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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从军传奇经历:战狼突击队
作者:
江南麦地
序:故事从这里开始
腾冲,又名腾越,它曾是中国独一无二的一座石城,城墙由巨石砌成,城内则被形容为“琥珀牌坊玉石桥”。由于挟南方丝绸古道的要冲,文化和商旅异常发达,因世界翡翠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此聚散,因而腾冲又被称为“翡翠之城”。
抗日战争时期,为了扭转战局,中国当局组建了中国远征军,远征军一部深入缅甸,一部固守云南,夹击侵略的日军。1942年5月,随着中国入缅甸作战远征军的全线败退,日军突入云南,国民党当局一再贻误战机,致使腾冲沦陷。
二战期间,腾冲一度成为中国唯一外国援华物资通道——滇缅公路的侧翼支撑点。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日军派出重兵死守腾冲。
要是腾冲不守,则中国南大门不守,中国西南大后方不守,滇缅公路不守,中国必将孤立抗战,时局危如累卵。
夺回腾冲!
1944年5月11日黄昏,中国远征军第20集团军开始强渡怒江,打响了收复腾冲的第一枪……
故事,从这里开始。
亲爱的,请你记得我
亲爱的,请你记得我
记得我给你织的那件毛衣
曾经为你遮挡过清晨的雨滴
曾经为你遮挡过深夜的冷风
曾经温暖过我们整整一个贫寒的冬季
亲爱的,请你记得我
记得我给你在窗前点亮的那盏风灯
曾经为你照亮过回家的旅程
曾经融化过你疲惫的风霜
曾经温暖过我们整整一段青春斑斓的岁月
亲爱的,请你记得我
记得我下班回来后为你做的那顿晚餐
曾经为你分担过肩上的重担
曾经为你增添过继续奋斗的力量
曾经温暖过我们整整一辈子的时光
亲爱的,请你记得我
我不能再陪你走了
不能再陪你看星星
不能再陪你与儿子一起散步
不能再听你说 你爱我
亲爱的,请你记得我
记得我给你买的那把雨伞
我不再陪你走的日子
你要好好地替我撑着
别让雨水淋湿了你的心
亲爱的,请你记得我
记得我 爱你
中国云南省保山县马王堂镇,这个离怒江前线不足80公里的中国远征军司令部,简陋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中国远征军司令卫立煌,指着沙盘上的怒江西岸,说道:
“这里是松山,海拔2690米,是云南西部与缅甸交接处的最高峰。要拔下这颗毒牙,就必须消灭盘踞在山上的日军,此为561高地。”
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道:
“这里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不过要攻下松山却并非易事。一来,这里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二来日军已在此固守近两年之久,日军在此期间分兵严密把守,增派部队修建工事,想必,日军的各项工事已非常坚固。而我远征军要想拿下此高地,却只能仰攻,而仰攻就会将目标全部暴露在日军的火力范围之内,实非易事啊!”
卫立煌听后接过话茬:
“蒋委员长命令:一定要拿下松山,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越快越好!要是松山不守,则中国南大门不守,中国西南大后方不守,滇缅公路不守,中国必将孤立抗战,时局危如累卵!”
第八军军长何绍周,道:
“是,蒋委员长的担忧不无道理。然松山工事实在太过坚固,仰攻只会白白送死。不可盲目硬攻,只能智取。何况驻守561高地的是日军第五十六师团下属的松山守备队,指挥官是炮兵出身的金光惠次朗少佐。”
日松山守备队是一支步炮混合野战尖锐部队,配备武器精良,所有人员军事专业素质过硬,有100毫米重炮群、山炮、战车、高射机枪等强大的组合火力。要提起这支守备队,每个将领都对他早有耳闻。
军内都知道,这支守备队是日军中的尖子,在缅甸方面军一年一度的军事项目比赛中,他们一直保持步枪射击、火炮射击、负重攀登的三项第一;尤其是敌酋金光少佐,以冷静顽强闻名军中,他曾在南昌战役中,亲自指挥一门野炮抵近射击,致使中国第二十九军中将陈安宝阵亡……
卫立煌点了点头:“好,接着说。”
第八军军长何绍周,道:
“我们何不将战役的主攻方向放在腾冲,只调一部分佯攻松山,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牵制住敌人;而主力部队则乘机从侧面围攻腾冲……”
卫立煌沉思良久,手向桌子上猛地一拍,道:
“命令!”
众将官打好立正,等待着军长的指示。
“将远征军分为左右两翼,左翼攻松山,目的是牵制敌人;右翼则乘机攻击腾冲。右翼腾冲由20集团军主攻,11集团军担任增援。5月11日黄昏必须强渡怒江,此次是这场战役的关键点,如果强渡怒江不成功,我们绝不回去见委员长!为了确保成功,美军派出30多架战机对敌进行空中打击。”
众将官齐声道:
“是!”
第二节偷吃干粮
一排排压满子弹的钢枪,在黄昏的暮霭中朝着怒江西岸昂扬而起;一双双警惕的眼睛,在钢盔下怒目而视;一只只钢盔,在狗尾草和灌木丛中慢慢地延伸开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这是国民党远征军第20集团军,奉命今夜强渡怒江,冲过对岸,攻打高黎贡山426高地,痛击日本鬼子!
国民党远征军第20集团军,包括集团军辖第53军、第54军,共5个师——预备第2师、198师、36师、116师、130师提前一天连夜从驻地赶往怒江江岸,在怒江东岸长达10公里长的战线埋伏起来。
行动前一天,预备第2师师长正在作着战前动员令:
“大家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不管你们是新兵还是老兵,也不管你们是狗熊还是英雄,统统地给我挺起来,给我冲到腾冲561高地的最顶点去!就是爬也要给我爬上去!日本鬼子一日不灭,国家一日不宁!奶奶地,现在小日本竟公然爬到咱中国人头上拉屎来了!我们是国军的精锐之师,这一次——”,师长故意拖长了语调,意在与前次被日本鬼子打退形成对比,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定要狠狠地痛击小日本!”
四下无声,士兵们个个表情严肃,站得挺直。
只有一米五八的潘黄河站在队列里,腿肚子一直不停地哆嗦着。站在他后面的四川老兵赵大伟看着潘黄河的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啪”地就给了他一脚:
“你他妈的给我听着,就你现在这熊样,只要上了战场,保准第一个就被小日本一枪打死!”
潘黄河听到这,那不听话的腿肚子哆嗦得更厉害了,全身上下不停地冒出冷汗,整张嘴不停地抽搐着。
台上,师长继续训话:
“现在,我命令你们,把身上的东西该扔的扔,该寄的寄,该托的托,该写的写,不得将多余的物品留在身上!把所有能装东西的地方统统给我装上粮食和子弹!”
潘黄河一听,忙翻出衣服口袋,扔掉了口袋里的几支半截烟屁股,伸手抓起一大包压缩饼干没命地朝兜里装,只要是装东西的地方,都不让它浪费了,甚至屁股兜里也装得满满的,潘黄河摸了摸鼓鼓的口袋,感觉还是不过瘾,又将裤腿上的两个裤兜也装满饼干,口袋鼓鼓囊囊地朝下坠着。潘黄河把两只手护在裤兜上,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赵大伟一直看着潘黄河的举动,生气地瞥了一眼潘黄河,骂道:“整个就一他妈的饿死鬼,你都他妈的装上饼干,还要不要子弹了?你说你小命都保不住了,还要这么多饼干干啥子?”
潘黄河听到这,放在饼干上的两只手猛地哆嗦了一下,他眨巴着眼睛,张着个嘴,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一时间憋得脸通红,干脆一声不吭。
赵大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不错,这样也好,等你被打死了,我好抢你的饼干吃!多装点啊,最好他妈的把老子那份也带上,老子好腾出地方多带子弹,和小鬼子们练练枪法。”
潘黄河此时正犹豫着,他想把一些饼干拿出来,可是又舍不得,终于还是没拿出来。
赵大伟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以为打仗是吃饭啊,塞那么多饼干吃不死你!你要把子弹夹到裤裆里不成?”
旁边的几个士兵一听,“哄”地一声笑开了。
“哈哈,真够爷们的哈,我还头回听说,打枪用下面的!”
“哈哈哈……他底下那玩意不白长!今算是用上了啊!”
“哈哈哈哈……”
潘黄河一听急了,瞪着眼睛看着四周围着他大笑的战友们,心里不知是啥滋味,回过头,猛抓起一把子弹,在两个耳朵里各塞了一颗。然后又在衣领里塞了几颗。
大家伙看到他这一动作,突然停止了笑声,赵大伟傻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潘黄河。
潘黄河这下心满意足了,他瞥着赵大伟说:“你说你们拿那么多子弹干嘛,子弹又不能当饭吃,死了也是个饿死鬼!”
赵大伟上前就给了他一脚:
“我呸!你妈个乌鸦嘴!老子没上战场呢,你他妈的就咒我,你给我看着,老子不杀他个干净,就不吃这他妈的饼干,你以为都像你这饭桶?”
潘黄河哪里有心思听赵大伟说话,手里拿着一包压缩饼干,在那左右端详,他还是头次看过压缩饼干,正寻思着味道如何。
他看着看着,谗虫像疯了般在他体内迅速蔓延,越聚越多,终于忍不住撕开封口,拿了一块饼干忙放在嘴里偷偷地吃起来,还真没想到,他觉得饼干放在嘴里越吃越香,这可是他从未吃过的美味,吃完一块,他又接着吃起了第二块,就这样,一块接着一块的,没多大工夫,一包压缩饼干让这饿死鬼统统塞进嘴里。
台上,师长还在训话:
“从现在开始,你们每天只能吃三块压缩饼干,每顿一块,谁也不准多吃!干粮就像子弹一样,是重要的战斗物资,是胜利的重要保证。谁要乱吃,就当没开仗乱放枪一样处分,打起仗来,你们要跑得快,打得狠,不可恋战,而且在没有后勤保障下,弹药干粮全靠自带,如果因为缺粮,跑不快的,掉了队的,当了俘虏的,只要影响到全师,一律军纪处分,绝不宽待,听明白没有!”
士兵们齐声道:“是!”
“给我大声!”
“是——!”喊声震耳欲聋,划破天际,如同一声炸雷。
潘黄河吓了一大跳,手里拿着空空的饼干袋,嘴里满是压缩饼干,他张着大嘴巴,愣在半空!这仗还没开始打,他已经报销了几天的干粮了。
他的举动正巧被台上讲话的师长看到,师长指了指台下,大声喊道:
“那个是谁?对,说你呢!给我出列!”
潘黄河回头看了看,发现士兵们的眼睛都齐齐地看着自己,他哭丧着脸,慢慢把头扭了回来,看着师长正怒视着自己,紧张得腿一下子就软了,一口饼干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直愣愣地翻白眼,“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赵大伟在一旁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地喊道:
“卫生员!卫生员!”
两个卫生员跑过来这么一看,呵!还从未见过被干粮噎住的士兵,瞧这出息劲儿的!又好笑又好气,可是一时间,卫生员只看着潘黄河挠头,却不知该咋办。
“赶快救人啊,再等一会就来不急啦,你想鳖死他啊!”赵大伟催促道。
“我,我没见过这样的啊,这,这该咋办!”卫生员急着说道。
赵大伟真急了,看着潘黄河那样,急中生智,他抡起大手掌,左右开弓,“啪啪”猛地给潘黄河两个大嘴巴。
这两巴掌可不白给,别说还真灵,总算把潘黄河给打醒了,他从喉咙里咳嗽两声,堵住喉咙的饼干被冲了出来,好歹总算把这一口气给缓上来了。
赵大伟看着潘黄河,边摇头,边叹气,道:
“哎,人人都说你潘傻子,你啊!是真够缺心眼的你!”
第三节 酒肉满肚
下午,部队特意杀了几口猪,慰劳即将上战场的战士们,潘黄河、赵大伟所在的中尉连分到了半边猪肉,部队首长还特意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茅台,这可是军里破天荒第一次。
吃饭间,潘黄河端着个大碗,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一个猪蹄儿。
他身旁的战士们却端着个饭碗,迟迟不下筷。
所有人群中,只有潘黄河坐在那一个劲儿地猛吃。
赵大伟看了看周围,实在憋不住了,愁容满面地说:
“吃吃吃,就他妈晓得吃,你上辈子不会是饿死鬼脱生的吧!”
潘黄河看了看手里的猪蹄,傻呵呵地说:
“嘿嘿,你们这帮人真怪,放着好好地猪肉不吃,都在那发什么愣啊?你们不吃照样有人会吃!”说完,头不抬眼不睁地继续啃着手里的半只猪蹄儿。
潘黄河的这句话说得大家突然明白了什么,陡然放下心事,纷纷拿起筷子,跟着大吃大喝起来。
不一会儿,营、团、旅、师各级长官纷纷走了过来,一桌一桌地给大伙儿敬酒。
师长乐呵呵地端起酒碗,说:
“来,在坐的每一位兄弟,把酒都给我满上!一个不准落下!”
听到师长的命令,大家伙都端起满满的一大碗酒,气氛顿时充满了悲壮和凝重。
师长笑呵呵地看着大家伙,继续说道:
“这碗酒,算是我们的壮行酒!只要到了战场,一定要做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拿出中国军人的气魄来,战场上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比敌人更狠!来!干!”
师长说完,一仰脖子,将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将手里的酒碗跟着他的手一挥,豪迈地飞了出去。
潘黄河哪里喝过酒,听着师长这么一说,偷偷地看了一眼周围的战士,大家伙跟着一饮而尽,自己也就只好跟着干了。
一大碗酒贴着肠子下了肚,他忽然感觉胸膛里像一团火在燃烧,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的举动惹得大家一阵嘲笑:
“瞧瞧你,还是个爷们吗?”中尉连连长陈西来恨铁不成钢地说。
潘黄河咳嗽了半晌,哑着声音回道:“妈呀,这酒也太辣了!”
“哈哈哈哈……”战士们都被潘黄河逗笑了。
赵大伟爽朗地笑着,说:
“哈哈,什么都有第一次!你睡过女人么?要是你睡过,那你一定忘不了那滋味儿,就跟这酒一样!”
一桌人跟着大笑起来,潘黄河还傻呵呵的不知这是咋回事,挠着后脑勺,干瞅着大家伙不知所云。
所有人看着潘黄河那傻样,更止不住了,有的竟然笑到了桌子底下。
师长走后,连长忙站起身,端起一酒碗,对大家说:
“来,各位兄弟,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喝上一回,尽情地吃啊!都给我吃好了,吃饱喽!到了战场上,谁他妈的都不许给我丢脸!丢咱中国人的脸!咱中尉连不是他妈的狗熊连!都必须给我活着回来!听到没有,这是命令!”
“是,连长!”
大碗的酒倒了起来,青筋暴跳的脖子扬了起来,男人们的热血,沸腾了起来。
第四节 女人那些事
酒喝了,平日里那些不轻易流露出来的感情闸门也都打开了。
两年前,国民党远征军吃了小日本的败仗,腾冲也成了小日本铁蹄下的地盘。因为此次失利,上级决定重整队伍,一定要夺回腾冲要塞。中尉连跟许多来到腾冲的兄弟连一样,都是临时抽调到这里来的。
赵大伟是来自四川山里的兵,参军之前他刚刚完婚,本想打完仗后赶紧回家抱老婆的,可万万没想到,被调到这云南边陲来了,这一来就是三年,老家里来人,告诉赵大伟的老婆因为耐不住寂寞,勾搭着跟一个货郎私奔了。每当想起这事儿,赵大伟心里是王八掉进粪坑里,又憋气又窝火,老子在前线出生入死,打鬼子,她他妈的在家不好好守着,学会偷人了!真恨不能一刀宰了这臭婆娘。可是有的时候转念一想,这也怪不了人家,女人最受不了寂寞,自己一走就是三年,有今天没明天的,也指不定啥子时候回来,更没个盼头儿,谁愿意他妈的守一辈子活寡。想想自己,幸好在部队有一大群说话、解闷的兄弟,否则他真想到了战场上就被日本鬼子给打死。
上海兵李志强,白皙的皮肤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的城里人,这会也完全没了城里人看不起农村人的偏见,放下架子,说:“这女人那,就是要弄,你不弄她,她不舒服,这就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其实女人也喜欢干那事儿的!”李志强的几句话顿时勾起了大家的兴趣,纷纷朝他围拢了过来。赵大伟甩掉了嘴里的烟头,说:“哎!给兄弟们讲讲你跟女人是咋干的那事儿!”
“讲一个,讲一个!”大伙儿都跟着起哄。
李志强欲擒故纵,他知道在这帮精力旺盛的男人,最愿意听什么。他故意理了理头发,又夹了一口菜,细嚼慢咽起来。
一个兵急不可耐地说:
“我说,你倒是讲啊!这他妈的还端起架子来了,你他妈的拉屎啊,可急死我了!”
话音未落,就被赵大伟一顿臭骂:
“急什么急什么,没看见我们李哥正吃菜呢吗?又不是你干女人!”其实赵大伟心里比谁都着急。
李志强笑了,心想,都是一帮饥渴的男人!
“话说,那是个夏天,家里给我介绍了个姑娘,是纺织厂的,虽说不爱说话,但模样还俊俏……”
大家伙一边听着一边吞着口水,感觉着口干舌燥。一帮人跟着起哄,说讲得真他妈的太好了,死了也甘心了!讲得老子那里都硬邦邦的了!
潘黄河躲在人丛中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耷拉着脑袋。
“耶?大家快瞧瞧,这潘黄河还他妈的不好意思了哈!你他妈的是不是个爷们啊你,哈哈哈哈……”其中一个战士上前拱了一下潘黄河。
“潘黄河,来,说说你的那事!”
“对,对,让潘黄河讲一个!”大家齐声叫道。
“让,让我说什么?”潘黄河瞪着眼睛望着他们。
“潘黄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说说你跟女人的那事儿!”一帮人看着潘黄河羞红了的脸,跟着起哄。
潘黄河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说:
“俺……俺没干过那个……”
“哈哈……哈哈!”人群里暴发出放浪的笑声。
赵大伟故意逗他似的说:
“那你干到哪个程度了?总他妈的摸过了了吧?”
潘黄河听完摇着头说:
“俺没……没摸过……”
赵大伟看着他那窘样,更加开心了,说:
“你他妈到底是摸过还是没摸过啊?啊?你说呀你!”
潘黄河想了想,站起身坚定地说:
“报告,没摸过!”
战士们还想继续喝下去,真想长醉不醒。可是连长陈西来不允许,战士们在临上战场前适当开心一下是好的,但也不能过度,否则误了大事儿,没等挨小日本枪子,先让自己家人给毙了。不能开心下去就没完没了。陈希来这时候走过来,他端起最后一碗酒,说:“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在咱们中尉连,没有聪明的兵,也没有傻兵,只有勇敢的兵!兄弟们给我记住了,人人都不做孬种,不能让我这个连长丢人,不给咱家乡的父母兄弟姊妹丢脸!都给老子点面子,必须都给我活着回来!”
第五节 谎报家书
战士们陆续地回到宿舍。闹腾了一个下午,酒也足了饭也饱了,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士兵们回到宿舍纷纷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有几个喝多的兵,已经倒在床铺上睡着了。
师长的训话又在潘黄河耳边回响着:“……该托的托,该寄的寄……”想到这里,他一骨碌翻身而起,将自己的三套军装通通地装进了箱子,自己只留穿着的一套,其余的都寄给绿柳庄。
该给未过门的媳妇王冬梅邮寄点什么好呢?潘黄河想了想,身边也实在没有个女人能用的东西,索性将一块用了一半的香皂装进了箱子里。他想,得写封信捎个话。可是他大字不识一个,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眼睛瞄到李志强身上,他是城里人,有文化,于是决定让李志强代劳。
李志强这会正鼾声如雷。
可是潘黄河一心想着家里,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他认定的事情就要做到底,当他脑海里想着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容不下别的事情了。
潘黄河来到李志强身边,用手使劲地推了推他。
“嗨,志强,志强!”潘黄河急迫地冲李志强叫喊着。
李志强仍鼾声雷动。
见李志强没反应,潘黄河有些急了,“志强,志强,快醒醒!”
李志强表情有些不耐烦地将手乱舞一通,把身子倒了个个,又继续睡起来。
潘黄河一看,好小子,我让你不起来。
“嘟嘟——嘟嘟!”潘黄河在床头边上学起了吹军号。
嘿,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他这一吹,把整个宿舍里的几个因醉酒而昏睡的战士们立马惊醒了,都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紧急集合。
潘黄河一看大家那傻样,禁不住嘿嘿傻笑起来,大家感觉着有点不对劲,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转过身冲着潘黄河吼道:“你他妈的想吓死人啊!”
李志强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摸了摸眼睛,看着立在床前的潘黄河,惊慌地问:
“咋了?这就出发了?”
潘黄河傻笑着说:
“还没有,我这不想托你给我写封家书嘛,叫你半天也不起来,我就……”
李志强简直被“潘傻子”气疯了:
“哈!行啊我说,我这正睡得好好地,干嘛给你写家书?我没空!”
说着手一挥,倒头便睡。
潘黄河一看李志强不应,急了,哀求着说:
“妈妈呀,我的志强,求求你就帮帮忙吧,我这不是马上要上战场了吗,好歹得给家里捎个信呀!”
李志强被骚扰得无法入睡,气呼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辈子,遇上你,我算是倒霉透顶了!”
潘黄河立即拉过一个凳子,递上纸和笔。
“说!写什么?”李志强的怒气依然未消。
“就说……就说……”潘黄河挠着头想了半天,一时间却想不出个下文。
李志强看着傻乎乎的潘黄河,更加恼火了:
“你看看你这人,倒是说话呀!写什么啊?我等着呢!”
潘黄河也急了:
“我,我,哎哟,我也也不知道要写什么了……”
李志强直愣愣地看着潘黄河,边在纸上写字边说:
“好吧,帮人帮到底,还是我替你写吧,就报个平安!你看怎么样?”
潘黄河这下高兴了,“行行,不知咋谢你,嘿嘿!”
李志强看了看潘黄河,在纸上写道:
“爹:
儿马上就要上前线和小日本打仗了,可是俺怕死,我当逃兵了……”
写完以后,李志强偷偷地笑了。
第六节 战地鼾声
5月10日,这天晚饭后,战士们是清一色的剃得锃光瓦亮的光头,手里握着的是一支支压满子弹随时要喷出死亡之火的各种枪支,脚上穿的是最简陋的草鞋。收拾好了行装,紧急集合,军长一声令下,部队开始向目的地出发。
当天晚上,中国远征军第20集团军,包括集团军辖第53军、第54军,共5个师——预备第2师、198师、36师、116师、130师倾巢出动,从不同的方向扑向目的地——怒江东岸。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在此埋伏,等到夜幕的降临,然后渡过怒江。
此时的潘黄河一颗心早已悬了起来,他突然想跑,可这四面都是山,能跑到哪里去?他独自一人跑出去,肯定连个方向都摸不清,而留在部队好歹还有数万部队战士可以依靠,至少在心理上是安全的。
可是潘黄河怕打仗啊,以前只是训练什么的,那都像是闹着玩,大家不会指着对方真打,可这一次不同了,是真上了战场,面对残酷的小日本,真枪实干,在说这子弹也不长眼睛啊。
潘黄河还没上战场,在脑袋里就已经开始思考如何逃脱战场了同,他向左右看了看身边的战友们,只见大家一个个鸦雀无声地在那待着,自己也稍稍的安稳了下来。
数万国军精锐之师埋伏在怒江东岸方圆10平方公里的山沟、洼地内,等候着进攻的命令。
潘黄河所在的中尉连2排,在此次行动中担负着协助其他排打穿插的任务,也不是先头部队,只需跟着大部队听候行动。
潘黄河一动不动地趴在洼地里。他抬起头来,望着对岸的高黎贡山高高地耸立着,大片的山峦起伏,黑压压的,有点吓人。曾几何时,潘黄河刚看到大山的时候,惊喜万分,眼睛都不够使了。生长在平原上的他对大山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欣喜,而此时就算这里风景如画,潘黄河也没那感觉了。
这会的潘黄河对大山有种说不出的畏惧。因为对面山里全是日本鬼子,谁知道他们埋伏在什么地方?也许这会敌人的枪口正瞄准了自己也说不定呢。听说日本鬼子可够狠毒的了,连美国兵都怕他们……想到这,潘黄河把头压得更低了,恨不能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凡是参战的中国远征军,都知道他们将面临着一场怎样残酷的战斗……
此时的天上没有太阳,阴着天。五月时分,正是南方多雨的时节。南方的雨不像北方那样温柔,下起来可真够生猛,劈头盖脸,好像要把天地都给洗刷干净似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推移,潘黄河掐算着自己可能离死神越来越近了。
他不安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大伟,赵大伟这会正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潘黄河咽了口唾沫,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了,因为赵大伟严肃的表情使得他不得不闭上嘴。
怕时间过得快,可又感觉时间过得太慢,这不止是潘黄河一个人这样感觉,所有的战士几乎都这么想,甚至有的在想,他妈的,小日本怎么不发疯把自己给炸了,我们就省事了……
到了现在,战士们已经趴了整整16个小时了,在这16个小时里,他们连屁都没敢放一个。
这会正是下午两三点钟,离进攻时间仅还有三个小时。战士们的汗下来了,不断地顺着脸颊往下流,一滴一滴地砸在泥土里,这一刻也许还趴在这里,下一刻,可能就永远的留在这里了,越想心里越是恐慌。
潘黄河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无聊,失去了生机,这打仗可真不好玩。想着想着,潘黄河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且,他竟然还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即使是轻微的鼾声,在寂静的战场上听来也显得特别的清晰和刺耳。
连长陈西来听着有动静,探起头四下望了望,潘黄河就趴在离连长不远的位置上,连长一看是他,真恨不能立马跳出来给他一耳刮子,这他妈混小子,这他妈的是在哪,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能睡起觉来了嘿。陈西来这会直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怕暴露目标,他真能跳出来狠狠给潘黄河两脚。
夜幕,终于降临了。
第七节 日军妓女
腊孟是松山大垭口下面的一座村寨,日军的指挥部就设在那里。在那里的各个高地——腊孟寨、大垭口、阴登山、滚龙坡以及主峰子高地,都修筑有大小不一的地堡群。这些地堡修得诡诈坚固,堡与堡之间通道相连,战车也能在地堡里开进开出,此外地堡里还有庞大的军火仓库。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工事坚固异常,日军曾用数颗五百磅的重型炸弹直接命中竟未能使工事内部受到损害,几个日军首脑狂喜不已,河边正三中将随后在写给南方军总司令的报告中称:“松山工事的坚固性足以抵御任何程度的猛烈猛击,并可坚守八个月以上”。
此刻,几个头目正在坚固的工事内取乐。
原来,这里除了军火之外,还有一个秘密的组织:妓院。
30多名随军而来的妓女被日军供养着、把玩着。几个日本军官和妓女正裸露着躺在床上。妓女个个面色较好,但明显的显示出放纵过度的样子。
一个日本军官粗暴地拉过一个妓女,压在身下干了起来。
被逼无奈的妓女只得浪迎合,以此取得军官的欢心。
其中一个妓女肚皮隆起,显然是怀孕了,而即使这样的孕妇,也免不了被摧残和强暴的命运。
在一间条件较好的封闭的办公室的沙发上,日军指挥官金光惠次朗少佐怀抱一位绝色美女,正打情骂俏,两人热烈地缠绵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金光惠次朗大骂一声:“八嘎!”然后极不情愿地从美女的肚皮上下来。
“进来!”
半晌,门外还再门,却不见有人进来。
“八嘎!进来进来进来!”
只见一个士官慌忙打开门走了进来:
“报告长官!有情报,发现怒江对岸有异常情况!”
金光惠次朗一听,大惊!从床上一跃而起,接过士官递过来的望远镜,走到工事的寮望口,朝怒江对岸望了过去。
此刻,天外已经漆黑一团,黑糊糊的哪里还看见东西。金光惠次朗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气急败坏地将远镜往桌子上一扔,怒斥道:
“说?究竟有什么情况?难道支那猪会飞过来不成?”
士官低下头来,在金光惠次朗耳边低语道:
“我们得到情报,中国远征军正在渡江。”
“哦?来得还真快啊!”金光惠次朗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起身回到了作战室。
先前的妓女裸露着性感的双峰和大腿,软绵绵地缠了上来,现在的金光惠次朗哪里还有心思干那个,极不耐烦地用力一挥,妓女便被推倒在了床上:
“滚下去!”
妓女看金光惠次朗表情极其严肃,吓得忙跑了出去。
金光惠次朗进内室着装,并立即招集日军各领部开紧急军事会议。
军官甲:“此刻正是雨季时分,我认为,中国军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
军官乙:“或许正是我们这样认为,中国军队才出动呢。”
军官丙:“有没有中国军队,打两炮不就明白了吗?”
军官丁:“打两炮不妥,万一中国军队真的来了,我们岂不是率先暴露了目标?我们有如此坚固的工事,和天险,纵然中国军队上来,也会被我们消灭。而我们就是要趁中国军人全部过来后再一举全歼。”
军官乙:“这样不妥,中国军队素来以人多取胜。要是等大批中国军队渡过了怒江,就来不及了!因此一定要将他们消灭在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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