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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之恋—爱说出已泪流满面
作者:
公园旁
日期:2008-12-6 10:36:00
一、
广州的冬天,其实也很冷。因为空气很湿,那是一种阴冷阴冷的。虽然街上的花草树木还是一片泛绿,但是广州的10度,并不比北方的0度好受多少。
百佳超市里很温暖,人走来走去,我径直走向熟食区。我要买美国烟葱烤肉、意大利面包、酒糟、烤鸡腿、糯米糍和(包?)逛街的时候,我可以胡乱地在一个一个时装店里走来走去;超市不是用来逛的,我会直接奔向目的地。
离我家很近有一个宏成超市,但我还是喜欢百佳。因为它是李嘉诚开的。因为它是香港的。广州人多少会有点香港情结,对香港的文化和舶来物有种很特殊的偏好。很多广州人喜欢百佳,喜欢明珠台,对TVB的很多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说起来好像自己家邻居的小孩一样清楚。不少人每个月都会过香港买婴儿奶粉买药买折扣衣服和香水化妆品。
我喜欢百佳,因为它有我喜欢的美式烟葱烤肉、日本梅酒、意大利面包。也因为,它让我有一点安全感。现在的食品,粉丝有毒、方便面有毒、白酒有毒、奶粉有毒,棉被都是黑心的。让人怀疑自己身体里到底有多少毒素在积累,有多少病症在孕育。“百佳是李嘉诚,李嘉诚有钱,他的超市应该不会卖假货。”这是奶奶的信念,我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深受她的这一购物观念影响。
我溜达了一圈,找了一个人最少的收费通道处。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大作,拿出来一看,是月月。
‘死去边度啊?打了你十几个电话都不听,我都快急死了。’电话里,她高八度的声音让我有点诧异。电话里还有一个背景音乐,是她很喜欢的梁静茹的《暖暖》的伴奏。
“超市买东西哪,人多听不到电话响。”
“钱柜2楼207房,赶紧过来。打的”
“干嘛?去唱K了啊?我要先回家把….”
“赶紧过来啊,马上!”她的声音似乎有点气愤。
我预感很不好。幸好还没到我付款。将购物车推到一边,转身就往出口跑。
在电话里,我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西西,你过来陪陪我吧。”
那是兰兰,她带着哭腔。
我的心陡的一沉。日期:2008-12-6 10:38:29
二、
兰兰和月月是我大学同宿舍的死党。那是一个混合宿舍。她们是金融系,我是中文系。
大学的女生宿舍是这样的住法。一个公寓住四个女生,每个系的女生都住在一起。比如从501开始是金融系,502、503、504…….下去都是安排给金融系。她们住满了才开始安排别的系。
我的那间宿舍是517,住着两个被剩下的金融系女生——兰兰月月,和两个被打头安排的中文系女孩——我和梁莉。兰兰的真名叫曾敏。月月的真名叫赵月。我叫冯宝宝。
第一天踏进大学校园,是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众星捧月的陪伴下。我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长大。我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我和爸妈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因为我读大学,妈妈特地从香港赶回来。
我们一家人前呼后拥,很热闹地报道完来到宿舍517。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月月。她是东北人,皮肤很白嫩丰腴,留着BOBO头。个子不高,整体感觉很健康很丰腴。我目测她161左右,为了她的身高,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假冒东北人。第二眼看到的是兰兰,她是三水人。头有点大,眼睛也特别大,很瘦削,穿着牛仔短裤,腿很长很直。给人感觉至少有170那么高。后来,我们实地检测证实她是167。梁莉跟我一样也是本地人,是个实实在在的土著。她家就在学校边上,所以很少住校,一个月不在宿舍住两次。我每个星期都要回家住两次,陪着爷爷奶奶。但我更喜欢和同龄人混在一起。如果不在宿舍住,不眼见男生在女生楼下唱情歌,不跟着小姐妹暗恋篮球队的帅哥,不穿着拖鞋拎着饭盒去饭堂打饭,怎么能算自己过过大学生活?起码,是不纯粹的。
人家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很快地,我就跟月月和兰兰打成了一片,因为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比如,喜欢看“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喜欢吃披萨和墨西哥卷,喜欢在校园的草坪上偷看美男,喜欢学三饭堂的牛腩萝卜煲和拉肠,喜欢去西门外的万佳溜达,喜欢篮球队97届的一个帅师兄。
曾敏的花名是我给起的,因为她喜欢用玉兰油。洗面奶、沐浴露、面霜都是玉兰油的。我一开始干脆叫她“玉兰油”。在她的数次严正抗议和交涉下,我开始改叫她“兰兰”,然后哄她说她有“绝世有佳人,深谷有幽兰”的气质与感觉,她很受用我这个说法。后来,同学们都开始叫她兰兰,以至于我都不太记得她的真名了。
日期:2008-12-6 10:40:01
三、
随便拦了一个的士,拼命的催司机大佬,飞速奔向钱柜。
我住在公园东门,离区庄的钱柜有几十里地远。平时打的,我有个习惯,也是跟奶奶学的。只认白云、广骏和交运的的士。因为他们是大的本地的士,司机大多都是广州人。广州黑的士很多,一个女孩子打的,安全第一。但这次,我不知道她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顾不了那么多了。
飞奔上钱柜207,推门看到两个疯婆子在扯着嗓子飚歌,唱BEYOUND的《不再犹豫》。
无聊望见了犹豫
达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
斗志却抑止
谁人定我去或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
这是兰兰最喜欢的歌。
推门进去,看到月月搂着兰兰的肩头,两个人很忘情地在吼。一高一低的两个嗓音带着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我冲过去,抱住两个人,打量着两个人的脸。
她们应该可以看到我脸上写满了无数个问号。
那一刹那,我看到兰兰脸上的泪痕。她猛地抱住我,在我肩头放声痛哭起来。我抱着兰兰,瞪大眼睛看着月月,向她询问怎么回事。兰兰哭得很凄厉,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看得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流下来。认识她已经8年了,从没看她这么悲戚过。她的哭声让我觉得很痛苦。
音乐早被月月关掉了。她恨恨地说,“还不是陈格那个王八羔子惹的。”
“又被抓了现行?”我问
“嗯”。“他的一个售楼小妞”。
“kao,”我忍不住骂了句粗口。“他怎么就给脸不要脸哪?上次不是哭着闹着下跪上吊的跟兰兰保证不再犯了吗?”
“狗改不了吃屎,他已经彻底变质了。”“兰兰想彻底放弃。”
“离婚?”我问
月月看看兰兰,兰兰的眼泪鼻涕把我的羊毛衫弄成了一个大花脸。我掏出纸巾帮她擦眼泪。
兰兰点头。
看着兰兰。我想起两年前她和陈格的婚宴。婚宴散后,我和月月在唐苑的门口,看着有点色情的裸女喷泉等的士。
月月问我,“同学里面,有一大半都结婚了。好快。你猜谁会最先离婚哪。
我横了她一眼,“小妇人,心这么恶毒,现在猜谁离婚,太险恶了。”
月月说“现在的社会物欲横流啊,诱惑那么多。你没听人家说,‘女人不出轨是诱惑不够,男人不出轨是本钱不够。’”
没想到,她竟然一语成谶。而最残忍的,竟然最先发生在我们亲爱的兰兰身上。
日期:2008-12-6 11:26:12
四、
我那个宿舍的常驻人口就我们三个。
大学生活里,电脑占着非常重要的位置。要交网友,要上校园网,要找兼职,要买二手货,甚至要完成作业都离不开电脑。这个网络的年代,大多数的人离开了电脑就完全聋了瞎了,不会做事了。
大二上学期的那个秋天。某月某日的下午,晴。
兰兰的电脑坏了。我们三个围着她的电脑捣鼓了半天,也没弄出个名堂。于是,我们决定向外部发出救援信号。
其实班上很多男生电脑技术都不错,尤其她们金融系的男生,很多玩的很纯熟。但那天电话打出去,无一有时间立即过来修。兰兰急切地想让电脑恢复正常状态,于是,我想起来,我一个高中同学在本校读计算机系。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不可捉摸。
“陈格,现在有没空?”我拨通了他电话。
“刚睡醒哪,怎么想起我了,靓女,难道想请我吃饭?”
“请你帮个忙,弄好了有三大美女陪你吃饭。”
“哇,真的假的?什么忙?你说,我赴汤蹈火。”电话那头,我想象可能口水都流到地上了。
“我室友电脑坏了,想让你帮忙看看,我们弄很久都不行。”
“哦~~~~~~~这不正中我下怀吗?我整天就惦记没有美女请我去修电脑的,让我的优点无法在靓女面前展示…….”
“得了,快点过来了。等着用电脑哪。”…...
陈格三下五去二就把兰兰的电脑给捣鼓好了。我们请他去学三弄了几个小炒作为犒劳。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兰兰神神秘秘地问我,“西西,你那个老同学陈格人怎么样啊?”(西西是她们两个给我起的花名,原因只是因为她们两个坚持“宝宝”这个词比较肉麻。花名的来源,是因为我说过我小时候很喜欢郑渊洁的通话,喜欢里面的皮皮鲁和鲁西西。)
我满脸狐疑地打量她,“怎么?”很快我就反应过来。
“他还不错啊,挺仗义,也算比较老实。”
“有没有拍拖?”兰兰有点不好意思。
“一直都没有吧。上次同学聚会,他还说没有拍。”
兰兰很开心状。
“你喜欢他啊?”“你喜欢他这类型啊?他没比你高多少吧?”陈格目测不到170上下。
“我不计较身高的啊,只是看到他的感觉很舒服。”
这点上,我和兰兰不同,我喜欢高大健硕的男生。虽然我的身高也只有163。高大的男人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像广州街头的木棉树,一样结实、热情。
我答应兰兰帮她侦查陈格的底细,帮他们牵线。兰兰的攻势并不热烈,加了陈格QQ,经常跟他聊聊,时不时电脑坏一下。我则负责经常在陈格面前说我家兰兰如何迷人、贴心,有几个排的男生在排队等兰兰点头。
男生,尤其是理科的男生,得到女孩子,还是一个漂亮女孩子的这种青睐,是很难招架得住的。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很快,他们两个就勾搭在一起了。经常晚上10点在女生宿舍门口依依不舍;经常在学校的玉兰树下说悄悄话。你侬我侬,你叫我honey,我叫你sweetheart。月月说,听得鸡皮掉满校园的每条小路。
日期:2008-12-6 23:40:40
五、
他们两个的感情算是比较平稳,大学几年里没有大的波澜。毕业后,陈格进了一个本地的大房地产公司做IT,兰兰在一个民营银行做了一年柜台,后来转去做信用卡方面的事情。毕业两年,他们顺利买房结婚。
我常和月月说,现在长情的人似乎不多见了,兰兰相对于我们两个感情总是无疾而终的女人,是多么幸福。
但,他们的感情终于还是没有熬过7年之庠。甚至在第6年就开始出现裂痕。
陈格做了2年IT之后,不甘心寂寞转去销售部门跑业务。
销售这个职业,我觉得是天底下最考验人的道德的。
做了销售之后,他开始有了很多陪客户的时间,有了很多出去“海皮”的应酬,有了很多喝醉后在宾馆里醒来的经历。
兰兰很忧心这种状况。她开始怀疑,开始不停地在我们面前诉苦,开始查电话清单。
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
事出源于一个短信。这是现在已经很俗套的桥段。
兰兰在陈格的手机上,发现了一条暧昧的短信,大致是说,很爱很爱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永远爱他。云云。
兰兰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记下了号码,然后打过去。对方是个夜总会工作的女人,戒心很高,一开始说认识陈格,两人在一起已经半年了。当知道兰兰是陈格老婆之后,就像刺猬一样开始扎人,说了很多她和陈格的风流史。
后来,兰兰把电话录了音,找来公婆和父母对证。结果是,陈格誓死不认那个女人所说的风流事,然后拼命忏悔,要求兰兰再给一个机会他。老人们自然劝和不劝分。
五六年的感情加上又有了婚姻,要说一个离字,谈何容易。
兰兰给了他机会。
日期:2008-12-7 0:10:45
从钱柜出来,三个人一起回了我家。
妈妈在广州遗留了两样东西,一个是我,一个是这套房。她很少回广州,房子是我在照看。
房子已经很旧,也不大,但很温馨。窗台朝向公园。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在湖里泛舟的、跑步的、拖手仔的、溜小朋友的人们。空气很清新。
我不喜欢在钱柜讨论诸如离婚此类话题。在自己的窝里,无论如何释放感情,我都觉得被允许的。兰兰不愿也不能再回她的家。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我的窝就是她的窝。
回到我家已经是中午时分。
在楼下打包了些饭菜,在客厅里坐定,开了瓶红酒。一般她们来我这里,我都会亲自做菜,但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
兰兰看上去有些眼神呆滞,整个身子窝在沙发里,看着一桌的饭菜发呆。
在第一次和陈格出状况之后,兰兰就变得忧郁很多、唠叨很多,和我们见面少了很多。每次见面,都是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气色也差很多。
我理解她的状况。陈格是她的初恋,他们的感情也一直比较平稳。对于感情,她相信自己能圆满,也一直小心呵护。突如其来的背叛,她怎么能承受得了?
月月干喝着酒,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兰兰。
日期:2008-12-7 0:26:33
六、
对于他们的感情走到这一步,我有些愧疚。
毕竟,陈格是我老同学,而他们认识也是源于我。
看到兰兰痛不欲生,我总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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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去了。
写这么多,还真佩服自己了,坚持,加油。
日期:2008-12-7 9:33:31
七、
在KTV,我大致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前天早上,陈格出门前,说他回家住,爸妈那边有点事情。下午,兰兰婆婆打电话要兰兰帮她排个号买国债。兰兰了解到家里没事,陈格也没说回家住。
当天晚上,兰兰去看望生宝宝的同事。在同事住的小区外的江边,她赫然看到陈格的车停在那里。
那一带很多男女在车上打野战。传说是广州有车族公开的秘密。不知道这些都是兰兰从哪里弄来的消息。而那晚,她看到陈格的车里有动静。她出离愤怒的猛敲车窗。车里的人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兰兰堵住那辆车,叫来了她的公公婆婆和自己的堂哥。
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而车里的那个人,就是陈格和他负责的楼盘的一个售楼小姐。
日期:2008-12-7 9:49:03
八、
这么戏剧化的情形,如果我是一个外人,我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你可以想象当时,是多么滑稽。
珠江,是广州的母亲河。“一弯江水绿,两岸荔枝红。”这是珠江在老人脑海里的记忆。从我记事起,珠江就已经肮脏不堪。我经常调侃陈格,你们的楼盘算什么望江豪宅,临江而居。忘臭水涌而居还差不多。但是,很多生活在广州的人,还是习惯经常在晚饭后到江边吹吹风,散散步。两岸的灯光旖旎,如果你看不到江水的颜色,闻不到它的味道,倒也不算很坏的事情。
跑题了。
说回兰兰的事情。
陈格这次撞到了枪口上。
后来的局势变得剑拔弩张。
两个男女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陈格挨了兰兰的耳光;那个售楼小姐则挨了兰兰婆婆的耳光。几个人有哭有闹有动手,变得一团糟。
那个售楼的女孩,兰兰不是第一次见。
日期:2008-12-7 10:12:13
九、
一年前,月月看楼的时候,陈格介绍的售楼小姐就是她。
月月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智商最高,最能挣钱的一个。她毕业进了一家证券公司,出入在天河北。毕业后不久遇上股市飙升的时期,她狠狠地赚了一笔。本身工作的待遇也算TOP40%的阶层。毕业两年,她就自己买了房。
兰兰和陈格的房,是父母贴了很大一部分。我则是啃老族,大部分时间跟爷爷奶奶一起过,小部分时间在妈妈的房子里过。
因为陈格在开发商那里工作,他们可以拿到一些折扣。虽然不多,但乘以全部房款,还是相当吸引人的。
月月看中了他们在赤岗的一个楼盘。赤岗是广州新电视塔所在地,增值的潜力非常大。事实也证明,她的投资又一次大获成功。
陈格给月月介绍的售楼小姐很白净,样子不算漂亮,也不算瘦,听她自己说,她是没考上空姐才来广州做售楼小姐的。我们几个还打趣,如果她能去做空姐,我们兰兰可以去做机长。
不过从我坐飞机的经历来看,空姐的模样标致的也不多,女孩子只要身高合适,化化妆,只要不是特别难看,基本都能达到标准。
售楼的女孩子应该都受过特别训练。很懂得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日期:2008-12-7 21:25:08
十、
赤岗的楼,不是月月的第一套房。
她的第一套房在黄埔。黄埔对于广州,算是半郊区。到处都是城中村,房子又矮又乱,娱乐设施和商业服务都很不发达,就像一个小城镇,而且是重工业区。月月的房子就在广石化的附近。每次站在她的阳台上,看着石化厂的又粗又大的烟囱喷着带火星的浓烟,空气中有种臭臭的味道(行家说那是二氧化硫的味道),感觉很是不好。
回头看,她买的时候,广州的房价还处于低点。那个小区3000多一平方,现在已经涨到8000多。
月月去看赤岗的盘,自然少不了我和兰兰陪驾。
陈格介绍的售楼小姐接待了我们。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记住她的名字是何青青还是何菁菁。
她带着职业的笑容,开口就夸我有异域风情,兰兰眼睛大腿美,月月丰满。夸陈格和兰兰是男才女貌。果然是一击就中了要害。深知讨人喜欢的诀窍。要知道,我总是觉得,要夸一个同性的优点,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每个女人都会天生对别的漂亮女人有一点抵触和抗拒。
由她带着了解房子的情况,感觉还算比较真诚。她会把房子的一些不足也点出来,当然,不用她讲,月月从陈格那里已经拿到了底牌。
我只有在那次见过她。
但听说,兰兰跟她关系还不错。
兰兰知道她没有拍拖,还介绍过一个同事给她认识。兰兰这么做,有她的一些考虑。从陈格第一次的夜总会女郎事件,她已经学会了戒备陈格身边的女人,很多都被她列为假想敌。
对于这样一个年轻、灵巧、独身的,陈格还特别关照的售楼小姐。她不放心。把她解决给自己的同事,不失为一个高明的办法。
但很显然,她的忧虑应验了,她的方案并没有起作用。她的男人还是和青青演了一出电视剧般的剧情。
日期:2008-12-7 21:35:38
十一、
兰兰在我家里住下来。开始的几天里,始终是哭累了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不停地问我:“西西,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对于他们两个的婚姻,我就像一个夹心饼干。一边是我的老同学,一边是我的闺蜜。我很难为,我不想发表意见。每个婚姻里面,幸福不幸福都是双方的事情;如果失败了,不可能全是因为某一方,两方都会有一些问题。只是过错的程度大小而已。有时候,未必是过错,不同的个性和生活习惯也会葬送婚姻。
“兰兰,别在追问为什么?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既然事已至此,就尽量往前看,。我们还这么年轻,失去他未必不是好事。”
“我心里痛苦阿。这么多年,我一直小心呵护着感情,对于别的男人的追求,从来都不予以理会。他为什么就不珍惜哪?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对我?”“我跟那个女人比很差吗?”
也许,每个遭到背叛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控诉。
“兰兰,不是她比你好。”“是她比你新鲜。”……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抚慰她。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的话,只是那句很老很老的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为什么背叛?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我的父母,他们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将我扔给爷爷奶奶,就各自去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对于是否离婚,兰兰有些摇摆。
她选择逃避,选择不与陈格有任何联系。这样也好,她的婚姻,只有她有权处理。
日期:2008-12-7 21:46:47
十二、
爷爷奶奶住在公园西门,我住在公园东门。此公园并非彼公园。从妈妈家到爷爷家,要坐十个站。
每个周五,我都会回到爷爷奶奶身边。奶奶很会煲汤,但她做菜的手艺,只能说是很一般。爷爷做菜非常有一手,我经常在人前吹嘘,“我爷爷煮菜是大厨级的。”在爷爷家,我才能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呼吸着舒服自由的气息。在我的心里,有一种深深的孤独,人越多,我越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有种难以抑制的孤单感。看到爷爷奶奶,一切都温暖起来。
爷爷今晚又煮了一桌我喜欢的菜。长生猪手、菠萝鸡、南瓜焖排骨,葱烤八角鸡翅和上汤菠菜。我像一只小鸟一样,从客厅飞到厨房,从厨房飞到客厅,口水如果真流淌下来,客厅和厨房之间就会有一个小溪出现。
“宝宝阿,最近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脸都瘪了”奶奶边吃饭边数落我。
“没有了,奶奶,我每天都很认真地吃饭睡觉,严格按照奶奶的吩咐执行,一点折扣都没打。”
“要多吃红肉,多吃水果……”
“吃红肉才会红润,吃水果才会水灵。”我抢过话说。奶奶最爱唠叨这句女人养生经。
“宝宝阿,今天我在楼下下期。有个邻居竟然认识我,知道我是你爷爷哦。”爷爷说。
“哪个邻居?叫啥名字?什么样子?”我咬着筷子,瞪大眼睛问爷爷。
“别咬筷子,坏毛病。”奶奶嗔怒地拍了一下我的头。
“宝宝错了,坚决改正。”我装模作样地给奶奶敬了个礼。爷爷奶奶都笑了起来,爷爷以前是军人。
“那个人挺高大,胖胖的,很白净很健谈。说他是青海长大的。”爷爷说。
“哦~~~。爷爷,那人是静轩的业主,以前是新华社的记者,很有本事的,自己有两家公司。笔杆子很硬的。”我一副膜拜状跟爷爷介绍那个跟他攀谈的邻居。那人见过我和爷爷奶奶的合照。
“有我们家宝宝的笔杆子好吗?”奶奶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她孙女学中文的,毕业又在本地的大报社上班,她就觉得她孙女是全世界最会写文章的人。
“奶奶,他可是很有名气的,宝宝跟他差十里地那么远的一大截。”
“十里地远的一大截。哈哈……“奶奶又被我逗笑了。
“他叫啥名字?”爷爷问。
“不知道阿。”“业主群的,网名叫白龙马。”
日期:2008-12-7 23:42:45
十三、
最近报社的事情比较顺手,我可以有更多精力陪爷爷奶奶和兰兰。
冬天,是我不喜欢的季节。 北风呼呼地,让人顿生苍凉的感觉。北方估计已经衰草满地,树木凋零了。我不太喜欢睡懒觉。自然醒就会即刻起床。难得今天是个大晴天,艳阳高高地挂在楼顶。原来已经9点多了。
厨房里阴冷阴冷的,我忙上忙下地开始做早餐。
受爷爷的影响,我喜欢炒菜。正如爷爷所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烹饪是门艺术。火候与味道的把握,就如人生一样。要放多少盐,加多大火,都需要经验积累,需要用心。”但是,我觉得,男人比女人更有烧菜的天分。放盐放料加火,其实都是需要精确计算的数学问题。在数学方面,男人天生比女人更擅长。所以,虽然得到爷爷真传,我的厨艺比爷爷差十万八千里。但相对于很多人,我的饭菜还是很美味的。
早餐,我一般都是蜂蜜水、粥、洋葱烟肉。为兰兰准备了她喜欢的酸奶和鸡蛋煎饼。
煲粥的电饭煲,带有定时功能。晚上放好料,早上某个预订的时间点,电饭煲开始自动工作,到我睡醒起来的时候,一锅鲜香可口的粥就可以食用了。这个电饭煲,是左锐买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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