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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烧烤老板的超恐怖经历
作者:
罗大拿
日期:2009-8-2 14:45:00
若是有人问你吃过烧烤吗?你会说我当然吃过,谁没吃过烧烤啊,又不是啥山珍海味,路边大排档有的是。
可是你吃过人肉烧烤吗?你会说恐怖小说看多了吧,净胡扯,哪儿有卖人肉烧烤的呀。
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真的有人曾卖过人肉烧烤,而我就吃过,真的吃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当然,我吃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是人肉做的烧烤,后来当我知道了之后,哎呀,心情那个复杂呀,真的很难用语言描述。一方面,我感觉很恶心,毕竟吃人肉是违背天理,违背人伦的事情,另一方面,那个人肉真的很香很好吃,不是其他任何肉类所能比拟的,吃多了之后,会上瘾的。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很想最后再过过吃人肉的瘾,可是我的良知阻止了我,毕竟,我是人,不是禽兽,更不是魔鬼。
是怎样吃到人肉烧烤的呢?这要从我二十岁那年说起了。
在二十岁之前,我是一个彻底的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这样的物种存在,即便是外星人、飞碟、特异功能功能之类的神秘现象,我也从不相信其存在。咱信仰的是科学,所有不能被科学明确解释的东西,我会一概将其视为迷信,并彻底否认其存在的真实性。
可是二十岁那年的夏天,我的信仰被彻底的颠覆了,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之复杂,宇宙之庞大,绝不是人类的头脑所能想象,更不是人类的某种学说所能解释。别看宇宙飞船都上了月亮,貌似人类的科技很发达了,其实,在超越人类的那些更高级生命或物种们看来,人类的文明或许连个屁都算不上。
我的思想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转变,与吃人肉烧烤有着直接的关系。
我所在的城市,有条著名的烧烤一条街,叫做院校街。在这条不足五百米长的街道上,少说也有三十几家烧烤店,因为激烈的竞争,导致了这条街上的烧烤经营者都把质量做到了最好,价格降到了最低,服务更是没的说。这样一来,便使院校街的烧烤创出了品牌,一说到吃烧烤,我们那儿的人首先想到的便是院校街。
的哥哥是院校街经营烧烤的元老之一,许多年前,院校街烧烤还没创出品牌的时候,辞职不久的哥哥和他女朋友便在院校街上租赁了一处铺面,开了一家名叫“天鲜”的烧烤店,卖起了当时还不是很流行的烧烤。说到这里,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许锋,我哥哥叫许锐。许锐比我大六岁,曾是潍柴的机械工程师,不过那时的潍柴效益极差,经常发不出工资来,于是他辞了职,毅然决然在院校街卖起了烧烤。后来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他比同龄人更早的凭着自己的力量买了房子,开上了汽车。
二十岁那年,我读大二,暑假的时候,我在许锐的烧烤店里帮工。在许锐的“天鲜烧烤”隔壁,是一家叫做“张老婆子烧烤”的店面,其老板是一个姓张的中年妇女,人称张老婆子。此人可谓院校街烧烤之鼻祖,院校街上的第一个烧烤店就是她开的。这年的夏天因为雨水太多,烧烤行业普遍效益下滑,不如往年赚的多,张老婆子便起了转行的念头,准备把烧烤店盘出去,转行做别的生意。
张老婆子把店面转让的告示一贴出来,许锐就动了心思,他想盘下“张老婆子烧烤店”让我来经营,这样我们哥俩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反正我读的是一个野鸡大学的成教专科,在当时的形势下,找个像样的工作并不容易。不过许锐和张老婆子谈了几次后,交易还是告吹了,因为张老婆子要价太狠了,一百五十平方的店面,装修都已经破烂不堪,她居然开口就要三十万转让费,还不能还价。
许锐权衡再三还是放弃了收购,一家烧烤店,一年也就十三四万的纯利润,如果再加上重新装修的费用,至少也要三年才能收回投资,这个时间太长了,风险不好控制。最后“张老婆子烧烤店”转让给了一个名叫路海风的东北人,此人当年不过二十五六岁,孤身一人来在我们的城市创业,自称老家丹东,以前当过兵,后来做边贸生意赚了点钱,现在准备进军餐饮业。
当时我就非常的怀疑路海风所说的真实性,因为他的做派一点不像当兵的。他喜欢剃个光头,经常光着上身,下边穿一条大裤衩加拖鞋,而他身上,几乎刺满了纹身,两条胳膊上是盘龙入海,后背是猛虎下山,肚子上是弥勒佛,胸口是关二爷。怎么看这个路海风都像是黑社会,绝对不是当过兵的人。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验证了我的判断,也正是拜路海风所赐,我品尝到了人间第一美味----“人肉烧烤”,同时我也被他陷害,不得不走上了一条亡命天涯之路。
日期:2009-08-02 17:05:10
“张老婆子烧烤”算得上是院校街烧烤的一面旗帜,以经营的品种齐全而著称。除了肉串之外,什么鱿鱼、鸡珍、毛蛋、虾球都有的卖。路海风接手店面后,调整了经营策略,他是除了肉串之外别的什么都不卖。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路海风的肉串很快打出了名气,“张老婆子烧烤”成了院校街上生意最好的烧烤店,很多人慕名而来,宁愿等上一两个小时,也要尝一尝路海风烤的肉串。
有一段时间,只要路海风的店里还有空位,别家就很难开张,生意就好到这种程度。许锐的“天鲜烧烤”本来以经营诸葛烤鱼为特色,他看路海风家肉串卖的那么火爆,于是也上了一台烧烤炉,卖起了烤肉串,而我就是烧烤师傅。
可是,我们家的肉串生意就差远了,基本上是那些没有耐心或时间在“张老婆子烧烤店”等空位的人,才会来我们店里吃肉串。但这也不错,除了卖肉串,我们会大力推荐我们的特色烤鱼、烤乳鸽等品种,也为我们增加了不少销售额。
日期:2009-08-02 18:36:52
不过,时间一长,我还是听到许多顾客抱怨说我烤的肉串味道比路海风家差太远,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想烤个肉串而已嘛,又不是烤大学,更不是玩高科技,一样的猪肉,一样的调料,一样的烤炉,味道能差那么远吗?我觉得不太可能。
为了弄清楚真相,我让一个朋友去“张老婆子烧烤店”买了五十串烤肉,我亲自品尝了一下。我靠,还真不是乱盖的,路海风的烤肉真是好吃啊!那肉的香度、口感、调味、火候,在在都是第一流的水准,可以这么说,活了二十多年,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肉。
仔细观察路海风家的肉串,我发现与普通的肉串有些不同。一般的肉烤熟后,肉质会变脆嫩,肌理的纹路会清晰的显现出来,而路海风家的肉,虽然已经烤熟,可是肉质依然密实,这样吃起来口感会非常好,既有咬头又不发柴。另外,肉片的肌理细腻,几乎看不出纹路,而且肉的颜色也比普通猪肉要深一些。
尝过了路海风家烧烤后,我终于明白,他们的肉串之所以好吃,并不是调味、火候上有高招,制胜秘诀完全在于他们的选料。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许锐,许锐当机立断,他让我放下手头所有事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明白路海风用的是什么肉,从那儿进的货。
日期:2009-08-02 20:25:44
一般稍微有点规模的烧烤店,是不用自己去批发市场进货的。各种原料供应商会主动的送货上门,质量有保证,价格也很公道,还不用付现钱,隔一段时间结一次帐就可以。可是自从路海风接手“张老婆子烧烤”,我就从没见过供货商上门给他送过货。他们每次进货,都是路海风一个人亲自开着辆昌河面包车去采购的,看来这个路海风还挺精明的,很注意保护商业机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既然决心要搞清楚路海风的进货渠道,当然就有办法。从那天开始,我留意观察着路海风的进货规律,同时我让许锐把他的捷达车留在店里,给我二十四小时备用。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左右,某天下午三点,路海风又开着他的昌河出去了,估计一定是进货去了。我赶紧从许锐的店里出来,开上捷达跟在了路海风的昌河后面。哼哼,只要让我知道了你用的是什么肉,从那里进的货,我们的肉串可以烤的比你还好吃。
路海风的昌河从院校街拐上四平路后一路往南,一直走到南环路才又往西而去,最后在仓南路的一处仓库门前停了下来。我没有停车,而是开着捷达从昌河旁边超了过去,超车的时候我看了看那个仓库大门旁边挂的牌子,奇怪了,居然是粮食局的储运仓库。这是怎么回事?粮食局的仓库应该是粮库啊,难道路海风这一趟出来不是进货的?
我把车停在粮食局储运仓库西边一百多米的一个小卖部前,在小卖部里买了一盒“八喜”烟和一瓶矿泉水,然后远远观望着,等待路海风的昌河出来。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路海风的昌河终于从储运仓库出来了。我赶紧来到储运仓库的传达室,问看门的老头刚才那辆面包车来粮库干什么。
看传达的老头挺横的,对我的问题爱答不理。我把新买的“八喜”烟甩给老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这条看门的老狗也就值一盒烟钱,多了我是不会给他的。
看见“八喜”烟,老头立刻变的眉花眼笑,他指着仓库大院北边的一个大铁门告诉我,粮食局储运仓库今年新建了一座冷库对外出租,刚才面包车里的人就是冷库的租赁户,刚才来是提货来着。哦,原来是这样,路海风这小子竟然租赁了冷库存肉,这么说来他进的不是鲜肉,而是冻肉。
我问老头冷库里储存的是什么货物,果然老头说是冻肉。我又问他这些冻肉是什么肉,又是从那里进的货。老头说不清楚冻的是什么肉,也不知道从那里进的货,只知道每次都是路海风亲自用汽车拉着一些麻袋往冷库里卸货,而且从来不让别人参与。我靠,这可真让人挠头,怎么才能知道他的进货渠道和用的什么肉呢?这个路海风也真够可以的,不就是烤个肉串嘛,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卖、高科技,有必要把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吗?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开车回到了院校街的“天鲜烧烤店”。许锐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我摇摇头,告诉他只知道了路海风的存货地点,还没弄明白他用的什么肉,进货渠道自然也无从谈起了。许锐还没说话,给我们送肉的供货商戴老刀来了,他扛着一大坨猪肉晃晃悠悠走进我们店里,瞥眼间,我看到那坨猪肉上盖着一个清晰的紫色检验检疫戳,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当时自以为巧妙,后来却令我后悔终生的馊主意。
日期:2009-08-03 09:37:35
猪肉上盖的检验检疫戳有巴掌大小,除了有检验合格四个大字外,还有很多小字,标注了检验的时间、肉的种类,检验盖戳的单位名称等。我想,如果路海风用的肉是从正规渠道进的货,那么肉上一定会有检验检疫戳,只要一看那戳上的内容,就能知道是什么肉,当然也能知道产地。如果他用的肉上没有检验检疫戳,那么他便是在使用私屠滥宰未经检验的肉,如果举报到卫生防疫站,嘿嘿,不但够他喝一壶的,恐怕他所用肉的秘密也会被彻底揭开。
直接去“张老婆子烧烤店”看人家用的肉上有没有盖戳,这不太可能,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不是咱中国人做事的风格。咱们中国人讲究含蓄,讲究礼貌,尽管心里恨不得要弄死对方,这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装装样子的。那么只能去他冷库里查看个究竟了,我知道很多高档肉类都是用纸盒包装的,到时候就算找不到检验检疫戳,如果有包装纸盒之类的线索,岂不是更方便查找肉的来源吗?对,就是这么办。
等戴老刀走了后,我把想法对许锐说了。许锐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还能怎么办,今天晚上偷偷摸到他冷库里,查看各究竟就是,不信弄不明白他用的啥肉。许锐说那么做可是犯法的,最好别走这一步。我冷笑一声说,卖淫嫖娼不犯法还是贪污腐败不犯法?你看人家那些领导谁出过问题?许锐知道我的脾气,只要认准了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去做的,他也不再劝我,只说小心着点,别惹来麻烦就行。
我立即着手开始准备。我的死党刘志强家里开了个机械加工厂,我去他那里借了一把小型的液压钳。我靠,说是小型的,那玩意最少也有四十斤重。这东西不要说对付锁头,就是建筑上用的那种螺纹钢也能轻易剪断,估计弄开冷库的大门不会有问题。我又去自由市场上买了两包“毒鼠强”,然后找了几块精瘦肉把毒鼠强抹在上面。这是用来对付看门狗的,一般郊区的厂子、仓库,都养着狼狗防盗,一到晚上就解开栓狗的链子让狗在院子里巡逻,我可不想被一条狗阻碍了大计。其他诸如手电筒、螺丝刀之类的玩意,自然也少不了,此处就不赘述了。
看到这里您可别误会,别看我准备的这么专业,我可不是溜门撬锁的小偷,干这种事情那可是第一次。
日期:2009-08-03 10:24:38
烧烤这个生意,一般是下午四五点钟开始,凌晨两三点钟结束,最忙的时间段是在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那天晚上到了十二点左右,院校街的客流量达到了峰值,所有的烧烤店几乎都客满了,这时我特意去“张老婆子烧烤店”看了看,只见路海风正光着膀子忙的不亦乐乎。这个点儿,普通人一般都睡了,做烧烤生意的却在最忙的时候,正是我下手的时机。
我背起准备好的各种工具,跟许锐打了个招呼后,开着捷达车直接杀奔仓南路粮食局储运仓库。这时市区里大街上人流还是有的,郊区可就不一样了,等我到达苍南路时,整条街上连个人影都不见,再加上路灯昏暗,一条长街从东到西黑洞洞的,静悄悄的。我找了个树荫把车停好,背着包慢慢走向粮食局储运仓库。一阵风吹来,路边的法桐和国槐哗哗作响,再加上树影摇曳,我的心跳开始加快,额头上流下了汗水。
别误会,我可不是害怕,咱是半夜一个人敢走坟地的主,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不过,任你胆大包天,人都是有良心的,在做亏心事的时候,难免会心虚。
等到了储运仓库,他们传达室的灯光已经黑了,看来那个看门的老头睡了。我看看四周无人,捡起了几块石头扔到了仓库大院里。石头一扔进去,立刻犬吠之声大作,仔细听了听,应该是有两条狗。我又把准备好的毒鼠强拌肉扔了进去,这一次疯狂的犬吠变成了欢快的呜呜声。我在墙外蹲下,点上一颗八喜烟抽着,耐心等待着两条狗狗中毒然后死去。
日期:2009-08-03 13:35:04
毒鼠强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真是个好东西,无色无味,见效快而且没得救,等我一颗烟抽完,墙里边已经没什么动静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往里面扔了两块石头,这次没有一点反应,估计狗狗们已经歇菜。这时我先把背包隔着墙扔了进去,然后退开几步,一个冲刺翻上了墙头,进到了仓库大院里。
整个粮食局储运仓库非常的大,我也估摸不出到底有多大,反正是四层楼那么高的圆柱形粮库最少也有二十几个,每个粮库的大门上都有一盏白炽灯亮着,饶是如此,整个仓库大院仍然显得昏黄幽暗,似乎被一股幽深静谧的氛围笼罩着。冷库建在整个大院的最北边,我背起包,蹑手蹑脚的顺着墙根的阴影绕道向冷库摸过去。一边走着,我一边紧张的四处观望,生怕突然冒出个什么人来把我抓住。每一次风吹树动,每一声夜枭啼叫,都足以让我心跳加速。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冷库的大门前,我已经出了一身的大汗。
这座冷库的大门是那种单扇平移式的滑轨铁门,上面锁着一把特大号“U”型摩托车锁。我麻利的打开背包,拿出液压剪,开始剪切摩托车锁。我借来的这把液压剪是西门子的产品,别说,人家德国货真的就是好用,比小日本的东西强多了。直径足有一点五公分的合金钢锁具,也没费多大劲,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随着“啪”一声轻响,剪断了。
我收起液压剪,小心翼翼摘下摩托车锁,然后轻轻拉开了冷库大门。铁门后面还有一道塑料泡沫的隔热门,这道门没有锁,也没法锁,我拿出手电筒点着了,推开隔热门,进到了冷库中去。一进去我就是一个激灵,刚才满身的大汗顷刻收敛了。我用手电上上下下晃了晃,只见这个冷库大概有两百来平方大小,冷库的中间还悬吊这一个巨大的高压水银灯,挨着北墙根堆放着几十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我想起了看门老头说过的,路海风每次进货都是用麻袋装着的,于是我径直向那些麻袋走过去。
日期:2009-10-19 19:00:19
刚刚走到麻袋旁边,正要伸手去解麻袋口上系着的绳子,突然“咔!”的一声轻响,高压水银灯亮了,雪亮的灯光立时把整个冷库照耀的通明,之前一直在黑暗中的我,眼睛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光,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眼睛虽然看不见,我的耳朵却没问题,只听路海风的声音从冷库大门口那儿传来:“小许啊,你这是干啥啊?!缺啥跟哥说呗,哥又不是那种抠门的人,你直接跟哥要多好啊,我还能不给你咋的?咋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呢?”
经过短暂的适应,我的视力很快恢复了,只见路海风依旧是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正站在冷库门口看着我。我脑子飞快的运转,思索着该怎样应付眼下这个局面。可是除了满脸的尴尬和羞愧,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好想,我低下了头,不敢正眼去看路海风。偷东西被人家事主抓了现行,任凭脸皮多厚的人,我想他也难免手足无措。
路海风看上去似乎并不太生气,他从容的点上一颗烟,说下午的时候发现我跟踪他,就知道我有猫腻,刚才又见我去他店里瞅侯,便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我依旧只能尴尬的笑着,心里暗骂自己太大意了,想不到这路海风外表虽然大大咧咧像个黑社会,原来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路海风又说他这个冷库里存的都是调好的肉馅,根本没有冻肉,即使我偷回去也没啥用处,我们家又不卖包子。肉馅?我糊涂了,这个冷库里存的竟然不是冻肉而是肉馅?!可他路海风也不卖包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时我没有心思细想这个问题,我最担心的是他有没有报警,如果报警的话我可完了。我陪了个笑脸,试探着说:“路哥,您没报警吧?”
路海风说他没有报警,都是街坊,门挨着门做生意,为一点小事就报警不值得。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只要没报警,一切都好说。这时我也多少揣摩明白了一些路海风的心理,他是强龙,我们是地头蛇,他可能不想把事情做绝,不想撕破脸皮。既然他这么光棍,那我也不能不仗义,于是我说道:“谢您了路哥。您今天的损失我包赔,一分钱不少您的。”
路海风摇着头说:“啥钱不钱的,谈钱伤感情。再说我也没啥损失,那两条狗又不是我的,那是粮库养的。不过我问你件事,你可要跟我实话实说。”
我说道:“您问吧路哥,只要我知道的,绝对一五一十告诉你。”
路海风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咋会动了偷我肉的想法呢?卖肉的多了去了,咱这一片儿冷库也不在少数,你咋单单打我的主意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掂量了掂量后索性实话实说:“您也知道,咱两家现在都卖肉串,可是去我们那里吃肉串的客人,总在唠叨我烤的肉串比你们烤的味道差很多,我尝了你们的肉串后,觉得你们用的肉比我们好,我就是想弄清楚,你们用的是什么肉,从那儿进的货。”听了我的话,路海风脸色忽然变的极其古怪,眼中闪烁出刀锋般的寒光。
日期:2009-10-19 19:03:05
路海风脸上的古怪表情一闪即逝,旋即恢复了正常。他笑呵呵的说他用的肉都在家里放着,为的是方便加工。他又邀请我去他家聊聊,说会把他进肉的渠道一五一十告诉我。路海风这话虽然说的漂亮,可是却不痛痛快快把他所用肉的底细说出来,足见他并没有什么诚意。不过,他打出告诉我进货渠道这个幌子,对我来说太有诱惑力了,若是能进到他用的那种肉,意味着的是生意兴旺,财源滚滚。不管他有没有诚意,先试试再说,我当即顺坡下驴,答应了去他家做客。
我背起包,路海风关了灯,我们一起出了冷库。路海风没开他的昌河,他说是打出租跟着我过来的,于是他坐上了我的捷达,我开着车,按照他说的地址驶去。路海风家住在清平花园,算得上是我们那个城市的高尚社区了。
此时已将近凌晨一点,路上行人稀少,我把车开的飞快。从苍南路往西不远是西环路,顺着西环一直往北,走到福寿街后往东一拐,路北便是清平花园了。进了小区,按照路海风的指引,我把车停在了12号楼的二单元门前。
下了车后,我随口问道:“路哥住几楼啊?”
路海风回答道:“记住我家的地址,清平花园12号楼2单元101。认上门了以后咱就是朋友,常来常往,改天我也去你家看看。”
“清平花园12号楼2单元101。”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址。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个地址将会被我永生铭记。也许有一天,我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的家在那儿,但我绝不会忘掉这个地址。因为,那是一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地方。
进到路海风家里后,我不禁小小的吃了一惊。这是一套单层面积达到190平米的公寓,屋子的层高最少也有三米五,三室两厅的结构,南面并排的是三个大卧室,北边是客厅、餐厅和厨卫,光是客厅的面积就不下50平米。路海风热情的招呼我坐下,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折腾了半宿,我还真是有点饿,便没客气,说吃点就吃点。
日期:2009-10-19 19:07:23
路海风拿出一个电磁炉放在茶几上,他边插着电源边说要请我吃涮肉,并声称我以前绝对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涮肉。当年社会上还没兴起吃肥牛的风潮,一说吃涮肉,我自然而然以为是吃涮羊肉,并没意识到路海风所说的“涮肉”与普通的“涮羊肉”之间,也许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调料和热水都是现成的,路海风手脚又麻利,顷刻之间便准备停当,最后,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两袋已经切好的肉片,还有一箱子青岛啤酒。这时涮锅里的水已经沸腾,路海风给我满上一杯啤酒,问我酒量怎么样,我说十瓶八瓶还凑合。路海风大笑着说那咱不用杯子了,对瓶吹吧。
北方男人之间,酒是一个很好的沟通桥梁,尤其是青岛啤酒。我们各自喝完一瓶酒后,路海风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开始吹嘘。我这个人不善言辞,所以也不和他对着吹牛,只是偶尔插上一两句。大部分时间,我只是闷头吃肉喝酒。我注意到,我们吃的涮肉,与普通的羊肉不太一样,首先颜色不是那种鲜红色,而是一种近似大枣的深红,肉质之细腻紧实,更是远在普通羊肉之上。吃起来鲜、香、嫩、滑,口感确实非同凡响。看来这一点上路海风倒是没吹牛,以前我确实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涮肉。
我始终念念不忘的还是路海风进肉的渠道,我插了个话缝说道:“路哥,您这涮肉确实好吃,我以前真的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涮肉。这肉大概和烤肉串用的肉是一样的吧?”路海风怔了怔,应该是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他说道:“你看,唠起嗑来我把正事忘了,这肉可不是一般的肉,你真想知道这是什么肉吗?”说着,刚才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已经不见,神情变的凝重起来,眸子中又隐隐闪烁出寒光。
该是摊牌的时候了,我点上一颗烟,也正容说道:“路哥,如果能告诉我您用的是什么肉,从那儿进的货,我和许锐都会感激你一辈子,记着您的好。如果您不想告诉我们,那我们也不会怪你,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完全理解。以后,我也仍然会拿您当朋友看。”说完,我将手里拿着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路海风,看他怎么说。
日期:2009-10-19 19:10:27
路海风没有立即表态,他也点上一颗烟,深深吸了几口后,盯着我的眼睛说:“小许,你真的想知道?我就怕你知道了会后悔。”我也盯着路海风的眼睛,认真的说:“绝不后悔。”
路海风没再说什么,他起身打开了一间卧室的房门,又顺手拧亮了灯。向房间里望去,里面除了七八个巨大的冰柜外再没其他任何家具。路海风回过头来对我说道:“兄弟,我用的肉都在这些冰柜里放着,你自个看吧,一看你就全明白了。”
这时我也不再客气,再客气就是虚伪了。我走进了那个房间,打开了一个海尔牌的冰柜。
房间里灯光异常的明亮,只是打开冰柜后,没却看到有什么冻肉,我只看到了一颗人的头颅,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颅。这颗头颅毛发稀疏,有点谢顶,头皮可能是因为被冷冻的关系而失去了光泽,嘴巴上的八字胡依然非常整洁有型,只是稍稍结了点白霜,头颅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正死死的盯着我看。再看头颅的下面,是一堆的胳膊和大腿。有的腿上汗毛浓密,一望而知是男人的腿,有的腿则光洁白皙,想必曾经是某个女人的美腿。
我张大了嘴巴合拢不来,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一切。回头看看路海风,他斜倚在门框上吐着烟圈,连看都不看我。我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鼓起勇气又往冰柜里看了一眼。人头仍然是人头!那双眼睛仍然在死死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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