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今晚八点，璀璨天城公寓，一小时五百，你能不能做？”
　　林熙接到中介的电话有些惊讶，这是她的第一单，听到是晚上时还有些犹豫，可一听到报的价格，再迟疑一秒就是对金钱的不尊重，“我做！”
　　“那我把具体地址发给你，”中介不放心，多叮嘱一句，“这个客户给的价钱高，但是要求多，你去那里一定要让客户满意，要是能长期做下去，那你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就不愁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
　　璀璨天城公寓1701房。

　　沈宴和肖恒两个人坐在客厅真皮沙发上打着游戏，茶几堆满了零食和垃圾。
　　“宴子，你找到钟点工了没？”肖恒双手不停，嘴上随口问了一句，“煦哥今晚就回来了，他要是看到咱们俩把他的房子造得这么乱，估计会把咱们俩踹出去。”
　　“草！”游戏结束了，沈宴和肖恒这一队输了，沈宴退出游戏，去看他在平台发布的消息。
　　“有人接单了，”沈宴挑了挑眉，“我要求那么高，居然还有人接单。”
　　肖恒凑过去看沈宴的手机界面，把沈宴的要求念了出来：“要求女，年龄二十五周岁以下，身高一六五以上，外表清纯身材魔鬼，懂英文，表现好可加钱。”
　　“你这找的是钟点工？”肖恒笑着踢了沈宴一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招妓呢！”

　　沈宴给了肖恒一杵子，“别特么瞎说，哥们儿是那种人吗，我这不是合计咱们两个帅气的青葱少年，万一来了个好色的大妈，占我们便宜怎么办。”
　　“还是找个美女姐姐靠谱一些，看着也赏心悦目。”
　　肖恒点点头，“此屁有理！有些期待这位接单的姐姐了。”
　　七点五十，公寓的内线电话响了。
　　沈宴起身去接听，是公寓前台管家来电，询问是否叫了钟点工。
　　“是位年轻的姑娘吗？”沈宴问了一句，在得到肯定答案后说道，“让她上来吧！”
　　肖恒放下手机盯着门口，很期待即将到来的钟点工是什么样子的。
　　林熙是骑着共享电动车来的，在三十度的高温下，整整一个小时，才从她家的棚户区骑到江北市最繁华的商业区。
　　幸好一路顺畅，没有迟到，汗水顺着额前的碎发滴落在她的肩上，身上宽松的白色T恤湿透了一半，在进入公寓大厅后，凉爽的温度让她瞬间活了过来。
　　公寓管家带着林熙走到电梯门口，帮她按了十七楼的电梯后转身走了。
　　林熙踩着厚厚的地毯，双手紧握工具包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着电梯门慢慢合上。
　　在电梯门即将合拢时，只听“滴”一声，电梯门又慢慢打开了，走上来一位高个子的男人。

　　林熙身高一六八，她平视只能看到男人的肩膀，这个男人至少有一八五。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男人随意垂放的手吸引了林熙的目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理得干干净净，冷白色的皮肤上血管微微凸起。
　　她控制着自己的手，怕自己忍不住去摸，她垂下眼眸不敢再乱看，盯着自己鞋尖，目不斜视。
　　宋煦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怔了一下，没料到电梯还有人，他走进来想按电梯，发现十七楼已经被按了。
　　他瞥了眼先上来的女孩，并不认识，她怎么会去十七楼？这里是一梯一户，十七楼只有他一家住户。
　　宋煦又多看了林熙两眼，女孩扎着清爽的丸子头，修长的脖子，白皙的皮肤泛着潮红，上身穿着宽大的白色体恤，下身是牛仔短裤，露出来的一双腿又长又白又直。
　　林熙垂着头，宋煦看不到她的五官，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应该很漂亮。
　　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两个赖着不走的臭小子，宋煦只觉得胸口憋闷，怒火攻心，那两个臭小子不会是趁他不在想做点什么吧。
　　他的家不干净了！
　　十七楼到了，林熙先一步走出电梯，这一层只有一户，她走到房门口敲敲门。

　　开门的是沈宴，林熙看到是个大男孩，愣了一下，“是沈先生吗？我是过来打扫卫生的钟点工。”
　　林熙把自己的身份证和健康证拿出来递给沈宴，“这是我的证件。”
　　沈宴看到林熙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果然清纯可人。
　　他的视线从林熙的脸往下移，宽大的衣服遮住了她的身形，也不知道身材够不够火辣，不过这双大长腿挺打人的。
　　沈宴接过林熙的身份证，看到她的出生年份，调了下眉，居然和他同年，“林熙，刚满十八周岁？”

　　林熙点点头，眼神清澈，“暑期工，赚学费的。”
　　还是个准大学生，沈宴把证件还给林熙，一侧身，“进来吧，鞋柜里有一次性的拖鞋。”
　　沈宴刚想关门，宋煦从外面把拽开，声音里带着不悦，“你们趁着我不在做了什么？”
　　“煦哥，”沈宴眼神慌乱，“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不是应该十点下飞机，到家十一点多吗？他们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宋煦把沈宴的紧张看在眼里，更加确信了他的猜想，他凤眼一凛，推开挡在门口的沈宴，走了进去。
　　林熙换好鞋，走到客厅环视一圈，好大啊，也不知道多久能收拾完，不会要做一宿吧。
　　肖恒在沙发上对着林熙挥挥手，“嗨，你好！”
　　“你好，”林熙礼貌地点了下头，她看了下有些凌乱的客厅，又看了眼里面开放式的厨房问道，“需要我先做饭吗？”
　　户主要求做一顿晚饭的，四菜一汤，口味清淡。

　　应该先做饭吧，要不然等她收拾完再做，估计就是明天的早餐了。
　　肖恒刚想点头，看到和沈宴一起进来的宋煦，他下意识站了起来，“煦哥，你回来了！”
　　林熙转身回头望向身后，和沈宴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位男人，男人的衣服很眼熟，白色衬衫白色西裤，好像是刚刚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位。
　　怪不得他没有按电梯，原来是和她来同一家。
　　宋煦看清林熙的脸，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是位小美女，看着有些稚嫩，左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很勾人目光。
　　他走到林熙面前，眼神冷冽，“成年了吗？”
　　“我已经满十八周岁了，”林熙又拿出身份证递给宋煦，“我虽然是第一次做，但肯定会认真做的。”
　　“第一次？”宋煦把身份证还给林熙，挑眉问道。
　　林熙点点头，态度诚恳，“是的，如果您满意，希望可以长期合作，一周两次或三次都行，价钱方面也可以商量。”
　　“你还想长期合作，”宋煦抱起胳膊玩味地问道，“怎么能保证你的身体干净没问题？”

　　“我每天都有洗澡的，很干净啊，”林熙又拿出自己的健康证，“这是我刚办完的健康证，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的传染病，如果需要，我可以定期体检的。”
　　有钱人的要求就是多，不过为了赚高昂的工时费，林熙愿意配合。
　　健康证？宋煦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他偏过头看了沈宴一眼。
　　沈宴对宋煦眨眨眼，小声解释道：“煦哥，她是我请来的钟点工，打扫卫生的。”
　　宋煦看了眼自己家的客厅，乱得和猪窝一样，他闭了闭眼睛，冷声说道：“尽快收拾干净。”
　　说完他看也不看三人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沈宴和肖恒呼出一口气，忙招呼林熙干活，“林熙，你先去做饭，我们一天没吃饭了，要饿死了。”
　　“好的。”林熙放下工具包，先把去洗了脸和手，然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食材。

　　超大的双开门冰箱，一半放着各种酒水，另一半放着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下面冷冻柜里是各种的肉类和速冻食品。
　　品类很全，做什么都行。
　　林熙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会做简单的饭菜了，这几年有了智能手机后，她在网上学了不少的菜，手艺不错。
　　户主说要口味清淡，可林熙觉得三个男人也不能一点肉不吃吧，准备煮一锅山药玉米排骨汤。
　　先把最费时间的排骨煮上，再研究下其他的菜。

　　虾仁滑蛋、荷塘小炒、清蒸鱼，再来个蔬菜沙拉，有肉有鱼有蛋有蔬菜，林熙对自己的搭配很满意。
　　沈宴和肖恒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假装玩着手机，心思和眼睛却都在林熙的身上。
　　肖恒用肩膀撞了沈宴一下，“这位姐姐叫林熙？”
　　“什么姐姐，”沈宴小声说道，“她刚满十八岁，生日比咱们俩都小。”
　　“原来是妹妹，”肖恒微微摇头，“可惜了，这么小就不上学了。”
　　“谁说她不上学了，”沈宴斜了肖恒一眼，“她说是打暑期工赚学费的，应该是个准大学生。”
　　肖恒点点头，“看气质也不像个文盲，怪好看的，要不然我们以后就用她吧。”
　　“你不会是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吧，”沈宴白了他一眼，“你别忘了，这里是煦哥的家，咱们俩说得不算。”
　　“那就自己买一个。”肖恒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林熙把四菜一汤端到餐桌上，并招呼沈宴他们，“沈先生，饭菜好了，你们可以吃了。”
　　“好！”沈宴和肖恒早就闻到了香味儿，他们走到餐桌旁，看到上面的四菜一汤，卖相也很好，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他们两个坐下后，忽然想起家里的主人还在呢，他们都不敢去叫，就让林熙去。

　　沈宴给林熙指了宋煦的房间，“你去叫下煦哥出来吃饭。”
　　林熙不敢拒绝，硬着头皮去敲宋煦的房门，轻轻敲了三下，听到里面穿出低沉的声音，“进来！”
　　林熙拧开门，看到宋煦穿着湛蓝色的睡衣，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
　　凸起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修长的脖子，还有滚动的喉结。
　　太帅了，很精致的那种帅，和他的手一样精致，林熙垂下眼眸，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种男人是站在她永远触碰不到的高度。
　　“煦……哥，”那个“哥”字，林熙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来，随便叫哥实在是太唐突了，可她又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饭菜好了，您要出去吃点吗？”
　　宋煦听到林熙的声音，蹙眉转过头看向她，她刚刚叫的一声“煦”有些过于暧昧了，他眼中露出不悦，“你怎么还在？”
　　“啊？”林熙抬起头，“我才刚刚做完饭，卫生还没有打扫，预计还需要三到四个小时，毕竟你家里面积太大了。”
　　“三四个小时？”宋煦眉头间的褶皱加深。
　　“我没有故意拖延时间，”林熙急忙解释，“沈先生要求做一顿饭，还要打扫全屋的卫生，更换床品，还要洗衣服，三四个小时根本没有休息时间的。”
　　宋煦以为沈宴叫钟点工就是来收拾客厅的，看来那两个臭小子的卧室肯定也是脏乱的。
　　他没有必要为难一个钟点工，“知道了，你去忙吧。”
　　林熙没动，“你的房间需要我打扫吗？”
　　宋煦刚洗过澡，浴室还没收拾，便点点头，“帮我把浴室打扫一下就行。”
　　“好的。”林熙拎着她的工具包走进房间，直奔浴室去了。

　　宋煦本不想出去吃饭，可他的肚子对他抗议了，飞机餐太难吃，他几乎没怎么吃。
　　算了，还是出去吃一口吧。
　　他起身走出房间，闻到了饭菜淡淡的香味儿，越靠近餐厅，味道越浓。
　　沈宴和肖恒已经不停地在咽口水了，可宋煦没来，他们不好先动筷。
　　“煦哥，你可算出来了，”沈宴对宋煦招手，“快过来吃饭，就等你了。”
　　宋煦走过去坐下，扫了眼餐桌上的饭菜，品相还不错，他拿起筷子，“吃吧！”
　　沈宴和肖恒早就饿得前腔贴后腔，拿起筷子KUKU往嘴里炫东西。
　　宋煦夹起一块虾仁放进嘴里，咸香滑嫩，味道不错，他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还都挺合他胃口。
　　他没想到这女孩年纪轻轻的，做饭的手艺还挺不错。
　　吃饱喝足后，宋煦心情好了一些，他瞥了沈宴和肖恒一眼，“你们高考完也放松得差不多了，别整天窝在我这里，如果太闲，就进你们家的公司实习。”

　　“煦哥，我们就是怕被家里人抓进公司当牛马，才到你这里躲着的。”沈宴哭丧着脸。
　　“是啊煦哥，你也知道高中三年有多难熬，我和燕子为了考上江北大学，褶子都快熬出来了。”肖恒卖惨说道。
　　宋煦不为所动，“我并不觉得难熬，要不是你们家里出资赞助，就凭你们两个考的分数，连江北大学的门都摸不到。”
　　沈宴和肖恒沉默了，有几个人能像宋煦那么强，高考轻轻松松就考了七百分，大一开始接手家族生意，现在已经做到总经理的位置了。
　　明明只比他们大一岁，小时候还带着他们爬过树，逃过学，打过架的，现在怎么像是比他们大了一辈。

　　林熙把浴室的水渍擦净后，就出来了，她看了眼卧室的其他地方，都挺干净的，貌似不用她做什么了。
　　况且那个叫煦哥的也只让她打扫浴室。
　　在路过书桌时，林熙被一张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上是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人就是房间的主人，另一个男人也是同样的又高又帅，但看起来要年长一些，长相艳丽的女孩站在两个男人中间，笑得明媚。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林熙的注意力在他们身后的背景上，是江北大学的大门口。
　　她今年考上的就是江北大学，一个月后，就要进入江北大学读书了。

　　这个叫煦哥的应该是她的学长吧，想到这里，她安心不少，拿出手机和闺蜜报了平安。
　　走出宋煦的房间，她用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把房间彻底清扫一遍。
　　期间她一分钟都没有休息，只想着快点做完早点离开。
　　宋煦早早就回房间了，沈宴和肖恒怕林熙不自在，尽量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终于完事了，林熙捶了捶酸痛的腰，她收拾好工具包，敲响了沈宴和肖恒的房门。
　　“沈先生，我都做完了，你要验收一下吗？”林熙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
　　沈宴走出房间随意扫了几眼，林熙有多努力干活，他都看在眼里了，“挺好的，我把工钱给你。”

　　“加个好友怎么样？以后要是需要可以直接联系你。”沈宴拿出手机问道。
　　林熙没意见，她亮出自己的二维码，沈宴扫码，两人加为好友。
　　林熙收回手机，“时间是四小时四十分钟，您按四个半小时算就好，一共是2250元。”
　　沈宴直接转了两千五百元给林熙，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心里有些愧疚，“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太危险，不如在这儿住一宿，明天早上再离开。”
　　他指了下他们隔壁空着的房间，“那个客房可以住。”
　　“这不太好吧！”林熙犹豫了，她现在离开也只能就近住宾馆，这个时间回棚户区太危险了。
　　在这附近找便宜的宾馆也挺难的，最普通的也要二三百，林熙心疼钱。
　　“没关系的，你离开时收拾干净就好，”肖恒这时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劝说道，“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你睡觉时可以在里面反锁。”
　　林熙心动了，“那谢谢了，明天天亮我就会离开。”
　　次日清晨，林熙在做了早餐后悄悄离开了。
　　她多收了二百五十元钱，还住了一宿，心里不舒服，便早起一个小时做了些早餐给他们。
　　林熙骑着共享单车回到家，她家住的房子是筒子楼，楼龄有四十多年了，之前是个厂子的家属院。
　　她把单车停止院子外面的停车处，拎着工具包往家走。
　　上到二楼，一个身影挡住了林熙的去路。
　　汗臭味儿扑面而来，林熙后退两步，看清眼前的男人，是同住在二楼的李胜。
　　李胜比她大几岁，自从她身体发育开始，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儿，让林熙心里犯恶心。
　　“让开！”林熙沉着脸呵斥道。
　　李胜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昨一晚没回来，去哪儿了？”

　　“管你什么事，”林熙抡起手里的工具包，想撞开李胜，“让开。”
　　李胜侧身躲开工具包，伸手抓住林熙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去哪儿了，璀璨天城公寓，你晚上进去就没出来，你是不是去卖身了？”
　　“你有病吧！”林熙骂了他一句，“快松开我，要不然我喊人了。”
　　“你要是敢喊，我就让这院子里人都知道你去当鸡了，”李胜恶臭的嘴巴凑近林熙的耳朵，“只要你陪我睡一觉，我可以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睡你妈！”林熙抬起手一巴掌搧到李胜的脸上，然后大声呼救，“救命啊，着火了！”
　　这筒子楼里最怕着火，只要燃起来，一家都别想跑。
　　林熙这一嗓子把二楼的住户都喊了出来，包括李胜的父母，还有林熙的奶奶。
　　“哪着火了？”
　　李胜一看有人出来了，松开了林熙。

　　林熙趁机往自己家跑，站到了林奶奶身边，“奶奶没有着火，是李胜他非礼我。”
　　林奶奶看到林熙的胳膊上有红红的手印，脸色一变，回到屋里拿出一把扫帚就朝着李胜打过去。
　　“让你欺负熙熙，”林奶奶一边打一边骂，“看我岁数大了好欺负是不是，今天我非打死你这个小色胚子。”
　　李胜的父母把李胜护了起来，挡住了林奶奶的扫帚，“林姨，这肯定是误会，小胜怎么会欺负熙熙呢，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呸！”林奶奶啐了一口，“谁跟他是青梅竹马，不学好的坏东西，别侮辱我们家熙熙了。”
　　“不学好的是林熙，”李胜揉着被林奶奶打疼的肩膀，呲牙咧嘴地说道，“她夜不归宿，她为了赚钱去陪男人睡觉，她是不要脸的鸡！”
　　李胜的话一出，看热闹的人全都诧异地看向林熙。
　　“奶奶，你别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林熙急忙向林奶奶解释。
　　“那你大晚上的为什么会去璀璨天城公寓，一宿没出来，早上才回来？”李胜指着林熙问道，“你可别说你朋友在那里住，那里可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你根本可够不到。”
　　李胜父亲嗤笑一声，“考上江北大学又怎么样，现在的女大学生可没有几个好的，都是为了钱能随便爬男人床的货色。”
　　李胜母亲撇撇嘴巴，“就是，身子都不干净了，被我们家小胜摸一下怎么了，又少不了什么。”

　　林奶奶的脸阴沉得可怕，她操起扫帚就往李家三口人身上打，“一群王八蛋，我让你们污蔑诽谤熙熙，我也活够了，我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奶奶，”林熙抱住过于激动的林奶奶，“你别生气，你有高血压气不得的。”
　　林奶奶在林熙的劝阻下，把火气压下去，瞪着李家三口，“你们要是再敢胡说，我就跟你们拼命。”
　　放下狠话后，林奶奶拉着林熙回到家中。
　　进到屋里，林奶奶关上门，坐在椅子上，脸色依旧很难看，她看了林熙一眼，低声呵斥道：“跪下！”
　　林熙听话地跪在林奶奶脚边，“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谎的。”
　　她昨晚出来怕奶奶担心，就骗奶奶说自己要去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家里住。
　　“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林奶奶问道。
　　林熙这次说了实话，她把中介发的消息，还有收的费用都给林奶奶看了。
　　林熙去做钟点工的事，林奶奶是知道的，她觉得假期打工只要是正常职业都没问题。
　　“一个小时五百？”林奶奶觉得价钱有些离谱。
　　“也许是因为太晚了吧，户主是两个年轻人，他们白天睡觉，晚上熬夜，而且他们确实很有钱。”林熙解释道。
　　林奶奶把林熙扶起来，“熙熙，奶奶相信你，以后这种不太安全的单不要接。”
　　林熙听话地点点头，“奶奶我知道了，我这些天还加了几个兼职群，有家教的，有迎宾的，还有几个平面模特的。”
　　林奶奶叹口气，“都怪奶奶没本事，还要你自己出去赚学费。”

　　“奶奶，你一个人供我读完高中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现在有时间也有能力赚钱了，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林熙抱住林奶奶，“我还会找到哥哥，到时咱们一家就团圆了。”
　　林奶奶拍拍林熙的后背，“熙熙，外面的世界到处充满诱惑，奶奶希望你能守住底线，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知道的，奶奶你放心。”
　　……
　　宋煦每天七点准时起床，收拾妥当后去楼下的早餐自助吃完早餐后再去公司或者学校。

　　他换好衣服出了房门，没有管沈宴和肖恒，那两个臭小子是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现在肯定睡得正香。
　　原本乱糟糟的客厅变得干净整洁，让宋煦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昨晚到时间就睡了，也不知道那个钟点工是什么时候走的。
　　路过餐厅时，宋煦看餐桌上有张纸条，他拿起纸条，上面隽秀的字体很是赏心悦目。
　　【沈先生，感谢收留一晚，我做了些早餐给你们，希望我还有机会再来服务，再见！——林熙】
　　原来那个钟点工昨晚竟然在这儿睡了一夜，宋煦挑了下眉，他多少是有些洁癖的。
　　他之所以没有找住家保姆，总觉得那些女人不干净，还总是爱问东问西的，太烦。

　　不过要是像林熙这样的小保姆，他好像能接受。
　　养眼，话不多，干活麻利，做饭也好吃，可以考虑下长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