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有病。”大夫推了推眼镜又理了理白大褂，说得分外肯定。
　　不但是有病，还是精神病。
　　“我没病！”方槐心虚的小声道，“我只是不是人。”
　　大夫点点头表示了然。
　　精神病人一般都会说自己没病。
　　还伴有这种典型的认知障碍。
　　方槐抬手轻揉着额角，那张好看得有些过分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

　　这下好了，他那些可爱的黑粉们又有料可爆了。
　　#震惊，缺德糊咖方槐被检查出患有精神病#
　　这热搜一看就很劲爆。
　　方槐深吸一口气，天杀的，他怎么知道节目组还要测这些，忘记背数据了。

　　难不成节目组还怕这么一个小小灵异直播给嘉宾吓出毛病，然后找节目组背锅？
　　但他铁定是不会被吓着的。
　　方槐不是人，是鬼。
　　他早死了，当鬼都当了上千年。
　　鬼自然是没有那些指标的，他每一次体检都靠提前背数据来应付。
　　作为一只活了成百上千年的恶鬼，他算无遗策。
　　但经常忘了算。
　　方槐愁眉苦脸的低下头，精致好看得有些过分的面容此刻满是疲惫。
　　“我们这个是有依据的，你看看你这些指标数据。”大夫道，“大部分人到你这个状态好歹是个重度，你是不是经常幻听感觉有人在叫你的名字，经常失眠，经常忐忑不安？”
　　“我很好。”方槐伸手捂脸，“肯定是仪器坏了，再测一遍！”

　　刚刚方槐借着上厕所的空档已经去搜索过数值了，再来一遍他绝对不会出错！
　　大夫看了看报告，也有些怀疑了，正常情况下数据这么差状态不可能还这么好.
　　难道……真的是仪器坏了？
　　等方槐从问诊室出去，却看到陈若水神色紧张的盯着手机，根本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陈姐，我都进精神科了，你真的不关心我一下吗？”
　　方槐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陈若水，本就好看的样貌带上些委屈的神色就更为我见犹怜。
　　但陈若水只是摆了摆手，头也不抬的看着手机。

　　【那个疑神疑鬼的方槐也要来？yue——】
　　【真是恶心吐了，为什么要让他来啊，天知道他又要搞出些什么幺蛾子】
　　【就是啊，他有病吧，深井冰】
　　【啊……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多人骂方槐啊，他有什么作品吗，感觉没听说过啊】
　　【说话不做人，双商不在线，上次综艺害所有人任务失败，他还说都是为了大家好！】
　　【我们家哥哥因为他一连输了几次任务】
　　【他还怼前辈，一个十八线小糊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不对，这话不对，他不是小糊咖，是当红顶流黑咖啊哈哈哈】
　　陈若水深吸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要不是公司把我号收走了，我怎么都要跟他们理论理论！”陈若水气急败坏。
　　“陈姐，你每天都跟他们吵，给自己放个假吧。”方槐忍不住恳求。
　　他走的是黑红路线，对于被骂这件事他很看得开。
　　甚至……很乐在其中。
　　【怨气值+3，总值23％】
　　方槐看着眼前只有他看得到的提示词，有些诧异。
　　之前都是+1，现在竟然一次+3，他要发达了啊！
　　“今天骂我的人很多吗？”方槐看起来有些开心得过分。
　　陈若水担心的看了看他笑起来美得不可方物的脸，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精神科问诊室”的牌子，觉得完了。
　　“小方，你没事吧？”
　　陈若水觉得方槐大概是被刺激得彻底疯了。
　　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美丽的疯子。

　　特别是她的视线落在方槐手上那全是问题的初诊报告上时，更是觉得天天都塌了。
　　“祖宗哟，我就说不能黑红吧，你看这不出问题了！出大问题了！”
　　鬼怪征集令综艺嘉宾的名单一公布，网上就沸腾了。
　　【啊啊啊为什么要让方槐这种货色参加直播综艺，创死我算了！％￥@……】
　　【我觉得方槐其实挺好看的啊，就不看干的那些事儿，纯舔颜嘛】
　　【新来的？单纯了】
　　【喜欢上方槐的颜这件事就像男朋友吃了答辩，你再喜欢再想亲也下不去嘴】
　　【而且看到他，就会想起答辩】
　　【哈哈哈楼上笑死我了】
　　方槐往那儿一站，就是帅到出圈的程度。
　　但也是粉圈眼里，喜欢上他就仿若吃屎的程度。
　　等方槐复查完拿到报告，确定没有问题后终于可以准备往剧组出发了。

　　这次他有记得好好背数据，没有确诊精神病。
　　可因为耽搁他到得最晚，网上又骂疯了。
　　商务车里，陈若水担忧不已的看完那些评论，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路旁。
　　这里还聚集着很多其他艺人的粉丝，虽然其他艺人都已经进组，但粉丝们也没舍得散去。

　　他们都在叫骂着方槐是不是存心想耽误拍摄进度。
　　其实哪儿能耽误什么，今天不过提前来适应环境，正式的直播是明天开始。
　　陈若水看着外面叫骂的粉丝，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只有在网上激情开麦的时候是个暴脾气，平日里陈若水就像她的名字。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此刻，她面对窗外那些粉丝的叫骂，也只敢默默摇起车窗。
　　陈若水回头满是担心的看着方槐，以前的综艺就算出了事她还有机会事后斡旋一番，但这次是直播啊！
　　“小方，要记住不要再得罪人了。”
　　“虽然咱黑红，但现在也差不多了，得找机会洗了啊。”
　　“你之前那个朋友也在是吧，我去给他打声招呼，叫他照应着。”
　　方槐在圈子里唯一交集比较多的沈符，那可比他混得好多了。
　　沈符，高冷帅气的当红顶流。
　　可他除了人帅演技好，还有另一个身份，是才下山的真道士，画符舞剑梅花易数，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
　　而这些还只是在人前。
　　方槐也忘了沈符到底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的，但一个恶鬼被一个道士盯上，那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
　　他能感觉到沈符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几次接触都是试探。
　　做鬼本来就已经够难了，但他还得装人。

　　方槐下车，阳光透过青葱树影，在他那英气的面容上撒下斑驳的碎金，如同蛊惑人心的鬼魅。
　　可粉丝显然不吃这一套。
　　“咿呀那个方槐到了，看到他我就想yue！”
　　“离我们家符哥可远点儿。”
　　“放心吧，我们符哥什么人，对谁都不搭理，这玩意儿想蹭热度绝不可能！”
　　方槐无视了那些粉丝，往剧组的场地走去。
　　但他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那些粉丝的议论很不客气，但方槐置若罔闻。

　　“现在连树上的知了都显得安静了。”方槐无奈的叹息。
　　又说人聒噪，不出意外的话这句话今天又会为他的黑红生涯添上一笔。
　　“哎呀你们别骂那个方槐了，专注自家吧，骂他也没用。”
　　“我看到他就恶心，忍不住！”

　　“听说上次有黑粉专门去堵着他骂，结果给他骂爽了，骂得人笑逐颜开啊。”
　　“他有病吧！”
　　方槐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耳朵。
　　他当时本来想装作生气的，但那群人怨气实在是太盛了，这对他一个厉鬼来说简直是大补啊，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相较于让喜欢他的人供奉念力，还不如让讨厌他的人献出怨气。
　　省时又省力。
　　今天是个好日子。
　　虽然方槐天天都在被骂，但收获像今天这么多怨气的时候也委实不多见。
　　大丰收啊！
　　【怨气值+2，总值25％】
　　怨气值这东西很不好办，会增也会减，若是低于10％方槐就没办法维持人形定然会暴露。

　　但只要他收集的怨气够多，不但不会被发现身份，实力也会随之变得更强。
　　方槐心情大好，在节目组报到后，拖着行李来到了安排好的酒店。
　　“呼，还好体检第二次的时候数据都背对了，不然这直播我就来不了了。”方槐扑向床一下子就蹦跶了上去。
　　“不来这一趟，岂不是会少挨很多骂，亏大发了。”
　　暮色四合，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昏暗发黄的灯光和桌椅床铺的阴影交织成网。
　　酒店中原本舒适的空调温度也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方槐眉头微微皱了皱。
　　“人气这么足的酒店，怎么给人的感觉却死气沉沉的。”
　　整个屋子都暗下来，只剩下空调吹出的冷风带起些气流声。
　　咚咚，咚咚——
　　是敲门声。
　　咚咚咚咚——
　　刚才缓慢的敲门声快了起来，就好像刚熟悉这样的节奏。
　　方槐微微眯起眼，看向光线昏暗的房门。
　　人敲门三声，鬼敲门四声。

　　方槐悄声来到门口，然而他却分毫感应不到门外的怨气，难道对方的修为甚至在他之上……
　　“有，人，么？”
　　“有人么？”
　　那声音空空洞洞，不似活人。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消失了。

　　方槐犹豫半晌，最后缓缓打开门，却只见空旷的走廊中没有任何人。
　　就在他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隔壁的门开着，有一个人正从里面走出来。
　　“方老师是吧，我叫周行风，你好。”周行风笑着，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又干净。
　　方槐有了些印象，嘉宾名单上有这个名字。
　　“你好你好，后面一段时间还烦请多照顾。”方槐客套完，突然又想起问道，“请问……你刚才有听到人敲门么？”

　　周行风茫然的摇了摇头：“我门一直开着，没有听到啊。”
　　方槐噢了一声，满眼都是疑惑。
　　周行风缓缓转身回屋，动作有些迟缓，也不知是不是被方槐的话吓到了。
　　方槐关了门回到房中，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本是同根生，不至于坑我吧。”方槐小声的嘟囔着，他趴在床上用手枕着头，睡眼惺忪的模样乖得如同猫儿，一副人畜无害的假象。
　　方槐睡了好一会儿，等到了凌晨才醒过来。
　　该开播了啊。

　　黑粉有多讨厌方槐，他直播间的观众就有多喜欢方半仙。
　　那是方槐从未露脸的算命消灾账号，虽然看的人不算多，但那可都是死忠粉啊。
　　方槐专门换了一身没有什么记忆点的白色T恤，又戴上了个青铜鬼面面具，然后才开播。
　　【方半仙？这是干什么的直播间啊】
　　【啊啊啊方大师终于上线了！】
　　【不懂别问，不然又来跟我抢名额TAT】
　　【怎么只初一十五直播啊，一个月才两次，都轮不到我……】
　　【大师我可以加钱，求你了——】
　　【大师不讲钱，讲缘，我出八万八千元！！！】
　　方槐看着那快速刷过的弹幕，轻轻笑了笑。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那双露出来的眼睛也好看得紧。
　　很快有人开始不断的打赏，迅速冲上了榜一。
　　方槐定眼一看，正是半个月前的单主，出手阔绰无比，大赏比之前的单价还多。

　　“上善若水大哥，感谢打赏感谢打赏，家里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应该好多了吧？”方槐笑着问道。
　　他的声音原本是那种带着些少年气的温柔嗓音，但现在因为面具却多了几分低沉与神秘。
　　【上善若水：感谢方大师！救了我们全家啊！】
　　方槐笑着点点头，随后开始抽今天的签，他每次直播只接一单，这名额可不好抢。
　　但大部分人也不过来看个热闹，弹幕已经炸了锅。
　　【这么神？上次发生什么了？】
　　【上善那哥们儿上周连线，说家里媳妇突然就整个人气息奄奄但又查不出病，大儿子也出门就摔了一跤断了条腿，二女儿还说晚上看见了鬼！】
　　【这不是巧合吧】
　　【方大师给他们屋里看了，一眼就看出来是有人想害那哥们儿，让他们把一尊鬼佛请走了，然后又给他们寄了符水】
　　【上次我还在怀疑这到底有没有用，现在看来那不是一般的有用啊啊啊啊】
　　方槐的定价不便宜，一单四个八，但对于需要救命的人来说那肯定是划算得不能再划算。
　　他不过是略微出手，最大的收获不是这钱，而是信服之人的念力。

　　总的来说他是个很勤奋的鬼，怨气和念力这两条路，他都在尝试。
　　做鬼真累。
　　关键是他还要受做人的苦。
　　方槐连线那人，今天这单是看风水。

　　那是一个很老的祖宅，但方槐只是看了一眼，神色就紧张起来，甚至碰倒了旁边的水杯。
　　他慌忙收拾的时候，直播间里已经开始乱了起来。
　　【主播这是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会是骗钱的吧？】

　　【大夫有没有治好病患者能不知道吗，不信别逼逼】
　　【很少看到方半仙慌成这样，今天这个问题不小？】
　　方槐眉头紧锁：“这风水，不太对啊……”
　　跟他连线的那人举着晃动的镜头四处拍着：“大师，这是我新买的房子，你帮我看看。”
　　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但声音总透着一股子虚弱。
　　方槐本就是千年恶鬼，他对鬼气尤为的敏感。
　　这里，有东西。
　　“这房子……你是不是买的时候捡便宜了？”方槐问道。
　　那男子愣了愣，随后猛地点头，手机的镜头也随之晃了起来。
　　房子面积很大，但却陈旧阴森，光线被老式木窗阻拦，只怕正午也照不到什么天光。
　　“大师你怎么知道，这房子比周围的便宜好几十万，我只花了一百万左右就买下来了。”男子说着，但却感觉不到捡了便宜的兴奋。
　　“我本来是打算买来改改开个民宿，附近的湖风景不错，这里夏天也有不少人来避暑。”
　　“但我请师傅重新装修，先是有个师傅摔了断了腰，再后来帮忙的杂工竟然中了邪，我晚上……晚上也看见过，那，那东西。”
　　“方大师，这里是不是出过人命啊？”

　　方槐已经跟着镜头将这老宅的结构看了个大概，他面具背后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您贵姓啊。”
　　“啊？哦哦……我，姓，姓石。”男子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
　　方槐正色道：“石先生，你现在住在这里？”
　　“啊，是的。”男子道，“我就收拾了一间住进来监工。”

　　“今晚你先带着我在屋子里看看，明天立刻搬出去。”方槐声音沉沉，“你把地址后台给我，等我过了这几天，就过来。”
　　【线上看解决不了了吗，大麻烦啊！】
　　【之前都是线上看看，最多后面寄点儿东西过去】
　　【虽然方半仙一直戴着面具，但我感觉他今天前所未有的严肃啊】
　　【这房子我看着都很不舒服，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方半仙是不是能看到鬼啊，这老房子里莫不都是鬼？】
　　【这些东西肯定不能说】

　　【我去，有可能】
　　【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气重吧】
　　那男子跟着方槐的指示，把屋子里很多东西的陈设一一重新摆布，屋子里的阴森才终于散了些许。
　　不知过了多久，方槐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方槐在吗？”
　　糟了，有人找来！

　　方槐关了直播刷的一声站起来。
　　他在听到门外声音的瞬间下播，直播间最后也只听到了一个方字，应该没听到他全名。
　　不然他一暴露身份，直播间肯定转瞬就被黑粉淹没！
　　方槐抬头才发现今天这一单干的时间有些久了，现在已经天光大亮。
　　他去开了门，看见一个瘦瘦小小但分外精的年轻人正扛着稳定器站在门口，赔着笑脸看向他。
　　“方老师，我叫李逸闻，是您这次直播的摄影师。”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相机。
　　方槐笑着点头，李逸闻瞬间被那个好看得有些过分的笑晃的有些恍惚。
　　他本以为网上臭名昭着的方槐会很难合作，但看起来脾气还挺好的啊。
　　关键是还那么好看！

　　但直播间的观众显然不这么想。
　　方槐一出现在镜头中，刚才还一片安静的直播间就瞬间闹腾起来。
　　【怎么第一个出镜的是他啊！】
　　【晦气啊】
　　【弹幕护体，这哥比妖魔鬼怪吓人多了好吧】

　　方槐神清气爽的收获了好一波怨气，很快就来到了酒店旁边的集合点。
　　六位参与这次灵异直播的嘉宾都已经到了，方槐看了眼，跟他熟一点的也只有沈符。
　　不过他还是离沈符远点儿好。
　　剩下的几人里，黄凌屿和黎慕他都不熟，周行风昨晚跟他见过。

　　还有一个靳辰枫，算是方槐对家。
　　这下热闹喽。
　　在几个人中，方槐的确是模样最好的，往那儿一站就精致得仿佛不在一个图层。
　　他长了一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让人有一种他会在直播中最容易被吓到的错觉。
　　【哈哈哈没想到这个方槐竟然跟黄凌屿碰上了】

　　【全网谁不知道黄凌屿就是方槐的反面啊，他俩都是长的挺好看的类型，虽然黄也没有方好看】
　　【但方槐有多令人作呕黄凌屿就有多惹人喜欢】
　　【而且黄凌屿的粉最看不惯方槐了吧，几次说方蹭他们热度呢】
　　【这次估摸着也有好戏看啊！】
　　【话说，就这小白脸儿还敢来灵异直播】
　　【待会儿别屁滚尿流吧哈哈哈】

　　“各位观众朋友和嘉宾们上午好，欢迎来到‘鬼怪征集令’，我是主持人刘云。”
　　方槐看向人群中央拿着话筒的主持人，缓缓地打了个哈欠。
　　虽然他昨天熬了通宵，但对于鬼来说本来他就该晚上活动嘛。
　　现在大白天才纯属加班。
　　他旁边端着相机的李逸闻都在心里替他暗道不好，这又得被骂不尊重主持人了啊！
　　直播间又谴责了起来。
　　【怨气值+1，总值26％】
　　方槐虽然看不到直播间，但却随时可以了解到直播间的战况有多激烈。
　　“既然是鬼怪征集令，我们的直播既然也与这个主题相关，这个山庄就很有意思，它不是一个单纯的酒店，而是由一栋老宅改建，这里还发生过很多故事，大家可以看看现在发到你们手中的任务卡。”刘云说着，将任务卡发了下去。
　　方槐拿到扫了一眼，无非是说这庄园之前闹鬼废弃，除了现在改建成酒店的这个区域，后面还有乱坟岗和一个大墓。

　　沈符看得起劲，直播间正好切到他满眼的期待。
　　【啊啊啊我们符哥就是帅，一点儿不怕】
　　【沈符演的剧打戏无敌帅，他怕是有点儿功夫吧】
　　【岂止有些功夫，我们符哥有真东西啊，他是真会算卦啊，说不定也会捉鬼呢】
　　【哈哈哈哈好期待其他人被吓得屁滚尿流但符哥无动于衷的样子】

　　【像方槐那种小白脸儿肯定屁滚尿流！】
　　【哈哈哈哈对，六个人里就他长了一副娇滴滴的样子，黎慕都比他看起来霸气】
　　【就是，他肯定不经吓啊】
　　刘云开始介绍这次活动：“各位将任务卡翻到另一面，可以看到我们今天的第一个任务是各位在太阳落山之前，拿着这卡里的三百元前往旁边的鬼市购买物资。”
　　“入夜后你们将带着这些物资进入乱坟岗，寻找鬼火，不得带其他任何私人物品前往。”
　　“本次活动呢很是特殊，我们的直播间观众可以跟随导播观看，也可以自由切换六大视角，还请大家认真准备。”
　　方槐听到这里都忍不住叹气。
　　希望导演在主直播间多给他点儿镜头让他挨骂吧。

　　毕竟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单人直播间里肯定没多少人。
　　一行人开始往鬼市出发。
　　这次的灵异直播只有一个女生黎慕，旁边的靳辰枫立马就凑了过去。
　　“没想到第一天的任务就这么刺激。”靳辰枫道。
　　他本是想黎慕说出害怕之类的话，他就能顺势说保护她，在直播间拉一波好感。
　　但靳辰枫没想到黎慕根本看不出半分害怕的样子，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
　　“没事的，你如果觉得害怕走我后面。”黎慕笑起来很甜很温柔，但却又透着些许飒爽。

　　靳辰枫瞬间懵了，不是，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哈哈哈那可是我们黎姐，怎么可能胆小】
　　【枫枫那么漂亮，当然需要人保护】
　　【想在我们黎姐面前逞能，做梦】
　　【我们枫枫也是好心，怎么说话的呢！】

　　靳辰枫吃了瘪本有些不爽，但在场其他人的咖位他也都不敢得罪。
　　一行人来到鬼市，这里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想来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
　　几人各自买了手电筒、刀具、登山绳之类的东西，沈符还买到了一份这庄园的地形图。
　　而方槐最后在一个画符的小摊前停了下来。
　　“方槐，你不会还信这个吧？黎慕都没有怕噢。”黄凌屿嘲讽的神色分外明显，但他故意背对着镜头，声音刻意放缓，似乎只是寻常的关心。
　　方槐根本没理会他，而是看向那摊主。
　　他摊子上的符没有一个是画对的，一看就是节目组找来滥竽充数制造效果的。
　　但方槐拿起一张闻了闻，又摸了摸上面的纹路，是用的上等的朱砂。

　　黄凌屿一向傲气凌人，他看向方槐，眼中都是不屑：“都来参加这个节目了，应该不会疑神疑鬼的才对吧。”
　　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周行风打圆场道：“图个吉利，买点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