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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莫兰系列:雾锁天途(网络版)
作者:
鬼马星
日期:2009-6-25 9:32:48
雾锁天途
引子 1991年夏
“大叔,会打牌吗?”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惊醒了高竞的瞌睡,他睁开惺忪的双眼,才发现是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在问他旁边的男人。
“不会。”男人答道。
“啊,为什么这车上连个会打牌的人都没有?”她小声抱怨了一句,又朝那男人笑了笑,“那比大小怎么样?”
这是晚上11点,在一辆从北京开往S市的通宵火车上。邀请对方打牌的女孩自称姓王,看上去顶多二十岁的模样,穿着件白色泡泡袖的短袖衬衫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素面朝天,脑后梳着个马尾巴。跟她坐在一起的是她的弟弟,一个长相清秀,脸色苍白的少年。两人的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但高竞觉得弟弟长得比姐姐更漂亮一些。
“比大小?”工人模样的男人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既感兴趣又有几分怀疑的神色,“怎么玩?”他问道。
“啊,很容易,我们每人抽一张牌,大的那个算赢。大小怪和2不算,爱斯最大,怎么样?”王小姐熟练地在车座间狭窄的小桌上噼里啪啦把玩着一副扑克牌,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弯着,露出几分妩媚。
“输赢有什么说法?”那个男人瞄了一眼她手上的牌,问道。
“来小一点好了,一盘1块钱怎么样?”
“一块钱?”
女孩听出男人嫌少,问道:“那大叔想来多大的?”
“呵呵,”男人咧开嘴笑起来,“怎么也得10块。”
“行啊。”女孩倒很爽快。
这回男人真的来了兴趣。
“呵呵,口气不小,那你要是输了,却拿不出钱来怎么办?”他问道,但话音刚落,坐在他身边的黑衣少年就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高竞知道这位少年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上车没多久,高竞就发现,这对父子的关系颇为奇怪,儿子似乎总在时时刻刻约束父亲的行为。而且,这位父亲无论上哪儿,都会向这个儿子报告,“我去小便,马上回来,我去买饭,你等着,我去前面看看,就转一圈,你放心吧”,高竞不知道,他说的放心是什么意思,但他可以肯定,这位父亲过去一定做过很多让自己的儿子不放心的事。
“反正也没事,玩玩嘛。”父亲辩解道。
“你又不认识她。”儿子说。
父亲没在意儿子的话,问他对面的女孩:“喂,我说小姑娘,要是你没钱,可不要随便玩这个。”听那口气似乎在向女孩叫板。
“谁说我没钱?”女孩倔强地昂起来头。
这时,女孩的弟弟拉了她的袖子。“姐,还是不要玩了。那些钱是你上大学的学费。”,他的声音又轻又低,眼睛瞟向那个男人时,还露出几分畏惧。
“晨晨没事,我的手气一向很好。”她姐姐的兴致丝毫未受影响,她四下张望后,将书包的拉链拉开一条小缝,递到那个男人面前,“来,大叔,看看里面是什么,看了你就知道了。不过可别嚷啊,车里坏人多。”她戒备地朝高竞的方向冷冷地扫了一眼。
嘿,谁爱看你们啊。高竞连忙别过头去。就凭她这眼神,他本能地就讨厌起她来。她让他想起班里的某些女生,明明没什么了不起,还偏偏总以为自己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不时喜欢在男生面前,露出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还总喜欢耍点小手腕,其实她们都一样,普通得就像塑料袋一样。
日期:2009-6-25 10:02:00
高竞听到那个女孩在问男人:“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
“姐……”瘦弱少年无力地呻吟了一句。
但他姐姐没理会他。
“怎么样?”
“相信了。”男人笑道。
“那大叔你呢,要是你输了怎么办?”那女孩问道。
男人还没回答,另一个少年冷冷的声音就从高竞旁边钻了出来。
“爸,你别乱来。你别忘了,你出来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行了,我明白,我有分寸。”男人不耐烦地答道,随后低声对那女孩说,“你放心,小姑娘,愿赌服输,我不会欺负你的。”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抓出一张百元大钞来放在桌上,用一盒烟压住了,“得了,我们也就是小玩玩,来个10盘,要是我全输了,这就归你,如果你输了,你也给我100,怎么样?”
女孩点头笑道。
“好啊,大叔。切牌吧。”她把牌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对于两个陌生人的赌局,高竞丝毫都不感兴趣,所以当他们开始兴致勃勃地对决后,他就又眯起了眼睛。
他是利用高二的暑假去北京跟初中同学会合的。今年他母亲的身体比往年更不好,脾气也越发暴躁了。他一想到整个暑假,他都不得不跟病休在家的母亲朝夕相处,每天从早到晚听她的唠叨和冷嘲热讽,一日三餐都得吃她做的那些难以下咽的饭食,他就心里犯怵。所以考试一结束,他就盘算着怎么才能尽量避免在家久留。
最开始的一个月,他给自己找了份临时工——给一家广告公司作入户访问,这份工作让他手头有了一小笔零花钱,恰好那时他收到一个好朋友的来信。这位朋友初中毕业后就跟着父母去了北京,这次他父母都去北戴河开会,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于是他邀请高竞去他那儿住几天。高竞想想自己还没出过远门,又加上他对国家首都一直都很向往,所以,在收到邀请后第二天,他就买了火车票,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
他在北京共玩了五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玩得最尽兴的一天。早上6点不到他就起床了,先是跟同学一起去逛了长城,回来后又去了故宫,下午还参观了军事博物馆,临上火车前,同学还带他去了趟东来顺,等他酒足饭饱登上火车时,已经累得摇摇晃晃,所以几乎是一坐下他就打起了瞌睡。再说,现在已经过了晚上11点,他的睡意更浓了。他希望在梦里好好回想一遍东来顺的羊肉火锅,他相信羊肉的香味能冲淡他即将看见母亲时的恐惧心理。出去那么多天,他知道回家后,一定有一顿臭骂正等着他。
“喂!醒醒!醒醒!”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到有人在用力摇他。他睁开眼睛,发现黑衣少年和一个穿警服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他立刻直起了身子。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我爸?”黑衣少年问道。
这时高竞才发现,他身边的男人不见了,而原本坐在他对面的那对姐弟也没了踪影。
“你爸不是刚刚还在这里打牌吗?他不见了?”他问那个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没回答他,却抬起头,对那个穿警服的男人说:“我爸不在厕所,也不在餐车,我刚刚都找过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警察注视着高竞对面的空椅,问道,“你说这里原来还坐着一对姐弟?”
“对,他们也不见了。10分钟前,我爸让我去餐车买夜宵,我回来后就发现他们都不见了。”他低头看着列车桌上,那里放着一盒香喷喷的葱油拌面。
日期:2009-6-25 13:36:00
“别急。我们马上派人一节节车厢去找。告诉我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如果你有你父亲的照片,也一起拿出来。” 警察道。
“我爸叫陈东方,我有他的照片。”黑衣少年想伸手去头顶的列车行李架拿包,却愣住了,“包不见了。”他喃喃自语,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像黑色幕布一样落了下来。
“包会不会让你父亲拿走了?”警察问道。
黑衣少年不说话。
“刚刚靠站过吗?”高竞插了一句,现在他也意识到事情有点蹊跷了。
黑衣少年摇摇头。
“没有。所以他们一定在车上。一定在车上!”他横眉怒目地瞪着前方的车窗玻璃,好像随时准备一头撞过去。
“你说的对,没靠过站,他们一定还在车上。你别急,我们马上去找。”
“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认识那对姐弟。”黑衣少年自告奋勇地说。
警察拍拍那少年的肩膀,表示同意,接着又对高竞说:“这位朋友,如果那三人回来,麻烦你叫住他们,让他们不要离开。”
“好的。”高竞道。
这件事完全打消了他的睡意。他开始在座位上心神不宁地等待着那三人的归来,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回来的仍然只有黑衣少年一个人。
“怎么样?”高竞急切地问道。
黑衣少年摇摇头,他的头几乎垂到胸前。
“没找到。但有一节车厢的门开着,门边还有一只那女人的鞋。警察说……”他隔了好久才往下说,“警察说,他们可能是跳车走了。”
“跳车?”高竞觉得不可思议。
“屁话!我爸的腿有毛病,他不可能跳车。那扇门是被故意打开的。他应该还在车上,在某个地方,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黑衣少年的眼睛阴沉沉地注视着前方。
其实一开始,高竞觉得三个人在一列行驶中的列车上同时失踪,这样的怪事不太可能真正发生。他相信,没多久那三个人就会相继出现,然后证明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惊。然而现在过去那么久了,这三人仍不见踪影,他才觉得事情真的有点不对头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问道。
“能怎么办?继续找!”
“要我帮忙吗?”
黑衣少年朝他望过来。
“你愿意吗?”他问道。
高竞很想反问,不愿意我干吗要问啊?但是看着黑衣少年脸上焦虑又渴求帮助的神情,他决定对这个多余的问题作出正面回应。
“我愿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他觉得自己幽默了一把,不过,黑衣少年没笑,只是成熟地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叫陈牧野,15岁。你呢?”
“高竞,比你大两岁,17岁。”高竞跟他握手后,说道,“我们兵分两路吧,你走那边,我走这边。”
“好。”陈牧野朝他重重点头。
他们约定一个小时后在原来的车厢碰头。
然而,他们后来花了四倍的时间,一直到列车进站,都没能找到那对姐弟和陈牧野父亲的踪影。
有个列车员说他曾在第8号车厢和第7号车厢的交接处见过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但是他们没说过话,而且男孩的穿着跟高竞看见的也显然不一样,另外有两个乘客看见一个年轻女孩领着个矮她一头的瘦弱少年在9号车厢的门口小声说话,但是,因为那时已经是午夜,大部分乘客都进入了梦乡,车厢里灯光昏暗,所以他们无法描述这对姐弟的体貌特征,也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
“我只觉得那孩子好像在生病,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那个女孩问他要不要喝水,他说不要,他只想快点结束。”其中一个乘客回忆道。
高竞跟着陈牧野来到9号车厢和10号车厢的交接处。陈牧野指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告诉高竞,上一次他来这里时,门开着,有双女人的凉鞋被丢在车门口。
高竞跟陈牧野一样,也觉得他们三人一起跳车的可能性极小,然而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们三个人又会去哪里了呢?
对高竞来说,这始终是个谜。
日期:2009-6-25 14:21:00
1、三年后的女尸
“高竞,这张报纸你已经看了快10分钟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呀?”莫兰不耐烦地问道。今天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单独外出,她骗父母说要去同学家做作业才溜出家门来见他的,想不到一见面,他就拿着张报纸一直看到现在,她想想就生气。他到底找我来干吗呀?早知道真应该去看表姐打篮球。
“我在看一个女人的照片。”高竞闷闷地说。
女人?莫兰心里把这两个字过了一遍。高竞抬头瞄了她一眼,马上把报纸递到她面前。
“不要瞎想,看看这个。”他指指报纸的中缝。莫兰发现那里竟是一张认尸启事——今天凌晨三点钟在本市一所中学的女厕所内发现一具无名女尸,经该校确认此女非本校员工。此女年龄估计在二十五岁左右,上身穿白色紧身棉质吊带衫,红色披风,白色紧身裤,白色高跟鞋,肉色丝袜,随身没有携带身份证明或其他物品。请此女亲戚朋友或知情者见报后速与警方联系,联系电话********
“这就是你看的——女人?”莫兰盯着认尸启示上方那张照片,愕然地问道。
“至少她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女人吧。”
“你看这个干吗?”
“我觉得我见过她。”高竞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三年前我曾经在火车上碰到过的一起失踪案?”
莫兰想起来了。
“这事你说过。难道你觉得当年火车上的那个失踪的女人?”莫兰重新低下头审视照片上那张眼睛半睁,表情僵硬的女人脸,“都过去三年了,你能肯定是她吗?”
“她的脸我记得很清楚。其实那次我一下火车就找到了我一个很擅长画画的朋友,我让他根据我的印象画了那个女人和她弟弟模拟像,现在那两张画还在我家呢,我以后拿给你看,真的很像。” 他注视着报纸上的认尸启示,说道,“我一直觉得那件事太离奇了,而且我有种感觉,总觉得将来会在马路上跟他们偶遇,想不到,她竟然上了报……”
“哈!那也算马路偶遇,因为报纸是你在马路上买的。”莫兰讥讽道。
高竞横了她一眼。
“这能怪我吗?说好10点见面,你11点才到,我不买张报纸看,还能干吗?”他气呼呼地说。
“我不是为了劝架吗?要不是我妈要把我爸赶出去,我能迟到吗?我本来9点半就准备出发了。”莫兰委屈地替自己争辩。
“其实你9点半也是迟到。你知道我是几点到的?我9点三刻就到了,我8点50分就出发了……”他看她满脸不高兴,忽然又好奇起来,问道,“你爸妈吵架了?为什么?”
莫兰很想把今天早上自己家发生的事和盘托出,但是想想又忍住了,因为老爸做的事实在叫人难以启齿,家丑不可外扬,而且今天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确实没必要告诉他那么多,谁不知道他晓得老爸的为人会怎么想。算了,还是换个话题吧。
“没什么,他们只是偶尔争几句罢了。我爸认错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和好了。”莫兰敷衍地说道,随后用手点点报纸上的女尸照片,“你知不知道人死后拍的照片,跟她平时的样子会有很大出入?就好比我现在跟你说话的时候是一个样子,我躺着又是另一个样。”她昂起头,模仿死尸的样子,做出一个异常呆板的表情,“你瞧,要是我这样,你能认出我吗?”
“哈哈,我能。”他看着她傻笑。
“那我肯定装得不像。我外婆死后,我去参加追悼会都认不出她了。所以你不要太迷信自己的记忆力。这个女人不一定是她。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尸体是在哪所中学的女厕所发现的。”莫兰盯着报纸上的电话,琢磨起来,“一般都应该是就近报案的吧,警察局的电话是56开头的,那应该就是在D区。不知道是D区的哪家中学。”
“D区离你家好远。”
“嘿,是很远,不过我表姐以前就住在D区,她中学6年都在D区的中学念的,我让她帮我打听一下。她门路多,一定能打听到。”莫兰想起今天晚上,表姐照例要来她家吃饭,正好可以跟她聊聊这件事。
日期:2009-6-26 9:29:00
可高竞却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这太麻烦了。我宁愿用更直接的方法。”他道。
“更直接?”
“我现在就联系这个警察,然后去警察局认尸体。老实说,我也不能肯定这女人是不是三年前我见过的那个女人,所以得去看看,所谓眼见为实嘛。”他整了整皮带,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那你现在就要去吗?”莫兰问道。
“不行吗?”
她真没想到,第一次跟他单独出来,他竟然中途要去认尸,真是闻所未闻!她本来还指望他至少会跟她一起去看场电影呢,就算没电影看,上公园的小河边走走也行啊。
“那好吧。拜拜。”她沉着脸拎起书包转身就走。现在她真后悔出来跟这个呆子见面,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她出门的时候,妈妈还没理睬老爸,早知道这样,她宁愿在家作和事佬,想到这里,她脚步快了起来。
“喂,你跑什么呀。”他跟了上来,现在他已经看出她的不高兴了,“你别走啊,让我去看她一眼,你也不会少两斤肉。要不,你在停尸房外面等我好吗?我保证马上就出来。”他拉住了她的袖子。
我为什么要在停尸房外面等你?一听这句话莫兰就火了,但她又不便发作,她心想我要是说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约会,我不想在停尸房门口度过,这又显得我太拿你当回事了,我才不干。可是你比我大5岁,就算我不说,你也该明白呀。你到底为什么约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带我去看尸体的吗?大笨蛋!
“莫兰,你生什么气啊,大不了我请你吃炸鸡。”他挡在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三、五张百元人民币来。
她停住了脚步。
“哪儿来的钱?”她知道刚满20岁的他还在警校受训,既没收入,家里又从来不给他零花钱,所以他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
“我打工挣的,前几天不是有个老板开展览会吗,我跟几个同学去当了回保安,嘿嘿,去了6天,挣了600元。怎么样?不错吧?”他喜滋滋地说着,用宽阔的肩膀挤了她一下,流里流气地说,“怎么样,跟哥哥去吃炸鸡吧?我可是为了跟你见面,才去打这份工的,不然我哪会去受那个罪,一天10个小时,从早站到晚,连口水没的喝。”
莫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有点动摇了,毕竟也出来了,她不想就这么回去。
“你就这么想去认尸?”她问道。
“我真的很好奇。我这辈子还没认过尸呢。”他大声回答。
“我也没认过尸,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她的声音盖过了他,他的口气立刻软了下来。
“我就想知道,我有没有认错人。莫兰,我觉得真的是她。”
是不是她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莫兰真想反问他。但她也知道高竞的脾气,一旦认准一件事他就会一路走到底,也就是说,就算她不陪他,他自己也会去的,所以,今天的首次约会算是泡汤啦,别说有什么浪漫情节,连最起码的朋友之间的正常交谈都没有,真不知道写日记的时候,该怎么面对自己。
“好吧,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陪你去一趟吧。”她让步了。
“哈哈,太好了。我保证看完后,马上带你去吃炸鸡,还有冰淇淋。”他兴高采烈地想伸手过来搂她的肩,她立刻躲开了。
她已经暗下决心,等他们从警察局出来,她就立刻回家,她对炸鸡、冰淇淋和他都已经一丝一毫兴趣都没有了,而且,她想以后她也不会再跟他出来了。
15岁,就像妈妈说的,还是应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我绝不能让爸妈知道,我跟他偷偷出来过。
日期:2009-6-26 10:04:00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莫兰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在警察局的走廊上碰到自己的父亲,而他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她是谁啊!莫兰立刻警觉了起来。她可以容忍老爸的种种恶作剧行为,但是她绝不允许除了妈妈以外,他还找别的女人!她偷偷走了上去,听到那个女人在跟老爸说话:
“……我都忍了他一辈子了,现在再也没办法忍受下去了……”
“我早就叫你离开他了,他就是王八蛋一个,我左看右看都觉得他配不上你……”
“中玉,你别笑话我了,我老了,哪像你,还跟年轻人一样……” 那女人抹去眼角的泪,羞怯地抬起头扫了老爸一眼。
老爸却在上上下下打量那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碧青,打扮一下,你还是可以的,至少身段还在嘛,到时候我再给你开点养颜药,保准你青春焕发,跟杨贵妇有得一拼。”
她噗嗤一下笑出来。
“谢谢你,中玉,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这次你……你可能……”
“没事,别担心我。我到哪儿都有办法活。”老爸爽快地说着,又轻轻拍了下女人的肩,问道,“我说的你都记住了?”
女人乖巧地点点头。
“你放心,我这次是下了决心了。今晚就跟他提。”
“好,我等你离婚的好消息。”
他们又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老爸说了什么,把那个原本哭哭啼啼的女人逗得格格笑个不停,“哈哈,中玉,真受不了你……呵呵……哈哈,我怎么从来没想到……哈哈……”那个女人笑得好像快断气了,她一边笑,还一边不断拍老爸的肩,好亲热啊!莫兰躲在一边看得肺都要气炸了,真想立刻冲上去把那个女人从老爸身边推开,可是当然,她是不会那么做的,妈妈从小就教她,优雅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她又等了几秒钟,那个女人才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看到走廊里只剩下父亲一个人,她悄悄走到他身后,喊了一声:“爸!”
“咦?!”老爸回过头一看是她,满脸惊喜。
“她是谁?!” 莫兰可高兴不起来,她充满敌意地瞅着那女人的背影,质问道。
“她?她不就是你妈嘴里的那个王碧青喽。”老爸若无其事地说。
王碧青!老爸的老邻居,比老爸小10岁。妈妈说,她老公是老爸所在中医院的院长,从半年前开始,老爸就不断撺掇那个女人跟她老公离婚,这次终于闹出事来了,前天晚上,她老公,院长大人终于闹到家里来了,老爸因此还提出了辞职。
“就是她?”
“对,就是她。”
“爸,你就是为了她辞的职?”
“我本来就想辞职。”老爸冷哼了一声,“你现在也看见了,你说她像狐狸精吗?你妈那不是在胡说八道吗?”
“是啊,她是不太美。可是你破坏人家的家庭也是事实啊。你为什么老是叫人家离婚?难道你想跟她结婚?”莫兰真不敢想象老爸会为了骨瘦如柴,形容憔悴的王碧青而抛弃优雅美丽,博学多才的妈妈。
想不到老爸却嘿嘿笑起来,他四下张望了一番,朝她勾了勾手指,莫兰凑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我怎会看上她?你妈才是我那杯茶,我认准的事,从来不会有错。”他悄声说,“我之所以要搅黄他们两个,是因为警犬管理处的处长小陈是她的初恋情人,那老小子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警犬管理处?”莫兰不明白这个地方跟老爸做的坏事有什么关系。
日期:2009-6-26 10:29:00
“警犬管理处?”莫兰不明白这个地方跟老爸做的坏事有什么关系。
“我在他们警犬养殖基地看中了一条狗。它叫警长,执行过很多任务,当过缉毒犬,还曾经做过搜救犬,它是那里最棒的一条狗。现在它快9岁半了,到10岁就该退役了,我得想办法把它弄到手。”老爸说话时两眼发亮,情绪激动,“所以我跟小陈私下有个协定,我帮他搞定王碧青,他帮我搞定那条狗。我本来以为出钱就可以把狗领走,谁知道他们那儿有规定,只有具备警犬养殖经验的警务人员才可以领养退休警犬,要不就只能让它呆在养殖场等死,这是什么破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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