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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男人白手起家史
作者:
灰姑娘先生
第一章 不孝子
市区中心的幽静咖啡厅中,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这是绝不谐调的一对,男的全身无一名牌,要不是那身衣裤穿在身上看起来还算清爽,就只能用土字来形容了。
女的全身都是名牌,加上身边的GUCCI包和放在手边的洋气墨镜,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豪门,一脸的贵气和干练。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这样二个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竟然会坐在一起,会在这么有情调的咖啡厅里喝咖啡。
女的喝咖啡的动作娴熟,很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男的明显是初次来到这样的地方,从他坐姿的拘谨和喝咖啡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
“考虑好了吗?”女的声音中竟然有一丝命令的味道。
男的放下咖啡杯,皱皱眉头,这咖啡还不是一般的苦,真不明白为什么很多有钱人喜欢来这里受罪。
“为什么选上我?”男的好像对女人的有股畏惧,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也没有抬头直视女的。也许是那股与日俱增的自卑,使得他把自己越包越紧,不敢正视这个充满无尽的物欲的社会。
女人眼光凌厉地扫过男人,看着他不敢直视自己就感到一阵的自豪,真是一个没有胆量的男人。
“因为你的一无事处。”女人的话中透出一股冰冷。
男人听到一无事处时,那互摸的双手明显地颤了下,头低得更低了。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气中扩散,气氛也变得更加的凝重。
女人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把逼视的眼光扫向别处,随口道:“当然,更重要的是你的老实。”
女人的意思很明显,自己一无事处,老实巴交,两个人在一起,她永远是女皇,而自己只是一个被他临幸的奴才。这一点男人的心里很明白。
男人的双手在房子底下越握越紧,从那暴起的青筋上,可以很清楚地明白男人的内心是在挣扎得多么厉害。
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女人一愣,难道他还有点男人气慨。
“请问,卫生间在哪里?”男人轻轻地问道,那头还是低着,不敢看女人一眼。
女人随手指出卫生间的方向,看着男人佝偻着身子往卫生间走去,心里升起一阵鄙视,同时又有一阵报复的快感。
“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女人的嘴里轻喃道。
刚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很明显配不上自己,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典型的美女配野兽。从女人精明的眼光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一点。
要是在平时,女人根本不会看这种男人一眼,更不会和他说话,更别说在一起喝咖啡了,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负心的人,那个让自己一颗心在他面前不再骄傲的男人。
用自己的一生来报复他,这是女人认为的最能让自己开心的方式。
男人从卫生间里出来了,那手上还有湿露露的水,应该是没在旁边的烘手机上吹下,也没有用纸擦下。
依然是那么地佝偻着身子,很拘谨地坐下,轻轻地调整下坐姿。
“一切听你的安排。”男人这次回答得倒很随意,应该是在卫生间早已经想好了。
女人眼中透露出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感,还有一丝的得意,好像已经料中男人会答应的。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男人这话显然是底气不足,明显可以听出那声音中有一丝的颤抖。
“哦。”女人刚想提起包走人,那墨镜都已经戴上了。
“我要三十二万。”男人这次说话倒是很流利,语气中竟然还有一丝的坚定。
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在金钱的面前,毫无抵抗的能力。
女人对男人的鄙视更甚,同时心里的快感也强烈,家庭的重压好像也被这快感冲淡了许多。
“我们现在就去领证,把你的帐号给我。”女人把帐结后,一刻也不停留。
男人好像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看着女人那离开的身影,赶紧跟了上去。
一人一个小红本,预示着一个家庭的建立。
男人低着头,看着小红本上的名字,在他把小红本放进贴身的衣裳里放好的那刻,他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关进了这个红本里。
女人的电话来了,依旧是那个冰冷的语气,不过这次的语气中很明显可以听出夹杂的鄙视和骄傲。
“钱已经到你的帐上,记住你现在的身份。”身份两字她还加重了语气。
“谢谢。”男人停顿了下“这钱,算我借你的”
说出这句话,男人那佝偻的腰不由得挺了挺。
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男人抬头望天,吐出一口气,往银行走去。
不远处跑车上的女人,扶了扶墨镜,“当了婊子还要立贞洁坊,可悲。”
跑车加速而去,她心里的快意更浓。
重号病房外,男人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满是白发的老父,三十二万的手术费用交得及时,老父动过手术后,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了。
看着老父的白发,男人的眼泪开始流下,嘴里轻喃道:“爸,不孝子对不起你。”
“上车。”女人的跑车带起一阵狂风停下,男人那单薄的身子差点就被吹走了。
男人看看车子上一脸不悦的女人,把车子靠路边自行车堆里停好。
“滴滴”女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促着。
男人小跑着谨慎地坐进车里。
不待男人坐稳,跑车就咆啸着往前而去。
几分钟后,跑车停在豪华百货商店门口。
女人轻巧而娴熟地走入旋转门,男人尾随其后。
十来分钟过去,男人手提一大包名牌袋子跟着女人上了车。
车子再次咆啸开出,这次的方向却不是来路。
欧式风格的大教堂中
男人和女人手牵着手迈向神圣的教堂。
女人打扮的是那么的动人,白色的婚纱长长地托在地上,虽有一粉雕玉琢之童牵着,也阻止不了它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男人的脸也是红扑扑的,人生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场面,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怎能不让他激动?
幻想过多次自己的结婚地,却从没想到过会是在教堂,这让他这个从农村来的孩子有点不太适从,印象中结婚都是在家里拜堂,很多亲朋好友一起热闹,还要一起敬酒,大家一起闹洞房什么的,那才是自己心目中的结婚场面。
在这么多不认识的眼光中,让这么多不认识的人见证自己的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男人真的有点心虚,如果。。。。。。如果。。。。。。这样的好事根本不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自己轻牵着的玉手,男人感觉是在梦中,虽然他知道这个梦是在女人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用心下编织的,男人也不愿一下子醒来。
人都有虚荣心,男人不会例外,更何况现实的世界是这么的赤裸裸。
男人手牵着的玉女似的女童,抬头看看男人,不自觉地轻笑,一个大男人这么害羞,还手心都现汗了,要不是家教的严格,她早就撒开后,嘲笑男人羞羞脸了。
男人挺挺胸,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看到教堂里各种各样的眼光。
那些眼光分明有:羡慕,嫉妒,感叹,惊讶,不敢置信。。。。。
“(王陀螺),你是否愿意娶(贾诺曼)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王陀螺一愣,迟疑的当儿,父亲听到他结婚的消息时那爬满皱纹的脸像花一样绽放开的神情快速地闪过他的眼前。
“我愿意”王陀螺最终还是说出了这神圣的三个字。
一生的承诺就此许下,至死不渝。
“(贾诺曼),你是否愿意嫁(王陀螺)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没有声音,贾诺曼没有回答。
“贾诺曼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王陀螺为妻?”牧师再次问道。
还是没有回答,教堂里一片死寂。
教堂里的婚礼在继续着,教堂外一辆酷炫的保时捷凯宴跑车上,一名青年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叼着一根烟,烟圈从他的嘴里不断地吐出。
能把烟圈吐得这么有水准的,估计很难找得出几个,从教堂外驻足欣赏的路人那羡慕的眼光中就可以看出。
青年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暴露而大胆的女子,一身的名牌,那嘴唇上的一抹嫣红,告诉人们,她的品味。
“她在等你进去抢亲,还不快下车。”女子声音中有一种让人舒服的酥麻。
青年继续吐着烟圈,没有要动的意思。
“再不下去,她可就要在别人的床上呻吟了,你舍得吗?”
“真舍得?”女子的话中透露出巨大的不相信。
青年把烟蒂往车外一弹,看一眼女子,大手轻环,把女子拉了过来,很自然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怎么?吃醋了?”青年的话中竟然有令女人神醉的磁音。
“老娘会吃醋?”女子骄笑道,那呼之欲出的两座山峰也随着她的娇笑而汹涌不已。
“和我玩逼底牌这一招,她还嫩了点。”青年看都不看教堂。
“她今天晚上可就是别人的宠物了,你这样就放弃了?”
“放弃?在爷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词。”青年一脸的飞扬跋扈。
“那?”女子饶是社会上成了精的人物,也猜不透眼前的这青年到底想做什么?
“她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既然她要结婚,我让她在婚后还臣服于我,到时看她如何在她的家人面前收场?”青年笑着道,那笑意尽显张狂。
女子一愣,随之脑中犯起一个词“好毒”
保时捷凯宴扬尘而去,教堂里的婚礼还在继续,不因这个小小的插曲而停顿。
第二章 入洞房
王陀螺累出了一身汗,终于把贾诺曼背进了新房。
贾诺曼已经烂醉如泥地躺在了床上,完全不顾得她作为妻子还应有的责任。
坐着休息了会,王陀螺开始打量这个他第一次来的新房。
说是新房,却只是在装修上有一点新房的感觉。
看不到任何的大红喜字,也不见得任何的刻意修饰和雕琢。除了几件简单的家俱和那新装修的干净外,任谁也想不到这会是一对新人的洞房花烛之地。
很明显,贾诺曼和他的婚礼是她的一时之作,也是她漫不经心的杰作,以她对生活的追求,如刻意为之,肯定会是另一番景象。当然,今晚的一切也是她的“刻意”为之。
王陀螺从冰箱里搜索出一瓶营养快线,拧开盖子喝起来。(毕业好几年了,他还是改不了喝营养快线的习惯。可乐,饮料等都不喜欢,唯独对营养快线情有独钟,他常自嘲说是自己小时家里穷,奶少,所以长大了要拼命补回来,奇怪的是为什么贾诺曼的冰箱里会有营养快线?他没有多想。)
三天,就三天时间,王陀螺见证了出生以来最大的荒诞。
就这样把自己的终生大事解决了,王陀螺有点遗憾和不甘,但想起告诉老父这个消息时,老父满脸的皱纹都笑开了花,他还是认为值了。
在王陀螺看来,如果能让老父脸上的那朵花常开,就算他死了,也是值得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少儿牵挂孝双亲。
王陀螺叹一口气,把身上的结婚礼服解下,叠放好。
盛水,烧水,打水。
一条经开水烫过的温热毛巾敷在贾诺曼的额头。
那轻微的吐气如兰,让人的欲望也为之挑动;
红润的脸蛋,让人轻抚的渴望;
鲜艳欲滴的红唇,,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那巧夺天工的曲线,轻微起伏的胸部。。。。。。
王陀螺感到自己心里有某种最原始的东西被慢慢地勾起。
凉水上脸,一切都冷静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看看这个今晚和自己成亲的女人。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王陀螺对她是一无所知。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你成了亲,也不知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幸运。。。。。。”王陀螺自嘲道。
既然是她的丈夫,那么对自己的妻子好,在王陀螺的潜意识里就是再自然不过了。
自己的女人,当然要自己疼,没有假手别人的必要。
这回弯下腰去给她脱鞋倒是自然多了。
脱去贾诺曼的袜子,女人不轻易示人的脚映入王陀螺的眼中。
王陀螺手一颤,脚从心里滑落。
美脚滑落进水里,溅起片片水花,打湿了王陀螺的脸,那脚与水一接触,像受了惊吓的小老鼠,迅速地缩了回去。
虽只惊鸿一瞥,却足以惊心动魄。
好一只美脚,都说人有生命,世上万物都有生命。
王陀螺也一直认为人这个整体是一个生命,他从来没有想过,身体上的一个器官,如果独立出来,会给人以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只脚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她根本就是有着自己独特生命的个体,有着它独特的存在。
王陀螺虽见只它一眼,但竟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喜欢,愿意把它当成一个可以说话的生命。
他甚至有把它从那躯体上解救出来的冲动,要不是理智还清醒地知道它离开了那具躯体就会腐烂,他真的会鬼使神差地把它解救出来。
它是有生命的,它让看到它的人都能够仔细地听它那深情地诉说。
诉说那无尽地故事,让人神往,愿一生沉迷于其中而不愿意自拨。
一声梦中的呻吟,床上的贾诺曼翻动下身子,敷在头上的毛巾很自然地掉了下来。
王陀螺用手抹一把脸,把毛巾拿起来,放在脸盆里拧拧 。
轻轻地扳过贾诺曼的的身子,那美丽动人的脸上却意外地挂上了二条泪痕。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被死死地抓住了。
那力道真让人怀疑对方是一个女人,如果真是,应该也是个练过武术或者是贻拳道、柔道、举重之类的力量级女人。
香气扑人,一个身体贴了上来。
紧紧地抱住,死也不松手。
“我终于抓住你了,抓紧你了,我再也不会把你放开了。再也不会了。”
是喃呢?是梦语?抑或是酒后吐真言?
不管所发对象是谁,能让一个如此美丽的人儿掂记,身为男人,也足以自豪了。
拥美入怀,对于王陀螺这个血气方刚的初哥来说,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点燃了。
“啊 。”一阵剧痛从肩上传来。
眼光及处,贾诺曼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上。
越咬越紧,那眼光里竟然射出一口恶毒。
本能的保护使他用劲想把她推开,却一点效果也没有。看样子她一定是陷入了某种疯狂的状态。
肩上的痛在加剧,血也开始染红那白色的衬衫。
“怎么办”剧痛中的王陀螺分外清醒。
看样子,贾诺曼是把自己当成了她所痛恨的一个人,所以才咬的这么狠。
如果自己任由她施为,必定是失血而亡的结局。
这样的洞房花烛之夜,可不是他王陀螺要的。
疼痛的神经突然闪过一丝灵光,王陀螺的双手在贾诺曼的双腰之间用力一掐。
那哭泣的声音中竟神奇般配地夹杂了一丝的笑意,牙在瞬间就松开了。
王陀螺急把肩移开,心里刚松一口气。
那满是血的嘴又往肩上咬过来,嘴上的那一抹嫣红,像要吞噬一切。
肩上已经留下了一排的牙齿印,那被牵动的伤口上,血还在不断地流着。
再让她咬上一次,自己的肩膀不废了才怪。
看贾诺曼的样子,不咬上点什么是不会干休的。
二唇相接,王陀螺心里那被痛浇熄的火再次燃烧起来,并且燃得更旺。
一阵电流传遍全身,他感觉自己全身非常地舒服,那肩上的疼痛好像也有所缓解,神智也开始慢慢地迷糊。
脑中慢慢地只剩下一个信念:只有不断地索取,才能让肩上的疼痛减缓。
刚被吻上的一刻,贾诺曼的动作也为之凝结住 。
紧接着那眼光透出清醒地神色,了解她的人如果在此时看到她的目光,一定知道她此刻是十分地清醒的。
清醒的神色也就停留了十几秒,随之透露出一丝幽毒的笑意。
她开始慢慢地引导着王陀螺那笨拙的动作。
二具抗拒的身体,开始靠得越来越近,贴得越来越紧,慢慢溶于一体。
激情开始迸射,春色随之绽开容颜。
床对面梳妆台的镜子里,演绎着床上不断加深的激情。
那唇膏倒在梳妆台上,王陀螺如果看到这个唇膏一定会惊讶于它的神奇:它的盖子上竟然有一块镜片,仔细看,那镜片里过个几秒钟就会有一丝的红外线一闪而没。
烂醉而疯狂的女人、索取而沉迷的男人、奇怪的洞房、奇怪的唇膏,一起织就一个美丽而令人销魂的夜晚。
一夕疯狂后,第二天的世界又归于平静。
王陀螺早上被太阳叫醒,第一次睡得这么晚,回味昨夜的激情,让他的脸一阵发热,身体的某些部分又明显起了变化。
贾诺曼已经离开,这个已经成为他老婆的女人,又像风一样消失了。
每次都是风一样的来,又如风一样地吹走,不知哪样的地方,才能让这个风一样的女人停留。
“医生,怎么回事?我父亲怎么了?”王陀螺拦住刚走出急诊室的医生急问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很平静地说道。经常和死神打交道,面对死人已经使他的神经麻木。
“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说动过手术后就没事的吗?昨天手术后不都很正常吗?”王陀螺死命抓住医生的手。
“病情突然恶化,尽人事吧。”医生挣开王陀螺的手。
病房里
“爸,医生说你没什么事的。”王陀螺尽量使自己的悲痛不表现出来。
“儿啊,你不用瞒我了,我的命我自己最清楚,只是放不下你。”老父用了很大的劲才把一句话说完。
“爸,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说了。”王陀螺急道。
“总算等到你结婚了,虽然我没能参加你的婚礼,但总算对你妈也有个交待。”老父的声音越来越弱。
“爸。。。。。。”王陀螺的眼睛已经通红了。
老父突然满脸红光地坐了起来,拉起王陀螺的手:“一定要好好地工作,让人家姑娘能过上好日子。记住:你是男人,再辛苦也不能让家人住在风雨中。”最后这句份话,老父说的份外有力量,抓王陀螺手的力道也突然加大。
“儿啊,王家以后就靠你了。”老父终于喘着气,把话说完,汗已经挤满了皱纹沟。
“爸。。。。。。爸。。。。。。你不要再说了。。。。。。我记住了。。。。。。”王陀螺泣不成声地哽咽道,他知道老父这突然的精神是一种回光返照。
老父慢慢地躺下,眼睛一直看着王陀螺。
手上的力道突然一下子失去,王陀螺知道,老父已经去了。
只是他的眼睛却还是一直睁着,舍不得他的这个儿子,就算死也要一直看着他。
那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蕴含了更多的对生命和生活的不屈。
“爸,你放心去吧,我就算死,也要完成了你未竟的心愿再死。”王陀螺咬着嘴唇,一字一钉地说道。手顺势抹过老父的眼睛。
老父似乎听到了他的话,那睁着的眼睛终于肯不舍地闭上了。
第三章 藏野心
市中心的富人公寓。
古朴风味十足的房间里,墙上对称地悬挂着二幅字帖,如细看就可知道那字帖竟然是真正的颜体。
字帖结体宽舒伟岸,外密中疏;用笔丰肥古劲,寓巧于拙。字多藏锋下笔,点画偏于圆,除横细竖粗的特点之外,有些竖笔,中间微微向外弯曲,因此显得骨肉亭宏,沉雄博大。是名副其实的《颜真卿自书告身帖》。
是真迹,竟然是真迹。
此字帖又称《自书太子少师告》,共计255字,是颜真卿七十二岁高龄时的一副作品,曾收入宋内府,后又曾为韩胄、贾似道,明韩逢禧,清梁清标、安歧以及清内府收藏,后赐与恭亲王奕䜣。后为1861年英法联军攻入圆明园之后散出宫外的,辗转到了日本,藏于中村不折氏书道博物馆。
此字帖在国家博物馆里也不曾有一副,
不知为何现在却被这家人挂在这个有着古拙之风的房间里,还被悬挂在了右边。
左手为尊,颜真卿的字帖竟被悬挂在右边,那左边的字帖岂不是更珍贵。
可左边的字帖却好像根本没有颜体那么的令人印象深刻,只是有一种不同于颜体的风姿而已。
说是字帖,可内容看起来却又像是诗词。看此字帖的落款,是六如居士。
六如居士这不是唐寅的号吗?
世人只知唐寅(字伯虎)他的画很出名,还有他与秋香的千古风流,被至今传为佳话的《唐伯虎点秋香》。却不知他也写的一手好字,像这字帖上的百忍歌,端地写的精妙。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他独有的奇峭俊秀。
百忍歌,百忍歌,人生不忍将奈何?我今与汝歌百忍,汝当拍手笑呵呵!朝也忍,暮也忍。耻也忍,辱也忍。苦也忍,痛也忍。饥也忍,寒也忍。欺也忍,怒也忍。是也忍,非也忍。方寸之间当自省 。……心花散,性地稳,得到此时梦初醒。君不见如来割身痛也忍,孔子绝粮饥也忍,韩信胯下辱也忍,闵子单衣寒也忍,师德唾面羞也忍,不疑诬金欺也忍,张公九世百般忍。好也忍,歹也忍,都向心头自思忖。囫囵吞却栗棘蓬,凭时方识真根本!
这真是识得忍字真根本,得来心中一片天。
单就颜真卿的字帖就已经价值连城了,再配上唐伯虎这位风流才字的字帖,房间主人的人生境界不禁让人好奇。
散发古色之香的木桌上,一张煊白的纸上,一位五十多位的老者正在一笔一笔地写着,看起来是那么的随意,却又给人以那么地苍劲有利。
少顷,一幅字帖跃然纸上,
看老者架势,字已至末,那最后一笔却像怎么也写不下去。
“唉。”老者叹口气,把笔一丢,喃喃道:“只差一笔,可惜了。”
透过窗户,一辆绿色的车子映入老者眼帘。
看到车子,老者的脸上浮起一丝的笑意,缓缓离开房间,向楼下走去。
阳光撒在桌上老者留下的字上,如果是此中行家,当可以清楚地知道,被老者废弃的竟然是宋朝的那个傀儡皇帝宋徽宗一手创立的瘦金体。
老者走到楼层转角处,转角门转开,一个穿着很得体的中年人很恭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老者点点头,二人一起进入转角房间。
老者进入房间后,把玩着一块玉石,王陀螺的个人资料摆在他的面前。
资料他看都不看,用手点了点王陀螺的名字,看了看中年人。
“学生仔细调查过,他没有任何背景,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打工仔,毕业三年了,在社会上做了十几个行业,一事无成,目前在一个投资公司上班。”中年人明白老者的意思,说出了老者想听的话。
“到昨天为止,他们一共见过三次面,都是在市中心的梦雅咖啡厅,二人见面聊的内容都是有关伦敦金投资方面,没有涉及感情,三次都是小姐买的单。”
“大前天小姐和他去领的结婚证,并给他帐上打了三十二万钱,事后他把钱全用在老父的手术费上,前天小姐和他在哥德教堂举行婚礼,婚礼过后他背着喝醉的小姐,去了小姐在郊区买的新房。昨天他老父过逝。。。。。。”
“野心?”老者听完中年人的话,毫无征兆地问道。
中年人一愣,马上明白老者的意思,露出思考的表情。
“学生曾试探过,他一直碌碌无为,也没有一技之长,进投资公司还是因为朋友介绍,做事没有想法,有时甚至还比较幼稚。”
“一无事处?”
“正是这样”
听了中年人的话,老者陷入沉思。
“学生已经派人时刻盯着他,掌握着他的一举一动。另外还有一事。。。。。。”中年人露出凝重的神色。
老者点头默许。
“小姐结婚的时候,陈家老二去了教堂,不过一直在车上没进去。和他随车同行的是李家的那个交际花。”
“他们感情的事,由他们自己去处理。不过陈、李二家你要用点心。”老者手上的二颗玉石相擦,发出闷撕的声音。
“学生明白。”
老者把资料翻了翻,打开抽屉,锁好。
“龙生,记得我和你讲过的雍正皇帝吗?”老者脸上一片笑意。
“当然记得。你当时说雍正是个被误解的皇帝”中年人恭敬地道。
“是啊,上次我只和你讲了他当上皇帝之后所做的事,可他当上皇帝之前做的事,还没对你说过。”
“他是个有野心,但又很懂得收敛隐藏的人,年轻的时候被他的兄弟看得一无事处,不把他列为皇位的竞争者,他暗中积累力量,一举夺得皇位。”说到这里老者语气一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中年人一震,难道。。。。。。
老者起身,背对着中年人,“有些人有很大的野心,但他们懂得收敛,懂得隐藏,他们会让人看起来一无事处。另外有些人是没有找好自己的定位使力点,不愿浪费精力在他们不喜欢的地方,一无事处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长成的过程。”
“学生受教了。“中年人随即明白过来,“他应该是属于。。。。。。”
“不要轻易给人下定论。不管他是二者中的哪种,或者都不是,只有他真心向着我,才可以成为我的人。”
“学生亲自去试他一试。”
见老者没说话,中年人从另一个房门退出。
“贾家的饭不是谁都能吃的。”老者自语完,推开转门走出去。
楼层转角恢复原样,一点也看不出有加工过的痕迹。
第四章 好戏,既将上场
婚后的日子在继续,王陀螺的生活轨迹和贾诺曼再没有相交过,二人就像二条平行线,出了个人为的意外而相交一起,一切正常后,二平行线又重归平行,各自随自己的生命在往前勾画着。王陀螺想的没错,贾诺曼这个风一样的女子,不知何时才会在他的生命中停留,虽然二个已经有了红本本,还行了周公之礼,办了千秋之事,可贾诺曼的心显然是不受这些世俗之礼会羁绊的。
自从那次后,王陀螺就再也没有去刻意找过贾诺曼,虽然他想尽尽做丈夫的责任,可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一旦浑身不自在想重温那夜的疯狂会不甘心似地去那房间外面转转,却从不会去敲那扇已经关上的门,他知道女人有事情一定会找她的,根本不用她去担心,凭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是一点水落进海里难兴水波。内心深处的自卑和那乡间纯朴的骄傲让他看起来非常地识趣。每天正常上下班,做他的投资公司的工作,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每天他房间里的灯比以前关的都晚。
没有铃声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坐在公司的电脑前把游戏隐藏好,起身接电话的同时,不忘把电脑屏幕关掉。
号码显示是上海的一客户,他称她为胡姐。
“你好,胡姐。”
“好的,好的,我马上帮你入金,办好后我给你信息。”
很简短的内容,听来却让人振奋。
入金十万,对于这个刚入投资公司二个月不到的新人来说,是一个好的开门红。
电话给老总,查帐,入金结束,把入好金的消息告诉胡姐,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忙完,打开电脑,通过管理帐号看到胡姐已经下好了单子,王陀螺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多月的辛苦努力有了成效。
一个多月,他从一个金融的门外汉硬着头皮,闯进这个陌生的领域,从二眼一抹黑,面对着客户的哑口无言,到现在的侃侃而谈,其间所做的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把二十四个小时差不多都用上了,每天看与伦敦金有关的电子书,陪客户看盘到深夜,甚至上厕所,他都要拿起打印的资料看。同事下班准时回家,他加班到深夜,回到家,还要打开电脑看图,陪客户聊天,画支撑阻力线。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在于时间的利用。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他自认为命不好,运不佳,爷爷葬在光秃秃的山上日晒雨淋,在阴间都没好日子过,小时候经常捉青蛙,捉泥鳅,捉鱼,杀生;看到老人过马路也不掺扶,德也没积。父母辈穷,也没积到什么德。只有第五样,努力读书学习知识,花时间。他是一只慢行的乌龟,心中却从未忘记要赶超那前面正在快跑的兔子,这份执念也是他出社会几年来,天天都要看书的力量来源。
刚回神,电话又来,号码显示:贾诺曼。
心中一跳,尽力平复自己的语气。
电话里传来的那是那冷漠的语气,告诉他下午四点在某地等她,有事情。不容他说半句话和半个不字,电话已经挂断。
他只能无奈地起身用水来冲淡嘴里的那份苦味。
该死,内心怎么反而有种接到她电话后的喜悦,对下午的约会还有特别的期待。
下午四点某地。
王陀螺早到一小时,与人相约从不迟到,是他的习惯。
锁好自行车,强压下心中的猜测,坐在旁边休息的椅子上看〈〈索罗斯传〉〉。时间流逝,他看得入迷,浑然不知在离他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了他许久。
贾诺曼的车子在四点准时停在他身边。
看到他在看书,嘴里哧出一句假正经。
她最讨厌做作之人,王陀螺在她内心的分数减少几分。
“上车。”冷冷的,没有解释,没有问候。
王陀螺笑笑坐进车里,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哪开口。
车子往车道上穿梭而去,那双盯着王陀螺的眼睛在他随车离开后,也随即消失,就好像从未在那个角落出现过。
今天的贾诺曼好像有急事,车子开得特别快,坐在车里的王陀螺可以从周围飞速倒退的车影看出车子的速度。
这么快的速度车子还这么稳当而安全,贾诺曼的架车技术,王陀螺这个门外汉凭感觉就知道非常的棒。他哪里知道贾诺曼经常是高速路上的飙车一族,在她手上报废的车子,已经达到了二位数。要是让他知道,估计他情愿骑着他的那辆破自行车满头大汗地在后面追,也不愿意亲历险境。
身处宝贵之境固然好,可什么都没小命重要。
一辆大车迎面而来,看样子是铁定要撞上了,王陀螺心一颤,手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同时闭上眼睛,一副完了的模样。
车子灵活地一飘,竟然在这么狭窄的地方玩了一把惊险的飘移,有惊无险。贾诺曼透过后视镜看到他那憋红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你能不能开慢点?”王陀螺心有余悸。
“有本事,你来开。”一句话抢白的王陀螺搭在腿上的手使劲捏紧,巨大的疼痛钻心却当作没事一般。脸上账得发紫,为了不让她看到,他迅速地低下头。
“怕的话,就下去打车。没人让你做我的车。”贾诺曼得势不饶人。
王陀螺的头低着,没有言语,只是那脸上的肌肉有点不规律的抽动。
一个巴掌拍不响,见王陀螺闷不吭声,贾诺曼看看手上的swoch,离约定时间还差半个小时,HUGOBOSS中国总店就在前面,车子轻巧地几个换档,骑进了店门前那唯一的一个空车位。
五分钟后,一身西装的王陀螺和贾诺曼重新坐回了车里。
不苟言笑而拘紧的王陀螺,配上HUGOBOSS德国式的严谨,充分说明贾诺曼的眼光独道。
贾诺曼刚想给王陀螺的印象分提高一点,他那腰却不合时宜地微弯,原有的那一身严谨荡然无存,代之而起的是不伦不类。
恨得她直咬牙,要不是为了今天的约会,真的就破口大骂了。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当初真不该找这样一无事处的,找个小白脸,起码也可以撑撑场面。他什么不懂这样也好,到时利用他实施自己的计划,效果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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