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专生的深圳八年漂泊实录

作者: 傻B青年2009


日期:2009-3-12 12:28:00

  2001年国庆前夕南下深圳,距今已快8年。在这将近8年的时间里,我经历了寻找工作的迷茫,失去亲人的痛苦;在这8年里,我体会到了寄人篱下的无奈,身无分文的辛酸......2009已经到来,从今天开始,我将把这几年来深圳生活的酸甜苦辣,点点滴滴一一道来,以此作为这8年青春的留念.....
  1
  公明镇,是我到深圳的第一站。
  “创维电子城到了!那两个到公明的,下车了!快点!快点!!!”那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售票员MM像是被QJ了而又没得到满足一样,恶恨恨的冲我们吼道。我和冬子赶忙提着包下车,脚还没落下,车门咣的一声就关了,紧跟着“嗖”地开走了。操,TMD这就是传说中的深圳速度啊?
  我们整理了一下行李,决定先找个地方给杨强打个电话。杨强是我读中专时的室友兼同桌,和我关系比较铁。他毕业时,和一批同学到了创维公司上班,我们准备今晚先在他这里凑合一下,听取一下他的意见,第二天再到市内去。我们找了个电话亭,在那给杨强打了个电话,杨强一听是我的声音,有点吃惊,“你狗日的真的来了啊?”“老子就在你们公司门口,快出来哟!”我原来就和他开玩笑惯了的。“好,你等到,老子找两件工衣出来."挂了电话,我和冬子就找个草坪坐下来等他。冬子和我是校友,原来在学校我们关系并不是很好,仅仅认识而已。毕业时我和他一起被学校推荐到郑州一个公司上班,在那里,我们两个孤苦伶仃,相依为命的上了一年多的班,成了患难之交。由于实在不习惯北方的生活,于是经过慎重考虑,双双南下深圳。

  9月的深圳,天气还比较暖和,我却还穿着毛衣,外面还套了件西装,冬子也穿了件厚厚的黑夹克。路边那些穿着衬衣的过上过下的家伙都不时回过头来看我们,TMD的像看外星人一样,真郁闷啊!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远远的看到杨强和一个人从大门口出来了,“强娃子,老子在这里!”我和冬子像看到救星一样跑过去。在那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的地方,真的有敌占区人民看到亲人解放军的感觉。大家互相介绍了下,和他一起来那个是冬子的同班同学王伟,由于不是一个班的,都不是很熟悉。“走,先吃饭,老子还先给你们接风洗尘噻!”杨强接过我的行李,向前走去。


日期:2009-03-12 13:07:19

  2。
  我们一行来到一家川菜馆门前,一个30来岁的少妇从里面跑出来,像迎接从远方归来的丈夫一样,满面笑容,“你们来了啊,进来坐,进来坐!”说着一把接过杨强和冬子手里的行李,往里走去。“她认识你啊?"我看着杨强,“她认识老子的钱包噻!"杨强一拳打在我肩膀上,“你狗日的这都不懂嗦?”。进门找了个包间坐下,杨强掏出手机给我的几个同班同学打电话,叫他们出来。冬子则叫王伟陪他出去买手机卡,他的卡是河南的。不一会儿,刘洋,华仔,林平,他们几个穿着兰色的工衣进来了,老同学相见,自是一番热情的问候,真让我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特别是林平,他和我是一个镇的老乡,以前关系就不错,这时更是对我嘘寒问暖,问长问短,我自是感动不已。不多久,冬子他们买卡也回来了,还带来了他们班上的两个同学。9个人围着桌子谈天说地,胡吹乱侃,好不热闹。酒过三巡,杨强突然停了下来,用比较严肃的口气说,“你们这次下来准备怎么办呢?”怎么办?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毕业出来,在郑州工作了一年多,一天就做些杂七杂八的事,什么都没学到,我们就是想到在那里做下去没什么前途,才毅然南下的。现在我甚至连怎么找工作都不知道。在走之前,关内的一个同学张雄打电话给我,他叫我到他那去先住下,再作打算。张雄是目前我们班混得最好的一个,听说他在市内租了个二房一厅的房子。由于以前在学校和他关系不是很铁,毕业一年多来,我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仅有的一两次通话还是他打给我的。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去麻烦他的。所以这次我先到公明来,主要是想让杨强先给我想想办法,毕竟他是我一个宿舍的铁哥们。可现在他却问我怎么办?我看了一下冬子,然后笑着说,“怎么办?老子来了就看你娃安排了哟!”杨强一脸的无奈,“真的没办法,我们宿舍门口都有保安,你们根本进不去。再说老子们一天就在这工厂里上班,都不晓得怎么找工作。老子骗你娃不是人嘛!”“就是,老子们一天在厂里都做傻了,啥子都不懂”华仔他们在一边附和着说。我也知道杨强说的是实话,能帮忙他肯定帮了,唉,看到只有到张雄那去了。于是我说:“你狗日的今晚要给我们安排一下噻,你不可能让老子们睡街上噻?明天我到张雄那去。”杨强一问,知道我和张雄联系好了,轻轻松了一口气,“这样,我给淫棍打个电话,看今晚能不能到他哪住下。”


日期:2009-03-12 13:35:56

  3
  淫棍和我当年是我们宿舍的卧谈会主力,我俩都有失眠症,每晚别人都呼呼大睡之时,我们却还在聊女人,聊伊拉克,聊南联盟,聊台湾问题.....
  其实淫棍并不淫,因为他的名字中有个银字,所以我们都叫他淫棍。淫棍是我们班最后离校的几个人之一,他没要学校推荐工作,听说在送我离校没几天,他就到深圳投奔他一个亲威来了,此后一直没有联系,没想到今天在此又要相见了。
  大约等了二十多分钟,淫棍终于来了。呵,好一根油头粉面的淫棍!中分头,眼镜,西装,公文包,大头皮鞋。要不是他那一米五几的个头和那条打皱的劣质领带的话,看起来还真有点衣冠禽兽的样子。“吔,淫哥,你娃儿搞发达了哦!”我上去抱住他的肩膀,“是不是当老板了哟?”“JB老板”,杨强在一边笑,“他娃是远看归国华侨,近看港澳同胞,仔细一看---日妈市场营销。”我们都大笑起来,“你狗日的不要打击我噻”,淫棍扶了扶眼睛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包香烟,用手指弹出几支,挨个发起来。

  我们找了个草坪坐下来,又开始天南海北的吹起来。冬子和淫棍是也是老相识了,他们一个县的老乡,以前关系还挺好的。闲聊中,我们知道淫棍其实在这边混得并不好,他现在一个什么电信方面的公司跑业务,就是每天到外面游说别人用他们公司的一个什么系统或是卡之类的东东打电话,然后公司就根据客户每月的话费给他拿提成,连基本工资的也没有。“唉,兄弟伙,不瞒你说,老子现在真的是混不下去了啊!”他说起话来一脸的沧桑,感觉比以前成熟多了.

  老同学相见,感觉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到了10点多钟了,淫棍说我们先过去了吧,强娃子他们明天还要上班呢。杨强也说你们今天坐车累了,就早点去休息吧。于刘洋,华仔他们几个也一一和我们告别,并不断叮嘱我们小心,有事打电话之类的。淫棍拦了辆的士,我们上了车,挥手告别了这帮创维的兄弟们!

日期:2009-03-12 13:57:44

  4
  淫棍的“家”座落在一个迷宫一样的巷子尽头。单间,十来个平方吧,里面就一张双人床,床上居然还放着一部电话机。靠里面墙有道用一块破布挂起来的门,根据我的嗅觉判断应该是厕所吧。“看嘛,这就是老子的别墅。”淫棍边说边把床上的一条内裤塞到床下,“来,坐床上噻。”屋子本来就小,凭空多出两个人来,更显得有点拥挤了。于是我们都把鞋脱了,坐到床上,又开始聊了起来。听淫棍说,这房子还是他一个亲威租的,前段时间搬走了,让给他住的,租期还有七天就到了(后来才知道,其实第二天就到期了)。他现在业务没什么起色,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亲威了,到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淫棍说完一脸的茫然。接着又聊我们的情况。冬子说明天到市内去找他的一个同学,是个女的,她原来叫他先到了深圳再帮他想办法。淫棍又问我是不是和张雄联系好了的,他说他原来也准备找张帮忙的,但他好像有些不乐意。我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一聊就聊到凌晨两点,我们都有点困了,但他这里只有一床薄薄的毯子,九月的深圳夜晚,已有了些许凉意,我们三人只得把毯子横着盖了,和衣而睡。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淫棍说出去买点菜回来做饭,冬子也陪他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我未卜的前途。说实话,这次到深圳来,我们可是一点底都没有,深圳的工作好找吗?张雄又能帮我多大的忙呢?看了淫棍的境况,我心里是更加的彷徨。我掏出口袋的钱,数了数,只有5百多块钱了,卡上还有七八百块钱,加起来也就一千来块钱,来深的火车票是冬子买的,还没给他,这点钱在深圳能生活多久呢?正想得头昏脑胀之际,我腰上的BB机嘟嘟响了,我一看,正是张雄的小灵通号码。我看看淫棍床上的电话机,拿起来一拔,居然通了。我告诉他我已经到深圳了,下午就到市内,到了再和他联系。张雄说你日妈要早点过来噻,老子等到和你喝酒呢。挂了电话,心里感到轻松多了。


日期:2009-03-12 19:09:37

  5
  买菜回来,淫棍又从床底下拿出一样家用电器--电饭煲。洗菜,炒菜,做饭,全都在这个锅里完成。那天中午,我们三个就这样吃了一顿别有一番滋味的午餐。吃完饭,淫棍说要出去拜访一个客户,不能再陪我们了。冬子给他同学打了个电话,同学说在上班,要我们6点钟到南头关,她来接我们。
  下午,我把那些暂时用不着的行李留在淫棍家里,只带了两件换洗衣物和证件走了。我们赶到南头关时,他同学已经在那等我们了。同学叫周娇,一个漂亮,能干的女孩子,现在一家大商场上班。周娇带我们穿过关口,又上了一辆开往罗湖的公交车。路上,我晕车的老毛病又犯了,吐得稀里糊涂。可笑的是,那时的我竟然不知道公交车上有塑料袋,我只得把污物悄悄的吐在了自己装行李的袋子里。

  周娇的“家”在罗湖的一个小区里,是她和几个女同事合租一套三房一厅,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彩电,冰箱,沙发一应俱全。这不禁让我们想起了淫棍那个“家”,真有一种天堂地狱般的反差。
  我们到家时,周娇的同事们早已做好了満满的一桌饭菜在等我们。几个女孩儿活拨大方,而我们两个平时说话幽默风趣,谈笑风声的大男人,此时此刻竟然显得无比的拘谨,说话张口结舌,连吃饭都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引得几个女孩子哈哈大笑,说我们怎么像女孩子一样害羞啊!几年后,我和冬子每每谈到此时情形,无不感到可笑而又可悲,我们一致把这归结于自卑心理所致。而正是这所谓的自卑心理,让我后来犯下了让那些帮助了我的朋友们不可理解和原谅的错误。


日期:2009-03-12 23:33:32

  6
  吃完饭,周娇又打车把我们送到一个叫罗芳村的地方,她说一个朋友在这儿租房住,让我们就暂住在这儿找工作。一见面,周娇刚准备介绍,我们就互相认出了对方。原来她这朋友也是我们同一个年级的校友,叫王超。我同宿舍的兄弟周康是他同一个县的老乡。他以前常常到我们宿舍来玩。看到他,我不禁又想起了周康。他为人敦厚,性格比较内向,和女人一说话脸就红,读了三年中专,居然有大部分的女生没和他说过话,杨强总是说他得了“赤面症”。毕业那个学期,他自知学校没法给他推荐工作,只身去投奔他的一个在西安打工的表哥去了,到西安后他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他在表哥那儿玩,还没找到事做。从此再无音讯。

  我的兄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可好?
  王超也是租的一个单间,里面空荡荡的,一床破床垫摆在地上。他说他昨天已经辞工,原因是那工厂规矩太多,而他又是个很随便的人,引起了上司极大的不满。冬子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后还要靠你多多帮忙哦。王超说了一句让我几个月之后才理解的一句话:在深圳,一切都只有靠你自己,没有人能帮助你,没有人会让你靠的!!而当时的我对这句话却比较郁闷,难道他不欢迎我们?我用冬子的手机给张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在罗湖这边,明天就过去他那里。王超说,你们现在出来可比我们当初出来的时候好多了,你们知道当初我们来深圳找工作的时候有多苦吗?接着他就滔滔不绝的给我们讲述他当年来深圳时的苦难历史。他说没地方睡,他在公园睡过;没钱吃饭,他靠馒头充饥;后来在一家公司跑业务,两月拿了600多块钱。嫌少又辞工。一只到现在,他已经换了好份工作了,却还是一无所有,,,,,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头皮发凉:这样的日子难道我以后也要经历?深圳啊,你难道就没我的容身之所?


日期:2009-03-13 10:29:47

  7
  那天晚上,王超又给我们讲了找工作中应注意的一些问题,面试的技巧等等,他说得头头是道,我俩听得有滋有味,都用非常专注而又崇拜的神情听着他的演讲,只差没有做笔记了。确实,找工作于我们而言可谓是一窃不通,我甚至连简历都不会写,只得把王超的简历拿来,换上我的名字,联系电话等,再把工作经验改了,加上一些“能吃苦耐劳,团队合作精神强”等等“优点”,就成了我的简历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王超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深圳人才大市场。
  人才市场5楼就是招聘大厅。我们约定呆会在大门口等,然后就分头行动了。我今天是报着学习了解情况的态度进来的,所以尽管里面人头攒动,我倒是毫不着急,悠闲的在里面东瞅瞅西看看的逛着。转了两圈下来,竟然发现有好几个职位招聘要求我也是符合的:中专以上学历,电子专业,有一年以上电子行业工作经验,能吃苦耐劳.....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全是要求大学本科以上,看来深圳还是有我们中专生的用武之地嘛!想到这里,几天来一直悬着的心不由得轻松起来。

  12点,来到一楼大厅,王超和冬子已经等在那里了。他问我感觉怎么样,他说他投出去了6份简历。我和冬子一份都没投,我笑着说我们今天是来热身的。这时,张雄又打我的传呼过来了,我用公话回过去说现在在人才市场,下午就到他哪去。张说他在上班,叫我坐车到白石州,然后打电话叫他朋友来接我。

日期:2009-03-13 16:26:58

  8
  我到白石州时已经是晚上7点过了,张雄带来了一个女孩子来接我,他一拳打在我肩上,“你狗日的,老子以为你失踪了哦,3点钟就说出发了,7点过才到。”随后他又给我介绍旁边的女孩子,“这是我朋友,我们都叫她小丫头;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提起的我的老同学,我们班上最幽默风趣,才华横溢的大笑星大诗人刘浪。”靠,这一连串的修饰定语用的,老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丫头倒是很大方,伸出小手和我握了握,笑着说:“刘浪哥哥,欢迎你啊!”,声音很嗲很动听,乍一听,还以为叫我流氓哥哥呢。

  张雄说他们已经吃过饭了,让我随便吃个快餐,到周末放假了再给我接风洗尘。我在一个叫“海洋快餐”的茶餐厅吃饭后,又随着他们七拐八拐的转了几个弯,来到了张雄的“家”,又有一胖一瘦两个女孩子在门口迎接我们。那个胖胖的女孩子,是他的朋友,叫何英,在一家公司做文员;另一个叫李露,是他一个老乡的外甥女,原来在泰丰电子做文员,一个月前辞职了,现在正找工作。张雄说你娃幸福啊,找工作有美女陪着你。


日期:2009-03-13 19:38:46

  张雄租的是一个两房一厅的房子,一间正房,一间则很小,刚好能放一张1.2米的床。阳台外面是一个垃圾场,,不时飘来阵阵恶臭。我说要是没有这个垃圾场就好了,张雄说没要是有垃圾场,你还想五百块钱租两房啊?他说这房原来他是和一个同事合租的,因他朋友太多,天天都有人来,特别是周末,一大帮人过来,搞得乌烟瘴气的。尽管他每个月也多出了煤气和水电费,但同事还是有意见。日子久了,同事终于受不了了,只得搬出去了。于是他就索性自己一个人租下来了,这样一来,朋友们来得更多更勤了。他笑称他这里成了招待所和难民营了。我说你这不是难民营,你娃是金屋藏娇啊。张雄叹了口气:“唉,兄弟,你不知道啊,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了不好相处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笑着说:“老子们都是没有女人烦,你娃却是女人多了烦,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那天晚上,我和张雄一直聊到了两点过。他说起了他以前找工作的辛酸。毕业时,由于他是学生会干部,被推荐到南山一电子公司上班,他脑子灵活,会处事,很快就在公司混得很好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公司上至经理,下到一线员工,基本上都认识他,不认识的,也听说过他张雄的名字的”“生产线上很多员工有事请假,不用找主管,组长,直接跟他说就可以了。”作为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中专生,能混到这种地步也不错了。后来由于在公司“出了事”,被开除了。我问他出了啥子事,他一直不愿意说,只是说他是帮别人的,不是自己的本意之类的。 从此他也开始了艰苦的找工历程。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工作没找到,钱也花光了,房租都没得缴了,眼看就要流落街头。我说不可能噻,你们公司这么多同学,同事,朋友?他说是啊,要不是唐奎和范军,我现在还在不在深圳都不好说了。唐奎就是李露的舅舅,范军是我们同班同学,也是他一个县的老乡。他说:“在我找工作的两个多月里,以前这么多同学,朋友,只有他们两个来看过我,在我身无分纹的时候,就是他们帮我交房租,买米买煤气,一直到后来我碰到现在的老板。”我说你娃现在苦尽甜来了噻,他笑了笑说,老子现在也是穷人啊,一个业务员而已。我问他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他没回答我,只说他很穷。后来,张雄说“兄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你以后也许会经历的。”我摸了摸口袋里不多的人民币,心想:“我弹尽粮绝的时候,会有人帮我吗?”


日期:2009-03-14 13:36:35

  10
  连续几天的奔波,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了。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11点,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可能是她们看我睡得香,不忍心叫醒我吧。我打开电视,决定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整一下,明天正式投入到求职的滚滚洪流中去。
  电视里正在播放市民欢天喜地的准备迎接国庆的到来。而此时的我却根本无心看电视,我要静下心来,好好的展望一下自己那渺茫的前途.来深圳发展,是我多年来的一个梦想。毕业的时候,我连蒙带骗好不容易进了深圳一家大型家电企业,可谁知连特区的大门都还没进,就被分到其郑州分公司搞售后服务。和我一起去郑州的,还有冬子。在那里,我深知工作的来之不易,我常常用母亲告诫我的那句‘年轻人学手艺一定要勤快,不要怕吃亏’名言勉励自己,我不光做好自己维修的本质工作,还承包了公司前厅的打扫,门锁的更换,下水道的维修,甚至财务部的保险柜打不开了,也是叫我去想办法。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付出终有回报,不到一年时间里,一提起我刘浪,公司上至总经理,下到清洁工,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每个人碰到我,都是亲切的拍着我肩膀,深情的对我说‘小伙子不错,好好干!’。当时的我,听了这句话,无异于吃了春药一样,干劲十足,牛劲冲天。直到有一天我发现那个整天坐在沙发上和前台妹妹聊天的人都加了工资,而自己还是拿看和转正前的一样的500块钱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在别人眼里什么也不是,充其量一砣屎而已。


日期:2009-03-17 04:38:51

  11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