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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赫家族的隐者传奇
作者:
阿廖
日期:2009-9-17 22:36:00
第一章凶恶倭贼渔港抢掠回乡阿虎海上拒敌
1
韩家三个砖窑和两个瓦窑的开窑日子,一如既往地热闹着。
虽然老韩家的砖瓦窑还没开火时,就有人陆续来订货,韩鸿翼有一个本子清清楚楚登记着订货人的名字,定购品种、数量以及是否交了定金。但尽管这样,开窑日子的一大早,依然是一辆辆马车或牛车像赶集似的浩浩荡荡赶到窑前等候,生怕韩家的上好砖瓦发完。
韩鸿翼一边谦恭有礼地应酬,一边疑问:“乡亲们啊,韩某真感到奇怪了,砖瓦窑停火和开窑时间,韩某有时还不一定记得清呢,可你们怎么就记得这般清楚?”
人们乱笑一阵,有人说:“韩公啊,这还用问?韩记的青砖红瓦早就名声在外,建造宅基,百年大计,谁都担心拿不着呀。”
韩鸿翼这时候做出为难状:“但你们还是来早了呀,今天虽然开窑,但从窑内把砖传递出来也还是需要时间啊,鹏翼和他的伙计们这才准备进窑去,你们难道也想参与帮着从窑内把砖传递出来?”
当即有人响应:“好啊好啊,各家除了留一个人和韩公您核对数字外,其余的人,闲着也是闲着,都进窑内传递砖块去,这样就快得多啦。”
还有人进一步拥护:“对对对!谁家要不来人进窑帮忙的话,韩公,您就让他最后一个拿货。啊?”
于是五口砖窑同时开封,人群在韩鸿翼兄弟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干了起来。
韩鸿翼招呼各家订货人,走到窑旁那间宽敞的纳凉草房里。韩鸿翼坐在一张八仙桌前,正要翻阅账本。
一个叫符进球的人向来爱和韩鸿翼调侃:“我说鸿翼哥,你这个烧砖烧瓦又烧石灰窑的,怎么却搭个草房来纳凉?别光顾赚钱嘛……”
“嘿,进球,这话你问得傻了不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种菜的吃菜帮,种田的吃粗粮,烧砖瓦的住茅房……’我这不全是为了你们嘛——要不,这次您先不要货?先让我把这砖瓦房搭起来让大伙纳凉纳凉再说?”
“诶……别别别,说着玩呢,鸿翼哥你就当真?少谁您都不能少我的呀,我儿子今年年底娶媳妇,再不盖新屋子,媳妇都娶不进来。”
有人又调侃:“进球哥,你们村不是也有人烧砖窑吗?你这么却舍近求远,来这里订货?而且鸿翼哥的砖窑还不靠村子,他偏偏选在离海边不大远的地方做砖瓦窑,你怎么就舍得搭上这运砖瓦的功夫?”
进球说:“去去去!别扯那小子烧的砖,就是个娘儿们,稍微用拳头捶一下,这砖都能断两截,更别说像鹏翼兄弟那么有功夫的人了,鹏翼他要是砌那砖呀,用手都能当砖刀,还不能太用力,否则手一劈,砖块就会碎成一砣垃圾。这砖你敢要啊?”
在相当宜人的气氛中,韩鸿翼喜盈盈给各家订的砖瓦作了核准,并按照价码一个个收了银子。只等砖从窑里传递出来,各家马上就可以按照订数拉走。
这时有两匹快马飞驰而至,马一停在这个草房前,上面的人就瘫落马下,脸色铁青,气喘吁吁:“快——快,倭贼,倭贼……正在宝陵码头抢……”
这时候韩鹏翼刚从窑里上来,他出汗多,想到草房来喝口水。
另一个落马者一见到韩鹏翼,当即拜倒央求:“韩师父,快……快,倭贼还进附近几个村子去掳掠,求求您……快去救啊……”
大家当然都知道怎么回事——这些不知来自何方的倭贼,时不时都到海南东这一带来洗劫,他们有时候化装成打鱼的,也是驾着帆船徐徐靠岸。或者一艘大船停靠在海里的深水处,另驾着几艘小船登陆而来,一旦登上渔港,倭贼就亮出各种造型鬼怪的刀剑斧头……于是,卖鱼的连鱼带网,买鱼的连钱带筐,全部被掳掠一空。
这一带村民,对倭贼愤恨之极却又无可奈何,根本就没法去报告官府,因为等你到文昌城里去报告,县令哪怕旋即派出一队捕快骑马赶几十里路来到这里,人家早已挂上风帆扬长而去,留下的只是像鬼一般的强盗笑声,还有民众惨遭洗劫后的一片哭嚎声或诅咒声……
倭寇靠海吃海,以海为依托,多在沿海边一带做做手到擒来的行当。琼州尤其是倭寇肆虐的重灾区。沿海一带民众,大多已经被倭贼吓坏,每当倭情发生,面对凶顽,人人束手无策,乖乖交出东西。与此相应,“倭贼”也早已成了吓唬晚间哭夜孩童的灵丹妙药。
倭寇危害本来和鸿翼鹏翼兄弟没有多大关系,他们的古路园村远离海边,即使按直线距离算起码也有20多里路以上。倭贼断不敢把魔掌伸进纵深的村子里。韩家的砖窑瓦窑石灰窑虽然离海边稍微近一点儿,而砖瓦这些笨重东西自然不是倭贼的掳掠对象。
但面对乡亲求救,韩鸿翼当即宣布:“倭贼又来了,现在暂时停下一切!大伙都救援去!”
韩鹏翼对倭寇更是摩拳擦掌,这时候尤其不忘问一声自己管辖的一干伙计:“咱等了这么久,家伙都没地方使出来,你们今天都带齐没有?”
40多个伙计的回答很有挑战性:“当然!!”说着一撩起衣衫,每人的后腰都插着一副用花莉木做成的两节棍!
韩鹏翼另对其他来买砖瓦的人说:“你们没有家伙,要各自准备几块青砖,看看是倭贼他娘的脑壳硬还是咱老韩家的青砖硬——这顺便也是检验咱韩家砖窑成色的一个机会。”
30多辆马车,拉上近百人,马嘶叫,人怒吼,风风火火地跟着报信者赶往海边。
日期:2009-09-17 22:46:31
2
但最终还是迟了。
倭贼抢掠成功后,又一次扯上风帆,离港出海而去。
宝陵渔港呈一片劫后狼藉,熬夜打鱼归来的渔民们普遍颤抖着身子,欲哭无泪。企图抵抗的几位,还有死死攥住装钱口袋的几位,最终落下了刀伤,甚至还有人被砍掉胳臂。鱼没有了,渔具没有了,卖鱼得来的钱也没有了。造孽呀!天谴呀!
来收鱼的客商们同样未能幸免,也是银子被抢光,谁都擂胸顿足,后悔连连。
原关村、云里寨等几个靠近海边的村寨也被洗劫,村民们都散落在滩涂上,老人指着正在远离的贼船悲愤诅咒;女人哭天抢地要死要活;孩童们则捡起石头用力朝海里掷——哦,原来有一艘倭贼小船最后离岸,他们正向倭贼大船靠拢。孩童们看着这只小船距离好像不太远,但扔出的石头却全落进海里。
韩鸿翼仔细向乡亲了解倭情。
韩鹏翼则脱光上衣,怒吼一声,高高一跃,掏出两节棍舞出嗖嗖声响。40多位伙计全都效法师父,几十副两节棍打出来的局部风势,也许能达到12级。
韩鹏翼带着怒声发问:“谁家有大帆船?谁家有快船?马上扯上风帆,我和伙计们去追杀这群狗娘养的!”
船家都凄凉地答曰:“那里还能扯什么风帆?大一点的帆船早就被他们开走。好一点的也被倭贼们毁坏了……这群天煞的倭贼,做得真绝呀!”
——勇士们终归不能变成蹈海如行平地的八仙呀,韩鹏翼长吼一声,40多名伙计也只能悲愤号天……
从南面驶来一艘小渔船,这时正和最后一艘逃窜的倭贼小船擦边而过。
倭贼小船贪心不足,见到小渔船上只有一对瘦小的夫妻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于是便跳上来一个大汉,照例亮出一柄闪着杀气的弯刀:“把渔交出来,免你们一死!”
打鱼的邢荣达夫妇早就吓得身如筛糠,乱抖一气。发抖并不打紧,他们还居然说了最笨最笨的大实话:“大王……哪里还有鱼?我们打了一天一夜的鱼,已经在清澜港卖光了,不……不信大王你好好看看船上……”
可是人家才懒得看呢,一听说你把鱼卖光了,那就是说已经换成了银子,这岂不更好?
“哈哈哈哈……这就更方便了。快!快把银子交出来,快点!听清楚了吗?快点,要不我一刀一个,把你们统统扔到海里喂鱼去。”
“诶哟,大王,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还有80岁老母在家,还有一个病在床上的残疾儿子……呜呜呜呜……”
“胡说,你骗谁?你们这个儿子穿得这么洋气——哼哼,还穿着蜡染的衣服呢,活像个南洋小商人嘛……”
最不该的是这对可怜的渔民夫妻又一次说出大实话:“大王,他不是我们的儿子,而是邻村的孩子,他刚从南洋回来,是在清澜下的船,然后有人介绍他坐我们的方便船来到宝陵港,从这里回家近很多……”也许邢荣达感觉说他东西也不多,你也放过他吧?”
“哟?还真是从南洋回来的?没准还是个南洋富商的公子哪!喂,小孩,快把你的行李全部交出来,不然你就回不了家了,啊……”
大汉正说着,这时候倭贼船上另外两个人不耐烦地对他说:“拐腿六你快点动作好不好?你还有时间去谈判哪?别罗嗦那么多!不掏钱,不交出行李就全部收拾他们,然后把他们全部家当搬上来再慢慢搜。”
“哈哈哈哈……拐腿六?哈哈哈哈……”一阵笑声竟然发自船上的那位少年,“你的同伴要不提醒,我还真怵你几分呢,得,拐腿六,你想拿我的行李?就走几步让我看看是否真的拐腿?要是真拐腿,没准我就可怜可怜你给你算了,反正我从南洋带着几千票子也不算多。”
“放屁!你个屁孩也敢笑话我拐腿?我就站在船头这里,我现在数三声,你要不把行李拿过来,不把票子交出来,我就叫你吃混沌刀——什么叫混蛋刀你听说过吗?少废话,快点!还有他们的卖鱼钱,你都一起拿过来,小屁孩儿,听话!”
“好好好——看来你这个拐腿六真的不方便,我这就给你拿……”
只见少年身子一缩,穿着的褂子便脱离身子,淡黄格花的蜡染料子变成了一张飘飞的风筝,直朝大汉的头上飘来。大汉一闪——这回真是露出拐腿的弊端了——仅仅闪过一半,褂子仍然有三分之一斜挂在头上,大汉右手拿着刀,只能用左手来拨褂子。这时候少年一个跃身腾起,随手飞出了一条九节鞭,少年口喊了一声:“看燕子穿云!”鞭头的短镖便疾速而准确向拐腿六的眼睛飞去……
拐腿六一声惨叫“啊呀……”往后趔趄几步,直愣愣就倒向那艘倭贼小船。这回拐腿很可能搭配瞎眼了。
倭寇船上另外三人,见到拐腿六顷刻之间像中了魔杖一样惨叫倒下,呈现了短暂的发怔和愕然。当他们清醒过来后,有点讥笑:“这个拐腿六,被一件小褂子盖住脑袋后,怎么手蒙着脸面就糊里糊涂倒下了?”
于是很快就又跳上来一个,这一个显然没有拐腿六块头大,但却更加凶狠,少年这时候仍然没有半点发怵。虽然挟着击倒拐腿六的余威,但手中的九节鞭仍然舞得很有章法,似乎并不急于进攻,就当是舞着玩儿。借着一个斜立架式,少年看清:来者左手握着的是一把剑,这是一把开过刃的利剑。除了闪着寒光外,依稀中还能窥出剑面上曾经残留的血痕——尽管血痕已经发暗。
少年不再多看剑尖了,他需要看强盗的步伐——师父说过,步伐直接说明对手的强弱,也使得自己早早确定是进攻还是防守。少年有意变换几种姿势,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的同时,手中的九节软鞭依然熙熙嗦嗦翻出鞭花。
这个倭贼显然比拐腿六更加缺乏耐心,他用左撇子挥剑刺将过来,少年闪过身子,来一个形左实右,似乎从左边脸面飞来的短镖却是虚的,鞭的手把转瞬间出乎意料地倒转着击打过来,重重的生铁狠狠地砸在左撇子的手腕上,利剑顿时飞出,落到海里。
手中没了家伙的左撇子,面对着呼呼风响的九节鞭,嘴里却喊着“我的剑……”眼睛追着剑的影子,脚步却已经跳回到自己的小船上……
日期:2009-09-18 03:24:50
3
岸上,韩鹏翼和他的伙计们像看演戏一样,他们起初很为这个少年担心,但少年连连击倒两个之后,不禁都欢呼雀跃起来。韩鹏翼这时候绝对没想起这少年就是侄儿阿虎。也难怪,阿虎跟着哥哥阿龙去安南一年多快两年了,此刻怎么会出现在家乡的这片海面上?鹏翼当年在教伙计们两节棍的时候,本也想让阿虎跟着学的,但鸿翼说阿虎还太小,以后再说。就在他们兄弟即将出门的时候,韩鹏翼才偷偷找个空隙,教了阿虎几招两节棍,有谁想到现在这个居然能用一条软鞭抗击倭贼的少年正是阿虎?
虽然韩鹏翼没想到这个少年是阿虎,但并不影响韩鹏翼作为习武者的冷静。尤其见到最后两个倭贼一个拿着短刀一个握着斧头一起跳上渔船之后……冷静的韩鹏翼就本能地感到:不行!这位少年需要支援,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于是大声招呼徒弟:“阿根!我们立刻赶过去,船没有帆,用浆也要划过去,再不行,游水你也要给我游过去——其实也就区区几百丈而已。”
于是被抢的渔民马上起来响应,他们吆喝着跃跃欲试的两节棍们上船。其中有一艘渔船基本没被毁坏,风帆还可以扬起来。
这边渔船上,少年仍在与最后两位对手周旋。这两个更像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也许他们感到,连一个少年都摆平不了,一定会影响自己在帮中的地位,更会影响以后分赃的份额。倭贼好像并不受岸边的助威声影响,甚至不惧怕岸边的来船已经扯起风帆赶来增援……
情势有点危急!韩鹏翼大声喝令:“快开船!”
其他不能上船的伙计们,则大声地一起朝那边继续声援……
这时候,停在稍远的倭贼主船,吹响了一种奇怪的螺号声,左撇子当即在自己的船上招呼已经跳上渔船的同伙:“快撤快撤,回去再慢点儿就被剁手指头啦。”
两个正在对垒着的两个倭贼相视一眼,点了一下头,旋即跳下自己的小船,仓促向倭贼主船靠拢。
虽然已经没事儿了,但渔船上的夫妇已经吓得不轻,他们暂时不能恢复航船状态,只好等着岸边的船来接应。
支援船只一靠近,韩鹏翼和阿根便飞身跳上渔船。鹏翼瞪大眼睛,惊讶地搂着少年:“阿虎?怎么是你呀?哎呀,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阿叔……哈哈哈,真是你们啊?诶,刚才你们都看见了吧?刚才我干倒了一个,还打跑了一个。嘿嘿……”
“小家伙!真有你的,刚才叫我们在岸上看得开心,也看得担心呀。”韩鹏翼说着拿过阿虎手上的九节鞭,“诶,你怎么会用这家伙?而且好像还不错。我给你带两节棍呢?”
“我们原先在安南,一起做工的人中,有一个大哥,因为我常常去帮他打酒,他很喜欢我,就教了我耍这个。那时候正准哥已经去爪哇岛投表舅去了。后来大越叔接我回来,我和这位大哥分手的时候,他让我把两节棍留给他作为纪念。”
“那两节棍你一直不学吗?”
“没学,那位大哥说他不会两节棍,只会这个。所以两节棍我仍然只会一些棍花而已……”
“这也怪阿叔还没有教你多少。现在好了,你这两年长高不少,快成小伙子了,现在教你这个,你阿爸该不会反对了吧?”
阿根过来亲地拍拍阿虎的肩膀,接过九节鞭问韩鹏翼:“师父,这个链条还带有镖头,这个叫什么家伙呀?”
韩鹏翼说:“这叫九节鞭,也叫软鞭,还有人叫链枪。看看吧,由九条铁链连缀起来,鞭头是手把,鞭尾是短镖。九节鞭也是十八般武器中的一种,它和两节棍同中有异,耍好了也一样厉害。我们两节棍携带方便而且不像刀斧那样带着杀气,其实九节鞭也差不多是这样。”
阿根赞扬说:“阿虎,你不错啊!你那么短的时间怎么练得这么好?呵呵……看看以后哪天选个时候,阿根叔试着和你过过招啊……”
阿虎问韩鹏翼:“阿叔……是不是又来倭贼抢劫了?”
韩鹏翼咬牙切齿:“嘿!一言难尽,这群倭贼!荣达哥,刚才让你们受惊了,开船靠岸,先回家吧。我们以后一定找机会好好收拾这群倭贼一顿。”
这时候伙计们的船也陆续到了,一下子跳上来几个人,在嘻嘻哈哈中,阿虎被抛了起来,一个黧黑的小身影似乎飘飞起来,定格在南海蔚蓝色的缎面上……
渔船一靠岸,人们暂时从被抢掠的悲愤中回过神来,这一带几个村的村民都围着阿虎,认识的都走近少年,或摸摸他的头,或拍拍他的肩。不认识的自然就一个劲打听这是谁家孩子?
终于问出是方圆一带名声不凡的韩鸿翼的二儿子后,“哦,难怪……”就成了很多人选择的感叹词或佩服语。
阿虎当了一回凯旋英雄,但这时候韩鸿翼却已经不在沙滩上,鹏翼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韩鸿翼此时正在渔港码头的茶馆里。
渔港码头的阿兴,邀请了几位渔船主,还有经常来收鱼的几个客商,他们在一起喝茶,就宝陵渔港如何防倭贼的问题进行磋商,阿兴特地请来了韩鸿翼。
鹏翼把阿虎带到茶馆,跟着的人便在茶店门口围成好几层。
鸿翼见到阿虎,自然也是惊诧和高兴搀杂得没法分清。但毕竟他是韩鸿翼,他知道这个时候来不及儿女情长,因为眼下有一个很大的事儿需要决断,机会必须得抓住。
鸿翼拉过鹏翼耳语一阵,鹏翼一听就使劲点点头“可以啊可以啊”。
鸿翼向鹏翼递过砖瓦窑订货的本子,又交代一些什么。鹏翼接过本子,旋即招呼伙计们驾起马车,他们继续去处理砖瓦窑的开窑。
阿虎并不参加叔叔他们开窑搬砖瓦的事,鹏翼安排一辆马车,把先阿虎送回古路园村的家里。
日期:2009-09-18 13:03:50
第二章 宠孙子祖父劝学业 疼阿姐教准邀同读
1
小阿虎从南洋回来,当然属于新闻,也理应引起一定程度的热闹。但此刻正是忙的季节,大人都下地去了,村里只有像爷爷和弟弟这类童叟在家。
在自己家门口的龙眼树下,弟弟韩致准和本村几个孩童在耍着两节棍。致准最先发现二哥:“啊?虎哥,你回来啦?你一个人回来吗?大龙哥呢?”
阿虎并不回答弟弟的话,他放下行李,轻声问:“爷爷在家吗?”
“在,他现在睡觉,不准说话大声。”
阿虎放下行李,激动地抱起弟弟,抛了好几下后,才亲了弟弟的脸蛋。然后问:“你们这几个小家伙,怎么偷着玩两节棍?”
弟弟说:“虎哥,咱阿叔教很多人练这个呢。”
致准的小伙伴们也都附和:“对啊,我们都想玩,但鹏翼叔却说我们太小,不让玩,所以我们趁着大人不在家,让致准偷偷拿来叔叔的两节棍玩玩……”
阿虎叹口气:“嘿,你们这些孩子啊……好吧好吧,我也赞成你们学,让我来教你们好吗?”阿虎说着,接过两节棍,便耍起了棍花。
孩子们看得眼都直了,致准更加喝彩:“虎哥,想不到你也这么厉害?”
阿虎停手:“那里厉害?都是一些棍花,而且多年不耍,手都生了。告诉你们,这些棍花看着很过瘾,其实是不能实战的。”阿虎说着放下两节棍,脱下外衣,从腰间“嗖”的一声飞出一条黑链子,伴随嗖嗖作响,只见链子游龙般上下舞动,左右奔袭,小伙们在一阵阵眼花缭乱中,拍手叫好。
阿虎停下后,致准过来接过链子,再次竖起大拇指:“虎哥,你这个是比两节棍厉害。”
小伙伴附和:“对!从来没见过一条链子飞起来那么好看。”
嘈杂声惊动了家里的老人,这时阿虎的爷爷韩锦彝缓缓走出来了。
离乡一年多的孙子突然回来,爷爷表面上虽没有多少激动,但心里还是挺期待的。但阿虎一回家就舞棍弄鞭,爷爷就很不高兴:“阿虎回来啦?一回来就弄这个玩意儿?难道你出洋专学这个?”
阿虎回过头,走过去扶住老人:“爷爷好。弟弟说您正在睡觉,所以不敢打扰。”
爷爷佯装生气:“你们这么闹腾,还不打扰?”
阿虎不好意思:“对不起,爷爷,我现在就扶着您回屋休息去?”
“我不休息了,来,我问你,大龙呢,他不回来?”
阿虎笑道:“哥哥不回来,他已经不在安南了,爪哇岛的表舅亲自把哥哥接走,说去当学徒。后来大越叔的船到了安南,我就跟着大越叔的船回来了。”
老人家仍然问:“大龙他也像你那样舞这个东西?”
阿虎脸有点红:“龙哥他没有。爷爷,那是我和阿龙哥分开后跟人家学的。”
爷爷一阵猛烈咳嗽,之后接着教训孙子:“阿虎,爷爷警告你,你这次回来,必须还到拐弯村读书去啊。打打杀杀那是你鹏翼叔他们的事。咱老韩家后人,还得要认字识礼,你知道吗,咱为什么要从罗豆搬到这里来?就是看上这一带文风比较盛。你的上一代,总算有你父亲一个,算得上知书达理,还不错。但你鹏翼叔从小却不爱读书,只会舞枪弄棒,领着几十个人做窑工,居然要求每人在工余都学功夫。嘿,我一看他们喊打喊杀就头疼。”
“阿妈和阿姐呢?”阿虎问爷爷。
“现在什么时候?她们哪能还在家?正是夏收夏种时分。虽然我们从罗豆来这里安家时间不长,家里没有多少田地,但女人家总得去本村或邻村去给乡亲们当帮工呀。”
其实阿虎最想见到的人并不是阿爸和阿妈,也不是爷爷,而是阿姐。
这一带的女孩子一样,阿姐并没有自己的名字,因为她排行老二,所以就叫做“女不 二”①。 女不 二比阿虎大11个月,阿妈生下女不二后不到一个月就怀孕,怀孕就少奶水,阿姐从小吃母乳不足两个月,由于缺奶,皮肤干涩。所以,阿姐的长像虽然周正,但却显得不太水灵。稍稍长大,母亲把这个缘由告诉阿虎,望着姐姐娇小瘦弱的身子,阿虎这才知道,由于自己的缘故,所以阿姐从小就没能好好喝奶。于是阿虎自从懂事以来,总感到自己好像欠着阿姐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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