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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和前程
作者:
二六
“向南,我爸爸要见你。”
“我爸说了,你笔试虽然得了第一名,但面试不过,等于白费。”
“只要我爸高兴,你不但会高分通过面试,前程更是一片光明。”
接到电话,周向南没有一点激动,也没有紧张,就跟在家时串个门那么轻松随便地来到碧云天小区,在踏进侯娇娇家别墅大门的那一刻,甚至还吹了一声口哨。
他们已经在大学里恋爱了两年多,由于周向南出身农村,她爸爸侯玉川说门不当户不对,反对他们交往。他在公务员考试中,笔试成绩考了个全省第一,爸爸这才同意让他来家里见见。
同样的安排,同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一次。
二十三年前,周向南为了留在城里,更为了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答应了侯家所有的条件,当了赘婿。从此,开始了他屈辱的人生。
岳父侯玉川嫌弃他是农村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他,总是对他冷言冷语;岳母刘梅天天横挑鼻子竖挑眼,只要找个茬,唠叨起来就是大半天;妻子侯娇娇说他身上有乡下人的习气,婚后与他住在同一个房间的时间很少。
即使周向南的官职升到了市委秘书长,可是回到家,仍然像条狗一样的被对待。他抑郁,恍惚,终于在上班的路上遭遇车祸,英年早逝。
周向南重生了。
上一世,为了所谓的爱情和前程,葬送了自己,活的可怜又可悲。想到在侯家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心中就会涌起无法压制的怒火。这一世,一定要重新做回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再选择侯娇娇当妻子;第二件事,是不放过前世所有欺负过他的人,包括侯玉川!
此刻,周向南心情平静的走进书房,见侯玉川正坐在书桌前等他。他没有打招呼,直接大言不惭地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侯玉川居高临下地瞅他一会儿,皱了下眉头,然后打着官腔问:“这次公务员考试,你沙北省笔试第一?”
如果不是看他有点本事,侯玉川是不会让他进门、更不会见他的。
没等周向南回答,他就傲慢地继续道:“笔试成绩好,只能说明书本知识学的扎实。要想顺利进入体制,关键还要看面试……”。
“我面试成绩也会第一!”他自信地说。
侯玉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跟面试你说了算似的?
他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是说了算的人。当他往考场一坐,所有的面试官都会看着他的眼色行事。只要他从嗓子眼里咳嗽一声,不论面前的考生多么优秀,都难逃不及格的命运。
对于周向南进门后的表现,侯玉川极为不满。这小子不但狂妄,对他连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果然是农村出来的野孩子,一点教养也没有。于是,脸色一冷,拒人千里般地说:“把娇娇交给你,我并不放心。其一,你配不上她;其二,你太自以为是,并不适合做侯家的女婿。”
周向南安静地坐着,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侯玉川老奸巨猾,玩弄权术,为了利益什么无耻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前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些年,早已把他了解的透透的。
知道他还会耍花招,周向南并没有立即反击。
果然,侯玉川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慢条斯理地问:“难道你就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么?”
“差距?”周向南说:“你位高权重,处尊居显,荣华富贵;我们家则是面朝黄土背朝天……。”
“你知道就好。”侯玉川把烟蒂使劲按在烟灰缸里。
周向南审视一般地从他的头上看到脚下,目光最后落在他的脸上,然后嘴角一撇,用蔑视的口吻说:“你虽然是正处,我并不嫌你官卑职小,也愿意屈尊娶娇娇……。”
侯玉川瞪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不由地伸长了脖颈:“你刚刚说了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我听?”
周向南不卑不亢地重复了一遍后,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短暂的沉默后,侯玉川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在书桌上,指着周向南的鼻子吼道:“周向南,如果不是娇娇,你连见老子的资格都没有,更甭想踏进我的家门半步。你、你算什么东西!”
藏在内室的娇娇和她妈妈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周向南是不是有病啊?
周向南没有理会他说的话,继续道:“你踩着无数人的肩头,到快退休的年纪,才混了个正处,我根本就没看到眼里。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超过你!到时候,你会仰慕巴结我,娇娇也会因为未能高攀成为我的老婆而悔恨终生!”
书房里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声。侯玉川可谓是铁齿铜牙,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这会儿是真懵了。
周向南始终挺着胸膛,底气十足,眼睛里放射出的是坚定和自信的光芒。
前世,侯玉川都是恶霸一样的存在。每次被侯娇娇欺负的忍无可忍,奋起抗争时,侯玉川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对他就是一顿训斥。
侯娇娇经常夜不归宿,在外面鬼混,最终导致失去了生育能力。侯玉川却指责他不是男人,连个后也没有,真是废物!
他彻底对侯家失去了希望,全身心投入在了工作中,政绩卓着,被连连提拔。侯玉川却说是他的功劳,侯家才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现在,周向南要把前世受到的所有讥讽、嘲弄、羞辱和蔑视统统还回去!
今天,他之所以答应侯娇娇来她家,就是为了戏弄她和她这个做人没有底线的爸爸。如果仍旧卑躬屈膝的活着,他再次来这个世界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想到这里,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一字一顿地说:“从此以后,我将一往无前,谁也挡不住我前进地步伐!”说完,甩手要走。
近三十年的官场生涯,让他具备了识别人心和审时度势的能力,再次进入仕途,必将如鱼得水,把侯玉川踩在脚下是迟早的事。
侯玉川被周向南的气势所震惊,气得要破口大骂。可是又一想,这个混蛋已经和女儿在一起两年多,娇娇如果因此找不到如意郎君,会说全是他造成的。他可不想在女儿的埋怨和指责声中度过余生。
于是,强忍着愤怒,说:“这是我家,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要是跪下给我道歉,对于你刚才的疯言疯语,我、我可以既往不咎,说不定还能为你安排个前程……。”
周向南双手抱胸,脚有节奏地颠着,一副街痞的模样:“什么,你要跪下给我道歉?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今儿个就免了吧。记住,以后会有这种画面的。拜拜!”说完,扬长而去。
侯玉川什么时候被这样藐视过,何况还是一个乳臭未干满身散发着土腥味的野小子?简直就是赤果果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从嗓子眼里嘶吼一声:“混蛋,我要让你哭着滚回老家!”
娇娇在内室听了个清楚,知道爸爸会大发雷霆,赶紧和妈妈走了出来。侯玉川立即质问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软蛋?”
“何止百依百顺,我就是骂他祖宗八代,他都不会还口的。今儿这是反天了!听口气,我还被他抛弃了?这是谁给他的自信?”她一脸的疑惑,一脸的怨气。
“一刀两断,必须一刀两断,我再也不要看见他!”侯玉川声嘶力竭地喊道。
接着,气急败坏地拨通了一个号码:“李主任,我刚刚得到消息,笔试第一名周向南的爷爷当过还乡团,为了干部队伍的纯洁,立即取消他明天的面试资格!”
周向南回到住的地方后,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穿过一条马路,来到了老市委宿舍。铁栅栏大门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但是门柱上“市委机关宿舍”几个红色大字仍然十分醒目。
他买了一瓶矿泉水拿在手里,进去坐在了一个石桌旁边。举目四望,只见在树荫下、凉亭中,坐着好多老人,有的三五成群在打牌,有的安静地下棋,也有独自一人默默遥望着远处在遐想......
周向南已经在这个大院里转悠了三天,搜索着上一世的记忆,观察着每一张面孔,捕捉着熟悉或者陌生的身影。他看到了曾经的两位副市长,还有宣传部的老部长......,有并肩工作过的,甚至还有自己曾经的部下。
突然有争吵声传来,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来在不远处的人工湖岸边,有两位下棋的老人因为悔棋发生了争执。周向南感到好笑,下棋是为了找个乐子,大动干戈就失去了娱乐的意义。正当他的目光要移向别处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这位老人好面熟啊!
周向南在记忆中搜寻,很快认出了这位白发老人,他叫王焕斋,是在市委副书记位上直接升迁为省纪委书记后离休的,是一位坚持原则,刚正不阿的老干部。
老人的眼里揉不进沙子,发生争吵也属正常。
儿子王志辉空降市纪委副书记不久,他也回到了老市委宿舍。目的是为了观察和辅佐儿子能进步的快一些。少走弯路,超过自己,才有面子。
争吵声加剧,有人围拢过去劝说。王焕斋对面的那位老人终于感到理屈,黑着脸拂袖而去。
就在这时,只见王焕斋抬起手往前指了一下,身子一僵,仰面往后倒去。
守株待兔的周向南感觉时机终于到了,纵身一跃,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气火攻心,老人心脏病犯了。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按道理说早就磨炼的刀枪不入,怎么会被这区区小事气得犯病?原来,对面的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悔棋不说,还蛮不讲理地嫌他走棋慢。他一次次地让了,忍了,但是对面仍然得寸进尺,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掀掉棋盘,大吵起来。
老人什么都可以忍让,打了左脸甚至会把右脸伸过去,可是对于破坏规矩的人却是零容忍。
忽然,周向南发现了更大的危险,老人仰倒下去的方向是人工湖!
不管湖水是深是浅,犯了心脏病的老人一旦下去,定是凶多吉少。周向南来不及多想,疾步如飞,恨不得一步跑到老人的身后。
就在离老人还有一步之遥时,他踩在了一颗小石子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耽搁了半步,眼看着老人仰面沉向了湖面。
周向南急了,如果老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意外,将会遗憾终生。于是,立即翻了个跟头,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谢天谢地,水不深,刚没过胸口。还未来得及站稳,就看到王焕斋的身体从头上黑乎乎地压了下来。
他往后仰着上身,快速伸出双手,将老人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周向南从石阶上飞奔上岸,把老人平放在水泥地面上,赶快摸他的口袋,却没有找到任何急救药物。幸好有位老太太揣有药,给他服下后,心跳缓缓地恢复了。
老人睁开眼,看到自己在一个全身湿透了的陌生小伙子怀里,虚弱地问:“是你救了我,你是谁?”
“我就住在马路对面,看这里安静,过来瞎溜达的。”之所以在这边租房子,就是为了方便寻找...猎物。
“老伯,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老人要自己走,周向南还是坚持把他背回了家。
这是一座老式的二层小楼,院子里栽植着两株茂盛的银杏树,树周围种的是时令菜蔬。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有条不紊。扶老人躺床上后,他去洗手间把衣服脱下来拧了几下后又穿在了身上。
老人歇息一会儿,又喝了点水,渐渐有了些精神,他说:“那个房间有我儿子的衣服,你快过去换上。”
“不用,我年轻,火力旺,一会儿就干了。”他回答。
“小伙子,谢谢你。不是你及时出手,我这条老命说不定就报销了。”老人说。
“老人家,你福大命大,不会的。”
老人完全恢复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他。小伙子称得上是舍身相救,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人工湖的深浅,这一跳下去,生死未卜。而且,他们非亲非故,却甘愿为一个糟老头子献身。只能说他品行高尚,见义勇为,是大爱无疆的典范。
老人自然是要报答他,知道他在考公务员,而且笔试已经通过,就试探地问:“小伙子面试通过后,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
“我想在政法系统有所建树。”纵观前世官场经验,政法系统出成绩最快,容易提拔。
“你觉得沙岭市纪委怎么样?”
他轻轻摇头,故意心不在焉地说:“沙岭市纪委,旋涡很大,凡是依照原则办案的,一般没有好下场。”
“被领导左右,影响再大的案子,要么无休止的拖下去,要么不了了之。就像目前沙岭市那桩国有资产流失案,案值二十多个亿,已经半年了,还没有任何进展。”
“国家受损失,也不能给人民一个交代,政治公信力自然削弱,久而久之,就失去了号召力和凝聚力,这是很可怕的。”
周向南侃侃而谈,神情有一种忧国忧民的悲愤。
王焕斋感到吃惊,这个年轻人不但知道沙岭市这桩大案,更对这个案子半年还没有点动静深感失望,这种怀有使命感的年轻人真是不多见了。
儿子王志辉刚上任市纪委副书记不久,主管各类案件的审理,省纪委责令他三个月必须结案。谈何容易,每一条线索查着查着就会牵扯到主要领导,线索不是查不下去就是突然中断。
王焕斋不动声色地说:“这个案子有特殊性,尽快水落石出,不是那么容易。”
周向南挥了下手:“正面突破当然阻力重重,应该采取迂回战术。”
“迂回战术?”
“由于缺乏证据,上级纪委不能对其双规,那就逼国企老总来个狗咬狗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真相自然很快就能大白于天下!”
王焕斋感觉面前的年轻人不但有睿智的思路,更对纪委的办案流程有所了解。于是问:“小伙子读的是什么专业?”
“文秘。”
“似乎与政法系统不对口?”
“但我喜欢这个工作。”
儿子现在还是单枪匹马,缺少对他忠心的班底,如果这小伙子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自然能所向披靡。
“小周是吧,我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回来。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好菜招待你。”说着,就要拨打儿子的号码。
周向南摆着手连连说:“不要不要。”要留下来吃饭,目的岂不是太明确了?
从情感上说,周向南是王焕斋的救命恩人,老人怎会让他走?但再三挽留,他还是非走不可,老人只好说:“小伙子,你救了我,有什么要求只管说,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周向南回答说:“老人家,如果想要什么报答的话,我就不往湖水里跳了。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
老人感慨地拍打了周向南的肩膀一下,很惭愧,自己的格局小了。目送他走远后,立即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志辉,你查一下,今年的公务员招考中,有没有一个叫周向南的考生?”
“你等一下啊,我看看名单。爸,是有个叫周向南的,笔试成绩全省第一。不过,已经被取消了面试资格,原因是亲属有历史问题。”
王焕斋说:“已经政审结束,却又查出了问题,这就有点意思了。”
“爸,是你哪位战友找你帮忙是吧?”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缓了口气:“他是个人才,你一定想办法把他留在身边,将来会对你大有帮助!”
晚上,王焕斋和儿子王志辉坐在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听说老爸中午犯心脏病后掉进了人工湖,王志辉担忧地说:“爸,有必要对你约法三章。一,出门忘记什么也不要忘记带药;二,不要再跟棋风不正的人下棋,更不要在湖边溜达;三,为避免一日三餐只是凑合着吃,我要立即给你找一个保姆。”
王焕斋呵呵笑着说:“前两条你不说我也会遵守的,找保姆的事,就免了吧。一个人习惯了,突然有陌生人在家,我会感到别扭。你要是有这份孝心,没事常过来和我说会话吧。”’
王志辉一家住新市政府宿舍,他了解老爷子的脾气,也就不再坚持。答应道:“我会经常过来的。”
王焕斋说:“那个叫周向南的年轻人,不但救了我的命,也确实有点头脑。被人抢了去,是遗憾:不能参加面试,是损失啊。”
“爸,你放心吧。我派去调查的人已经回了消息,说周向南的爷爷并无历史问题,完全是有人在信口雌黄。我也对他在学校和社会上的表现做了了解,是一个正直、要求进步的小伙子。可是,今天的事情很蹊跷,我怀疑他是在有意接近你。”
王焕斋皱了下眉头:“我回来住,有几个人知道?我发病难道也是他能控制的?”他郑重道:“那个湖到底有多深,小周并不知道,他纵身一跳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当时掉下去的是我,如果换个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舍身相救。你却说他是在有意接近我,简直就是对他这种见义勇为精神的侮辱!”
听了老爷子的话,王志辉暂时打消了疑虑,说:“爸,他救了你,我一定要出面表达一下感谢,还可以为他申请一个见义勇为积极分子称号。”
老人说:“周向南没有流露丝毫要求回报的意思,说明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沉吟一会儿后接着道:“但是,你还是不要出面,更不要让他过早知道你的身份,免得他有优越感。现在的关键,是先把他抢到纪委再说。”
王志辉叹息一声:“既然组织部那边有人要把他拿下,我看他们还是不会放过他的。他的政审表我看了,家庭主要成员和亲属,政审结论都是历史清白。突然就说他爷爷当过还乡团,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一句话,就葬送一个人的前程。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置这个年轻人于死地呢?”老人也是忧心忡忡。
“要不就给组织部那边一点压力......”
王焕斋端起茶杯轻饮一口,缓缓地说:“你林叔叔老早就要来看我,一直没让他来。我已经跟他联系过,他明天会来。”
王志辉欣喜道:“林叔要来!爸,原来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啊。看来,这个周向南还真是个人才。”
“要不然我非回来干什么,还不是不放心你!手底下没有自己人,纵然再有本事,也是孤掌难鸣。我不会看错人的,也让你林叔帮我参谋一下。”说完,老人仰靠在沙发背上,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第二天一上班,侯玉川就走进了招考办李秀国的办公室:“李主任,撤销周向南面试资格的事通知他本人了没有?”
李秀国急忙站立起来:“侯部长,正要去向你汇报那。昨天下午,纪委来人说,周向南符合他们的招录条件,已成为他们的特招对象。他们还要去考生的家乡核实……。”
侯玉川生气了,猛然打断李秀国的话:“纪委说怎样就怎样,要你还有什么用?”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缓和了一下说:“我们是在给国家选拔栋梁之才,一个曾经当过还乡团的后代,能忠诚于国家忠诚于人民吗?纪委这么重要的岗位,更要严格把关!李主任,你现在给周向南打电话,通知他不用来参加面试了!”
李秀国犹豫着,坐下刚要拨打电话,有一位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人进来,把一张盖有纪委印章的函件递给了李秀国。
他在看的时候,侯玉川仍在催促:“你先打电话给周向南,让他不要来了,来了也是要灰溜溜地回去……。”
李秀国没有说话,默默把手中的函件递给了他。
“…经过对周向南考生的家庭成员和直系亲属的再次政审,均无历史问题。从本人的笔试成绩,以及对他在校期间的表现,我委将其作为特招对象……。”
侯玉川看到这里,把函件扔给李秀国,双手扶在写字台上,拧着眉头说:“纪委去调查了周向南的身世不说,还郑重其事地送来了公函,为了一个考生,如此兴师动众,是为哪般?”
李秀国神情严肃地说:“侯部长,莫不是周向南上面有人?”
他想到了这一点,但却不愿意承认:“据我所知,他就是个乡下人,上溯八代,也没有出过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哪会有……。”看了看李秀国,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秀国凝视着他:“侯部长,你这么了解他?”
“我怎么会……,他简历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么?”他很后悔刚才说了那么多。
“他们对这个考生如此重视,若是说没有后台,谁也不信。”李秀国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侯玉川出了一身冷汗,头皮发紧,仿佛被打了一闷棍,顿觉后脑勺凉飕飕的。
怪不得周向南敢跟老子面对面叫阵,果真是有后台!
李秀国见他没有态度,只好问:“侯部长,周向南…怎么办?”
他气急败坏地说:“你看着办!”然后要回自己办公室。刚到门口,又猛然站住,粗声大气地说:“今天的面试我要参加,给我留个位子!”
在面试环节上撸下他,他的靠山再大,也无济于事!
他暗暗发誓,老子不把你拿下,这么些年不是白混了?连自己都会质疑权利的权威性!
坐在办公室刚喝了一口茶水,有人来报,说省委有领导直奔面试考场去了。
他立即给市委秘书处打电话询问,回答说没有接到接待通知。他不禁纳闷,难道省委领导在微服私访?
既然是直奔考场,那一定是奔着今天的面试而来。他不敢怠慢,急匆匆去考场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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