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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水浒
作者:
雾满拦江
色水浒·清风寨
1.鸡状元
刘高原本是已经被皇上御笔亲点了的状元郎,可是他在金殿面君的那天早上,就在群臣屏心静气,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诚惶诚恐等待圣上临朝的时候,他突然跳到石阶上,伸长脖子,撅起屁股,模仿着晨起公鸡打鸣的声音尖叫一声。他学公鸡叫的声音惟妙惟肖,尤其是音后拖得长长的那一声哏―――,真是意韵悠长,令人回味无穷。
满朝文武,王公大臣,金瓜武士,执尘太监,番邦远使,宫娥彩女,全被这一声突如其来鸡鸣所惊呆,所吓坏,更吃惊的当然是高宗皇上了,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刘高,不知道在这金殿上到底是谁在唱主角。
就这么一件突发的意外,彻底毁掉了刘高的前程。
众所周知,圣明天子宋徽宗是个艺术大师,字画双绝,音律精熟。虽然按律法,按民愤,按常规,按制度,按惯例,按规范,按大臣们的建议,按刘高个人的要求,都应该先把刘高的脑袋砍了再说。可是皇上却从刘高那模仿的极度逼真的鸡鸣声听出点蹊跷,当下金殿改公堂,皇上亲自审案,这一审不要紧,却发现刘高此人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据刘高曾落宿过的客栈老板检举说,自从刘高进京赶考,住进他的客栈之后,就每天早晨定时学公鸡打鸣。这鸣叫声吵得客栈老板痛不欲声,多次气急败坏想把这个秀才连人带铺盖扔出门外,只是考虑到有了刘高的半夜鸡叫就省了再养一条看门防贼的狗,这才做罢。
与刘高同科赴试并最终落第的生员们啼泪交加,他们强烈控诉了罪犯刘高的邪恶行径。就是在神圣的考场上,大家正苦思冥想琢磨八股文章之时,刘高却突然引颈长鸣,声震云宵,致使众考生心烦意乱,灵感丧失,最终导致了金榜落第的悲惨局面。
刑部有关官员也证实,自从刘高进京以来,他阵发性鸡鸣声严重干扰了京城中的职业盗贼的工作,先后已经有二十多名小偷因为不堪刘高夜晚时鸡鸣的折磨而投案自首,宁肯到监狱里去寻求片刻的心灵宁静。
听了众人的证辞,圣天子沉吟良久,才慢吞吞的说道;“既然姓刘的这个王八蛋的鸡鸣声有防贼防盗的功能,须得考虑废物利用,以免造成我大宋的资源浪费。吏部众爱卿,查一查何处盗贼较多,不妨把刘高打发去热闹热闹。”
吏官官员应诺谢恩,便撅着屁股趴在金殿上查阅起各州府官员空缺的名册来,翻了好半晌,才禀报上来;
“启奏圣上,现今山东青州一带,桃花山、二龙山、少华山、梁山等地都有盗贼出没,但在任官员尚未死净死绝,唯有清风山附近的清风寨的文知寨前个月到青州嫖妓时拒付嫖资,被妓院老鸨扣住当住人质,声言若是朝庭一日不替他付了嫖帐,便一日不放人。依臣等之议,与其付嫖资赎回清风寨文知寨,莫不如省下这笔银子把刘高这厮派去。”
圣上听了龙颜大悦,曰:“好,就这么办吧。”
好好的一个状元郎飞走了,刘高当然不甘心,恳求道;“皇上,能否先点完状元,再议官职升迁,也好让我回家跟老婆有个交待。”
皇上通情达理说;“不是寡人不让你给你老婆一个交代,问题是你干扰了寡人和贵妃的快活,你跟你老婆交代了我就没法跟我老婆交代了。”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刘高从状元郎一下子跌到了清风寨的知寨。
象这种事都是属于国家高度机密,若是谁敢泄露出去的话,皇上肯定会把他发配到刘高身边日日夜夜受他的鸡叫折磨。所以刘高鸡鸣一事虽然震动了后宫,倾动朝庭,却无人敢于泄露出去。最可恶的是刘高这个坏蛋他自己也不声张,回到客栈打自己两个嘴巴后,装没事人的样子换上新郎官新的新衣,喜气洋洋的带着一队吹鼓手,来我们家娶亲来了。
本来我们约定的是,刘高中了状元那一天来娶我,我父母家人全都知道他中了状元的事,一早就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等刘高一来,我就进了轿子。我当时高兴的连脚趾头都在笑,一心以为自己成了万人瞩目的状元娘子,如果我要是知道刘高早从状元的天下跌到了什么清风寨知寨的地步,就算是杀了我我也决不会上轿的。
但是我不知道,所以尽管没人用刀逼着我,我还是上了轿,而且在路上嫌轿夫走的太慢,还想用刀逼着他们走快点。
可到了洞房花烛之夜,这事我就知道了。
整个过程是这样的,宾朋酒客散了之后,刘高忙不迭的跑进新房来,进门时跑的太急,还拌在门槛上摔了个大马趴。爬起来也顾不上言语一声,先上前一把扯去我的盖头,看见我在红烛下那张粉嫩雪白的脸,他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说道;“太极两仪生四象,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你别老是害羞的躲躲闪闪,再躲就天亮了,到时候后悔的可是你不是我。”
他的话打动了我,不再躲闪,任他把我扒得象是刚出娘胎一样的光不出溜。然后他撅着两腿间那短的不能再短的第三条腿,光着黑黝黝的屁股,双手支乍在身后,伸长脖子,两眼凸出,用足了力气打起鸣来。
我呆若木鸡,呆若一只被公鸡吓坏了弄糊涂了的被剥光了羽毛一丝不挂的母鸡,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就这样一直叫到后半夜,直到我惊骇之下夺门而逃,他这才止住叫声。
2.打虎武松
第二天我哭天抢地,啼泪磅沱,说什么也要悔婚。这时候我父母家人都已经知道了刘高不是新科状元,对这桩婚事也是痛恨交加,当时家人齐上拳脚交加,打得刘高先是哀嚎不止后是鸡鸣不休,他的鸡叫声把揍他的人全都吓傻了,最终也只能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后来流传了一句谚语;叫嫁鸡随鸡。说的就是我。怨只怨我自己倒霉没生在女权时代,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我一边狠骂着刘高的八代祖宗,一边爬上车,随他前往清风寨当那个什么狗屁知寨。
刚上路时还有几个家人随行,可没走半晌,家丁丫鬟们这个说要撒尿,那个说要拉屎,趁着撒尿拉屎的功夫全都逃了。我是想逃也没处可逃啊,除了把刘高的亲娘骂得更凶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这样,只有我和刘高两个人,雇了辆马车,一路风餐露宿,苦不堪言,整整两个月挨刀的日子捱过,终于进入了山东青州府的地界。一进山东,路上的行人就稀疏起来,行路和客商都是十个一伙八个一帮,凭着人多壮胆,可也难免遇到势力更大的匪伙。总之,这里是土匪遍地劫贼满天,皇上打算让刘高的鸡叫镇住山匪的贼气,也不知道这办法顶用不顶用。
我提着心,吊着胆,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幻想着被山贼劫走后的我是如何遭受他们的蹂躏与做践。有时候想的太入神了,不知不觉的在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弄得刘高满脸惊诧,不明所以的望着我。我也不理他,只管在嘴里哼自己的,难道只许他半夜鸡叫,就不能允许我哼哼两声吗?
于是我白昼哼哼,他半夜鸡叫,两个人又向前赶了两天的路。这一天走到了一条荒凉的大道上,前前后后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呼啸的山风与随风卷过的血腥气味。我心里琢磨着,土匪们也该来了吧,再不来还磨蹭什么?看看刘高,他也是面无血色,分明是硬着头皮向前赶路。
但是我们走了一个上午,竟然未见到一个山匪,我们心里又是失望,又是侥幸,便停下破马车到路边的树荫下歇息。
刚刚坐下,忽见远处尘埃大起,显系有大队人马正向这边杀来,刘高跳起来大喊一声;“娘子,贼人来也,你挡他一挡,我去召呼官兵消灭他们。”
我缠了足,根本就跑不动,但我跑不了也不能让刘高跑掉。于是我就死命扯住他的衣襟,说什么也不放手,要死一起死。刘高一边咬着牙掰我的手指,一边再三再四向我保证等我被宰了后他一定向朝庭申请旌表,封我个节妇什么的。听了他的话我揪的更紧了,硬是把他的裤腰带扯断了。
刘高的裤子还没提起来,那疾风般的尘埃已经卷到。片刻,狂风漫漫,尘埃散尽,路上现出一个高高壮壮的头陀来。那连天的尘埃,竟是这头陀一个人跑路时带起来的,人跑起来居然比马还快,不用想也知道这头陀不好招惹。
头陀跑到跟前,见刘高正往上提裤子,顿时两只铜铃眼冒出精光,怪叫一声;“宋老三你不要躲,我已经看到你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刘高身前,双手揪住刘高的裤腰用力往下下褪。只听“喔喔”一声鸡鸣,刘高的裤子已经褪到脚脖子,惊骇之下,他拼命伸长脖颈鸣叫起来。
刘高的怪模样把头陀吓得也怪叫了一声,刷的抽出两柄戒刀,只见他望着刘高两腿中间的东西琢磨研究了好一会儿,终于失望的收起戒刀,嘟哝了一句;“原来你不是宋老三,不是宋老三你躲什么躲?”回头看到我,头陀嘴巴一咧;“这位娘子,可曾看到宋老三那厮?”
“谁是宋老三?”见那头陀不象山贼,我胆气壮起来,反问道。
“宋老三你居然不知道?”头陀很是吃惊;“宋老三呐,江湖上大名鼎鼎,就是杀了他女朋友阎婆惜的那一个。”
我茫然摇头;“没听说过。”
“你不可能没听说过。”头陀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一块石头上,口吐白沫的说了起来;“不过这也难怪,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宋老三呢。要是你说连我打虎武松都没听说过,那才叫真正的怪事。”
“打虎武松?”被头陀浑身的酒气熏得我头昏,便往后退了退;“是不是你打死过老虎?”
“那当然了!”见我问起,头陀两眼放光,神彩奕奕,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就是在景阳岗上那一次嘛,那一次我喝的比今天还要多,整整十八大碗呐。每只碗都有这么大,”说到这里他用两臂比划了脸盆形状,继续说下去;“喝完了酒我就上了景阳岗,一个人向前走啊走,走啊走,走着走着前面来了个小娘子,那小娘子可真漂亮,细皮嫩肉,媚眼水灵,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的心里痒痒。当时我就急忙拦住她,问小娘子能不能给我点水喝,你猜那小娘子说什么?她说,清水没有,只有奶水,你敢不敢喝?我心想我是武松我怕谁,喝!小娘子见我真要喝,当时把衣服一解,露出里边两只白白鼓鼓又嫩又瓷实的奶子,冲我一捏奶头,哧一家伙喷出一股子奶水来。我心想这小娘子可真风骚,就张开嘴接她的奶喝,可是那小娘子却东躲西闪,就是不让奶水哧到我的嘴里。我急的不行,上前猛的一把按住她,忽听晴空一个霹雳,我定睛一看,乖乖我的娘哟,哪有什么小娘子,是只大老虎。原来我喝得太多了,看花了眼。可是那老虎平白无故的让我按了那么一下,那肯答应?我又不是母老虎,当时就跟我不依不饶,又跳又咬,我也老实不客气,拳打脚踢,肘撞膝磕,三下五除二,硬是把老虎打趴下了。”
讲完他打虎的故事后,武松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一打开,随风吹来一阵浓浓的酒气,原来这皮囊里装的满满的烧酒。他脖子一仰,咕嘟咕嘟灌下去半囊酒,然后醉眼迷瞪的看着我;“娘子,你听过我武松的名字没有?告诉你,我就是打虎武松,就是在景阳岗那次,我比这次喝的还要多,整整十八大碗呐,每只碗都有这么大……….”他一个字不差的,又把打虎的故事讲了一遍。
讲完第二遍,武松又喝起酒,喝完之后瞪着我;“娘子,你听过我武松的名字没有?告诉你,我就是打虎武松,就是在景阳岗那次,我比这次喝的还要多,整整十八大碗呐,每只碗都有这么大……….”又一个字不改的,讲了第三遍。
讲完第三遍,再喝,喝了酒后又讲第四遍。然后是第五遍、第六遍,到了他讲第十七遍的时候,恰好有一伙行商经过。刘高毕竟是读过书的人,鬼心眼还是有一点的,当下指着那伙行商对武松说;“武英雄,快看,他们把宋老三给藏起来了!”武松一听,圆瞪怪目,嗷的一声跳起来,冲那伙无辜的客商就扑了过去。
3.宋老三
顾不得道路不安全,随时会有山匪出现,刘高拼命的驱赶快行,生怕叫那个头陀武松发现上当再追来,到时候只怕要听他讲上八百遍打虎的故事,非把人听疯了不可。
走着走着,刘高忽然回头对我说;“娘子,你猜,前面那个人是谁?”
“猜你娘个蛋!”我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忍不住从车厢里探出头往前一看,只见前面的路上,有一个人正背着包裹拼命的向前跑,我脱口说出一句;“宋老三,他就是武松要找的宋老三!”
当马车快追上前边那人时,刘高试探着喊了一声;“宋老三!”那人震动了一下,包裹一扔,居然撒开两腿飞跑起来,但他跑的再快,也跑不过马车,终于在不久多后,我们追上了他。
宋老三这人又黑又矮,模样比刘高还丑三分。这时候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瘫软如泥的坐在地上,哭着哀求道;“武松武二郎,你不是我兄弟,你是我亲爹,求求你别再给我讲你打虎的故事了好吗?从认识你之后我已经足足听了两万遍了。”
刘高笑嘻嘻的告诉他;“宋老三你用不着怕成这样,武松他没有追来。”
“真的?”宋老三一听,腾的一声跳了起来;“谢天谢地,老天有眼。”
刘高趁机问道;“那武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脑筋有毛病?”
“他也不是脑筋有毛病,只不过就是喝多了记忆就有点乱,老是忘记刚刚说过的话,所以就一遍一遍的重复。”说完他看了看我,眼光色迷迷的说道;“都是往清风寨方向,捎我一程如何?”
“抱歉,”刘高一口回绝;“车上有女眷,不方便。”
我有意让刘高难堪,就说;“我看这位宋先生是个正人君子,用不着多虑,反正车上还有空位,就捎他一程吧。”刘高气的一鼓眼珠,刚要说话,宋老三竟借坡上驴,哧溜一声钻进了车厢,紧挨着我坐下;“嘻嘻,这位雇车的娘子已经发了话,你一个赶车的多什么嘴,快赶你的车!”刘高气的面红耳赤,回头见我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干脆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马车稀哩哗啦的向前跑去。
“其实武松原本也不是这样病态,而是因为一桩不应该的爱情,导致他精神受了刺激,一喝酒就犯病。”宋老三这家伙了不得,他故意说起武松的事情,惹得刘高只顾竖起耳朵听他说话,他却趁机把整个身体向我这边靠过来,一边靠,还一边往我身上蹭。见我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示,他的动作更加放肆起来,但嘴上却始终没有停下;“武松他有个嫂子,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有一天武松的哥哥不在家,武松去了正碰上他嫂子洗澡……”他讲到这里,刘高突然伸长脖子打起鸣来,宋老三呆了一呆,又往下讲;“当时武松他嫂子正在洗澡……”刘高又鸡叫一声。宋老三傻鸟一样的望着我,突然嘴巴飞快的说下去;“他嫂子不知道进来的是武松还以为是武松的哥哥,就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我这有人奶你要不要喝……”他的叙述在刘高一连串的鸡叫声中突然中止,改为平淡的口吻继续往下说;“从那天起武松的脑子就有点糊涂,把打虎的事跟他嫂子洗澡的事混在一起了,一喝多了就要讲一遍,讲完就忘了自己已经讲过了再讲第二遍,讲完第二遍又忘了自己已经讲了两遍再讲第三遍。就这样反复叙述无穷次数,直到讲得自己累的睡着为止。喂,赶车的王八蛋,你怎么不学公鸡打鸣了?”
“你骂谁是王八蛋!”刘高气急败坏,回头怒目而视。
“老子骂的你是你这个王八蛋!”宋老三居然站起来,头顶车逢,双手叉腰,怒斥刘高;“天底下有你这么赶车的吗,嗯?人家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雇你这辆破车,你不说殷勤周到的侍候着点,居然还敢在小娘子开心时故意打鸣捣乱,分明是对小娘子不怀好意。今天遇到我宋老三,算是你倒了霉!”说着,他突然飞起一脚,刘高不防,被踢得惊叫一声,跌下车去。
我正要出言阻止,宋老三冲我一摆手;“小娘子不心为我担心,虽然你我萍水相逢,但情缘一线,已把你和我牢牢的拴在了一起。为了小娘子花颜一笑,我宋老三死之何憾?何况不过是教训教训这个想劫你钱财美色的毛贼。”说着话他已经跳下车去,把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刘高又踢了个跟头。
刘高显然是急怒攻心,索性趴在地上长长的打了一个鸣;“宋老三你欺人太甚,那女人是我的老婆!”
宋老三哈哈一笑;“臭赶车的,还想骗我?小娘子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就凭你一个赶车的也配?若你叫她一声老婆,她要是答应,我宋老三算是瞎了这双眼,扭头就走。”
刘高迟疑的抬脸望了望我,看我一副冷冰冰的神态,情知就算他管我叫老婆我也肯定不会应他。急切之下,使出他的撒手锏,想亮明身份,吓住宋老三;“姓宋的你若是碰我一根手指头,就是犯了弥天大罪,你可知道我是谁?”
宋老三真的被唬住了,他举起的拳头慢慢放下,盯着刘高的脸看了好半晌,突然之间神色大变;“莫非你是皇上?拐了李师师想……不对呀,你要是皇上也用着这样鬼鬼祟祟的。”
刘高趁机爬起来,挺起胸脯说;“我当然不是皇上,我是清风……”他是想说清楚他是清风寨的知寨,可是他刚吐出清风两个字,早被宋老三一拳打在脸上,打得他鼻口窜血,门牙跌地,下面的话当然说不出来了。宋老三不由分说就把他按夺上一顿狠打,一边打还一边发狠;“早应该知道你是清风山上的强盗,假扮车夫,逼奸弱女,今日遇到我以行侠仗义为已任的宋江宋公明,若不打你个鸡飞狗跳,就算我怕了你清风山。”果然,他把刘高打得鸡鸣声越来越微弱,根本就无从招架。
然后宋老三冲刘高大吼一声;“以后若再让我看到你,休怪我宋老三无情。还不快滚。”然后他扔下气息奄奄半死不活的刘高,大步向车上跑来;“宋老三的手段如何?娘子已经见识到了,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用说,每日我宋老三还要让你尝尽床上那种消魂蚀骨欲仙欲死的滋味,闲话少说,趁路上无人让我先和娘子宽衣解带……”
他那只已经解开裤腰带的手突然停止了动作,一张急色色的脸也变得惨白,两眼透露出恐惧的神情,一眨不眨的盯着后面飞快逼近的冲天尘埃。
尘埃落定,现出打虎武松雄魁的身材,见到宋老三他喜出望外;“宋三哥,兄弟可找到你了,你还没听我说起兄弟我在景阳岗打虎的事情呢,来来来,你我痛饮三杯,让我细细的给你讲一遍。”
宋老三两腿一软,瘫坐在地;“救命啊……”
4.桃花山
宋老三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被武松强行拉住听他的打虎业绩,刘高趁此良机,艰难的爬上车,赶马疾行。这一回他学乖了,路上见了行人再也不敢胡乱招惹,临近天黑,终于赶到了一家客栈。
“这里怕不安全吧,”我故意吓唬刘高;“说不定过一会儿宋老三又会追上来,到时候你就有难了。”
“闭上你的嘴,本官自有主意!”刘高竟一改他的怯弱本性,恶狠狠的顶了我一句。看他那张铁青的脸,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心里打定了什么主意,虽然不知道内容,但肯定跟我有关,不禁有些揣然。
客栈里应有尽有,房间榻被,清水热茶,屋檐下还挂着两只虎皮鹦鹉。只是少了一样不应该少的东西,人,这客栈里冷冷清清,里里外外居然见不到一个人影,就连老板也找不到,情形分明有些不对。
我本想提议快一点离开这阴森森的鬼地方,可刘高此时竟然发起了邪性,他从行李里找出一柄剑,怦的一声搁在桌子上;“我乃圣上亲赐的清风寨知寨,若连几个区区毛贼都害怕的话,还拿什么来剿灭山匪,恢复清平?”分明是他被宋老三当着我的面痛殴一事,使他感到大失颜面,为了挽回面子,不顾一切的狗急跳墙了。
刘高那两只杀气腾腾的眼睛转向我;“娘子,给我把你身上的衣服全都脱光,一件不许留。”
我吓了一跳;“脱衣服干什么?”
刘高冷阴阴的一笑;“我要履行职责,和你行夫妻大礼。”
“什么叫夫妻大礼?”我问。
“这还用问吗?”刘高象是换了一个人,居然敢冲我大吼起来;“夫妻大礼,就是我要干你。你在路上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眉来眼去,就是因为你和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今夜我要让你尝一尝为夫的手段,也好让你从此以后心里有我,免得你再和宋老三之流的无赖勾勾搭搭。”
“你想的倒是美。”我讥笑他;“又不是我没给过你机会,只是你自己不争气,一见了我的光身子就只顾打鸣,还夫妻之礼呢,我看是公鸡之礼还差不多。”
“放心吧,这一回不会了。”刘高冷笑着,从食盘里拿起一只核桃,整个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用一根布带,把他的嘴一勒,再在后面用力打了个结。然后扭过头来看着我。他这一手大出我的意料,
我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这样也没用的,怕你到时候忍不住撕开布带又鸣叫起来,你要是真的有心,就让我帮你把手捆在床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没有一点戏弄他的意思,很清楚的一件事是,我是他的老婆,他所要求的也是一个男人的权利,而且自从嫁给他之后他一直待我很宽容很温柔,我真找不到不帮助他的理由。
象往常一样,刘高依从了我,老老实实的让我把他的双手松松的绑在床头上,这样他可以在床上做俯卧撑,却不能解开两只手,更不可能解开缚在他嘴上的布带打鸣。看着他双手支撑着身体等着我自己宽衣解带钻到他身下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有阵子说不上来缘由的紧张。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把客栈的大门关上。”说完我两腿软软的走出房间。此时外边已是星月满天,没有点起烛火的房间更是漆黑一片。我向前走了几步后回头看看,惊讶的发现门外悬挂着彩灯红幅,这些东西原本在我们进来时就有的,想来几天前也曾有人利用这间屋子办过喜事。
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快要走到门前时,突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一个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孩儿们好生看着马匹,待我与那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入过洞房,再去前边迎接宋三哥。”接着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月光下可见一张急色色的嘴脸。只见他进了客栈院落咿了一声,分明是发觉情形有些不对,但看到房门前悬挂的彩灯流红,嘴吧顿时咧开了;“原来娘子早已按捺不住了,待我给娘子一个惊喜!”他回头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一边走一边急急的脱着衣服,到了门前迫不及待的钻了进来。
几个小喽罗站在门外嘻嘻哈哈;“我看大王这次又要糟,说不定那花和尚鲁智深又躲在房间里了呢。”
“那有这么巧的,”另一个小喽罗说道;“花和尚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猜不到这里有家客栈,更想不到客栈老板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女儿,更更想不到老板女儿和咱大王有一手。”
听那几个山贼的闲聊,此时的事情我多少有了眉目;分明是刚才那个山大王看中了客栈老板女儿的美貌,便强行带抢人,客栈老板一家逃之夭夭,误打误撞叫我们遇上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花和尚是谁。不管这伙子山贼来意如何,只怕刘高今天夜里有难了。
正在担心之际,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怪叫,就听轰隆一声,一人破窗而出,正是刚才溜进去的山大王。小喽罗里被这情景吓了一跳,慌忙拥上前去;“大王,怎么了?”
“呜――”山大王发出一声痛不欲死的惨嚎;“我小霸王周通一世英名,清白之躯,想不到竟遭人玷污――呜呜呜”恸声之中,他一手掩住屁股,一手吃力的拨出刀;“若不杀此人我周通――”未等他咬牙切齿的把话说完,门外连滚带爬碌咕进一个喽罗;“大王不好,那个武松又来了。”
“啊!”小霸王周通闻言变色;“弟兄们快走,要是让他缠上非得听他再讲二百万打虎故事不可!”惊恐之中顾不得再进屋杀人,他一瘸一拐的在喽罗们的搀扶下逃了。
山贼一走,我便急忙进了黑漆漆的房间,摸着刘高后先替他解开缚在嘴上的布带;“你没事吧?”
“我没事,”刘高有哭腔回答我;“娘子你不愿意就算了,干嘛弄个男人来糊弄我?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从他后面弄进去?”
“他妈的你还怪我!”我哭笑不得。
5.青州府
一路上经过了说不尽的惊险恐怖,我们终于来到了青州府。
青州的慕容知府是皇上的小舅子,他正在知府衙门里和几个人全神贯注的斗纸牌。这是知府大人别开生面创造的升堂断案方式,一旦有人打官司,就分为原告被告与证人三人,再加上知府凑成一桌,谁蠃了纸牌,谁就蠃了官司。不过,自从这新颖别致的刑案制度制定以来,蠃的从来都是知府大人,无论是原告被告都是个输。
听说刘高是派来接替原清风寨知寨的,慕容知府乐了;“赎金带来了?”
“什么赎金?”刘高茫然。
“你装什么糊涂!”知府把手里的纸牌一扔,火了;“清风寨原文知寨去我妹妹开的妓院嫖过之后付不起嫖资,此时正被扣在妓院中等待朝庭将人赎回,你既然是新上任的清风寨知寨,那嫖资自然由你来付清。”
“可是我这个官是吏部、、、、、”刘高还想申辩。
“吏部多个鸡巴!”扣押原知寨的妓院老板、慕容知府的妹妹正好进来听到了;“谁欠老娘的钱,谁就得还上,你以为有吏部给你撑老娘就怕了你了?来人,给我把这个家伙拖到妓院去当龟公,工钱就折扣为还债,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算。”
“可是大人,我还没欠妓院的钱呐。”眼看就要被人拖去妓院,刘高急得拼命的学鸡叫起来。
刘高的鸡叫,把知府和他妹妹全吓住了;“你莫不是那个鸡叫状元?”
“就是我。”刘高羞愧无地。
“那不行,”知府的妹妹感到问题有些棘手;“听说这家伙一见到女人光屁股就学鸡叫个不停,要让他进了我的妓院当龟公,还不把客人全都叫跑了。”
“也是,”知府点头表示同意;“你回去,叫吏部换个人来。”
“可是大人呐,”刘高请教道;“欠钱的原知寨已被扣留,我只是来接替他就任的,为什么要让我替他还钱呢?”
“你这家伙一顶点的法律常识都没有,还当什么官!”知府很是恼火,但还是解释道;“欠债的是原文知寨不假,可他嫖妓是职务行为,应该公款支付,你既然来接替他,钱当然应该由你来还,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不如我到了任,再用公款还你们吧。”刘高同他们商量道。
“我靠,你想的倒容易。”慕容知府教训刘高;“清风寨的士兵百姓,早被你们这些贪官搜刮的皮毛不存,没看住的都跑到清风山当强盗去了。寨子里光不出溜就象个没穿衣服的女人,你上哪儿弄什么公款去?”
“这个、、、”刘高正吱唔着,外边忽然走进来一个将军,他全身挂满了零碎,走起跑来稀哩哗啦响个不停,嘴巴上生着火红的胡须,看起来威风凛凛;“多谢知府大人成全,小将秦明这就去清风寨娶亲,喜酒稍后补上。”他嘴里呜哩哇啦的说着,卟通一声跪在刘高脚下,冲着刘高怦怦怦磕了仨响头。
“秦明你这个王八蛋又认错人了。”知府妹妹翻了个白眼;“他不是知府,是清风寨文知寨。”
“噢,”秦明吃力的眨着眼,站起来仔细打量刘高;“你不是在妓院里做龟公吗?怎么会、、、”他东张西望,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妓院。”
原来这个将军就是日后梁山上赫赫有名的霹雳火秦明,他双眼高度近视,不凑到跟前是决分不出男女公母的。因为他永远也弄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敌是友,为了安全起见只要遇到人就劈面一狼牙棍,先把对方撂倒再说,就象霹雳一样没个准头,故称霹雳火。他这次是来向知府辞行的,据他自己声称清风寨的武知寨花荣已经答应把他妹妹嫁给秦明,秦明就兴高采烈的带着一队官兵前去迎亲。见有大队官兵前往清风寨,刘高急忙上前央请同行,秦明心里正处在亢奋状态,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可是没想到刚一出城就出了岔子,人马行至一条路口处,秦明威风凛凛的提着狼牙棍从队尾赶上前,突然看到了正和刘高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的我,立即眉开眼笑的凑了过来;“原来知府妹子也来了,我老秦早知道你忘不了我,想那天夜里我大发神威,干的你吱哇乱叫,就知道你再也舍不下我老秦了。”
没等我开口说话,刘高早气的鸡鸣一声;“秦明你认错人了,她不是知府妹妹。”
“不是知府妹子?”秦明大诧;“那她是谁?”
“这是我老婆。”刘高鸡鸣一声,正告秦明。
“什么?”秦明一听,火冒三丈;“朝庭军令,行军打仗不得携带女眷同行,你竟然无视军法,岂可轻饶,来人,与人斩了这厮!”几个如狼似虎的军上扑上来,把鸡鸣不止的刘高从车上拖下去。见此情景我慌了神,急忙下车争辩,秦明却早已色迷迷的拦在一名军士面前;“娘子你不要心急,似你这般如花似月之貌,定然是被那个短命鬼骗财骗色,今天我杀他为你出气,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无以为报的话,就跟了我老秦好了,我老秦保你日后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口中说着,他急不可耐的伸的在那个军士胸前摸了一把,顿时大讶;“咿,原来你是个男人,为什么不早说?”
然后秦明吩咐手下把刘高放了;“即无女眷同行,便饶你这次。”
6.清风寨
一路吵吵嚷嚷,终于来到了清风寨。未到寨前,秦明已下令攻寨。
刘高看的目瞪口呆,急忙上前请教;“秦将军,你不是来娶亲的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家人先打起来了?”
“废话!”秦明训斥道;“你不打他个肿猪头,花荣岂肯把个白白嫩嫩的妹子送给你?”
“原来不是娶亲,是抢亲。”刘高困惑的眨眨眼;“秦将军,你这样做,和山贼土匪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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