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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募
作者:
郭现杰
日期:2009-8-26 16:29:00
长篇连载《私幕》:揭秘资本投资失败的真相!
第一章 坐而论道
(1)
北京宛平西八十里,有一山,气垫雄伟,山上有三峰,山峰傍有二处深潭,因潭边多柘树,因此而得名-潭柘山。山里有一寺庙,因庙后有龙潭,庙前多柘树,寺名也就名之为潭柘寺。其寺最为古老,相传比北京建城还要早,古人有谚语:“先有潭柘,后有幽州”。寺内殿宇崇闳,亭榭精致,院内遍植清竹,竹下是流泉,泉声清冷,与山中飞鸟和鸣相谐,如琴筑之响,细而不沉。因潭柘寺灵气袭人,又加之风景绝佳,多少年来,香火一直很盛。
潭柘山半山腰处,有人开辟出一大块地,倚山植梅数千株,中无杂树,故人称“梅园”。梅园旁边有一小酒馆,因靠近“梅园”,而取名为“赏梅酒馆”。
一九九九年,早春的一天,来潭柘寺上香许愿的人极多,原本艳阳高照,突然之间,朔风四起,彤云密布起来,就在人们惊诧万分之际,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飘落下来。那些来上香的客人,原认为这早春的雪下不了多久,也不会太大,谁知这鹅毛大雪愈下愈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们中间有一个年轻人,见这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无休无止,下个没完,不耐烦起来,踏着没脚深的雪,迎着北风迤逦下山而去。那时,雪下得正紧。
走到半山腰梅园处,酒馆门口站着老板,见他独自一人下山,便招呼他,“年轻人,下这么大的雪,为什么还要下山?”“我要赶车,回去还有事情。”“这么大的雪,山下的公交车就停了,哪能回得去?还不如进来喝点酒暖和一下身子-,再说,梅园里的梅花开了,您不看看?”
年轻人一听,暗忖道,“梅花开了?这早春的梅花可不得不赏。”这人极爱梅花,能在潭柘山看到早春怒放的梅花,真是难得幸运的事,他心里想着,便走进了酒馆。酒馆后门同梅园相通,一进酒馆便闻到一阵似有似无,淡淡的梅香,他顺着通道进去,见梅园里花海连天,迎着大雪冲寒怒放,心神不由为之一荡,便高声叫道,“老板,给我烫壶酒,再来两个菜,我要在这儿喝酒赏梅。”老板应了一声,便吩咐服务员去厨房为他烫酒。
这时,从门外又走来一位衣衫破烂,手拿竹筒的老道士,他对老板行了个道礼,笑道,“老板,行个善,给我来一壶酒,暖暖身子。”那老板,脸色一沉,说道:“我这儿也不是道观,凭什么让你白吃白喝?上几次的帐你还没结,等帐结完了,你再来吧。”那道士见老板如此,又行了个道礼,说,“我下次一定将您的账结清。”老板不耐烦起来,挥着手说,“你每次都这说,下次结清账,可哪次结清了?快走,快走。”
年轻人见老板如此,便从梅园里走了过来,对那道士微笑道,“道长,恰好我一人喝酒无趣,能不能过来一起边喝边聊?”那老道士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笑着说,“好,好,我也正想找人喝酒哩。”
老板见年轻人要请那道士喝酒,很是诧异,对他说道,“这老道是个白吃白喝的主儿,你还请他喝酒?”年轻人笑道,“这大雪天,遇见了,便是有缘人,你不要说了,快上酒。”老板见说不动他,便悻悻然进里屋催促服务员烫酒去了。
片刻,酒烫好,菜也好了,年轻人又要了一个燃着酒精块的锅仔,让服务员端到梅园的曲廊里一间带有暖气的屋子里,与道士边喝边聊。
道士问他,“有缘人,请问尊姓大名?哪里人?”年轻人忙回答,“林康,黑龙江大兴安岭人。请问道长的法号?仙观何处?”那道士笑道,“法号无尘,云游四方,居无定所,现暂居在潭柘寺。”
两人面对着怒放的梅花,闻着似有似无,丝缕不绝的梅香,边吃边聊,很是快活。
无尘道长问道,“你到潭柘山来做什么?”林康一笑,说道,“此事说来好笑,前几天做了一梦,梦见有人指引到潭柘寺来上香许愿,说是极是灵验。第二天晚上又做了同样的梦,我很惊诧,于是今天就来了。这种事很是奇怪的--,呵呵,道长,不要笑我。”“我哪能笑你?世上本来很多事都是因果相辅,道玄相成的,我哪能笑你?”他略一沉吟又问林康,“你许的是什么愿?”林康摇头笑道,“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出来就不灵了。”道长也哈哈大笑起来。两人同时举杯,一干而尽。林康又为道长斟满了酒,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小兄弟,你信佛还是信道?”无尘道长问林康。“我既信佛也信道,都信。”无尘道长“哦”了一声,问道,“可看过《道德经》?”
林康清了清嗓子,朗声诵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无尘道长拍手笑道,“小兄弟,了不起呀,象你这样的年轻人竟然能如此顺畅地背诵《道德经》,真是难得。”他望着林康,拈须微笑,说道:“既然小兄弟与我道家有缘,我就为你占上一卦,算一算你的前世今生。”
林康向来不信那些算命占卦看相之类,见他如此说,就笑道,“看来道长也要学《红楼梦》里的疯癫和尚和跛足道人,不知你有没有窥测天机、预测末来的通灵本事?”
无尘道长正色道,“人有诸相,世人昏睡在红尘,彼此迷惑,忘记前世而不知今生。我在红尘之外,逍遥虚幻之间,自然明白些一二。再者,福至心灵,机缘巧合才会有所感悟。你信还是不信?”
林康见他说得严肃,便也收拾起来嬉笑,“我信,你算吧。”无尘道长问他,“你可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知道,父母告诉过我。” 林康将生辰八字告诉了无尘道长。
日期:2009-08-26 16:29:52
(2)
无尘道长用手沾了些酒水在桌子上画来画去,口中念念有词又掐指细算,然后微笑着轻声吟唱道,“此格推来气象真,爱情事业在其中;一生福禄天注定,磨得十年彰真情。”他轻拍双手,呵呵笑道,“小兄弟,你命里富贵无比,只是最近十年,爱情事业颇不顺利,要经过一番磨难万可寻觅到自己的爱情。”
林康愣了一愣,问道,“十年,我有十年的磨难?那事业和爱情都要在这十年中遭受磨难?”“事业起步是颇多周折艰难,不过愈磨愈坚。”林康停了一下,又问,“那爱情呢?”“在这十年中,会有数位女子倾心于你,不过大都有缘无份,但其中有一个女人你一定要珍惜啊。”林康怔了一下,摇头笑道,“道长,你诳我吧。”
无尘道长仰头大笑道,“学道之人,不打诳语。你信则有,不信则无。哈哈哈。”他举起酒杯向林康示意,“不谈这些了,喝酒,喝酒。”
“有好酒为什么不请我来喝一杯?”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一位头戴貂皮,身穿黑色皮衣的三十多岁中年男子。这人身材魁梧,方脸大耳,鼻端厚唇,剑眉浓黑,气度威严却不冷酷,面目柔慈而无媚态。威严和柔慈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然能在他身上完美地结合起来,浑然一体,真是不可想象。林康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望着那人暗自赞叹道,“真男人!”
那人微笑着同林康握了一下手,自我介绍道,“鄙人姓谭,名援朝。”他的手大,厚而温暖。“刚才这位道长为你算的卦如何?”不待林康回答,谭援朝转过头向无尘道长笑道,“道长,您再为我算上一卦,好么?”
无尘道长站起来,行了个道礼,说道,“贫道喜欢胡说八道,你信我?”“信!”谭援朝正色道,“求道长为我算上一卦,算算我的事业,再算算子----感情。”
林康从旁边搬来一个木椅,对谭援朝笑道,“我们坐下来,边喝边聊。”谭援朝对他笑笑,说道,“我正有此意。刘海军,将车里的东北小烧给我拿来,我要同这两位朋友一醉方休。”走廊尽头站着四个穿黑衣服的人,他们神情肃穆,垂手侍立,见谭援朝喊,其中一人答应一声去车里取了两瓶自装的白酒过来。
“去店里瞧睢,看有什么好吃的,全端上来,要快!”那位叫刘海军的人答应一声,去找店老板点菜去了。不一会儿,见老板亲自端着几盘菜恭敬地走过来,叫了一声,“谭经理,这是熊掌、燕窝、驼峰、鹿筋----。”“哈哈,做这么快,这么一会儿就做好了?”酒馆老板媚笑道,“听说您要来,我们早就预备好了,你一来就做了-----”他絮絮叨叨还要说,谭援朝一挥手,说“你下去吧。”店老板才讪笑着离去。
三人在那里边喝边聊。包括刚才那位叫刘海军的人在内的几个人都在门外,不苟言笑,垂手而立,一句话也不说。林康心里纳闷,这位老板不知做什么买卖的,将下属约束的这么严。他正在疑惑间,只听谭援朝对那些人说,“你们几个到其它屋子里暖和暖和,我叫你们时,你们才过来。”那几人听他如此说,答应一声,掩上走廊的木门,出去了。整个梅园只剩下他三人,吃酒赏梅,聊天。
几杯酒过后,谭援朝笑着对无尘道长说,“他们几个都走了,道长能不能为我算上一卦?占一下我的事业,再看看我的感情。”道长笑道,“从面相上看,您已经富贵非凡,还需要再看什么呢?我看算了吧。”谭援朝听他这么说,立刻正色道,“道长,我已经托很多人央求您为我算一卦了,去你居住的道观已经去了十多次,您总托辞不见。今天我跟着您跟到这儿来了,求您不要再托辞了,好不好?今天您如果不为算卦,今后你走到哪儿,我就走到哪儿,您就别想清静了。”
林康见他如此恳求无尘道长,很是诧异,心想,“这么一个金贵的人,为何对这个破烂不堪的道士言淡恳切?想必这道长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否则,他不会如此对他。”后来一想,不对,如此这道长是个厉害人物,刚才那店老板决不会因为几个酒钱就对他恶语相加。
他正在思索间,无尘道长哈哈大笑道,“你真的这么信我这个疯癫的老道?”“真信,十年前,我刚从部队转业的时候,您为我算了一卦,极准。现在已过了十年,求道长再为我算上一卦。”
无尘见他如此说,斟了一口酒,沉吟道:“人之生,皆由无而至有也;由无至有,必由有而返无也。你从无到有,以至到现在的富贵,与当年两手赤贫相比,已属天壤之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所以还要请你多做一些慈善,这样你就会更富贵。”谭援朝点点头说,“道长说的极是,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善事,为贫困地区失学儿童和孤寡老人捐款捐物已两个亿---。”“好,好,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道长,你看看我的生辰八字,为我占上一卦吧。”无尘哈哈大笑,“贵人的生辰八字,世人少有,我岂能忘记?”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你的生辰八字已在我这里,不用再告诉我了。”谭援朝笑了,“谢谢道长,十年前你只为我算了事业,并没有看感情,嗯,今天能不能为我看看感情,比如爱情什么的。”
无尘站起身来,望着飘飞的大雪,叹息一声,“人生于世,有情有智。有情,故人伦谐和而相温相暖;有智,故明理通达而理事不乱。情者,智之附也;智者,情之主也。以情通智,则人昏庸而事颠倒;以智统情,则人聪慧而事合度。情智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只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多情总被无情恼。你命里合该多犯桃花,正有此劫数,非人力可转,还是顺其自然吧。再者,自然万物都是平衡统一,人也是这样,你事业上飞黄腾达,爱情或其它方面必会受些挫折,不会时时事事顺心,全合你意的。我就说的这么多,你自己参悟吧。喝完这杯酒,咱们就些告别,有缘时,我们还会相见。”说完,他仰头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冲他们两人拱拱手,笑着就往外走。
日期:2009-08-26 16:32:26
(3)
谭援朝和林康慌忙相送,央求他再呆一会儿,无尘笑道,是时候了,我应该走了。谭援朝高声喊,“刘海军,将钱拿来。”刘海军该了一声拿着一包鼓鼓的袋子跑了过来。道长站定,笑道,“出家人不需要这些阿堵物。”谭援朝恳求道,“道长还是拿着买些道袍吧。”“哈哈哈,我哪能用这么多?”
店老板看着谭援朝将那么一大袋钱硬要送给道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无尘道长看到了,就笑道,“如果你真有此意,就将店里的酒钱为我结了吧。他生意人,做买卖不容易,容我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谭援朝点点头,吩咐刘海军将包里的钱悉数给了店老板。店老板目瞪口呆,张口结舌,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容这位四处游荡的破道士吃过几天饭就可以得到这么多钱。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才知道不是做梦,慌忙接过来,对着谭援朝和无尘道长不停地鞠躬道谢。无尘道长呵呵笑着看了他一眼,飘然而去,一会儿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二人将无尘道长送去,回来让店老板将酒菜重新温了,又接着喝酒。此时雪停了,而梅花开得正烂漫。那些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绿萼梅,有红颜淡妆的宫粉梅,有胭脂滴滴的朱砂梅,枝杆盘曲矫若游龙的龙游梅------,个个冲寒怒放,绚烂无比。两人隔着窗子喝酒赏梅,十分畅快,一瓶酒不知觉中已然见底。谭援朝喝得兴起,见酒底干了,喊刘海军再拿一斤小烧来。林康见他只喝小烧,非常纳闷,问道,“你不爱喝茅台等其它高级酒么,怎么只喝这小烧,而且还是东北的?”
谭援朝哈哈大笑,“我十六岁被我父亲送到东北当兵时,就喝老乡酿制的这种粮食小烧,习惯了它辣喉咙的味道,再喝那些纯香的瓶装酒,又不习惯了。”林康惊喜道,“你在东北大兵?是东北的吗?我也是东北的。”谭援朝笑道,“我老家湖南的。老父亲以前在东北当兵,我长大后,又把我送到了东北,就这样,我也在那儿当兵了。现在转业了。”
“那你现在做什么?”
谭援朝哈哈笑道,“你看象做什么的?”
林康摇摇头,说,“猜不出来。”
“不要紧,猜一猜。”
“老板。”
“哦,老板,多的是,做哪行的?”
“做企业贸易的吧。”
谭援朝哈哈大笑,说道,“不错,我以前做过边货贸易,但现在不做了。”
林康摇头道,“我真猜不出来。你就说吧。”
“那好,你先罚酒一杯,我就告诉你。”
林康抑头将杯里的酒又一次干了。
谭援朝压低声,神秘地说,“告诉你吧,我是抢钱的,专门抢那些有钱人。前几天还在郑州抢了五千万呢。”
林康吓得目瞪口呆,直勾勾地望着他,自言自语道,“不能吧,你不象坏人哪。”
“哦,你说我不象坏人?哈哈哈,”谭援朝听他这么说,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酒也一饮而尽。“告诉你,我是怎么抢劫的啊。”他边讲边给林康倒酒,一晃见那瓶酒已然见底,便高声叫刘海军再拿一杯酒来。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外面雪还末停,谭援朝对来送酒的刘海军说,“今天晚上咱们不走了,你们几个到其它屋里睡觉吧。我在这儿和这个小兄弟要喝个通宵。”刘海军答应一声走了出去,告诉了店老板。店老板见这几位财神爷不走了,喜不自胜,将屋里暖气烧得旺旺的。
“在中原大地,有一个地方,名叫南阳,那里土地肥沃,四季分明,特别适宜绿豆生长,是全国绿豆主产区。背靠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在郑州期货市场上,很快形成了一个专门从事绿豆期货交易的“南阳帮”。
这些南阳帮来自当地的粮食部门,手中拥有大量的绿豆,因此以卖空为主。尤其是在绿豆的期货价格明显高于市场现货价格的时候,更是尽全力地做空。如果卖空赚钱了,他们平仓获利,其乐融融。一旦做错了方向,这些粮食部门便在当地大量买进实物绿豆进行套期保值,等到交割期之后,便在夜晚开着拖拉机轰隆隆地驶进城里的交易所。在郑州粮食期货交易所开设后,南阳帮发现这个包赚不赔的办法后,甚是得意。其他的主力机构对这帮土豹子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南阳帮的胆量越来越大,开仓的合约数量也越来越大。
前几个月,夏天的时候,有几个朋友来找我,说郑州期货市场非常热闹,一群国营企业的土豹子在做期货绿豆,根本没有风险意识,大家可以结伙,出其不意地劫一票生辰纲。
为了慎重起见,我先派了个探子去摸摸水。探子回来说,‘钱多、人傻、速来’。于是,我就领着朋友带上钱去了郑州,在11月的一天突然发动闪电战,对他们‘逼空’。
11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南阳帮即使挖地三尺也无法找到大量的现货来交割。这样一来,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高位斩仓(即再高价买入);要么违约挨罚。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不管走哪条路,都只有把钱交出来。从10月份准备,到11月闪电战结束,不到一个月时间,净赚了5000万。”
林康见他运筹帷幄,胜得酣畅淋漓,顿时心驰神往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谭大哥,真是厉害。我也知道你做什么生意了---期货。”谭援朝也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酒也干了。
“谭大哥,你做股票。如果做股票的话,我可以将我的导师介绍给你。”林康酒喝多了,舌头有些直。
“谁呀,说来听听。”
“他就是人称‘南张飞,北赵云’的中国著名经济学家------赵云狄。”
“谁?”
林康以为他没有听清,又说了一遍,“赵云锹,赵教授啊。”
谭援朝听罢,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啊。”
林康见他嘲讽自己的导师,心里不忿,“他是国内很有名的经济学家,既在大学里当教授,也做操盘手,还是X基金公司的总监,在国内很有名的。”
谭援朝不屑道,“发表几篇论文就是很有名的经济学家?更遑论那论文是不是抄袭的。”他见林康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就笑道,“赵云狄只是纯技术派,对各式各样的K线图研究的很透彻,也做过支好股。如果从这点上称呼他为‘北赵云’,我是同意的。只可惜他这人有一个性格弱点,没有狼性,太过仁慈,没有将对手置于死地而痛击的勇气。他的那套,对付君子还可以,如果对付小人,必然会吃大亏。”
日期:2009-08-26 16:35:17
(4)
林康无语,谭援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赵云狄确实有那么一些仁慈胸怀,经常说,“对他们不要赶尽杀绝,谁都要吃口饭的”。
“散户害怕技术派,技术派害怕庄家,庄家害怕恶庄,恶庄害怕上市公司高管。这是一资本界的生物链,讲究的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在股市里要讲究三个字‘快、准、狠’。
快,市场机会稍纵即逝,所以要有敏锐的洞察力的判断力,对政策理解快,对消息反应快,思维快,买与卖决不能犹豫不决拖泥带水。
准,没有把握的时候决不轻易出手。做股票讲究成功率,谁的命中率高谁就可能成为高手。真正的股市高手并不是每日频频短炒的炒手,频频短炒的炒手绝成不了股市高手。股市高手绝不留恋于平日的小打小闹,高手讲究的是蓄而不发,一旦出手疾如闪电,抓住几次大行情则足已。
狠,就是当大行情爆发时,敢于全力以赴,重仓出去,当行情到顶,即使你被套造成损失,敢于壮士断臂,要有“狠”劲及时割肉。
除此之外,你还要有广泛的关系,与食物链中金字塔顶上的上市公司高管达成统一阵线,共同进退,你才能生存,否则,就只有一条路,灭亡。”
林康不住地点头,谭援朝笑了,问他,“你是学金融的?”“是,以前是学数学的,赵云狄老师特意将我从数学系要过来的,要我学金融。”
“那看来你在金融方面确实有点造诣了。”
“造诣谈不上,只是对数字敏感一点------。”
“既然你对数字敏感,为什么不学数学,要学金融呢?赵教授认为我在金融方面的感觉还可以。”
谭援朝惊奇道,“感觉?你是说靠你的直觉?”
“嗯,可能是这样吧,我也没有试过,赵教授说的。”
谭援朝突然喊刘海军,告诉他,把笔记本电脑拿来。他打开笔记本,在纸上写上两只股票,对林康说,“你给我感觉一下这一个股票,说说三个月之后,会到什么价位。”
林康见他说的如孩子般一样天真,呵呵笑道,“现场调研,财务报表,我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能说出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谭援朝呼出一口气,将笔记本重重地扣上,说道,“我还以为是股市奇才呢,原来和赵云狄一个路子,走技术路线。得了,你还是别看了。”他顿了一下说,“我从不看那些什么破财务报表,那都是糊弄老百姓的,告诉我,我想让哪一只股票涨停,哪只股票涨停,想让哪只股票跌停,哪只股票跌停。”
林康笑道,“哪您不是庄家么?庄家是控制着股票的涨停板和跌停板的。”
谭援朝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在股市里无股不庄,知道为什么吗?”林康摇摇头,说不知道。“因为每个人都想赚钱,每个人都想赚的比别人多,既然这样必须要有庄来控制,不然就得乱了。”
天色已晚,雪也停了。谭援朝推开房门见外面白茫茫一片,心情高兴,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交给林康说道,“自我转业后,能这样尽情地喝酒,除了战友外,你是第一个。咱们脾气相投,今后你就是我兄弟,有人欺负你,找大哥我。喏,这是我名片。”林康双手接过名片,笑道,“你不嫌我是个穷学生?”谭援朝撇嘴道,“如果我嫌你,还能和你喝酒?”说罢两人都哈哈大笑,拥抱了一下,谭援朝走了。
外面寒冷,夜风一吹,林康感到天晕地转,哇的一声吐在地上,然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林康睡来,感觉口渴异常,便起来找水喝。谁知喝完水更难受,隔了没几分钟,喝进去的那些水,哇的一声又全吐了出来。这次吐的可并不全是水,还有星星点点的血,林康知道,自己的胃粘膜烧坏了。他吐完,好长时间才站起来,手上衣服上全是吐出的脏物。
“喏,擦擦手。”旁边站的一个穿着紫色羽绒服的漂亮女孩子,正笑呤呤地拿着面巾纸递给他。“谢谢,”林康虚弱地道了声谢。那女孩子没说话,只是很好看地笑了笑。“再漱漱嘴。”她又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
林康喝完水,又感到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难受。他赶快弯下腰,呕吐了起来。那女孩子不但没走,反而在他背上轻轻敲了起来,“你喝多少呀,吐这么多。”“没喝多少。”林康笑笑,这时他才想起,昨天他和谭援朝两人可能喝了三斤东北小烧。
吐了出来,林康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问那女孩子,“你是这个饭店里的吗?”“不是,我是来看梅花的。嗯,好些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谢谢你。”林康连忙道谢。
“不客气,你能不能给我照些相呀。”
“当然能,数码相机?哦,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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