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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爸这二十年[BL]
作者:
是漂剑客
世界有很多你不相信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离奇的上演。
有人说,这不是真的。
有人说,是杜撰的。
有人说,胡扯。
有人说,我相信一点。
有人说,完全是疯子!
到底故事是真是假,你身上的故事说出来,别人也不一定相信。
那么,自己相信就够了。
那么这个故事,权当一个消遣的故事,有这样经历的人,那么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勇敢的面对现实的生活。
有一天,我们才发现我们来到世界上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光着身体,没有思想,等我们老去的时候,原来我们又发现我们是一样的,脸上又一样的老人斑和皱纹。到死的时候,我们还发现我们是一样的,剩下的就是一干躯体,完全没有灵魂思想。
我们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是我们长大成熟到死亡前的故事..............
1
结识他是在一个普通的晚上。
我和往常一样在网站更新刚写完的作品,那个周周的故事。
我的QQ提示闪了闪,发出一个悦耳的声音。
有人加我。
我确定加他为好友。
一会过后,一个我不认识的Q友发信息过来。
“您好!”
我回一句:“您好,请问您是?”
对方打字有点慢。
一会,他才回复我:“周周的故事是真的吗?”
我说是的。
他说,我看了周周的故事,但没看完,您不更新了吗?
我沉默,因为常常有读者加进来,不是骂我就是责问我为什么不更新;所以我对于他的问题感到“惧怕”起来。
他又说:我也想请您写个故事。您看行吗?
我说,自己的故事自己写,这样原滋原味,大家认同就多。
他说,这不是我的故事,是我父亲的故事。
我问,为什么找我写呢?
他说,因为周周可以找你写,说明你很能写这方面的故事。
我羞愧一笑,发一个无奈的表情。
他说,我真的希望大家都知道我父亲的故事,因为,因为我父亲失踪了。
我被他的话彻底震惊住了。
我说,你父亲失踪和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他沉默了一下,趁这个时间我又把周周的故事更新到别的网站,可是我等了很久没能等到他的回答。
我就想,应该又是个来和我开玩笑的读者。
这件事情我没放在心上,差不多过了一周,也是个晚上,那个人有出现了。
他说,对不起,那天晚上家里出点事情,所以我就下了。
我回了一个字:哦!
我认为他在编谎,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至少我认为他没有真诚请我写什么故事。
他说,您生气了吗?
我说没有。
他说,那就好。能告诉我您的电话吗?我想给您打电话。
我说,我电话停机好几天了,打算不用手机。
其实我不想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陌生人。
他又说:那您那里又固定话机吗?
我说没有。
他接着说,那您能把您的手机号告诉我吗?我替您去充钱。
我说,不用了,谢谢!
我想我的话可能很冷漠,一点热情都没有,以致他沉默了许久。
最后他又说,其实我知道您不信任我,但我是真诚想请您写这个故事。我不敢说这个故事有多么的吸引人,多么的怎么样。至少我觉得您接受了周周的故事,想必您也能接受我爸爸的故事。我想告诉您,我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儿子,我爸爸也没结过婚。我有两个爸爸。现在,我二爸失踪了,就是因为我大爸回来了。
一下子,我被他的话完全吸引住了。
他二爸不结婚?还有个大爸?两个父亲?一个儿子?这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呢?
我确定这是真的,他没有撒谎!
我连忙回复说,你先别着急,说不定你爸爸出去散心,等几天就会回家的。
他说,二爸已经失踪十几天了,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
他说:我就想您能像写周周的故事一样来写我二爸的故事。我觉得,我二爸这一辈子过得实在太累了,也过得太不叫人理解了。
我说,你要写这故事想表达什么呢?
他说,不想表达什么,就想让大家都看看,都来理解我二爸,其实他们也不容易。这二十年,他走得实在太艰苦了。
就这样,我和他聊算真正结识了。
也就这样,他两个父亲的故事断断续续通过网络和电话向我道诉过来。
于是,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理,今天才将故事写出来。
其实在动笔之前,我和他又简短聊了几句。
我问他,如果要写这个故事,你想给这个故事取个什么名字?
他说,你来写,名字你取吧!
我说,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想了一下,然后说:就叫《我二爸这二十年》吧!
我说:行!就叫《我二爸这二十年》!
2
一九八八年,初夏,南方的一个城镇。
南方的夏天很炎热,干燥的炎热,虽然有风吹,可是风的里面含的热量叫人感觉不道它是凉快的。
尽管你看道树梢随风摇摆着。
一点凉意也没有。
对阿声来说,这样的夏天这样的大热天气不算什么,他的内心比太阳的热还要热上百倍千倍。
他的脸比内心还要热上万倍。
此时,他就在一个建筑工地上,面对那个包工头。
这是他第三次出现在包工头的面前了。
第一次是前两个月,他决定不高考要出来打工,特地找到这个建筑工地,理由是这里离家比较近,进出方便,食宿不花钱。可包工头拒绝了,理由是阿声没满十八岁。
第二次来到这个建筑工地是在半个月前,那会他跟他父亲呕气,原因是他在学校被人嘲笑。不想读了。来工地报道那天,他父亲活生生把他拽回家打个半死不活。
现在是第三次来工地。
工地包工头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讲一口北方口音的普通话。
阿声对这个包工头男人没有什么好感,首先印象是人高马大,大光头,浓眉大眼,一切大的词语都可以用在他是身上。
所以,阿声有点厌恶。
特别厌恶他的眼神。
包工头说:“你年龄不够,来做活是违法的!”
是的!阿声自己在心里说。其实阿声还没到十八岁,离十八岁还差十六天。
重要的是阿声张得太清秀了,干干净净的瓜子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等的结实身材,分明还是个孩子!
阿声说:“我昨天过完十八岁生日了。”
包工头一笑转身欲走。
阿声此时的脸红辣红辣的。
这时,一个人进来了。
据阿声后来回忆,若不是这天这个时候他的出现,阿声认为自己这辈子应该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那个人长头发,邋遢透了,穿的是民工服,脚上穿解放鞋。
先是他的笑声,然后是他的头探进来。
包工头正好走到门口,那个人闪了出来。
他操一口北方口音,说:“勇哥,你看人家都来几次了,就要了呗!”
阿声心里非常感激望住那个长头发的。
长头发的对阿声挤一下眼色。
包工头扬手指指长头发的,没说什么话直接就出去了。
长头发的对门外笑,过一会,转身对阿声说:“你啊!别费工夫,有空回去多吃奶!”
原来他不是帮助他的,是来嘲笑他的。
阿声狠狠的记在心上。
阿声对自己说,北方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于是,阿声失望回了家。
于是,阿声还是照常去上自己的课。
3
一九八八年五月十三日,晴天。
阿声在日记里记道:
今天我的心情糟糕透了。为什么别人总是不理解我?朋友,同学,家人,甚至连不认识的人都这么地过分?难道我生下来就是来遭受这样的苦?无边无际的苦闷吗?爸爸说我要是再说不高考就打断我的腿,大哥大嫂在旁边帮爸爸骂我,妈妈也不理我。难道这就是我亲人?冷漠,无情,甚至拿刀子刺我的心脏叫我跳舞给他们看?我不是舞蹈家,我不是神仙,我不是他们的期望!我承认自己的无能,考试我考不好,和别人相处我处不来,老师同学都不喜欢我。我想死,却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我恨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或许,我真的太无能,太不上进了。所以今天班主任也这么批评我。刚刚晚自修回来,我见道工地上的那个北方人,他喝醉了冲在大马路上被我的自行车撞倒。我本来是要去道歉,可他没等我道歉,就拽住我的头发把我推倒在地上,我的车子也被他摔了几下。我真想拿石头砸死他!可是他哭了。蹲在我的自行车旁边哭了起来,哭完就躺在那里,我吓坏了,连忙扶起自行车回来。这算我的运气不好,身到那里都受欺负,连一个发疯的醉鬼都肆无忌惮欺负我,污辱我。世界变了,变得颠三倒四,把家里人都变成家外人。回到家,爸爸见到我脸上有伤,就问我是不是打架,我说没有,他不相信,拿木棒子朝我身上打,大声骂我不上进,说我就是一个下三滥的小混混,一辈子都没有出息!我不解释了,他们常常不相信我。我跟自己说,哪天我我告诉他们我去死,他们不相信,等他们真发现我死了,那时候我真死了,他们才高兴。
本来我要做点作业,但我想没必要了,过几天我就跑外地去,真正不上学,逃出这个家和这个鬼地方,一辈子都不回来。
我会做到的,一定。我发誓!
4
阿声决定出走。
出走前发生了一件事情。
阿声的父亲是个卖猪肉的,没有自己的摊位,属于挑着货物满地方叫卖的那种。
父亲经过建筑工地那会,几个人冲出来对他拳踢脚打,没一会工夫,他便昏了过去。
父亲被送回来的时候,猪肉没有了。
送父亲回来的人就是那个长头发的北方人。
阿声真正清楚看到这个人,算是第一次。
他叫阿东,北方人。
父亲醒来后却指阿东鼻子说是他袭击了自己。
阿声的大哥听父亲这一说,连忙到院子外操起锄头进来要砸阿东。
阿声想都没想,去抱住大哥的腿,忙叫阿东离开。阿东离开后,先是大哥一顿抽打,然后父亲又来一顿。
父亲说:“你就是猪!这大路上谁打了我都不知道,猪肉也没有了,我也被打伤了,找谁赔?他一个北方来的,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就是他打的!不是他也要说是他,叫他赔!你大哥绑了他,他们就给我们钱!你他妈吃里的胳膊往外拐!”
直到父亲打累,阿声才有力无气爬回房间。
阿声对自己说,这个家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一定要走。
可是,阿东的出现似乎把他所有的计划搅乱了,连他的命运也搅乱了。旋乾坤转的,他和阿东的命运都搅乱了。
阿声后来说,要知道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他绝对不拉住大哥,绝对不管他们的事情。
天定的事情往往都是自己不知道的,对阿声来说,自己的未来就是个未知数,所以,自己的命运自己都掌握不了,何况发生的事情?
5
阿声决定偷钱。
他想,要离开必须先从家里偷足够的钱才能离开。至于要偷多少,阿声这么算的,出走找工作,首先要吃饭,每天至少要吃三顿,一顿饭三毛钱,工作可能要找两天,那大概要两块钱左右。等找到工作了自己也就有钱了。
有天,他听人说,打工要坐车去外面,还要租房子住。
阿声想,坐车要买票,可自己要去那里都不知道,这票要多少钱也不知道,就算到别的地方,租房子住也不知道要多少钱。
阿声有点怕起来。
因为,钱偷多了爸爸会发现,到时候又得挨打。
目前来说,阿声已经偷到了七毛钱。
阿声决定偷下去。
6
父亲发现钱少了,是在阿声偷钱后的第六天。
那天阿声放学回来,自行车架在外面还每放好,父亲就从屋子里冲出来,二话没说扯下阿声的小背袋,把袋子里里外外抖个光。
袋子里没有他发现的钱。
父亲又把阿声拉过去,依次搜索他的口袋。
结果,父亲一分钱也找不到。
阿声心里既担心又兴奋,担心父亲发现了钱,也怀疑了他,高兴的是父亲没找到证据。
父亲搜完一句话也不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当家人说:“钱你们要,我就给你们。我还没死!用不着偷偷摸摸!我明明数好这么多钱,每一天总要少几毛钱。长翅膀飞了?”
大哥大嫂门头吃饭,小侄儿被父亲的话震得直哭。
阿声的母亲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眼睛却紧紧朝阿声望。
阿声始终不吭声。
晚饭后,大哥把阿声拉了出去。
大哥怒声问阿声:“钱是不是你偷的?”
阿声说:“我没偷。”
大哥推了阿声一把,说:“我没偷,你大嫂也没偷,难道是阿大偷了?”
阿大是阿声的侄儿,是大哥大嫂一岁半的儿子。
大哥对阿声在很多时候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不管他说什么,对阿声做什么,阿声不吭声了。
于是,这件事情就淡了。
阿声偷钱的计划告一段落。
7
阿声经过工地,碰到阿东。
是阿东叫住他的。
阿东甚至还带又火气责问阿声,说:“我救你爸爸,他为什么说我是打他的人?”
阿声不想解释,本身就是爸爸不对,解释多了就是想摆脱自己的丑事,再说爸爸那天的想法确实丢人。
阿东说:“我那天跑了,后来还看到他们打你。你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么?”
阿声看了他一眼,要推车走人。
可是,阿东忽然说:“你是不是要到工地打工?”
阿声心里莫名奇妙兴奋起来。
“是啊!”阿声高兴回答。
阿声笑了,很灿烂。
阿东望住阿声,自己也微微一笑。
“你能做什么?适合读书。”阿东笑着说。
阿声本来兴奋的笑脸,忽然僵了下来。
“你能帮我吗?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赚钱。”阿声说。
阿东用审视的目光盯住他。
“我要离开这里。”阿声坚定地说。
“为什么要离开?”阿东问他。
“我不想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阿声觉得他没有诚意帮自己,自己没必要多废唇舌。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阿东的声音说:“你可以帮我递砖头。”
其实建筑这里面有这个规矩,上工的民工分大工小工,相当于师傅和徒弟。大工负责上墙,小工负责递泥浆和砖头。到结帐的时候,有的建筑队是统一发钱;但有的是大工随便带领小工,而小工的工资是由大工负责。
这点上,阿声后来才知道阿东在帮他。
8
阿声有四天没有去上课。
这天,父亲挑猪肉行卖,在路上碰到阿声的班主任,班主任把阿声不上课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父亲当场大怒,第一反应就是跑到建筑工地。
父亲也知道,阿声要去的地方就是建筑工地,因为上次他来过。
建筑工地上,阿声给阿东递泥浆,托着一盆泥浆吃力向上举。阿东看起来比较粗犷,内心却比较细,很体贴人,每到阿声提不起泥浆的时候,他都下去接。往往这种情况,小工都得下工回家,没人会要。
建筑工地按工分计钱,你做少了就赚少,赚多赚少就看大工小工互相配合得是否默契,动作是否快。
阿声明显拖阿东的后腿。
阿声给阿东递泥浆的时候说:“东哥,要不我不做了。”
阿东诧异道:“为什么?想上学了?”
阿声摇头。
阿东说:“该上学,人呢不能一辈子都干这个!”
阿声问:“你为什么不上学?你能比我大?看你都比我小呢!”
阿东大笑。
阿东说:“你多大?”
阿声说:“快十八了。”
阿东笑:“我就比你大。我二十二。”
正说着,阿声的父亲来了。气势汹汹过来,把肩膀上的猪肉担子一放,朝阿声大腿踹了过去。
阿声立即倾倒在地上,本来举在头上的泥浆,脱手朝他他身上砸下来。
父亲毫不留情面,往死里踢阿声。
阿东看到,连忙从墙上跳下来,去推开阿声的父亲。
阿声父亲见阿东,火气更加旺盛,转身去操起扁担朝阿东劈过去。
一扁担就劈在阿东额头上,血很快流了出来,阿声见状,也顾及不了自己的疼痛,上前把阿东拉开,父亲的第二轮以后的扁担就落在阿声身上。
阿声晕了。
阿动后来再见到阿声感叹地说:“那会我以为你死了。”
9
阿声醒过来感觉全身疼痛无比,他就躺在床上。
阿声的母亲坐在木床前面的小木板凳上。
母亲见阿声睁开眼睛,满脸悲伤立即笑开,上前摁住他不给他动,阿声心里委屈,呜呜地哭了起来。
母亲示意叫他别哭,手指门外,说父亲一会进来就不得了。
阿声心里惧怕,闷闷的把哭声噎了下去,泪水却滚落不止。
到底,父亲进来了,看到阿声在哭。
母亲见父亲进来,连忙站起来挡在阿声的前面。
父亲冒着火的眼睛盯住床上的阿声,一手把母亲推开。
阿声知道父亲要做什么,很多很多时候,父亲在打完他,然后会亲自到他面前说几句好话。
阿声哽咽着。
父亲就站在他的面前。
父亲说:“我让你读书亏待你了?叫你去打仗了?”
阿声无语。
母亲过来拉父亲,父亲一臂膀把母亲甩得老远。
父亲说:“今天要不是有人拦着我,我非把你的腿砍了不可!”
阿声知道,父亲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他的身上,听别人说过,阿声出生的时候,接生婆告诉阿声的父亲,说阿声是“红包”落地,日后必是状元,是富贵之人。父亲欢喜,读书后阿声年年必须得考第一,若考不了第一父亲就打。渐渐地,阿声厌学,不喜欢说话。
父亲说:“不上大学,你一辈子也卖猪肉!你大哥连猪肉都不会卖,种地种不活庄稼。我看指望你们是指望不出什么东西。”
父亲对大哥心里始终有个节,大哥以前好赌。曾经把父亲所有的钱都拿去赌,后来父亲追了回来才没酿造大损失。父亲认为大哥是来造孽的,只有阿声“红包”落地带给他福气。后来父亲听人说,只要给大哥讨个老婆,以后家门就福禄双进。
大哥娶嫂子那年是十九岁,结婚第二年就生了娃娃阿大。自此,大哥再没有参加过赌博。结婚后第二年,大哥大嫂提出分家,分家那会还跟父亲大吵了一架。那会大哥没工作,嫂子才生阿大,分家自立是不可能的,父亲不答应,原因是大哥分家还要伸手朝父亲拿钱。大哥吵架的时候说嫂子生娃娃都是为父亲生的,生了娃娃要滋补身子,当然营养安家的钱都得父亲给。
半年后,大哥外出打工,没出几天便在那边伤了人。
大哥回到家,身无分文,生活开支都开不起,后来父亲又把他们一家子招了回来一起吃。
阿声现在看到父亲一头斑白的头发,他知道父亲是劳累劳出来的。
阿声认为,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厌学,不喜欢跟人说话等等一切和别人不正常的行为都是父亲造成的。
所以,阿声恨父亲。
很多时候,阿声也会恨母亲,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是哑巴?为什么自己在家受委屈,母亲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了?
到底,世界上只剩下阿声自己一个人。
父亲说:“明天你给我去上课!”
阿声想动一下身子,可一动,全身疼得不行。
父亲说:“我打你还是轻的,以后没本事你活都活不了!”
父亲说完转身就出去。
屋子里,母亲立在门口楚望着阿声。
阿声的眼睛直直望住蚊帐。
阿声想,蚊帐的网一层一层把自己罩住,某一天,自己也会被罩得窒息二死,即使蚊帐还有孔透气,但那点气也不足自己呼吸活下去。
阿声想,自己一定要逃!
10
第二天.
北方人来了。
建筑工地的那群北方人。
来了十几个人,个个手持钢筋铁杵。
阿东被他们扶着,头布受伤包扎着。阿声看到他,他似乎不愿意见到阿声。
包工头冲父亲叫:“至少要赔医药费!”
父亲说:“上次他打了我,偷了我的肉我都没说,你这会来向我要钱?”
父亲边说边操起锄头。
眼看就要动手了,阿声连忙冲出来拉住父亲。
阿东这时候也说了话,他对工友们说:“算了,我自己找的。”
工友们纷纷不平,说:“不行!他们本地人欺负外乡人,这事情不赔就不能了!”
阿东不再说什么了。
阿声知道,要真打起来他们人多,北方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父亲只有被打死的份,大哥不在家,大嫂抱着侄子远远躲在屋子里,隐隐约约听到侄子的哭泣声。
阿声死拉住父亲,不给他动。
阿声对阿东说:“东哥,我在你那里干活的钱都不要了,算是赔偿!”
包工头冷笑说:“你那天工钱买块包扎布都不够!”
父亲说:“想要钱除非你杀了我!”
父亲抡了锄头朝包工头轰过去,阿声被甩倒在地上。
紧接,一帮北方人把父亲摁倒,叫骂踢打。
阿东去拉住他们,可拉都拉不住。
阿声倒在地上也不动,他就看着,心里自己说,打吧!把父亲打死,自己以后就自由了。
11
父亲最终也没把钱给那帮北方人。
大哥回来见父亲受伤遍要去找他的哥们砸工地,父亲阻止了。
父亲的很明白,本身就是自己理亏,要是事情闹大了对家里没有什么好处,老的老小的小,一家子还靠他和大哥撑着。
这么说,大哥还是冲着气,说什么也不甘心。
父亲说:“你要是给我出去惹什么事情回来,以后别冲我拿钱。”
大哥气都不敢出了。
最后,大哥的气全撒在阿声身上。
大哥一连三天都在骂阿声,阿声没回什么话。有一回,父亲给撞见了。
大哥见到父亲就一巴掌落在阿声的头上。
父亲顿时恼火了。
大哥理直气壮说:“爸被打成那样都是阿声不懂事情,都那么大了还给家里添事!”
父亲说:“人家打的是我,这和阿声没关系。”
大哥不说了,心里暗暗不爽。
于是,有一天,大哥把心里的不痛快说了出来。
大哥说:“什么事情你们都护着他,哪天把家里翻了,叫人把我们家都杀了你们才叫哭。我就不是你们的儿子,什么好的总向他。”
这会是在吃饭,父亲一听,勃然大怒。
父亲说:“什么叫向着他?我打他少点了,还是打你多一点了?”
大嫂忙把大哥拉住,大哥把大嫂一推,自己站了起来。
大哥说:“他不读书,你非要他去。读书不要钱啊?你就不心疼。阿芳生孩子你就没拿几个钱出来。到底心里向着谁自己知道。”
父亲把碗往地上一摔,站起来给大哥一巴掌。
大哥眼红脖子粗的,整个就是要打架的架势。
父亲说:“你想打我!娶了媳妇要当家,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有没有当家的样子。给你读书你去赌钱,去打工你去杀人!你说你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大哥气得泪水往外掉。
父亲说:“这个家我有一天活着还是我说的算,什么事情轮不上你来点头点尾的。你要是看不顺眼,自己出去挣大钱离开这里我不阻拦你。”
大哥把凳子一踢,转身就冲出去了。
这顿晚饭谁也没动筷子。
大嫂抹眼泪坐一边,侄子阿大哭着叫着,父亲和母亲几乎是愣住了。
阿声过去抱住阿大。
阿声心里说,吵吧!关我和阿大什么事情!
阿声抱住阿大站在门口,大嫂和父亲聊了一阵子。
大嫂说:“以后真分家,我们跟妈过,阿声跟你过。两兄弟什么都得摊平!”
父亲沉默。
大嫂又说:“牛子说了,他想包鱼塘养鱼。等我们日子好过了就搬出去。”
父亲还是沉默。
大嫂继续说:“养鱼的本钱他想跟你提,我也想过,他们两兄弟,一个可以去读书,一个求个本钱你不可能不给!”
父亲终于说了:“我没钱!”
大嫂声音变尖了:“阿声是你的儿子,牛子就不是?阿大就不是你孙子!”
父亲狠狠的说:“你瞧瞧他那出息,还想养鱼!一天不给我添乱我给祖宗烧高香了!”
大嫂哽咽说:“阿声是红包衣出生的,是状元命!反正牛子是乞丐命!”
大嫂说完大步走出来把阿大从阿生怀中抢过去。
阿声知道,这阵子恐怕是宁静不了。
再有一个就是北方人还不会甘休。
因为阿东没讨到一分钱。
12
阿声必须在北方人再来家前找阿东谈谈。
阿声觉得不管怎么说就是自己的不对才造成阿东的受伤。
阿声觉得自己对不起阿东。
见到阿东的时候,阿声开口就道歉。
阿东说,没关系,要怪就怪你的父亲。
阿声笑笑。
阿声说:“以后,可以不叫你的兄弟去我家里么?”
阿东脸上有点为难。
阿声失望极了。
阿东说:“我想办法阻止。”
阻止?
阿东说:“他们今天还要去你们家,我拦都拦不住。你不来我还想去你们家通知你们呢!”
阿声很愤怒:“他们是强盗?是土匪?我都来跟你道歉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阿东挠挠头,不知道如何说好。
阿声也不想说什么,推自行车上学去了。
后面,阿东的声音传过来:“你放心,我会阻止他们的。闹大了大家都不好。”
阿声认为他是在敷衍,自己的父亲上次受人袭击都能随便嫁获给别人,何况父亲众目睽睽伤了别人!别人来家里讨赔偿也理所当然。
但阿声认为他和阿东多多少少还算有交情。
难道交情不能化解这件事情?
阿声其实已经走远了,想了想又折身回来,从口袋拿一沓零钱,一毛一毛的。
阿东涨红了脸,眼睛直视阿声。
阿声什么都不说,直接把钱塞进阿东的口袋。
要走的时候,阿声才说:“我就有一块钱,拿点消炎的贴片应该够了。我做小工的钱也不要了,算赔给你。”
阿东愣愣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这个时候,阿声家发生了事情。
13
工友们再去阿声家并没有通知阿东。
等阿东从其他工友口中得知他们去了阿声家,便慌张赶过去。
此时,阿声家已经陷入战争当中。
阿声的大哥牛子高举斧头,父亲握住锄头。
工友们拿钢筋铁杵。
阿东远远就听到牛子的声音:“他妈的,你们来一个我砍一个!”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阿东冲了上来,连忙把工友们隔开。
阿东说:“大家听我说,这事我和他们已经了结了,不信?这是他们给我的钱!阿声给我的。”
工友们面面相觑。
父亲和牛子也奇怪不已。
阿东说:“现在是误会,过去了就过去了。散吧!散吧!”
工友们纷纷说:“拿了钱怎么也不嗤一声!”
阿东连忙说对不住。
最后工友们拖拖拉拉离去。
见工友们走远,阿东又从口袋拿出那一叠零钞塞给阿声的父亲。
阿东说:“这是阿声给我,你替我还他。”
父亲望住阿东离开,眼睛怒放出火来。
14
其实阿声并不知道自己偷钱的事情败露。
放学回来,父亲已经拿着木棒在门口等他了。
阿声看到父亲拿木棒就知道是等他的,先进门,然后把自行车一摔,他便连忙跑进自己屋里。
屋子里唯一能保全自己安全的地方就是床底。
阿声钻在床底。
父亲还是追了进来。
粗喘气。
重重的脚步声。
床底向对着门口,门外,大嫂抱住阿大远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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