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其实是一种拯救(色医艳情录)

作者: 艾芝

  写艳遇实录时,我曾经承诺过,我说“艳遇”结束之后,会写一篇揭秘医疗黑幕的小说,但是,艳遇终于还是太监了,其实,这篇故事,注定就是太监的命,生命不息,艳遇不止,这个故事,本来就没有尽头。
  唯一让我感觉有些遗憾的是,“独上西楼”我写了三次都没有结尾,一来我写作本就有些情绪化,再者是因为,这个故事从根本上,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某根弦,每每在我提笔时,总会有些无可适从的慌乱和迷茫。
  揭秘医疗黑幕,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心愿,故事之前,我袒露一下自己的心态,作为医生,倒不是因为我有多高尚,我是一个不能闲下来的人,一旦有些多余的时间,我生命的主题就是吃喝嫖赌,前天晚上,和几个医生酒后打地主,在惨遭一个六炸后,更坚定了我写这个故事的决心,我想,这世界能让我静下心来的事情,除了做爱高潮后的疲惫,恐怕就只剩下写作了。

  动笔之前,我咨询了一个律师朋友,我问他,我说网络上的文字能作为法律上的证据不,律师笑了,说你还单纯得比较可爱,我告诉他我的文章中会涉及到不少违法甚至犯罪的东西,我有点担心。律师笑说你个傻B就不知道在文章之前加上一句“本故事纯属虚构”啊,不过最后他又多了一句,说法律不能拿你文章作证据,但是警察完全有可能把这个作线索,这又让我的心,凭空的悬了起来。

  前几天,我一个成都的漂亮女网友问我,说艾芝你最喜欢的网络作家是哪个,我回她说,除了慕容雪村,我基本上不看网上的故事,她笑说,怪不得你的文章有他的风格,其实我写“艳遇实录”的时候,压根没听说过那家伙的名字。我说不会吧,我差他太远了,这时候她说了一句话,堪称经典,把我笑了三天,不过,也正是她的这句话,给了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她说,艾芝,你差他并不太多,你和慕容雪村的区别就是,他是写作之余泡妞,你是泡妞之余写作。
  我不得不感慨于女人的洞察力。
  “艳遇实录”之后,基本上断送了我再次艳遇的机会,这篇医疗黑幕之后,我还不能做一个医生,我心里没数。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某天,我突然消失,我相信,一定是重庆医疗行业所为。
  这篇故事之所以迟迟未能动笔,我想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应该是黑幕太多,我一时没想好从哪个角度切入,回扣和红包仅仅是管中窥豹,只见皮毛,有时候想来,这些所谓黑幕,我揭露了又能怎样呢?而作为一个医生,更深层次的黑幕我又究竟知道多少?所以,我还是选择从我身边的医生写起,就让奸医的黑血,流淌于我们的情色故事之中吧。

  另有一件事情,应该是我决心把这个故事写下去最大的原因。
  前不久,口腔科的段医生,段玉,在给一个漂亮的少妈妈拔牙时,估计是色心飘荡,眉眼纷飞,把人家一颗好牙拔掉了坏牙还在,少妈妈的老公找到医院,说要么赔一万要么打掉段医生一颗门牙。奇怪的是,后来,钱也没赔,段医生牙也没掉,而少妈妈居然掉到段医生的床上去了,听说,还为他打了一次胎。
  我就纳闷段医生到底使了什么魔法,问了他好几次,后来他说,小艾你这个故事点击上50万我就给你讲。
  我说那好,我一定努力。
  色医的故事,从那天晚上,我遭遇一次传说中的“仙人跳”开始。
  001

  医者,父母心。
  这应该算本世纪最恶毒的一个谎言,要是每个父母都流淌着医生一样的黑血,这世界,简直不可想象。
  结婚之前,兰馨曾温柔的问我,说艾,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做一个医生?我轻拥过她,说我母亲身体一向不好,为了母亲的健康,我报考了重庆医科大学。
  从兰馨成我老婆开始,我就担心,这辈子我不会是一个好人,我居然可以用“善良”来欺骗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其实,我成为医生,完全是鬼使神差,阴差阳错,我清楚的记得,高考时,我的所有志愿都在“苏杭”,只单纯的因为,听说那两个地方出美女而已。
  后来,我的担心残酷的得到了验证,三年前,一个女人从广州飞到重庆,我和这个女人被兰馨活捉在南方君临大酒店,之后,兰馨带着女儿,远走他乡,走的时候,她却忘记了和我办理离婚手续。

  002.
  中午,高飞就给我打来电话,说艾哥这次我是彻底完了,电话里听他的声音,我就感觉这回他出的乱子一定不小,我问他怎么了,他支吾了半天,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高飞是我在重医的同学,毕业后分在沙区一大型工厂医务室,他父母以前在小龙坎农贸市场卖黄鳝,后来赚了钱,开了一家建材公司。高飞在医务室鬼混一年后辞了职,终日流连于风月,两年后玩累了又准备回医院做医生,这时候他所学那点可怜的医学常识,早已经连同他稀薄的精液,被他遗忘在女人的两腿之间,估计,他已经分不出人的肝脏在左边还是右边了。

  后来,高飞去了大坪青楼医院,这家听名字象妓院的医疗机构,以前是在渝某部的门诊,被几个福建来的农民,倒腾成了一家颇有知名度的性病治疗基地,用他们的广告词来说,“打造重庆男人性福的4S店”。
  我们毕业那年的医生,托卫生部政策的福,免考获得医师证,高飞也不例外,正所谓久病成医,高飞这几年,除了爱滋病,什么性病他没有亲自体念过,所以,他的特长正合福建农民的意。
  不过,青楼医院也实在是过分,凡是女人进去,不是盆腔炎就是宫颈糜烂,凡是男人进去,不是淋病就是梅毒,最离谱的一次,听高飞说,前几天,有一个从贵州大山里来的师院学生,因为被男朋友强行夺去初吻,担心怀孕,去他们医院检查,被一个慈眉善目的女医生,热情的做了一个“无痛人流”,优惠价,680,临走时,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拉着小姑娘的手,千叮万嘱,说回去一定要注意营养啊,小姑娘眼泪汪汪。我想,那个下午,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的眼泪是因为感动还是身体某处在疼痛。

  听高飞说,这老太太来头还不小,据说是重庆某著名三甲医院的妇科教授,享受国务院特殊政府津贴,听起来让人肃然起敬。
  003
  高飞出事,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这次事故,让人感觉有些意外。
  这家伙虽不学无术,但是头脑聪明,没过多久,就被几个福建农民“打造”成一个优秀的泌尿“专家”。听他自己吹嘘,去年有一个摩配老板,因酒后小便有些刺通,被他以“前列腺炎”医了18万,我当时不相信,还骂他,你个傻B以为我也是傻子。那几天,高飞天天抽的是软中华,后来,他还真被医院奖励了一个“新马泰7日游”。
  这次,高飞究竟是被以前的病人还是竞争对手整了,他自己也不清楚。重庆的男人我想应该性福,先前就有4家医院,天天在电视上吆喝为重庆男人的性福保驾护航,最近又在渝北新开了一家“银光男科”医院,投资方据说是首都来的,其实,业内人士都清楚,幕后老板依然是福建人。
  高飞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几近哭泣,这个成天黄色小调不离口的“专家”,说今天上午有个“红体恤”找他看病,尿急尿频,高飞一翻望闻问切,开了一张化验单。
  问题就出在这化验单上。

  当时高飞望着化验单,满脸愁云,红体恤问他怎么了,高飞说弟娃你麻烦,红体惜先是一惊,指着化验单问他,说医生我到底怎么了。高飞没有说话,只是摇头。红体惜又问,医生淋球菌后面这个(—)是什么意思?高飞说,这个(—)表示你感染了淋病。红体恤有些疑惑,问他,医生这个(—)应该是表示没有吧?高飞使劲摇头,说弟娃你不懂,这个(—)表示你的淋球菌还躺着在睡觉,医学上称之为“细菌休眠状态”,弟娃,你要抓紧治疗哟,趁它还没睡醒就治好,等细菌醒过来你就麻烦了。

  其实上面的对话,高飞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也不清楚究竟忽悠了多少人,但是,这一次,他搞错了对象,据说,红体恤是江北区某局长的公子。
  要命的是,这一次,高飞的整个忽悠过程被红体恤身边那个人悄悄录了音摄了像,而且,那个人自己说是重庆商报的记者。
  更要命的是,被高飞指鹿为马诊断感染了淋病的化验标本,压根不是“红体恤”的尿,而是一杯颜色偏淡的老阴茶。
  004
  现在的记者,本就是一帮无事生非、生怕把小事整不成大事的无聊之徒,而高飞的事情,偏偏就是记者最喜欢的题材,医慌关系历来就是一个敏感话题,看来,高飞这次应该是在劫难逃。
  我说,高飞,你们医院领导也是真他妈傻,就不知道在化验单上做手脚?高飞说,自从上次有个傻子拿着医院的化验单,去三院临床检验中心复查发现问题遭罚款8万后,老板交代,以后化验结果一律要严谨正规,具体操作由医生的嘴巴来完成。为此,高法还专门研究出了一套令人叹为观止的“细菌休眠论”。

  高飞就差点没有哭,我安慰他,说没什么,你们老板早已经不是福建农民,他们现在的背景是某投资集团,连卫生局都得卖他们面子,再说,你们医院上次有个孕妇活生生死在手术台上,一尸两命,母子不保,几个医闹提着菜刀守在医院门口,后来还不是一样摆平?
  高飞说,艾哥,这次不一样,他们完全是有备而来,如果媒体一暴光,我就真的只有远走“高飞”了。
  我说,你娃该遭,怪你妈老汉没把名字给你取好。
  高飞说,艾哥你莫开玩笑,我都想死了,对了艾哥,你认识商报的记者不?
  我说高飞,商报我就认识一个记者,女的,跑娱乐新闻,简称狗仔队,一夜温存后早就没有联系。

  高飞说,艾哥,艾大爷,无论如何,你尽快帮我去找一下那女的,一个单位,她们应该认识,熟人好说话啊。
  我说,今天下午肯定不行,我们科室有事情,很忙。
  高飞有点着急,说艾哥,拜托了,搞定这事情我请你嫖娼,双飞都可以。
  我说,去你妈的高飞,我试试看嘛,你们医院领导晓得这事情不?
  高飞说当然知道啦,我现在都焦麻了,艾哥,晚上我等你消息,明天如果见报我就完了。
  005

  最近几天,我们医院在搞什么打击药贩子的“整风运动”,整个医院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内科住院大楼进门大厅,有一个好事者用粉笔写了一行字,“医药代表与狗,严禁入内”。
  不知道长期开着一辆宝马四处招摇的李老板看见这个有何感想,李浩是我的学长,比我高两级,这家伙以前就一药串串,积累一定人脉后自己代理了几个品种,从奥托到普桑到雅阁,再从雅阁到宝马,三年换了4个车。保守估计,单是我们消化内科,他一个“奥美拉唑粉针”,三年赚了不低于200万。我在网上查过,他的代理价大概在3块5,进我们医院是65块8,给我们的回扣差不多15块一支,单单是我,一个月也不止开出300支。

  李浩其貌不扬,但是为人耿直大方,和我们科室关系还比较融洽,他手下清一色的美女,个个身材窈窕,笑容迷人,特别是那个叫方洁的姑娘,前凸后翘,纤腰盈盈。每次她一来,总是搞得整个科室雄性荷尔蒙随风飘扬,充满一股骚味,就连我们主任王教授脑袋上那几根枯萎的秀发,也会因为她而显得异常光亮。
  在我的春梦里,方洁至少和我缠绵了不下5次,而生活中,她和我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个距离让我很是烦恼,我曾经委婉地给李浩表达过我的意思,但是那家伙总是给我打太极,说什么要相信缘分的鬼话。
  上次在陈家弯可茗茶楼打牌,无意之间说到方洁,段玉说,艾哥你要是把她搞到床上,我送你两条中华。我当即就郁闷,问他为什么,这个老情圣说的话意味深长,“你自己看她的眼神嘛”。
  今天晚上,李浩请我们科室医生在沙坪坝菜根香吃饭,挂的羊头是他儿子生日,我知道,今天其实是结算回扣的日子,另外沙坪大酒店的VIP卡好象已经到期,应该更换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段玉给我说了一个事情,说艾哥你晓得不,娟娟昨天晚上遭徐涛上了,我当时差点晕倒,娟娟是我们科室才招聘不久的护士,长得清纯可爱,她的到来,给我一潭死水激起了一丝涟漪,从娟娟的眼神,我也感觉对我很有好感。徐涛我也认识,普外招聘的一个临时医生,长相极为庸俗,但是这家伙和我们护士长关系极好,经常有事无事往我们科室跑。

  我严肃的问段玉,你说的都是真的?
  段玉吐了一串悠长的烟圈,说,信不信由你,反正听徐涛讲,娟娟下面毛毛很多,水也不少。
  我丢了一句“去你妈的”给段玉,直奔消化内科护士站,娟娟不在,我把护士长拉到一边,小声求证这个事情。护士长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晓得她们昨天晚上去喝了酒,后来一起去KTV”。
  我突然变得忧郁,心想他妈的,看来我还真不了解女人。
  006.

  李浩准备的晚宴相当丰盛,而我并没有食欲,餐后,胥波问我去不去“真爱”喝酒,我问他都约了哪些人,他说除了“吴咪咪”还有两个美女,吴咪咪其实叫吴忠信,是胥波在华西医大的同班同学,我们三个当初同时分配进医院,一年后,我和胥波留在消化内科,他去了医疗美容中心,博士毕业后,他又去韩国进修了两年,专攻乳房整形,据他自己说,金喜善的胸部就是他做的,是真是假,无可验证,但是从他和金喜善的几张合影来看,也并不完全象在吹嘘。

  回国后,吴忠信成了医院的首席乳房整形专家,甚至在国内都颇有知名度,这个帅气的家伙所从事的职业,用胥波的原话说,“他的双手粘满了美女的乳汁”。
  从李浩那里领过属于我的“信封”和VIP卡,我婉拒了胥波的邀请,一来因为娟娟的事情整得我有些郁闷,另外胥波约的那两个美女我见过,其中一个南坪的女人,27岁,听胥波说在QQ上认识,最近想隆胸,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会被他带到酒店“初步探讨一下手术方案”。
  从餐厅出来,外面早已经华灯初上,重庆的夜,魅惑而寂寞。
  高飞又一次打来电话,问我,艾哥联系上你那个记者朋友了吗,我说没有。他叹了口气,说艾哥我想喝酒。要是平时,我一定骂他,但是今夜,我连骂人的情绪都没有,我说去吧,你最好再约个人,别喝得太醉。
  高飞听我说完,随即关切地问我,艾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或许他压根就是在调侃,但是此时,我竟然蓦地感觉有些酸涩,我说是,我是生病了。
  高飞问,艾哥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我只是阳痿,随即,我把电话关了机,这个时候,我很脆弱。
  徘徊在大街,仿佛每一张陌生的笑脸都在嘲讽我,我象一只被世界遗弃的狼,甚至比狼更寂寞,兰馨离开我已经三年,有关于她的记忆,被我压抑在心的最深处,我不清楚自己究竟从何时变得如此颓废而玩世不恭。
  我下意识的捏了捏刚才李浩递给我的“信封”,估计有7000多,正好,明天差不多应该给兰馨寄钱了。
  (007)
  自从那天,兰馨在床上枕着我的臂弯,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再一次问道,老公这辈子你会背叛我吗?以前每每面对这个问题,想起自己婚后经历过的风月,我心底多少会泛起一丝愧疚的哀伤。而那次,我竟然冲口而出“怎么会?”,我明白,当我已经坦然而平静的面对出轨和背叛,我黑色的灵魂,已经彻底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时光如水,一晃三年,我虽然刻意的删除大脑里有关愧疚于兰馨的一切记忆,然而曾经的某些画面,终归已经深入骨髓。
  兰馨决定离开重庆之前的晚上,那夜,窗外风雨飘摇,兰馨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表情漠然,极象祥林嫂的儿子被狼吃掉一样,口中反复喃喃自语,“艾芝,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背叛我”,她每念叨一句,我就揪心的疼痛一次,那夜,我以为兰馨真是疯掉了。
  兰馨离开重庆后很局限的一段时间,我忏悔过,我甚至都愿意用我一生的艳遇来换回兰馨的那些眼泪。那段时间,在我的悔恨和内疚中,我的所有冲动除了交给右手,全都发泄在一个酷似范冰冰的充气娃娃身体上,以至于后来,即便是偶然在电视上看见她的广告,我都会脸红而感觉自己异常猥琐,好在有一天,估计是我的冲动来得太过突然,由于用力过猛,不小心一口咬穿了充气娃娃的乳房,当天深夜,趁无人之际,把陪伴我多日的“范冰冰”抛弃于楼道的垃圾桶。

  今晚,重庆的夜空,月色淫荡,因为娟娟,我已经为自己找好再一次堕落的借口,我决定,我要放纵自己,放任我亢奋的荷尔蒙,与晚风一起飞扬。
  我摸了摸身上的钱夹,径直往小龙坎走去,那里,有我非常熟悉、重庆著名的红灯一条街,目标确定,目的明确,今天晚上,我想要嫖个娼。
  (008)
  我明白,当我把“嫖娼”两个字说得象“吃饭”那么轻描淡写时,我已经无限接近于无耻的极限。
  前几天,重庆石桥铺发生惊天枪案,据说是有歹毒枪杀一哨兵,全城戒严,搜索多日而歹徒依然在逃,搞得市民人心惶惶,而我觉得这事情压根离我很远,但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把我诡异的和这枪案联系在一起,现在想来,依然胆战心惊。
  从三峡广场沿火车北站后面操小路到小龙坎,也就不到10分钟的时间,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今天晚上的状况有些诧异。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按说早已应该是红灯闪烁,暗流涌动,而今夜,这个地方却好象刚经历过一场大的瘟疫,除了几家一直做正宗泰式按摩的门店依然有些灯火,我以前光顾过的店面全都大门紧锁。我特意去那家有些背角的“妓院”门口看了看,上次在那里耍了个“双飞”,一个小姐估计不到20,另外一个少妈妈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她们两个上下配合,协同作战,那夜,我筋疲力尽。

  我一时有些纳闷,难道今天小姐集体罢工—抗日?
  荷尔蒙一旦飞扬,要想压抑冲动就很困难,即便我想撤退,恐怕小弟弟也不答应。我有些彷徨,相熟的女人要临时找来偷欢,不太容易,昨天倒是有个女人在电话里委婉的表达了想和我重温鸳梦的渴望,但是那女人在床上的叫声极为淫荡,当时在大坪白云宾馆,我很担心他的叫声连公路上的出租车师傅都能听见,想起来就让人害怕。
  正在我犹豫不决时,手机响了,娟娟打来电话,问我艾医生你现在哪里,我没好气的说,我现在外面嫖娼。娟娟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说艾医生你莫乱开玩笑,要不你现在来酒吧喝酒?听段玉说过,娟娟好象业余在汉渝路兼职做吧丽,而她也约过我好几次,有些担心她是那个小酒吧的酒托,所以一直找借口拒绝了她。
  挂了娟娟的电话,我翻出方洁的号码,拨通后就问,方洁你现在哪里?我知道要喊她出来做爱简直是天方夜谈,而我暂时也还没这个想法,我只是无聊时想找她说几句话。方洁那边很吵,勉强听清楚她说在陪哪个医院的张主任在好乐迪唱歌,我很是吃醋,说方洁你经常这样生活就不怕月经不调?方洁哈哈大笑,说艾哥,为了革命工作,我已绝经很多年。

  我在心里悄悄骂了一声“日”,挂了方洁的电话,这时候边路的树下有三个鬼影在看我,凭我混迹色情场所的经验,不需要问就知道,那应该是三个皮条客,只是没搞懂,原来这里公开得就差没上CCTV做广告的色情业,今天晚上怎么搞起了地下工作?
  这时候其中一个鬼影向我移过来,问我,大哥是不是想耍?我盯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问他,嘿,弟娃,今天晚上怎么都不开门?鬼影说,大哥你不晓得哇,这几天在查枪案,风声很紧,警察随时都可能来查,所以都关门息业,说完随即又“日”了一声,“他娘的,那个傻B做了案,好鸡吧影响我们业务”。
  我一笑,皮条客又说,大哥,走嘛,到我们那里耍会。我问,你们那里妹儿乖不?皮条客看来很是梗直,说,保证乖,保证大哥你耍舒服。我说你们在哪里?他杨手一指,说,不远,就在那个路口,楼上,2楼,安全得很。
  小龙坎这一带我应该是非常熟悉,我跟着他边说边横穿公路,过马路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一闪而过一辆汽车,感觉非常熟悉,只是一时没想起是谁的车。
  正在使劲回忆刚才那究竟是谁的车,皮条客说,大哥,到了,我们上楼,我抬头一望,二楼上霓虹灯正象风骚女人的眼睛,妖艳的对我闪烁,“燃情坊”,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释放精力和精液的地方。

  (009)
  恍惚间,我蓦地记起,刚才与我擦身而过那辆帕萨特.领驭,应该是苟总苟圣新买的车。这家伙40多岁,四川武胜人,长得极象水浒传里的蒋门神,粗旷不拘。10年前在天星桥菜市场卖牛肉,后来在老乡的引诱下,开始行医,先是游医,后来在小医院承包科室,专治性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离我们医院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民营医疗机构,天圣医院,下面还挂了两块招牌—天圣皮肤性病研究所,天圣肝病研究中心,听名字怪吓人。

  这个天天不是研究麻将就是研究女性生殖器官的烂人,在他们医院忙的时候,还经常客串“专家”,关于他的故事,层出不穷。那次,有个年轻人找他看病,人家一坐下他就开始摸脉,估计头天晚上通宵赌博后有些疲倦,搭上病人的手不到5分钟就开始打鼾,年轻人开始以为他在专心号脉,后来发觉他在流梦口水,这年轻人也是喜剧,离开的时候抽出自己的手,横一扫帚在桌子上,让他继续摸,半个小时后,估计是苟圣在梦里放了一杠上炮,惊醒后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说,“妈的,我好霉哦。。。哦,你是浮脉,是肾虚”,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那个做清洁的阿姨,讲起这个事情,眼睛水都笑得流个不停。

  还有一次,一个卖菜的大娘,估计60多岁,小腹隐痛到他们医院,苟圣抓起听诊器在大娘肚子上一阵晃动,说,你是前列腺炎,很严重哦,都快化脓了,把老太太吓得,当场老泪纵横,差点没有要求马上住院,苟圣大笔一挥,开了一个疗程的药,15瓶“前列康”,外加8合进口头孢。半个月后,老太太去了西南医院,胃出血合并肾衰,听说还非常严重。

  苟圣和胥波是朋友,我也是通过胥波和他认识,在一起打过几次麻将,熟悉后,这家伙私底下找过我好几次,有次请我吃饭,还有一次以请我喝茶为名,把我带到“大浪淘沙”,给我喊了个小姐,盛情难却之下,我失了身,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那家伙才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喊我从医院“走私”病人给他,据他说,提成非常可观。这可是医生大忌,加上很讨厌他虚伪和奸诈的微笑,我拒绝过他很多次。而这个苟总,似乎一直没有打消过“追求”我的念头。

  今夜,在这个是非之地,和苟圣是巧遇还是其他?我一时说不清楚,我只是在心里暗中祈祷,祈祷那家伙的车在和我擦身而过时,他压根没有看见我。
  正在回忆的纠结中,嘻皮笑脸的皮条客递了一根烟过来,已经在催我上楼了,“大哥,搞快点撒”。
  跟随他上了楼,一进“燃情坊”大厅,乳香四溢、玉腿横陈,恶俗的香水味和小姐的坦胸露背交相辉映,正在我眼花缭乱之际,一个看样子是妈咪的女人,径直象我摇了过来,看她的笑容和表情,极象大灰狼遇见美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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