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是THU的T,P是PKU的P[GL]

作者: zzwzx


日期:2009-12-23 2:02:00

  (一)青葱岁月,遇见了你
  逃离高三的樊笼,初入大学校园对周遭的一切都觉得陌生而新鲜。进T大的第一天傍晚,我便一个人捧着新生地图,凭着自己极度差劲的方向感找到了那个著名的二校门,绕着它瞅了一圈,心里暗想:也就这样么,远没有电视上看起来气派壮观,路过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还以为杵了个违章建筑在这儿呢。我正在暗自好笑,肩膀被人轻拍了下——“同学,帮我照张相好么?”一回头,一个短发清丽的女生浅浅笑着,递上来一个相机。

  “嗯,好。”我接过了相机。短发女生放下包,站到了二校门前。拿着相机的我等她摆出照相该有的姿势,她却就这么自信挺拔的静静站着,嘴角带着始终没有褪去的一弯浅笑。我收不到开始拍照的任何暗示,骨子里的那点内向羞赧又阻止我开口向眼前的陌生人询问,只得自己估摸着过了几秒钟后,“咔嚓”按下了快门。
  “谢谢!”她从我手中接过相机,说:“也给你拍一张?”从小我就觉得照相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好像景物的美好存在只是为了成为相片的布景与妆点,而恰恰是自恋的人将良辰美景的天成美感毁坏得支离破碎。我估计眼前的这个女生八成是个游客,便答到:“不用,我是这里的学生。”短发女生看见了我手里的地图,笑着说,“T大的新生?呵呵,我也是新生,隔壁P大的。今天第一天报到,就一路从P大逛到了这边。虽然你要在这儿呆很久,可是

  初来乍到的感觉很值得纪念呀,来,拍一张吧。”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合适的照相位置,退后几步,“咔嚓”一声,留下了我大学生活第一天的青涩纪念。
  她从随身小包里翻出纸笔,抄下了我的email,“等宿舍通网了发给你”,我点点头,心里却并不在乎。她抬头看看渐黑的天,将相机和纸笔塞回小包,冲我摇摇手,“回去啦,有空来P大找我玩。”轻盈地一转身,消失在T大主干道的暮色中。

日期:2009-12-23 23:10:51

  (二)在T大的日子
  开学典礼、英文分级考试、电脑选课,大学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对学分和选课毫无概念的我,只一味贪多,第一学期就选了31个学分的课。当时仰慕诺贝尔.杨的威名,还脑子抽风地跨系选了门普通物理,天知道我这辈子最恨最无感的就是物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选课绝对是个杯具,期中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退了三门课共7个学分,作为对退课者缺乏恒心的惩罚,T大每退一个学分要交50元钱,肉痛......由于课程选的过多,学期初自己忙的像个陀螺,频繁穿梭于系主楼、三教、四教之间。作为一个初入校园的有志青年,除了白天勤奋上课外,我还常常于夜黑风高之时出没于图书馆、自习室、讲座厅。日后当不思进取、常年翘课成为生活常态时,我常常装模作样地自怜自叹:老娘当年也是个刻苦勤奋的好学生啊~~~

  过完中秋没多久的一个周末,听闻在建筑馆报告厅有场《莎士比亚与中国戏剧》的讲座,我正好得闲,便附庸风雅地接受文艺熏陶。子曰:做人莫装B,装B被雷劈,说的就是我。几位学贯中西的大师在台上讲的风声水起,台下的我,居然就这么淡定的睡着了......等我黄粱梦醒,讲座刚刚结束,大家纷纷起身离开,周围的几位同学看着睡眼惺忪的我投来好笑或BS的眼神。我自觉丢脸,起身要走,眼前突然出现一张似乎有点眼熟的俏脸。“听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去见周公了,丢人不啊?”那张俏脸忽闪这大眼睛,眼里盛满了揶揄。我在脑子里搜索过滤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开学第一天在二校门碰到的短发女生。我有点脸红,嘴却很硬,“那几个夫子讲的不合本姑娘的品味。咦,你们P大向来自称中国最有人文底蕴的学府,T大的人文讲座也能入你们的法眼?”“哟,看不出来你刚进T大,两校情节还挺严重”,她忽然想起什么,又说:“发给你的相片收到了么?一直没回我邮件。”“啊,我都忘了这回事了。学校规定大一新生不许配电脑,有空我去机房上网瞅瞅。”

  我们边聊边走出建筑馆,外面秋风习习,吹得人格外清爽。她低头看看表,时间还早,便问我:“T大那个著名的荷塘在哪?我来了几次都没寻见,我想去逛逛。”荷塘?中秋前系里的迎新晚会在荷塘那边的荒岛举行的,但是路痴如我,指路实在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情。“忘记怎么走了,不知道。”诚实是一种美德,我很坦然。她咯咯地笑了,“入学一个月了,不知道荷塘在哪。这位同学,今天你让我对T大同学的智商有了新的认识。”我很囧,在心里默念:丢脸2nd。心一横,说:“大致的位置我知道,在学校西南侧,走,我带你去好了,免得给你落下有辱学校名声的口实!”

  我带着她左绕右穿,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不辱使命,找到了荷塘。沿路上每碰到一处建筑,她都会好奇地问个不停。“那是工字厅”,“这儿是近春园”,“这个,这个是零零阁”。我凭着一个月来的有限认知给她连说带诌,虽然有的地界儿自己也没把握确定,不过反正外行骗外行……荷塘下,月色如水,我和她走得有些累了,在塘边找了块石阶坐下。“对了,你叫什么?”我们两几乎同时问出口。“我叫沈嘉”,她先答道;“哦,我叫欧晨”,我说。


日期:2009-12-24 23:25:57

  (三)你来自金星,我来自火星
  沈嘉是北方人,高考是市文科第二,钢琴舞蹈俱佳,身高一米六八,五官清秀,嘴角嵌着两个让人过目不忘的梨涡,那时候的沈嘉还是短发,带点自然卷,她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把短发发型衬出温婉气质的女生。我除了身高和沈嘉一样外,简直就是她的反面体:南方人,高考市理科第一(不过沈嘉的全省排名高我三位,所以我也没得拽),歌舞细胞天生免疫症患者,球类运动电脑游戏轻度痴迷证患者,长得不爱国不反动,扔到人堆里得找半天的正

  常相貌拥有者。沈嘉说她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本来想填T大的,但是P大的老师动作比较快,先联系到了她,第二天就签了卖身契。顺便说一句,每年P大T大抢夺高考生源简直就是一出闹剧,几乎年年都有互相抹黑泼脏水的新闻爆出来,而抢高分考生这门手艺显然P大掌握的更加炉火纯青,当时我也是先接到P大的电话,在高考成绩公布前一天晚上快11点的时候。后来P大招生老师知道我还是决定填隔壁学校后,还打电话BS我说读理科去什么T大,T大也就工科比P大强,真服了他们......扯远了。

  那次陪沈嘉逛荷塘后,她给我留了QQ和电话,有空的时候会联系一下。我因为学期初的课程选的实在太多,开始有点不堪重负。知道沈嘉是文史通,所以有些课程像《中国古代通史》之类的论文我便开始打电话给沈嘉求助。沈嘉在电话里一开始还能慢声细语地跟我讨论该怎么选题,怎么组织论文结构,后来发现我连东汉和西汉的先后顺序都分不清楚后,终于放弃施教,幽幽地吐出一句:“算了,还不如我直接帮你写比较快。”我立刻在电话这边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我这就去机房把论文要求发给你。写好了过来我请你吃荷园的京酱肉丝啊!”只要是沈嘉捉刀代笔的论文,我总能骗到不错的成绩。俗话说,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黑话说,在江湖上混,总是要还的。作为交换,沈嘉每次去逛商场总喜欢拉上我。逛街是我平生最恨的事情之一,我实在想不通这种劳心劳力的苦差事有什么乐趣。就奇了怪了,别看她平时文文弱弱多走两步路都嫌累,一到了商场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逛八个小时不带喘的。沈嘉带我逛街的目的非常简单——商场的返券、打折、减价规则帮她在预购商品范围内计算出最佳性价比的商品。第一次陪她逛商场的时候,伊借了柜台的计算器,数着手里的小票一通狂摁,摁出的结果让我无语凝噎。忍不了的我直接抢过小票奔赴收银区,转道赠券台,再回收银区,最后将盖着蓝戳的小票换成大包小包的实物直接拎到她面前。自此以后,我光荣成为沈嘉逛街购物的固定跟班。

  大一的第一学期学校不让配电脑,因为有《计算机基础》的课要修,所以学校给每个新生的一卡通里面打了60小时的免费上机时间。某次去机房的时候我偶然打开邮箱,看到沈嘉发给我的二校门前我的那张照片。她恰好在Q上,就向她要了那天她的照片来看。一样的夕阳,一样的背景,一样年轻青涩的两张脸。我们后来再看这两张照片的时候,沈嘉一直说自己当时的短发有点儿土气,其实相比于后来的长发飘飘,我更喜欢18岁时沈嘉微微卷曲的短发造型,它让沈嘉变得特别,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


日期:2009-12-26 21:58:30

  (四)最冷的新年
  天渐渐转冷,北方冬天的低温和干冷让我非常不适应。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想家的情绪渐渐在心底滋长开来。12月初的一个晚上,寒风彻骨,刚下晚自习正在包里摸索着自行车钥匙。这时手机铃声大作,一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开心按下通话键:“喂,老爸还是老妈呀?”“晨晨,爸爸出车祸了,你马上、马上回来...”妈妈泣不成声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听起来是那样的不真实,我懵在原地。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我脸上,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任何知觉。一夜未眠。次日清晨,赶了第一班飞机,魂不守舍地叩开家门,见到一屋子泪眼婆娑的亲友,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回到北京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后,依旧天寒地冻,一如我的心情。在家里,我逼着自己坚强地撑住,一面全程处理着繁杂的丧葬仪式,一面还要故作坚强地安慰已近崩溃的妈妈。当我回到北京,悲痛像发酵般充满了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或许是自己的成长经历太顺,这种痛在骨髓的悲伤在我心底深种,却不能通过眼泪排解。我哭不出来,却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积重难返,无法自拔。沈嘉打我手机不通,后来打电话到我寝室,才从我室友口中知道了我家的变故,几次发来短信宽慰。而那时的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回应来自每一个关心我的人的安慰。

  那年的最后一天,校园里到处充满着岁末新首所特有的喜庆。室友们担心我的情绪,强拉上我去综体看新年电影晚会。电影还没开场,我看着周围一张张洋溢着喜悦的笑脸,觉得置身于此,是对去世父亲的一种亵渎。借口上洗手间,独自走出了综体。外面飘着雪花,我脚下不住地打滑,狠狠地摔在地上,也不觉得疼。毫无方向地在学校走了很久,恍惚间发现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宿舍楼下。整座楼里冷冷清清,我没有上楼,在楼下自行车库的拐角处倚墙坐下。我裹了裹大衣,止不住地开始发抖。兜里的手机在路上开始就一直地响,我觉得自己连掏手机的力气都失去了,只觉得越来越冷,头越来越沉。

  “欧晨”,似乎是沈嘉的声音。我半梦半醒地睁开眼,额头上一凉,沈嘉的手正放在我的额上,眼睛里闪过担忧,“发高烧了,来,我先扶你回宿舍。”她边说边搀起已蜷成一团的我,一步一摇地扶我上楼回到寝室。沈嘉吃力地将我挪上床,我缩在被窝里,依旧瑟瑟发抖。沈嘉敷了块热毛巾在我的额头上,问:“T大校医院在哪儿?等你暖和过来一点,我带你过去。”我摇摇头,抿着发紫的嘴唇说不出话来。沈嘉看了我一会,忽然脱掉自己的鞋子,掀开辈子坐在了床的那头。我只觉得自己冻僵了的双脚被揣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渗出泪来,不知道是因为积蓄已久的悲痛,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孩的善良。我开始抽泣,父亲离世的绝望像海啸一样一波波汹涌袭来,抽泣随即变成放肆的痛哭。沈嘉挪到了我身边,一言不发将我揽过,眼泪扑簌扑簌地打在我的脸上和手上。


日期:2009-12-26 23:39:35

  补昨天的工
  (五)这个世上,有一类人叫les
  过完寒假回到学校,我渐渐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因为父亲去世的打击,第一学期的课业成绩一塌糊涂。我知道父亲不希望看到我的消沉,我知道我必须重新振作。恶补一个多月,重新进入了学业正轨。沈嘉那天晚上表现出来的真挚与善良让我非常感动,我庆幸在求学的异乡能有这样一个亲如姐妹的至交好友。沈嘉说,人和人之间讲眼缘,她第一次在二校门那儿碰见我就觉得投缘。我开玩笑说,那如果我是异性算一见钟情不。沈嘉笑笑说,算吧。

  T大远胜于P大的一大特点在于食堂,这是我和沈嘉共同鉴定得出的结论。曾经在P大农园吃到过人生中最难吃的土豆烧牛肉,对学一、学三的饭菜也无爱。伙食的优劣对比是沈嘉来找我的次数多于我去P大的次数的重要原因。比如万人食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煎鸡饭,十四食堂价廉物美料足汤鲜的砂锅,还有现在已经作古的清东餐厅惊艳销魂的招牌牛肉馅饼。从P大的小东门骑车到T大只要十多分钟时间,沈嘉每周都会过来一到两次打打牙祭,两个人吃饱喝足以后就在校园里闲逛,有时课业忙的时候,沈嘉也会带书过来和我一起去上自习。沈嘉不是T大人,却像无数T大人一样对老馆有着特殊的偏爱和情结。T大的图书馆有新馆和老馆之分,长红木桌子、天鹅绒窗帘、古旧质朴的木书架、长满爬山虎的窗户都是老馆的独特标志,曹禺先生就是伏案于此,写下了《雷雨》。

  沈嘉喜欢拉着我的手走路,即使夏天容易出手汗,黏乎乎的牵手不舒服,也会改用小指勾着我的小指代替拉手。开始的时候我并不习惯,后来也渐渐地习以为常,每次手心相贴,踏实而温暖的感觉便一直从手心传到心里。一次,我去P大找沈嘉玩,两人路过德斋的时候遇见她的一个同班同学。这是我见到过最不像女生的女生,头发很短,字母衫、牛仔裤宽松的罩在她瘦长的身体上,笑起来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英气逼人。跟我们打完招呼,这个女生意味深长地笑着对沈嘉说:“手拉手走路在国外有特殊含义的哦。”“你少YY”,沈嘉理科露出一个撇清的表情。女生走后,我问沈嘉她说的特殊含义是什么,沈嘉回答说:“她大概误会我们和她一样,是同志。”“同志?什么同志?”“就是les。”“les是什么?”沈嘉一脸无语,blabla跟我解释了一大通,最后说,“欧晨你个书呆子,拜托你偶尔也从象牙塔里张望一下外面的世界,快成火星人了。”“我土,行了吧。走啦走啦,吃卤煮火烧去”。我虚心接受沈嘉的BS,在食欲的驱动下,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日期:2009-12-27 23:01:35

  (六)女生节
  3月7日是女生节。T大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生们物以稀为贵,像女生节这种节日自然会享受到男生们的高等礼遇。我所在的系是典型的理科院系,男女比例是华丽丽的6:1,班上共有女生三枚=.=早上上完课,班长带着男生们给我和其他两个女生每人送上一小束鲜花,又神秘兮兮地把一个小纸盒子放到了我们的面前。班长清清嗓子,说:“为了祝我们班上三位活泼可爱又招人喜欢的mm节日快乐,男生们准备了电影票六张,请三位美女各抽取一名男生担当护花使者,被抽中的兄弟自当甘效犬马,指东不打西,要甜不给咸......”我们仨被班长的贫嘴弄得好笑又感动,各自抽了一张纸条。我打开纸条一看,抽中的是齐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齐伟从今年过完年回来开始就频繁约我吃饭,我上自习的时候也总能发现“恰巧”他也坐在附近。我秉承着“不想开始就不要给别人希望”的原则,一直不咸不淡的拒绝着。可电影票是全班男生的心意,也不能不去啊~~~怨只怨我这抽签的臭手啊!

  晚饭的时候,传来杯具消息:齐伟为准备赴约下午特地赶早去洗澡,结果乐极生悲在澡堂里滑了一跤,脚严重崴伤,已经送去校医院了......我听完来龙去脉几乎笑翻,虽然很不厚道。电影票是P大百年讲堂晚上7点场的票,连映三场,浪费怪可惜的。我于是拨电话给沈嘉,果然在,于是约好在百年讲堂门口见。
  赶到P大的时候沈嘉已经抱着两杯爆米花和可乐在门口了。快7点了,我拉起沈嘉就往门里冲,结果被保安拦下。沈嘉冲我叫苦不迭:“糟糕,我忘记进讲堂不能带零食了。”我看着两杯巨大的爆米花,无语,“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智商一点没进步......”“不知道白痴会传染啊~~~”沈嘉反击道。眼看着电影快开场,我们无奈之下只好在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之下,就着可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两杯爆米花风卷残云地扫进肚子。

  电影散场出来已经12点多。“欧晨,太晚回去不安全,要不今天住我寝室吧?”“好啊,体验下你们学校的住宿”,我答应道。沈嘉的室友已经睡了,我们蹑手蹑脚地进屋,简单洗刷了一下就脱鞋上床。床很窄,又怕惊扰到上铺的同学,我钻进被子里后就不敢动弹。“挤不挤?”沈嘉轻声地问,一边把自己的身子往床沿边挪了挪。“别挪了,小心掉下去。”我侧过身,腾出些许空间,又把沈嘉往回拽了拽。沈嘉也侧过身子,和我正对着脸:“不会掉下去的,只要半夜你别踢我下去。睡吧,晚安。”我很快在沈嘉均匀的鼻息声中安稳睡去。

  睁眼醒来,沈嘉睡着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我的腰上。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对着沈嘉,确切的说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对着一个女孩,眼睑轻覆,睫毛纤长,微扬的嘴角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身上散发出一种我似乎早已熟悉的淡淡香味。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让她再睡会,她眉间一动,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早......”她迷糊地说,带着美梦未酣的迷离。我问,“早上有课么?起来吧,不然要迟到啰。”她看看了表,“呀,真迟到了!”沈嘉叫了两声室友的名字,没有回应。“这些家伙,不叫我就都走了。”沈嘉缩回搭在我腰间的手,起身开始找衣服。见我还躺着,便捏住我的鼻子,“起床,不许偷懒。”“好啦好啦,等你先下去,两个人一起穿衣服地方不够。”“真乖!”沈嘉松开捏我鼻子的手,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记,便跳下床洗刷。从未被同龄好友亲吻过的我被沈嘉突如其来的轻吻弄的有点不知所措,我抚了抚有点心跳加快的胸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方差异?看来南方人和北方人表达感情的方式真是大相径庭。看来以后找男朋友得找一个地方的!——我得出一个结论。


日期:2009-12-28 21:32:22

  谢谢大家的支持。因为自己是理科出身,没有妙笔生花的天分,有时只能平铺直叙地讲述发生的故事,只能对追求文笔和故事可看性的朋友说声抱歉了。因为时间有限,更新的速度较慢,再致歉。同时,希望大家不要人肉(八出我是1字班的那位T大校友,您吓到我了),也不要转载,不然真不敢写下去了,望大家理解。下面是今天的作业。

  (七)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沈嘉说她喜欢上了她们系里的一位师兄。这位长得和吴彦祖颇有几分相似的师兄已经有了女朋友,但似乎对沈嘉也很有感觉,平时在社团活动的接触中对她照顾有加。我劝沈嘉与有现任gf的男生保持距离,暧昧最是伤人,更何况在我看来,“吴彦祖”师兄喜欢夸夸其谈,给人一种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印象,我觉得沈嘉不该喜欢这样的男生。而当沈嘉告诉我她有了意中人的时候,我心里竟滋生出些许难过,有种丢失了自己心爱的东西的酸楚。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在乎沈嘉,在乎到连她喜欢一个男生都会偷偷地妒忌,我暗暗骂自己真小心眼。

  转眼已是大一的暑假,周围一些同学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GRE、Toefl考试。作为T大的理工科学生,没有经历过G、T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也打算趁暑假去报个新东方的GRE班。沈嘉是文科生,如果要出国的话一个托福成绩就够了,我怂恿她和我一块儿去报个新东方的托福班。沈嘉本来没打算报,一来托福的有效期只是两年,所以一般大三才是考托的最佳时段;二来她是文科生,所读的专业如果要申请出国,申全奖甚至半奖的难度都不小,而且从就业角度而言出国也并不是最佳的选择。不过架不住我连续n天煽风点火,沈嘉还是跟风报了个班。到了七月中旬,沈嘉的室友们已经一走而空,沈嘉于是搬到我的宿舍和我同住,两人白天骑车去新东方上课,晚上在T大老馆上自习狂背单词,生活得充实而有规律。我宿舍一直处于全勤状态,几个室友或留校参加社会实践,或和我一样准备GRE,沈嘉住过来以后也只能和我挤一张床,被我室友戏称为“从起床到睡觉都粘在一块”。

  在二十多天的朝夕相处中,我发现沈嘉很喜欢亲我的额头或者脸颊,女生节留宿在她宿舍那次的kiss不是一次偶然,而是一个开始。无论是早上出门前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在没人的自习室楼道里,沈嘉都会出其不意地亲吻我,吻完了便会若无其事的继续做其他事。我有点糊涂,难道这是沈嘉概念里对待朋友的一种礼仪?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便问她是不是习惯也这样对待她的其他朋友,沈嘉有点脸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脸就觉得特别亲,忍不住就想咬一口,对别人不这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也红了个脸站在原地。沈嘉见我不说话,又怯怯地说,“晨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亲你啊,那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我气。”“不是不是!我...”我赶紧摇头,本来想接着说一句“我挺喜欢你亲我的”,出口前又觉得不妥,便收住了口。接下去的几天,我渐渐习惯于沈嘉这种表达亲昵的方式。有好几次,我突然萌生出希望沈嘉亲我嘴唇的想法。我有些被自己心猿意马的想法吓到,不敢去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更不敢告诉沈嘉,如果她知道了说不定会骂我是个变态。我联想到了在德斋遇见的那个所谓的les,难道我是...不可能啊,虽然我从来就不是淑女,但也不是那种不穿裙子不留长发说话很爷们的假小子。我思来想去决定放弃对这个问题的纠结,我知道有时候牛角尖钻多了会平添许多烦恼。

  新东方的课程结束,离新学期开学还有十多天,暑假一直没回家,我决定利用着十多天回家陪陪妈妈。沈嘉也打算回趟家,她爸妈一直打电话来说如果她再不回去就打算举家来北京看她。于是我俩定了同一天启程的火车票。临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和沈嘉躺在床上聊天,“回去多陪陪你妈妈,半年来她一个人过得一定很不容易”,沈嘉轻轻抚着我的脊背,“恩”,沈嘉的无微不至让我感动。我倾听着眼前熟悉的鼻息,对即将到来的小别有些不舍,问沈嘉:“会想我不?”沈嘉看着我,眼睛有点潮潮的:“会。”她的脸庞逐渐的凑近我,忽然在我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便转过身子睡去。我只觉得双唇被软软一触,像过了电般瞬间怔在那里。


日期:2009-12-29 20:39:26

  (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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