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出轨:致命第三者

作者: 快乐的单身女子


引 子

  汪晨跟孟婷的相识绝对是个意外。
  只是汪晨万万不会想到那样一个小小的意外竟会引出一段惊世骇俗的恋情,引出一场扑朔迷离的案情。
  在如今这个网络横行的年代,许多人都有过网恋的经历,区别只是在于,有的人把它当成纯粹的消遣和心灵的寄托。有的人却把它当成生活的一部份,并心甘情愿为之付出时间、精力甚至全部的感情。
  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仅仅限于网络,后者从网络走向现实。
  无疑,汪晨和孟婷属于后者。


不速之客

  汪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时,睁开朦胧的双眼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下,刚好是凌晨二点半。
  通常一个人的睡眠被打搅都会觉得气愤,至少有些不满和不快。但汪晨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感激这位不速之客。自从回到这座城市,每天夜里他总是被同一个噩梦困扰,仿佛梦寐缠身,总要经过一番奋力挣扎才能醒来,醒来以后常常一身冷汗。
  方才噩梦缠身之际,汪晨感觉快要窒息,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急促的敲门声及时将他从噩梦中解救出来。
  汪晨披上衣服去开门,一边走一边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回到这座城市,他没有告之任何一位朋友,只想独自一人静下心来,把那些烦乱如麻的情绪好好梳理一下,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开门的瞬间,汪晨发出了一声惊呼。

  有人快速上前按住了他,用力将他的双手反扭在背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令汪晨疼痛的同时,更多的是惊愕。
  抢劫?绑架?
  都不是,应该不是。
  汪晨不过是个穷得发酸的文人,平时靠写几篇文章编几个故事赚取生活费,他的物质生活一度匮乏。
  谁若冒险对他这样一个人实施抢劫绑架,简直是自讨没趣。

  汪晨相信世上没有这样的白痴,如若不是白痴,那肯定是些瞎子。可这些人既不是白痴,更不是瞎子,他们的眼睛都睁得双大又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汪晨抬起头来首先接触到的就是一双明亮而威严的眸子。
  不速之客不止一位,共有四位。
  站在汪晨正对面那位样子年轻神情严肃的男子把一张证件递到汪晨眼前,说:“我们是公安局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汪晨看了一眼证件,忽然想笑,难道自己的某篇文章触犯了法律?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写的都是一些缠缠绵绵情情爱爱的东西,就算有些关于法律的东西,那也是提醒世人不要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要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以免违法犯纪悔恨终生。莫非写这样的东西也犯法?

  汪晨忍不住问了一句:“警察同志,写文章也犯法吗?”
  年轻警察冷漠地看着他,说:“警察不会随便抓人,我们深更半夜找到你,因为你跟一件重大的案情有关。”

漂亮女警

  汪晨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此时此刻多说无用。正如这位警察所说,人家既然深更半夜找到你,自然不会轻易就被你的几句话打发。即便要说,他也只能去了公安局再说。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会跟什么重大案情扯上关系。
  汪晨说:“可以让我穿上衣服再走吗?”
  年轻警察没有马上回答,看得出他在考虑。
  “我一个文弱书生,手无寸铁,你们还怕我会跑掉不成?”汪晨心里甚至认为四个身材高大的警察专程上门抓他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实在有些小提大作了。
  年轻警察使了一个眼色,汪晨被扭住的手终于被松开,他揉了揉疼痛得近乎麻木的手臂,问:“需要跟我进去看我穿衣服吗?”
  年轻警察听出汪晨话里的讥诮,催促他动作快点。
  就这样,汪晨匆匆换上衣服,跟着几个警察到了公安局。他是个写东西的人,感情细腻,联想丰富,但这次他怎么联想也联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跟什么重大案情扯上了关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几天来噩梦的困扰,难道预示着他将被卷入一场未知的旋涡?
  到了公安局,还有另一帮警察等候在那里。年轻警察对其中一位眼睛细小却眼露精光的中年男子说:“李队长,人我们已经抓来了,你再确定一下他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李队长仔细地打量了汪晨,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照片,目光再次锁定在汪晨脸上,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他。”
  年轻警察说:“那好,人就交给你们了。”
  汪晨觉得莫名其妙,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忽然之间居然成了两方警察交易的一名要犯,这事儿倒真够稀奇。

  汪晨很快被带到了审讯室,审问他的人共有三个,一个是带人抓他的那名年轻警察,一位是李队长,还有一位唯一的女性。这名穿着便服的女警应该不到二十五岁,面前摆着笔和本子,准备做记录。汪晨一直以为只有电视和小说才会塑造这样的女警察,漂亮而又威严,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实的存在,真实地坐在离他不远的前面。然而此刻汪晨没有心情欣赏美色,他也绝非好色之徒。

  汪晨的目光只是在女警脸上稍作停留,随即移开。
  片刻沉默之后,李队长开始问话了。
  “你叫汪晨?”李队长细小精明的眼睛盯在汪晨脸上,让人有种逼迫感。
  “如果我不叫汪晨,你们会抓我吗?”汪晨反问。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好好配合。”李队长摆正了面孔,神情更加严肃。  

莫名其妙

  “我就是汪晨。”汪晨也不想拖延时间,希望回答完警察的问题可以回家继续睡觉,虽然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睡不着。
  “你什么时候回的重庆?”
  “十二月二十三号凌晨。”今天已是一月十五号,汪晨回到这个城市不足半个月。该遗忘的还没有来得及遗忘,又要旧事重提。
  “从哪里回来?”
  “北京。”

  “你在北京呆了多长时间?”
  “大概一年半的时间。”
  “为什么突然离开?”
  “这儿是我的故土,我想回就回来了,有什么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为什么你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出事儿那天你就走了?”李队长说话的语气虽然带点调侃带点讥讽,那双细小的眼睛却射出一股凌厉的光芒。
  女警察一边记录一边观察汪晨的神色,想看看他面对这个直接而又尖锐的问题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汪晨忽然就有点沉不住气了,问警察到底为什么抓他?
  李队长沉住气冷冷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汪晨没好气地说:“你们深更半夜把我抓来,就是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李队长脸上的肌肉牵动了一下,他在冷笑。他说:“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敢回答?你在害怕什么?逃避什么?”
  汪晨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说:“世界上每个地方每天都有事情发生。我离开北京只是因为我不想继续呆在那里,仅此而已。”

  “为什么不想继续呆下去?你做了什么?”李队长有点咄咄逼人。
  “何不干脆痛快一点呢?你们认为我做了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用不着拐弯抹角浪费彼此的时间。”汪晨直视李队长,毫无惧意。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况警察再怎么凶,总比不上鬼那么可怕吧!
  李队长点了点头,说:“好!我希望你承认自己罪行的时候,也能如此干脆如此痛快!”
  李队长从桌面上拿起一张照片,翻转过来给汪晨看。汪晨眼睛近视,出门时匆匆忙忙忘记戴眼镜,隔着这么一段距离根本看不清楚照片上的人是什么样子。
  李队长问汪晨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汪晨微微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慢慢摇了摇头。李队长“啪”一声把照片拍在桌上,他认为汪晨故意装傻,所以有点想要发作。
  这时一直注意观察汪晨的女警察忽然问他:“你没有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不是?”

  汪晨点了点头,回答:“是。”
  于是那个年轻警察从桌上拿过照片走到汪晨跟前,让汪晨近距离地看清照片上那个人。

第三者插足犯罪吗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三十来岁,国字脸,脸上虽然挂着一丝笑容,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些阴沉凶狠。汪晨盯着照片上这个男人,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的眼里甚至投射出一股恨意,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汪晨微妙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李队长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看清楚了吗?”他问,“认识他吗?”
  汪晨沉默了一下,说:“认识。”
  “说吧!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仇恨?”
  “仇恨?我跟他之间没有仇,只有恨!”
  “你为什么恨他?他又为什么恨你?”
  汪晨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他不愿去想这个男人,不愿去想跟这个男人有关的一切,不愿回忆自己竭力想要忘记的那段过往。

  或许,一切并没有过去。
  “你恨他,是因为他一直占有着你深爱的女人。他恨你,是因为你想抢走他的妻子,破坏他的家庭,我说得对吗?”李队长一眨不眨地盯着汪时晨的脸,像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汪晨闭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他平静地望着李队长,说:“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李队长说:“就算我们认为你有罪,那也要查明真相,让你认罪。”
  汪晨忽然间觉得疲惫,他问:“法律规定男人不许爱上有夫之妇吗?规定第三者插足也犯罪吗?”
  李队长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他死了。”

  汪晨从李队长嘴里听到那个男人死亡的消息,浑身像触电一般抖了两下,似乎非常震惊,又似乎难以置信。
  通过李队长的讲述,汪晨这才知道就在他离开北京的那天晚上,那个男人被人残忍地杀死。尸体用塑料袋裹起来扔在城郊的垃圾堆里,被一拾垃圾的老太太发现,老太太以为塑料袋里有什么好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老太太当时吓得差点晕死过去。那个男人死得很惨,简直惨不忍睹,全身上下被砍了二十几刀,更令人发指的是,整个身体一分为三。

  警方接到报案立即采取行动,成立了专案组,通过逐步调查,最后把目标锁定在汪晨身上,因为他的嫌疑最大,最具备作案动机。
  情之一字,害人非浅!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
  汪晨虽然是个文弱书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然而为了一个女人跟另一个男人发生激烈的矛盾和冲突时,极有可能产生强大的力量,打倒比自己身体强壮个头高大的男人,甚至残忍地杀死对方,因为那个时候他会失去常人的理智。好比一个快死的弱者,一旦被激发求生的力量,完全可能击垮强者,死而复生。
  当然,这只是警方的推断!

情敌之间的仇恨

  推断往往都很有逻辑性,但却未必属实。因此警察需要做的就是要么让这种推断成为事实,要么推翻这种推断另找突破口。
  “你们怀疑是我杀死了他?”尽管汪晨已经明白警方抓他就是因为怀疑他杀死情敌以后逃之夭夭,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队长点燃了一支烟,用力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说:“除了你,还会是谁?”
  汪晨苦笑了一下,说:“你们认为我能杀得了他吗?”
  李队长不以为然,说:“当一个人费尽心力想要致另一个人于死地的时候,那个人除了死,他还能怎么样呢?”

  “那就认定是我杀了他吗?”
  “我们怀疑你你是凶手主要有三点,第一:你跟刘海涛是情敌。为情杀人,不违常理。第二:刘海涛死亡时间是在你离开北京两小时之前。第三:曾有人看见刘海涛死亡之前跟你见过面,你们似乎还发生了争执。种种迹象表明,你完全有作案动机。”李队长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汪晨似乎无理反驳了,他沉默不语,文气瘦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苍白,深邃的眼里有种让人无法捉摸难以猜透的神色。
  李队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掸了掸烟灰,说:“汪晨,老老实实交待你作案的全部过程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个写书的人,应该比平常老百姓更明白这个道理。”
  半晌,汪晨抬眼望着李队长,他说:“如果我交待我没有杀刘海涛,你们会相信吗?”

  根据自己的办案经验,李队长知道所有的罪犯不到最后关头都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听了汪晨的话,他并不着急。
  “你有当时不在场的证据吗?”他问。
  汪晨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证明。
  李队长说:“那我们如何相信你?”
  汪晨牙齿里咬着一股恨意,说:“我恨刘海涛,恨不得他死,有时我甚至产生过杀死他的念头。可刘海涛真的不是我杀死的,我没有杀他。”

  李队长冷冷地说:“汪晨,不要再狡辩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人违法犯罪以后能真正逃脱法律的制裁,一切因果有报,若是心怀侥幸隐瞒事实,只能罪加一等!”
  汪晨嘴角浮出一丝苦笑,使得他那张英俊白净的脸看起来非常的落寞和疲惫,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疲备多么苦闷。原本想回到这片生他养他的故土,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可为什么麻烦总会找上他,让他不得安宁?
  生既如此!死又何妨?

谋害亲夫

  汪晨忽然下定决心似的,他说:“刘海涛是我杀的,你们把我关起来吧!把我枪毙了吧!愈快愈好!最好让我死得痛快一点。”
  三个警察全都愣了。
  女警察诧异地望着汪晨,似在思索他的话是真是假。
  李队长一愣之后冷笑了一声,或许他觉得这话汪晨早该说出来了。人本就是他杀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怎么逃也逃也不掉。现在知道赖不掉了,他自然只有承认犯罪事实,以求一死,早日解脱。
  李队长铁面无私地说:“既然你已承认犯罪事实,那我们现在就正式逮捕你,把你带回北京,以示正法。”

  话刚落音,李队长的手机响了。
  李队长接到电话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的神情却复杂多变,眼光在汪晨脸上来回巡视,带着疑惑、惊诧和不解。
  接完电话,李队长的眼光仍然没有离开汪晨那张脸,他似乎想要看透这个男人,看穿他的心。良久,李队长发生的竟是一声叹息。
  “汪晨,你可以回家睡觉了。”他清清楚楚地说。
  其他两名警察惊愕不已,诧异地望着李队长。

  汪晨也愣住了,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李队长让他回家睡觉?自己没听错吧!一帮警察深更半夜跑到他住的地方把他抓到公安局,审问了半天,自己不承认杀了人,他们逼着他承认,现在他索性承认了,他们却要放他走。
  汪晨有点哭笑不得,这有点像自己小说里的情节。
  难道一切都是一场梦?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女警察站起身来,她被弄糊涂了。
  除了知情的李队长,每个人都被弄糊涂了,六只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李队长说:“刘海涛不是他杀的。”
  “不是他杀的,那是谁杀的?”女警察问。
  李队长望着汪晨,忽然笑了一下,说:“我听说写文章的男人都很多情,可我没想到你非但多情,而且还是个情痴,居然肯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背黑锅。”
  此言一出,其他人又是一阵惊诧。
  “队长,你是说,刘海涛是被他的妻子孟婷所杀?”
  “北京那边刚刚打来电话,说孟婷已经去派出所自首,承认自己杀死了丈夫。”

  “那么残忍的手段,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到?”   
  “杀人不一定得自己动手,孟婷已经供出全部事实,她是拿钱买通他人干的,她才是真正的主凶。”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李队长又笑了一下,目光再次停留在汪晨脸上,“一个女人谋害亲夫还能为什么?” 

替心爱的女人背黑锅

  汪晨愣在那里,似乎已经呆了。他想不到自己会被人怀疑是杀人凶手,但更想不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转机。
  汪晨慢慢地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李队长,语气肯定而坚决地说:“不!孟婷没有杀死自己的丈夫,这事儿绝不是她干的。”
  李队长说:“她自己去派出所自首,交待了犯罪事实,你为什么还要替她开脱?”
  汪晨说:“我不是替她开脱,我太了解她了,以她的性情,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
  李队长说:“这么说来,她是在替你开脱?”
  汪晨凄然一笑,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替我开脱,我只知道这事儿不是她干的,她没有杀人,也不会杀人。”

  “难道你们共同杀害了刘海涛,她买通的人就是你?”李队长又开始发挥警察的逻辑思维。
  “你们大可以这样怀疑,但请你们一定要拿出有力的证据。”
  “刘海涛被人杀害,这是铁一样的事实。至于是你杀死了他,还是孟婷杀死了他,或是你们共同杀死了他,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那你们还打算让我回家睡觉吗?”汪晨这会儿不想走了。
  李队长和女警察面面相觑,一时竟难以定夺。

  汪晨说:“你们可以把我抓回北京进一步调查,但我还是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孟婷绝不是杀害刘海涛的主凶。”
  “那么她是帮凶?”李队长抓住汪晨的语病不放。
  “如果她有做帮凶的勇气,我倒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为了情,无论多么柔弱的女人都有可能做出可怕的事情。”
  “如果她真能为了我拿出这种勇气,我又怎么会离开呢?”

  “也许知道你下定决心要离开,她才彻底发现自己不能失去你,而她要跟你长相厮守,就必须除掉自己的丈夫。”李队长又得出一新的结论。
  “我承认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要告诉你,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汪晨每次否认孟婷是杀人凶手的语气十分坚决。那个天性软弱的女人,那个凡事逆来顺受的女人,怎么可能杀人?杀死自己的丈夫?他太了解孟婷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表面看起来温柔美丽内心却压抑彷徨的女人。
  奇怪的是,汪晨却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爱得深入骨髓,爱得不顾一切。
  后悔吗?这也是孟婷经常问他的一句话。也许吧!只是付出的感情覆水难收。想爱就不要怕受伤害,爱过就不要说后悔。这些关于爱情的道理会时常出现在汪晨的字里行间。只是,爱情一旦降临,再明白人的都会变得愚蠢。

爱情的力量

  汪晨提出跟随李队长一起回北京,不管刘海涛是不是孟婷找人所杀,不管公安局最后抓的人究竟是谁,他都要去一趟北京。汪晨此时此刻的坚决就像当初他要离开北京回到重庆,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挡不了。
  李队长当然不会反对,甚至他心里就有这种想法。虽然孟婷去公安局自首认罪,交待了犯罪过程,按理可以结案了,但刘海涛究竟死于何人之手?汪晨有没有参与此事?是不是另一个主谋?这些目前仍然无法完全确定。如果汪晨确实清清白白,他去了至少可以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最后一面,这是人之常情,当警察的人虽说铁面无私,这种隐侧之心还是有的。如果汪晨涉嫌共同谋杀刘海涛,他这一去,警方也不用担心有朝一日找不到凶手。

  不过,汪晨真要跟这件杀人案有关,他这一去岂非自投罗网?
  李队长暂时只能把汪晨的行为归结为爱情的力量!
  当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乘坐火车是一种享受,因为可以观赏沿途的风景。然而此时窗外的风景无论秀丽优美或是萧瑟凄凉,无论繁华似锦或是风沙荒漠,在汪晨眼里都是一片空白。虽然他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眼前不断浮现的却是那张青春已逝却依然年轻美丽的脸孔,光滑细嫩的肌肤,浅浅盈盈的笑意。这张脸孔曾令他柔情万丈,激情奔放,热烈疯狂。天知道他鼓了多大的勇气,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下定决心离开。

  现在回去,他该如何面对那张脸孔,面对那双眼睛?
  北京那边来的警察除了李队长和女警程娜,还有一名年轻的男警,名叫曾子木。四个人面对面地坐着,曾子木和汪晨坐在一起,程娜和李队长坐在一起。
  程娜和李队长的眼睛大部分时间都盯在汪晨脸上,但眼神却有很大不同。李队长的眼里明显带着警惕、怀疑和思索。程娜的眼里却是好奇、判研和欣赏。
  曾子木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程娜。
  程娜看汪晨的眼神令曾子木有些嫉妒,他和程娜共事两年,对她一直非常照顾,自古英雄爱美女,虽然曾子木并非英雄,程娜却不折不扣是个美女。虽然他没有正式对程娜有所表白,却有过无数次的暗示,曾娜不可能不明白他的心意,何况在刑警队里,除了李队长和曾娜,他曾子木就算是个能人了。曾娜却从未用这样的眼光看过他。

  曾子木的眼睛不由自主从曾娜脸上转移到汪晨脸上。这个男人的侧面非常吸引人,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忧郁,而这种忧郁更体现出汪晨跟一般男人的不同。他虽然是个文人,却没有那种迂腐的酸气,戴着眼镜,看起来干净斯文,却绝不像个书呆子,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神情严峻。
  曾子木忽然就有点生气,他想这家伙会写几篇文章又怎么样?长了一张讨女孩子喜欢的脸又怎么样?还不一样第三者插足,涉嫌杀人。
  人不可貌相,这绝对是真理。

别有用心

  曾子木为了转移曾娜的注意力,故意跟曾娜说话,一开始是说些不着边际的事儿,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到刘海涛被杀一案,这话题当然是曾子木首先引入。他感叹孟婷残忍杀死自己的丈夫,简直蛇蝎心肠,说那个女人看起来温温柔柔漂漂亮亮,干起坏事儿来却毫不含糊,所犯的罪行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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