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那些废了我武功的女人

作者: 张寻

  我在解放碑四处张望
  美女如云从我身畔飘过
  田伯光说他能用鼻子闻出女人是美是丑,是处女是少妇,我不相信。我唯一相信的是我的眼睛。
  我爹妈给了我一双能看到二里地外麻雀是雄是雌的眼睛,我却用它来追寻女人!
  点了一支烟,地道重庆人不抽红塔山,只抽骄子;地道重庆人不在解放碑打望,只去四川外语学院门口溜达。今夜,我抽的是红塔山。

  烟圈升腾在我的头顶,久久不散。
  解放碑的钟,我以为不摆了,今天却走的很正点。亥时三刻,我等待的那个女人牵着一条哈巴狗深情款款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警告过她,约会时不能带着她的“儿子”,这狗儿子头上顶一大灯泡怎么让我看的清楚它的主人呢?!
  她说,灯泡是防色狼用的,强烈的光线晃晕了色狼,自己脱身容易一些。原来她对我还有顾忌……但这样一只眯眼狗恐怕保护不了你,我说。
  照例是吃火锅,吹啤酒。喝到一半她说“儿子”跑不见了,哪知道是我趁她上洗手间时将那就知道添我皮鞋的讨厌的哈巴狗弄进了厨房,给了我一个认识 的厨子大嘴,让他要么将它宰了做狗肉火锅,要么丢到长江里去喂鱼。
  大嘴说丢长江里狗恐怕淹不死,因为狗天生会游泳。那就整个狗肉汤锅吧,别忘了给我留条狗腿,我说。

  她有些魂不守舍,丢了儿子妈能不急吗。我借机抓住她的手,安慰她,说喝完酒一起陪她去寻找。
  从火锅馆出来,我叫了辆出租车,她说你不帮我找儿子了吗,要这样你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跟你上车。女人向来喜欢用不怎么样来威胁男人,重庆男人耳多耙,多半会顺着她们的意思。
  她小看我了,我说,你现在和我去一个地方,我保证明天一早叫人将你的宝贝儿子送到你家楼下。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他们是我狗崽队的朋友,你大可以放心。你自己上哪里去找呢,黑灯瞎火,没找到狗找到一匹狼你就麻烦大了。
  她怀疑:我能相信你吗。出租车师傅说你们搞快点,走还是不走?我把车门打开,将她塞进去然后将自己也塞进去,关了车门。将大象放冰箱里共有几步,我就用了几步。她嘴翘的老高,杏眼圆睁,我说你末要怕,我不会绑架你滴。
  去希尔顿酒店。

  2
  不是上清寺的那个去希尔顿酒店,是大坪转拐拐的那个息尔灯大酒店,我提醒了出租车师傅一句,怕他搞错了。人最怕什么,就是怕走错路。
  那个希尔顿酒店是五星级,我们要去的息尔灯大酒店是山寨版的,刚领的营业执照,是我一个朋友叫李豌豆开的。李豌豆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了,当过棒棒,擦过皮鞋,买过盗版光碟,还临时当过几天皮条客,后来是倒腾山寨手机发了家,于是乘胜追击,进军酒店业,开了这家息尔灯大酒店。
  酒店开业那天我去喝了酒的,有人问豌豆你娃不怕希尔顿酒店告你侵权嘛。豌豆笑哈哈的说,怕个啥子,我正等他告我,这样我就出名了,成了名人我就可以进军演艺圈了。我倒听说李豌豆喝醉酒后说过他儿时的梦想,就是将来要当个演员。我就问他:就你这种长的象豌豆片的造型想当个什么样的演员呢?他说:我想专门演汉奸……
  今晚这个和我约会的女人,在我后来不断搜索记忆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将她存在大脑的哪个分区了,感觉有些凌乱。但是,我和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却历历在目。她姓什么,叫什么我真想不出来了!

  一路上她都在关心她哪个儿子,还不停的要师傅停车,我让师傅不要管她,她今晚喝得有点多,师傅看了我一眼,啥都明白了。
  我给你个惊喜,下了车后我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她的头发当时正好垂到肩上,脸在灯光的映衬下白里透着红,嘴里呵气如兰,她散发的体香让我感觉荷尔蒙开始飞扬。
  你是个坏人,我要回家,她似怒非怒的看着我说,还有,你把我的儿子弄哪里去了,我知道是你干的,你先对我的儿子下手,接下来就轮到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盯着她说:你真是冰雪聪明,谁说我是好人,那简直是在骂我。看来今晚你逃不出我的魔掌了,你就从了吧。
  豌豆看我到了门口,迎了出来:江郎,这次开房间要先付钱哦。
  我回嘴道:你看我象那赖帐的人么?

  豌豆诡笑道:象。
  我给豌豆递了个脸色,他把钥匙丢给我说:402豪华套房,刘德华在重庆开演唱回就在这里住过一晚,墙上还有他的签名。
  接着,豌豆板起面孔,朝服务台正在打瞌睡的女服务员吩咐道:注意素质,要打瞌睡也不要当着老板和客人的面,你快去把大嘴送来的那玩意牵出来。
  大嘴真够哥们义气,我让他八点前一定将哈巴狗带到息尔灯大酒店,还真没耽误。不过大嘴有话在先:你欠我一顿火锅鱼。
  妈见了儿那种可着劲的亲热让我窒息。估计哈巴狗也快窒息了,因为我看它的尾巴摇晃的厉害!
  我带着她们“母女”上楼,直奔豪华套房。在卫生间的墙壁上,我发现有几个用钢笔书写的歪歪扭扭的字:刘得华到此一游。刘得华三个字分的很开,那个游字写的比较大。我猜想是不是一姓刘的小子在这里占有了一个名华的女子?

  3
  她估计有些醉了,她不知道啤酒也能将人喝醉,她更不知道啤酒里被我加了二锅头。
  她整个人歪在沙发上,哈巴狗蹲在她的脚旁边,不停的用嘴拽她的裤脚,可能是提示她注意色狼。
  我打电话叫服务员将狗带走,狗被拖走的时候不停的冲我叫唤。我关了门,将请勿打搅的牌子挂在门上。
  她竟然没有醉,等我进屋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床上,望着我妩媚的笑。

  这是我们第三次约会,第三次就能让她坐在床上冲我笑我心里特满足。
  你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她问我。
  我说:怎么不记得,那天我开着长安奔奔车去跑业务,在两路口撞上一条哈巴狗,这不就认识了狗它妈了么。
  她笑了:你真是个坏人,你把狗尾巴撞断了,我可怜的小狗被逢了好多针呢,现在尾巴还晃个不停。不过,你还不算彻底的坏,你没有驾车逃逸,而是带着我将它送去宠物医院,你记得不记得还闯了几个红灯?
  我说:红灯就是拿来闯的嘛,不过我的本本遭扣了好几分,再扣驾驶证要被吊销了。你看为了你们母女俩,我付出够多的了吧,你怎样报答我呢?
  她仰着头望着我,然后轻轻的闭了眼睛,她那涂成蓝色的睫毛在房间暧昧的灯光里颤动,我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我已经准备好以身相许。她的声音温柔的要把人融化。
  这和我预想的场景向去甚远,第一种:这个女人喝的半醉,就象刚才摊在沙发里的那种造型,我可以轻易将她抱上床,或者干脆就在沙发上,我慢慢的脱掉她的衣物,估计她会有些反应,嘴里会说着不要不要之类的话,小胳膊小手会简单的挣扎,我还真喜欢有这种效果。
  要么是第二种情况:这个女人没有醉,但是没意识到跟我进了宾馆就是羊入了虎口,事后如果有人问她估计她还会说我当时很傻很天真之类的话。我会引诱她,因为她的年龄超过18岁,我引诱她并不违法。而且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并不讨厌我,我的逐步深入可能会遭到一些零星的抵抗,当我率领大部队冲过黑水河的时候,她多半缴枪投降了。

  今晚的结果不在我的预料之中,当一件事情不朝正常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我向来都会多个心眼,留些疑问等待实践中去求证。
  4
  她仿佛知道我进攻的每一个步骤,她处处料敌在先。我看着她,在暧昧的灯光中,她自己脱去了外套,露出一件真丝背心。她裸露的双臂白皙而光滑,我此时如果不扑上去估计她就要扑过来了。
  这次战斗耗费了我积存了半个月的子弹,耗时1个小时零30分。刚开始双方交替进攻,各有优势,胜负未分,随着战斗的深入我逐渐控制了局面,到后来我两次俘虏了她。
  休息了2个多小时后,我们又爆发了一次更为猛烈的战斗,这次我毫无顾及,反正我我已经没子弹了,近距离的搏杀是我的强项,在顽抗了40分钟后,她又一次失去了抵抗。

  她有气无力的问:你是不是从美国进口什么武器了,火力这么强。
  我把她压在身下说:我这叫工夫。得益于多年的修炼。
  每个女人都试图问我为什么这么厉害,我多半用一句诗回答:宝剑锋从磨砺中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黎明时分,我的电话响了。
  是主任老陈打来的,他先问我在哪里风流快活,我极力否认,他然后告诉我公司分管西南销售的于副总10点的飞机到江北机场,叫我一起去接机,中午叫业务员们一起吃饭,晚上让我安排牌局。据说这位老总以前是个赌徒。

  要安排炮局吗?我问老陈。
  老陈说:副总是个干练的女人,你想负责当炮兵的话你就安排。
  挂掉电话,时间才6点多,她的头枕在我的胸口,问我:江郎,你喜欢我吗?
  我说:一般喜欢。
  她睁大双眼,很不满意我的回答。我补充道:那把一般去掉吧。
  她抓住我的枪又问:你老实交代,向多少无知少女开过枪。

  我说:你要严刑逼供呀,打死我也不说。
  她做出一副恶狠很表情对我说:以前你的暴行我可以原谅,要是以后你还敢乱来我就废了你的武功。
  女人这种动物十分的凶猛,有时候想起她说话的表情我就有点害怕。
  中午老陈和我带着于总,还有业务员高山,钟倩,刘玫一行六人直奔三三火锅馆。
  于总四十岁出头,个头不高,走起路来却行云流水,很优雅。于总讲话速度非常快,吐字却很清楚,她把每个字都都加了重音,就是告诉别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重要。
  席间,基本是于总个人演讲,老陈不断的用:对,是的,大家鼓掌,等生动的词语应和着。我暗地的笑:他俩不是在演双簧吗。
  我基本没记住于总讲了些什么,只记住了她说话时配合的各种手势。部署完工作大家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敬于总喝酒,于总真是海量,来一个干一个。后来我才晓得她的家在东北,喝白酒就当喝凉白开。
  为祝酒兴,于总提议每人出个谜语来猜,只要有人猜重了出谜的就要罚酒一杯。于总先来,她出的谜题是:一只羊在吃草,一只狼从旁边过,但没吃羊(猜一动物)
  高山说:我知道答案了,是蛤蟆。用重庆话说就是这只狼是傻的,没脑子看到羊都不吃。
  我们都觉得对,要于总喝酒,于总却说答案不对。她说:如果高山答对了,那我再问你,又一只狼经过,还是没吃羊,是什么动物呢,答对我两杯一起喝。

  高山想都没想就说:一对蛤蟆。我们都乐了,说高山真是人才。
  于总生气了说:第三只狼经过,羊大叫,但还没吃羊,你说又是什么?
  高三答:三次蛤蟆,你当我不会算术啊于总。我们笑的快岔气了。钟倩捂着嘴笑起来胸脯一上一下的,我在在眼里,口水往肚里吞。
  于总说:你们这帮人有点文化好不好?我告诉你正确答案吧,第一个答案是虾(瞎的谐音),第二个答案是对虾,第三个答案是龙虾(聋瞎的谐音)。
  高山不服,其实我心里也不服,但谁叫于总是权威呢,老陈也发话了说于总的答案更好。
  5

  大家一起敬了于总一杯。我说:于总和我们不在一个档次,你出的谜题暗含玄机,咱们怎么猜的出呢。
  于总看着我说:小江那你出一个简单的来大家猜,猜中了你喝这杯白的,没人猜中我喝这杯啤的。
  我说:咱谁不知道于总海量,公平一点,都来白的吧。
  于总今天兴致挺高,她又说:在市场上做销售,酒一定是要会喝的,销量和是酒量成正比的。
  老陈说:那是,有海量的于总领导我们,重庆市场的销售任务今年肯定能超额完成。
  这老陈真是,拍马屁张口就来,但是我斜了于总一眼,感觉她倒是很受用的。
  钟倩和刘枚一直没讲话,很文静的吃着东西,也不喝酒,一个劲的喝着饮料。
  钟倩就坐我旁边,我拿胳膊碰了碰她说:小女娃不要只顾吃东西,你要不给大家先献个节目啊。
  她刚入小嘴的半截火腿肠差点没掉下来,我早就将手放到她嘴巴下面,随时等待火腿从嘴而降,大伙都乐了。
  钟倩用粉拳打了我一下说:你老是欺负我,于总帮我惩罚一下他,把这瓶水井坊全部让他喝下去。
  我说:既然你不表演节目,那我就表演一个吧,我也不猜谜语了,那是高雅的,阳春白雪属于总的层次,咱下里巴人一个,就来个重庆土特产,学李伯清讲个笑话。大家要都笑了,就同干一个,要那个没笑,我自罚一杯。

  刘枚忍不住说:江哥我最喜欢你讲笑话。
  坐在旁边的高山不乐意了,他带着醋劲对刘枚说:你刚才那句话多说了最后三个字吧。
  刘枚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我说:大家安静,先不要吃东西,免得呆会笑叉气了。这是我以前遭遇过的一件事情,那年我刚毕业,在一家旅游公司当导游。
  有一次我们接待了一位日本客人,申明一下是个日本女人,长的还满漂亮的。公司除了我没人懂日语,于是老总让我专门接待。

  那次是去四面山,我单独给她讲解,给她拍照,陪她吃饭,她上厕所我还负责给她看门。(讲到这里他们都笑了)到晚上的时候,由于我们住的那间宾馆房间不够,我没地方住,日本女人知道情况后愿意让我在她的房间搭张床将就一个晚上。
  那是一个至今想起来都让我难忘的夜晚。别想歪哦,我提醒他们,我当时刚进入社会,思想还很单纯。我在房间中间拉了根绳子挂上被单,做了个隔断。她洗完澡穿了件很薄的睡衣睡在里边,我们隔着被单聊了一会,渐渐的我听到她不再讲话,然后呼吸有些急促……我以为她生病了,就轻轻的撩开被单去看,这一看吓的我不轻:她整个人什么也没穿躺在那儿。我赶紧回过身去,钻进被窝,把头埋在被窝里,真是一夜无眠!

  高山说:江郎你说实话,那晚你就真没有投降这个日本女人?
  我说:你不要打岔,听我讲下文。
  第二天我继续陪这个日本女人观光,奇怪的是她对我的态度有些转变。当我们走到一座小石桥上的时候,突然有一阵风吹过来,她头上戴的白色礼帽被风卷落到桥下,在帽子还没落地前我就跳了下去,桥其实不高,下面也没有水。我恭恭敬敬的将帽子送到她面前的时候我以为她会向我鞠一恭,然后来一句:阿里阿套 告杂役马斯。
  没想到这个日本女人却狠狠的给了我一耳光,然后将帽子重新丢到桥下去。我很委屈,我问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日本女人说:……

  当然我卖关子,我用日语乱讲了两句,大家都听不懂,要我马上翻译。
  我喝了一口饮料,又从汤锅里夹了几块鲜嫩的羊肉吃起来,于总很感兴趣的望着我,当然我对她很不感兴趣。
  钟倩拉着我的衣袖小声问:江——哥,快点说,她到底讲啥子了嘛?
  6
  日本女人说:这么高的桥你都敢往下跳,昨天晚上就一层布隔着你就跳不过来,你说你该不该挨打?!
  大家都笑然后说我确实该该挨打,于总说你不但该挨打还应该挨罚。老陈马上给我倒了杯酒说于总罚你酒你得喝。
  我说:大家不都笑了吗?

  于总说:有一个人没有笑。
  我说:谁?
  于总指着我说:你自己呀。
  我说:哎,我怎么把自己忘了!我现在笑还来得及吗?
  高山起哄说:于总明察秋毫,你就喝了吧。

  没有办法,我只得将这杯二两的白酒喝了下去。我暗自运气,想发功将这酒精通过手指避出体外,可是全身的气散着一团。我想是昨晚战斗消耗过大,元气还没恢复吧。
  这顿酒喝得我脑壳都大了,因为他们两个小女娃一个劲的只喝饮料,老陈又一再暗示我和高山要让于总把酒喝好。
  散席后我同老陈说晚上我有个重要客户找我,因此不能参加牌局了,我建议他把韩姐找过来,她牌打的很好,又见过大场面。
  老陈说:你不能闪色子。
  我低声说:谁不晓得于总打牌就是给兄弟们发慰劳费,你以为我真不想去吗?你看这个电话熟悉吗,长江医院药房主任金涛,要不我不搭理他?

  老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工作要紧,于总这里我来安排吧。
  我开着奔奔将钟倩送到沙坪坝,然后折回大坪我租住的公寓。
  4月枇杷未黄的天气,自来水冷的还有些刺骨,我就用刺骨的水冲了个淋浴,然后盘膝打座吐纳调吸。完事后抽了两只烟,当我准备削个梨吃清清火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老陈,他说刚接到公司总部的通知,公司最近招了一批新员工,都是刚大学毕业的,重庆市场要派一个过来实习。我说你交给高山带不就得了吗,老陈说还是你带吧高山还缺乏经验。
  我问他是男的女的,老陈说是个黄毛丫头,挡案在他哪儿,让我抽时间过去取。我说老陈你为啥子老给我找事呢,老陈就打着官腔跟我说,你娃不要废话了,这可是要记入年终考评的,你带的好,有奖金的。
  有奖金,我晓得有奖金,但是哪一回奖金不是被这老陈黑掉一半呢!老实讲,老陈这个人我打心眼里不喜欢,但是我还是挺服他,在公司总部,他有很多铁的关系,什么人事变动,销售任务制定,销售政策等机密的东西他都能事先知晓。

  老陈算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重庆市场就是他和韩姐一起开拓的,韩姐后来离开公司自立门户,但是大家还是经常聚在一起,关系不错。
  老陈做业务的水平在我看来已经登峰造极,按围棋的段位讲他比九段还高一个层次,按武学修为讲他可以和丐帮洪七公打个平手。老陈泡妞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他就知道用金钱去诱惑人家,他现在的老婆是他在做业务是认识的,比他小10岁,叫潘路。潘路骨子里有一股媚劲,不晓得是不是潘金莲的后裔。
  我进公司时老陈就是我的直接领导,他教会了不少东西。那时他正和老婆闹离婚,当然就是为了潘路。老陈最后如愿以尝,一大半家产和儿子归了结发妻子,老陈需要每个月付给她们母女一定的生活费。
  就这样,一头老牛心安理得的吃着嫩草,一朵鲜花就心甘情愿的插在一陀养分充足的牛粪上……
  挂了电话又吃完了梨,我上网浏览了一会新闻,顺便到天涯灌了几桶水。烟也抽完了,我坐在那里发了一阵呆。那个带着哈巴狗约会的女人给我打来电话,我没有接…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下次上床,我会通知你。
  金涛私下里跟我说他当我是铁哥们,我嘴上说那是当然,心里却在骂他:你要吃喝嫖赌的时候会叫上我,还不是要让我买单。今晚说又要出去耍,指不定又干什么坏事。

  7
  晚餐约在皇嘉大酒店欧罗芭西餐厅,吃那个又不好吃又贵的咬人的西餐。金涛说要有品位,咱吃的不是那些食物,而是去享受那用餐的环境,你看那些漂亮的服务小姐笑的那个甜,说话的声音象叫床一样让人满足。
  我的奔奔历尽千辛万苦才从各种宝马,奔驰,奥的,奥的他弟弟奥拓的夹缝中串了出来,当我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迟到了10分钟。
  金涛已经坐在位置上了,正和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说话,见我来了便站起来和我握手说:你娃又迟到了。我说:我不是特意留点时间让你和这个小妹妹聊聊嘛?然后我问女服务员:电话留了吗,还不把菜单拿过来?
  那小妹妹红着脸说:请稍等。然后一个幽雅的转身,金涛想用手去拍怕姑娘的屁股,被我拦住了:这可是星级酒店。
  金涛说:你那个破奔奔开两三年了,是不是该丢了,你看磙子又小,跑起来象只甲壳虫似的。
  我说:可不是嘛,我每次开车都害怕,有一次闯了红灯,交警跟我说了句话吓得我不轻,他说:就你这车还闯红灯,信不信我一脚就能把它踢到山沟沟里去。
  金涛叫了牛排,还点了瓶红酒。我们又闲扯了一阵,听他摆哪个医院的院长又被双规了,又谁包养了个二奶,还谁走马上任了。后来讲到他老婆,他说:这个婆姨烦人,一心想要再生个儿子,我们不是有个女儿吗,再超生肯定影响仕途。

  我说:你这还不容易,先怀上,然后让你老婆躲到乡下去生,生完了也不要领回来,随便找个亲戚给你抚养,过个七八年,啥子事情都解决了。
  金涛说就我点子多,没白交我这个朋友。然后他又问我:最近你们公司有没有什么到国外去旅游的学术活动,我在家呆得有点烦,在医院又有一帮业务员扭倒费要进品种。
  上个月公司才组织他到泰国去玩过了,我心里骂他,嘴上却说:最近没啥活动,有的话肯定第一个安排你。
  酒足饭饱之后,金淘提议去洗脚,那就洗吧。洗完脚,金涛提议去做个泰式按摩,那就按吧。按摩完后,金涛提议找个小姐,那就找吧。金涛提议两个人干一个小姐,或者找两个小姐他一个人干,我说你一个人干吧,我给你把风。
  8

  时光在饭局,牌局,炮局中流逝,我孤单的挣着人民币,挥霍着青春。
  周末吴院长约我到他家下围棋,我顺便把刚从杭州空运过来的明前龙井给他带过去。院长写的一手好书法,听说还是某某书法学会副会长,我一直想让他给我写几个字,装裱起来挂在房间也显得咱有文化,可就一直没找到机会。
  院长夫人60出头,身体有些发福,腰围很粗但是腿很细,屁股圆实,五官搭配匀称,估计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在欣赏院长满屋字画的时候我看到一张放大了的照片,一个20岁上下的女子穿着一身韩国的服装,我就问院长夫人:这是您年轻时照的照片吗?
  夫人笑着说:不是我,是我四女儿的照片,春节刚拍的,非要挂在客厅。
  我说:难怪,我来几次也没见过这张照片,乍看上去我还以为是某个韩国明星呢。

  夫人被哄的很开心,她说:我这四女儿长的最象我,连脾气都一模一样,正读大学,7月份就毕业了,学的是工商管理,我们当初让她学医她死活不干,你看这工商管理学出来有什么用……
  院长打断夫人的话说:你先沏壶茶去,我和小江要切磋了。
  围棋纵横十九路,361格网络四季轮回,黑白针锋演义人生起伏。都说6岁不学棋,成不了国手。江郎我四岁就学围棋,到12岁时已经罕逢对手,只可惜没遇到名师,不然当今棋坛又多出一位风云人物,常昊古力说不定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说:老院长,今天咱下点彩头怎么样?
  院长说:年轻人,赌性不要太大,围棋本是用来修身养性的,岂能沦为赌博的工具。
  我说:咱不赌钱,我只想用这高雅的围棋换您的高雅的书法艺术。
  院长笑了说:你这小鬼,好嘛,那就看你的水平了。
  以前我和院长有过两次交锋,两次我都没露痕迹的让了他,和了一次,另一次他以半目小胜。今天为了这幅字画,我准备全力以赴了。

  棋到中盘,我已经稳占两角和一个大边,院长的角还有劫,中间的大龙还不能活,如果杀死这个大龙,院长估计会输的很难看。
  院长说:你这小鬼今天的棋走的好邪啊,我认输了。
  从院长家出来我给钟倩打电话,我说:出来陪哥哥喝酒庆祝一下,今晚我赢了幅价值不菲的字画。
  钟情好象打了个哈欠说,哥哥都几点了。我说管它几点,今晚要不将这兴奋劲分一点给你,不憋死我吗。
  钟倩说那到沙坪坝的零点酒吧,她在门口等我。

  8
  钟倩说那到沙坪坝的零点酒吧,她在门口等我。
  为什么是钟倩,为什么我不找个哥们一起喝酒分享这份喜悦呢?老实说,在这座城市,我没有关系铁到撒尿都要并排站在一起的的哥们。在那些青涩的岁月里,我曾经有过这样一些友谊,毕业后这些友谊也都慢慢变成了回忆。
  一起打牌,一起喝酒,一起睡女人而聚在一起的朋友,有时候会让你感觉孤独。而女人,仿佛是医治孤独的良药。这良药也有负作用,也就是医生常说的耐药性。
  钟倩是一个很耐看的女人,就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她加入公司半年多,工作上的很多事情她都喜欢问我的意见,让我给她出主意。我喜欢和她开玩笑,我喜欢看着她捂着嘴笑的样子,主要是看她胸脯一上一下起伏着怪诱人的。
  我将车开到车身都有点飘的速度,路上一直和一辆出租车叫劲,出租车司机很恼火,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他只能看着一辆破奔奔在眼前晃来晃去,我对他喊:你娃要超我,除非从我背壳上碾过去。

  出租车司机用地道的重庆话骂到:狗日的不要命了索,就不怕把磙子开脱球老。
  钟倩化了淡妆,正站酒吧门口左顾右盼。
  等很久了吗,我问她。
  没有,我刚到,就是刚才有几个神经病上来调戏我很气人。钟倩说着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问:人呢?

  她说:进去喝酒去了,江哥我们换个地方喝吧,我不想看到他们。
  我说哪这么容易呢,你跟我进去认一下都是哪几个龟孙子,竟然敢调戏我妹妹。钟倩看着我说咱还是走吧。我把她拉进酒吧,她向吧台那边指了指说:那个头发染成黄毛的,还有那个胖子和边上的高个子。
  我说:妹子你末要怕,给哥哥五分钟时间。
  我径直朝那几个小混混走过去,然后拍了拍那个黄毛说:兄弟,借一步说话。黄毛瞪了我一眼说我认识你吗?我说刚才你们几个欺负了一个小姑娘应该还记得吧,傍边高个子听我这样讲立马站起来准备随时哐我两嘴巴。我从兜里掏了三张百元钞票悄悄的递给黄毛说:哥几个给小弟一个面子,去给我妹妹道个歉,这顿酒我请了。三人相互递了个脸色,达成一致意见。

  听到他们“真诚”的道歉,钟倩的嘴笑得如一弯月牙。
  钟倩一直追问我是怎么让那几个流氓道歉的,我对她说:流氓有时候也是要讲道理的嘛。她哪里知道我给了那帮人三百块钱,她更不知道那三百块钱是假钞。
  老实说,我动手他们未必是我的对手,我是不想动手。这个社会靠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懂得运用智慧。
  我对钟倩说:干脆买一打啤酒和一些吃的到你住的地方去喝。于是我和她直奔超市,我们买了6罐啤酒,2包瓜子,一包开心果,我顺便拿了包中华,付帐的时候钟倩说再拿合口香糖吧,于是将收银台边上的一合东西放进了篮子。
  收银员是眼睛很尖,她说:妹子你拿的不是口香糖,是避孕套。钟倩的脸一下红到耳根。我对收银员说:你也是,不说会死呀。钟倩将避孕套拿出来,象了扔定时炸弹一样把它丢在柜台上。
  喝着啤酒,我和钟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钟倩说:哥哥你今晚的战利品我还没看到。我说你等下,然后出门去奔奔车里找那幅字。
  钟倩说:让我看看写的什么,然后打开看:道,貌,岸,然?

  我也看了看然后骂她:你不认识字呀,是道法自然。
  我又说:你看这写的龙飞凤舞的,每一个笔画柔中带刚,你看这一笔,象是要踹人的屁股,这一笔,象要扇人一嘴巴,这一笔,象……
  钟倩说:哥哥你这么讲让我发觉这幅字是吴院长被他堂客踹到床底下之后写的,又要扇人嘴巴又要踢人屁股,怨气好重哦。
  我叹了口气然后说:哎,和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姑娘讨论书法真末的意思。
  钟倩要过来打我,被我的啤酒当在前面无法近身。然后她坐在那里假装生气。我收了字幅,然后给她陪罪,把一罐啤酒一口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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