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

作者: 王功尚


日期:2009-10-12 21:38:00

  1、到黑夜想你没办法
  “副导演真不好当!”
  大学毕业几年以后,金傲的脑袋、胃和下身那玩意都已在沙场百炼成钢,他躺在酒店的床上,全身赤裸靠在床头,手上夹着一根烟,对着眼前的美女悠然地诉苦。
  当时,金傲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婷婷提起内裤,这个女人生就一副好身材,浑圆的大腿、丰满的屁股和圆润的乳房,看着看着,他下身又有了反应。婷婷已经陪他睡了1个月,床上百般妩媚风骚入骨,他知道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他一句话:在下一部戏中给她安排一个重要些的角色。
  时间太长了,他想,金傲他妈现在像个贞洁烈男,这么久还没移情别恋。

  听到金傲“诉苦”,婷婷转头看着看着他,似笑非笑地指着他胯下的玩意说:“副导演是不好当,它都快被磨没了吧?!”
  金傲似乎被刺激了一下,稍稍坐正了些,突然又像皮球泄气一般软着往枕头上靠去,摇着指头说:“当副导演不是请客吃饭!”
  副导演这个角色是复杂的,圈内人对其感觉五味杂陈,圈外人雾里看花,以为副导演是个很荣耀的位置。其实,人们都知道,无论电影还是电视剧,从来只听说导演出名,没听说过副导演暴得大名的。
  杜鲁门当美国总统时,他的副总统巴克利经常讲述一个自编的故事,巴克利用伤感的语调说:“一个老人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当了水手,另一个当了副总统,结果两人都默默无闻。”
  巴克利的伤感是有道理的,很多美国人说起美国副总统时,都将他们比作“备用轮胎”,只有轮胎坏了,才轮到他们上场,地位十分尴尬。
  电视剧的副导演和副总统处境类似,但权力要大些,至少他们会做点儿实事。

  如果导演是一副身躯,副导演绝不是阑尾,而是手指头;如果导演是辆轿车,副导演也不是备用胎,而是雨刮器——有作用,但也就那么一点儿。
  当副导演不是请客吃饭,这个角色有学问,有内涵,有八卦新闻,又有权力。总之,在真正的演绎圈内,他是灰色的,火辣的,艳若桃花的。

日期:2009-10-12 21:57:26

  有一年7月,金傲从大学中文系毕业。几个月来,金傲都为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总算找到一份办公室的文员工作,单位是中建X局,签了合同,还没送到那个单位去。没找到工作的同学们很羡慕金傲,有些很嫉妒。
  那天傍晚,金傲从街上走进学校大门时,在林阴道上遇见了陈莉莉,班上的交际花。一对乳房在纱裙下若隐若现,似乎没戴乳罩,走路迎风摆柳,隔着二三十米远就娇嗲嗲地招呼:“金傲,从哪儿回来啊?”
  大学一直没谈恋爱,青年男人的阳刚在体内憋了太久,看到陈莉莉的风骚样儿,下身唰地立了起来。身体的反应让金傲很尴尬,因为金傲不知道夏天的薄裤子能不能遮住它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英姿,只好尴尬地答了句:“去外面见了个朋友!”
  陈莉莉斜眼儿似笑非笑地说:“女朋友?”
  “哪里哪里!我还待字闺中呢!”金傲应付着。
  “呵呵,看把你羞得,一个小男人还红脸儿啦,别忘记了哦……”

  “别忘记什么啊?”金傲实在弄不明白,陈莉莉说的别忘记了是指什么。
  “如果你找女朋友,别忘记先考虑我!”

日期:2009-10-12 22:15:04

  这话就似霹雳炸在金傲耳畔,学校的林荫道上人来人往,陈莉莉风骚的模样已经引得众女子斜眼,众色狼侧目吞口水了,她这句话又分贝极高,立马将众人的目光引到金傲身上了。金傲感觉那目光像无数道爪子,将他衣服扒光,他正赤身裸体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金傲像只老鼠,弹着小腿儿,转身就跑。
  陈莉莉哈哈大笑,旁若无人,那骚浪不已的笑声远远传来。
  回到寝室,小孙、胖子和瘟神都不在,房间里冷冰冰的。
  是晚饭时间,金傲去打了饭,一边吃一边泡脚,宿舍的座机响了,一接,是院里副书记刘小云打来的:“怎么你们好几个寝室都没人呢?”
  “吃饭去了吧!”

  “你是金傲吧,明天江城影视艺术公司要来招聘几名编辑,有个主任和一个副导演过来,你们明天上午9点到院办来一下,找几个人一起过来!”
  “刘老师,金傲找到工作了,要去找女朋友了,不来了啊!”
  刘小云平时冷若冰霜,现在大家要毕业了,她见到金傲们都主动打招呼,有时还开玩笑,听金傲说着话,就笑着说:“你把女朋友一起带来就行了,总不能让金傲这儿冷场。”
  一夜无话——没人和金傲说话,他们几个都没回来,打电话,金傲们说在汉口玩,叫金傲也去,金傲没去,太远了。睡了半夜没睡着,脑海里全是陈莉莉的样子和声音,那对无拘无束的乳房在眼前似乎银光闪闪,想了半夜,最后用梦想的手扒光了陈莉莉的衣服,把白萝卜一样的她按在床上,就地正法了。
  终于安生地睡了一夜。明天就要去见那个副导演了。

日期:2009-10-14 00:18:18

  2、你要习惯潜规则!
  那个招聘过程让金傲永生难忘。作为一个长得还算挺拔,相貌还算俊美的大龄童男,二十三岁的精壮男子,差点儿——有0.01公分吗?——被那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潜规则了。
  第二天一早,金傲和胖子等人一起到学院去找刘小云,刘小云照常一副职业经理人的模样,或者她在硬装成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外交官,但总有点儿不像。
  一个想装成大家闺秀的女人,反而连小家碧玉的味儿都失去了。刘小云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了金傲兄弟几个,对他们点点头,嘴角拉出一丝笑意,然后开门进去,坐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对着门口清脆地喊道:“进来!”
  金傲和两个兄弟就进去了。

  金傲走路,就像鸭子过门槛——杵着个大脑袋先探进门去。立刻,他就看见了刘小云旁边沙发上的一男一女,那个男人大腹便便,窝在沙发里,肚子还是在面前堆起来了,他笑嘻嘻地看着走进来的三个小子,似乎看见了自己最喜爱的小侄子。
  胖子身边的女人坐得更靠近刘小云,一个典型的美人胚子、大龄美妇。尖削的瓜子脸,头发扎成一大把,但都烫过,弯得很倔强,束腰,马裤,显得很干练。但眼角无法掩饰的鱼尾纹似乎出卖了她。
  大龄美妇略微倾斜着脖子,看着几个小伙,似乎饶有兴致,好像色男看见了风韵别致的妙龄美女。金傲觉得很不自在,大龄美妇的目光似乎强奸了他,他不好意思地把目光转向别处。
  等会儿继续贴,请关注

日期:2009-10-14 00:38:14

  刘小云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是江城影视艺术公司的两位领导,这次专门过来招聘几名文笔好,有志于影视艺术的学生,你们好好表现啊。”
  看着那一男一女点头致意,刘小云又说话了:“两位领导,这是我专门为你们挑选的3名迎接毕业生,都很优秀,文笔是没得说,希望你们能在这儿找到合适的人才,有什么需要请照直说。”
  “刘书记辛苦,给我们帮了不少忙,我们在哪儿进行一个简单的面试比较方便?”中年胖子稍稍坐直着问。
  刘小云很快反应过来:“我正好出去有点事,可能要一会儿,你们就在这儿谈谈,如何?”
  男女考官都说好,然后不断感谢,刘小云站起来,迈着优雅的企鹅步,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出去了,在室内留下一道强烈的香水味儿。大龄美妇突然微笑着说了句:“嗯,好香!”说话的时候嘟了一下嘴,很俏,金傲心里咯噔一下,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对精装少男的吸引力,这一下表现得淋漓尽致。
  中年胖子说:“这样吧,你们三位请一个一个进来谈吧。”

  金傲站在门外,看着胖子兄弟走进去,两分钟后他就出来了,脸上像是泼了猪血,紧闭双唇,像是刚被调戏过的少女。金傲问:“诶,怎么面试的啊?”胖子不说,却催着瘟神:“你快点去撒!”瘟神没得到胖子的经验指点,有点不满地关门走进去。两分钟后,他也出来了,还是一样,像个刚被莽汉撕掉内裤的娘们儿。
  轮到金傲进去了,他赶紧问:“怎么面试的啊,说撒,说撒!”
  不但先出门的胖子没说,连瘟神也没说。
  金傲轻轻关上门,坐到中年胖子和大龄美妇对面,没敢直视,也不好意思把头撇到一边,有点儿无所适从。那个中年胖子笑嘻嘻地问:“你是金傲吧,今年多大啦?”其实他手上拿着简历,偏要多此一举再问一遍,金傲说23,心里又跟着勾了一句:个死胖子。
  中年胖子盯着金傲,坏笑着说:“呵呵,小兄弟,你在心里骂我,不爽我多此一问?”金傲吓了一跳,莫非见鬼不成?这个死胖子能看到我在想什么?于是他坐直了。中年胖子窝回沙发,懒洋洋地问:“有女朋友了吗?”金傲说没有,中年胖子像是饿昏了的人突然看见只嫩皮冒油的烧鸡,立刻坐了起来,粗俗地问了句:“那你上过女人没有?”

  中年胖子发问的过程中,大龄美妇一直没有开口插话,只是“色迷迷”地看着金傲,似乎要看穿他的衣服。中年胖子问出这句粗俗的话,大龄美妇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金傲感到自己脸上像着了火。他那一瞬间在心里嘀咕:娘的,想都不用想,老子一副尊脸现在也像胖子和瘟神,成了红彤彤的猴屁股。
  看到金傲的羞怯样儿,中年胖子似乎得到了一种变态的快感,紧追不舍地问:“你到底是不是处级干部啊?呃,就是说你是不是处男啦?”还没等金傲回答,那美妇看着胖子,一脸亲昵的责怪样儿,对金傲说:“今天我们只是简单地见个面,这个叔叔口不择言,你别在意,你先回去,我下午给你们等电话,你们三个中有一个人明天到公司去第二次面试……”

  中年胖子把头凑到美妇脸旁,笑嘻嘻地说:“这个兄弟是你喜欢的类型呢!”有调头对金傲坏笑:“我劝你别去,这个漂亮姐姐很坏呢……”
  金傲礼貌地退了出去,脸上还没退烧,心里却寻思:老子一直以自己是处男为荣,今天怎么被问得好像是个耻辱呢?若这个女人像调戏我,我正求之不得呢,当时恨不得哼出吴孟达那句台词:“娘子,我愿为你xx人亡!!!”
  等会儿继续贴啊……

日期:2009-10-14 23:09:08

  回寝室的路上,几个小子都没说话,金傲不知道胖子和瘟神怎么想,反正他觉得这个简单的招聘面试蛮荒诞,有点儿像玩笑式的恶搞。
  这个公司会不会是个冒牌货?或者这些人别有用心?
  金傲一边晕乎乎地走,一边胡思乱想。
  回去后,几个人却都忙碌起来,在网上查询这个江城影视艺术公司的底细,却惊奇地发现这家公司根正苗红——由市广电局直管的事业单位,主要经营项目就是影视剧。广电局的官网链接着江城影视的网站,该网站上明确写着招聘启事,内容跟那一男一女说得完全一样。
  看来是真的。
  金傲为人粗中有细,还是给刘小云打了个电话。“我感觉他们的招聘好像不是很正规,蛮随意,蛮……”金傲不知道是否应该说他们的招聘过程“蛮流氓”,不过他弯弯绕绕地说了好一阵,刘小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家公司是正规的,这两个人我也是以前就认识,七八年前曾从我们这里招聘了一名男生,现在好像是那里的领导。”刘小云行云流水地介绍着,末了还不忘带一句:“这家公司的资质你们可以放心!”
  确实可以放心了。
  说实话,搞影视剧这个行当还是中文系学生比较喜欢的,毕竟可以发挥他们的专长,文字功夫派得上用场,而且平时看多了电视剧,觉得拍电视剧更是个令人羡慕的活儿,还有那么多令人怦然心动的美女,那么多让人钦慕敬仰的帅哥,以及几天几夜都谈不完的八卦和轶事,灯红酒绿,红男绿女,万紫千红……
  反正,心中对这个事儿羡慕得一塌糊涂。尽管他们根本对真正的娱乐圈一无所知,只是雾里看花,而且他们现在根本使不上劲儿,谁知道那个公司的面试电话会打个谁呢?”
  等会儿继续贴

日期:2009-10-14 23:30:00

  毕竟他们各有优势,胖子脑子活,能说会道,瘟神性格坚毅,做事下得恒心,而金傲则博览群书,经常有些小作品见诸报端。
  使不上劲儿干脆就不要白费功夫。回宿舍后,接着去上课,下午去图书馆泡了几个小时。5点钟,准时拿起锅子冲进食堂,一锅子杂七杂八的饭菜填进肚子,也相当充实。完了回去洗澡,洗完澡兄弟几个就在一起商量,等会儿去干啥呢?
  最后决定去吃烧烤。
  吃完烧烤,每人两瓶啤酒下肚,脑子有点晃,就开始憧憬。胖子说:“其实我还是想去这家公司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泡上个天仙妹妹……”
  小孙没说话,嘿嘿嘿地笑。

  瘟神说:“妈的,现在我感觉小命儿就捏在那个娘们儿手上,她打电话给谁,谁就有戏。”
  大家点头,但瘟神还没说完:“诶,给你们说啊,我觉得那个女人不但风骚,也还蛮有味道,你们觉得呢?”
  金傲说嗯,小孙照旧不说话,只是嘿嘿嘿地傻笑,笑得蛮色蛮流氓。末了胖子、瘟神和金傲都在笑,笑得旁边桌上的人侧目往这边瞧。
  当夜无话。几个人都睡得像死猪一样沉。
  第二天上午八点,宿舍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时,几个壮男都还没起床,睡得正沉。铃声急促地响,众人从睡梦中慢慢醒,就像从另一个世界跌进现实,脑袋很难受。
  几个懒虫在床上翻来翻去,都不愿起来,大家心中都晓得,可能是江城影视的电话,但此时却像比试起耐性来。最后小孙跳下来接电话:“喂,你好!”

  “……”,听不见那边在说什么。
  “瘟神”,小孙蒙住话筒叫道。
  瘟神相当兴奋,口中叫一声“我靠”,光溜溜地跳下床。金傲睡在床上,闭着眼睛,耳朵却睁得老开,心中不是个滋味儿。
  瘟神从小孙手中接过电话:“你好,我是……”。瘟神接电话时,小孙爬上床倒下睡了,胖子和金傲都闭着眼睛长着耳朵听。他们知道,现在机会都跑到瘟神那边了。
  但瘟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金傲,你来接电话!”
  金傲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搞什么东东,机会归我了吗?如果是,干嘛还要先跟瘟神通电话?如果不是,现在叫自己干什么?他也跳下床,但明显没有瘟神跳得那么干脆,接过电话,嗓子里吞一口,轻声说:“你好,我是金傲!”
  “金傲你好啊,我是江城影视的刘晓芳!”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甜甜的、有点嗲,又含着一丝隐约风霜味道的女声。
  就是那个大龄美妇!金傲刚听了几个字就确定是这个女人。
  请继续关注,鞠躬!!!

日期:2009-10-15 17:21:36

  “刘……女士你好!”本来想喊刘总,或者刘什么,但怕出错,支吾了一下,喊出了刘女士。
  刘晓芳说:“你好啊,有没有想来我们公司工作?”
  金傲脑袋嗡了一下,本来是一个关系自己工作前途的时刻,脑际却鬼使神差地浮现了刘晓芳美艳却带点风霜沧桑味道面容,那种魅力,对一个年轻的精壮男子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当然想!”金傲答得干脆响亮,他觉得,此时应该在刘晓芳面前表现出一种热情,那就是不但喜欢这个行当,还向往到这家公司来闯荡一片天地。
  刘晓芳接收了他话语中的热情信号,“那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呢?再进行一次面试,你能不能到我们公司上班,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来了。”

  “好。”除了这个字,金傲不知道再说其它什么。
  刘晓芳说:“面试之后公司就会定下结果,到时候来不来这边就看你的了,如果来的话,暂时先跟着我做事,要委屈你一阵。”
  一阵电流从丹田处腾起,仿佛一条温瀑,过腹,及胸,全身一阵莫名兴奋的震颤,瞬间又消失。金傲说:“很高兴跟着您做事,可以向您学习!”
  “你不要这么客气!”刘晓芳说:“面试是一个考研,前面的面试是不是有点儿出人意料?我们做事不循常规,不需要头脑方面的庸常人,你要有准备哦!”
  ……。
  “我下午两点准时过来,再见!”金傲说完这句,把话筒拿在手上,大约5秒钟,然后放下,爬上床。却再也睡不着,便穿好衣服,下床,洗漱,出门。
  在学校的一大片樟树林里,金傲只想呼吸最多的新鲜空气。

  江城影视公司在长江的另一边,很远,金傲上午11点就吃了饭,然后洗澡,患上了干净清爽的新T恤,然后忐忑地跳上公交806路。一个半小时后,金傲来到江城一个叫太平洋的公交站,十分钟后,他站在了一幢28层的大楼下面,背后是车水马龙,面前是高楼冲天,江城影视公司就在这栋楼的7、8层。
  还有一个多小时。
  街对面有家麦当劳,金傲在街边书摊买了一本杂志,走进麦当劳,点了两个蛋挞,一份可乐,坐下来,静静地看书,窗外的喧嚣一丝都没传进来。
  下午1点55分,金傲敲响了江城影视的玻璃门,前台是一个30岁左右的漂亮女子,正在跟另一个同龄模样的女人谈话,两人都在笑,笑得很诡异,似乎怕别人听见。
  金傲在门口只听见一句:“他们早睡到一起了……”。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前台女子问:“你找谁?”
  金傲说:“请问刘晓芳刘女士!”

  前台女子说:“哦,等一下啊。”她说话时,目光上下在金傲身上扫了几遍,扯着嗓子喊:“刘总,有个小帅过来找你啊,呵呵呵呵……”
  金傲站在那儿很不自在。
  旁边一扇门推了半开,刘晓芳探出半边身,对金傲招了招手:“金傲,哦,应该叫小帅啊,进来进来,到这边来!”
  晚上继续贴,谢谢各位支持。

日期:2009-10-15 23:12:10

  后来,金傲每当回想起走进刘晓芳办公室的那一刻,他都还带些惭愧地记得,当时真的很紧张。
  刘晓芳的办公室是个弯月形,很宽很长,从刘晓芳的办公桌处看不到办公室另一头。室内完全以金色为基调,地板是金色的,墙上的油画是金色的,茶杯是金色的,衬着温馨的乳白色墙纸,各种陈设都在小处见心思,金傲一下子由这些陈设感受到了刘晓芳的内在,不禁增添了几分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就在一分钟前,这个女人带给他的,还只是野性、媚惑,和由于不了解而带来的神秘气息。

  “你随便坐!喝茶还是饮料?”刘晓芳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纸杯。
  “我喝白开水。”
  “白开水?”
  “是的,这是我的习惯。”金傲感觉到了刘晓芳的诧异。
  刘晓芳说:“习惯就好,就怕你在这儿还讲客气!”

  一杯杯开水放到放在金傲面前。
  金傲正在想刘晓芳这次会开口问什么,对方却说:“小帅你稍坐,我出去一小会儿啊。”金傲发出轻微的礼貌笑声:“刘总你不要叫我小帅了。”
  刘晓芳哈哈一笑:“诶~你有些不好意思了啊!”她一边笑着,一边掩上门出去了。
  金傲坐着,喝了一口水,抬眼看着墙上的小幅油画,残荷,霜林,向日葵,金菊,高原远景,有的热烈,有的萧瑟,有的险峻,意境中西结合,正是他欣赏的风格。
  刘晓芳还没来。金傲回头看到刘晓芳的电脑,桌面上的裸女吓了他一跳: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湿润的黑发,身上一丝不挂,微漾光泽的皮肤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女子修长丰腴的大腿占据了视野的大部分,她左手遮着私处,右手横过胸前,护住了两粒樱桃,唯有嘴唇涂成了两弯猩红的月亮。
  这个姿势让人遐想无限。

  金傲的喉头一动,吞下了一点空气。
  桌面上的图面像百叶窗一样拉起又绽开,那个美女一遍遍展示美丽胴体。金傲看了好一阵,终于发现是两个女子摆了同样的姿势,而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刘晓芳,另外一个也和她神似,但气质不一样,少了眼睛和全身线条散发的狂野,多了几分婉约。
  这个发现让他一下子来了兴趣,转过身来仔细看两人的区别。这时身后门响,刘晓芳走了进来,金傲马上回身坐正,脸上火辣辣的。
  刘晓芳像没事一样坐下,问:“怎么样?”
  金傲有点结巴:“什…什么?”
  等会儿还有菜。


日期:2009-10-15 23:33:26

  “这是我几年前的照片,另一个是我妹妹,不到几年我就老了,女人是不是老得很快?”刘晓芳说话时兀自看着窗外,似乎那里飘着她永不回头的青春。
  “没有,你还是……很……漂亮。”金傲说完这句话,嗓子都快冒烟了,似乎他用了好多年才说完这几个字。
  刘晓芳说:“真的吗?”那口气不像个女人,倒像个成绩一般的小学女生,面对老师的表扬,有些不自信地发问,有点怯,有点犹疑。
  后来的几分钟里,刘晓芳和金傲开始聊天,聊金傲的学习,想法,家庭和境遇,很轻松,很平常。谈话眼看着就结束了,刘晓芳收起脸上洋溢的微笑,直勾勾地盯着金傲的眼睛看,就像看情人那样,似乎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去。
  金傲很紧张,心跳像擂鼓,清晰而有力。
  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但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动作的掩饰意味。
  刘晓芳半伸出右手:“金傲,你过来!”
  “啊?”金傲有点不相信。刘晓芳又说:“你听我的,过来吧。”金傲内心很纠结,很挣扎,很撕裂,但他还是站起来了,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准备干什么。他站起来的时候,有点犯罪前的变态兴奋,也有点儿气愤。“她是在侮辱我吗?看着吧,如果真的被录取了,我就当场宣布炒了这家公司,因为这家公司太变态了。

  金傲走到刘晓芳身边,眼睛看着别处,却不小心瞄到了电脑桌面上的刘晓芳,这一个更要命,因为她 has nothing on.下半身有点儿反应,这个混账东西,完全不听大脑指挥,有组织无纪律。
  刘晓芳握住了金傲的手。
  这个女人的手冰凉冰凉的,似乎一点温度都没有,像是一块没有水的冰,很冷,很干,很漠然。
  “你抱我一下!”
  金傲听到这个要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面试要求。“这也是面试的一部分吗?”他气喘吁吁地问。“唔……”刘晓芳口中发出含混的声音,似乎不是在回答。

  金傲让这个女人的头靠在自己肚子上,他站着,她坐着,他站得笔直,像一根没有感情色彩的标枪般立着。但怀里这个女人是很诱人的,是性感的,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他拼命忍着,不想让身体有反应,但根本控制不住,虽然他强忍住没有给这个女人一个热烈的怀抱。
  她感觉到我身体的反应了吗?金傲有点忐忑。
  太晚了,明天继续啊。各位朋友都早点休息!!!

日期:2009-10-17 19:33:36

  “嗯~”刘晓芳的脸依然贴在金傲面前,那里平坦、有力、散发着尚未因红尘滚爬而变得浑浊的男子汉气息。她说:“你有反应了!”
  她坐起身,双手放在金傲两边肋下,像个男人捧着女子的腰肢一般,盯着金傲的脸看,此时他的脸上像刚浸泡过猪血。刘晓芳说:“这很好啊,至少证明我还不是个老太婆,你给了我无言的肯定。”
  金傲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刘晓芳似乎毫不在意,又说:“这也说明你很健康,发育得很好嘛。”
  金傲喉头一阵蠢动,嘴上欲言又止。
  刘晓芳的笑容从左边嘴角慢慢牵起,像涟漪般扩散至整个脸庞,她问:“我只知道你不但觉得荒诞,还会觉得受辱,或者愤怒,但是我有点儿奇怪,我做出什么行动会让你忍不住爆发呢?”
  “爆发?”
  “是的,不过你不要误会,不是问怎样让你把持不住,是怎样才会让你忍不住要发火。”
  金傲觉得自己应该说实话:“你刚才双手捧着我的腰,看着我的脸,好像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这让我受不了。”

  刘晓芳笑了:“哦?如果我刚才拍拍你的屁股……”
  金傲面无表情:“我会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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