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1-17 10:42:00

　　这是一个新的故事，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人还是原来的人，C市还是C市，小广还是那个小广。
　　如果有空，可以先看《市长红人》的前传，也是在天涯杂谈。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ree/1/1583097.shtml『《庄三疯直播：我和高干子弟在一起的日子》，在这个帖子里，三疯码了40万字，尽管博得了上百万的点击，但是，三疯清楚，自己的写作极其随意平淡，毫无章法，也不懂得修辞。有朋友再三劝戒：文似看山不喜平。希望三疯能写出紧张惊险的情节和故事，这实在是为难三疯了，三疯确实很不擅长这些。

　　谁是市长红人？或者说，谁是领导红人？是办公室主任，还是秘书？是财政局长还是公安局长？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很多人可能深得领导重用而大权在握，但他不一定是领导红人，而有些人似乎身处江湖之远，却零距离的和庙堂高处的领导心心相系。
　　能成为市长红人，是很多人的梦想，可又有几人能具备红人的智慧，毅力，或者
　　运气。
　　本文在天涯杂谈独家首发，今后任何更新将在这里第一时间发布。感谢支持。
　　庄三疯读者群1群84055672
　　2群 91019443

日期：2009-11-17　10:45:13

　　一、 C市三大派
　　1997年秋，一场缠绵清澈的秋雨，带给A省C市几许清凉。
　　天凉好个秋，在换上秋装之后，C市人的心情因为季节的变换而增添几许新意。
　　C市也许是时尚的落后地区，却从来就不是信息的落后地区。这不，E市市长谷西川人影还没见，其调任C市担任市委书记的消息却传遍C市的大街小巷。
　　其实很多城市都是这样，新的城市领导者的到来，总是会给市民带来几许兴奋的。人们茶余饭后多了一个大家都容易进入兴奋状态的话题。

　　关于谷西川，普通百姓知道得并不多，于是，那些消息灵通人士透露的所谓内部资料就传的更快，比如王大爷，因为他有个远房外甥在市委开车，于是，王大爷说的谷西川有风湿病的信息就被作为权威信息传散出去。比如刘大妈，因为有个表侄女在市委小食堂做服务员，自然也成了“消息灵通人士”，于是乎，刘大妈说的谷西川喜欢吃川菜的生活细节也得到大家的认可，传着传着，这个细节就演变了，变成市委食堂知道谷西川喜欢吃川菜，特别安排了一个擅长做川菜的厨师，那厨师就是城关那边一位退休居委会主任刘大妈的表侄女。

　　民间的消息就是这样，很多经过了老百姓自己的想象和创作加工。而这些加工后的消息，更适合市井坊间的口味。
　　　
　　很多情节和真相都有着丰富的衍生版本。针对这次C市市委书记的人事变动，一些坊间所谓的政治达人神神秘秘的说：原市委书记罗中衡本来想提携冯广田的，可夏东旭市长不干，尽管夏东旭来C市担任市长时间不长，但人家是从省政府副秘书长位置上下来的，长期为张爱国省长服务，背景不可谓不深，据说省委在研究市委书记人选的时候，就是张省长率先否则了冯广田。

　　这是一个很有民间传播价值的说法，C市市委书记罗中衡已经被省委任命为B市（省城）市委书记，一向被认为是罗中衡嫡系的市委副书记冯广田，从东方县委书记提拔到市委副书记以来，一直深得罗中衡的信任，是新市委书记的热门人选。按照一般惯例，市长夏东旭，也同样是市委书记的热门人选。
　　难道是因为夏冯相争，让省委难以选择。
　　这样的版本也只会在民间流传，稍微离C市权力核心近点的人都知道，真相绝对不是冯夏相争、谷西川渔翁得利那么简单。
　　自从原市长敖务农病退，常务副市长蔡少波被抓，C市的人事格局确实很微妙，当初流行的那句“C市三大派，敖冯蔡”口头禅，已经完全被颠覆。市长敖务农是C市本土人，根基很深，人脉极其繁杂，常务副市长蔡少波从省某金融机构下来担任分管外向型经济的副市长，在经济领域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从北京下来的冯广田，在东方县发家，在市委书记罗中衡的倾心扶持下，短短几年，从县委副书记、县委书记到市委副书记，也培养了自己的一系人马，敖蔡出局，其中唯一留在C市的冯广田，难道真的就一统天下了吗？

　　敖务农离开市长岗位，省里空降省政府副秘书长夏东旭为C市市长。为什么不就地提拔而要空降呢？是省里不信任C市现任班子成员（包括C市上下普遍认为很懂经济的冯广田），还是省里决意要重用夏东旭？！
　　敖蔡淡出C市政坛后，C市一些干部纷纷抱着谨慎观望、小心翼翼的态度，不少人在寻找新的目标，是夏东旭，还是新的市委书记谷西川。
　　谷西川长期在E市工作，来到C市可谓两眼一摸黑，不仅没自己的嫡系亲信，甚至连几个谈得上话的老朋友也没有，除了和几个市领导经常在省里开会碰头打个哈哈外，谷西川很少和外地市的同仁发展什么私人友谊。
　　省里委派谷西川来担任市委书记，用意何在？难道是要打破罗中衡时代的权力格局？市长是新来的，市委书记也是新来的，这样的人事布局，难道是遏制原领导班子的势力格局，还是要寻求某种程度上的权力制约和平衡？省委难道就不担心如此大幅度的党政主要领导变动会影响全市社会经济工作的稳定和发展？如果新的市委书记和市长都被C市老资格的领导班子成员架空，那今后全市的工作怎样开展？

　　除了谷西川和夏东旭，原C市比较资深或比较受关注的主要领导，一个是分管党群的市委副书记赖初军，一个是分管政法的副书记张恩明，另一个是分管传媒的副书记冯广田。此外，就是市人大主任黄焕墨，市政协主席汤臣。这五位大员都有着自己庞大的势力范围，其中，冯广田市唯一的外地人，可他在C市耕耘多年，已然积下不浅的人脉。

　　谷西川来了之后，C市政坛是个什么格局，谁也无法预料。
　　　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日期：2009-11-17　13:22:18

　　二、谷书记来了
　　新的市委书记上任，是在全市负责干部大会上宣布的。
　　依旧惯例，省委组织部长亲自陪同谷西川来到C市，原C市市委书记罗中衡已经是省委常委、B市市委书记，为表示对新书记的支持，也来到C市参加了这个大会。
　　主席台上坐的基本是老面孔了，罗中衡、夏东旭、赖初军、张恩明、冯广田、黄焕墨、汤大辰。。。最吸引大家目光的，自然是谷西川了。
　　黝黑的脸庞，壮实的身板，给大家稳重踏实的印象，看着眼前这个长期工作在基层一线的老市长，参加大会的各级领导干部心里揣思着谷西川的简历：下农村务农，进厂做工人，到车间，到厂长，到局长，副市长，市长。
　　眼前这个谷书记，将会给自己、给C市带来什么？人人心里都在思考。
　　交接、亮相，评价，介绍，友好，热烈，这样的字眼是负责干部大会的关键词。

　　32岁的冯广田，是主席台上除两位省委常委、新市委书记谷西川之外，最受大家关注的领导了，会议时间尽管不长，却也不会短到那里去，于是，台上众人的目光，便在这四个人之间扫来扫去。无外乎是看看这个的表情，那个的神态，有的很严肃，有的很平静，有的目视前方，有的微微鼓掌。
　　冯书记实在太年轻了，这是任何C市官场人士都会发出的感慨，可这个年轻的副书记，已经在C市耕耘了7年，尤其是在担任东方县主要领导期间，积极倡导农业工业化，开展农业产业化试验，取得丰硕的成果，被列为全省农业发展改革的实验区。除了这些业绩，台下众人内心深处最敬佩的是，这个年轻的领导，居然把自己两个副手都扶上县委书记的重要位置，要知道，整个C市，才四个县。跟着冯广田，打开一片天，这已经成了C市官场人士私聊时的流行语了。

　　原市委书记罗中衡升任省委常委、B市市委书记，冯广田要接任市委书记的呼声很高，这次远调E市德高望重的市长谷西川担任市委书记，难道省里对冯广田有了不同的评价？难道是因为冯广田这几年顺风顺水招人嫉妒？可冯广田丝毫没有少年得志的张扬跋扈啊，这是为什么呢？不是要提倡干部年轻化吗？
　　有消息说，在省委研究C市市委书记人选时，省长张爱国强硬的表示，不要考虑冯广田，建议全省范围内选拔一位德高望重的同志担任。
　　这个消息起初并没几个人相信，因为大家都知道，张爱国省长在担任常务副省长的时候，多次到C市东方县视察工作，对县委书记冯广田倡导的农业领域系列改革举措赞赏有加，怎么可能是张爱国带头阻止冯广田呢？
　　不可能，这是假消息。
　　后来，又有补充消息说，冯广田到处吹嘘自己是张爱国的女婿，张爱国知道后，火冒三丈，断然决定要阻止冯广田的仕途。
　　这些只是一般官员茶余饭后的闲谈。此刻，坐在台下第一排的副市长曹丰，东方县委书记廖国栋，龙源县委书记陶斯文等人自是不会如此看待，他们作为冯广田的知交，深知，这次省委没有提拔冯广田，必然有更深刻的考虑。

　　散会后，在市委小会议室，接着召开了市级领导见面会，除了刚才坐在主席台上的市委主要领导，市政府、人大、政协的副厅级以上领导基本全来齐了，
　　在会场，市委常委、秘书长万海保，市委办公厅副主任钱武进（原市长敖务农的秘书）等人里里外外忙碌着，让在座各位领导惊讶的是，原常务副市长蔡少波的秘书鲁一鸣，现任市政府办公厅行政科副科长，也活跃在谷西川身边，
　　原来，这个曾经鞍前马后跟随蔡少波的鲁秘书，不知道什么机缘，居然被安排为谷书记服务，一跃担任市委书记的秘书。
　　见面后，大伙在C市宾馆餐厅用餐，欢迎新市委书记谷西川的到来，可因为有省委组织部长和B市（省城）市委书记罗中衡两位省委常委在，这个欢迎宴会就显得更加热闹和多维了。
　　谷西川算是A省政坛的知名人物了，主要特点有两个，一是来自基层，一步步稳打稳抓上来的。二是资格老，作为E市市长都两届了。C市市委副书记赖初军也是C市官场的老人了，和谷西川熟悉，在宴会气氛渐入佳境的时候，赖初军侧着身子，和身边的谷西川有说有笑，谈笑风生。

　　罗中衡看到这样的情景，眉头微微一皱，心里突然想到，鲁一鸣做谷西川的秘书，按说市委秘书长万海保不应该做这样的安排，难道是赖初军的意思？
　　心念到此，罗中衡不禁把目光投向冯广田，冯广田正微笑着和身边的市人大主任黄焕墨干杯。
　　罗中衡心里浮起几许隐忧。
　　。。。。。。。。。
　　谷书记来了。

　　鲁一鸣做谷书记的秘书。
　　第一个是新闻，第二个是新闻的相关链接，很快就在这次宴会之后传播出去。

日期：2009-11-17　15:19:48

　　三、鲁一秘的烟圈
　　C市市委副书记赖初军参加了欢迎新市委书记谷西川的午宴，回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
　　“二叔。”电话那头是压的很低很虔诚的声音。
　　“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赖初军听出了声音，用教训的口气低声说：“你应该多陪下谷书记，他刚来，很多情况不熟悉。”
　　“谷书记可能真不怎么会喝酒，已经睡着了，等下我再陪他去办公室。”

　　“一鸣，从今天开始，你要改变自己的形象，要珍惜这次机会。”赖初军对鲁一鸣说话的口气充满关爱。
　　“二叔，我明白，这次真的太、太感谢您了。”鲁一鸣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自从蔡少波出事后，鲁一鸣就一直身处痛苦之中。
　　“我帮你，不仅仅因为你和浩浩是同学，是好朋友，我更看好你，你很优秀，也很有才华，要摆正位置，端正态度，脚踏实地做好本职工作，认认真真为谷书记服务。罗中衡已经走了，一个时代过去了。”赖初军说着，语气里充满力量。打从罗中衡担任市委书记起，自己就一直被压制，尽管分管着党群，分管着组织部，可人家组织部长黄焕墨是罗中衡的嫡系，自己一架空就是好几年，现在好了，罗中衡走了，黄焕墨也去人大了，党委这边的人事问题，只要自己和谷书记保持密切的工作配合，一个新的时代可能就要来临了。

　　“好的，二叔。”鲁一鸣挂上电话，一股暖流在心头激荡。谷书记来了，自己现在是名副其实的C市第一秘了，颓废、酗酒、狎妓。。一切都过去了。鲁一鸣深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抖动着胳膊。
　　浩浩，浩浩，该给邓宏浩打个电话了，远在海边某大城市的同学邓宏浩，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给了自己最大的帮助，否则，自己也不可能称呼市委副书记赖初军“二叔”。
　　“邓总，亲爱的邓总。”邓宏浩的大哥大一打就通，鲁一鸣心情格外愉悦起来。毕竟是大学同学，友情不是一般可比。
　　“哈哈，鲁一秘，谷书记到了吗？”鲁一鸣被叫成鲁一秘，也别有风味。
　　“到了，今天来的。嫂子还好吗？什么时候生？”鲁一鸣问候的嫂子，就是邓宏浩的妻子赖芸芸，赖初军的亲侄女。
　　“98年元旦左右吧，你这个做叔叔的要准备红包哦。”邓宏浩在沿海某城拥有自己成功的事业，机缘巧合，自己的新婚妻子竟然是C市人，闻听老同学鲁一鸣事业不顺，邓宏浩便和妻子商量了，专程回到C市，找到了赖芸芸的二叔赖初军，帮鲁一鸣说尽了好话。

　　赖初军一直很心疼自己这个侄女，加上邓宏浩不仅事业有成，而且尊敬长辈，给赖家人留下很好的印象，赖初军考虑到鲁一鸣身处逆境，也很难跳出自己的掌控，就应允下来了。
　　鲁一鸣接着又和邓宏浩聊了些当年往事和一些同学的近况，然后在哈哈大笑中放下电话。
　　两个带有明显谢恩色彩的电话打完后，鲁一鸣收敛了笑容，神情一下子严谨起来了。刚才那虔诚、感恩、开怀的面部表情被隐藏起来了，有过丰富秘书经验的鲁一鸣知道，尽管自己对C市的一切仿佛了如指掌，但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必然会面对更大的困难和挑战。
　　而摆在面前第一个大问题就是：怎么尽快缩短磨合期，和谷西川书记熟悉起来，尽快适应谷书记的思维模式和工作风格，尽快摸清谷书记的生活习惯和人脉关系，特别是，自己还必须尽快和谷家人熟悉起来，尤其要取得谷夫人的信任。
　　这些都是自己，作为市委书记秘书，要尽快破解的问题。
　　在这之前，自从市委办公厅宣布自己担任新书记的秘书开始，鲁一鸣已经着手准备，多方收集信息，知道谷书记喜欢深入基层，知道谷书记喜欢吃川菜，知道谷书记爱人在E市交通局一直属单位任党总支书记，知道谷书记有一个女儿，在北京一家科研机构上班。知道谷书记敬业，生活简朴，但仅仅知道这些皮毛是不够的，最需要知道的，是谷书记的思维特点和执政理念。

　　当然，鲁一鸣也清楚，这些迟早会明白的，可自己作为秘书，明白的越早，就越能和谷书记产生共鸣，只有三流秘书，才会一味在领导面前唯唯诺诺，一个优秀的秘书，不仅在生活上要照顾细致，还要在思想上，给领导充足的碰撞和呼应。
　　鲁一鸣收敛起笑容，点燃一根烟，回想着今天上午谷书记在大小两次会议上说的那些话。
　　一个个烟圈从鲁一鸣的嘴里吐出来，先是圆圆的，然后圆圈逐渐扩大，扩大，圆圈的外延逐渐松散，逐渐弥漫了他瘦削的脸。
　　半小时后，鲁一鸣走出房间，来到隔壁谷书记的房门口，侧耳一听，里面还什么动静。鲁一鸣一转身，就看到C市宾馆总经理毛利民的身影出现在过道了。
　　谷西川这段时间临时住在C市宾馆的5号楼，5号楼本就不大，三层的大套间给了谷书记住后，边上一间今天鲁秘书临时用了，方便照顾谷书记，其他几间房间就空在那了。在过道里看到毛利民，鲁一鸣丝毫也不觉得奇怪，毛总经理原先是东方县委办主任，是市委副书记冯广田的“东方旧部”。

　　“还在休息吗？鲁科长。”毛利民轻声问着。
　　“恩，再等一刻钟，我就叫醒书记。”走近了，鲁一鸣看清毛总提的是新鲜的梨。“房间里不是放了水果吗，怎么还买这些？”鲁一鸣不解的问。
　　“谷书记中午酒喝急了，梨解酒，等下削个梨给书记，我先走了。”毛利民说着，就把手上的梨交到鲁一鸣手上，转身就离开了。
　　堂堂一个副县级的宾馆老总，一袋梨也亲自送来，真谄媚！鲁一鸣看着毛利民的背影，心里这样嘲笑着。

日期：2009-11-18　15:44:38

　　四、慰问老书记
　　“小鲁啊，以后别让我喝酒。”谷西川打开门让鲁一鸣进来后，边刷牙边说着。中午几杯白酒下去，谷西川就感觉自己有点醉意了。
　　“好的，今天主要是喝急了。”鲁一鸣应着，开始帮谷西川削梨。刚才一闪念间，鲁一鸣想起了毛利民的话，自己给赖初军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谷书记可能真不怎么会喝酒。”可人家毛总经理说的是“谷书记中午酒喝急了。”相比之下，还是毛主任的话听起来舒服，于是就照搬了。这年头，领导就怕自己被说成不行。
　　谷西川洗漱出来后，鲁一鸣不仅削好了梨，也简单整理了一下房间，叠被子，收拾茶几，轻抹了一下已经很干净的公文包。
　　谷西川刚吃完梨，市委常委、秘书长万海保就进来了，时间点掐得非常准，在官场时间久了，往往都能练就这样的本领，上班时间减去路上时间，减去下楼时间，再提前两分钟，就是自己上楼敲门的时间，这样的简单数学题目，万海保根本不需要计算就能拿捏到位。

　　“谷书记辛苦了，下午我们先去下办公室，和办公厅同志见个面，明天的日程安排看是否先走访慰问部分老同志？”万海保拿过一张纸给谷西川擦嘴巴，汇报着说道。
　　“好的，老同志是党和国家的宝贵财富，我们要以满腔的热情和深厚的感情做好老干部工作，这样的安排很好。”谷西川笑着肯定了万海保的提议。
　　“那我下班前就把走访名单和顺序给您审定。”万海保补充着说道。说审定也只是代表对谷西川的尊重，这样的走访都有着内在的不成文的规律，一般都是走访担任过C市主要领导职务的退休同志。而顺序早在这些同志退休前早就有严谨的排序。
　　当万海保把谷西川要来走访慰问的事情向各位老同志汇报后，几位老同志丝毫也不觉得惊讶，想当年，他们也做过市委书记，也走访过，深谙其中的流程和套路。
　　“海保，怎么安排鲁一鸣做这个什么谷书记的秘书？市委办没人吗？非要去调政府办那边的人？”当万海保通知原市委书记肖润根时，肖老书记这样质问着。
　　“老书记，我，我。。”万海保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听到万海保在电话那头支吾着，肖老嗓门大了许多。
　　“老书记，我，唉，这次，是赖书记亲自点名的，说两办之间本就是一家人，都要围绕市委中心工作，莫副市长也同意。”在肖老书记面前，万海保不会隐瞒什么，当初肖老书记在位置上时，对自己厚爱有加，一路擢升，才有了今日的副厅级高级领导岗位。

　　“你啊，就是底气不足，你别以为老头子我下来了就是两眼一摸黑，你不跟我说实话，不代表别人就不会跟我说，实话告诉你，你们中午饭后，中衡就到我这里坐了坐，也问到了这个问题，你要知道，谷书记新来，应该安排一个稳重点的秘书协助工作，怎么能安排鲁一鸣呢？他跟着蔡少波这几年，能力是显现出来了，可也有不同的说法。”说到这，肖老书记没有继续点破。前段时间，上面来考察罗中衡，鲁一鸣居然给中组部和省委组织部联合考察组的房间偷偷递带有明显诬告内容的小纸条，这个真相被C市公安人员侦破后，罗中衡和市委副书记冯广田都表示不要深究，这个真相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肖老书记和罗中衡私交甚深，也是这知道真相的极少几个人之一。

　　“老书记您批评的对，我接受。”安排秘书本来就是他这个常委秘书长职责权限的事，赖初军联合分管市政府办公厅的莫副市长来这一手，万海保内心何尝不郁闷。
　　“好了，也不能全怪你，你的性格我知道，你就是太善良了，甚至有点软弱。中衡走了，不代表就没人支持你，夏市长、冯广田，还有现在在人大的焕墨同志，都很不错嘛。更何况，这个谷西川据说官品还行，好了，好了，新书记来了，你的事情也多，好好做吧，明天我会在家里等。”肖老书记说着，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谷西川在万海保的陪同下，逐个走访慰问老同志，相关慰问品市委办公厅早就准备妥当，秘书鲁一鸣也再三复核了，可谓分毫不差。市电视台和市报社也派出随行记者。
　　第一站是走访八旬高龄的老市委书记王老，谷书记与王老亲切交谈，详细了解王老的身体状况，谷西川深情地对王老说，您在革命战争年代戎马倥偬、出生入死，在和平建设年代兢兢业业、辛苦耕耘。您作出的贡献，党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谷书记握着王老的手，虔诚的说着，电视台的镜头也拍下了这感人的一幕。

　　在临别时，谷西川叮嘱万海保和市委老干部局的同志说，要切实做到政治上多关心、思想上多沟通、生活上多照顾。然后，一行人纷纷说着王老您多注意身体啊，祝王老您晚年安康等问候语，赶往下一站。
　　接着第二站，就是去肖老书记家。肖老书记尽管退休多年，可身体相比王老硬朗多了。看着肖老书记精神矍铄，谷西川不会象在王老家那样温暖嘘暖，必须简单谈谈实实在在的工作。
　　“肖书记，感谢您啊，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市委、市政府带领全市人民探索出了符合我们C市实际的行之有效的发展战略和工作思路，这是我们的宝贵财富。我们将在历届市委、市政府工作的基础上，坚持不懈，锐意创新，造福人民。”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谷西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开口就是这些客气的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