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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君醉笑三千场[GL]
作者:
纤手香凝_
日期:2009-5-11 22:53:00
呵,你来吧,来抚慰我,
我只需要你双手的轻移柔抚,
不管是在肩膀青春的曲线流溢上,
还是伴和着乳房隆起的优美轮廓……
-----里尔克
晚九点整,勾完脸上的最后一笔,向上挑些吧,有点眉峰,这个世道妖女太多,稍不留意就得成壁花。去赶一个朋友的朋友搞的PARTY,一百年不动摇的美色饕餮主题,一百年如一日的假暧昧之名,一百年不变的调情放纵的温床。
“冰酷”的俱乐部,老板绝对是百分之百闷骚型。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门外是冰峻的冰山,门内是炙热的熔岩,门外孤寂,门内翻滚……
做完了那些该做的,走过场的、让彼此有时间暗地打量猎物的节目,大幕阖拢灯光幽暗曲声低徊,开始吧,开始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的勾搭游戏吧。谁让夏天的夜晚让人们如此无聊呢。
那个热情张扬的型男走过来了,太过老套的开场白太过娴熟的游戏竟然还是那么让人兴趣盎然,我继续保持着嘴角的那个弧度,虽然无聊但总归是个有关风月的游戏。你来我往中聊得男人竟然也可以花枝乱颤。
从我解了风情的那天开始,就具有了大多数女人都具有的这项功能,不会漏过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哪怕是一瞥的暧昧。我知道,她一直在观察我,在侧后方45度角的位置。我知道,是活动的组织者之一。不错,清秀白晰中性优雅成熟型,我喜欢。她的目光开始带有深意了,我更卖力的做她的观众了,刻意的多喝了两杯红色的液体,我知道,她会喜欢这样。终于表演完了,我知道,她会上场。我,只需要等。
转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等。
装作欣赏左岸的无聊音乐,等。
和一个又一个搭讪的美男肌肉男IT男居家男谈笑或交换假手机号,等。
……
我只知道她一直在用微笑的眼睛盯着我这颗几乎开始烦燥的头颅。
我知道我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日期:2009-05-11 22:58:56
崩溃
故意在她面前表演的各种年份的红酒和VSOP开始在体内发作了,我奔向了洗手间。
残渣余孽滚出体外后,重新收拾旧山河,重整妆容,涂上了最艳的口红。
我相信,我肯定,我打包票……她一定会出现在洗手间通往大厅的走廊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我拉开了门。
崩溃
没有。什么鬼人也没有。我的感觉从没欺骗过我,从来没有!
这次呢?这算什么呢?我失望了,愤怒了,暴躁了。
我要远远的离开这个貌似群魔乱舞又极不着调的还敢号称狂疯之夜的大趴蹄并且发誓永不再来。我踏着不使劲不足以发泄心中愤懑的强狠有力的步伐走出这座“冰山”。
外面一片清朗,今天的月亮怎么大的要命,竟然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对,我穿的是裙子,那么,影子的裙摆呢?
观众朋友,听众朋友们,如你们所料,在你们面前投射的是这个让我恨的牙根痒痒的女人的影子。请你们想信,千算万算,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烈焰没有燃烧在我期待的温度里面,竟然跳跃在冰层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带领着我,走向她。她都明白都明白从开始她就是一手掌握的。
我已经无法不表达我对她的深刻敬意了。
“你可真厉害你修练了多少年?”
“美酒需要发酵味道才够醇”
“还不都是陈词滥调”
“我喜欢你这样”
“哈哈不新鲜吧”
“我要你”
“知道”
“走”
“这不是游戏,是真的”突然她用犀利而又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我。
“当然,谁和你开玩笑”之前的遭遇和愤怒让我做出赌气的答复却难掩明显的底气不足。
“好”
这个用在45度角位置看了我整晚的女人,终于,我上了她的船。我们驶向一个共同的目标——欲望的终点。
“我叫你45度吧”
“那你呢“
“我是P”
日期:2009-05-11 23:03:17
45和P走进了另一座火山。
电梯里,目光对视,暗自较量。走廊,45的手紧紧搂了P的腰,P挣脱,45不容分说搂得更紧,P不再挣扎,这一轮,45胜出。
进了房间,45轻吻了P。P的脸竟然红了,哪里是久经沙战的老将,双目紧闭,紧张的叹息。45的吻很快穿过她的唇、齿,然后强有力的将舌抵入,探寻着这个女人。两张舌头碰撞的刹那,P的舌尖轻轻动了一下,然后主动迎向这热烈的入侵者,与之欢腾的纠缠。这一回合,又输了。
P的鼻腔里溢出了一种低缓柔美的呻吟,一种万籁俱寂包藏着的骚动。45的双手早已滑向她的双臀,在她的腰与臀之间轻轻游走,这个女人摸上去柔不见底,手感极好。45手的力度稍稍加大,但仍有节奏,P明显的感到她的激情澎湃,而自己的身体却越来越柔软,做不得自己的主,她渴望一种巨大的充实来塞满自己的空虚……较量不得了,缴械投降了。
释放了虚伪的包装,45万般小心的两手各托起了一只乳房,那是两只饱满、洁净、柔软却充满韧性的乳房,不大不小,单纯的令人产生呵护之心,顿生爱怜不忍放肆蹂躏。她感觉自己在一种柔绵无底的山上摸爬滚打,而那里面竟没有一粒细小的硬块和杂质……此刻她已攀上峰顶,用两手的拇指、中指和食指将草莓轻轻摩擦、揉搓……这时P的两腿轻轻摇颤,45依然沉着应战,不想过早的投入真正的厮杀。P的叹息不断加重,渐渐变成连绵不断的细细呻吟。她意乱情迷却不知所措,45突然得意了,床上的这个女人啊,什么叫“君为刀俎,我为鱼肉”?
45腾出右手,向下游走,轻轻抚摸着她泥沼般柔软的小腹,缓缓靠近一片茂密的草地。迷人的潮汐,正在化作载舟的汪洋,她想休息,却陷入一种摄人心魄的窒息,安静的泥鳅钻入了月色下的荷塘。身下女人已渐渐开始起舞,身体的动作奇异,如一个美丽的山妖,边舞边哼,45恍兮忽兮,进入庄周梦蝶……
日期:2009-05-11 23:04:50
突然,P全身开始地动山摇,天塌地陷。P的声浪逐渐升高,最终变成美丽的哀求,摄魂夺魄。嘴唇微张,眉头隆起,似乎是痛苦的表情如一只挣扎的困兽。45知道,她非要不可了。45用一只手紧紧的把P的两手按到头顶,狠狠压着让她动弹不得。把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舔着,慢慢的说“我要你,今天,你是我的”。P殘存的意识告诉自己,自作聪明扮女神那套一点没用,今天彻彻底底的被压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这个女人征服了。此刻,宁愿在她的蹂躏之下沦落风尘。
一张仿佛大得无边的床上,P柔软的身体彻底瘫倒在45略显丰腴而曲线优美的身躯下。她嘴唇时而紧咬,时而张大,时而一片死寂。一股幽香源源不断的从所有的源头流溢而出,沁人心脾。P只是躺着以不变应万变,而45则在她的世界里从小步蹒跚渐至昂首阔步、大举进犯,P的身体也从完全的被动不由自主的进入了一张一弛的主动,她竟然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世界,闭着眼在云雾、人间、天国、大海、小溪、花丛中神游……
日期:2009-05-11 23:06:21
稍微的喘息,45的手又缓缓爬上P丰腴滑嫩的臀,出乎意料的突然把她翻过身来,霸道的让P把臀翘起,开始了新的游历…… P轻轻叫了一声,又是一个大浪打来,缓慢的节奏瞬时全变,她们马上进入了一个壮怀激烈的乐章,一种立体的场面,如洪水决堤泛滥,摧枯拉朽,夹杂着暴风骤雨,随后是波澜壮阔的汪洋,连绵、起伏、博大,又像两军对垒的战场,硝烟弥漫,炮声隆隆,哼唱的低吟曲调开始高亢的咏叹……战役终于结束,P满面红晕,全身缩成一团,睫毛和身体一起颤动。
45终于看到了一个女人身上的媚态,一种女人摆脱羞耻感之后复活的美丽,一种原始、野性复归之后呈现的半神状态。45看到了,在她手下,女人渐渐被揉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露滴花蕊,欲盖弥彰……
日期:2009-05-11 23:16:23
瞧,我们的白昼是这般委屈,
夜晚呢又充满恐惧,
在木然的白色的不安里,
我们走向你,红色的蔷薇。
玛丽亚,你一定得待我们温柔,
因为我们是从你血液中出生,
而且仅仅只有你了解
我们的渴望的毒刺。
————里尔克
谁说夜是恐惧的,对你,我已竭尽全力。
几个月前,我和小亦在798闲逛,在跳跃的大色块的吸引下进到了这家画廊。随手打开角桌上码放着的宣传册,是的,是曾为高非策过展的画廊。上面有画廊主人的照片。我对着照片上那个女人的那张脸,鼻子,眼睛,嘴唇,下巴,这个人跟我有着某种联系,突然间,我有点晕眩,极其遥远的场景——摄影灯,换幕背景布……还有某个夏夜的酒店,音乐声……肯定是有联系的,极大的联系,从十年前开始就有,我突然失忆了。突然说不清楚了。
我,见过你吗?
拿走了那本有关她的册子。
那天晚上,它放在床头,黎明破晓之前,她出现了。
我睡的如此香甜,她紧贴着我,她和我的鼻尖近在咫尺,闻得到彼此的呼吸。她如此飘过,轻轻地说:“我是艾希。”好像我不知道是她似的。
“我见过你吗?
“见过的,好好想想。“
“在高非的工作室?”
“不记得。是在冰酷。”
“45度?”
“对,是我,我叫艾希?”
是,我知道是她,除了她别无他人。
艾希曾经一度占据着我的梦境,是恶梦,在那里徘徊不去。
那45度呢?
此刻,在北京的午后,在慵懒的,刚刚从夜晚中苏醒的午后,在没有鸟鸣,没有气车的鸣笛,没有青草气味的午后,我想起她,想起冰山,想起她或许也不清楚的故事。
我试图想谈谈她。
日期:2009-05-11 23:24:59
首先应该谈起的不是艾希,而是高非。
高非那飘逸的头发披着会比扎起来好看。但是,现在不了,像大多数三十岁的男人一样,头发剪精神了、还有点微胖,这让他显得不像少年时那么青涩文艺。
这是我的看法,我知道他会不以为然,他爱他不着调的,挥霍无度的、呐喊过的的青春时光——比什么都爱。
“我是一个很懂女人的人。”高非一边说一边点头,仿佛很同意他自己的观点似的,然后又补充说,“算是个懂女人的艺术工作者”
“对,没错,美男摄影师。”
“人物摄影师。”他纠正我。
“除了穿衣服的就是不穿的,最近发现你特别热衷于中年丰满裸妇“
“你怎么这么低级趣味,这是一种艺术形式好不好。”
“这东西展了能有人买吗?”
“是艺术不是商业,不一定非用来卖钱”
“用来欣赏,原来如此。”
“这男人啊,要睁大眼看,他越对你好越有问题”他挥挥手里的那张我写了个小故事的报纸。
“虐待我才是正常对吧?”
“我瞅着有点玄,别上老男人的当啊”
“大哥,拜托,故事,故事懂不?不是日记。”
“假的啊,那就好那就好~~”
我和高非在许多问题上,不,几乎所有的问题,我们都需要重新界定和解释之后,才能交谈。我们经常同时使用同一个词,却完全是不同的意思。我们就曾在这种深刻的误解中热烈地相恋了两年,还曾经说过永不分离的鬼话。
像大多数恋人一样,我们没有说到做到。
事前说明一点,在写这个之前,我个人对把文字当真的人极有成见。文字是任性的挥霍,文字让人不堪一击。
生活的真实性都值得怀疑,其他的就更别说了。
日期:2009-05-11 23:31:57
高非是极其矛盾到不着边际的人。头脑中的幻想和现实不断的交战场景伴随着他度过了一春又一冬。他有时天真到让你怜惜,有时又实际到了针头线脑。
你爱一个人,或者讨厌一个人可能是因为同样的事。
就像我。
说起来,年轻真是无助,我们对彼此都不加约束的个性导致了面对各种诱惑时的不假思考,直面人生。他先直面了,他要成名,一个女人,能帮他。那几十万大洋帮他撑住了他的工作室,是他现实的企图。他天真的头脑也竟然以为碰到了雷锋阿姐,他以为可以同时保留我们的爱情。他兴兴致勃勃的带我参观了新的工作室,见了他所谓的“合作伙伴”,我突然像个成熟的女人一样成功的渡过了迷惘期,那是怎样一个坚难的过程我已经记不得了。最后,逻辑常理和女人的本能在帮助我。我的本能是离开他。
“你逼我在绝望中止步”——二十岁的疯狂的高非。
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在以后的一年时间里,尝试了各种方法让我回头,他在我面前沉默地坐着;在酒巴里咬碎酒杯;把从前拍过的一些照片放大挂到工作室;雨夜来到校门前不打伞张望我等等……最后,他学会了喝酒,他说:“以前一直不懂人怎么会依赖于一杯酒,现在明白了——在一个人感到孤单、痛苦的时候,就那一杯,就会麻木。”
他开始酷爱收集各种酒和酒杯,一直到现在他依然是个酒鬼。
那时他痛苦伤感的样子完全难以让我动心,我从中嗅出了某种故作姿态,矫揉造作的气息,有些女人会为此动心,有些,永远不会。
他比一般女人还洁癖,被罩三天一换,一天冲两次澡,每件衣服都整齐的吊挂在白色的衣橱,无论喝多醉也一定要洗澡换干净的睡衣直到把自己折腾清醒了才睡觉,那些身上散发出的好闻的香气来自于码放在床头柜上供一周使用的七种香水……
关于高非其他令人发指的个性我还可以说出很多,但这掩盖不了另一个确凿的事实——他是最甜蜜温柔的爱人。他有你想也想不出的温柔,你花再大的力气也模仿不来的温柔,他的温柔足以淹没你的头顶,窒息你对人类的兴趣,截断你和世界的联系,泯灭你的个性。
最终,我和高非带着这最初的创伤和初步达成的谅解各奔东西,走上自己的人生路开始各自的冒险。我们时不时要互相张望一下,看看对方爬到了山的什么位置,讲一讲各自旅途上的风景,给遭到不幸的一方一点鼓励。我们不常见面,但电话一直没有间断过,有时候一个月打一次,有时候一年,这要看我们当时的情形。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起点,也许是因为我们给对方留下了太多的疑问。闹不好,正是这些疑问把我们连在了一起,我们都很好奇,我们都想知道答案。
我们聊天,争吵,斗嘴,讨论许多话题,指责对方的人生,这样已经过了很多年。
日期:2009-05-11 23:40:36
在很多年以后,在去了画廊的那个下午,在那个梦境醒来的清晨,我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的关系。我—高非—艾希—45度—我。这个发现让我的胃部一阵痉挛。
相遇的人总会相遇。
胃的痉挛或是饥饿的反射。小亦的电话来的正是时候。
我没办法不再和小亦去798,她那个“形式”男友林坚和我表姐及女伴当年在这块阵地一同奋斗过,老姐和女友最终奋到了美国。林坚的老妈这几天却来看宝贝儿子了,她不去,不合适。又不想一个人去。
小亦是个极懂曲线救国的人,最不能理解急着出柜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
“路要一步步的走,饭要一口口的吃。”她掏出粉底认真补了两下。
陪林坚老妈一起吃了饭,我们终于可以在“锁春”小吧里歇歇。
小亦是个极其神叨的女孩。有着巫女一样的眼睛,她对我最多的评价就是“没有清爽关系”,总之,要么不开展,要开展,都是三角以上的关系。
“累么?”
“由我么?”
“倒也是。只能说明你们的审美倾向都太趋同。”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把45和我和高非的事说说。她先抢白了。
“哎,有家画廊今天有赵小君的展览,他们给了林坚邀请函,他让我去看看。”
“谁是赵小君”
“从二十八个国家巡展回来的,一个行为艺术家,林坚说特棒。”
胃舒服了,心情也就不那么糟糕了,对我来讲,看这些东西都是无可无不可。
进了那家大厂房,正一帮记者在那哔了啪啦拍着,远远看去,一群女人混身裹着透明塑料薄膜的人在那围成圆,曲线毕露,中间有一个男人呈大字型躺在那一付半死不活的样子,几分钟抽搐一下。
“你和林坚才审美趋同呢,她们包成这样是在减肥吗?”
旁边的人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可是美容院里减肥的都是这种造型”我自圆其说。
前面的人转过身来。我承认,我先闻到的是那种奇特的香水味道,是在我认知范围外的一种味道,似曾相识。然后,看到的才是那张脸。白天显然要比晚上的光线好很多,她不再是那个轮廓、那双犀利的让我不能正视的眼睛。那是一张清秀的,飘逸着神采和自信的脸,有几粒若有若无的雀斑,但看上去还是很舒服。我放肆的打量着她,就如同她打量我。
日期:2009-05-11 23:51:28
是这个女人吗?十年前见过,几个月前见过的这个吗?
我怎么都无法把她们联系到一起,可是,真的就是这个,就这一个,从始至终。
她说话了:“作者想表达的可能是男人在所有的看似纯真透明,而实际上被物质和现实包裹的紧紧的女人面前无奈的缺氧状态……当然,还会有其它解释,比如说减肥什么的。”
小亦面部做了个习惯的怪像,“是够缺氧的。”
旁边的人递给她名片,她说:“我叫艾希,在旁边的画廊,没有名片。”
是的,我听清楚了,她是叫艾希,没错,是她。
表演的人开始来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我看到女人们被裹得很紧很难看的样子很是难过。
“走吧,会让我对女人失去兴趣的。”我拉小亦。
小亦说,等会有几个大腕儿要来呢,还有个晚餐会。
算了,我们还是放弃与艺术家共进晚餐的机会吧。
走出来的是三个人,对,她在后面。
出了门,她对我说,"有时间可以到我的画廊。"
“去过了,谢谢。”
“没关系,以后联系,我有你的电话。”她意味深长的笑着。
路上小亦问我,怎么和她认识,我说,谁知道。
是啊,鬼知道呢,那个放荡的夜,怎么还会留个电话。莫非……,的确,我承认,那夜我爱上了那激情洋溢胜过爱自己所有尊严与体面。
日期:2009-05-12 19:04:42
是的,那些看似的体面,像那厚厚的塑料膜紧紧的包裹着我。
谁还不是在包裹中行走和舞蹈,我突然觉得这场行为艺术好像不是单纯的无聊了。为什么是透明的,为什么又要紧紧裹住,为什么还要麻木的行走。这场倒霉的行为艺术像在影射着我的灵魂,让我深感不安。
在不安中,我送走了还在絮叨的小亦。对,晚上于晨约了我,在皇家粮仓看昆曲。他并不小资,其实我也不。但他坚持认为我是,因此,把我像小资一样对待,固执而热心的搜罗各种唱念坐打的演出信息,配得起二人世界的时尚餐厅,新开的PUB,最潮的夜店。当然,做为一个文化工作者,他也有着可以走进京城80%剧场的便利。他是个标准的北京人,风趣,简单,对吃和玩有着无限的兴趣,喜欢帮别人做安排。初认于一次年会,他有着比同年龄人更沉稳的气质,往往是这种不张扬,更能吸引我的注意,是我当时最偏好的类型。会上没说几句话,但我记得当时他当时还是说了些非常精辟的句子,让我另眼相看。回头就互相留了电话,一周后他电我,我们一起吃了顿饭,饭后去了SEX CITY酒巴看了会儿钢管舞,评价了一下谁腰长谁腿粗谁更具挑逗性什么的。两人相处,成为了一种模式,有时做爱,但不一起过夜。
我赶到还是晚了点,伴着黝暗灯光和咿咿呀呀的曲调我们竟然坐在了第一排。离演员不过两米的距离。我竟不能像往常一样昏昏欲睡: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则为你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
是答儿闲寻遍,
在幽闺自怜,
转过这芍药栏前,
紧靠着湖山石边,
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
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
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是那处曾相见?
这些妩媚入骨的唱词,那个摄人心魄的杜丽娘,那隐隐的脂粉味道,撩动了我那些性感的神经。我又开始了不安,怕内心的秘密会不经意的流露。我偷偷向于晨看去,也在认真的听着,没有要睡着的意思。
日期:2009-05-12 19:19:56
十
无论于晨有多温暖,多温柔,我也坚持不相信这就是爱情,我在头脑中严格的区分着"爱情"与"欲望的满足"这两个概念。它来自于我在青春时得到的某些灌输:深刻的感情从来与满足无关,满足只能贬低情感,使情感堕入舒适、惬意和自我庆幸的泥潭。爱一段不被世俗认可的感情,爱一个渴求不到的人,一个柳下惠,一个同性恋,一个无力满足你的人,这样你可以更加清晰的感受爱情的重创,没有虚荣心的愉悦,安全感的满足,甚至没有身体的舒适,只有爱情,令人身心疼痛的爱情……
它窒息你的自尊,抛弃通用的爱情准则,忘掉幸福的标准模式,剥掉这一层层使感官迟钝的世俗的茧壳,赤裸裸的,脆弱柔软的,只剩下爱情了,要多疼有多疼,它美丽的不可方物,可以改变天空的颜色,物体的形状,让每一次呼吸都带有质感,生命从此变得不同……
可于晨是能够满足我的身体我的情绪的。他或者会认为我是个热爱床地之欢的女人,因我的表现与我表面的温良安静完全不相称。但那些激烈的冲动,颤抖,尖叫,撕咬,依然是一种表像,我渴望与追逐的是深深入肌髓的激情,它是感情中最无形无影无以把持无从寻觅的,肉体的欲望与它相比平庸且无聊。我无法和他描述我在女人怀中感受到的激情,哪怕是最轻微的触摸带来的战栗,都会让我哭泣,感动到哭泣。它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无从知晓,同样是手臂,同样是身体,同样是嘴唇,激情藏在哪一处隐秘的角落,又被什么样的声音、抚摸、听觉或是触觉所开启?也从来无法和他交流那些永远吸引我的东西:致死的激情,永恒的欲望,征服与被征服,施虐和受虐,与快感相生相伴的忧伤,在痛楚和迷狂中获得的永生……
在上面的于晨渐渐幻化成了那个迷离的身影,带着一缕女人特有的体香,我看不清她,总是看不清,但是却如此渴望。远处有飓风,有海啸,那一波最后袭来的巨浪夹卷着柔媚的风情,掠过婆娑的帆影,挟持我,一同向最远的彼岸……
日期:2009-05-12 20:39:11
十一
十天后的一个上午,高非打电话来,说他哥回北京了,晚上要一起聚一下。老高比我大九岁,画油画的,应该还算半个诗人。我曾经在喝醉了时,直言不讳的说过我喜欢他,他竟然脸涨得通红,很羞怯的样子。其实我真的只是喜欢他,喜欢他画家的才情和诗人的灵性,与爱和冲动什么的,一点边都不沾。但后来也不想和他解释喜欢和爱的区别了,让他觉着总有那么多女人爱他说不定创作的灵感会更多点。他冷不等丁一瞅是个相当冷漠的造型,会让人敬而远之,但其实他率真得厉害,也任性得很。无论男人女人,除非和他往深里交往,才能知道他的好。
我前些年之所以疏远他是因为一次亲眼看到他喝醉了领了一个小姐去凯宾斯基,虽然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我倒不是生气或鄙夷,而完全是恨铁不成钢:他明摆着可以凭着自己冷峻英挺的外型,内敛忧郁的气质,艺术家的才气吸引无数少女趋之若鹜,干嘛还要整这些着三不着两的破事,还得自己掏腰包。更可气的是,哪的小姐不好领,非要找“天上人间”的,这里的性工作者们是以价格严重背离价值而出了名的,不活挨宰么。我曾因为他做出了这种京城四大傻的傻事而耿耿于怀,也许别人也有同感。值得庆幸的是,他总能时不时的出些好的作品。这样,其实就和那些特有个性的名人一个路子了,反正是红了,在圈子有了相当的知名度,也就有了相当的人气,自然有了相当的人缘,一俊遮百丑的事,况且还好几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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