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织就的婚衣

作者: 卷Queen

  “老公,你回来了吗?”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沙发上的男女正共赴云雨。
  楚峦姒双目无神的赤足从房间里摸索着走出来。
  沙发上被打断好事的两人脸上都是未尽兴的不悦。

  周回时蹙眉,厌恶至极地挖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楚峦姒。
  推开身上的陈素珍,提起裤子,朝楚峦姒走去。
  走近脸色一变,宠溺道“老婆,你怎么出来了?你眼睛看不见,万一磕碰了,我会心疼的!”
  顺势搂过她,将人往房间里扶。

  回眸朝沙发上的陈素珍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楚峦姒捏着他炙热的手臂,有些心惊,“我听到声音,以为进贼了呢!”
  周回时向来是个好丈夫,替她捻好被角,深情地吻在她额头上,凑在她耳边道,“是你的幻听,刚才是我怕吵到你,在客厅打电话呢,乖乖睡觉,别怕,老公守着你。”
  楚峦姒听清后,有些伤感回“老公,要是我真瞎了,聋了,怎么办!”
  周回时冷漠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滚烫,“老婆,你只要乖乖吃药,就一定会好。”

  “我会做你的眼睛,别怕,什么事老公都站在你前面,保护你。”
  楚峦姒欣慰点头。
  此时站在门口的陈素珍嘲讽一笑,拉下身上被扯断的蕾丝睡裙,轻着脚步走进房里,坐到周回时腿上。“还来不来?”
  周回时一只手拍着床上的楚峦姒,一只手不安分地捏着她的脖颈,眼神挑逗,“你来。”

  陈素珍勾唇媚笑。
  她喜欢看周回时坏到极致的样子。
  忍耐,克制,帅爆了!
  极大地满足了她雌竞的胜负欲。
  当然,她非常享受看着原本光鲜亮丽的表姐,苟延残喘地躺在床上,听不见也看不见。
  成为他们最安静的旁观者。
  默默充当激化情爱的催情剂!

  或许是感觉到周回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楚峦姒关心问:“老公,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听不清,看不见,只能靠感官。
  周回时面不改色道,“只是热了,你安心睡!我陪着你。”
  楚峦姒点头,心里是感念着周怀时的好,从她生病到现在,他都是耐心安抚,一心扑在自己身上。
  30岁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锦鲤体质,生在富裕的家庭,毕业后由父母扶持,创建了木勾影视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红透半天。
  更遇到了公认的百年难遇的模范丈夫周回时。
  周回时原本是一个4S店的汽车销售,楚峦姒去提车认识,两人很快陷入热恋。

  楚峦姒是别人口中,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幸福女人。
  婚后第三年公司上市,她也迎来了她们爱情的结晶。
  周回时心疼楚峦姒挺着大肚子奔波,主动辞职替她打理公司。
  连午休时间都要回来替她按摩浮肿的腿。
  而这一切的幸运都结束在了去年的四月份。

  那天楚峦姒进卫生间洗漱,脚底一滑摔晕在卫生间,而周回时恰巧公司有事到了凌晨才回来。
  紧急送医后胎死腹中,大出血,她整整昏迷了一个月,从鬼门关抢回来后,楚峦姒便安心在家休养。
  可身体却越养越差,视力越来越模糊,到现在一年的时间,她的世界已经全部成了黑色。
  身体也日渐消瘦,精神萎靡不振。
  周回时带着楚峦姒寻遍了名医,每天吃着昂贵的药,却干呕,脱发。
  他还重金请了营养师住家给调理身体。
  楚峦姒万万没想到,这就是她差点命丧黄泉的开始。
  那天,刚吃完药钟峦姒,被胃里的翻江倒海闹醒。
  她踉跄摸到卫生间狂吐。
  陈素珍来取杯子的时候,钟峦姒便没提这事,胃还在痉挛着,省得她又要重新拿药过来。

  说实话那药,她吃得够够的,或许是将死之人的叛逆。
  觉得自己药石难医。
  要不是看在老公周回时每天忙碌还要监督自己的吃药,她真的一颗都不想吃。
  吃下去不仅不治病,还头晕耳鸣地厉害。
  自从楚峦姒病后,家里的重担就全部压在表妹陈素珍身上,她本来是营养师,只负责照顾楚峦姒的饮食。

  但她自觉照料着这个家,任劳任怨的,有时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好在是亲戚,不然换成别人早跑了。
  她手摸索着拉住陈素珍感激道,“珍珍谢谢你,等我好了,一定好好补偿你。”
  陈素珍玩味一笑,看着手臂上那行如枯槁的手,眼神复杂,提高声音,“表姐不用谢我,是我要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闲聊几句话,陈素珍去忙了。

  楚峦姒的世界又陷入黑暗虫鸣里。
  不知睡了多久,耳里的虫鸣音渐渐消失,暗黑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了一丝模糊的光亮。
  天!
  她看到了希望。

  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激动的心情!
  急切地想跟周回时分享!
  但又怕让周回时失望。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应该是周回时回来……
  她调整自己的呼吸安静下来。
  想在听清楚些。
  与此同时,门把手咔嗒一声响动,楚峦姒心狂跳如擂鼓,她真的听清楚了。
  不等她开口,门被合上的瞬间,清晰的听见周回时的声音。
  “药吃了吗?……”
  陈素质媚声,“吃了,放心吧,不会再出来膈应人了……”

  下一秒,男女的喘息,旖旎的声音由近到远。
  楚峦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悲愤,恶心地看着门外那模糊的光阴。
  一个是她资助的远方表妹。
  一个是她提携的恩爱丈夫。
  痛击灵魂。
  难怪她经常会听到一些怪声。
  楚峦姒一怔,难道是幻听?
  周回时经常说她是幻听。
  现在连她都分不清,这是不是幻觉。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着灵魂深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着被子。
  她多想回到从前那个精明强干的楚峦姒。
  而不是现在每天靠吃药度日。
  还是眼盲耳聋。

  吃药?
  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一年从不间断地吃药,没起色,越病越重。
  今日吐完一天没吃,反而视线里有了光亮,听力也恢复了些许。
  难道那药有问题。

  有人要害她?
  周回时的样子与陈素珍的脸,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过,
  楚峦姒内心里却在极力地否定那个想法。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周回来时不可能背叛自己。
  他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
  这三年,周回时的好,历历在目。
  连出去应酬都要先回来看一趟自己,从相识到现在,他的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永远将楚峦姒放在第一位。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要是陈素珍,也不对。
  陈素珍连上大学的费用都是楚峦姒资助的,从靠自己努力出来的孩子,更懂得感恩。
  在她读大学期间,偶尔来家里,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大学实习,明明有更好实习机会,听说楚峦姒怀孕了,立马辞职来照顾她。

  当时楚峦姒还于心不忍,跟周回时探讨过。
  她记得周回时是这样说的,“陈素珍虽然是你表妹,但毕竟连大学都没毕业,又没经验,把你们的健康交到她手里,我不放心。”
  “平时做点家常菜吃吃还可以,但现在你怀孕了,营养就更得掌控好。”
  “你要是真跟她投缘,就当个妹妹养在家里,我另外给你找个有经验的用着才安心。”
  楚峦姒当时还调侃他,“有经验的就一定合适吗?元气满满的小姑娘陪在我身上,看着她身上那股劲儿,我都觉得我也年轻了。”

  “再说了,那么鲜活年轻的小姑娘,要不放心也是我不放心!”
  周回时气得瞪眼,又宠溺地刮了一下楚峦姒的鼻子,“你这小脑瓜想什么呢?珍珍是你表妹,也就是我表妹,都是一家人,我也算她半个表哥,我可不是那种有歪心思的人。”
  说罢将她搂进怀里,宠溺的揉她的头,“你这个小白眼狼,心都要掏给你了,你还瞎说,真是白疼你了。”
  “要不是看在是你表妹的面上,这种年轻姑娘,我还真不敢用,没经历社会的锤炼,吃不了苦,到时候闹着要走,又重新找,我担心你的叼嘴吃不惯,在饿到你了!”

  楚峦姒回,“我哪有这么娇气,珍珍愿意在,就让她试试,不行在找一个营养师辅助她,也算给她个机会实践嘛!”
  好在陈素珍很争气。
  年纪虽然小,但做事很细致把楚峦姒照顾的很好。
  衣食住行都打理的仅仅有条。
  原来的住家保姆根本插不上手,闲了几个月,主动辞职走了。
  周回时这才没在挑剔。

  给陈素珍开了双倍工资,让她留在家里照顾到楚峦姒生完孩子。
  整个孕期周回时都很忙,基本都是陈素珍每天陪着她。
  还贴心地为她洗脚,做各种汤羹。
  原本瘦弱的陈素珍都跟着她胖了一圈。
  楚峦姒还调侃她的`油肚`。
  怀孕第五个月,陈素珍回学校毕业考核。
  楚峦姒给了她一笔钱。
  周回时还抱怨,小姑娘关键时刻掉链子。

  楚峦姒有点舍不得她,也感念她的照顾,特意还是让公司的高管,给陈素珍安排到一姐的身边,做一姐的体型管理师。
  想帮助她在业内打出名气。
  到时候再让一姐帮她宣传下,不久的将来,陈素珍会成为人中龙凤。
  也算报答她的尽心照顾,也顺便助她一臂。
  没想到陈素珍回学校的第二天,楚峦姒忽然在卫生间摔倒。

  她的孩子死在那天,她也半死不活,成了个不能自理的废物。
  听说当时陈素珍放弃了去一姐身边,反而留下来照顾到现在。
  面面俱到。
  而且这两年相处融洽,两人亲如姐妹,她又怎么可能会下药?
  再者,如果是她,周回时不会察觉不到,楚峦姒的病越来越重,状态越来越不好……。
  楚峦姒思绪一顿,不敢再深想下去。
  她更愿意相信,做这个事情的是陈素珍,也许这样更容易让她接受。

  毕竟陈素珍虽说是她的表妹,但却没有血缘关系,是远戚家收养的女孩。
  当年她家求上门来,楚峦姒只觉得她乖顺有上进心,在她身上看到了求学的渴望。
  她若不去读大学,大概会早早嫁人,便善心做了资助,又留她在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她稳住思绪,告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找到真相。

  首先得弄明白,她吃的药,到底是什么?
  究竟是救命良药,还是致命毒药!
  如果是毒药,那是谁下的。
  但是打脸来得很快,疼得她痛彻心扉。
  斩断她对人心最后的善。
  门忽然被打开,还没等她开口,陈素珍一身制服正挂在周回时身上,激情互啃。
  从门口到沙发。
  一声声污秽音刺激着楚峦姒的神经,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疼痛提醒她,这绝对不是幻觉。
  她们怎么敢的?
  当她是死的吗?
  为了不打草惊蛇,“瞎、聋”还得继续装。
  楚峦姒强忍着恶心,紧紧攥着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动静。

  绝望地听着这场免费的有声电影。
  只听见布料被扯碎的声音,接着就是陈素珍的娇嗔声,“哥哥,我们去床上吧!”
  周回时的声音哑得不成样,“你这个小妖精,就喜欢刺激是吧?满足你。”
  陈素珍娇喘着,“哥哥....亲我.....”
  说罢,脚步声逼近,楚峦姒只感觉身侧的床垫陷下去。
  两人喘息的声音清晰地在她耳边回响。
  陈素珍的声音魅惑中带着得意,周回时正兴起的时候,忽听见陈素珍媚声道,“哥哥,她的样子好丑,我好怕,.....哥哥给她踢下去。”
  周回时二话不说起身一脚给楚峦姒踢下床去。
  丝毫没有哄着怀里的娇人,“不怕,哥哥抱着你......”
  “咚!”
  楚峦姒重重地落地,比起地上的冰凉,此刻她的心结起万层寒冰。
  电视剧都不敢拍出来的狗血剧情,竟然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那个曾经信誓旦旦会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既然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娇嗔,毫不留情将病重的她踢下床。

  在她的床上,睡她的男人,还嫌弃她丑!
  楚峦姒觉得现在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看样子她睡床底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不会这样放过他们....

  一次...两次....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动静才停歇。
  那一声声让人三天吃不下饭的声音像机械一样在脑海盘旋。
  躺在地板上‘昏睡’的楚峦姒在刺骨的绝望中一点点清醒。
  心里把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埋哪里都想好了。
  大冬天的,他们在她的被子里激情四射,她一个人在床底瑟瑟发抖。

  以前她每次梦里都会听到一些声音,周回时总是PUA她说是幻觉。
  她信以为真了,以为是自己常年没有生活,做春梦了。
  没想到这是这两个狗杂碎交配的声音。
  一夜未眠的楚峦姒第一次觉得黑夜这么恶心,难熬。
  窗外的光亮渐起,耳边收进了清晰的鸟叫声。
  时隔一年,只觉得那声音如此清幽动听。
  天快亮的时候,两人又缠绵一番,陈素珍才起身去了厨房,走前还不忘看着地上蜷缩的楚峦姒得意一笑。
  周回时穿好衣服在她屁股上揉了几把,才伸手将楚峦姒抱回床上。

  楚峦姒强忍着那双手带来的恶心,没有动作任由他抱着,她真的太冷了。
  被子盖上来的那一刻,她简直要吐出来。
  被子里全是旖旎后的腥臭味,夹杂着她最爱的古法香水,这种香水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一瓶就能买一套两居室。
  她只有重要场合才舍得喷在耳后一点点。
  却被陈素珍喷在脚上跟狗男人调情。
  楚峦姒躲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觉捏紧。
  欺人太甚!
  周回时为了那点兽欲,还真会借花献佛。
  身子还没捂热乎,头顶就传来周回时的声音,“老婆起床了。”
  楚峦姒嗯了一声。
  周回时故作姿态地伸了一个懒腰,一副刚醒的样子,起身替楚峦姒洗漱,才去了在外面吃早餐。
  片刻后,陈素珍推开门,温和一笑,“表姐,你今天感觉不错,看起来很精神,”
  楚峦姒勉强笑一下,熬一夜能精神好?
  谎话张口就来。

  谁能想到这样一张青涩无害的玉女,晚上却能叫得如此娇媚,花样式比专业人士还多。
  这一点楚峦姒望尘莫及。
  楚峦姒无力靠在那里,没动,故意道,“好不好的,我也看不见。”
  她细细揣摩着陈素珍脸上复杂的表情。
  “别急,表姐只要按时吃药,总有一天能看见的。”
  她下意识地想到新闻里那些丈夫和小三合谋还是原配的戏码。
  这时门被推开了,周回时一脸关切地拿着药进来,“老婆吃药了。”

  楚峦姒看清了周回时,但为了不露馅,她的视线没有追随。
  心里还是不觉警惕了起来。
  她试探道,“我有点饿了,想先吃点东西垫垫。”
  周回时将药放在床头,一脸喜色地看向她,“好,知道饿就是好的开始,老婆想吃什么,我亲自去给你做!”
  “别了,也吃不了几口,就让珍珍随便弄一点就行!”楚峦姒努力地平稳着自己的情绪,装作关切地问,“昨晚你几点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忙?”
  “最近公司正在培训艺人,确实忙,有好几个艺人的体态不好,我回来的时候你吃了药睡下了,我洗漱后就抱着你睡了,只有睡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周回时面不改色地说着。
  说着他伸手端起水杯,吹了吹,又尝了一口温度“水温度刚刚好,来,先把药吃了,一会儿好吃早餐!”

  真会说呀!
  不亏是昨晚添了香脚的人,嘴巴说出来的话都那么‘香!’
  完美好男人的人设算是让他立住了。
  楚峦姒故意蹙起眉头,别过头丧气道,“有什么用,都吃了那么久了,一点起色都没有,老公,我不想吃了。”
  “宝宝乖!药还是得按时吃,你看今天是不是明显好转了,你都多久没有说饿了,这个药是前几天我让国外的研究院特意给你配制的,看来是见效了!别灰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说得真诚恳切,丝毫看不出破绽,仿佛还是那个围绕着她转的绝世好老公。

  看他毫不知情的样子,楚峦姒陷入沉思。
  难道是陈素珍下的黑手?
  她本来学的就是营养学,也懂一些药理。
  毕竟人都是不满足的,或许是她不在甘心做见不得人的小三,想干翻原配自己上位。
  这种戏码已经见怪不怪了。
  至于周回时应该不会蠢到放弃她这颗摇钱树。
  现在公司的法人还是楚峦姒。
  男人的劣根就在这儿,舍不得权势,又扛不住诱惑。

  但这药吃下去又会头晕耳鸣,昏昏欲睡,不好容易恢复的视力,又会陷入无尽的黑暗。
  她听不见看不见,便无法找到证据,更无法亲手埋了他们。
  “我不想吃了!老公,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老实告诉我。”
  “就是产后虚弱,老婆别多想”周回时答。
  呵,他越这样说,越有猫腻。
  楚峦姒侧身对着他,大脑飞速运转着,想着怎样才能支开他。
  周回时宠溺一下笑,将人搂进怀里,耐着性子安抚,另一只手将水递到她嘴边,“乖,听话,赶紧将药吃了!我们得再接再厉!”
  楚峦姒心里着急,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

  她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妥协道“我自己吃!”
  周回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盒子里的药放在她手心。
  楚峦姒垂眸看着手心里的三粒药片,心里猜想,这药吃下去,只怕又得分不清白昼。
  好给他们腾地方。
  可是周回时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满眼都是宠溺,一副只希望妻子好起来的模样。

  似乎不知道这药的‘作用’。
  这种执拗又令楚峦姒疑心,他为何非得要亲自看她吃下去?
  难道他跟陈素珍已经统一战线了?
  都想要她死?
  而且以前好像都是吃两粒,今天怎么忽然吃三粒了。

  她虽然看不见,但舌头能察觉到。
  心里越发不安焦躁。
  楚峦姒最受不了周怀时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要是换做以前,她早就乖乖就范。
  可现在她却心里却悬着一把剑,他说出来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敢信。
  想撒娇耍赖躲过去,又怕打草惊蛇,不得不端起了水杯。

  就在她以为躲不过这劫时,陈素珍端着早餐进来。
  周回时的目光依旧盯着她手心里的药。
  见楚峦姒把药塞进嘴里,喝水吞下,他才满意地接过水杯,转头结接过陈素珍端进来的早餐。
  耐心地坐在床边吹凉。
  楚峦姒摸索伸手接过碗,“我自己喝,我不想你们把我当成废人!”

  他一愣,伸手将碗交给她,“不许说气馁的话,老公错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喂!你吃喝了粥好好的休息!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
  “好!”楚峦姒答,故意露出不舍的情绪,“快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其实,她是怕在耽误下去,腮下的药化了,顺着口水咽下去了。
  直到他走出去,眼神都避嫌地没看陈素珍一眼。
  楚峦姒默默看着他们玩这种白天恪守道德,晚上荒淫无道的游戏。
  房间里就只剩下陈素珍还守着她。
  “珍珍,你也去吃吧,我自己吃。”楚峦姒假意关心,实则想支开她。

  “好,那你先慢慢吃,有事你喊我!”陈素珍转身出去。
  “嗯!我吃完想睡一觉,不用叫我吃午饭。”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进来。
  “好,那等表姐饿了在叫我!”陈素珍回答的恭敬,心里却觉得奇怪。
  楚峦姒刚准备去卫生间,视线就看见门外那双脚影。
  是谁在监视她?
  她按下不动,直到嘴里的药一点点化开,苦涩味蔓延至整个口腔。
  门外那双脚还没有离去。
  她只能急中生智,假意喝燕窝粥,挖了一勺喂进嘴里。
  下一秒连带化开的药直接吐在了床边,又干呕了几次。

  才见门外的那双脚离去。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紧张,楚峦姒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虽然眼睛看得见了,但还是像个盲人一样摸索着起床。
  因为这个房间里有监控。
  当时周回时怕她孕期摔了碰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装了摄像头。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她现在最大的阻碍。
  当初楚峦姒还因为这个房间的监控抗议过,说:“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就不怕监控被入侵,我们沦为别人手里的主角?”
  周回时依旧坚持,不过在楚峦姒的死缠烂打中,卫生间的监控才被拆了。
  她慢慢地摸到卫生间,漱了口,抬眸的瞬间,吓得她躺倒在地上。
  镜子里的那个人,面色如蜡。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丝,干枯的皮肤透出一股青灰色,引以为傲的乌发掉了露出森白的头皮。

  整个人形如干尸!
  曾经那个利落干练,跟一姐站在一起的毫不逊色的她,现在连自己都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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