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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大师
作者:
程小程1
日期:2009-9-10 17:26:00
故事梗概:
他破解了易经数千年的不传之秘,掌握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神秘心法,却无法破解自己的人生命运——一位周易大师的传奇人生。
故事梗概:周天一,从小便是一个异人,十二岁请精通周易的人看命,不敢看之。十八岁上大学时因家境贫寒,上街为人算卦以完成学业,被学校发现,赶出校门,流落街头,仍然赚钱资助女友凤阿娇上学,阿娇毕业后却离他而去,嫁给了一位富商。周天一痛不欲生,苦心研究易经,寻师三年,终于破解了易经的不传之秘,成为一代周易大师。高玉林因生意的事找周天一算卦,周天一在帮助高玉林成为亿万富豪后,发现他竟然是自己的情敌,于是设计让高破产,流落街头,乞讨为生,而周天一因为一高官预测,无意中泄露天机,引来杀身之祸……
引子
我是从何时迷上周易的呢?
那一年我十二岁,母亲带我去算命,一个老人家,须发花白,端详我良久,目光里藏着莫名的诡异说:“他的命我不能算。”
母亲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算?”
老人讳莫如深地说:“易经有三不占,大异之人不占,大恶之人不占,大善之人不占,他是大异之人,身上有一种仙狐气,我算不得。”
母亲叹了口气说:“难不成这孩子是个怪物。”
老人神秘的一笑说:“我们常人都有三目,其中有一只是天目,常人的天目一生都不会打开的,但这孩子终有一天会打开天目,他的一生只有他自己能掌握。”
母亲再问,他只是摇头,再不肯透露半点玄机。
我听得似懂非懂,只跟着悻悻而归的母亲回走,算不算命,我不知有何区别,异与不异似也与我无干。
但自此,我便知道世上还有一种叫易经的东西。
初一那年暑假,表哥开着拖拉机来我家犁地,我坐在车头上玩,表哥把车开进了家门前的深塘里,我被压在了车下,动弹不得,水深没顶,我能听得见上面的人叫我,却出不去。三个小时后,人们才抬起车头将我救出,所有人都以为我没救了,在水下三个小时,别说一个孩子,就是成人也活不成了。
就在家人哭作一团时,我吐水如喷泉,鼓胀的肚腹慢慢消下去,我竟然悠悠地醒了。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妈,这件事我几年前做梦梦到过。”
众人都惊住了,母亲想起那个老人家说过的话,愣怔了半天说:“难道你真是异人托生的吗?”
我不知道异人是谁,但是从那天起,我经历的每件事都好像是以前梦里出现过的,也许,我真的打开了天目。
这之后,父亲大约也为了探明我究竟异在何处,买了许多易经的书回家,日夜翻读。父亲不在的时候,我就偷了他的书的看,没指望能看懂,就是觉着好玩。
然后有一天,父亲被易经里的五行生克困住,握着书发呆,嘴里喃喃有声:“金生水,金怎么会生水呢?”
我随口说:“金是铁器,铁器做成锄头,在地上可以挖出泉眼来,当然能生水了。”父亲又问:“火生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火烧木成灰,灰凝结不就成了土了吗?火山也是喷灰土的……”
父亲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就是感觉应该是这样。
有时候大人想不明白的事,小孩子往往一想就通,这大概是大人喜欢把简单的事想复杂,小孩子喜欢把复杂的事想简单了的原故吧。
父亲还是把简单的事往复杂了想,他把我领到医院去检查,做CT,做X光,折腾了我好几个小时,医生看完检查结果说:“他的脑袋和常人没什么不一样。”
我那时想,是不是父亲怕我脑袋里有虫啊。还好,我脑袋里没有。只是偶尔会有一些异想天开。
以后,父亲就把易经的书藏起来,不让我看,大概是怕我走火入魔,真成了异类。
但从那时起我知道易经是一种很好玩的书,看懂了它们,别人会用一种惊诧加敬仰的目光看你,我就仍然偷了父亲的书躲在被窝里看,看不懂的,把几本书对照着,一夜不睡也要找到答案。
我弄懂了五行生克,也弄懂了八卦的方位,但是不会占卜。
后来我就去县城算命一条街上看那些算命的给人算卦,一蹲就是一天,对那些算命的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可以算得出人家结婚与否,头一胎生男孩还是女孩,丢的东西能不能找到,真是太神奇了。
现在想想,有点可笑,能算出那些真是太小儿科了,我现在可以算到股票涨跌的点数,不管是什么股票,给我代码,我摇完卦就知道它一天的走势,开盘什么价,收盘什么价,试想,世上还有什么不可以预测的呢!
这就是易经的神奇之处。
而我,正如那位老人家说的那样,一生中的确是跌宕起伏,异事无数,我也解不透我到底算不算一个异人,于是把我的经历写下来,让世人用CT,X光,核磁共振等等高科技来检验一下,或许对科学研究有点价值罢。
日期:2009-09-10 20:53:28
第一章潜龙勿用
一
我叫周天一,名字是爷爷给取的,小时候不知何意,后来看了易经,才明白天一二字来自《易经》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但是我知道了名字的来历,还是不懂爷爷为什么会给我取这样一个名字。若干年后我求师峨嵋山了空大师,学了失传已久的一掌经后,才知道原来我的八字里是缺水的,取名天一,是为了求水,求阴阳求平衡,天地万物无水不活,有水则有万事万物的勃勃生机。看来我爷爷也是熟知易经知识的。
我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考入大都市的一所师范大学,一个人来到了繁华的都市。从此生活展现在我面前的,是另一个样子。
我上大学之前,家里的经济状况还勉强说得过去,吃饭穿衣,我不在人先,也不落人后,手上还带着父亲给我的手表,那年头,上高中的学生能带上手表的很少,虽然那块表搁现在来说不抵一顿饭钱。
上了大学,我知道家里的经济在走下坡路,这也是为什么父亲让我选了师范大学的原因之一,因为师范类学校是包分配的,一毕业就有饭碗,可以领工资的。别人家的日子都在蒸蒸日上,唯独我们家,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那是因为我的叔叔盗伐山林,被罚了款,让我们家几乎倾家荡产,接着爷爷患了不治之症,家里头除了屋顶的瓦灶上的锅,能卖的都卖了。
我不想上学了,家里穷成这样,朝不知夕的,上学干什么呢?但父亲不同意,卖了耕地的牛把我押到了大都,临走,扔下一句狠话:“不毕业不要回家,饿不死算你命大。”
看着父亲毅然转身却明显孱弱的背影,我的眼泪哗哗的。
一个乡下孩子,在陌生的都市里,睁着恐惧的眼睛,像极了一头四处寻找食物的狼,为了不饿死,我每天都在考虑下一顿饭怎么解决。
我有过接连一周每天只吃一顿饭的经历,走路像梦游,从教室回宿舍,一路上看到树我都觉得是老天按排了神来救我,因为我可以靠在树上歇一歇,防止晕倒,回到宿舍倒在床上,饿得眼冒金花,可这时偏偏有同学从食堂打了饭回宿舍吃,嘴啪啪作响,我那时的感觉像在受刑,如果还有力气站起来,我会撕碎他。
在一个周末,我终于在饥饿的折磨下撕下了虚伪的面具,偷吃了同学一张饼,攒足了劲跑到大都天桥下的算命一条街上,我想这里也许能给我生存的机会,虽然那时候我把易经八卦背诵得滚瓜烂熟,可还不会占卜。就是心存一份幻想,或者是瞑瞑中的一种指引。
我坐在一位看起来很淳厚的老者旁边,想先偷学一些占卜的技巧。
那位老者冲我笑笑:“算命吗?”
我摇摇头:“我没钱。”
“那你来这干什么?”老者很奇怪地问,声音很温和。
我狠了狠心,把自己的困境告诉了他。
老者打量了我一阵,确定我没说假话后,小声说:“你给我当托吧,赚了钱我们平分。”
我知道他是要我帮他骗人,骗人是最没道义的事,但那时我连饱腹的食物都没有,要道义干什么?我拼命点头,怕机会稍纵即逝。老者简单地嘱咐我几句,我便开始工作了。
有人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凑过去,老者叫住我:“哎,这位兄弟,我看你家中有事情发生啊,要我帮你算算吗?算不准分文不取的。”
我装作很犹豫地停下来,然后蹲下来让他算。他说一句我点一下头,都准。然后丢下他提前给我的十块钱,道谢不止地走开。
于是就有人也来让他算。等这一拨人走后,我再回来装上那十块钱继续等待下一个目标。
那天还算不错,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合伙赚了有一百多块钱。我算着能分到五十块钱,够我吃一顿的了,很兴奋,也很着急回学校,因为我要买一块饼还给我的同学。
老者倒不急,拉着我去了一家饭馆,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还要了两杯散装白酒,呷了一口,用手捋了一把只有几根的胡须,很是惬意的样子,边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边说:“来,小伙子,喝一杯。”
我摇摇头,拼命往嘴里塞着菜说:“大爷,我不会喝酒,我完饭得赶快回去,要不然学校就关门了。”
老者点点头:“我姓肖,人家都叫我肖四爷,你叫我四爷吧,我听着顺耳。”
我叫了一声四爷,然后问:“你是不是分点钱给我?”
肖四爷又咕噜了一口酒,笑嘻嘻地说:“我是想跟我学活呢,还是分钱?”
我说:“我想要钱。”
“目光短浅,年轻人,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给分点钱你能花长久吗?我要教给你赚钱的本事,今后你想要多少钱赚不来哪。”肖四爷显然对我的胸无大志很不满。
我把荤菜里最后一块肉拨拉到嘴里,固执地说:“我想要钱。”
肖四爷按住我的筷子说:“你给我留点,你小子是饿死鬼托生的?”
我放下筷子,用袖子擦擦嘴说:“我吃饱了,我要回学校了,你把我那份钱给我吧。”
“吃饱了滚,一盘菜五块钱呢,全让你吃了,还要什么钱,再要钱小心四爷我打你。”昏暗的灯光下,肖四爷原本和善可亲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我不由打了个激灵。
我愣了一会,嗫嚅道:“四爷,我借了同学十块钱还没还呢,你不打我我回去同学也要打我,不如你先给我十块吧,明天我再来帮你当托,你看好不好。”我撒了个谎,决定先要十块钱回去,明天白天我再去天桥要剩下的钱,白天人多,我不怕他敢打我。
肖四爷冷笑说:“小子,四爷我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饭多,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想哄老子,我是看你有这方面的天份,诚心想收下你,这好歹也是一门手艺,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靠着给人算命打卦一生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你想要钱是吗?”说着,他把钱全掏了出来:“都在这呢,只要你跪地上给我磕仨头,恭恭敬敬地叫我声师父,全是你的了。”
那是一桌子钱哪,一百多块,我一学期都花不完,不就是认个师父吗,我咬咬牙,马上趴到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叫了声师父。
肖四爷愣了一下,拉起我,把我揽到怀里,眼睛潮湿了:“好孩子,我收下你这个徒弟,从今儿起,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你先回学校去吧,明天老地方去找我。”
我后来才知道,肖四爷一生未娶,漂泊江湖,虽然吃饭穿衣饱暖无忧,但常常因老而无后垂泪,他一心想收个徒弟,无奈他那一套行走江湖的骗人勾当无人肯学,有些宵小之徒想学他又不肯教,那年月,像他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太多了。
日期:2009-09-10 23:30:30
二
肖四爷,不,现在是我师父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我又凭空多了个爹。没办法,人穷志短,给口饭吃就得认人为父,还好不是认贼为父。有朝一日老子发达了,一定要多收几个徒儿,得找补回来,我心下思忖。
师父并没有把桌上所有的钱都给我,他怕我一去不返,以江湖之心度非江湖之人。他给了我二十块钱,看我离开,竟然有些恋恋不舍。
攥着二十块钱,昂头走在街上,爷我也是有钱人了。我买了二斤饼,拎在手上沉甸甸的,想了想,又买了五块钱的猪头肉,看看手上的钱还有很多,于是又给全宿舍的同学每人买了份礼物——一人一本硬皮笔记本。有钱我总是很慷慨,但我还牢记着母亲的教导:寅不吃卯粮,晴天备伞,雨天备靴。我给自己留了五块钱,师父怕我这半路捡来的儿子跑了,我还怕明天他放我的鸽子呢!
走到宿舍门口,听到里面有人在骂:“贼你妈,老子的大饼谁偷吃了。”是陕西娃乔好运的声音。
“指定是周天一那瓜娃干的,这一个星期我都没见他吃过什么东西,走路都晃成皮影子了。”山西人李平阳的声音。
“等他回来抽他丫的,看他今后还偷嘴吧。”
“打不得哟,打残了你得多少大饼才够营养他的。”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一屋子南腔北调,骂人像唱歌,不就是吃你一张饼吗,还真把我当贼了。
我一脚把门踹开,看着一屋子惊住了的呆鸟们,把手上的食物掼在桌上说:“宵夜来了,猪头肉加大饼,管够。”
猪头肉的香气让他们垂涎三尺,但又有些困惑,他们不明白我只是出去了一天,怎么回来时便成了发了财的土财主,平时一天一顿和尚饭,今天忽然带了肉食来,这种反差,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得通的。
乔好运看看我,再不提他那张大饼了,抓过一张饼,又抓了块大个的猪头肉,边往嘴里填,边说:“天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人也纷纷下手,风卷残云般把二斤饼五块钱的猪头肉吃个精光,看着他们乐不可支的吃相,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散财的快乐。
许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一次的慷慨,让全宿舍的人记了我一生。人们大鱼大肉的时候,不会为一顿饭而感动,但那个年代,所有人都是饱暖不济的,有人能把吃的分给别人,那绝对是非无高尚的品德之人不能为之,于是,从此我成了宿舍里的大善人,成了众人的楷模,甚或是精神领袖。
这之后,虽然清贫依旧,但我再也没有饿过肚子,上有师父罩着,下有这一帮南腔北调的同学追随,我度过了整个很愉快的大学生活。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起得很早,其实我一夜都没怎么睡,老是做梦,我想着天明了去找师父要来那一百块钱,寄回家给爷爷看病。
我是跑着去天桥的,师父也很勤奋,正倚着天桥的水泥柱子做伸展运动。我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看见我,笑了:“跑这么急干嘛?后面有鬼追你呀!”
后面没有鬼,是天桥有个老鬼。我心里说,跟着你我尽早有一天也会变成鬼的。
我喘均了气,言不由衷地说:“我想早来给你占场子呢,没想到师父比我来得还早。”
师父收了功,拍拍我的肩说:“好小子,看来我是没看走眼,还没吃早点吧,走吧,咱先去喝碗粥再干活。”
我们吃完粥回来,趁着没有顾客,师父开始给我上课,先从天干地支讲起,这些东西我从书上已经看过了,但是我装作完全不懂,傻乎乎地问东问西,哄得老头很是开心,我看他高兴,冷不丁地问:“师父,为什么天干是十个,而地支有十二个呢?”
师父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天干配地支,走一遍正好六十年,称做六十甲子,老祖宗这样定的,用了几千年了,所以我们也这样用。”
我暗暗笑了,这老头在糊弄我,六十甲子是这样得来的不错,但他并没有解释天干与地支的含义。我记得书上写过,天干是五行的两极之道,五行分阴阳两极,所以是十天干,而地支代表十二个月,也即黄道十二宫,黄道是太阳从东升起,向西落下,转这一圈就是黄道面。看来师父看的书与我的不同,他的师父只教他用法,却没教他为何要这样用。
我说:“我不学这个,你直接教我怎么给人算命吧。”
师父伸手打了一下嗔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些基本功不学,怎么能给人算命?我告诉你,我们吃这碗饭靠得是真本事,不能靠骗,那样是害人害己,天理不容。”
我不服气:“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当托?”
“让你当托只是为了引来生意,算得准才能让人掏钱,小子,你看我给哪个算卦胡吹乱侃了!”师父瞪我说。
我说:“那些算命的不都是靠蒙骗钱吗?”
“人家是人家,我们是我们,你给我记住了,学周易,最重要的是要品行好,易经是给人指引方向的,是释疑解惑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切不可以己昏昏使人昭昭,头顶三尺有神灵,说了违心的话,做了违心的事,上天会怪罪的。”师父谆谆教导我。
我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起来,我以为他和那些江湖骗子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才信口开河,瞎编一通,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可是他这一番话,证明他和那些人不是同类,他有着起码的做人的良知。我记住了师父的这段话,不说他教会了我什么,只这段话,就值得我叫他一生师父。
在以後的岁月里,我时刻把师父这段话记在心头,并把它当成我的座右铭,无论为谁预测,坚决做到看不准的绝对不看,做不到的绝对不做,我想,我之所以後来能成为人人尊重的周易大师,与肖师父最初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日期:2009-09-11 11:04:18
三
大三时我恋爱了,高枝不敢攀,人家高枝也不会让我这小家雀栖身,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同样也是农村出身的女孩,叫凤阿娇,这名字,怎么看也不像农村女孩,人长得一般往里,但很清秀,就是看着不烦的那种。
她只所以看上我,大概是跟着我经常能吃上猪头肉吧,一农村来的娃,一周能吃上一回荤菜,还有零花钱带她逛一回商场,买块冰淇淋,那代表着能力,当我告诉她我大学三年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还偶尔往家里寄钱时,她把眼睛睁得很好看,小眼睛嘛,只有瞪大了才能摄人心魄。
她问我怎么找来的钱。
我说:“我有手艺,你没听说过一招鲜吃遍天的古训吗?”
她不相信,一脸的狐疑,让我露一手给她看看。
那时我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易经推算了,于是决定给她演示一遍。我问她有什么要测的吗?她想了想说:“很长时间没回家了,不知道奶奶的身体怎么样了,这个可以测出来吗?”
我放在她手上三枚硬币,让她摇了六次,我给她排好卦,然后翻出易经书,照本宣科进行断卦:“你摇了一个地火明夷卦,根据卦象看应该是手足有伤的状况。你奶奶大约是手脚受伤了。”
阿娇又是给了我一个好看的眼神说:“胡说,我奶奶八十多了,足不出户,手不扶重,怎么会受伤呢?”
我又认真断了断卦象,肯定地说:“你写封信回家问问吧,如果我测错了,我请你连吃三天猪头肉。”
她表示同意,一副吃定我的样子,那年月,女孩子是不怕胖的,别说吃三天猪头肉,就是连吃一个月她才开心呢。
阿娇说:“写什么信哪,那多慢,我给我们村长家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那时每个村都有一部电话,是装在村长家的,一般也就是镇上下个通知用用。
我知道她是馋了,恨不能马上大快朵颐。
打完电话,她的神情很是怪异,久久地看着我:“真让你算准了,我奶奶从床上掉了下来,把手腕摔折了。”
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不是心疼猪头肉,是我可以在她面前一战成名,让她对我的崇拜又增加了一成。
阿娇拿过那本易经,翻了翻,摇摇头说:“看不懂,你给我讲讲呗,为什么易经可以算出千里之外发生的事呢?”
我得意地卖弄起来:“易经的易字就是日和月,代表宇宙,所以天地之间的事,都能算准,为什么呢?是气场的作用,你和你家人的心脉是相通的,天地之间的气场也是相通的,当你凝神静气的时候,天地之间的气场便会打通一切障碍,让你家人的信息像电波一样传过来,然后通过你手上的钱币变化成易经里的卦象,八卦文字就是密电码,我只是负责给你翻译,所以你问你奶奶的事便得你奶奶的信息,同样,你问你家里每个人的事都能得到结果。”
阿娇吃惊地不可名状,大呼:“我一直以为算卦是封建迷信呢,你这样一解释,很有科学道理呀!”
“可不是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应用了几千年了,怎么会是迷信呢,易经就是预测学嘛!”我很有成就感。
“那为什么街头算卦的算不准?”阿娇的胸很大,波澜起伏的,但她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孩子。
“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我想,要说透这个问题,可能得一堂课的时间。”我卖了个关子。哪有这样的好事,我花了几年的时间领悟这个问题,又认了个爹,好不容易才悟透的道理,让你不劳而获。别说是女朋友,老婆也不行,传男不传女。
阿娇不依不饶:“我有耐心啊,就给你一个课时,你讲讲吧,我真的想听。”她看看四周没人,“啪” 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真是一吻乱我心,英雄难过美人关哪!我想豁出去了,爷就给你讲讲吧。
日期:2009-09-11 14:15:18
我刚要开口给她上课,乔好运老远跑过来,神秘地把我拉到一边说:“天一,出大事了。”
我看他脸色不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问:“谁出大事了?是你还是我?”
“当然是你了,你在天桥给人算卦的事被侯副校长撞见了,我听说要开大会批判你搞封建迷信,弄不好会给你处分。”
这事,真有点麻烦,虽然那时候算卦相面的事政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那是针对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我可是堂堂大学生,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新时代知识分子,不安心读书,跑到校外给人算命去,说搞封建迷信是轻的,给我安个诈骗的罪名也不为过啊。
我顿时乱了阵角,想马上找到师父,让他帮我想个办法,看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我跑去天桥找师父,找了一圈也没见他的影子,又去他家里找,也没有人,我急得团团转,有一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万般无奈回到学校,侯副校长在校门口直接把我截到了校长办公室,关上门,语气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严厉。为人师表啊,连整人都是和言悦色的。
“你叫周天一是吧?”
“是。”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知道。”
“想想。”
“想也不知道。”
“好好想想。”
“想不起来。”
“那好,我提醒你一下,天桥下面。”
“天桥下面?哦,我想起来,我前几天逛街走到天桥下面实在憋不住了,就小便了一下,这事有人告到了学校?”我耍起了无赖。
侯副校长竟然笑了,扶了扶眼镜说:“装是吗?那好,你在这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说,我先去上课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是死定了。
日期:2009-09-12 09:25:06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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