼着大叔拿钱回去过年呢。
胖子切牌,耐心地教我怎么给每人发牌。
两圈之后,他又教我这时该问大家要不要牌了。
都没看牌,而且都要第三张。
黄毛是方块5,大叔是梅花7,胖子是红桃10,白姐的牌是黑桃9。
我盘算如何最安全,于是一边将隐牌紧紧按住,又拿个装饼干的透明的塑料盒将剩余的牌用盒子盖在上面。
我故意很老沉的说道,“我怕你们换牌。”
胖子和黄毛对视一下,笑了笑。
桌上出现一些变化。
从来闷两圈必看牌的憨厚大叔赌气地开始一直闷牌。
胖子过了两圈就看牌,然后骂了一声,弃牌。
我一边按白姐的话跟着闷牌,一边思考这是为什么。
还是想不明白。
跟了好几圈白姐都没过来,她放桌上那一张张百元大钞越来越少,我的心越来越紧张,放钱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周围围来十多个看热闹的人,大家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这种局面僵持着,一直向封顶的三千奔去。
在白姐桌上的钱只剩下两张一百时,我们三个人都是在闷。
没人看牌,好像都想拼死一搏。
最后一圈是总额封顶到了三千。
我帮白姐数了九百二十块放在桌中央,紧张的汗水浸湿了衣服。
就在这时,我发现黄毛的手抖了一下。
我明显地觉得他放在桌上的隐牌动了一下。
黄毛在换牌?
要是黄毛换牌,大叔这次肯定又会输。
这次输的话,他会输九百多。
刚才他从丨内丨裤里掏出的两千块就只剩四百多了。
这点钱拿回家,家里人连买几件过年新衣服也不够。
我必须帮他,我要让黄毛暴露。
只是我找不到证据。
怎么办?
依次开牌。
我是庄,黄毛是头家,他首先开牌,一对隐牌是16点,加上刚才的方块5,竟然真是21点。
大叔开不开牌都必输无疑,顿时,他脸色惨白,呆住了。
我指着黄毛高声叫道,“你作弊。”
此言一出,黄毛和憨厚大叔一惊,周围的人更是开始议论。
黄毛面色一冷,一股阴森的目光看向我,“小东西,你敢说我出千,要是你拿不出证据,老子剁了你的手。”
吓得我手一缩。
胖子也是脸一沉,“小朋友,说话要有证据,我们玩牌的人讲的是名声,你要是拿不出证据,真的要剁手。”
我心惊胆战。
虽然想到一个揭露黄毛换牌的办法,但是不是有效,我心里并没数。
我说,“大家都把牌放桌上,不准动牌。大家都看着啊,谁动谁就是出老千的人。”
黄毛轻轻冷笑,双手扶在胸口,“这牌老子不沾一下,你赶紧把证据拿出来,不然……”
他在腰间一掏,一把锋利的小军刀就在手上,然后重重一拍,拍在桌上,刀尖就对着我。
憨厚大叔一脸窘迫,“算了算了,我认输还不行吗,小哥,别为难孩子嘛。”
黄毛冷笑,“不行,老子在牌桌上玩了十来年,还从没人说我出老千呢,这个小东西想毁了我名声,那得付出点代价。”
“唉……”憨厚大叔看看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吸了口气,道:“我可以证明,但需要其他人帮忙。”
我指了指周围看热闹的人,“让他们帮忙没问题吧。”
胖子和大叔点点头。
四周一阵安静,围着看热闹的人静静地望着我,似乎不相信我真能拿出证据。
我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刚才一直在对面看书,应该是个大学生。
他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请他过来把余牌拿在手上,然后说道:“现在,大家认准桌上的牌,只要哪个人面前的牌和这位哥哥手上的余牌重複,谁就在作弊,大家说是不是?”
“对…对…这个办法好…”都是打过牌的人,一点就通。
虽然这个办法不完全可靠,但因为我刚才将余牌用塑料盒盖上了,而现在所有人手上的牌都成了明牌。
如果有人换了牌,那么整个牌局里就会出现两张同样的牌。
可能黄毛以为我会从他身上找牌,万万没想到我的办法会如此简单。
霎时,他脸色惨白,目光森然地看着我。
但周围所有的目光看向他。
他的表情和那微微颤抖的手说明了一切,他出千了。
那位大学生也迅速将牌清理出来,指着黄毛的一张红桃8说道,“这张是重複的。”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而且我揪出老千的办法很巧妙。
憨厚大叔猛地将牌翻开,“老子20点呢,这才是最大的牌,我赢了,我赢了。”
他无不得意地笑起来,“黄毛,老子差点被你出老千赢走了。”
我看了眼黄毛,黄毛一脸颓丧,阴沉的脸再也没刚才的气势。
看来我帮憨厚大叔已经成功了。
憨厚大叔也开始去拿中间的钱,“先说断哈,黄毛出千,但我该赢的钱还得赢,谁敢反对,老子和谁急。”
他在警告,任何人不得因为黄毛出千而不认账。
这话当然是说给我听的,更是说给白姐听的。
只是白姐输了九百多呢,白姐同意吗?
白姐怎么还没回来?
我扭头找她,没想她正站在我身后。
她手里依旧有支烟,一口烟吹向牌桌,“小屁孩,你自己的牌还没开呢,要是你开了是20点以上,你岂不赢了。”
是啊,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而我心里只想憨厚大叔赢,根本没想白姐可以赢。
再说我连牌都没看一下,难不成我居然能闷出大牌,甚至21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我还是将牌翻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不可置信的事情发生了,我的牌竟然是21点。
周围一阵哄然。
白姐笑道,“不好意思大叔,这局是这个小屁孩帮我赢了。”
说罢,她一把将桌上的钱拿在手中。
憨厚大叔呆了。
他两眼发红,一把抓住黄毛,厉声吼道:“赔钱,害老子输了两千多,黄毛,你不赔钱老子和你拼了。”
黄毛挣扎着,可始终挣脱不掉,他急得将衣服口袋全部打开,将所有的钱拿出来。
钱在白姐手上,憨厚大叔自己说这局不能不算,所以白姐赢了,她是坚决不拿钱出来的。
甚至还要黄毛翻倍赔钱。
最后胖子和憨厚大叔从黄毛口袋里搜出两千多,一人分了一半。
白姐没有他们计较,还大大方方地给了我五百块钱,说这是给我的劳务费。
这时火车到站,几个人骂骂咧咧地下车。
白姐指着行礼架,“小屁孩,帮我把行礼拿下来。”
帮她拿下行礼,我道:“我有名字,而且我18了,别什么小屁孩小屁孩的。”
我还差两个月16,但个子不矮,所以说大两岁应该没问题。
白姐轻笑一声,“那你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我顿了一下,随即说:“简单。”
白姐以为我没听清楚她的话,“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就叫简单。”
她才反应过来,有点不相信,“你要是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后她直接向车门口走去,剩下我和她的行礼。
她竟然把我当成她的佣人。
出了车站,她看向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立即回潼城,二是跟我去吃饭。”
我惊呆了。
她怎么知道我是从潼城上火车的。
为什么她让我回潼城?
我紧张地问:“为什么?”
“离家出走很快会后悔的,我给你那五佰就是让你回去;如果你真不想回去,那就跟我走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她愣了愣,“你不挺聪明的吗,原来也不过如此嘛,我问你,你坏了黄毛的好事,黄毛会放过你吗?”
我一凛,对啊,这是终点站,说不定黄毛躲在暗自盯着我呢。
我赶紧回头扫了一眼,还好并没看到黄毛的影子。
但是,白姐和胖子黄毛不是一伙的吗?
我的怀疑是错的?
太複杂了,我理不清楚。
但我想白姐能给我钱买面包,还给我五百让我回家,这两点可以看出她至少不会害我。
要躲避黄毛必须立即离开车站,跟白姐在一起可能是最佳的选择。
白姐招呼的出租车已过来,“把行礼箱放后备箱。”
又是命令的口气。
我又是没脾气地上了车,跟她来到一家盐帮菜餐馆.
她点了菜,然后拿出电话打给她的朋友说自己已到滨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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