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2009-9-16 17:16:01
在鬼话看了那么久的帖子,终于自己也忍不住发文了~
谨献此文给我的朋友诸阿舫,因为她做梦都想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某部小说的首页上,于是我决定成全她。事实上,她的大名会贯穿这整个故事,用实际行动表现了那个成语——阴魂不散。
鸡飞狗跳的开场白
序章
“该死!”当我怀抱着一大推垃圾食品从超市的大门摇摇晃晃地出来时,好死不死的开始头痛。
如果单从表面看起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一学生。其实从内里看来,我也是个平凡的学生。从来不出风头,衣着简单,也不谈恋爱。典型的干物女。
老鸟读者们一定熟悉这样的开头,平凡女主人公,然后因为撞车了,掉坑了,或者干脆什么也没怎么,就一道白光,抑或一道妖风,于是穿越了……然后在异世界风光无限,和N多个帅哥美男谈情说爱,随便出了蠢主意就可以摆平一场战争。
可是,很遗憾,身为本文主人公的我,是绝对穿越不了的。题外话说到此处,然后咱们继续故事:
如果坐上飞机或者热气球什么的往下俯瞰,南京市的大貌便呈现眼前。我无法描绘那是怎样的景象,因为我从没在那么高的地方俯视过南京。据说明城墙描绘出了朱元璋的侧脸,那个典型的新月脸患者。
这个地方要王气有王气,要鬼气有鬼气,所谓的风水,不过是如此吧。秦淮河盛产狐狸精,明末清初时期犹胜。然而如今看到那细小的河流时,我却看不到一丝媚气。也是,人世纷乱到现下,古时那些吞云吐雾的鬼魅妖精要不就是飞升了,要不就是尸解了,能剩下来在那里屹立不倒的,基本都归隐山林了。
我师父长恨世道不古,他年轻时尚见过一只误入人世,被红卫兵吓傻了的讹兽。到了我这一代,讹兽?笑话,连只野鸡都要去动物园才能看到。诸位看官,看到这里估计大家心里明白点了。
没有错,你猜对了,我是一个术士。百年前像我这样的自称是术士的人遍地开花,任何一个神棍巫婆都可以说自己九天玄女要不就是太上老君下凡尘,左手除魔右手却怪,跳个大神可以逮到一把妖孽,喝口香灰啥病都能治,还神机天算,你不说话照样可以把你祖宗八代家中几口说得一字不差。其实这样的人,现在也有。记得我刚入门时不过十四岁,年少气盛。族内曾有一户人家女儿久病不愈,遂请了巫师来看看。那老妇浑身癫痫请神上身,说是他家中死去的老人不肯安歇闹得,须她回去点上长明灯施法布阵请入轮回方治得好闺女的病。将那家人骗得一愣一愣,红色大钞拿了厚厚一堆。我一时间义愤,便放了只厉鬼。
那只鬼极厉害,我奉师命捉它,斗了半日方才擒住。尽管被收,但是在瓷瓶内仍旧彪悍异常,不断冲撞瓶壁。要不是我把那瓶子握在手心,结手印,一定已经被它破壁而出了。
那只鬼被我放出以后,仍旧戾气冲天,牛逼异常,我本意是吓吓那老巫婆就好,谁料我根本没能耐再次制住它,反倒让它成功附身在了卧床的那个女孩身上,然后,操纵着那女孩的身体,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我的术士身份不可为人知晓,只得抱头鼠窜,几步蹿出屋子,直朝我师父住处飞奔而去搬救兵。
师父在出门收那厉鬼之前,脸色极度难看,他那老久没剪指甲的食指戳着我的额头,戳得我脑门发凉,嘴歪眼斜。戳过之后他长叹一声,振袖而去,一路再次感叹收我为徒真是人生中败笔一画。
日期:2009-9-16 17:17:00
术士的身份都是隐秘的,即便是父母,如不是同行,亦不能告知。师父只得等到天黑人稀时才能动手,否则被个人瞧见了,谁知会闹出哪场来。亦因为这个缘由,家里拥有两个无神论者父母的我,只能晚上回家待着。那晚,是师兄跟着师父去拾掇我闯下的烂摊子的。
师兄是个在银行挂了个名头的闲散职员,原因是他父亲巨有钱,所以他可以整日无所事事的到处晃悠。然而他最大的爱好还是和师父一起捣鼓各种术法。白天,他是成功人士的代表,西装领带劳力士,人模狗样。到了晚上,他就蒲巾道袍草鞋,额,是我夸张,他晚上只是穿得很适合杀人劫舍而已。
这样子的师兄师父当然也不想带着走,谁耐我门中人丁寥落,除了我这个闯祸精一号,就剩下师兄这个闯祸精二号了。看在二号的破坏力比一号低了不少的份上,师父抱着好歹有个帮手的想法上路了。
等到第二天我再去师父家里的时候,师兄的一只眼睛成了熊猫眼,颇为振奋人的神经。事情还要从昨日那只厉鬼说起。原来昨晚他们赶到那户人家时,那只厉鬼已拖了那女孩往西北的河塘而去。如果这一幕被普通人看到,应该看到的是一个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的女生躺在地上,慢慢朝前移动,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拖着她这具躯壳。而在师父他们眼里,就可以看见是什么拖着那女孩——一只面色不善的女鬼。
当然当然,我师兄的熊猫眼绝对不是那只鬼干的。我倒霉的师兄,秉承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在师父去捉鬼的时候,把那已经从家里拖出一百多米的女孩抱回家去。可惜他虽然是好心,但苍天弄人。进门时声响大了,被女孩家里人发现了。结果,被当作贼儿,而且是最可耻的采花贼。在一堆锅碗瓢盆加菜刀的打击下,师兄的一只眼睛不幸罹难,结实捱了一下。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师兄跑得快,溜掉了,要不然就要被扭送派出所成为犯罪嫌疑人了。因为这件事,师兄第二天西装革履去上班时,只好违心地称自己昨日喝醉了和人打架才造成的后果。搞得他巨没面子。
从这里开始,我的幺蛾子生涯便开始祸害周遭的一切术士法师,很快,我的恶名便传播到了天涯海角任何一个术士传人的耳朵里。使我成为术士界脍炙人口的活体噩梦,照理来说,人们对我应该是避之不及的。可是还是不断有人千里迢迢从各个地方赶来见我一面。
因为,我是活佛。
虽然至今我仍不知道自己是啥东西转世的,师父的修为,也只能算出我上辈子还待在传说中的诸天之上。而我的梦境看到的前世也是支离破碎,不能推测。师父说,我应该去一趟青藏高原,让那里的高僧喇嘛诊断诊断,诊断完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于是乎,我就讨巧地信了藏传佛教,虽然我学的东西以道家术法为主,顺带修习什么降头蛊术的,但是这不妨碍我对自己身份的向往。
诸阿舫,一个只会害人的活佛。这是业界对我的评价,非常之深刻。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从入门至今,我还没有做出什么对人类有贡献的事。我的特异性身份,会使原本安全系数极度高的事情都变得富有挑战性。
比如,接下去是我的师兄案列:原本他去挖了长虫蜈蚣百脚蛤蟆蝎子等等恶心的东西要养蛊。大体的步骤是把这些我一辈子都不想见第二次的东西装到坛子里然后埋进地下。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当他往那坛子里撒黑狗血的时候,我兴致勃勃地走过去,带着一脸恶心的神情往坛子里看:“哎哟喂,真是毛骨悚然啊。”
原本蠕动挣扎在坛子里的虫子动物们不知是否是因为我的话伤害了它们的自尊开始疯狂地往外爬。然则师兄下手极是快,一个霹雳如来大掌印,一瞬间一张黄纸桃符便已封住了坛口,一只也没溜出来。然后师兄粗鲁地把它往坑里一丢,开始填土。
因为师兄的贪心所以坛子选得极大,又因为那坑挖得半深不浅,所以几铲子后土便盖满了坑洞。师兄以为大功告成,拍个手儿就要走人的当口,就听得地下传来咔嚓一声。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地下发生了什么,而是看向了我:“你没干什么吧?”
我连忙摇头:“什么也没干。”是的,作为一个正常的女生是不会对虫子有什么念头的,虽然我不能算十分正常的女生,但是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符合大众特点的。我又怎可能干出什么来。
“那就没什么事,”师兄说完,就以一个无比酷的姿势扭头走人。我跟着他身后,亦步亦趋地也走了。
第二天,师兄遭到了师父用晾衣架进行的暴打。师兄埋蛊坛的那片地,早上起来的时候已寸草不生,焦黑遍地,跟火烧过一样。
师兄边躲边申辩:“没错啊,一步都没错,就是封坛时虫子动得厉害些,其他都正常啊。”
我看师兄受难,本着同门情意,便连忙附和:“对啊对啊,真的,我就在旁边看着的,没做错一步。”
听到这话师父放下了晾衣架,看着我:“你在边上看了?”
我点头:“是啊。”
“你干了什么没有?”
我靠,又是这话:“当然没有,我只是充当旁观者而已。”
不知这话哪里出了问题,师父二话不说,抄起铁铲,朝我走来。
不会吧,大义灭徒?我顿时骇然,连忙抱着头蹲到地上:“师父啊,我可是传说中的活佛啊,你杀了我要被天罚的!”
师兄也慌了,想要拉住健步如飞的老头子:“师父,你知道灭了阿舫搞不好真的要被五雷轰顶,师父我知道你很憋屈但是命最重要,你放过她吧。”
师父一把甩开师兄的手,大步而来,我眼见要命丧黄泉,眼泪汪汪,脑海里想的居然是此生居然再也吃不到鸡翅了。
日期:2009-9-16 18:03:00
师父提着铁铲来到我面前,我低头认罪,并且希望他可以一铲毙命,不要让我受太多苦。谁知师父一脚拐开,径直绕过我去,打开了我身后的房门。
我愣住,很快知道自己不用接受那记夺命铁铲了,赶忙站起来,跟着师父往外走去。
来到昨日的埋蛊地,师父一手叉腰一手握铲,问:“在哪里?”
“恩?”我和师兄具没反应过来。
“那坛子埋在哪里!”师父的声音拔高一个台阶。
日期:2009-9-16 18:06:00
我和师兄皆心惊胆颤,指向犯罪地点:“那里。”
师父信步而去,抡起铲子就挖起来。师兄小心翼翼上前,想要帮忙:“还是我来吧。”
师父一把推开他:“一边待着去,等下一有不好,你带着阿舫走,别回头。”
我的天啊,不可能闹这么大吧。是什么连师父都慎重至斯?
很快,昨天师兄埋下去的东西被挖了出来,那个坛子竟已碎了,要知道虽然师兄手段不敢恭维,可昨天那张符可是师父的杰作,寻常毒物断断挣脱不得,现在整个坛子都裂了,实在太匪夷所思。我不禁问了声:“师兄你昨天的那张符莫不是掉包了,贴的是我画的吧?”
师兄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以为这种事情除了你别人还能做出来?”说完后他又纠结了一会,自言自语道:“难道昨天真的错用了阿舫画的符?”
日期:2009-9-16 18:36:00
“为什么?”我一脸不解,我干什么又要跑?说话间,我却感到站着的土地下有什么耸动了起来,那震动以无法想象的速度逼近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师父又冲着师兄吼道:“还不快拎起你师妹,你真想让她成正餐啊。”说时迟那时快,师兄用从来没有的神速一把扛起我,脚不沾地地跑起来。
我被倒背在师兄肩头,颠得直想吐。却看见地上拱起一条缝隙,如同是生长一般,在朝背着我的师兄靠近。
而师父则跟着师兄身后跑,边喊着:“快上水泥地,千万别让阿舫的脚踩到土!”
可是来不及了,在师兄一只脚迈上水泥铺就的路面时,那缝隙已经触到了师兄还踩在土地上的另一只脚。我透过那缝隙,看到了点大概:五彩的鳞片。
师父大喝一声,抄起铲子就朝那作势破土而出的缝隙刺去,只听吱一声怪叫,那缝隙里的怪物,再也没有了动静。
与此同时,师兄剩下的那只脚已经上了水泥地。
“死了?”我探头望去,心有余悸。
“哪有那么容易,”师父扔了铲子,坐在地上喘气:“真没想到我这把年纪还要跑成这样,总算是让它走了。”
师兄一听,一把把我扔下地去,也坐了下来:“哎哟我的腰啊,丫头你速速减肥,刚才我还以为自己背了一口大本钟。”
我滚到了硬硬的水泥地上,痛得皱眉,不住抗议:“大哥,相比较我的重量,你的吨位似乎更加庞大啊。”
师父此时缓过了气,转头对我说:“佛爷你最好快点走,否则说不定还是得被它吃了。”
我顿时愕住:“我难道还没摆脱生命危险?”
“只要你一天不死,一天就摆脱不了生命危险,”师父没好气地回答“再不走,等天暗了我也保不了你。记住,脚别踩到泥地上就没有危险。踩到了,你就回天上继续做你的佛爷吧。”
这个世界真恐怖,早已习惯遭遇各种非人类袭击的我嘟囔着拍拍屁股起身,准备走人。师父却突然又叫住了我:“阿舫,你……要是明天早上来看不到我和你师兄,就去你师伯那里学本事吧。”
我已经迈步的脚又停住,回过头来,不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师父,你不会是想说,你和师兄搞不好要和这个把蛊当点心的鳞片怪同归于尽吧。”
“鳞片怪?”师父被我自创的名词呛了一口“你倒是会取名字。”
我重新蹲回地上,带着一脸的感动:“师父,我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你们不走,我也不走,大不了一起死。”
“丫头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师父又教训起了我“你那佛气比兴奋剂还激烈,要是待在这里不走,那东西搞不好就兴奋地飞天遁地了。那么我们就真的死定了。”
于是乎,我就这么被师父连赶带撵地轰走了。
日期:2009-9-16 18:40:00
等到次日早上,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师父住处确认他俩死活的时候,才走到大门外,就听见门里传出诸如:哥俩好啊,八匹马啊,五魁首啊等等等等的划拳唱词。
我心里稍微一松,便呼地打开大门,一股酒味铺天而来,只见师徒两个醉得一塌糊涂,不分大小。
而师父那堆满了各种奇怪事物的屋子内,多了个硕大的玻璃瓶子。那瓶子有大半个我高,横截面巨大,看容量,估计足够放进三个师兄。
而此时里面也的确有液体,我猜是白酒。那么多的酒里浸了一体积也不小的物事。我定睛细看:我靠,这么粗的蛇啊。
那蛇最壮的地方比我的腿还粗,绕啊绕的盘成一堆粑粑的形状,放开来不知有多少米。再看去,发现那蛇支离破碎,身上没一点好肉了,而残存的几块鳞片告诉我,这就是昨天地里蹿来蹿去的正主。
就蛇尸来判断,昨天那一仗一定异常辉煌且壮观,斯皮尔伯格看到一定可以拍出比ET还ET,比泰坦尼克还泰坦尼克的鸿篇巨制来。顿时,我对眼前这对东倒西弯说着胡话的师徒俩感到了无比巨大的崇敬感。
日期:2009-9-16 22:27:00
第一章 双生
好了,你现在应该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整个术士界都对接近我表示极大的恐惧,虽然我的身份的确也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好处。比如那条巨蛇,我师父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率然五彩蛇,《孙子兵法》中“三军势如率然”即为此蛇。是相当难得的一见的怪兽啊,而师父不仅见到了,还把人家泡了酒,引得术士界的一片集体倒胃。不过,直至今日,我都没看到他老人家敢喝上一口。
所以当我高考过后,在第一志愿里填了南京的学校后,老头子暴跳如雷:“你去金陵那种死地方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那里和你的福地相差十万八千里吗?”
我看着发飙的师父,用无所谓的态度回答:“不是福地也没有关系,六朝古都,有王气的地方总归很不错。”
师兄忍不住插嘴:“那你为什么不去西安?那里可不止六朝的古都呢。”
我对于他的这种说话报以轻蔑:“西安那么远,我才不愿去呢,而且气候干燥,对皮肤不好。”
而师父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娃儿,有王气的地方一定有鬼气,王气越盛鬼气定也越盛,加之南京大屠杀,那地方至少有三十万的冤魂在你脚底呐喊。别人倒也罢了,你这种妖异体质,少不得要见识天外飞仙级别的家伙了。”
师兄一听此话,顿时兴奋:“恩?这么神奇,那阿舫你去吧,等出现什么仙人的时候记得叫我,好让我也见识见识。”
话末,师父的一记老拳就呼啸而去,将师兄揍了开去。老头认真地看着我,说道:“阿舫,志愿的事是改不了了。若你真去了南京,记得要万事小心,发现什么不对劲,赶紧联系我们,不要一个人逞强。”
师父的话犹在耳边,而我已在南京过了大半年了。这半年来,竟算是平安无事的,比待在浙江时还要安宁不少。难道是因为没了师父撑腰,我那菩萨气弱了不少,妖精们感应不到了?
日期:2009-9-17 0:12:00
头痛得更加剧烈,离学校还有老长一段路,可是我的视线都因为疼痛而模糊了。突如其来的头痛那我不知如何是好,我靠着电线杆子,周围是漠然走过的行人,甚感凄凉。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稚嫩可爱的童音:“姐姐,你还好吧。”
我顺着声音往下看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站在我面前。修习了五年术法,让我的感官比正常人都要好上许多,然而这个孩子的出现我却一点都没感觉。难道是因为头痛而让我变迟钝了?
孩子瞪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花怒放。真是个漂亮的小男孩啊,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红嫩的小嘴,好想扑上去亲他一口。我强忍着疼痛微笑着俯下身去:“小弟弟,你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孩子用他那粉嘟嘟的小手抓住我冰凉的手,奶声奶气地回答:“我妈妈在家里,我自己出来的。姐姐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脑海里似乎仅仅剩下疼痛了,我感到自己说话的力气都变得微薄,可仍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那孩子的请求:“好,姐姐送你回去。”话音未落,我就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答应他?
日期:2009-9-17 12:38:00
孩子高兴起来,蹦蹦跳跳,跳上来牢牢牵住我的手,把我朝牵拖去:“我的家就在那里,姐姐你跟着我走啊。”
那孩子看起来一点点,谁知力气奇大无比,我被他轻轻一拽就踉跄着往前走。那孩子不放手,一直拉着我,我不得不低了腰跟着他去。他走地很快,我和他的胳膊交集成的线段渐渐由曲线变成了直线。
我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弟弟,你慢点好不好,姐姐走不动了。”
可那孩子没有缓下竞走般的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姐姐你加油,就要到了。”
半个小时前,我记得他也和我说过就要到了这个句子。可是这个就要到了,到现在还没走到,四围也由闹市变为荒地。头痛得我生不如死,我不知道一个人的脑袋居然可以在这样的疼痛下不开裂。而那孩子将我的手越握越紧,手指的关节在这样巨大的力量下相互摩擦,让我觉得非常难受。
那一刻,我开始想要逃离。手指试着挣扎一下,那孩子迅速地回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姐姐,不要离开我哦。”
手指抖了一下,我看着这个越来越不像人的孩子,渐生疑窦。我悄悄放开另一只抓着塑料袋的手。装了一肚子东西臃肿的塑料袋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我猜是刚买的酸奶在重力的影响下瘪了。顾不得心疼,我用重新空出来的手,悄悄从裤兜里摸出了师父临别赠我的符,暗暗念了咒后,往那孩子脑门上一拍。
黄色的符纸沾在了孩子的头顶,很快牢牢地附着在了上面。那个迹象表明。这孩子果然不是人。
我暗自松了口气,准备撤手走人。然而怪事出现了,我师父无坚不摧的符咒四边开始发焦,向内卷了起来。很快,一整张符纸都黑了,一阵风来,化成了粉末被吹个干净……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太令人心痛的一幕。是什么可以抵抗符的力量?
孩子慢慢转过了身,那雪白可爱的小脸此时阴魅怖人。它在笑,笑着看着我,露出嘴里一口雪白锋利的牙齿:“姐姐,为什么放开我的手?”
日期:2009-9-17 13:20:00
我抽了一口冷气,打了个哆嗦,觉得今日凶多吉少:“对不起啊,姐姐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乖,以后有空姐姐再来找你。”
孩童外貌的精魅迈着细小的步子朝我靠拢过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笑,也像是哭:“那不成,姐姐,你答应要陪我回家的。”
绝对不可以随便答应鬼魅妖精什么事,这是师父给我的忠告。然而我在方才忘了干净,稀里糊涂答应了它,现下想要脱身倒真是难了。
我一步步谨慎朝后退着,可是视线都模糊了,手指颤抖地如同是咖啡因中毒。师父师兄远在浙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过来。也许今日真的要回佛国圣土了,我悲哀地想着。
“孩子”的非人化特征在慢慢的显露,不知什么时候,它的獠牙已经破唇而出,森森地在昏暗的日光要招摇:“活佛姐姐,你既然不要去我家,那么就在这里把魂气给我吧。”话才说到一半,它已凌空跃起,四肢收缩成细小的一团,又猛地张开。原本小不隆冬的身子暴长,变得比姚明还巨大。
我徒然地伸臂格挡,等待那家伙把我吞进肚里。那一刻我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师父和师兄。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老土,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想到了他们。
可是原来,我的运气还有不那么背的时候。“孽障,你还想害人么?”陡然间一个声音破空而来,我第一反应是惊喜地抬头,准备大叫“师父!”然而抬头后,我什么也没看到。
看到的只有比姚明还大的怪物在半空中凝滞的一幕。
“还不走!”那个声音又提示我,“被吃了才甘心?”
我如得到大赦,扭头就要跑,然而就在这一瞬,我却觉得脑海里一阵诡异的清醒,回过神来,自己已不知何时回到了超市门口,怀抱着我那一袋子吃食。我那一袋子垃圾食品一件不少。仿佛,刚才的只是个梦境而已。
原本痛得要死的头已经复原,视线也清晰了。我站了起来,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便拎起塑料袋子,往学校走去,一边走,一边掏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日期:2009-9-17 13:21:00
“孽障,你还想害人么?”一个尖利的女高音在狭小的寝室里瞬间飙起,把在睡午觉的老大吵醒,把在和男友隔着电话传情的老二吓得忘记了自己接下去要说的话,把正看书的老四惊地书都掉了地。然后三人一致看向了在床上睡觉的老三:“喂喂三号,你么事吧?”
可是她们听到的只是老三的深沉绵长的呼吸声——她睡得正香。
三人一见,笑了笑,打算等会她醒了好好调笑一阵,此时床上的老三再度飙高音“还不走!被吃了才甘心?”
这次三人的惊吓程度有所降低,看来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老三后,老四说道:“别管她,等到她醒了问问她做了什么梦。”
日期:2009-9-17 13:24:00
我是个在南京上大学的女生,来自浙江,今年读的大一。很普通,很平常,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是一切的不平淡,是在我的那两句梦话后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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