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狼人

作者: 风情一毛


半夜惊魂

  “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画呀,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呀~~~~~! ”哗哗的水声伴着这银铃般的低唱声给这冷清的小屋平添了几分生气。
  一阵似有似无的轻烟从一珊的提包内溢出,渐渐在房间内凝集成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形,听着冲凉间传来的哗哗水声,发出一阵低低的轻笑,他大手一挥,本就虚掩着的浴室门吱哑着开了。
  而篷头下的一珊正闭着眼拼命冲洗身上的泥水,袅腾的雾气与哗哗的水声让她听不到也看不见屋子里的轻微响动。
  “发黄,腿短,粗腰,身长,肤黑,个矮。。。。。”外面的轻烟轻蔑地看着水帘下的一珊评头论足:“就这嗓子还敢唱歌?吓鬼吧?”
  终于将一身的污垢洗净了,一珊光着身子从浴室中出来,反正是一个人住间房,也无所忌惮。

  正在摸过床上的浴巾擦拭,忽然,桌上的提包啪地一声掉地了!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一珊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没人!
  也许是进房时就没放好吧,地心引力拉下来了,一珊拍拍快跳出胸腔的心脏,弯腰拾起提包,摸出手机准备充电。
  提包再次掉地,连同一珊甩下的那个在山里吸她血的长条怪东东,这个买来的邪物,在山里吸她的血,在的士车上莫名失踪,现在又莫名出现地回到她的包里。
  恐惧再次漫上心头,一珊颤惊惊地将用浴巾牢牢裹住,打量着这间斗大的房子,可除了她还是她,没有第二人。
  “别遮了,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没得看头。”一个嘲意的声音再次想起,是一个年轻的男声,浑厚,带有磁性,就是阴碜碜的有点咯人。
  “谁?”一珊又怒又怕,毫毛都竖起来了,想到自己有可能是被一个男鬼看个精光,心里愤忿不已。

  没人回答,静,仿佛刚才只是一珊幻听。
  难道真是自己精神分裂了?一切,都是臆想出来的?
  正在疑惑之间,浴室的水篷忽然又哗哗的淌水,就在一珊冲过去准备关掉时,莫名的,水自动停了,打量这个水篷半晌,毫无反应,刚一转身,水又洒落出来,更猛,象出膛炮弹,喷得一珊复又成了落汤鸡。。。。。
  毫无疑问,那个寄附在长条东东里的鬼魂,是被带了回来,一珊这个无神论者彻底屈服在今晚的古怪事上,如果她再不信,她只能证实自己疯了,产生幻觉,与其相信自己是疯子,不如相信这世上有鬼。
  “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缠着我?”一珊颤抖着嗓音鼓足勇气质问,大大的双眼溢满惊恐,扫射着一切,他能看见你,你却看不见他,敌暗我明,一切皆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是一件最恐怖的事。

  窗户莫名地开了,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寒气十足,如同西伯利亚寒流涌进,冻得一珊上下牙直打架。
  抖索索想去将窗户关上,使足了劲儿也没能将窗户合上,窗外黑如油墨,连只隔一条窄窄的弄子宽的对门都看不见,而屋内又发出的响动让她不得不转回身来。
  屋内的吊扇象是有人按动开关似的吱吱嘎嘎转动起来,昏暗的灯光投下一片旋转的斑驳黑影,令房间类更是鬼魅飘移,电视刷地一下自动开启,先是一片嘈杂的雪花声后,接着出现了让她眼熟的画面。
  一珊定睛一看,电视里的画面,正是现在房中的景象,如同一面镜子,让一珊直视着自己惊恐万分的脸。
  一阵尖利而又耳熟的笑声响过,是山洼里那魂魄的笑声,刺激着一珊的耳膜,她哴呛着后退,却发现无处藏身,那个奇怪的长条物忽然在地上不停的跳动起来。

  一珊尖叫一声,一把拿起那个长条物向窗外丢去,没料,洞开的窗户象是一堵墙,将它又弹了回来,像是长了眼睛,不偏不倚的砸在一珊赤裸的脚背上,疼得她抱脚直跳圈。
  笑声更大了,嘲意十足,时断时续,凌迟着一珊快要断弦的神经,那满天飞的杯盘碗筷在空中跳起了有节奏的慢四来。。。。。。
  “啊 ~~~~~~! ”一珊发出凄厉的叫声,想夺门而出,使劲哐哐几下,却怎么也打不开。
  “有病啦,半夜三更发什么神经! ”
  “有没有公德心呀,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呢! ”
  左邻右舍发出一阵谩骂声,甚至有人扔石头过来,砸得墙壁直掉墙灰。

  这些人,为何只能听到我的叫声,却听不到这个鬼的笑声?一珊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往头顶窜,她有些站立不稳了。
  就在一珊绝望的想要撞死算了时,这碜人笑声嘎然而止,电视和吊扇也不再转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静得只有嘀嗒的钟声,一珊能清楚的听到自己那颗砰砰狂跳的心跳声以及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颤惊惊的闭上双眼,伸出双手摸索着向床边摸去,咦,这是什么呀,毛绒绒地,一珊更不敢睁眼了,趔趄着往一边挪去,没料,又是一堵毛毛的墙挡住了,她惊惧着伸出手仔细摸了摸,象是一个穿着毛皮大衣的强壮男人的身体,粗壮的胳膊、宽宽的胸膛,捏捏,毛皮下的肌肉硬得跟石块似的--一个斯瓦辛格似的长毛肌肉男?
  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好奇与恐惧在心底交织,鼓足勇气紧闭双眼继续向上摸去,尖长的嘴,竖立的三角耳,还有四颗粗大尖利的犬牙。。。。。
  天呀!这绝非人脑袋!一珊条件反射的想起了长条物上的狼头,而面前这堵毛墙,是一个长着人的身体狼的头的怪物--狼人!
  一珊的发毛瞬间直立起来,死也死个明白,打算正视这个怪物,她攸地一下睁大眼。。。。。。

  面前一无所有,屋里摆设一切照旧,静,寂静得可怕,只有那灯光象蒙了一层薄灰似的幽暗无光。
  一珊第一反应跳上床,拉过被子披头盖脸的罩住,抖成一团:“别找我,别找我,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她将被角拽得死死的,不敢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怪事。。。。。
  感觉有人在轻扯被角,她吓得一声尖叫,将被子拽得更紧了。
  在这闷热不堪的南方初夏的夜里,一珊楞是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泪水掺杂着汗水,疲惫与恐惧交汇,精力与体力的严重透支,不知是沉睡还是昏迷,一珊再次失去知觉。。。。。

侃价高手

  “你醒啦! ”一珊努力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李娜充满关切的脸。
  李娜长得清秀可人,是她在深圳的唯一好友,也是大学时最好的同窗,李娜先南下立住脚后就叫上她一并过来了。
  明媚的阳光给这阴暗灰败的房间洒下一屋子的金黄,让人的心情不由得也阳光起来,李娜将风扇调至最大,吹走了一珊心头的燥热。
  “你怎么来了?”一珊挣扎着想起身,没料浑身象捆了几百斤沙袋似的沉重,动弹不得,脑袋象在是云层上飘浮,晕晕乎乎。
  “别动,你中暑了! ”李娜连忙按住一珊,又拎过一抹湿毛巾,冰到一珊头上。

  “这么热的天,你为何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李娜奇怪的问:“幸好我来看你,不然你有生命危险,你浑身上下全汗湿了,体温高得吓人,我一个劲儿地用冷水给你擦洗身子,你才醒过来。”
  昨夜景象又历历在目,一珊不自禁地打起摆子来,四处望望,那个怪东西又不翼而飞了。
  “要不要叫医生呀! ”李娜担忧地摸摸她额头,全是冷汗。
  一珊的头摇成失灵的摆钟,一双惊恐地眼珠儿在圆睁的眼眶中滴溜溜地直转,惨白干裂的嘴唇颤抖不已。
  “那我先倒杯水给你吧。”李娜准备起身。

  一珊一把抓住她,大声叫道:“不要走,我怕! ”拽得死死的,象是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我不走,只是给你倒杯水,什么事把你吓得?”李娜显然被她的巨烈反应吓得不轻,连声安慰她。
  一珊这才松开手来,放心地闭上眼,整个人虚脱似地,嗓子象要冒烟似的,说句话都吃力,她实在没那精力再将昨晚所经历的怪事绘声绘影地讲述一遍了,可昨天开始所发生的一切怪事又在脑中过滤了一遍。。。。。。。。。
  “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真烦人,大清早扰人清梦,一珊嘟嘟哝哝地地将闹钟摁掉,翻了个身,枕头捂耳,继续与周公下棋。
  “每一次都在俳佪中。。。。。”张韶涵的歌声不失时机地前来凑热闹。
  “谁呀?”一珊不满地拿过手机,有气无力地“喂。。。。”

  “喂你个头呀,快迟到了,你还不来上班,李总又要玩裁员一招了。”电话那头传来同窗好友李娜的一声暴喝,吓得一珊的瞌睡虫瞬间飞至九霄云外。
  “来了,来了! ”几秒的停顿后,一珊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一个鲤鱼打挺,一溜烟跑进卫生间,手忙脚乱地打理行头,心里叫苦不迭,都怪昨晚,干嘛要多事自告奋勇送同事的三姨的婆家侄子的小姨子去火车站,哪料回来时一路塞车几个钟,到家都凌晨三点了,刚迷糊着。。。。。。天天,怎么办,现在金融危机期间,老总大会小会,天天暗示着要裁员。。。。。

  好在公司离家不远,穿一小巷,过一人行天桥就到了,一珊发挥大学时的长跑优势,卯足劲儿向公司冲去。。。。。。
  心神不定之间,忽然有人“妈呀! ”一声,一珊脚下一绊,一个趔趄,险些绊倒在地。
  气哼哼地回头一看,大清早的,居然有人反常地摆着地摊(一般都是下午和晚上出来摆地摊居多),定睛一看,一大堆古玩破烂,而一珊脚下所绊之物,正是他摊子上的一个长条形小物。
  “我这很值钱的,你看你这一脚! ”老者心疼地过来拾起这东东,又吹又擦的,嘶哑的嗓音带着不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快迟到了,我要急着去上班。”一珊急急辩解,真是忙人做不了好事,唉,早知带着眼点走路。
  “我不管,你得给我买了,你看这里,都被蹭破了,你这女孩子家家不能欺负我们老年人呀。”老者不依不饶,圆圆的眼镜片后面绿豆眼里透过一丝狡黠,那酷似日本人爱蓄的仁丹胡让一珊条件反射的感觉这老头子简直就是松井本一狼。
  一珊嘟嘟囔囔地接了过来,掂了掂,感觉还沉甸甸地,似铁非铁,似石非石的,凉如寒冰,还是中空的,隐约雕刻着一个似狼头的线条在清晨的阳光若隐若现,虽对古董不太了解,直觉就知道这绝非啥古玩,顶多就是一个工艺品而已。

  “我这可是两千多年前战国时期。。。。。。。”老头子一脸痛惜,继续捶足顿胸。
  “得,得,得,阿叔,我买还不成么。”一珊没时间罗嗦,掏出皮夹子来:“开个价吧。”
  “一千元! ”老头子伸出一个指头,暗哑的公鸭嗓子让人被毛了一下似的:“瞧你姑娘家也非有钱人家,我就吃点亏,折本卖给你吧。”
  “什么?一千元,你真会狮子大开口罗。”一珊唬得跳将起来,将皮夹子塞了回去:“就这么个石头不象石头,铁不铁的东西就要一千元?你去抢吧,一口价,十元钱。要卖就卖,不卖拉倒,刚才你故意扔到我脚底下来訿钱的呢,要解决不了,那咱们就打110,请警察来主持公道吧。”
  这番话软中带硬,老头子的神色有些慌张起来。
  “我说小姐,加点,加点,手工费都不值这个价。”老头子英雄气短起来,暗哑的声音在喉间滚动。
  “10元,不加。”一珊一口回绝,转身就走,当她三岁小孩儿呀?
  “小姐,小姐,我卖给你,唉,跳楼价罗。”老者连忙拉住一珊。
  真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唉,就当买个工艺品吧,一珊掏出十元钱扔给老者,将那长条物往包里一放,撒开蹄子就往公司跑去。
  没多会儿不到就冲到了公司,头也不抬,卯足劲儿往电梯冲去。。。。。

  “电梯坏了,正打电话叫人维修呢。”妩媚靓丽的前台小姐不阴不阳的抛过一句话,慢条斯理的涂着指甲油,一脸的幸灾乐祸。
  一珊差点没背过气去,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六分钟就是李总巡视时间,而她办公的地点还在二十九层呢,真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一珊叫苦不迭,为了保住饭碗,只得向楼梯冲去,发扬攀登珠穆朗玛峰的不怕苦不怕牺牲的精神,马不停蹄地向上攀去。。。。。
  转了N个圈,终于转到二十八层了,晕天眩地的一珊仿佛看到曙光,暗自松了口气。
  这人一泄气,就再也动不了,此时的一珊已是气喘如牛,手脚并用,一步步地向前爬去,没料这最后一层却是二万五千里般漫长。。。。。。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早过了上班九点,反正已是迟到了,是杀是剐由他去了,一珊心一狠,索性一屁股坐到楼梯拐角处,一边用挎包扇着风,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阵琐碎的脚步声从上传来,由远而近,夹带着一个女人娇媚地呜咽声和一个男人故意压低嗓音低语声。。。。

裁的就是你

  好耳熟!好象是公司资材部文秘小姐那玫和李总的声音,一珊心一跳,悄悄地往下挪了几步梯,将自己隐匿于拐角处。。。。。
  “我不管,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你不跟你家母老虎离婚,我跟你没完! ”那玫娇嗔着跺脚,哀哀地抽泣,话里藏针,字字扎着那个不停安慰她的男人。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孩子先不要,来日方长嘛,我得先想法跟她离了之后再。。。。。”男人有些急躁,嗓门也大了起来。
  这下一珊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果真是他俩,看不出平常在公司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公认的模范丈夫的李总是个彻头彻底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要不是今天无意听到,她岂能知道,这在公司里从不多话,从不单处的俩个伪君子,会有这层见不得人的阴暗关系,难怪那玫这花瓶似的女人除了发嗔啥都不会居然能在这靠技术吃饭的公司能呆下去,原来如此。。。。。
  这么老土的办公室桃色故事居然会让她实实在在地真实撞见一回,瞧那李总那一身肥肉,秃成瓢的脑袋,都可以给那玫当爹了还好这口,她不禁又暗暗地将这对狗男女狠狠地咒骂一顿。。。。。
  “哟!我说一小姐,你在这儿猫着干嘛?咋不上班呢?”清洁工阿姨偏巧这时从下层楼梯的消防门进来,看着一珊撅着屁股藏头藏脑,好奇地出声。
  这轻描淡写的一声,如同晴天劈雳一声响,炸得楼上的那对野鸳鸯魂飞魄散,也惊醒了听得津津有味的一珊
  让人发现偷听是件多么难堪的事,一珊尴尬地慢慢直起身子,尴尬地打着哈哈:“电梯坏了,刚刚爬到这儿,刚坐下喘口气。”
  一回头,对上李总那双阴沉的眼,面上波澜不惊,一珊心里直发毛,有些气虚:“这么巧!李总和那小姐也在这儿呀! ”

  偷偷瞟了眼拼命往李总身后躲的那玫,花容失色,目光躲闪,惊魂未定,心里有些得意。
  “嗯! ”李总淡淡地应了一声,示意那玫先行离开后才继续开口:“那小姐跟男友闹得有些不开心,躲在这儿哭,我刚巧路过,过来看看。”
  刚巧路过?一珊悄悄撇撇嘴,满脸堆笑:“那李总,我先去上班了。”
  “你先别忙,到我办公室去一趟。”就在一珊就要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李总又淡淡地开口,不带一丝感情,揣不透他的喜怒哀乐。
  一珊头皮一麻,这一前去是福是祸两难知,只得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路过的同事一脸同情的看着昂首阔步后缩头缩脑的一珊,仿佛一珊去刑场就义似的。
  “来,来,来,坐,坐,”一进办公室,李总的面部表情胜过变色龙,一改满脸阴狸,热情地招呼一珊入座,这一冷一热地反差太大,一珊越发惴惴不安起来。
  看惯了平常扳着脸不苟言笑的李总,他这面皮子抽动的笑让一珊不由自主地想到笑面虎来,不安地半坐在椅子上,屏神凝气,净听下文。
  “一珊呀,你进我们公司也有四五个年头了,说来也算得上是公司元老级人物了。”李总语气温和,像是拉着家常,那只胖嘟嘟的粗短五指不停地在桌上弹着钢琴,对刚才楼梯口的偷窥事件避而不谈。
  “承蒙李总记得住我们这些小职员! ”一珊有些诚惶诚恐的欠欠身子,没料堂堂公司一老总,能把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米虫记得如此上心,心里油然而生感激之意。

  “你在公司这么多年,工作表现我也是看到眼里的,为人低调,工作勤恳认真,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深得同事和领导的喜爱。”李总双手环胸,继续侃侃而谈,眼神里看不到以往那凌冽的冷光。
  一珊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出现幻听了,进公司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而且还是公司老大)夸她的工作能力超常,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谦逊着:“李总,你太过奖了,我没你说得那么好。”
  李总笑笑不语,从抽屉里摸出一个薪资袋,推到一珊面前:“你对公司做出的贡献,我们都是看到眼里的,这是公司给你的奖励,收下吧。”那张皮肉有些松弛的脸依然一脸温和。
  封口费?一珊的小脑袋总算有些转过弯来,怪不得今天不追究她迟到及偷听的事,原来这老狐狸随时准备了一手,偷偷瞟了一眼那信封,鼓鼓囊囊,心里做了小许斗争,终是耐不住金钱的诱惑,于是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谢谢李总对我工作的肯定。”
  “应该的,应该的。”李总见她收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再呆下去也无益,一珊站起身子,打算离去:“李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等等,我还有话对你讲。”李总连忙叫住她。
  “李总还有什么吩咐! ”

  “一珊呀,你看,目前全球金融危机,我们公司受影响是比较大的,少了不少出口的订单,公司财务上出现大问题,所以公司决定裁员,我看你能力强,在我们公司是大材小用,委屈你了,你就暂时就不要上班了,等公司效益好起来时再打电话通知你。。。。”李总语重心长,慢慢地引爆炸弹。
  “什么?”一珊脑子里又转过一道弯来,什么奖励,什么封口费,原来是裁员费呀!这只老狐狸,是要让她彻底从公司里消失,以绝后患。
  一珊气不打一处来,趋上身半俯在办公桌上,一把抓住这老狐狸的衣领,双目圆睁,恶狠狠地出声:“你这老东西,就不怕我把你跟那玫的事抖露出去。”
  李总不温不火:“一小姐,请注意你的形象。”嘴努努,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她的胸部,今天穿的是低领衫,这一俯身,春光尽泄。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珊这才注意到自己走光了,便宜这只老狐狸了,连忙松开手,立直身子,一双凤眸刀子似地剜着他。

  两人斗鸡似地对视良久,这李总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我说一小姐,凡事要讲证据的,你无凭无据的再要血口喷人,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罪的,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应该知道轻重吧?”不软不硬,语带危胁。
  一珊肠子都快悔青了,是呀,证据呢,谁叫自己当时不知道掏出手机录音呢。闹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何必,非得要在一条树上吊死呢。
  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收拾东西,心情糟到极点,满以为这次抓住了公司老总的把柄,不求升官司发财,只求工作稳定,没料姜是老的辣,裁她没商量。
  同窗好友李娜一脸忧郁,走了上来,关切地询问:“一珊,你真被。。。。。唉,现在非常时期,咋偏你撞到枪口上了呢?”
  望着唯一好友关切的脸,一珊隐忍良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李娜也不知如何安慰是好,只得默默地帮着收拾东西。

  没多会儿,咯噔咯噔地清脆鞋声敲打着地面传来,那玫带着浓郁的香水味像只花孔雀高昂着头走了过来,那高挺似峰的双胸直逼一珊眼睑,傲气十足:“李总叫我过来跟你交接工作。”
  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之呀,那玫凭着一张姣好面容,在公司里一直担当着花瓶角色,这一珊前脚未走,那MM的后脚就踏过来了。
  望着这女人硕大的胸在紧裹地衣内呼之欲出,腰细得跟水蛇似地,妖媚十足,也难怪这李总脑门都秃了半边了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平时看着娇媚动人的一张脸今儿个怎都觉得丑陋不堪,
  一珊最瞧不惯这种拿着鸡毛当令前的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尤其是靠肉体去博职位的女人,这会儿就急不可奈的落井下石了。
  一珊斜睨了她一眼,继续收拾着东西,冷冷地回应了一句:“都是女人,相煎何太急呢,你做床上的工作倒能胜任,做我这份工作就免了吧。”
  一片嘲意的嘘声响起,同事们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你,你,你! ”被人当众揭老底,那玫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那玫:“你胡说八道,造谣生事,你这是诽谤! ”
  “诽谤?”一珊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给你肚里的野种积点德吧,到底是谁诽谤谁你还不清楚吗?”
  周围又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整齐划一,眼神象探照灯似地齐刷刷射向那玫平坦的腹部。
  那美人涨成青紫的脸再也挂不住了,尖叫一声,扑了上来,一珊巧妙地一闪,让她收不住脚,一头扎向办公桌上,照那一百八十码的速度撞上,挂彩是在所难免。
  一声惊恐的尖叫后,接着是一阵接一阵地痛苦的呻吟,不用看也知是怎么回事,一珊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头也不回,雄纠纠气昂昂地向公司大门走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要有能耐,不愁没饭吃。。。。。


临时抱佛脚

  漫无目地地循原路返回,路过天桥时,半晌工夫,天那个讹她买古玩的老头儿已不见踪影,正午的阳光照在她单薄的身影上,显得几分落寞。
  忽然想起包里那个长条怪东西,从包里掏出来,对着阳光端祥起来,那上面惹隐惹现的狼头清晰可见,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缕刻得栩栩如生,狼毫倒立,透着一股煞气,獠牙狰狞。。。。。。
  忽然,好似阳光折射的光线所致,那凸兀出的狼眼闪过一丝幽绿的冷光,一珊惊得一个哆嗦,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愣怔半刻,她复又捡起来,仔细地观察,奇怪,狼眼死气沉沉,并无亮光。
  难道花眼了?一珊有些惑惑然,想来今天一大早就不出门不利,买了这么个破东西,工作也丢了,晦气,一珊将一肚子怒火迁怒于这长条物上,气哼哼地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往家赶去
  回到效区的斗大平方的租房,一珊将手机一关,蒙头就睡,直睡得个天昏地暗,临近傍晚,再次被饿醒。呆呆地躺在床上,嘀嗒嘀嗒地闹钟声合着吊扇扑扑的转动声,空寂得可怕,西斜的阳光投射进一片斑驳,人的心情也变得愈发落寞起来,当务之急,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来到厨房,想烧水泡面,没料却停水,罢了,出去凑和一顿吧,没精打采地来到菜场旁的大排档,叫上一份快餐,喝上一杯冰啤,带着些许醉意,打算出去散散心。
  夕阳西沉,余晖给这座大都市抹上一层金黄,一珊漫无目地地又游荡在人行天桥上,黄昏下的天桥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人川流不息,小摊小贩们都拉开架势,热情的招呼着生意。

  一珊半倚栏杆,呆呆地望着桥下车水马龙一片,霓红灯已开始闪烁,下班的人群熙熙攘攘,可一珊却感觉自己就象是这个城市的边缘之外的边缘人,她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从家乡到这个城市打工,她就没挪个地儿,如今工作一下没了,借酒浇愁愁更愁,心里别提有多堵得慌,茫然不知明天是啥样。
  “小姐,我看你这印堂发黑,恐有大灾,不如算上一卦,消灾祈福。”天桥上摆摊算卦的老者不失时机的招呼着一珊算上一卦。
  一珊笑笑,摆摆手,她不信这些江湖术士,要能替别人消灾,不如先改改自己的命运,她本是个不信邪的人,可想想这两天运气不顺,不如到庙里烧柱高香吧,求个签,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主意一定,一珊不再俳佪,决定先到附近的弘法寺去临时抱抱佛脚,烧柱高香,冲冲晦气,争取早日找份好工作。
  弘法寺位于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仙湖植物园内,地处市东郊,有“绿色心肺”之称的梧桐山麓。它背靠陡峭叠翠的山崖,前临涟漪万顷的仙湖,路程倒也不远,两个站就到了。

  一珊下车才发现,只有陆陆续续下山的人,上山的人是廖廖无几,庄严的寺院在葱郁的半山腰惹隐惹现,宁静而幽远。一珊山门前旁边的香火铺子里一拐,打算买上几柱香上山拜神去。
  “阿伯,请给我两根红柱,一把香。”一珊对着在一堆草纸中低头忙碌的身着灰色僧袍的老伯说道。
  铺面不大,小小的空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佛像香烛等等,微弱的灯光随风摇曳,整个铺子都显得幽暗飘移起来。
  “施主,天色已晚,今天对你来说不是个烧香的好日子,请改天再来吧! ”老伯头也不抬,一袭青衣,声音暗哑中透着沧桑,仿佛从上古时代飘来,一珊不由得一个冷噤,心里感到奇怪,还有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更奇的是居然望都不望她一眼就断定她不该来烧香,算面的也得看下面相吧。
  “阿伯,我只来买香的,不是来相面的,今儿个能不能烧香我自个儿作主。”一珊没好气的回道。

  “对不起施主,我真是不能卖给你。”老伯不进油盐,铁了心不做这笔买卖。
  一珊心情真是郁闷到极点,早上被人强买强卖,到公司被炒鱿鱼,回到家又没水,如今想烧香,人家还不卖,说得故弄玄虚,我偏要向虎山行,借着酒劲吼上一句:“不卖拉倒,搞得个神秘兮兮的,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么,我到别处买去! ”
  晃晃悠悠地准备转身到旁边的香火铺去。
  “施主,你若一意孤行,定会惹祸上身的。”老人继续头也不抬捆绑着手中散落的香烛:“要不,你将你包中的风煜石鞘暂放在老衲这儿。”
  风煜石鞘?什么东东,一珊有些莫名其妙地翻了下包,早上那个怪长条东东,正静静地躺在包里,莫不是指这个?
  一珊的头又犯迷糊了,她清楚记得,她是把这个东西扔进垃圾桶的,怎么又跑到她包里了。
  一珊的心一阵发毛,掏出来颤颤地准备递过去,想了想,又放回包里:“我跟你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凭啥要给你。”
  财迷心窍,一珊忽然觉得,这应该是个宝贝,这老头子是故弄玄虚想得到它而已,所以,她决定还是自己留着,明儿个到古玩市场请个专家鉴定一下,现在给这老头儿了,万一呆会儿不还给她怎办?

  “施主,听老衲一句话,暂放至我这儿吧,等你烧完香之后我再还与你。”这老伯的声音透着一丝担忧。
  “佛门净地,能有什么祸?告诉你,今儿个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倒要试试,有何祸事。”酒壮熊人胆,这一珊是铁了心要上山看看,有些步伐趔趄地来到隔壁买上香火上山。
  这一珊前脚一走,一直埋头的老者忽然抬起头来,这是一张沟壑纵横的活象老树皮的脸,枯瘦得活象风干水分的木乃伊,一双浑浊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一珊远去的背影良久后才悠悠地自言自语:“唉,天意不可违,一切都是定数。”
  话音未落,他的身后鬼魅般的出现一个精瘦身影,是天桥上那个卖古玩的老头,他一脸喜色,双唇微颤着:“我说老东西,连老天爷都助我儿重生,你就别多事了!你本事再大,能违背天意么?”
  “阿弥陀佛,逆天行事的是你不是我。”老者念了一声佛号,低头复整理起香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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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之地不清净

  一珊有些醉意惺忪,一步三摇的拾级而上,走了良久好象都没到尽头似的,夜色夹带浓雾渐渐袭来,一切笼罩在幽暗之中,只有远处寺院里在迷雾中闪着点点灯光,四周静得可怕,不要说人迹,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凉爽的夜风袭来,清醒了一珊晕乎乎的小脑袋,四周漆团如墨,让她心里有些发毛,往下看看,那阶级消失在黑暗中,往上看,寺院还遥不可及,朝天看,天空黑过锅底,没有月亮,也没有繁星点点。。。。。。

  一珊有些奇怪,南方这地方是亚热带气候,冬天都很少见雾,这初夏何来浓雾,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却莫名其妙的没电了,既然来了,考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爬呀爬,这梯咋比二十九层梯还长呀,一珊有些懊悔太冲动了,这冲动是魔鬼,魔鬼是可怕,难不成真应了那香火铺老头子的话,今天真不该来见菩萨?如此想来,愈发打退堂鼓了,反正前途渺茫,索性一屁股坐在阶梯上,歇歇脚打算打到回府了。
  正闭目养神间,忽然旁边小树从中传来悉悉碎碎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浅笑,听得不太清楚,但明显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这么晚了,难道还有同她一样上山烧香的香客?一珊一下睁大眼,屏气凝神,蹑手蹑脚的摸黑往旁的小树走去,让自己淹没在阴暗之中。
  细碎声音越来越近,偏巧在一珊躲避的树前停止不前,亲密相拥,一珊瞪大眼,差点没叫出声,这俩人身着僧袍,男的秃头女戴僧帽,虽然看不清这俩人长相,可从身段来看,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和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一珊躲在树荫后大气都不敢出,真是晕死人,不知今天该不该去摸张彩票,居然花和尚和风流尼姑幽会的场景也能让她遇上,看来这佛门清净之地也不清净呀。

  “唉呀,不要这样嘛,你师傅还等着你呢。”风流尼姑娇滴滴地撒着娇,嗲得一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别提那老秃驴,他自己指不定在哪儿风流快乐呢。”小秃驴粗嘎嘎地不耐的开腔:“你看,今晚老天成全,你就别推来推去了,我都忍了好久了。”
  小秃驴猴急急地一边说着,一边将风流尼姑往树干上一靠,动手动脚起来,那花和尚象只狗熊,一个劲儿的撞击尼姑,力道之猛,小树抖三抖,撞得躲在树后不得不偷听的一珊鼻子一阵酸疼,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又强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这风高月黑杀人夜,撞破出家人阴暗的这档子事,势单力薄,指不定将孤身一人的她给卡嚓了。
  “讨厌罗~~~”女人半推半就,没了下文,只余下那妖媚的吟哦和粗重的喘息声和时而发出的调情声。
  一珊叫苦不迭,啥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今儿个真不该来,早上撞见一起俗家人偷情戏,这晚上出家人还要当着她面上演一出。

  动作越来越大,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响,小树抖得越来越厉害,一珊憋得实在是难受,腿肚子都打颤了,正准备趁俩人忘情之际悄悄挪个窝,没料。。。。。
  一个滑溜溜、凉冰冰的东西给这俩人抖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一珊的脖子上,一珊伸手一摸,是蛇!毛发都悚立起来,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惊得那对野鸳鸯魂不附体,忙不迭的整理凌乱的衣裳。
  一珊手忙脚乱的扯掉脖子上那条蛇,定下神来,才发现有更危险的气息传来。
  “说!你在这儿干嘛?你都看到了什么?”花和尚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开口,一股駭人的杀气迸发出来。
  “峰哥哥,她要是将今晚的事说出去咋得了。”那女人不失时机地在一旁煽风点火,抽抽答答,更激起了花和尚的杀意。

  “我,我,我。。。。。”一珊给他掐得直翻白眼,憋得双颊青紫,哪能说得出只字半语,看来今夜在劫难逃,提前要去见毛主席爷爷了。
  “你来干嘛都不重要了,怪只怪你自己看到不该看的。”花和尚的手道越来越重,狞笑着:“就让我超渡你到西天极乐世界去吧。”
  就在一珊意识快要涣散之际,忽然,那风流尼姑唉呀一声娇呼,分散了花和尚的注意力,手下力道也松了松,关切的询问:“你怎么啦! ”
  “峰哥哥,我被蛇咬了,好疼。”风流尼姑呜咽起来。
  趁这花和尚六神无主之际,一珊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一脚,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对着他下身踢过去,直中要害。

  “唉呀,妈呀。”这花和尚痛得松开手,条件反射地捂住下身直跳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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