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十八岁,从学校毕业分到这个单位的时候还是个小男孩,对什么社会啊、人情世故呀都懵懵懂懂,也对自己的感情趋向朦胧得很,就是对上了点年纪的男人有些异样的冲动,总想和他们近乎。
记得报到的那一天,是我的一个旧校友,一个高我几届的女生带我去的。因为她们家在这个县城,她刚巧回家就顺道带我来我们单位。当时接待我的就我们局长,他姓罗,也就是本文的主人公了。他长得不高,大概一米七的个子,却很粗犷、结实,肩宽体厚,四肢健壮,脸上的皮肤是古铜色的,眼睛不是特别有神,但整个人的五官还是看起来挺舒服。不过罗局长是副的,人家叫他罗副,可我不这么叫,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在我心里就给他取了另一个绰号,叫大馒头,总觉得他的头就象一个大馒头,他的肌肉也象馒头,他下面那包鼓鼓的东西更象诱人的馒头。在接待室第一次看到他,我就倒吸了一口气,好一个运动型的馒头啊,我喜欢,我此生一定要咬到这只老馒头。当时我恨恨地对自己说,一定要把你勾到手,我的馒头。
那一天我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衬衣,我们局长也是穿着一件带点格子的军色衬衣,好象很是对衬。接过我的报到信,罗局长对我说,小吴啊,今后机房就全靠你一个人了,要注意按照规程操作,防火防盗,最重要的是要时时在岗啊,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可我对他的话一句都没听下去,只顾着数他额间的眉纹了,局长那年不到五十,所以皱纹当然就不多。后来是带我来的那女学姐在旁边捅了捅我,我才回过神来,这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以后可是我的领导了,虽说是副的,可总也是带着我干革命的嘛。罗局长当时可能也对这个楞头楞脑的小不点有些纳闷吧,不过他扬了扬眉头,对我说,就这样吧。就这句话,我在他手下干了整整十年,还是这样。
奕帆供职的机房组属于电信部,各方面条件还算做优越,待遇也不差,当时电信和邮政局没有分家,但总体的经济收入是比较可观的。于是,在我们局里,由公家设立供我们活动的娱乐场所和运动器械比较多。在邮电大楼后面就有一小排球场,如果他们几个有家庭的职工没有回家的话,我们同事下午下班后就能组织一场排球赛。但大都时候,我们还是以打乒乓球为多,在我们单位,我的球技是拿得出手的,每次有单位间的比赛总是叫我出战。但我的球技却总也赢不了罗局长,一直到现在,他快六十岁了,我仍是他的手下败将。记得当我初到我们单位时,我们的罗局长就在几个方面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其一,报到后的第二天中午,我在食堂打饭碰到他,只见他左手端着一碗米饭,笑咪咪地看着我,忽然他眼睛对我闪了一下,猛地用反手将那只瓷碗连着那满满的米饭抛向空中,约有三米高的样子,等瓷碗跌下时,还是用反手稳稳地接住了碗,一颗米团都没洒掉,嘴角朝我歪了歪说,这招会吗小伙子,然后径直回他的餐桌,把我目瞪口呆地晾在那里。其二,我在邮电局工作的第一年,我们单位国庆期间举办小型乒乓球比赛,正当我一路过关斩将,以为冠车非我莫属之时,我们的罗副,居然在我决赛的时候来了个种子选手参赛,不用经过初赛,直接与我对垒,结果是出其不意地将了我一军,三盘下来,以三比零干净利落地让我屈居亚军,个中还有一局是二十一比七,噎得我在领奖品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其三,因着奕帆的文笔还凑合,工作一段时间,领导也开始看出我这个专长,单位的大小文件经常由奕帆操刀,时日一久,骄傲情绪由此而生,帆帆心中难免目中无人。工作第一年末,正局长让我写年终总结,因着那两天心情不好,我就故作姿态地说局长您先让别人写一下吧,我有些不舒服。局长当面说没关系等我病好了再写,却是一脸不悦地走了。过了两天,正当我拿着报告到局长办公室交给局长时,他却对我说小吴呀,你的就放这儿吧,权当参考参考吧?我刚想问怎么回事,却看到局长桌上有一份完整的年终报告,落款正是罗副,原来这个老家伙是懒得动笔呀,文采可一点不比我逊色。有了这次教训后,我开始不敢狂妄自大了。 这三件事在我脑海里可谓刻骨铭心,如一部陈年的经典电影旧作,牢牢地烙在我记忆中了。也就是因着这些事,让我重新认识了另一面的罗副,我的大馒头。当年快放假回家过年,罗副因为家属就在局里,所以留在单位里。过来和罗副告别时,我心里暗自发奋,对自己说,局长不就会那几手吗?大馒头,臭馒头,老馒头,狂什么,你老了,我还年轻,一定要把你比下去,压下去,还有,就是一定要把你弄到手,让你在我手心里服服贴贴,千依百顺。腊月廿七,我领完奖金,带上我的行李,临走前使劲地握了握罗副的手,跨上回家的公共汽车了。那一年,我十八岁,他四十九岁。
人一旦走进社会,特别是对一个学生哥来说,接触的方方面面的人和事,总觉得和做学生时的想象反差极大。十八九岁,正是爱做梦的年纪,于男于女,未来的蓝图都那么的广阔无边,世界从脚步开始,是那么美好而充满追逐和冒险的喜悦。而在跨入工作的环境后,待到踏进各行各业,体会到工作中的繁琐和沉重,每个人面临的是对社会和实践的新鲜过后的不适应,年轻的奕帆也不例外。
刚刚走进这所邮电局时,看到我们单位莅于县城之郊,高楼耸立,绿化树林生机勃勃,上班时一映入眼帘特别舒坦养目,加上这里远离市中心,办公场所幽雅,空气也清新,娱乐设施又一应俱全,上班仅仅是在机房呆着,里面又有空调,当有新电话用户报批时,才需要登上设备柜上接线缆,平时一般就是猫在机房的办公桌前。下班的时候和几个同事打打球,散散步,晚上就在我们的宿舍里打打牌,或者喝喝酒,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我住的宿舍在五楼,房间宽敞,里面有单位提供的小彩电、音响、小家俱,三餐就在楼下的单位食堂,倒也是衣食无忧了。而我们罗局长就住在四楼的正拐角一个大套间,房门正对着我。所以平时他们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有意无意的视线里。最喜欢的就是黄昏时分了,我们的罗局长刚打完球,就会在他的房间前,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在走廊的洗漱盆里旁若无人地用毛巾擦洗一番,等吃完饭后才又去卫生间洗澡。而我每一天最盼的就是这时候了,我总会在五楼的过道上来回地走动着,眼睛故作不经意地朝四楼下瞄着。我们的罗局长穿的是那种旧式的北京蓝的四角短裤,宽松而厚实,又老土又滑稽,整个男性的阳体在大短裤里反而不太明显,但仍是可以看得出那令我垂涎欲滴的凹凸不平的轮廓。每一天下午,我都会有十几分钟心悸不已的时间,欣赏到他半裸的充满诱惑的男体,他的微微隆起的小肚腩,全身性感如馒头般的肌肉,黝黑发亮的腿毛,浑圆而弹性的臂部,而这一切,我的大馒头却是浑然不觉。工作头半年里,我的每一夜少男的春梦里,居然是抱着我的局长而一泻如注,现在想来,这些经历是多么不可思议!
不知不觉在单位也过了半年多了,奕帆初始思量着原来工作就这么回事,虽说工作的内容和自己所学专业相差甚远,然而干一行,爱一行嘛,原先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这上班浑浑噩噩地呆在机房里,幻想幻想和罗局长以后可能发生的浪漫故事,酝酿着怎么样攻克这只硬梆梆的大馒头。下班和同事做做运动,放松一下筋骨,一天也就这样打发了。可是日子一久,我越来越感到工作之腻然无味,平时在机房里是没有电视、收音机、音响之类的,因怕无线电影响到程控设备的精准,所以只能是打电话找父母、同学、朋友聊聊天,可是这种免费电话打多了,最后发现和谁都没什么话说,聊得也就是那些吃没吃饭、睡得好吗的杂碎,自己都感到对不起公家的电话钱了。于是一段时间过后,我对打电话也没了兴头,成日在机房时做着春秋大梦,设想着如何和我的大馒头在平淡的工作和平静的生活中激起感情的涟猗。在县郊的这个单位算小局,机房组就奕帆一个人,而电信局的机房是不允许外人入内的,连领导来了也不例外,都要通过可视门铃核实后才让进入,因为里面的线路、机器牵涉到几个镇区几万名电话用户的正常通信。因此,上班的时候,奕帆就是一个人傻傻地坐在办公桌前,有时候擦擦地板,有时到电话设备前检查一下,或者安条新线路,大多时候就是躺在机房设的小床上,对着白白的墙发楞。就是死水一般静寂的工作环境,怎么不让一个热血沸腾的小伙子度日如年呢。 上班没了热情,我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难免就出了差错,把几个用户的电话线都接反了,张冠李戴地装错了几家的电话,闹出了不少笑话。后来人家投诉到领导那里,领导就把我叫了去。在三楼的行政办公室里,我们正局长痛心疾首,说堂堂的大专生沦落到几条电话线都接错,工作态度太不严谨了。他言语之中对罗副也不无责任之意,认为是罗副太过于和蔼,公私不分,把下属都惯坏了,而罗副只是静静地在旁边听着他的话,欲言又止,却终于没说什么。
是夜,罗局长看我吃完饭,就把我叫到三楼的副局长办公室,说是和我聊聊。随他走进他上班的地方,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教诲,不假思索也能知道说的是什么,也就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我知道我的罗副他不会对我发火的,也不会有象正局长那样刁钻的训斥。后来罗副看到我东张西望,就从他的办公椅上起身坐了过来,和我同坐在沙发上,笑咪咪地问我在想什么吗?这是我工作半年多以来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只觉有一股好闻的香皂的芬芳混杂着他身上的男性的体味,熏得我晕晕乎乎,立刻就来了精神,对他说的话也点头颌首,很是配合。我们罗副倒是没察觉这种细微变化,继续着他的长篇大论,说刚开始工作每个人都有这阶段的,以后就会好了。可我在他旁边装作很认真,心里早就打起了小九九,下面的毛毛虫也有了反应,直挺挺地要闹革命了。好在那晚我穿了一条衬衫,没有束进皮带里,长长的衣服遮去了我躁动的下体,也遮去了我难堪的激情。强忍着内心的欲火,我咽了口水,觉得嗓子发干,好想就来一瓶冰矿泉水才解渴,而我的大馒头就在离我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坐着,那么近又那么生动诱人,真想就靠过去抱一抱啊!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还真的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住了想抱他的冲动啊。矣,人不痴狂枉少年啊,想想奕帆也曾是那么如火如荼、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 那个晚上终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此后,在长长的遗感和懊悔中,我品味着在他身边的迷醉的感觉,在乏味的工作中消磨着自己的热情,喟叹机会是如此的稍纵即逝。每日黄昏,我一如既往地趴在五楼的阳台上,偷窥着罗局长的半裸表演,幻想着他四角短裤内的性感尤物,在颤抖中一次又一次地压抑心中难耐的饥渴,等待着下一个抱住幸福的机会。闲遐之时,几个男同事在瞎侃着男人的话题,说单位里谁的功能强,谁的什么发达。在谈起我们中哪个男人的家伙大,单位的一个老邮递员告诉我们,在这些人里,罗副的阳物可谓标新日异,唯我独尊,令他的爱人有时候都疲于应付,说完便引起一阵阵地哄堂大笑。玩笑之后同事谁也没当一回事,奕帆却由此更陷入了深深的向往之中,几近枕食难安,更期待着哪一次能见识我的大馒头之天然傲物。 机会终于还是来了。工作第二年,我们单位组织到福州旅游,我和罗副正是同一批成员。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我的浪漫之旅由此揭开了序幕。。。。。
丰田车在省道上匀速地奔驰着,沿路的建筑物飞快地向后退去,凉爽的秋风吹在我的脸上,枕着车窗的手在颌下不停地磨擦着,怎么也掩不住内心的狂喜。奕帆从学校毕业后就困在那小邮电局上着班,许久没象今天这般出外遨游了,沐浴着秋后的阳光,连汽车上的汽车味儿也觉得可爱。一颗年轻而炽热的心,随着对这趟出游的浪漫设想而律动不已,而同车的人中,就有我心仪了大半年多的罗副,我的大馒头。美中不足的是,随行的还有陈阿姨,罗局长的夫人。我们罗局长的夫人在银行工作,跟局长都是二婚头,也就是各自离异后重新组合的家,两人都有自己的孩子,但结婚后没有再生育。在外人眼里,他们夫妻感情是蛮好的,他们那几个孩子在重组家庭后也比较融洽。其实罗副的夫人也是蛮不错的人,性情虽说有点烈,但待人非常实在,对奕帆也不错,我也没少在他们家里吃饭。可是爱一个人往往是很自私的,我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个坎儿,始终对陈阿姨有着戒心,老是在暗处用敌意的眼光看着她,和她打招呼时也就不冷不热了。 汽车上的音响刚巧坏了,大家伙儿要我唱几首歌来解闷。本来心情也不错,我就不多推辞,拉开喉咙跟大家清唱了好几首。同行的人在鼓掌叫好,我却不进地偷偷斜倪着坐在对面的罗副夫妇俩,一边盘算着怎么才能有机会靠近我的大馒头,而又不至于破坏他们的结伴相随。这一批旅游的人约有十二三人,男女参半,就不知道下蹋到招待所后,罗副他们夫妻会不会去开那种夫妻房,如果那样,我也别想再和我的大馒头有什么机会接近了。一边想着这事儿,我的歌声就开始没了气息。
汽车刚好到了莆田界,也在车上坐了两个小时了,司机准备让大家下车方便方便,我干脆就不唱歌了。停车后,罗局长大声嚷着说要去解决问题了,带头就往公厕里跑,我们也尾随着鱼贯而入。路边这个公厕是加油站的,显得狭小拥挤而潮湿,甚而有些肮脏,但出外旅游哪能顾得上这些,男同志就挤在小便池并排着,瞬间一道道水柱如泉喷射而出。又是这般凑巧,我正站在罗副的旁边,兴许是上天的安排吧。于是,我再也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故意和他瞎掰着漫无边际的话,两眼偷偷地往他的裆部盯过去。半年多了,我终于看到了那令人充满幻想的大馒头,他性感的肉棒就鲜活地展露在我眼前,因为长时间的憋尿,那家伙硬了起来,显得又粗又大。我自己估算了一下,单是那东西的头部就比我的大了一半以上。好家伙,真不亏那唯我独尊的称号呀,我算是见识了真正的大馒头了。车要开了,大家急着去洗手,我的罗局长在浑然不觉中拉上裤链,招呼着我尽快上车,也结束了我长达好几分钟的欣赏和陶醉。 福州城既称福建省的省会,自然有着它一些繁华的气象,象市中心的五一广场、省政府,几个著名的旅游景点,象鼓山、左海公园、西湖公园、动物园,这些都是外来游客经常观光的地方。我们一行先是在一家中型的招待所安了个临时的窝,将各自的行李包放在客房里。上苍又有着它玄妙的安排了,我们这一行男女是各自分开住的,也就是罗局长和陈阿姨并没住夫妻房,更令我狂跳不已的是,我只是稍微地提了提要求,我和罗副便真的住在一个房间里。不过一个房间是住在三个人的,除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同事,不过管他呢,反正我还没和我的大馒头睡在一间屋子过,能看着他睡也知足了。这样想着,我的小心花花儿又开了,嘴巴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罗局长都在嫌我太吵,笑着嗔怪我兴奋过头了。一行在鼓山游玩之后,他们坐着揽车下来,可奕帆就是那么全身热乎,自己要求跑步下山。到了山脚下,人都累趴下了,可是仍在气喘吁吁中感受着这次旅游的快乐,想到晚上就能和大馒头一起,心里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
在福州旅游的第一夜,我几乎是在不眠中度过了。在同屋的他和另个同事呼呼大睡之后,我却强忍着浓烈的睡意,一遍遍用眼睛来细抚罗副的每一处肌肤。那就是梦寐以求的男人啊!他就睡在我隔壁床上,正在打着沉重的呼噜声,在梦中不时地磨着牙,咽着口水,他的唾液流过咽喉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那么清楚。破晓时分,借着曙光的微照,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欲火,也顾不得强烈的犯罪感,更不去管旁边另外那床还睡着个同事,一定去要摸摸我的大馒头,不理会有什么后果了。十九岁的奕帆,带着十二分的勇气,在狂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中,轻轻地移身到罗局长的床边,伸出幼稚的双臂,慢慢撩开那薄薄的被单,终于将小手放在了大馒头的肚子上。一下,两下,三下…………我的动作是如此之轻,深怕将他吵醒,以致于反而碰到被单发出磨擦的声音,幸好,他们都睡得太死了,根本没有醒过来。再一下,两下,三下…………还是咬了咬牙,大胆地向神秘地带进军,在心快跳到嗓子眼的刹那,我终于将手探进他的内裤,终于,握住了这世间最诱人的棒槌,因在睡梦中它软软的,反而不如白天看到的那么硬实。它光滑而干躁,周边是毛茸茸的一片草地,根部可触及两个椭圆的小球…………这一切发生得那么迅速,我都不敢相信了。最后,还是怕惊醒我的大馒头,我恋恋不舍地抽回手,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尽管没有再做什么,但我想能有机摸摸我期盼得到的东西,这就足够了。那一夜,我只睡了两个多小时。 如果说第一次和我的大馒头亲密的接触,是在他不清醒的时候,那么以后的故事才更有它的戏剧性了。前一夜我看到他桐体,抚摸及他的私隐,那心乱的喜悦只持续了半天,就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他又不知道我的心思,只是那般偷偷摸摸有何意义?第二天我们一行去左海公园划船,因为陈阿姨怕水,就跟她的女伴去游乐区照相去了。我又自告奋勇,和罗局长结成一对,租了条小木舟去划船了。我知道罗局长是非常擅于游泳的,于是边和他划着浆,边戏说要是船翻了,不用担心被淹死了。其实我自己也会游泳的,但包括罗局长在内所有同事都不知道而已。看着清澈的湖水碧波荡漾,远处的弯形拱桥如此温婉,还有我的大馒头,他正在专心地划着他的浆。奕帆的小脑袋瓜儿又开始想入非非了,看到四处无人,想到还没被和他真正搂着亲着,不禁眉头一皱,心生一计。
深秋的风还是有着一丝寒意的,尽管是在阳光下,仍可感觉湖水的冰凉,我估算了一下,这里的池水应该有两米深以上。选择这样的天气实施自己的计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我不禁又犹豫了起来。看到另外几个同事的小船慢慢划远了,我凌乱的心跳逐渐加速了,在作出我的决定前先惦量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兜里还有一百多块钱,手里还套着个价值两百多元的西铁城手表呢?可是大丈夫要行事,哪能拘这些小节呢?船划到靠近湖心了,我停下手中的船浆,起身拿起相机,说要给局长拍张照片。罗局长推托了一下,看我那么热心,于是不再划船,整理起衣衫。罗局长今天穿了件稍显花俏的衬衣,外配一条他难得穿上的灰色休闲裤,在随意的打扮中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潇洒。他的头发被风一吹,露出宽宽的额头,额上有着一条条吸引我的岁月的迹痕。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咪着,又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形象很是健康,很是入相。矣,只可惜这一张照片不会成功,我心里在暗自惋惜着。 罗局长摆完了姿势,我却嫌镜头太近,于是退了退,到船的另一头,随着我的移动,船开始有点颠簸了。局长立即收起了笑容,让我不要再往后退了,说随便照吧什么效果就什么效果好了。可我让他继续摆出笑脸,还是边看着镜头脚边往后退去。最后我脚终于踩了空,身体失支平衡,眼看着在局长的尖叫声中我“扑通”一声掉进了左海公园的湖水里了。当然,在身体离开小船之前,我还不忘及时将相机抛了回去,那可是我姐姐从深圳给我买回来的进口货,值一千多元呢?已经为此要损失一块表还有一点钱了,可不能再加大这些无谓的损失了,我这样想着,人已经落入水中。
十月的池水真的挺刺骨的,在全身没入水中的那一瞬,我几乎有些后悔了,然,戏已经开张,怎么能半途而废呢?于是,随着水的一波一荡,我的头忽上忽下,故作惊慌地呼救起来。因为要做得跟不习水性一样,我反而真的喝了几口水,这下情景更逼真了,叫声也惊动了在别处划船的其他游客。而我的大馒头早已经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全部剥掉,纵身一跃,张开有力的双臂游向我。只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游到我这里了,旋即用右手臂环住我的腰,左手和双脚并用吃力地游向小船。可是小船在风向和人的游泳的水流作用下,偏偏越飘越远。看到局长气喘吁吁地带着我在水中一浮一沉,我的心如被电击中一般地颤抖,是一种幸福激荡的味道,半年多了,我从未象那一刻那样幸福过。但看他迟迟靠不了船,手脚动作越来越迟缓,我又心疼了,几次想挣开他的怀抱自己游,但强忍着不想拆穿这刚刚开始的好戏。 罗局长还是一跌一撞地将我扛上船了,自己也趴在船中大声地喘气。一会儿,他焦急地靠了过来,把我的头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然后将他的耳朵贴在我的胸口上,听到还有心跳,立即又伸出手放到我的鼻子下,感觉我的呼吸。十八年了,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这样枕着一个男人的双腿,象一只猫一样窝在别人的怀里,而且我的大馒头现在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全身的肌肤滑滑软软的,贴在他身上,心里那暖暖的感觉真是无法言喻的,真想时间就此打住。而罗局长却仍在紧张地进行着他的施救,双手用力地一下一下地压着我的肚子,希望将咽下去的水挤出来。后来实在将我挤痛了,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心里暗骂这个傻馒头真是不解风情,就不会轻一点来揉我,照他这样抢救,我没有被湖水给呛死,也会被他折磨死。于是我睁开了双眼,露出一副万分惊恐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叫:“局长,我的天啊~~~~~~!”又一古脑地扑进他胸匍里,死死地缠着不放。局长这下反倒是安了心,爱怜地抚着我的背,又是拍又是揉,还不时地帮我擦掉身上的水珠,象对自己的孩子一般。而我枕在局长的温暖的胸上,脸正贴着他的小乳头,他的心跳在耳边如此有力而清淅,又是一阵狂醉,几乎忍不住要转过脸亲吻他了。 同事们陆续赶了过来,都关切地问事情的原委,局长解释起由,又懊悔地说要是奕帆有个三长两短,不知道要怎么向他的父母交待,言下之意责任全在他身上。秋天的风这时把我们俩吹得直在船上打抖嗦,罗局长将我放在船上,穿上衣服,一边吩咐大家立即划到岸上,大家又急急忙忙回招待所了。那天下午,本来还要去动物园游玩的,因着这事儿局长就将行程取消了,又嚷着要送我到医院看看,我坚决不去,换了衣服就钻进被窝里面,一边回味着刚刚的温馨片刻,一边又心疼起我的手表,因为手表泡到水里肯定坏掉了,还好那些钱只是浸湿了并没有丢掉。晚餐时分,我也没有起来用餐,懒懒地躺在房间里,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倒是真的着凉了。晚饭是罗局长和陈阿姨带上来了,吃了两口,我就将饭撇在一边了。
福州人的主食都很甜,什么菜都要加糖,甚至煮粉丝也有加糖的,也不怕会得糖尿病,本来我就很烦吃这样的饭菜,现在更是没什么胃口了。当天夜里,同事们一起去市中心逛商店买东西,我却真的发烧了。罗局长没有跟他们去,到招待所旁边的小药店帮我买回了退热药让我吃。本来陈阿姨也是要留下来的,但局长让她和其他同行的人去买点东西,她就跟他们走了。几个房间都空荡漾了,剩了我们两个。我因为发烧,一边头很晕,一边却很欣慰,毕竟我的大馒头还是挺关心我的,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关爱,总之能在一起就是快乐,就是相守的缘份。不到九点,由于烧没有退,而且前一天晚上没睡好,我就睡着了,因为体温高,总觉得有股火在心口,那夜我老是踢被子。半梦半醒之间,我的罗局长,我的大馒头好象那夜没什么睡,几次都起身过来为我盖上被子,又好几次轻轻地摸着我的额头看烧退了没有。如果说白天我是故意耍小手腕,那一夜,我却是真正地被感动了。凌晨,看到我又是满头大汗,罗局长拿来湿毛巾帮我擦干。烧慢慢退了,我却已是热泪盈眶了。奕帆何德何能,得到我的大馒头这样的关爱呢?当时我这么想着,后来我常常这样回忆。许多年过去了,在漫长的工作相处中,有好几次我想道出当时的真相,可是这次的经历是那么美妙,以至于我不舍得道出实情,还是让我的大馒头在善意的欺骗中走过那些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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