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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奶的女大学生,其实真的很不容易
作者:
流泪的人生
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心里面很挣扎。这个中的滋味,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最清楚。
现在,女大学生,就像苍蝇,曾经的天之娇女成为了耻辱和堕落的代名词。
作为曾经被大款包养了三年的女大学生,我发这个贴子的目的,就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希望社会能给予这些最无助,最可怜的女大学生多一些宽容和理解。
就像站街的妓女,我们瞧不起她们为了区区几十元而献出自己的身体,可你是否想过,她们的心里,又有着怎么的无奈与辛酸?
我叫王春霞,一个外表看起来阳光,自信的女孩子。
2004年9月,我带着对自由无限的向往来到了这个海滨城市—海口,陪我一同前来的,还有我的男友—张德明,一个比我大7岁的男孩子。我来读大学,他来陪读。
这听起来是一个多么浪漫的爱情故事,我就像那个童话里的公主,被王子宠爱着,和王子相依相伴。
可童话世界里的公主和王子不会为面包而发愁,而现实中的我们,却终究要穿衣吃饭。
男友张德明是我的网友,几年前相识在网络上以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个骨子里清高的男孩子,年少时的爱情,不需要面包,只要爱情。
可当两个人真正的生活在一起,开始柴米油盐的时候,才发现,爱情,终究飞不过沧海。
到海口后,交完学校的费用,从家里带来的一万块钱还剩4千,我们立即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屋里没有家具,我们买了张凉席地板(水泥地)上,算是床。又锅碗瓢盆的买了一堆,算是真正的开始了同居生活
没读大学之前,已经透支了自己的想像,觉得大学就是天堂。可一旦进了大学,觉得也就这么回事,空余时间多的,让人发荒。
早上起来,去学校上课,中午回来,德明还在沉睡,叫醒他,一起去吃饭,吃过饭之后,我午睡,德明要么是继续睡觉,要么是到游戏厅里打游戏,尽管那里面都是些十几岁的小孩子,可或许是无聊,无事可做,德明很喜欢在那里面打游戏,一打一个下午。
德明只有初中毕业,在老家的时候一直没有工作,父亲是建筑工地的水泥工,母亲给一家城里家庭当保姆。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吧,德明一直没有出去工作,而且活的相对闭塞,虽然年轻近三十了,可心理上却还像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孩子,他一直没有工作,大概是和社会脱离的太久了,他的性格,或多或少,有一些缺陷。可在两个人爱的昏天黑日的时候,谁还会在乎这些呢?
大学开学两个月了,我从家带来的钱已经所剩不多了,我跟德明提议,我们自己在家做饭吃吧,外面的饭贵又不卫生,其实主要就是贵,况且我们自己已经买了厨具。德明同意了。可当我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德明还在沉睡。
我一下子推醒了德明,“怎么不做饭呢?你有这么困吗?天天就这么睡觉有意思吗?你这么活着有意思吗?”
德明两眼惺忪的看着我,“妈的,我这是为了谁?要不是陪你,我能来这鬼地方?”
“来这怎么了,你在家比在这强?你就不能去找份工作?就是去工地搬砖,也比你天天这样在家睡觉强!”
我爆发了压抑很久的情绪,开始了和德明的第一次争吵。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品尝现实的滋味了,从家里带来的钱花光了,德明提出,他要回老家去。我虽然不舍得他离开,可也没有办法。于是,我打电话给妈妈,说同学都有MP3,我也想买一个。善良的妈妈根本不知道啥叫MP3,可还是打过来1000块钱,我拿出900交给德明作路费和路上用,剩下100作为自已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因为德明说,他回家后就和他弟弟一起打游戏赚钱(他弟弟原来一直以此为生),他说回去后每个星期给我寄100块钱作我的生活费。
学校食堂的物价在飞涨,一个星期后,我的100块钱毫不意外的只剩下最后2毛。而我这个人,最忍受不了的东西,就是饥饿,我时常想,如果在抗站期间,可能敌人不用给我上刑,只是不让我吃饭,可能我就投降了。
林莹是我自上大学这几个月以来最好的朋友了,同专业,又同宿舍(德明走后我就搬回了宿舍),我俩一起来到食堂,每人要了一碗面,我假装掏出饭卡,冲刷卡机刷了一下,然后假装笑笑的说,“完了,忘了充钱了,你请我吧”
林莹拿出饭卡,冲食堂的阿姨示意一下,眼睛里流露的,是那种非常厌恶的眼神。只那一个眼神,我的自尊,便被彻底的刺伤了。
当德明的那一百块钱姗姗来迟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兼职,是给一个私立补习班当英语老师,每星期上三个晚上的课,每个晚上2个小时,每个月底薪400块钱,另外有提成,每个学生提20,这样下来的话差不多就是每月能赚700块钱了,这段日子,算是我大学这几年过的最纯粹的学生生活,也是唯一的一段标准的学生生活.
这期间,我不停地给德明发短信,还写了几封长信,想寒假回去的时候亲自交给他,我是那么的爱他,在乎他,他走的那天,我在长途汽车站哭的一塌糊涂,我每天都在盼望着寒假的到来,我要早点见到我的德明.
德明也一样,每天给我发几十条短信,他在传奇游戏中厮杀出来的人民币差不多都奉献给了移动公司,我和德明都是初恋,我们都觉得对方是自己要厮守一生的人,德明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他了,他就去出家当和尚,他这辈子除了我之外,再也不会找别的女孩子了。我很幸福,能遇上德明这样的男人,我想,除了他之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这么爱我了。
英语课最后一课老师用英语说道“有钱不一定幸福,但没有钱一定不幸福”,顿时班里绝大数的女同学都点头称道,我站起来,用英语反驳道“我不这样认为,我没有钱,可我觉得很幸福”,是的,没有钱,但我有爱情,所以,我觉得我很幸福。
寒假回到家,当看到爸爸妈妈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猛地疼了一下,爸爸妈妈都是50岁的人了,为了供我和妹妹读书,爸爸靠蹬三轮车营生,在我们这个贫困落后的小镇上,蹬一天车,也就是能挣15块钱,妈妈摆了个烟摊,收入不稳定,可最多时每天也不超过100块钱。可他们都太溺爱自己的孩子了,他们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可却在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买了一张中国地图,妈妈于是便开始了流眼泪,她整天不睡觉的说“这海南周围全是海,这要是涨水了,那你们不全被冲了?到时你们可往哪躲啊?”爸爸则把抽的三块钱的烟换成了两块钱的,一天一包变成了两天一包,嘴里念叨着“大城市物价贵,啥都贵,得多给孩子带点钱”。
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我趴在床上哭了,我都已经记不清我有多久没有不是因为爱情而哭了。可是第二天,眼泪还没有彻底干透,德明的短信一来,我的世界里又只剩下爱情了,大年初五刚过,我就开始收拾行李,妈妈开始躲着我抹眼泪,可这些,我哪看得见,妈妈是想我,是舍不得我走,可德明更想我,我伟大的爱情在等着我。早走一天,我就能和德明早团聚一天。我带着爸爸妈妈给的生活费去找德明,我们有了路费,我们可以回海口去享受我们伟大的爱情了。
大学的第二个学期开始了,我开始忙碌起来,备站英语四级,做了两份家教,周日的上午还去给一家健身馆发传单,学校老早就公布了奖学金的评比条件,参加校内的活动是非常重要的一项,因为我还得积极的参加到学校组织的各种各样的活动中来。我的忙碌,越发显得德明的无所事事,他依旧睡到中午,一起吃饭,然后去游戏厅打发掉下午的时间,晚上的时间,对他,对我,都很煎熬,他是因为无聊,而我则是因为为难,陪他,可又有一大堆的事要做,不陪,又觉得心里难受,做什么都安不下心来。
德明有一天跟我说,他想自己做点事,我听了非常高兴,他说他想在学校附近开个餐馆,我说好啊,可我们没有本钱,想了一天后,我咬咬牙,给了自己一个重重的耳光,然后走进了一间话吧,我打电话给妈妈说“妈,我想买个电脑,我同学大部分都有了,我总用她们的,不好意思”,我那可怜的妈妈,想都没想就说“买吧,别人都买了,妈也给你买,大学生应该有个电脑,你先问问电脑多少钱一个?”我说:“妈,我想买个好点的,电脑这东西淘汰的快,我得买个最先进的,不然没等毕业就不能用了”,妈妈说对对对,“买个好的吧,等你大学毕业了,参加工作了,也能带着这个电脑,就是这东西我和你爸都不懂,也不知道啥牌的好,你就自己在那边买吧,买之前先看好了,多走几家,讲讲价”,我说,“妈,那你就给我汇七千块钱吧,我和同学一起去买,她们买过,懂这个”,妈妈说行,说她下午就给我汇钱。
回到房子里,我跑到洗手间,打开水笼头,伴着“哗哗”的流水声,我大哭了一场,我知道我对不起爸妈,可为了德明,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下午,我的卡上准时的多了七千块钱,晚上妈妈来电话,问我去看电脑了吗,我说看了,买回来了,妈妈问啥牌的,我顺口就回了句“海尔的”,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海尔到底生没生产过电脑,妈说海尔的好,邻居王婶家的冰箱就是海尔的,用了三年了,都没坏过,我说妈那咱家也买个冰箱呗,妈说不用不用,咱家用不着。我当然知道用不着,我在这边读大学,妹妹住校读高中,家里只有爸爸妈妈吃饭,他们两个的食物种类非常稳定,永远都只有稀饭和面条。
第二天,妈妈又来电话,说又给我汇了两千块钱,是生活费,怕我买完电脑后,钱都花在电脑上,没钱了,吃不饱饭。我这可怜的爹妈,他们哪里会想到,他们的那七千块钱,昨天下午就已经变成了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餐馆的转让金,德明接手了这个不到十平方的小店,我理所当然的又多了一个身份-----这家餐馆的免费的服务员。
心里埋藏着对父母的愧疚,我很努力的帮德明把这店支撑起来,可德明,睡到自然醒是他的习惯,可他的自然醒,从不早于中午12点。在这期间,妈妈隔一两天就打一次电话来,问我电脑用的怎么样,电脑的质量好不好,电脑是什么颜色的,是的,她这辈子,都没买过这么贵的一个大件,而她的宝贝女儿,接电话的那一刹那,正放弃自习室,放弃英语书,蹲在水龙头下面洗一个又一个油腻腻的碗。
店只支撑了一个月,便关门了,七千块钱转回来的店,转出去,只收回来三千,这三千块钱一直放在德明那,我计划着接下来看能不能给德明找个投资更少点的事做。
离放暑假一个月的时候,我想让德明去学卖烧烤,人家要一千块钱的学费,让德明把钱拿出来的时候,他说钱已经没了,我问怎么没的,他说他在游戏厅赌币时把钱全输了。
我从来没对德明这么失望过,一个快30岁的人了,天天站在一堆十几岁的小孩子旁边,对着游戏机竟然能把我爸妈的血汗钱都输掉,而且现在这态度还这么不以为然,我大哭着,“你能不能争点气,你别这样活了行不行,现在谁都瞧不起你你知不知道?”
“我这样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不为了你,我能来这死地方?”他仍然是这句话,就好像他在老家的时候是省长,来这就下地狱了似的。
我们一直争吵争吵,途中他打过几个电话给他的原来的朋友和亲戚,想借路费钱回老家,可都被拒绝了。
哭累了,也吵累了,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仍在酣睡的德明,我突然就有了厌恶感,我在心里问自己,王春霞你怎么了,你不是爱他吗?你不是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吗?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一遍一遍的说服我自己,说我不应该有这种情绪,我还是爱他的,我对他不应该改变,他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
离放暑假只有10来天了,接下来的时间,是期末考试,我一边在水泥上的凉席――也就是我们的床上背书,一边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哦,想出来了,上个月没来月经.
由于我和德明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是第一次,所以我们对这个都不太懂,德明更是反对有任何避孕措施,用他的话说就是”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顺其自然”.这是他一贯的人生态度,而我,竟一度被他的这种所谓的个性迷恋得一塌糊涂
我到离学校几条街以外的小药店买了试纸,第二天早上一试,阳性!我手里握着那个试纸条,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看德明,他笑了半天,说“你看你还哭,咱有儿子了,多好啊.”“可我还要上学啊,我后天就考试了,怎么办啊?”我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痛哭失声.
“行了,别哭了,嚎啥啊?不就是有孩子了吗,打掉不就行了吗?晚上我领你买药去.”
我在泪水中度过了一天,天终于黑了,德明和我,穿街走巷的,经过了一个又一个药店,可每次都是站在门口几秒,然后又迅速的走过去,我是因为害怕,德明,或许是因为害羞,也或许是因为人生中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不知道.
已经快11点了,我说“再看到一家药店,咱们就进去吧,别不好意思了,要不今天就买不成了,我后天还得考试呢”,说完没走几步,巷子口还看见了一家,只有几平方大,门口坐着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你进去买吧,我在外面等你”,德明推了我一下说.
“还是你去吧,医生是男的,我不好意思说”,我看看了德明,希望他能进去.
这样僵持了几十秒,里面的老医生抬起头看了门口的我们两个一眼.我借机赶紧问了一句“医生你好,请问有能流产的药吗?”
医生又重新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德明,脸上是那种不耐烦,又很不高兴的表情,“这种药只有医院有,我们这药店哪能卖啊”.
我和德明迅速的逃离了那个巷子,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个很黑的小胡同,没有路灯,胡同口有一家保健品店,门上写着“性用品,计生用品”几个字,门口挂了个布帘子,从外面看,只能看见一个男人的半边身影,“里边是男的,你进去问问吧,不问怎么办啊?你也是男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你就说是你老婆怀孕了,你都快30岁了,你怕什么啊?”我哭着推德明,他犹豫了几秒,看了看一直在流眼泪的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在这等我吧”.他进了那家卖保健品的店,我站在原地,捂着嘴,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痛哭,却不敢发出声音.
几分钟后,他出来了,“走吧,买完了,回家吃去吧”,我边走,边还在捂着嘴哭.他发怒了,“嚎啥呀,给你买完药了你还嚎,不就是有孩子了吗?有啥大不了的,一天就知道嚎,妈的”,他这一骂,我的眼泪更止不住了,他气的,自己在前面走,落下我几十米的距离.
我一直低着头,边走边哭,走街穿巷的到了一个“丁”字路口那,一辆摩托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突地蹿出来了,把低头在哭的我一下子撞倒了,摩托车的后轮从我的脚上轧了过去.我倒在地上,膝盖上顿时往出流血了,摩托车上的两个男的,头都没回的加快了速度向岔路口开走了,我趴在地上,想喊德明,可只喊了句说惊惶失恐的“啊---”,就再也发不出声了.
德明已经走出了很远了,他要横过马路了,才想起回头看看我,一看,我竟然在那么远的那个路上趴着,他快步的走过来,一把把我从地上揪起来.
“怎么了?你趴这干啥?
我给他看我腿上的血,“刚才一辆摩托车从我脚上开过去了”,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走路不知道看车吗?车牌号是多少?”
“我没看清,刚才太疼了,我没反应过来要看车牌号.”
“妈的,你这傻子,让我说你啥好呢,好啊,你嚎吧,使劲嚎吧,嚎死算了”.
我抬起头看他的脸,这张脸,变得好可怕.他拖着我往前走,我的脚痛的,根本不敢落地.他把我连拖带拽的弄到了马路边上,又一把把我推到绿化带中间,马路上车来车往的,我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死吗?那你死吧,妈的,就你这种人,活着有啥用,一天就知道嚎,我大老远的跟你来这,就是为了看你天天嚎吗?”他面目狰狞的冲我喊着.
我好害怕,我使劲的捂嘴,想让自己不要再哭了,而越努力,眼泪越多.
“还哭是不是?来,我让你去死!”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他抓起我,想把我抡到马路中间去,本能的求生欲望让我用全身的力气来挣扎.
一对老年的夫妇正好走路经过这里,老两口一下子停下来了,男的上来制止德明,女的过来扶我,听口音,他们应该是东北人.
“小伙子啊,有啥事慢慢说啊,你这是干啥啊,大道上那么多车,你这多危险啊,不管咋的了,你也别这么对媳妇啊,这要是真出事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了.”男的在劝德明.
“我的妈呀,这咋出这么多血啊?”女的一低头,看见我的腿上,裙子上,已经全红了.
“快去医院吧,这咋把媳妇打成这样呢?年轻轻的,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男的叹息道.
“谁打她了?她自己要死?关你们啥事?赶紧走,我们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德明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疯牛,冲那对老夫妻喊着.
“你啥人啊?我们好心拉仗我们还错啦?好心没好报,走走走,让他们自己打去吧,谁爱管你是咋的.”女的气呼呼的拉走了男的.
接下来就是沉默,我不哭了,德明仍然满脸怒火的看着我.
“你真那么希望我死吗?”我抬头问德明.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只是一时控制不住,他妈就跟我说过,说德明一发脾气的时候能杀人.我坐地绿化带中间,一直仰头看着德明,他也在看我.很久,也许是十几分钟,也许是几十分钟,德明哭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我打开那包药,里面有几个大片的,几个小片的.我仔细的阅读着注意事项和服用说明,已经变了色的包装上标注着“有效期至2003年12月31日”,这药已经过期一年多了,吃还是不吃?我在心理挣扎着,不吃,我怎么办?接下来要考试,考完试就要回家了.
吃吧.我下定了决心.
吃完药后,我哭着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有点晕,我硬挺着爬起来背书,第三天我早早就起来,今天要考试了,我头热得烫手,迷迷糊糊的走进了考场,回来后,一头倒在床了,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睁眼醒来,已经黑天了,德明还没有回来,他应该是在游戏厅吧,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他不耐烦的说“马上就回去了,别催了!”我一边等着德明的马上回来,一边又开始看书,我“啪啪”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明天上午还得考试,我今晚必须把课本再复习一遍.
期末考试就在我的头昏脑涨和发热中熬过去了,明天就要回家了,我的下面还在流血.再过几天就好了吧,说明书上说半个月之内有血都是正常的.
德明自己留在了海口,我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回到家后,我的另外的两个高中同学,他们也从另外的城市回来度暑假了,跟父母一商量,我决定办一个“暑期补习班”,我把那两个高中同学找过来,我们三个人就在我邻居家的阁楼里,招来了20多个小学生和初中生.因为我第一个学期的时候在海口的一家补习班打工过,所以这个班办的还算有声色,一个月下来,除去给我那两个同学的工资,我竟赚了三千多块钱.
可能是这个月太忙碌了,让我暂时忘了内心的痛苦,同时也忽略了我应该注意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下面,一直还有血,很多血.我每天再忙,再累,也得跑到外面的公共厕所去,我不敢用家里的卫生间.又十多天过去了,下面的血量没有减少多少,我决定自己去县城人民医院看医生,那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女医生听我把我从吃药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讲完后,脸上有着很复杂的表情,她说“你不要命了吗?这种情况,你还敢拖着?赶紧做手术吧,再拖几天,我都不敢再给你做这个手术了”
她的话把我吓傻了,我问道“那如果现在手术完,就会好了吗?”
“好了?子宫完全康复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很有可能以后不能妊娠了.”
“做这个手术,要多长时间?”我知道,时间长了,肯定不行,我不回家,妈妈会到处找我.
“最快也要一天半,现在手术,明天再观察一天.”
见我犹豫不决,这位医生不耐烦的说“快点吧,叫个家人过来,别磨蹭了.”
“我自己一个人行吗?我家人都在外地,我就自己一个人在这,谁都不认识”我对医生撒谎,声音小的像蚊子.
“必须还得有个人,得有家属在手术单上签字,另外端水送药的,没个人也不行.”
“哦,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找人.”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医院.
一路上哭着,走着,我不知道要走去哪,我不敢回家,这满脸的眼泪要是让妈妈看见,她会担心死的,就这么一直走着,哭着,哭着,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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