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男公关改变了我的一生

作者: 石腊八


日期:2009-10-14 20:53:00

  《做男公关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是一个习惯了被命运强暴的人,很多人说我是弱者,但是我从来都不屑一顾,再牛逼的人不也被更强悍的命运强暴着么。
  我已经忘记了这是我第几次被炒鱿鱼,太多了……所以我掌握了一套熟练的下岗再就业技能,每次都能凭借我天花乱坠的表演重新捧上瓷饭碗接受下一个老板的蹂躏。
  这次被炒鱿鱼的原因依然和之前一样,虽然老板又换了一种说话,但是我相信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
  昨晚临近下班,老板走到我身后欲言又止,我老感觉背后站着一个人,当时我正忙着往电脑里下教育片并转换格式—因为我的MP4太古老了,所以只支持一种格式。

  当时我正废寝忘食在想着晚上一个人喝着小酒看着黄片那优雅迷人的生活方式的时候,我的肩膀上忽然被人一拍,我差点像神舟飞船一样发射到天花板上去。
  我猛一回头,老板也被这回头的速度吓了一跳,但毕竟是老板,他瞬间用微笑掩盖了惊吓,慈祥的对我说:你来一下。
  以往无数次的类似场景浮现在眼前,好在我已经对此麻木到熟视无睹了;所以,我安静的走进了办公室在平静、祥和的氛围下就炒鱿鱼这事和老板进行了深入切磋。
  最后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老板再也不用整天拿我当心病,我也得到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补偿金—这对于一个资深月光族可谓是一笔飞来横财。

日期:2009-10-14 20:54:26

  我不动声色的重新来到我的办公桌前拔下MP4,收拾好物品,娴熟的从抽屉里取出我的尼龙袋子放进我所有的物品准备撤离。
  因为我来的时间不长,所以办公室里的人虽然都认识我但稍微熟悉我的人就我对面桌的庄语。
  庄语看我的举动,悄悄问我:“又……”,我没等她说出第二个字,我就赶忙接上“低调!有事电话联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
  来到楼下,来到我心爱的26式自行车面前,我把尼龙袋子往车上一扎,首先点燃了一颗烟。
  我始终相信我对这个世界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比如说车吧。每个人都在拼命努力换更好的车,但是总是在某一天上街的时候无奈的发现原来有那么多和自己一样的车,另外还有人的车比自己的好很多。

  我就不,这个小金鹿虽然陪伴我的时间不长,虽然在它陪伴我之前都不知道被别人骑了多少年了;但是买来第一天我就爱惜的把除了发挥骑行功能之外的配件都拆了,这样,当我在大街上飙车的时候,我会骄傲的发现,除了我之外,天下之大,再无第二辆这样的车。
  有时候,事情盛开到极致,或者简约到极致,都是虚荣的最高境界。
  海岛市是全国前列的大城市,所以交通拥挤程度十分严重;走在海岛市繁华的大街上,看着那些宝马奔驰什么的在大街上像蜗牛一样爬行还要顺带小心谨慎的考虑单行道什么的,我总是得意洋洋的再交警身边呼啸而过。
  交警也拿我们这种人没办法,因为很久之前市政府就提出了不要打碎穷人最后一个饭碗。毕竟草民有个破碗的时候依然会憧憬明天会更好而吃草挤奶,但是你要把人家那唯一一个破碗拿走,这个城市的治安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自行车就是我最后一个破碗,所以谁也不敢夺走它。

  骑行三十分钟,来到了我的小屋,我卸下装备,第一时间飞奔到床上,继续抽颗烟想点事。
  刚躺下,爱立信下翻盖响了,一看是庄语。
  “喂,腊八,你又被炒鱿鱼了?”
  “是啊,怎么了?有事?”
  “也没什么事,我就觉得你当初热热闹闹的来了,如今悄无声息的走了,连个欢送仪式都没有,所以问问。”

  “这个嘛,当时热热闹闹是因为我忽悠老板的水平高;如今悄无声息的走呢,是以为假金子遇热就化,我原形毕露了。”
  “哦……”
  “没事我挂了?”
  “别!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当给你送送行,毕竟面对面工作了这么久,也算是个心意。”
  什么情况?我的大脑飞速旋转,在瞬间分析了去与不去的利弊得失后,我立刻就答应了这个邀约:晚上六点半办公楼下的红蜻蜓餐馆不见不散。
  情况不对啊,我和庄语一共认识了一个多月,就中午下班的时候说说话,因为我们中午都在办公室吃完工作餐后在办公桌上趴着休息。

  莫非是看上我了?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仅仅一闪即逝,我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二十多年了,我曾无数次确信那么多人看上我了,最后都通过事实证明了每次都是自取其辱。
  既然是骡子是马看不出来,那我自己陪它溜溜。
  不过这个电话的时间真可恶,看来我又得返回去了,半小时车程在海岛市这些上坡下坡极其多的道路上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一看时间还早,我给小乌龟换了水喂了食,又出去买了份报纸,在找着我准备下一个粉墨登场的公司。
  六点二十,我风尘仆仆的驾驶着小金鹿准时出现在了红蜻蜓餐馆的门口。其实我始终觉得这个餐馆的名字很奇怪,后来才发现有个生产皮鞋的厂子也叫这名,所以我就对这个餐馆没什么好感也没进去过,毕竟吃饭的时候联想到臭鞋烂袜子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没过几分钟庄语就出现在了办公楼门口,说实话,忽然看到,我一下子有些尴尬。不熟不悉的一个姑娘忽然请我吃饭,这在我之前的生活阅历中没有类似经历。
  我略带羞涩的迎上去,庄语先开口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绝对对面工作这么久了,你要走了,给你送送行。你聊过说你工作向来不稳定经常被炒鱿鱼,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哈哈。”
  其实,庄语笑起来挺好看,起码一口牙齿很雪白,这就让人很舒服,当然,我并没有联想到接吻,因为在漫长的单身生活中我已经习惯了不妄想爱情。

日期:2009-10-14 20:57:45

  红蜻蜓餐馆因为我之前从来没有进去过所以对它的构造不是很熟悉,走进去发现人气还挺高,看来手艺应该不错。
  还没等我开头,庄语就对迎上来笑成一朵花的服务员说:“找个单间。”
  我心头一惊,但随即释然,这毕竟是饭店,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也干柴烈火不了。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我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考虑这么龌龊的问题,更可气的是我考虑的竟然是怎么组织龌龊的事情发生,于是我深深的自责了一下。
  我们被服务员引领到“天仙配”包间,看来那小服务员是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我沿途看了一下,这里的保健挺多,什么“神仙阁”、“逍遥居”什么的,而且竟然还有个单间叫“八卦炉”。
  就坐后,我本在高速思索待会庄语让我点菜的推托之辞,可没想到庄语迅速的点了四菜一汤,转头问我:“你喝酒么?”

  我赶忙应对:“随便!”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总感觉自己这么说不妥,可又没具体发现时哪儿不妥。
  庄语随即要了两瓶啤酒两碗米饭,让服务员下去了。
  我当时思绪混乱,真搞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趁着庄语在拆一次性封装袋的机会,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庄语,你的名字起的真有内涵。”
  “你看,庄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庄子语,因为庄子说过的都是一些出世的话语,说明你老爸希望你能火的超脱。”

  庄语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问:“那为什么去掉了那个‘子’字?”
  “笨,那是因为‘子’代表男孩子,因为你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就去掉了。”
  庄语对这个解释有些意外,但是我在她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欣赏,毕竟女人都喜欢被恭维嘛,虽然我这恭维的有点含蓄而且不着调。
  餐具都打开并且拜访好了,最尴尬的时刻也到来了;毕竟饭菜上来后我可以以吃饭的时候说话不礼貌为由保持沉默,然后最差的结果是我吃完就走人,但是在饭菜上来之前呢,就必须要说话,要不我们两个人这么干看着我会脸红的。
  幸好庄语先开了口引出了一个话题:“其实,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怎么讲?”其实,单独和女孩子吃饭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一共没几次,所以我难免的紧张,所以我需要先让对方说一会来遇热我的语言系统。
  “我看你除了中午和我说会话外,平时都沉默的很,整天埋头在桌子前忙,我就很奇怪,你工作那么努力怎么老板还开除你了?”
  “你不懂,这叫出工不出力,这又不是六十年代大锅饭,谁干的时间长谁当模范,现在讲究效率嘛,我出的活不好,所以就被炒了。”
  “我记得你来的时候好像老板很重视你的样子,是不是给你安排的工作难度都很大你还没适应过来?”
  其实,这个问题要回答起来难度可大了,我总不能说老板三次看到我在下不良教育片另外多次看到我在工作时间玩游戏吧?

  ……
  就在我思索的这一会,气氛骤然冷了下来,我看到庄语也手足无措的在鼓捣被子,我忽然为我的拘谨感到不值,人家同事和我吃个饭送送行,吃饭就拉倒瞬间相见不如怀念,我却还以为自己是外交部发言人在字字斟酌什么话该说不该说,真实太可恶了。
  勇气,瞬间充满了我的内心,我决定痛痛快快和庄语聊聊,也不枉曾经相识于江湖。
  “我能抽颗烟么?”
  庄语说当然可以。
  我又喊了一嗓子服务员,让其把两瓶白酒中的一瓶换成白酒,庄语略带惊讶的看着我,我说没事,我请客。
  庄语赶忙说:“不是那个意思,白酒也贵不了几个钱,那两瓶啤酒都是给你点的,我不喝酒。”
  我优雅的推掉一瓶换掉一瓶,掏出我的ZIPPO点燃了一颗香烟,烟雾缭绕中我对庄语说:“好,毕竟同事一场马上就各奔东西了,今天就和你聊聊。”
  我想当时的气氛对我们两个人似乎都有些不可名状,毕竟在那个场合,庄语的温度应该是50度,开始我的拘谨是25度,如今成了75度,这让庄语有些不太适应。
  “其实,我平时也和你聊过,我换过很多工作,基本都是轰轰烈烈的开始,轻轻悄悄的离开;为什么要轰轰烈烈的开始呢,那是因为没有好的第一印象人家不要你,即便要了也不给开高工资,就好比没两把刷子没法让老板镇住;但是干一段时间呢,当老板发现我这两把刷子没把公司刷好后,自然让我走人了。”
  庄语认真的听着,问道:“原来你喜欢吹牛皮啊。”
  面对这个涉及到我人格尊严的问题,我立刻做出了应答:“其实,并不是我能力不行,只是我喜欢在各个工作之间频繁更换一下,这可以增加我的阅历,而阅历被自我反思后又会成为经验,我相信当我将来无论干什么,这些经验都会发挥重大的作用。”
  庄语看来被略微镇住了,我继续说道:“其实不是我喜欢吹牛皮,事实上这不是吹牛皮,我只是尊重了规律,在迎合招聘者的心理需求。”

  “那你是故意不好好工作好为了多换工作?”
  “这个倒不是,而是我不喜欢工作,所以就在工作中本能的混起来的。”
  “这个习惯可不好,你为什么不改正一下呢?”
  “其实习惯虽然是后天养成的,但是既然能选择或者忍受一种习惯,那么就是喜欢着这个习惯所导致的生活方式。我只是比较喜欢这种生活方式。”
  “具体是什么生活方式呢?”
  “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

  说完这句话,我大方的提出了我的问题:“其实,我觉得你今天请我吃饭很奇怪。”

日期:2009-10-14 20:59:07

  庄语似乎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对我说道:“其实,我和你不同,我毕业时间不长,所以对这个社会正在了解阶段,所以我喜欢观察一些有特点的人,这和你所说的阅历那个意思类似,毕竟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是由人所把持着,了解了人似乎也抓住了判断事物的本质内容。”
  这几句话忽然让我对庄语有些正视,第一感觉我觉得这句话有一点深度,但是瞬间我又分析出来了,其实这句话也包含了对我小小的含蓄的恭维。我也不知道我这种对事情可以深刻认识的能力有没有用,我凡事都喜欢分析的习惯好不好,正当我愣神的刹那,庄语又接着说了下去:
  “另外因为一些原因吧,我之前也接触过不少人,通过观察你,我发现你身上有一种潜质。”
  虽然我很讨厌被别人的说话牵着鼻子后,但是人的好奇心战胜了我的定力,我赶忙问道“什么潜质?”。
  庄语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道:
  “这些日子,通过聊天,我发现你毕业这几年似乎你所在乎的当你个人物品的就一个ZIPPO打火机,一个MOTO手机,一个IBM电脑,其余东西你说对你都不重要,随时可以扔掉;另外我发现你抽烟只抽一个牌子的从来不换,你没烟的时候同事给你你也不抽说你抽不惯。通过这些,我觉得你是一个生活极其简单的人,你说你毕业三年了,三年来你除了简单的行李和生活必需品什么都没有。”

  我本来打算解释那是因为作为一个资深月光族我在添置个人物品方面向来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我觉得在女孩子面前还是不要那么直白的好,于是我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个,我觉得可以说明你是一个精神世界很丰富的人,一个人,只有内心空虚才会购买形形色色的东西来刺激自己的感官从而填充内心感受。”
  听完这句话,我转念一想,觉得庄语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正想在这句话的基础上添油加醋的表达我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时候,第一个菜“红烧小公鸡”上来了。
  我的千言万语瞬间化成了一个字“吃。”
  其实,任何试图粉饰我的语言似乎都有根据,似乎又都很飘渺,因为我了解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复杂的小混混,混迹社会混口饭吃,至于将来,我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

  我总是在享受今天,似乎像一棵没有思想的芦苇在人海茫茫中随风摇曳。
  在酒足饭饱之前的时间里,随着气氛的逐渐融洽,庄语似乎变成了盒子枪,而我则变成了机关炮,互相突突了半天,我终于就这顿晚饭理出了一个头绪。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庄语请我吃这顿饭的目的正如其所说,她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我,因为她觉得我很有特点。
  庄语毕业不久就来到了这个城市,是一个人来的,在海岛花园租赁的房子,至于和谁一起住我没问,至于为什么来,她没说。
  庄语在谈自己过往经历的时候用了很多模模糊糊的词语,反正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因此,作为对应之策,我在介绍自己过往经历的时候也侧重的介绍了我的童年,至于童年之后,基本一带而过。

  席间我说了多少变幻莫测的话我已经无法清晰回忆,只记得庄语一会笑一会沉思的似乎有些陶醉其中;当然,她所表现出来的兴趣我并没有很关心,因为在多年的漂泊生涯中我已经习惯了心如止水,安静着享受习惯所带给我的悠闲而平庸平淡的生活方式。
  毕竟,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混迹红尘,但是,毕竟,我在混着,一个人悠闲自得的混着;既然不是因为懵懂无知而混的不明不白,所以我也无法断定自己还会混多久。
  因为,觉悟往往是一个人从平庸走向伟大的催化剂,但像我这种觉悟后依然平庸的人,我真的很难搞清楚到底什么会是我的催化剂。
  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庄语已经对我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是我对这种基本算是突如其来的兴趣并没有兴趣,毕竟一个刚毕业的小女孩怀着玫瑰色的梦想太普遍了,但是这种梦想往往经不起风吹雨打,几天就褪色了。
  因为任何梦想,在一个人没有经历多少诱惑或者摧残之前都是不靠谱而且容易丧失的,因为那种梦想是环境给与她的,而不是她内心深处生长的。

  另外感情这事吧,就怕剃头担子一头热,这种情况下,谁陷进去谁倒霉。
  最后结账的时候,我酒醒了一大半,毕竟第一次正式和女孩子吃饭,即便只是朋友,我也要有绅士风度去买单,虽然我骨子里不情愿。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庄语微笑着看我和服务员交涉,而服务员对我说:“这位小姐刚才已经买单了。”
  大意了,原来吃饭途中上厕所有时候也是假动作。
  走到门口,我礼貌性的对庄语说:“天黑了,要不我送送你?”
  其实,说出这句话,我是掺杂了复杂的心绪:一是我确定庄语不会让我送,毕竟这都是客套话;二是万一庄语让我送我可就麻烦了,打车把她送回去,还要回来取我的车。
  庄语看我的表情,忽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措不及防,人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时候最容易吐露实话了,这个道理在最先进的审讯学上被广泛应用;我楞了一下,无意识的说出了实话:“我在想如果我送你回去还要回来取车,挺麻烦的。”

  庄语微微一楞,问:“哦,你还有车,我能看看么?”
  瞬间电闪雷鸣,虚荣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尤其对异性,人都无意识的粉饰自己的弱点,孔雀开屏美丽的下面是脏乎乎的屁股。
  我当时真恨不得立刻打个洞钻到地球对面的阿根廷去,但是我忽然想到今天吃晚饭后谁还联系谁啊,于是脸红着对庄语指了指对面靠在法国梧桐边的小金鹿,说:“那就是我的车,见效了。”
  庄语先是一愣,瞬间大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雪白的牙齿竟然白晃晃的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自尊被脱光了衣服扔到了大集上,我冲冠一怒,瞬间完成了上车动作,绝尘而去的时候我听见后面庄语在大声喊:“喂!”。

  车速嗖嗖的,我自我安慰道:“这有什么啊,明天谁还联系谁啊。”

日期:2009-10-14 21:01:05

  因为谈性太浓,喝了不少酒,回到我的小屋我就睡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暴晒我的屁股七八个小时了。
  我租赁的小屋在海岛市的外来务工人员集中地,是一个农家小楼。根据我的推断,本来这是个农家小院,只有一层。后来随着海岛市经济的高速发展,来此混饭吃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房屋租赁行业在这个地方蓬勃发展起来了,很多有地盘的人们都开始把除了自己睡觉的屋外的每一寸土地都利用起来了,用以给城市外来人口提供温暖的家。

  后来随着房屋持有者收到了不菲的租金,又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多,那些有土地使用权的人们便开始打起自己有限宽度房屋的主意,宽度既然恒定,那么就增加高度,所以,这篇以前的平房区陆陆续续的变成了楼房去。
  或许,过不了几年,这个地方会在当地百姓的自力更生下而让一个个小土房变成高楼大厦。
  我住的地方,就在房东厨房的上面,也是后来房东自行改造的。当然,里面的设施极其简陋,就一个桌子一个床和一个水池子,不过我感觉这对我很好,要不乱七八糟的看着就闹心。
  床上自然摆放着我的睡眠用品,桌子上就一台小笔记本电脑孤零零那个的摆放着,水池子呢,这里有个秘密,就是我除了用其洗脸洗手外,还用其撒尿,毕竟下个楼太麻烦。
  这也是我始终引以为豪的地方,因为下面就是房东的厨房,我也算是实现了站在资本家头上拉屎撒尿了。

  睡到中午,加之昨天喝了些酒,所以有点头晕眼花。醒来后才觉得昨天做的有点过分,毕竟庄语因为什么笑我还没打听明白就绝尘而去了,于是掏出下翻盖要打个电话给庄语道个歉,结果发现停机了。
  于是出去晃悠了一圈找到个卖手机卡的小铺重新买了张手机卡,然后立码把我新的联系方式以短信的形式告知了我爸妈。
  其实,我一个人在外面飘着,因为换工作太频繁,所以基本没什么朋友,就大学时候的几个同学还留在这个城市混着的还联系着,所以我的联系方式固定不固定意义不大。
  发完短信,我老爸一条短信迅速袭来:“今年过年回家必须领个媳妇回来!”
  其实这事提起来我就很烦,毕业三年,每年回家爸妈都让我在家发展,可他们又给我安排不了什么共走,我自己找呢倒是能找到,但是在家乡熟人太多,应酬太多;一应酬呢谁谁谁混的怎么样就成了饭桌上的必修课,这势必会伤害到我这颗敏感而又脆弱的心,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在海岛市飘着。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我之所以鬼使神差的又杀回海岛市,那是因为我还是陶醉于这个城市的繁华中了,虽然这种繁华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记得我刚上大学的时候那么的年少轻狂,夜晚和舍友一起去夜市,看到霓虹灯交相辉映下的人来人往,我当时就感慨,如果没有见过这个大城市,或许我真的会在我的家乡聊此一生。
  大一到现在,七年一晃而过,物是人非,我依然对这个城市抱有浓厚的兴趣,只是,我总是安慰自己:我在等的,无论是那个时刻还是那个事情甚至是那个人,还没来。
  可它们又会在什么时刻以什么方式来到呢,我也不确信。
  所以,只好一直这么混着。
  不过还好,现在才是秋天,离过年还有三四个月,不着急。一想到秋天,我觉得我应该去杰子那里去拿我的被子了,毕竟天越来越冷了嘛。
  杰子是我的大学同学,当时我在大学一块混的比较好的朋友就那么几个,杰子是其中之一;后来我发现我的很多东西因为更换住址搬来搬去太麻烦,所以就索性固定放在杰子租赁的房子里了—因为他进了一个牛逼哄哄的外企,我推测工作会很稳定,不至于如我般颠沛流离,这样我就等于有了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反正我现在也不用去上班,先把接下来三四个月的生活问题准备一下,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工作到过年了。
  于是找到杰子的号码,打过去。

  “杰子,是我!”
  “我靠!八哥!又换号了?”
  “哈哈,是啊,追求老夫的人太多,不得已而为之啊。”
  “什么事?我正上班呢!”
  “晚上有空么?我过去拿我被子。”

  “欧了,晚上七点我家见,一块吃个饭。”
  约好了时间,我先喂了乌龟,然后打开电脑准备开战几把。
  乌龟是我大一的时候从一个摊贩那里15元买来的,当时在一个炎炎夏日我来到了海岛市,人生地不熟的,喂了减少和这个城市的隔阂,我决定先认识一个小动物。
  于是碰到了那个卖鬼人,巴西龟10元,黑珍珠15元,金钱龟30元。当时我一眼就看中了这只小乌龟,因为觉得巴西龟太普遍了,养着没个性,金钱龟太贵了性价比不高。
  然后这个小乌龟就经历了多次成功的冬眠后,陪我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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