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舞文里,知名作家如林,普通写手如叶,我嘛,虽然在这里先后发了《面具》、《越狱》、《监狱局长》等几部长篇,但记得我的人很少很少,我也只是纷繁落叶中一残片。
我身在监狱,熟稔监狱,也就专写监狱题材了。文字一般,但先后出版了《追逃》、《面具》、《越狱》等,《监狱局长》(原名:背叛,报选题时有阻力,估计还要改回原名)在出版运作中。
这就算是自我介绍吧。
《方向》
司机眼里的监狱官场。
游移于官场边缘的司机精神世界和人生轨迹。
小司机,大世界。
欢迎各路大虾拍砖!!!!
引子
司机小宫是给领导开车的,确切地说是给处级官员掌握方向盘的。
处级官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换在北京,您拣一块砖头随便往人堆里一扔,准砸到两三个处级。当然,在北京除非您是建筑民工,否则您是没那么容易找到一块砖头的,即便找到,没扔出砖头您就被警察扔到警局里了。这只是比方,建议您别去尝试。当然,在北京,司级京官还骑着自行车上班呢,您一个处级干部指望有专车有专职司机为您服务,那您一定是春梦未醒。
退一步,如果换在省级机关,处级干部有专车的寥寥无几,有的话一定是幸运儿。
如果您在市一级政府机关工作,有司机为您开车,您应该值得庆幸。
如果您在县一级政府或党委工作,那您一定是县太爷,连乡镇首脑都享受司机二十四小时的服务,甭说您了。你该叩谢皇天厚土,然后大肆庆贺一下。
好了,废话不多说。司机小宫服务对象是一名监狱长。
有人不禁好奇:监狱长是什么东东?顾名思义,聪明人立刻明白那是管理监狱事务的长官。至于监狱长官至几品,有些人却是一笔糊涂账。
一般来说,监狱是处级建制。监狱长的行政级别自当是处级啦!各位读者,明白了吗?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司机太多太多,无以计数,如果加上私家车司机和领取驾照的,相信司机队伍过亿。为上司开车的司机也是数以百万计,为政府官员服务的也有数十万之众。本文何以偏偏写司机?为何对给监狱长开车的小宫情有独衷?
各位读者,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
司机是一份谋生的职业,领导是权利的掌管者。似乎,司机和领导就是开车和乘车、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一种很简单的契约关系。现在有一些领导地位变了,架子也就大了,喜欢颐指气使的,给这类老爷开车似乎有受气的感觉,而且,司机的收入比政府的公务员低了许多。服务与被服务的地位是一尊一卑。可现实是,司机更乐意给领导开车,而且官阶越高越好。魅力何在?哈哈,有些读者猜出其中奥妙了吧!也有些读者不明就里。
司机,最为庞大的职业队伍,最容易受忽略的群体。
所以,我尝试性地将司机设置为本小说的绝对主角。
监狱,一个高素质的警察队伍和社会渣滓囚犯杂陈的圈子,一个封闭的社会。我相信,也就除了监狱,这个社会没有比监狱更集中身份、素质悬殊更混杂更密集的小社会了。从尊为最高行政长官的监狱长依次递减到普通民警,再到职工,连同羁押的囚犯,小宫所在的监狱上下有七千多号人。如果加上离退休的以及警察、职工的家属,这家监狱多达上万人。
小宫就在这个小社会里长大,生活工作至今,已有三十八个年头了。
翻开阅历,档案里记载,姑且称其为正史,小宫人生轨迹是单线的,从呱呱落地到初中毕业,然后留在监狱当工人,小宫没离开过监狱一天。如果提及野史,小宫的人生阅历是相当的丰富,而且富有人生戏剧性。
小宫父亲是国民政府旧警察,新中国成立劳改队时,父亲被改造成新中国劳改警察。父亲响应国家政策,一口气生育了六个儿女。小宫前头有三个姐姐两个兄长,他是老巴子,人称六子。从诞生之日起,到给首长开车前夕,六子就生活在囚犯之中。您说宫小六子人生阅历丰富不?自打给领导开车后,六子跳出车间、监狱圈子,视野开阔了,思想境界也是一天一个台阶。这一切都得益于我们万分崇敬的首长谆谆教诲。
人各一部书。伟人创造历史,草民编造野史。
小宫的阅历就是一部流传于坊间的白话故事。他的故事一直在延续。
说到这里,我有必要提醒读者注意:既是稗官野史,都无从考证。您别费心思追本溯源了。
写司机,我不写小宫写谁?读者您吗?
您注意了没?小宫正听得得意着呢,悠闲地在后视镜里端详自己的五官呢!
闲话到此为止,因为小宫的服务对象来了。您可以悠闲地继续翻阅小宫的过往,而小宫可没时间陪您,他该掌握方向了。而方向,无论是在车流滚滚的马路上,还是在崎岖不平的人生道路上,丝毫不能偏向。否则,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车毁人亡。
如果您对小宫感兴趣,不妨欣赏他的开车技术,观赏流动风景。
1
身着便服的监狱长老刁拉开车门,面无表情地仰坐副驾驶座位上。
今年四十六岁的老刁出身监狱劳改干部世家,他的前期经历和小宫差不多,整天泡在车间做工人。但他幸运的是穿上了制服,而小宫因为历史污点和初中文化底子没能转干。老刁是一个好学的人,穿上制服后又自学拿到了大专文凭,后被保送到了一所大学以本科学历从事技术岗位。更幸运的是很快作为技术骨干提拔为车间主任,从此飞黄腾达,直至今日的监狱长,统领监狱。他沿袭了过去的传统,将座位定在副驾驶上。
“刁监。”小宫谄媚地笑着支应了一声,回头紧握方向盘。从前,他也有霸占前排的喜好。视野开阔,又能被车外的人一眼就能望到,那一个座位是优越的象征。每当坐在前排,小宫像是吃了蜜,心里甜丝丝的。
若干年之后,小宫才听说了前排是司机和副手的位置,而真正体现尊贵的座位则是后排。
小宫想提醒刁监狱长的,但话到嘴边犹如将舌头唾弃出去一样的困难,始终没能说出口。
老刁一言不发,出神地望着前方。小宫等了半分钟,不见首长命令,只得松开手刹,车子立刻上了正路。
小宫自始至终牢记当年进入小车队之初,队长的教育:“为首长开车,你须得是哑巴、聋子和瞎子。”
此时虽是春末的五月初,担心首长着凉,小宫将空调打到了二十六度,车里,立刻暖洋洋的。首长惬意地闭上了眼。首长没说方向,该往哪走呢?
刚才首长出来的位置是一个小区,小宫第一次来,显然,这里不是首长的窝。现在是下午三点半钟了,回单位已没有意义,回家?首长不是按时归巢的主,参加宴会还早,该往哪打方向呢?
小宫紧急思考着,利用观察右侧倒车镜的机会打量了首长一眼。首长愁眉不展的。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昆明路,前头是滨江大道的路口。小宫立刻有了主意,果断地将车驶入宽敞的沿江风光带。
闭着眼睛的老刁忽然睁开了眼睛,诧异地望着右手的风景,想说什么,只示意停车。
小宫默默地将车缓慢地停靠在路边。
老刁钻出车门,叼上一支香烟,漫步在江堤上。
黄昏未至,已是夕烟漫漫,老刁形单影只,背影模糊。
小宫歇了发动机,降下玻璃门,习惯性亮出香烟,在烟雾中,思绪摇曳。
小宫出生时,妈妈奶水不足,便借一名坐过牢的家属做奶妈。那个年代有改造后被强行留在监狱,有一定的生活费和自由空间,离开单位必须请假的一个群体。他们的地位仅比犯人略高一点。等小宫吃饱了,奶妈的孩子才能沾奶头。不过,总算小宫有点良心,在日后,小宫偶尔能记得奶妈。
那个时候,犯人像是泼地水银,流泻监狱每一个角落,家属区也不例外。小宫吃饱了奶就由表现好的犯人抱在怀里骑在肩上,四处兜风。只要管教不在场,犯人恣意地玩弄小宫的小麻雀。人虽小,小宫的小麻雀特别大,包皮很容易翻卷。小宫父亲意识到是犯人在作祟,痛揍带孩子的犯人一顿,事后还是将儿子交由犯人带。
小宫稍微记事时,来自全国各地的犯人的国骂、省骂、市骂、村骂像潮水包围了小宫。很快,记性特好的小宫是张口就来。在管教眼皮下,犯人从从容容地完成说谎、搞鬼全部过程。小宫悟性高,是一点就通。小宫调戏过儿时女伙伴,偷看过被强制留下的犯人家属洗澡。被父亲发现一次,打得半死后,他汲取了教训,调戏照样调戏,调戏后就是软硬兼施。还真管用,被他调戏的女孩子几乎没有敢向父亲打小报告的。偷看老女人身体嘛,动作更隐蔽更利索,没有再被抓获过。上学几年是打架几载,初中也谈了三年女朋友。毕业后小宫就被招录进监狱当了小青工,又回到了犯人中。
犯人一茬接一茬地进来,又一茬接一茬地刑满,小宫仍是当年的小宫,当然,此时的小宫已是如鱼得水了。
打住,老刁回来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小宫弹飞了烟蒂,升起了玻璃,挺直了腰板,发动了汽车,在轻微的震颤中安静地等待首长。
老刁精神焕发,与刚才颓靡的形象判若两人,钻进车,坐定了,欢快地说:“走,吃饭去!”
按照首长的指令,小宫将车停在了大华渔港饭店,待首长下了车,便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在卸下省级机关司法车牌时,隔壁一位老兄正给奥迪A6L安装牌照,地面上撂下的则是省级机关零字头号牌,他朝他笑了笑,专心地将地方牌照装在了车上。将司法牌照丢进后备箱,他回头望着桑塔纳2000,心想,马上就要换帕萨特了,这丢份的车该给老刁的副手了。整理了衣服,走到电梯门边时,小宫抓了头。老刁在哪里就餐啊?怎么没电话呢?先上去再说。坐在了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沙发上,迷茫地望着潮水般涌进的食客,小宫便低下头拿出手机。
手里的这款手机是三星U608,三百二十万像素,时价三千元。这是老刁给的。当时老刁说这机子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触摸到感应点,不经意地就重复拨打出去了。有一次,老刁在餐桌上接了一电话,手机尚在手心,正和客人说着话,电话里就有人吆喝:“小刁,什么事啊?”老刁机械地接听:“喂,谁呀?啊,是局长您啊?您有事吗?”手机贴着耳,赶紧走开,待回来时,小宫发现老刁的脸上红红的,不知道是酒精烧的,还是被局长骂的,总之尴尬地坐回了位子,好久才缓过了神。小宫草草地结束了饭,下了桌,忐忑地在车里等候老刁。当晚,回到家门口临下车前,老刁接了一个电话后,掂量了掌心的滑板手机,“给。”将手机扔给了小宫。当时,小宫心里那个乐呀。司机哪有票子买高档手机?平时用个一千来块的低档手机就不错的了,还有的老司机用的是前几年像砖头的摩托罗拉或诺基亚手机。晚上玩着手机,突然看到储存在手机上的号码,小宫想了半晌,用笔逐一记录下来,然后全部删除了。第二天清晨,老刁上了车,手一伸,说:“手机。”小宫小心翼翼地将手机交了出去。老刁木然地捣鼓手机,然后问:“号码呢?”小宫心里咯噔了一下,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然而,他又茫然地望着老刁说:“刁监,我删除了,以为您……”“知道了。”老刁打断了小宫就把手机递回了头。回到车队,小宫自豪地亮出手机,那些同行的眼睛都直了,乖乖,监狱长的手机?小宫这么拽?请客!小宫就被大伙架到饭店搓了一顿。当然,因为是中午,大家都是握方向盘的,谁也没敢喝白酒,一人一瓶北京的燕京啤酒打发了,消费一百四十元。小宫也不是白请,事后敲竹杠,回吃了那些同行,而发票则捏在手心,寻机找人报销了。老刁说这款手机有弊端,而对于小宫来说,不仅是免费得了一高档手机这么简单,更多的是,这手机可以上网和聊天。这在等待首长的无聊时光里,聊天泡MM是最惬意最容易度过的。此时,他熟练地上了QQ,找MM。
MM贵妃醉酒在线,小宫搭上了。
贵妃醉酒问:“你是给首长开车的,有路子啊?”
小宫回:“当然啦。”
贵妃醉酒问:“把我表弟弄出来,行啊?”
弄出来?你以为我是监狱局长啊?就是局长也没这么牛B啊!小宫挠了挠头,回:“减刑可以。”
贵妃醉酒问:“减多少啊?”
小宫问:“多少年啊?”
贵妃醉酒回:“十年。”
小宫问:“还剩多少?”
贵妃醉酒回:“七年。”
小宫回:“晕!”
贵妃醉酒问:“?”
你以为是传说的那样,烧钱就能将囚犯弄出大牢?隔行如隔山,一点没错。小宫想解释一次减刑一年半载的,分几次减刑就能提前出狱的,可是手机突然响起了《你爱我够不够》,便接电话:“在608。”这是老刁的声音。小宫收线时,想也没想地下了QQ,提步进了电梯。
推门进去,嚯!热气腾腾的满满一桌人,小宫谄笑地看着老刁。老刁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说:“坐。”小宫坐在了老刁对面一空座。
老刁右手的一女子说道:“刁监啊,这是一个帅哥嘛,介绍一下?”
“啊,我的司机小宫。”老刁回答。
“来,帅哥,敬你一杯。”女子举起了杯子说道。
“这是曹总。”老刁对小宫说。
“哦,我还要开车呢,曹总,我以水代酒了,对不起了啊!”小宫端起了水杯,起身说道。
“好,我敬的这杯酒是恳求帅哥替我们的刁监开好车。”曹总说着,也起了身,俯视了老刁,一仰缠着围巾的葱白脖子,喝了杯中的酒。
“一定。谢谢曹总关心我们的刁监。”小宫甜笑着回答,抿了口白开水落座,待客人注意力转向了老刁,便抄起筷子吃菜。吃了数口时令菜后,他仔细打量了曹总。曹总大约三十四五,披着一头金黄直发,大眼睛,直鼻梁,白色绢丝衫下包裹的身段娇好,胸部圆润高耸,隐约之间,还能看到绿色文胸,没有肚腩。嗯,看脸蛋看身段是个大美女,不过,乳房是不是真的这么饱满啊?年龄呢?化妆的女人真实年龄可是看不出的。小宫正胡思乱想着,旁边有人说话了:“来,宫师傅,敬你一杯。”“啊。”小宫看明白了身边之人也是司机,便握着杯子应着:“谢谢!”
“刁监啊,感谢您今天赏光,您意思意思,我干了。”曹总凑着老刁,妩媚地说道。
“啊,都随意吧。”老刁笑着说道,不经意地瞟了曹总的胸脯一眼。
“我喝了。”曹总亮了亮空杯,说,“您随意吧。”
“陪美女喝美酒,岂有不干之理?”老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别啊,啊,您真喝了啊,刁监豪爽!”曹总待老刁落了杯,绵绵地说道,“刁监啊,那一件事,请您多费心了啊。”
“好说,好说。”老刁念道,提着筷子寻找着菜。
“老同学啊,曹总我就拜托给你了。”坐在曹总右邻的一男子说道。
哦,难怪瞧着曹总眼生呢,原来是老刁的同学做了今晚的牵线人。小宫弄明白了后,趁众人轮流给老刁敬酒的当儿,接过服务小姐递来的一碗饭,对大伙说:“你们慢喝,我先吃饭了啊。”从容地吃够了海鲜江鲜,填饱了肚皮,小宫下了桌,又回到了大厅。躺在沙发上仰望着透明电梯上上下下的,有低头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他无聊地又掏出手机上网。登陆QQ稍倾,贵妃醉酒的信息蹦了出来:“你是不是吹牛啊?”他即刻就回:“在监狱,没我办不成的事。”正等着对方回话呢,刚才饭桌上的曹总司机也来了,“兄弟,陪你。”便坐在了小宫身边,探了头,问:“打电话呢?”
“啊,是啊。”小宫回着,便推回滑板,收起手机,问,“兄弟是哪公司的啊?”
“啊,是搜百度狐公司。”那司机回答,递了一支大中华,“抽一支。”
“哦,谢谢,我都忘记给兄弟香烟了。”小宫刁上香烟,亮出火苗给司机,问,“贵公司从事做什么的啊?”
“贸易。大公司。”司机接了火,吐着长长的浓烟,问,“兄弟给领导开了几年的车了啊?”
“嘿嘿,不多,也就十来年。”小宫自豪地翘起了二郎腿,歪着身子问三十岁不到的司机:“兄弟摸了你年的方向盘啊?”
“比起您,我可是小字辈啊,十四年了。”司机回答。
“啊?你多大了啊?”小宫吃惊打量着对方,收回了二郎腿,端正了身躯,问道。
“我啊,今年三十了,十六岁就开车了,当时没驾照,三年前才领了照。”司机回答。
“哦,兄弟比我小,开车时间比我还长呢。”小宫没敢小觑对方了。
“时间是长点,可技术可不敢比老哥您强。”司机说着,接了电话,“哦,曹总,我马上到。”揣起电话,说:“老哥,走。”
“走?哪去啊?”小宫仰起脑袋问。
“老哥您跟走就是了。”司机说。
小宫跟着司机钻进电梯,背靠电梯望着司机的后脑勺暗暗思忖:女老总请老刁能有什么活动啊?唱歌?走出电梯,曹总挎着LV包迎面笑吟吟地说:“帅哥啊,委屈你了。”小宫受宠若惊地回答:“曹总言重了。”心里捣鼓:今天是什么风?值得你一个老总如此礼遇一个司机?正想着,曹总对司机说:“你陪帅哥去唱歌,在633房间。”曹总裹着一阵香风碎步离去,小宫便跟着司机九曲十八弯地穿行在走廊里,来到包厢。
刚落座,两位性感小姐妖媚地走进来,小宫故意惊讶地望着司机。
司机指着其中一位小姐说:“你,好好陪我哥唱歌啊!”
“哦,哥哥啊,小妹和你对唱几曲。”小姐依偎上了小宫。
另一位小姐对进门的领班说:“给我们来一套果盘,两瓶威士忌。”
“你等等,只要一套果盘,四听可乐。”司机回头对小姐说:“嚯,你挺能喝的啊!我们只喝饮料。”
“哥哥啊,我想喝酒嘛!”那小姐吊着司机脖子发嗲地说道。
“哈哈,想喝酒啊,你去找喝酒的客人啊。”司机推开小姐。
“不喝酒就不喝呗,别这么粗鲁啊,本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哦!”
“真不要脸,你的奶子都被人捏烂了。”司机冲着还愣在门口的领班说,“去呀,等会我再点啊。”
司机和小姐嚼舌头的时候,小宫歪过身子去点歌曲。唱歌是他的爱好,嗓子还不错,老刁还夸过呢。听到小姐无耻的自夸,他乐喷了,自言自语地说:“你要是公主,那我是王子了。”
身边的小姐立刻答茬:“哥哥这么帅,赛过王子的啦!”
“是嘛,我帅值几个钱啊?今晚你给我小费啊?”小宫点了一首陈奕迅的《书包》,负责掌握音乐和倒酒的服务小姐捧着果盘和饮料进门,他对小姐说,“顺便帮我们把公主的小费也给了。可以吗?”
“哥哥做鸭子就有女人付小费的。”小姐掩嘴笑不止,说。
“切!”小宫白了小姐一眼,回头将另一话筒递给司机,说,“兄弟,唱!”
“你,你唱,我不会。”司机说。
小宫拿着话筒唱了起来,小姐凑过来哼着。中途,小宫偷眼看了司机一眼,司机正对那小姐摸摸捏捏的,他不自觉地摸起小姐的乳房来。
一曲罢,小宫洋洋自得地问:“唱得怎么样啊?”
“好哦,比周华健还棒耶!”小姐拍着巴掌说道。
“哈哈,专拣好听的说哦!”小宫乐呵呵地等着下一曲间,突然听到司机喊叫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哥哥好坏哦!”司机的小姐扭捏地说道。
“再说我一遍啊?”司机坏坏地说道。
“我……”小姐钻在司机怀里,摩挲着司机的裤裆。
“哦——”司机拖着长调说,“你是金枝玉叶啊,我哪付得起那小费啊!”
小宫立刻明白了,小姐想在这里做事,不觉下身开始膨胀,也伸到了小姐的裙下。
“什么意思啊?寒碜我不是?不多的,就两张。”小姐吻了吻司机脖子。
“哦,好的,哥哥扶个贫。”司机淫荡地朝着小宫挤了挤眼睛,提了提裤子便走进了卫生间,小姐随后进去关了门。
小宫的小姐一把抓住小宫的手,摁在阴部,说:“妹妹水好多哦,我要哥哥嘛!”
水多?你以为我是处男啊?吹牛B也不看对象!隔着网状内裤,小宫还是摸出小姐下身干干的。不想要吗?想,但他不敢。门没有锁,现场有公主,还有正在行欢的另两位,他心里有压力。他瞄到了果盘里的香蕉,抓起一只,在小姐眼前晃了晃,淫笑着说:“我不要,它要,你还想要啊?哈哈”“哥哥真是高手耶!”小姐怏怏地陪着唱歌。唱着唱着,小宫走了神。他想象着卫生间里交媾的一对男女,又联想到了不知何处的老刁。老刁和女老板一起会不会叫小姐呢?究竟是不是在唱歌呢?
司机和他的小姐出了卫生间,小宫已经唱了四首歌了,于是便掏出玉溪香烟,说:“兄弟,凑合着抽一支。”“都是兄弟了,还客气啊?”司机接了烟就贪婪地抽了起来。小宫应着小姐要求每人散了一支,自己在烟雾中又想着老刁。
“兄弟,耍耍啊?”司机一口气吸了半截香烟后对小宫说。
“谢了,我没那兴趣。”小宫挥了挥手,说道。
司机没再勉强,拿上话筒和着小姐唱了起来。
接近凌晨时分,小宫接到了久违的老刁电话,便整理衣服。司机也是在同时接了电话,付了小费后,与小宫一起下了楼,等待各自的上司。
远远见到老刁和曹总走出电梯,小宫对曹总的司机知会一声,便下电梯到车库取车。刚发动车,司机在车头向他招手。
司机什么也没说,变魔术般提来两大袋礼物,交给小宫,说:“烦请老哥送到刁监家。”
“好的。”小宫将礼品袋塞进后备厢,回头,又接过司机递来的一条中华香烟,客气道:“谢谢了!”
老刁红光满面地坐进了车,小宫请教了一声,便直接开到了老刁的楼下,提着礼物尾随着老刁上了楼,放在门口,“刁监,我回了啊。”回头下了楼。
将车开到单位的家,已经是一点钟了,提着香烟回到家,冲了热水澡,钻进被窝。太太萍萍咕哝:“又是这么晚啊?”小宫捂着裤裆想找她乐乐的,可萍萍又沉睡了,便悻悻地躺下。
2
清晨,在手机闹钟下,小宫睡眼惺忪地简单洗了洗,开车赶奔城里来到老刁楼下,静候上司下楼。此时刚七点,小宫等了五分钟,打了几个哈欠后,听了一会儿广播,打开手机上了QQ。昨晚的贵妃醉酒留言立刻蹦了出来:“帮我,喂饱你。”喂?怎么喂啊?嘿嘿!小宫又想入非非了,下身又不老实了。
“小宫,在哪?”老刁来电问。
“刁监,我就在您楼下。”小宫回。
“单位。”老刁上了车,吩咐小宫。
小宫关掉广播,无言地上了路。
“啊,曹总,你这么早就起了?”半路上,老刁接着电话说道,“我去上班,再见!”
将老刁送到单位离上班时间八点还有半个钟头,老刁夹着包上了楼,小宫将车开到一家小吃店。
小吃店里人头攒动,小宫一眼见到了埋头吃着面条给华政委开车的小贾,便挤坐过去,说:“小贾,你到的比我还早啊。”
“嗯,也是刚到。”小贾应了声又自顾吃着,等小宫面条捧到手上了,小贾用卷纸擦了嘴巴抽起了烟,说道:“我说六子,我们给老爷开车落上什么好啊?”小宫笑了笑,没回答。小贾说:“今早我六点一刻就到了城里,肚子一直饿到现在,真他妈的苦。”
小宫头也没抬地问:“你去那么早干吗呀?”
小贾说:“华头叫你去,不去行么?”
“叫你六点多钟去的?”小宫仍是吮吸着面条。
“昨晚十一点多钟送华政委回家,他说,小贾,明早六点来。你说,我能来迟吗?”小贾说。
“叫你早,你就早,你那么多怨气干吗啊?”
“我还以为早去早开车呢,结果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小贾说。
“政委忘记了?”
“鬼才知道呢。我总觉得,华头不把我当人待。”
“给领导开车……队长来了。”对着店面的小宫小声提醒了小贾后,大着嗓门道,“队长,吃早饭啊?”
“哎,是哦。”队长悠悠地进了店。
“队长,坐这。”小贾让着座,说,“你们慢吃,我走了。”
“小贾你去吧,单我买了。”队长说。
“啊。”小贾犹豫了片刻,掏出钱包,抽一张十元,对老板说,“前面我付了,这是他们两个的。”
“你走你的,你买什么单啊?”队长回头对小宫说,“你们收入低,以后别给我买单了啊。”
“哦。”小宫吱吱地喝着面汤在想,你什么时候替我们买过单?光说不练,等于放屁。吃完了面,招呼一声,开车回到家。睡觉又睡不着,小宫泡了一壶绿茶,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抽烟看电视,忽然想起昨晚未完的QQ聊天,就摸出手机上了QQ。贵妃醉酒的信息又跳了出来:“这么忙?有空回话。”小宫回:“忙,见面谈。”他和贵妃醉酒聊了有半年时间了,但他们只在QQ上胡说八道的,从未交换过手机号。他便想着要她的号码,找机会见识一下所谓的少妇迷人风姿,如果名副其实,他有实力将她哄上床。去年,他就凭他的相貌捕获了一个大学生,后来,该大学生猎色被她男朋友发现了,他们就中断了联系。等了半天,没有对方信息,估计她不在线,他搜寻其他在线网友未果,无味地下了QQ。拿起遥控器挑选了几个节目,乏味地关掉电视,视线落到了昨夜曹总司机送的红中华,他找了一方便袋装上香烟,出了门找了一店兑换现金。老板验看了半晌,说:“软中华,给你五百八。”小宫委屈地说:“一条要六百五呢,你也太黑了吧。”老板说:“看在你是老客户份上,给你六百。以后有老烟老酒的尽管送来,给你优惠价。”“行。”小宫接过六张毛老头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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