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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爱过的男人
作者:
天地沙鸥来
早就想写出自己生命中最为真实的历程,这些曾经给过我爱和我所爱过的男人们,让我在青春生命渐渐将走向谢幕的时候,终于清晰的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自我:孤独而勇敢地前行在我未知的道路上。
第一个在我生命中留下记忆的男人叫R,他是我的初恋,我们的故事发生在我15岁,他16岁的那年。与他之间那段精神的爱恋持续了很多年,我生命的光阴中最好也最绚烂的时光。
许多年后的今天当我有时候再次回想起他的面容,依旧觉得如此的清晰。这个最先让我领会爱情滋味的男子,他是我的宿命,因为他,我改写了自己整个的人生。他的痕迹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髓,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想我仍然能清晰地记得他对我说过的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那句不算誓言的句子。
不是还有爱,是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段第一次懂得了悲伤、喜悦、激动、思念的时光,是对于逝去了的青春岁月的一种深刻的缅怀。
14岁那年,父亲为了我的学业,执意将我从城镇中学转入当地郊区的一所中学,因为这所中学就读的基本上都是农村的孩子,作风朴实,学习上进心强,升学率高。那时的父母对我“望女成龙”的心思太甚。
要知道我家祖祖辈辈都以从事商业为主,父亲的那些哥哥姐姐的子女又都读书不怎么样,在计划经济的时代便抓紧共产主义还可以吃大锅饭的尾巴赶紧靠着父母辈的余荫顶职进了工厂成了光荣的工人阶级了。可是每个家族都有虚荣心的,这工人阶级多了,我的父系家族便觉得很没面子,咱家族咋就没个戴眼镜的知识分子了呢?逢年过节这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吃喝,左边是工人,右边是工人,前后左右一看还是工人,各个都觉得憋屈得狠,想来想去我老爸排行最小,他的一双女儿自然都还是中学生的小学生,就我们两个丫头片子还有点机会给这家族挣点面子光,当然我是长女,自然这重担就得我背着了。况且我妈因为生了两丫头,也憋屈得很,往死里管我的学习,非得要把我弄成个第一名她才兴奋。
说来也怪,我小时长得一般得很,因为那时候我妈充分压抑任何一个让我懂得有“美”这个意识的机会,我从来没有蓄过长发扎过辫子,很简单,我妈这人有一种怪固执,她认为我就该留男孩短发,但那时候我穿的衣服又总是最好看的女孩子衣服,所以这也就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了。
也许是天意,我一直以来智力一般,我的母亲以她小学文化的底子辅导我,但我竟然学习成绩出奇的好,原因很简单,一到周末放假,我就哪里也不能去,非得待在家搞什么复习,当然我总是想办法蒙混,不过再怎么狡猾,要在那个该死的书房坐上个大半天总是不能更改的天条,我母亲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从来不信我交给她看所谓题目、复习资料什么的,她只认一条死理:复习功课没个大半天怎么可能有效果。想来自己虽然好动,但能比同龄的孩子静下心来做事情,与我母亲的功劳是分不开的。
因为成绩好,老爸怕我和镇上的孩子一起混,被带坏,所以在我读初二下学期的时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给我转了学,要知道,那时候我这样的尖子生学校是不肯放人的,没有校长签字哪里都不收。也就这一转学,我这辈子的命运也就转了一个弯儿了。那时候,我转学的班上有60多个孩子,几乎全部来自农村,他们启蒙的年龄都很晚,最大的都比我大了将近3岁。
这些农村孩子家住的地方都离学校很远,但学校没有寄宿条件,所以他们每天早上都要骑自行车赶上一二十里山路来上学,一个早上走五六里路上学对他们而言就是很近的了。中午食堂有很一般的饭菜,或者中午就用自己带的咸菜下饭。
但那个时候,他们都很快乐,简单的快乐,并不觉得辛苦。
因为有书读,有饱饭吃,有粗布衣服穿,脚上的鞋子不漏水,上学有自行车骑,还要怎样的好生活呢?这就是70年代出生的孩子,他们的思想意识与现在的80后是不同的,尽管出生的时间只差了几个年头。当然也就因为差了几个年头,要知道1948年咱中国要称呼为万恶的旧社会,1949年马上就叫做幸福的新社会了,这一交接就不同啊,文革那么狠,整死那么多老革命老好人,也没见谁到现在敢说,“这个万恶的新社会啊!”就是到了我读大学的时候,我们的当代文学史把这段特殊时期的文学也取了个隐讳的名字,叫“伤痕文学”,意思是受伤了,有印痕了,但我那时候看了那许多的伤痕文学代表作品之后,心理第一回感受了人性深处的残忍、畸形、阴暗。文革给了人性的卑劣、背叛、可耻一块发挥的天地,岂止“伤痕”两个字那样简单。
言归正传,班上陡然之间加入了我这个镇上的孩子,在当时看来我是个挺新鲜的事物,老师们把我当宠儿,更关键的是我的女班主任在班上浓重的介绍我,说你们知道么?一云她是镇上班级的学习委员呢。那时候的农村孩子思想意识真的很朴素,我这个穿着好,留男孩子般头的中学生瞬间就成了班上的“白天鹅”了。很多女同学想办法接近我,甚至连我们的班长都借我的作业抄,别的孩子上课回答不了的问题,最后老师都叫我来答,背不了的古文都叫我来背,我享受的是一种叫做”待遇”的东西,光芒四射。
那样简单的年代,我没有看到叫做嫉妒的不良情绪,至少在我的身边是没有的。在这个新的班级体中,我没有陌生,没有忐忑不安,没有被排挤,没有城镇孩子的小心眼而导致的不安。一个朴实,善良,温厚的群体接纳了我,以致我觉得与他们才真正是叫做了缘分,尽管只一起学习了一年半,他们却在内心上和我最为走近,很多年后,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这个班上,我认识了R。
R是个来自农村的朴实的孩子。或者确切一点说,他认识我先于我认识他。那时候,班上那些大我很多的孩子,我们还是有距离的,他们大都很高大,发育早,通常都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而班上又还有一批个子瘦小的男孩子,通常被班主任安排坐在教室的中间部分。我和几个成绩好但个子不高的女孩子通常也坐这些瘦小男孩子的旁边或者前排。班上的男女意识分离很明显,男孩子通常不会和女孩子玩,偶尔有男女同桌的,桌上绝对有条三八线,楚河汉界不许跨越。
男孩子若和女孩交往那几乎是“大逆不道”,是任何人不敢轻易跨的“雷池”。在这种氛围下,很多男同学我基本上只认识有限的几个,能叫出名字来。所以很多年后回想若不是R主动接近我,我只怕毕业了都不会和他说上几句话,更别谈后面的故事了。
平静的跨入了初三,有一天,那一天天气怎样,是不是云淡风轻,我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是在上完了体育课之后,回到教室后,我的最好的朋友正在举着一张纸条念叨,喊着:一云,快来,写给你的呢!具体内容糟糕我也不记得了,应该大意是希望我们作个好朋友之类的话,可是那时候的我压根就认为是我的好朋友在开我玩笑,她赌咒发誓说纸条不是她写的,我说那我不怀疑了,但那张纸条绝对是写给你的,你不是在椅子上发现的么?我们坐一条凳子,那还不是写给你的?她也不承认。但那时候我轻易就忘记了这事情,我没有爱的启蒙意识,像我这样天天留男孩子短发的女孩子,怎会有人青睐?
然而一个星期后的早上,当我清早到达教室门后,教室门还没有打开,那是唯一的那个早上我心血来潮来得早,天还是蒙蒙亮,看不清楚面孔。我清晰的记得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我看到了班上的一个男孩子,负责开教室门的值班教师还没有来,他就那样正面看着我,深秋的早晨,光线昏暗,我仍然感觉到了那目光中某些不一样的东西和自己心底泛起的异样,那时候我不知道的是,青春意识中有些朦胧的东西正在苏醒,开始还只是一颗埋藏于土中的种子,可是有人想要让它发芽了,可怕的是我自己没有阻止的意思。
门开了,我再从他面前经过就突然不自然了,偌大的教室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的座位正在我后面,我能感受到那来自背脊上的目光的炙热与压力,以后相同的场景不断发生,我们没有约定,但是每天清晨,最早到达教室外的一定是我们两人。后来,我知道了体育课上的纸条真的是他写给我的,我的课桌中又出现了他的信,许多年后,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内容,那封信,上面用红笔画了一个心的图案,那句表达他心中意思的话含蓄写成:你,是我叹气的对象。
我曾经用很多个小时推敲“叹气”的意思,因为那时候我是个特别矜持、传统的女孩,我不知道爱情,不懂得接受,一切被动。后来他告诉我“叹气”的声音是“唉”,也就是“爱”的意思,这个少年用最含蓄也最热烈的方式表达了感情。他去了我家,藏在一堆同学中,我去了他家,藏在一堆同学中,我们知道彼此的目光都只停留在对方的身上。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直接的对话,以至于许多年后,我仍然再想,我与R的这段少年时代便开始的感情,我却从来没有对他说出过任何表达爱意的话,那是不是从一开始便对他是不公平的,我不能怪他呢?或者我们的命运注定了我们只是彼此生命的过客呢?初恋的爱情因为最后的分离因为无法抗拒的世事的变迁因为最初最深的印痕而给我们带来忧伤与永恒的记忆。许多年后的今天,在这个陌生的小城里当我在电脑前打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心中竟然已觉得与R恍如隔世,不知道此生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么,真的很想轻轻微笑着对他说一句:“你好么?”这个我不曾说过“爱”字的男孩,要知道我曾经用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光,最纯真的心灵用心的爱过你啊!
我与R很少直接对话,因为羞涩。他个个子瘦小,面容清秀,性格较为内向,内心却极为火热。
他给我写了很多情书,也赠给我他的照片和卡片。我们在严厉的班规下书信往来,想来遗憾,R当年有个愿望,我们能有个合影,只可惜最终我的矜持这件事情没有如愿。我们在精神上是互通的,我想那时候他要比我早熟许多,他多次在信中暗示我和他走一条路,一条求学的共同道路,考中专。
那个年代中专生还是很宝贵的,也是我们追求的梦想。也许命运的手不会那样安排我们的道路,我们最终都没有考上,却都录取到了县一中读高中,当年于他于我都是个沉重的打击。想来如果我们真的进入了同一所中专院校的话,那我们今天的结局也就不一样了。
但是谁又能保证什么呢?命运只安排好了我们最初的相识与相恋,并不理会那时候幼小纯稚的心灵想要走一条路的愿望,我与R都还只是年少的孩子,很多后来的变迁是我们无法抗拒和无法改变的,许多年后,当我嫁为他人妇之后,终于才能去平静的审视这段让我心碎的过往。
我与R之间是纯洁的,纯洁到我们没有拥抱,没有初吻,只有此生唯一的一次牵手。或者还不能说是严格意义上的牵手,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接触,我们的爱情在目光中,在所有的情书中,在文字里。那不是现在的男女所能理解的精神的一种爱恋。
那次的记忆如此深刻,这许多年之后,也有几个男人牵过我的手,但不曾有过一个男人的手给过我那样的感动和渴望。
那一次,我们在学校老师的带领下坐一种当地叫做“蹦蹦车”的三轮汽车去参加县级的数学比赛,他和我同车,车上很拥挤,我和他还有好几位同学站在有限的空间里,我的手抓在了车顶的铁杠上,我感觉到了他就在我的身后,他伸开的手臂形成了一个环形的拥抱圈,抓在头顶的铁杠上,每一次车子的颠簸,我都会靠向他的怀抱,我知道他在渴盼,但我控制着自己不靠近他。终于我感觉到了一双手轻轻的试探的靠近了我的手边,我退缩了一下,但那双手坚定的覆盖在我的手上,温热而细腻,轻轻的抚摸摩擦我手背的肌肤,我一退,便被紧紧的握住了,是他!他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我的双手,然后压在了铁杠上,没有人会去注意头顶的不一样,我们如同有默契一般,一直到了终点站,那一刻真的恨不得时间就此停留,让我们就这样紧紧的站在一起,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直到永远。
遥远的记忆中那个16岁的少年,我相信最初的心动是这个世间最美的花朵。异性男女当一旦肌肤碰触之后,对对方的感觉就更如同到了血肉灵魂的深处。而后来因为了伤感无言的别离也更让我觉得了世间之事的无常无奈。
高中是平静的三年,我们在不同的班上。失去了联系的机会,只有在校道上偶尔遇见时候深深的对视。考试的时候,考生按考号全部重新编排座位,我正好分到他所在的班级,他在教室贴着我考号的座位上等我,只为看我一眼。
我看到他在我的座签上写下的秦观的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一刻内心无尽的等待与煎熬终于觉得了值得,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你爱这个男孩,很爱很爱。可是又有什么是长久的呢?
高三的时候,他托人给我送了张卡片,说:忘记过去吧,我已经忘记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我不相信,他能忘记得了最初的心动的痕迹?他能忘记自己在少年时代写下那一封封热烈的书信的感觉?没有哪一桩感情是可以突然说忘记就能忘记的,不管什么原因,如果这份感情深入了骨髓的话。我需要一个解释,我需要一个被他把心打开之后,又突然要关闭它的理由,只是要一个理由,但他却不肯告诉我,直到许多年后,当他离开大学校园时,我也未曾问他当年要我忘记的理由是什么?是知道我们最终的道路会不同吗?
我没有放弃,我内心中倔强的因子发作,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一所本省的重点院校的本科,我却只达到专科分数线。我咬牙复读,在那个黑色的等待再一次高考的环境里,我发誓要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线上,那样我们才有机会再在一起,我给他寄卡片,生日的时候,圣诞节的时候,他给我写信,在一个晚上突然从大学跑来看我,相对无言,有什么可以说的呢?我需要的是等待,等待春暖花开的季节,等待我背着行囊走进他现在的校园,我能做到!
我也终于做到了,我考取了这所重点院校一个较好的专业。我终于走向他了,以我的执着。
可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变了,我跟不上步伐了,专业的偏僻和不喜欢,他开始自暴自弃,逃课,不交学费,邀朋呼伴,花钱无度,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羞涩少年,那个我爱过的上进沉想未来的少年了。在电影院中,当他点燃一根烟,问我新染的黄发好看否的时候,兴高采烈描述明天不上课去爬山的激情的时候,我听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清脆的响声,我知道我们不一样了,很不一样了。
空间的距离可以改变,可是心的距离能改变吗?我不能了,我累
可是我依然在幻想,幻想有一天他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我保存了他大学中最后一次见面送给我的手链,直到现在。可以不爱,但记忆值得留存,我有多少回跋涉的勇气呢?突然发现要忘记竟然如此艰难,我开始试着去接受新的感情,可是这新的感情却依旧只是代替他的影子,许多年后,我想对后来的那位男孩F是很不公平的,他那么热情,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在用他抹去心中的伤痕呢?
F比我年长,是我复读时的同学,我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和在另外一所大学读书的他联系上的,他瘦瘦高高的,面貌较英俊。
有些形似于R,但个子高大些。感谢他,在我孤独的岁月中,曾经让我忘记自己寂寞心痛的可耻。他给我写热烈的情书,经常给我打电话,但是我就是没有了心怦然而动的感觉。
他拥抱我,用他高高的个子将我抱在他的怀中,但我拒绝了轻吻,因为我知道心中无爱,因为我感觉不到温暖。那种哪怕只是手相碰都会战栗的感觉。他给我偷他们校园中种的玫瑰花,但我没有激动的感受;他带我看电影,拥着我的肩膀,亲吻我耳垂,用他皮肤细腻的脸轻轻摩擦我的脸,但我总是会将嘴唇避开。
他带我照很多照片,最后决定离开他时,我烧毁了所有他写来的信件和寄来的相片,执意离去,因为我知道我与他就好比我与R是没有将来的,如果伤害了只能抱歉。
我也终于明白,爱与不爱,不需要理由。可是我仍然不明白的是,我对F从来没有动过心,只动过情,但是R不一样啊,他怎么可以改变自己,怎么可以,让我不能再爱,却始终铭记爱呢?因为这种铭记我又拒绝了两份感情。
我不喜欢风花雪月的故事,我的心很累很累,很疲惫,跋涉不起了。或者我一直在等待R,在意识和无意识中。
R先我毕业了,他没有顺利拿到毕业证,也没有找到如意的工作。我迟一年毕业了,优秀的学业成绩使我顺利找到了工作,我执意去了一个边远的小城,我要忘记,要重新开始,怎能再回伤心之地?社会是复杂的,人心是难测的,那是一段孤独而昏暗的日子,没有亲人朋友,没有任何帮助的力量。我上司的夫人受人所托非得给我介绍一个对象,我去了,不咸不淡的交往,因为我已经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爱情的滋味了。
我知道当我远走的时候,我与R此生已经没有交会的可能了。我彻底离开了,他会后悔吗?人的一生有多少长久真心的爱恋呢?他会为自己的不珍惜而遗憾吗?
介绍的对象于我而言就像是个陌生的符号。他的父母特别的中意于我,却又恨儿子的木讷和不善于表达,怕留不住我,其实那又有什么用呢?我的心中没有激情了,不会爱了。
我之所以接受相亲这方式是照顾面子,是怕寂寞,想找个人找点事情做打发一个人的时光。没有R,我怎会复读,怎会远离?他改变了我命运的轨迹,我们已经永远不会在一起了,但我却依然在等待,可笑的等待那份任何时候都不能化解的心中的忧伤。
大学同学的母亲很爱惜我,她希望我有个家,要我去见面,和另外一个男子。
我那时候正是心情灰白的时候。我去了,那个男子壮壮的,看上去很老练世故,和我见过的男孩子不同,和我欣赏的类型不一样,因为他穿着很正式的西装。我只有最真实的感觉——害怕,因为我感觉到了我们的不同,因为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我的内心敏感而脆弱,一碰就碎。
我不适合任何久经社会历练的男子,但是人生发展的方向又怎么会照自己想的走呢?我最以为不可能的,却最后与之走向了婚姻的归宿,世事的无常真的不可思议,什么样的手把我与这个男子W拉在了一起?R点燃了我的心,将它烧尽了之后就置之不顾了,可是W开启了我的情欲之门。
W是个很成熟的男子,成熟到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年龄不仅仅是4岁的距离,而是14岁。他的人生目标太强烈,他的心理太深刻,他的关于自己的人生之路的规划很有计划,可是我也知道他的心中有和我一样的感情的伤口,很深很深。我是在沧桑之后不顾一切的抱住了他想要依靠和温暖,而他在渴望寻找一段让伤口平复的他所想要的爱情,寻找他人生旅途的助手,只是我们都错了,我们对对方的定位从一开始就是错位的,这种错位使得我们的价值观、人生观在很多时候严重的碰撞。
我是感性的女子,他却太理性,这种不和谐在以后我们的生活中很多时候我们无法避免。
第一次见面,W很巧妙的问了我的手机号码,3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接到了他的问候电话。这个男子,对时间的技巧把握的度如此之好,不给人性急的感觉也不疏远。
我想他若不靠近我,我是会将他只是当作一个见过面的陌生人的。因为受过伤,害怕了追寻,只愿意等待。
W带给我的是不同的感觉,直白而直接,身体魁梧健壮。
在他的身上有些东西是我在校园在我认识过的男子身上所未曾见过的,那些是男孩,而他是个真正的男人,永远发型整齐的三七分,永远西装革履,这是个被社会这所学校打磨好了的石头,这大概是他真正吸引了我的地方。他的体内有诚恳,有心机,有世故,有强烈的野心,但也有憨厚和善良,只是他用优点掩盖了他身上的缺点,所以很多时候给人以老实人的表象,他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没有谁可以驾驭这样的男子,除非他愿意自己臣服,这是后来长久的相处中我明白的道理。
而那个时候,我是透明的,是含蓄的,是忧伤的,我想他看到了我身上与其他女子不同的东西,因为经历而有的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因为刚走出象牙塔的单纯与透明。这种气质有杀伤力。我还没有被世俗打磨好,是块璞玉。
我带着陌生和神秘的气息来自遥远的城市,这对于他都是致命的诱惑。他带着喜悦、激动靠近了我,唯恐失去,他向我展现他作为一个成熟男人所有的魅力,他从不在我面前掩饰他作为男人的粗俗和对性的欲望。他对我施加压力,要我走向他,要我千万不要把他推向别的女子,因为他有过过往。
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男子,他的强大甚至带点嚣张的气息麻醉了我,他热烈的抚触开启了我的欲望之门。我渴望一个坚强宽厚的怀抱。他给我安全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他迫切地想要婚姻,我很累了,在这个异乡的城市,我不知道爱还是不爱,真的不知道。
但很明显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我回不去了,当我背上行囊走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回不去了。
W认识我时,刚过27岁生日,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妹,他的同学朋友很多小孩都已经好几岁了。他的父母天天担心他的婚姻,恨不得儿子当天早上出去,晚上就带回一个媳妇。我们的约会都是他主动的,去过茶楼,去过小饭馆一起吃饭,去过兰水湖畔。
第一次真正两人约会的场景大约是在小河边,我们沿着长长的石板路走着,路灯不明不暗的照着,把两个人的影子叠到了一起。那时候已经是初冬,天气寒冷,他穿着单薄的衬衣,西装敞开,我穿着大衣,系着围巾仍然觉得冷。我问他,你怎么不冷,他说,我冬天都只穿一条裤子,两件衣服,还洗冷水澡。
我听了之后一个哆嗦,他接着说,你不信?你不信的话,你摸摸我的手,热的,比你的都暖和,我伸出了我的手,握住了他的掌心,很轻很快的一下,迅速的收回,他来不及抓住。那掌心厚实有力透着热度,我没有的热度,我渴望的热度,不是外面,而是心中,因为我的心中有冰山,那些冰尖经常刺得我的心很疼,R,此刻的你,在哪里漂泊呢?我已经失去你的联系,尽管我知道我找得到你,但我不原意再找了,这样的晚上,你是与别的女子走在一起,还是也会偶尔想起我呢?我已经离开,离开到再也无法回去了,你知道吗?
我默默的再也不说一句话,心中的忧伤如这路灯的光在石板路上弥漫,身边的健壮的男子默默地陪我走着,走着……他永远聪明到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
我们走下了桥墩,走到了河边的的石头滩上,那里昏暗,路灯光是照耀不到的,偶尔看到远处很少的几对情侣搂抱着。听着浅层的河水潺潺流过鹅卵石,流过水草间的声音,静静地,静静地,就那样不息的留着,仿佛流过我的心坎,远处,朦胧的水中沙洲上,栖息的水鸟被水声惊动,突然振翅飞起,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的嬉戏。不远处的拱桥上灯光闪耀,车来车往,可是那热闹不是我的。
W说,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愿意一个人到这里,静静地看着这流水,静静地思考很多东西,水如此柔,柔得你抓不住,又如此刚,有什么不是被它覆盖在身下呢?我们的人生是不是也该如这水一般,不管我们绕过多少湾,被什么阻挡,都应该一如既往地向前奔流呢?我经历得太多,只请你走近我,不要离开,好吗?温暖我,好吗?不管是谁,如果他没有珍惜你这样的女子,都是他一生的遗憾,但是现在我遇见你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手,我只怕你不肯让我走进你的心。不肯让我有机会。如果有风雨,让我挡在你的前面。
我没有说话,但是我听到自己心底的弦被拨动了。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如此直白地向我表露他的情感。
R表露了,但是在文字中,他只管强烈地向我索取他要的爱情,却不管我走得那样艰苦那样憔悴,直到我已经给不起了,他却依然不知道。
还想无条件的取用,可是我透支了又怎会再有。在爱情的天平上,R把我和他放在了一个对等的位子上,他只想我跟上他的步伐,只想我放下的砝码更重,至少和他要一般的重。F只知道爱我,陪我,抱着我,说情话,却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却不知道我心中丛生的野草太多,没有人帮我扯。
我是忧郁的,对与未来对于人生有不确定感不安全感,我是脆弱的,对R的脚步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怕自己不会爱了。我渴望温暖,渴望保护,渴望有个男人告诉我说,躲到我的臂湾里来,你好好地睡一觉,有我在不用怕,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我对R永远要睁大了双眼怕他溜走,可是现在我放下了,我的脚步沉重无法再用力。
我想W打动我了,真地打动了,我愿意试着去爱他,愿意试。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经过一个流水的坎,W一步跨过去了,他把手伸向了我,我没有拒绝。如果我要走近他,就不能拒绝,我知道男人的尊严。W总是懂得利用机会接近我,让自己有足够的面子,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是个太聪明的男人,聪明到他总是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聪明到有时候让我害怕。我不愿意任何人看到我内心真实的世界,那让我觉得不安全。我伸出了我的手,认同了他,他紧紧地握住,再没有松开。
那种感觉是一种踏实,仿佛走了很久之后的憩息,和当年R抚摸我的手的感觉是不同的。没有了那最初的心动所带来的迷惑和颤抖,有的只是安全、温暖的回归。我的手冰凉,他的手很暖和,他用他的体温温暖我,可是,内心的冰,这个男人帮我化得开吗?我不知道。
我们牵手了,或者说我再一次让一个男子牵住了我的手,我想我渴盼永远了,不是吗?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15岁的小女生了,R,你也只能活在我的记忆中了。我等不起了,太久了,太久了。
再一次的与W见面,他上班的地方离我租住的地方不远,在一条街道上。每两三天之后,他便会约我,他从不天天给我打电话,也不会约我天天见面,他懂得用距离来缓冲,而我并不想念他,因为我没有爱上他,但我并不拒绝他,因为我要他的温暖。我怀念他掌心的热度,那是我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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