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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重庆生活实录:脂粉地狱
作者:
雷坤强
日期:2009-11-17 21:01:00
1、
公司早会刚过,吴倩打来电话,娇滴滴的问我吃火爆腰花没有,我告诉她昨晚吃了一份,今早又添了两枚生鸡蛋,一切听命行事,妇唱夫随。吴倩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说补也得有个限度啊,少量超量对身体都没好处。我说你龟儿瞎操心,真有那份关怀,飞过来亲我一下,我立马熊给你看看。她就说我除了嗓门正常,里里外外都坏透了。
我心想还不是拜你所赐,谁叫你惑了我的眼,又勾走我的心。话说着就往总经理办公室走,上周拟了一份出差计划,申请单枪匹马开拓成都市场,趁机捞一笔外快,弥补上个月的资金缺口。毕业四年了,我到现在还是月光族,眼见周围的几个“铁哥们”,周大炮按揭了一套小户型,罗小米嫁了一个“王老五”,王海伟刚升职不久,据说直接从业务主管晋升至区域总监,一夜间收入增加了二千二。
这几天一直眼红,买了两瓶诺氟沙星滴眼露,点完皆不见有良效,我就知是妒忌作祟,与重庆近段时间的天气无关。
电话里一阵嘘寒问暖,吴倩说今天不要吃火爆腰花了,换点别的吃法吧。我说川菜小炒中除了火爆腰花,还有哪样菜是补肾的,死妮子呸我一口,说我给你卡上打了一千块,下班后你去买双鞋子,穿着她就是带上我了。我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打钱的事你妈知道不啊,她说这个你甭管。
我打了一个咯噔,说走遍全中国也没男人花女人钱的道理,老子又不是你养的小白脸。这妮子是上海人,腔调嗲声嗲气,端是的那个“作”, 吴倩有些生气地说:“傻瓜哩,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话毕抛来一句久违耳闻的“happy birthday to you”,心底顿时漾起一股暖意,我正想喊她一声老婆,她说我不打扰你上班了,晚上再给你电话。
合上手机,我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杵了良久,终将高举着敲门的手垂了下来,金融危机如火如荼,为了生活的汤汤汤水水,我连自己的“寿辰”都忘了,这样活着也挺没劲的。转身将出差计划塞进抽屉,泡了一杯高山茶喝两口,透过落地窗玻璃,朝天门车流如织,上班高峰仍在高潮。上次和周大炮喝茶,我曾嘲笑过上班族,闷头闷脑工作,马不停蹄奔波,完全吃饱了撑的,生活嘛,有几个小钱,逢闲喝喝盖碗茶,搓几圈成都麻将。周大炮当即就指责我不求上进,说你没有雄心壮志,适合去尼姑庵对门的少林寺,拜慧空和尚为师,研究佛法普度众生。
日期:2009-11-17 21:07:06
周大炮有几分文人气质,戏谑完还给我起了外号:无欲大师。言下之意,我生不该有七情六欲。这厮说对了一半,我没有特别信仰,不做教派信徒,却愿做爱的奴隶。当年和初恋登四面山,天黑风骤,雨势磅礴,不得已就地扎营,睡觉时女友怯怯然,细声细气地说今晚你不许碰我。我大笑,说今晚不碰明晚总行吧。她立作扭捏:“明晚也不行,你娶我的那一天,随你怎么碰。”
那时风停雨止,草木纷乱迷离,远方星火点点,大地寂静无声,登高一览众山小,嗟叹之间满豪情。心想你这般矜持,秦风断不会输你三分,当即又是赌咒又是发誓,说未经你特许,老子绝不使坏。她忽地吻我一口,说我没看错,你是好人,睡吧睡吧,与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她命令的语气很像王母,我和衣乖乖躺下,捱到天亮才入睡。翌日醒来枕边空空,以为她被老虎奸杀,找了半天发现她立在山头,随风清唱《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我上前怜惜地搂进怀里,死妮子蓦然转身,一脸柔情似水,说我不要七情六欲,我只要从一而终,秦风答应我,一辈子对我好行不。
这话让我柔软了六年,即便毕业前她移情别恋,我俩分崩离析;即便后来她打电话求助,我带着借来的八百块,匆匆忙忙赶到重医附院,陪她拿掉肚里的绝情种子,看着她躺在妇产科病床上,面若蒿土两眼无神。即便我那时满腔愤怒,心碎成一地玻璃,但合拢后柔情依旧。我相信世界腐了烂了,也有一块纯净之土,匿于鲜为人知的角落,等待嗜爱入毒的秦风开采。
日期:2009-11-17 21:08:13
七月份是副食品销售淡季,业务部留守重庆的片区经理,每天几乎无事可做,赖在办公室,看《重庆晚报》,抽龙凤呈祥,十足一大老爷们。念及今天是二十七岁寿辰,私下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解放碑逛了两圈,过往美女衣衫单薄,露点蜂腰,惹得全身阵阵火起。坐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下,看周遭一切皆不顺眼,对街有一副“耐克”牌平面广告,科比手握篮球作扣篮状,英姿飒爽力拔山兮。这厮曾是我的篮下偶像,这时也觉他欠了我五十斤大米。
闷闷地抽完一支烟,盘算着约谁出来“共度良宵”。给周大炮打电话,响了两声挂了,随即发来一条短信,说“正在涪陵谈业务,有事明天再讲。”回头找王海伟,手机关机,再打,仍是那句“Sorry,your subscriber is power off,please dial later.”。铁杆男性就此两个,剩下一个罗小米,兔子不吃窝边草,彼此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何况这妮子已作他人妇,硬叫她出来劲舞笙歌,严重破坏其相夫教子的嫁人初衷,作为好朋友,我怎能图自己一时之乐,置他人原则而不顾。
思来想去脑里就只剩吴倩,一个电话打过去,说今天不吃火爆腰花了,只想吃你。死妮子笑了笑,说咱俩天高皇帝远,你想怎么吃啊。脑里顿时充满想象,我告诉她有两种吃法,一种很纯真,叫婴儿吸奶;另一种很邪恶,叫夸父吞日。吴倩笑的前俯后仰,说本以为你是真君子呢,原来是个伪小人。
日期:2009-11-17 21:09:27
我和吴倩从相知到相恋,前前后后一年半,彼此付出灵魂所有,却没机会共枕同床。周大炮是涪陵人,自幼饱食榨菜,咀嚼肌强于常人,生的是唇厚嘴阔。所谓嘴大者漏风,这厮常说我俩的不是:吴倩家居上海,双亲是高级干部,你蜗居重庆森林,背景是木工粮农,门不当户不对,谈芽儿个朋友。妈老汉也反对我俩交往,老妈是乡下人,淳朴如一株亭亭玉立的萝卜,每句言传一针见血,形容我跟吴倩的关系,仅仅用了一句土话:黄鳝泥鳅岂能拉扯成一样长!
沉默良久,我显得十分愠怒,说狗日的吴倩,别把老子看扁了,你是野猪林里的白骨精,勾走我五魂六魄也就罢了,还强制戒掉沾花惹草的不良习惯。女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实话实说,她反认为你老奸巨猾。吴倩“叱”的一声,话锋一转问我,“老实交代,做坏事时想别的女人没有。”此坏事既意淫或电话做爱,大家都快奔三的人了,两地分居闷成干柴烈火,说不想是假,真想要又欲速不达。我苦涩的笑了笑,说五四手枪装米羹,射来射去都以你为中心,哪有机会灵魂出窍。吴倩娇嗔不已,看样子就要发情。我自己也有些浮想联翩,按按崛起的裤裆,沉下语气说只想见你一面,今晚八点的飞机,现在订票还来得及。吴倩梗了一梗,说对不起亲爱的,今晚真的不能。心腾地凉了半截,握着手机久久无言,话筒那头的吴倩慌了,冲我使劲的喊:“秦风!秦风……”
日期:2009-11-17 21:41:36
2、
周一等来出差申请批文,结果是“暂缓”二字。
我心里那个气,为公司奉献三年,地位不算举足轻重,却也不可或缺。前两年高端白酒竞争不甚激烈,公司从宜宾引进礼品酒,半数以上由我销售。腐败分子喝了拉了,我也赚了不少,现在钱包干瘪枯朽,还欠了周大炮两万。想到这里更气了,我不嫖不赌,最大开销莫非博彩,每期买两百块“6+1”、大乐透、双色球,虽与五百万擦肩而过,踩踩小奖狗运倒也寻常。周大炮说我这号人活不明白,糊涂得不知钱是咋花的,不像他,每笔开销都有记录,连搞ey情和嫖宿的次数都写得一清二楚。
日期:2009-11-17 21:43:57
公司总经理朱福田,尖嘴猴腮,比武大郎只高三公分,是老板聘请的职业操盘手。轮能力没我强,轮年龄倒比我大,老板曾浓墨重彩地介绍:“老朱是二十一世纪的稀缺才!”万州区主管申东强不服,当场表示不满:“现在很多人缺的是机会,只要走出渝中区,人才遍街都是。”老板不置可否,立马扔来一句猛的:“朱经理卖过茅台镇灌装酒,一年不到赚了两百万,请问在座的各位,谁有这个能力?”我听了冷笑不止,心想姓朱的装逼你都信,看他扁臀下的夏利车,旧得像垃圾场里的破烂,就知是白酒界的“江湖骗子”。
强龙难压地头蛇,关于申请暂缓,朱福田在晨会上作出解释,以示对我主动请缨的看重。这厮抹抹猴腮、抚抚眼镜,尖嘴一撅打起官腔:“今年四川极不平凡,刚遭地震又迎金融危机,作为一家民营企业,我们有责任……”后面的话无非“控制成本牟利”,我假装充耳不闻,倒对他的总结十分满意:“坚守阵地做客情是大势所趋,老板也是这个想法;至于秦风嘛,既是公司元老,又能担当大责,一旦金融危机稍有缓和,成都市场就靠他了。”
日期:2009-11-17 21:47:39
姜还是老的辣,朱福田一硬一软,顿消我不少火气。但干销售这行,凭基本工资吃饭,借业务提成思淫,靠油水外快发财。眼下后两样没了,徒有其身虚有其表,跟阳痿壮男有何区别。散会后我留守会议室,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玻璃,看人车涌动尘烟四起。点燃一支龙凤呈祥吸了两口,想起股市还未解套,我那支钢铁成了废铁,心头泛起阵阵纠结,正欲找周大炮商量发财大计,罗小米打来电话。
日期:2009-11-17 21:50:04
罗小米来势汹汹,开口就问我在哪里逍遥。我连忙加以纠正,说你别用错词汇,什么逍遥快活,那都是有钱人干的。死妮子浅笑不迭,说就你这副臭德行啊,信不信使人破你色戒,省得自诩谦谦君子,把天下男女扁得一文不值。我顺水推舟,说你有胆量来破,鄙人倒可考虑考虑。罗小米颇为羞涩,说了句“老不正经”装聋作哑,表示她现在还很清纯。
认识罗小米七八年了,关系一直很铁,虽曾有好感无数,却因彼此追求迥异,大学未毕就让现实抹杀。想当初年少单纯,大学女新生也矜持,找男友只品外貌不看钞票。上大二标准就变了,班上女生无论美丑,在师姐傍大款的蛊惑及教授“物质是精神基础”概念的影响下,一个个从理想主义过度到拜金主义,罗小米就是其一。
日期:2009-11-17 22:15:48
02年的秋季运动会,罗小米着超短裤跨栏,用力过猛挣破裤裆,露出红灿灿的小叉裤,风头直盖声明显赫的刘翔。男观众喷血不止,一矮男看中罗小米,迅速展开追求攻势,不多久两人就黏上了。我甚是疑惑,经多方打听,该男生虽然皮撩嘴歪,背景却是十分了得,老爸在郫县开豆瓣厂,老妈当开发办主任,靠抄袭考上重点,家里就奖他一辆奔驰。
我那时特别郁闷,看罗小米爬在奔驰窗口微笑,心头五味杂陈,想如今孟姜女都死了,只剩秦风找寻墨尔本翡翠。有时我坐在水池边发愣,常常假设水弱再深些,我跳下去会不会淹死。罗小米坐了两年奔驰,男友就因惹是生非惨遭报复。据说行凶者是一名小混混,家穷又喜好上网,主谋给了三百劳务费,他就用锈菜刀将矮男砍成厉鬼,最后被绳之以法,连自己的小命也搭上。事后我就想,要是罗小米跟我,除了没法送她老人头,其余硬件我都很齐全,不能让她醉生奢靡醉,至少能给她长久的“性福”。
僵持一阵我打破沉默,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小米找我有啥事。罗小米一声娇叹,说有空你来良木缘,本姑娘请你喝巴西磨咖。暗忖你也有寂寞时,当即拉长了声调问,“你哪有几个人啊?”她答非所问,说你唧唧歪歪做啥,要来趁早,不来拉倒。这妮子的火气来得真是快!我一边答应一边下楼,顺手拦了辆的士,直奔良木缘咖啡馆。
日期:2009-11-18 14:46:21
进门就见罗小米端坐窗边,紧握高脚杯当玩偶,柳眉低蹙心事重重。我一屁股坐她跟前,说你能不能笑笑,笑着才美。死妮子俏脸一横,“你叫我咋笑?苦笑、媚笑还是嘲笑?”话毕直勾勾地盯着我,令人心旌荡漾,又让人头皮发麻。怔了一怔,我说笑不出你就哭吧。话刚说完她还真哭了,杏眼怜闪,两颗清泪顺颊而下。心下蓦地一紧,我抽了张纸巾递上,死妮子扭成一团,嘴里哼哼唧唧。我赶忙帮她擦拭,说社会都和谐了你还哭啥。罗小米苦笑一声,往后拢拢头发,沉下语气说:“秦风,实不相瞒,我——离婚了。”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说你没跟老子开玩笑吧?罗小米呷了口番茄汁,从包里掏出化妆盒,精心描抹半晌,漫不经心地说:“瞧你那付神情,现在结婚离婚太正常了,今天办红证明天拿绿证,一场游戏一场梦。”我想老子连结婚的感觉都没试,你连离婚的味道都尝了,顿了一顿问她:“你这样悲观厌世,难不成老公出轨了?”罗小米情绪异常激动,说了句“别再我面前提他”,拿上外套就往外走。我屁颠颠跟上去,拽住她的红衣角,像个小孩似的,说你这是去哪啊。
罗小米一改笑颜:“咖啡太苦,果汁又太甜,我请你喝酒去。”
日期:2009-11-18 14:49:57
3、
生日那天吴倩没来,死妮子后来打我手机,说她到了浦东机场,只可惜票卖完了。我死活不信,说你娃肯定在家,别跟老子玩花样。吴倩故作生气,嚷嚷着让我听飞机的声音。我将耳朵一竖,话筒那头轰隆作响,但我依然怀疑,电子产品发达了,资讯服务无孔不入。王海伟卖过山寨手机,有一款存了八十个场景,据说每个场景都能忽悠人,在外谈业务若遇老板查岗,而自己藏匿桑拿中心洗脚,即可切换至喧嚣场景,大言不惭的说:“正在街上搞地摊式搜索”。
我拷了几个进手机,有一回陪王海伟蹦迪,吴倩打来电话,表面上问寒问暖,实质上是作行踪普查。她说亲爱的你在哪呢,天气冷不冷,冷了就多加件衣服。那时正值盛夏,重庆燥热无比,这不是一腔废话嘛。我跑到迪厅门外,捂着手机说在家看“八三版”射雕。死妮子打死不信,我慌忙做了一次情景切换,泻立停广告唰地跳了出来,说吴大小姐你听听,赵本山又卖拐了。吴倩笑得花枝乱颤,对此深信不疑。此后遇了两次险,一次是在川师打麻将,旁边坐着罗小米;另一次是在天籁村唱歌,面前站了陪酒小姐,我都巧妙作了应付。
日期:2009-11-18 15:14:07
自己有犯罪前科,别人有仿效嫌疑,当然不会轻信。我隐晦的说出疑点,吴倩呸了我一脸,用了一千个理由辩证,以此证明她很无辜。两个人连信任都没了,无疑是最悲哀的事,先前心只凉了半截,一番折腾后半截也凉了,气呼呼的挂断电话,第三次世界冷战提前上演。俗话说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矛盾可用亲昵化解,你亲亲我摸摸,媾和完毕重归于好。但我和吴倩分处异地,还不具备实战探索的条件。
不过这也是我骄傲的一点,经济泡沫人心浮躁,红男绿女急于求成,今天还是陌路人明天就成比翼鸟。我常常如此自慰:不易得到的是精品,轻易得手的是垃圾,只要持之以恒,吴倩早晚是我的人。男女烂贱的例子我见得多了,王海伟乃河南商丘人氏,龅牙扁嘴中等身材,两颗门口比黄金还黄,据说是因当地水质不好。念大学那阵这厮忒纯了,看上一位陕西女孩,同样的黄牙一样的扁嘴,两人条件相当,恋上也没人闲话。
日期:2009-11-18 15:35:43
但这厮就是胆量小,人家在花园里搂抱摸搞,他最多牵牵女友的手,冒胆吻过对方一次,嘴巴都没对上号。那时周大炮已和外校女生开房,偶尔还带进宿舍过夜,两人趁夜深人静做爱。有一次周大炮憋的久,扪弄声响势若爆竹,寝室的人都醒了,听周大炮气喘吁吁,被窝里有蛤蟆的叫声。我纠结的辗转难眠,却又不敢发泄不满,只好幻想坐奔驰的罗小米,偷偷释放剩余能量……
我和王海伟俩瘾大胆小,其实是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彼此臭味相投,自然走得很近。毕业不久这厮就变了,他和现任老婆是闪婚,从认识到上床,前前后后花了一周。2007年的秋天,新婚的王海伟笑里藏刀,举止也没传说中的幸福。这厮有完美主义趋向,我知道他的苦衷,自己是童男也望别人是处子。当在场嘉宾送完祝福,我不按常理出牌,凸凸问他何时学会快刀斩乱麻。这厮怔了好久才说:“你不急人家急,你不吃人家吃,秦风啊,我俩跟不上时代步伐咯。”
日期:2009-11-18 15:40:52
“高下渝州屋,依山傍石城”,诗中山城雾里都,在江北银座酒吧,罗小米杏眼半闭,问我有没有醉生梦死的感觉。我啜了一口法国波尔多,说生活好比这杯红酒,苦涩相济涩中有甜,何来醉生梦死?罗小米愣了一愣,说使劲喝吧,喝醉了就有。我就跟她开玩笑,说今晚你要堕落,秦风舍命陪君子。罗小米盯了我半晌,我以为自己说错话,连忙举杯掩饰,哪知这妮子忽地一笑,说你和吴倩的进度还好吧。提及吴倩我就是一肚气,当即提了提嗓门:“今晚咱俩不谈私事行不行!”
接连喝了几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就说自己不行了。罗小米媚眼含情,说二十七就喊软,上了四十咋办。这妮子举止颇带骚劲,真不知是挑衅还是勾引。挑衅和勾引词意虽迥,运用于熟男熟女,效果却是一样。内心腾地窜起热流,忽觉罗小米艳若天使,我冷不丁说了一句:钢铁是好是坏,火炉炼了才知。罗小米扑哧喷我一脸,说倒退五十年,秦风你早被拉去大炼钢铁了。说完不约而同的笑,罗小米笑着笑着就哭,哭着哭着就趴在桌上。
醉态女人真是沉,搀着罗小米走出酒吧,顺手拦了辆的士,费奶劲才将她塞进去。刚落座死妮子趁势一倒,我慌忙腾手托住,正好摸着一对奶子。周大炮说少妇的奶子松,罗小米的奶子却很紧,手心突地一颤,整个人就迷醉了,恍惚中以为搂着吴倩。出租车司机是明眼人,也不问我们去哪,油门一踩直奔滨江路,快到君豪酒店才说:“兄弟去酒店还是回家。”我想征询罗小米,回头看她寐若睡兔,一脸幸福洋溢,心一横开了间单人房。
日期:2009-11-18 16:26:16
罗小米脱掉外套,嚷嚷着腰酸背痛,让我帮她按摩按摩。方才摸奶子没生邪念,现在竟觉冲动难捱。这么多年的朋友,即算男女授受不亲,普通按摩倒也寻常。但我猜不透她心思,是铁了心堕落红尘,还是找老同学逗逗乐。见我没有立即行动,罗小米十分不满,说你还怕我吃你不成。暗忖倒不怕你吃,我是担心自己——饿急了的狼。话说到这份上,已然没有推却之由,从脚底按至腿根,内心欲火升腾。我竭力控制,想起上海的吴倩,又觉罗小米就是其人。
记不清和吴倩何时谈及性,也许是因思念淤积,爱到极点遂成自然。有段时间我俩在午夜还语音视频,空闲时玩嘉善纸牌,合计着斗别人,赢了开怀大笑,输了指责对方:没按“规则”出牌。2008年的情人节,人家牵手缠绵,我俩在网上就过了。我送她红玫瑰,她赠我黑蛋糕,还美其名曰《红与黑》,一个子儿也没花。那晚气氛特别融洽,吴倩问我有多想她,我说茶饭不思昼夜不眠。死妮子假装不懂,问我能不能具体一点。我羞了良久才说:“哪里都想。”
日期:2009-11-18 16:42:07
在罗小米腿根按了按,我突然收手停住,死妮子睁大两眼,说停什么停,本小姐还没爽完呢。我说你饶了我吧,再按下去晚节不保。罗小米听得云里雾里,我就说讲不出来怕你不信,我到现在还是处男。罗小米险些气晕过去,说秦风你这玩笑真是大,已经冲出亚洲赶上了WTO。马上是奔三的人了,同学的孩子都能打酱油,自诩处子确实滑稽。想当年吃毕业宴,寝室兄弟泪眼言欢,要求彼此讲一个秘密。王海伟生过痔疮、文强猥亵过未成年,这些周大炮都信,唯独我是童身备受怀疑,这厮甚至恶言相向:“秦风你个锤子,没杵烂还差不多。”我那时有口难辩,据理力争吧,婊子立牌坊,忍气吞声又成了默认。诗剧《浮士德》里有句话,指好的事物越描越黑,我不跟周大炮计较,是怕败坏自己名节。
心头郁堵的慌,接下来也不按了,起身点燃一支龙凤,我向罗小米聊起往事。说大学里谈了三女友,个个晶莹剔透,据说又都是初恋,好几次同床共枕,每每摸索到门口,女方喊一声“不”或者“别”,我就像焉了的茄子。话至此罗小米激动起来,说到嘴的肥肉不吃,秦风你真他妈傻啊。心头顿时一酸,我说傻人有傻福,现在罗美女摆在面前,不也是一堆肥肉嘛。
女人最怕男人说她胖啊肥的,何况罗小米美色兼备,既有少女的苗条又有少妇的风韵,横竖看来都是重庆美女。话音刚落,罗氏粉拳挥将过来,我侧身轻轻一闪,转手将她捉住,说你吃了豹子胆不是。罗小米低头不语,面颊红晕阵阵,气氛突变暧昧,心跳骤然加速。我感觉裆里玩意十分不安,时刻都有击破障碍的冲动,见罗小米不挣不扎,骚胆一冲把她搂了过来。
日期:2009-11-18 16:54:02
4、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习惯性摸摸裤裆,该崛的部分没崛。阳光从帘缝处射来,空调簌簌地吹,罗小米一丝不挂,鼻翼煽若蜂翅,睡得异常安详。昨夜干了七次,罗小米凶悍无比,骑我身上摇成拨浪鼓。第一次我稳了半小时,罗小米高潮叠出,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说我是大骗子,什么个处男,这么厉害还是处男!我无暇辩解,因为我自己也疑惑,未曾尝过鱼水之欢,实践起事来却是老道纯熟。
冲完热水澡,开机查看未接来电,恰巧罗小米醒了,迷迷糊糊地问我几点。我正告她刚好十二点半,死妮子从床上腾跃而起,吊着我就开始撒娇。我问她饿不饿,饿了下楼买两根油条。她笑了笑,说嘴巴不饿,下面却是饿了。退房前理所当然做了一次,我感到力不从心,心想这些年为财奔波,灵肉过度操劳,自己是不是老了。爸妈从前年就催命,逼我找个女朋友,尽快安家落户。拖了两年毫无进展,上个月邻家孩子结婚,男的搞房地产开发,挣得一身都是皮,老婆是移动话务员,音甜声美秀丽端庄。老妈看了眼发红,回来冲我施压,语重心长地说:“你再拖几年,我都入土了。”其实我也着急,安家是结婚的先决条件,老想房价回跌,砸锅卖铁也要买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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