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对染色体

作者: phwen2001

  医学常识告诉我们,正常人体细胞核中一共包含二十三对染色体,其中一对是决定人体性别的性染色体,其他为常染色体,染色体由蛋白质和DNA组成,DNA里包含了人体遗传信息。
  少了任何一对染色体,这个人还会是“人”吗?
  故事从匪夷所思的恐怖悬疑案情开始,以一段肝肠寸断的旷世奇缘为背景,横亘上下2000年。
  内容充实,悬念丛生,最后逐一解开,出人意外,却又都在情理之中……
  (小说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一章 恶梦
  故事是从2002年初春的南方沿海城市珠岛市开始的。
  夜里,龙大宇独自走在回家的林荫小道上,感觉就要下雨了,天阴沉得有点叫人压抑,虽然有几盏昏暗的路灯。
  风,吹得全身凉飕飕的,还带有少许风沙,几乎迷了眼睛,感觉非常不舒服,好在高大的梧桐树象保镖一样屹立两旁,减缓了很多风力,只有树顶的叶子在沙沙作响,心里稍微有一点安全感,想到最多还有几分钟就到家了,加上大宇最害怕打雷,所以加快了步伐。
  回家前要经过一幢楼,是那种50年代修建的教学楼,土黄色粉刷的外墙,正面中间是大门,大门进去是通向左右两边的过道,过道两头有窗户,过道两边是教室,都是老式的红漆门窗,正对大门是楼梯间,楼梯间部分突出楼房半个房位,共4层,楼顶整个是一个大平台,没有女儿墙,只有20公分高的房檐,如果从天上俯瞰的话,就如同一个横长竖短的“┬”造型。

  不知是什么原因,大宇对这栋楼特殊的没有好感,此时楼里也没有一丝灯光,他尽量不去看它,低着头从旁边的石板路走过,一路留下清脆的脚步声。
  走过这幢楼,路边是一个小小的配电房,很旧,小路的尽头有数级石梯,上去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家了,大宇如释负重的轻舒了一口气,就在他的右脚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天突然亮了。
  不对,不是天亮了,是突然的闪电,还没做出任何反应,耳鼓深处就结结实实的接收到一声惊雷,就像鼓手将鼓锤重重的敲下,而你的耳朵就正好贴在鼓面上一样难受,直打得大宇满脑袋嗡嗡作响,一身冷汗,眼睛呆滞的看着闪电瞬间在石梯上留下的身影,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天就黑了,不应该是黑了,因为本来就是黑的,只是因为闪电对眼睛强烈的刺激后,感觉更黑、一片漆黑。
  大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打得双腿发软,几秒钟之内没有动弹,紧接着又是一声雷响,好在这次大宇有了心理准备,眼角借着闪电又看到自己的影子,但就在这一刻,他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恐惧——因为他看到了另外一个影子,出现在上方的石阶上。

  喉咙里不自主的发出“啊……!”的一声。
  在这种时候男人和女人的反映通常会迥然不同,如果是女孩,往往会用手蒙住脑袋蹲下或滩倒在地上,此举是最危险的,等于失去了所有的防范能力,任人宰割,胆小的男人也许会和女孩差不多。
  大宇是属于胆大的男人,他害怕打雷仅仅是因为怕被雷电所伤,他极具理性,讲求科学意识,这是一种聪明的表现,否则,就变成李元霸了。
  大宇的下意识反映是马上回头看个究竟,这一看不要紧,立刻呆若木鸡。
  大宇正要上台阶,身体是呈向下前倾的趋势,回头自然有一定角度的仰望,目光落到之处是教学楼楼顶离他最近的“┬”型交叉处,房檐后屹立着一个清晰的人影,闪电从这个人影后方传来,正好在自己的身影上方形成影像。

  他的第一个反映是这个影子应该不是鬼,据说鬼是不会有影子的,靠着天边的一捋泛白,他看清了这个人身着古代人短打的黑色紧身衣,难道是传说中的夜行人?由于比较远的原因看不清头部,只感觉长发披肩,没有五官,白白的一块脸,一动不动,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这时,屋顶后方又传来一记闪电,很刺眼,大宇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看,空空的屋檐,哪有什么人影。
  后面,有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一个来自遥远低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大宇猛然惊醒了。
  身旁,老婆佳怡焦急的推着大宇,重复的问着:“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又梦见他了?”
  过了半分钟,龙大宇才缓过神来,看看老婆,看看周围,原来是在床上,经过梦中的惊吓,大宇满身大汗。

  黎明的曙光透过豪华的落地窗帘稀疏的洒在席梦思前的地板上,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并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大宇起身来到卫生间,手捧冷水洗了把脸。
  珠岛的初春虽然不是很冷,凉水落到脸上,也足以让他清醒过来。
  卫生间很大,这是大宇比较满意的,因为他即便是在方便的时候也不想有压迫感。
  里面装潢很精致,三大洁具是意大利的进口品牌,墙面贴着淡绿色的艺术瓷砖,上面有一些暗纹,站远点就可以看清楚所有的纹路原来构成了一幅浮雕式的裸女出浴图。
  大宇并没有擦干留在脸上的水滴,而是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任水滴在脸上划着弧线淌下,受过惊吓,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大宇还是不经意在嘴角留下了一点自信的笑意,他对自己的这张脸有着超凡的自信。

  他有着一张对于男人来说很有个人魅力的脸,对于女人来说非常性感的脸,他是地道的中国人,却有一双眉弓深陷的欧式眼,一支高挺笔直的罗马鼻,一张流行前线的蝴蝶嘴,尤其还有一个很性感的下巴,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缀肉。
  整个人稍微有点偏瘦,175的身高,体重是65kg,很多女孩都喜欢有点清瘦的男孩,所以,也算不上什么致命缺陷,他此身最大的遗憾,就是活到32岁还没有体验过失恋的感受(汗~)。
  本来大宇还有一个遗憾,就是几乎不会做梦,总听老婆或者朋友说,昨天晚上又梦见这梦见那的云云,可是自己想做,却总是一觉通天亮,知觉全无。
  其实,他不知道这是一种福气。
  从精神学上来讲,人只有在浅睡状态下才会做梦,这时大脑皮层的细胞还很活跃,会产生一种潜意识的思维活动,即所谓梦。人真正能够记得起情节的梦只是在临醒前5分钟的范围,这就是梦说出来总是短暂的原因,如果一夜无梦,证明你的睡眠状态相当良好,容易失眠的人就容易做梦,换句话说,当你总是做梦的时候就应该警惕失眠的来临了。

  龙大宇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最近总是恶梦缠身导致失眠,还总是在同样的梦中惊醒,这预示着什么呢?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想自己白天除了工作、看看电视、上上网,其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啊,怎么就夜有所梦呢,实在想不明白。
  老婆不放心,走过来安慰道:“感觉好点没有?可能是春节应酬太多太累了,现在还有时间,再去睡会儿吧。”
  大宇机械的应了一声又和老婆上床睡下了。
  老婆在大宇怀里很快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大宇知道她已经睡着了,自己怎么也睡不着,把梦境从头到尾又想了好几遍,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对了,是有点不对劲儿的地方,大宇仿佛想起了什么,越想越觉得恐怖。

  龙大宇老家是中国西南的交通枢纽南江市,父母都是南江市著名大学南江大学的教授,现在早就退休安享晚年了,还有一个姐姐在南江工作,经常照看一下父母,南江离珠岛不是很远,逢年过节大宇一定要回去看看父母,有时就接两老来珠岛生活一段,避避寒,天热了再送回去,他是一个孝子,兼有中国传统的美德。
  在这样的书香门第里,大宇从小到大接受纯正的唯物主义观念教育,一切以自然科学的理论出发来分析问题,一直也觉着这种世界观合情合理,凡事靠自己,不相信有什么神秘力量和鬼神邪说。
  然而,随着从商的经历甚至是需要,接触过一些精于道家理论的朋友志士,听多了诸如《铁板神算》、五行八卦、风水运程等另类学说,也慢慢开始司空见惯了,有这么一点点相信世上还存在自然科学未能触及的领域之说。
  本来嘛,科学也是人发明的,不能说还没有被发现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
  《寻秦记》里的男

  第一章续~
  主角项少龙,从现代跑到了战国时期,给别人说了很多现代的东东,别人同样不可思议。
  其实这样的思维本身也是辨证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大宇曾听大师说过,根据自己的生辰八字,在易经的五行理论中,属于金土命格,火生土,土生金,应属富贵之命。
  不幸的是命中缺水,水主财,女人跟水有关,偏偏命中又带桃花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也难怪他这张脸,女孩第一眼看了要是不动心,一定是高度近视所致,注定一身多女人缘,但是女人不仅不会给他带来财运,相反还要大大的谨慎注意,否则可能有破财之灾,当然,对于他老婆来说这倒是利好消息。

  总之,存在此种说法之后,大宇是干什么都不忘记要带“水”,即便他还是不怎么相信。
  这不,他的华宇软件开发公司就位于坐落在江边的宝利大厦27楼,其中这个“7”同样也是主水的。
  大宇觉察出梦里有可疑的地方,很想叫醒才睡着的老婆,告诉他的重大发现,可又不忍心叫,她也够累的了。
  两年前和朋友在珠岛合资开了家南江风味餐厅,一直以来是佳怡在打理,随着生意的不断红火,她也日渐消瘦,越来越辛苦上心了,相反自己的软件公司还不用自己怎么忙活,公司经过几年的磨练,已经上了轨道,老客户稳定,技术力量雄厚,信誉好,同时,还物色了不少能人,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
  可最近这梦闹的!

  他决定先自己理一下头绪,主要有两点发现:
  1、那个梦是春节回老家探亲回来后才陆续开始的,现在几乎每天都有;
  2、梦里的那幢教学楼似曾相识,好像是南江大学老中文系的教学楼。
  有一点可以肯定了,这个梦源自春节回老家的记忆,也算为梦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同时,心里的恐惧也来自老家学校的这幢教学楼,因为在20多年前,那里曾经发生过一起无头血案。

  第二章 20多年前的无头公案(1)
  20多年前的这起无头公案,一直是大宇记忆中挥之不去的恐惧阴影。
  那时大宇只有7岁……
  1978年初,寒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一上午,南江大学中文系77级2班的学生们坐在105教室里,等待今天第一堂课的开始。
  这栋楼就是出现在大宇梦中的那个教学楼。
  楼外一片冰天雪地、银妆素裹,气温在2度左右,路面被人走踏过的地方已经融化成雪水,这在南江市是不多见、而且是很短暂的景象。
  教室里边却热闹非凡,看得出来,同学们都很兴奋,很快就要放假回家了,利用上课前的几分钟,彼此交流着今年春节回家的计划。
  他们绝对不是简单的学生,是非常幸运的学生,是文革结束后首批恢复高考进校的学生,今年寒假是他们作为大学生涯的第一个假期,每个人都憋足了一股子劲儿,等待着回家向亲朋好友、甚至是妻儿老小汇报学习情况,他们都有一颗报效祖国的雄心。
  “周老师怎么还没有来?”这个声音让本来人声鼎沸的教室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才注意到上课铃已经响过5分钟了,讲台上还没有周老师的身影,这个意外可不小,开学以来还没有发生过,更不用说是发生在周老师的身上。
  周老师是学校公认的美女老师,是南江大学中文系老三届留校学生,虽然年过30,依然女人味十足,经历了十年浩劫,重返神圣的工作岗位,工作热情高涨,还向学校请缨兼任772班的班主任。
  “晓红也迟到了,怎么回事?”细心的同学又发现。
  说起向晓红,那更是了不得,周老师的得意门生,校学生会文艺部部长,数一数二的校花,活脱脱大美女一个。师生俩儿站在一起的时候,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如此醒目的两位人物没有到位,大家觉得意外不足为奇。
  “晓红应该是和周老师在一起的。”向晓红同宿舍的一个女生说道:“上周六我回家时问过晓红回不回家,她说周老师这个周末不回家,叫她去陪陪她,周老师一个人住,宿舍还空一张床。”
  文革刚过,时局动乱,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确实不让人放心,叫个学生去做伴也是理所当然。
  “这就有点奇怪了,两个在一起,又两个都没有来。”大家议论中又过了10几分钟。
  有人提议去看一下,该不会两个一起生病了吧。
  周老师就住在这栋楼4楼的阁楼里,也就是楼梯间突出的半个房位,本来是个杂物室,文革后重新返校,住房紧张,依然单身的周老师就主动要求住在这里,也方便多和学生沟通交流。

  阁楼面积不大,只能紧接着放下两张单人床,外加一套简单的桌椅,平时周老师用另外一张床放点书和衣物,凑合着住下了,那时的人要求都不高,高的只是工作热情。
  几个离教室门口近的男同学自告奋勇的站起来就上楼去了。
  上到4楼先敲门,连敲了几次没有回音,几个同学有点急了,要说一起病就够邪门的了,两个都病得不醒人事就更不可思议了。
  “不用急,可能一起出去了吧。”其中一个说。
  “不应该啊,即使一起出去,也该回来上课啊!”有人提出了质疑。
  “也是哈。”
  “我们不如直接看看房间里面?”一个同学忽然想到什么:“周老师房间两边开得有窗,从相邻教室最接近的窗子应该能够看到房间里面。”
  这换着平时,就有偷窥的嫌疑,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况且,正因为两个窗户形成斜望,周老师平时也是从不开这两扇窗户的,通风是靠正面的一扇窗户,想看还不定看得到呢。
  几个同学抱着侥幸的心理敲开旁边正在上课的教室,小声给老师说明了来意,老师边听边露出疑惑的神情。教师里开始骚动起来。
  经过老师的同意后,一个同学迅速走到第一个窗户前把它打开,首先看到的是一扇阁楼上打开的窗户,窗框的上楞下还挂着一排正在融化的冰柱,水珠从柱尖缓缓滴下,在窗台上不断浅起水花,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没有再多想,赶紧把上身够出窗外,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去。

  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房间里面,能看到的只有小半张床头,但也足够说明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厚厚浅蓝色棉被下伸出的一支雪白大腿,小腿僵硬的耷拉着,脚掌刚好落到暗棕红色的地板上,雪白的大腿和地板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
  这是他在大脑里瞬间做出的反映,也来不及去想这只大腿是属于周老师还是向晓红的。
  “周老师……向晓红……”他几乎是绝望的对着窗户里喊了几声,也意识到不会有任何的回音,他颤抖的说了一句:“她们出事了!”
  教室里一下炸开了锅,同学一拥而上冲到窗前,都想看个究竟。

  15分钟后同学叫来了学校保卫科的干事,阁楼的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个干事用工具撬开了房门,伸头往里看了一眼,转过身对同事说:“出人命了,立即保护现场,报告市局刑侦大队。”
  围观的同学、老师被疏散到一定范围以外,干事们显然对处理这样的事故还是很有经验的,知道这已经超出了一般保卫工作的范畴,没有再进去破坏现场。
  有几个女生已经吓得低声的哭起来。人们都露出焦虑的神态,这个事情来得确实有些太突然了。
  教学楼的不远处,一个年轻妇女目光惊恐而略带忧怨地看着大门前进进出出的人群,牙齿紧咬着嘴唇,几乎都快咬出血来。站了几分钟,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去了。
  大宇家离教学楼很近,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大人们都在议论。

  “听说是中文系的一对师生,很年轻,真可怕啊!这年头……”
  “走,去看看?”
  “我最怕死人了,你们去吧。”
  “……”
  第二章(2)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宇正处于最好奇的年龄,于是约上身边几个胆大的小朋友,就奔教学楼去了,那里是他们经常玩捉迷藏的地方。
  “大宇……去哪里?”可能是大宇的母亲在叫着他,头也不回,几个小孩一溜小跑的走远了。
  半个小时后,刺耳的警铃声由远而近,两部警车急停在教学楼门口,先从前面车里下来的是市刑侦大队的黄队长。

  看来局里是很关注这次事件的,由队长亲自带队,当然,这是一个教育刚刚被重视起来的年代。
  黄队看上去貌不惊人,却给人一种犀利干练的映像,这是多年的刑侦工作培养出来的。
  紧跟着下来的还有法医以及其他几个刑侦队员,他们的表情都异常的严肃。
  黄队三步并着两步来到了楼上,问了声:“这里谁负责?”
  一个保卫科干事答道:“是我,黄队长,已经保护了现场,交给你们了。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招呼一声。”说完让到一边,人群闪开两旁,留出条道。

  一行人进到了房间,都同时被什么震惊了一下,然后立刻行动起来,毕竟都是行家里手了。
  戴上胶手套,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法医则仔细的开始检查尸体。
  黄队没有马上走近,而是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周,房间里陈设很简单,就两张床,一副桌椅,墙角有一些洗漱用品,第一张床上和床下都有血迹,基本肯定是凶杀。
  门是被干事撬开的,一扇窗户没有关,还在往下滴着雪水,在寒冷的冬天里,这一幕显得很不协调,可以初步断定凶手是从窗户进来的,否则窗户一定是要关上的。
  另外,房间里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有两种解释,一是,在凶手进来后,两人就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二是,凶手刻意伪装了现场,看来要等进一步取证后才能得出结论。

  然后,黄队来到第一张床的前面,死者是向晓红,被子掀在一边,上身内衣凌乱,有撕破的痕迹,腹部明显有两处伤痕,地上的血应该是从这里流下的。下身赤裸,整个身体扭曲着,头发散乱,典型一个被施暴的场面。
  法医也很快报告了向晓红和周老师下身均采集到精液样本。
  紧跟着,黄队来到另外一张床旁边,这不用说就是周老师的尸体了。没有看到血迹,感觉应该是临死前双手紧拉着棉被盖住了上半身,一支大腿耷拉到床下。其他状态和前者差不多。
  但这些都不是特别引起黄队注意的地方,他奇怪的是两个死者的一双眼睛。
  各种死者的眼神,包括惊吓死亡而造成的瞳孔过度放大,黄队都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象这两个死者眼睛里透出的眼神。
  进门的时候大家都被什么渗了一激灵,想必就是这双眼睛了。

  这是一双拥有极度惊恐神态的眼睛,突出眼眶的程度超乎想象,几乎就要吊出来,上吊死的人眼睛也不可能这么突出。因为被强暴而产生这样的眼神是无论如何解释不通的,而且还是两人一样,她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本来美女死后只要不被破相,应该还是美丽的,但是这两张脸留给人们的只有痉挛的变形和恐怖的眼神。
  大宇已经挤到了围观人群的最前面,他不知道一会儿能看见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勘察之后,也没有得到什么其他重要的线索,很多东西还要进行详细尸检和化验后才能知晓。
  黄队命令收队,将尸体带回局里备用,撤出后阁楼要暂时进行封存,直至结案。
  尸体被工作人员盖着白布抬出了房间。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大宇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害怕,白布下面毕竟是一具死尸。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着,并没有注意脚下,突然被木地板的拼接处绊了一下,仰面朝天摔了一跤,起来后觉得手上有点疼,看了一下,有点划伤,伤口上面还沾了一点不知从什么地方蹭到的红里带绿的液体,象血,但有不是,他顺手在裤子上擦掉了液体,又跟着人群下楼去了。
  尸体放进了专用大面包,黄队给保卫科干事交代了一下,抓紧寻找有关证人和联系死者家属,然后上车。两部车开走了,人群慢慢散去。
  第二章(3)
  一路上,黄队也没有闲着,大脑飞速的进行着思考。
  有一点几乎是可以确定的,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凶手并非刻意去回避这个问题,现场也不像经过伪装的样子。
  但有几个疑点,首先是为什么现场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除非是多人作案,而且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
  第二,如果是因为认识而杀人灭口,也不至于傻到随便的留下精液,那不等于白杀?还罪加一等。

  第三,要杀也是两个一块杀,但显然周老师身上没有看到致命伤。他突然想到这可能是一个人做的案,向晓红先发现了凶手而被杀伤,然后先对周施暴,之后再对向下手的时候,周因为害怕没有做出反抗,还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这样来解释仿佛还说得过去。
  最后的疑虑是一直萦绕在脑际的两双眼睛,也是他感到最困惑的一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呢?
  他觉得好累,只有等最终的现场报告出来再行研究,然后靠向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现场报告出来了,黄队马上召集开会,局长也到场听取汇报。
  首先是法医汇报初步的尸检结果:“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接近,在星期天凌晨2点-3点,因为发现现场时已经超过死亡时间24小时,视网膜里没有暂留影像,两名死者死前都有被强暴的痕迹,采集到的精液出自同一个人,根据精液精虫浓度不同可以断定,施暴次序为周在前向在后。”

  说到这里法医停顿了一下,黄队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初步分析没错。
  “在向晓红腹部发现两处刀伤,根据刀口特性分析,应该是一种特制弯刀所致,类似于农民使用的镰刀,但又没有镰刀这么厚,这还不是向晓红的致命伤,周老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
  黄队眉头紧缩,露出吃惊的眼神。
  法医又继续:“因为没有找到直接死因,只有对尸体进行了解刨,综合心脏衰竭、面部抽搐和瞳孔极度放大的症状,应该是惊吓过度死亡,只是瞳孔放大程度较为异常。”
  大家一片哗然,局长招招手,会议室安静下来。

  其他同志继续汇报:“我说说现场这边的结果,现场指纹很混乱,有很多可能是同学们前几天留下的,不好鉴别,不过有一种脚印值得重视,上面沾有血迹,窗台和桌上也有发现,应该是凶手留下的,经过专家坚定,是一种手工衲的棉质鞋底产生的,应该是布鞋,尺码为43,再根据鞋印步幅来看,身高应该在180左右。”
  “另外,桌子的锁具没有被撬,房间各处没有被翻弄的痕迹,暂时就是这些。”
  “老黄,有什么看法?说说。”局长看见黄队若有所思,于是问道。他对黄队有一种十分的信任感。
  “我说几点,可能不够成熟,想到什么大家补充。”黄队说道:“从表面看,这是一起单纯的强奸案,而且凶手好像并没有想致她们于死地,只是她们见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景象而过度受惊,导致死亡,这一点不符合一般规律,我想应该是本案的关键。”
  “凶手和死者是否认识还不好说,也许他后来发现她们已经死亡。还有一点也是不符合常理的,就是凶手的鞋,大家想想,这几天连续雨夹雪,道路都是湿的,怎么可能还有人穿着不防水的棉底布鞋外出呢?还有就是凶手并不忌讳在现场留下证据。”
  “会不会是一个老头?这年头,年轻人哪还会穿手工缝制的布鞋啊。”一个队员问道。
  “有一定道理。不过凶手连续作案,而且都有射精,不太象老年人所为。”黄队接着分析:“我们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凶手胆大包天不怕死,要不就是个弱智或精神病,我个人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大家点头同意。

  这时,会议室有人敲门进来,报告黄队:“校方打来电话说,因为中文系教学楼方圆几百米内没有居民,凶案又发生在周末,所以一时还没有找到目击证人,最近,也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人物出现。”
  “这是意料之中的,不要紧。”黄队胸有成竹的说:“局长,我认为可以确定排查对象了,范围应该先定在校内,看看有没有年龄在20-50岁之间,平时身着布鞋的智障人士或精神病人。”黄队还交代:“检验科迅速将精液样本送北京进行DNA鉴定,以备比对之用。”
  “好!大家就分头行动吧。”局长站了起来:“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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