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人呻吟

作者: 刘陌陌

  2003年6月,非典肆虐的最后一个月,我和董小冰分手了。
  是我提出来的,理由为非典结束了,我们也没必要在一起了,并且说好老死不相往来,短短几句话结束了我们长达3年的爱情,董小冰并有我想想中的那样哭天抹泪,只是愣了几秒钟之后哦了一下便开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看着董小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我家,心里忽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忽然意识到这3年来我家里大多数东西都是她买的,我站在门口点了根烟,问她用不用我帮她,她没说话,象没听见一样把几件厚衣服使劲的塞到一个大旅行包里。哗啦一下旅行包撑破了,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她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问我
  “你家有没有大袋子借我一个”
  “我觉得分手了不说点什么怪不舒服的”

  “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咱俩这叫分手么?是你甩我”
  “咱们先不说算不算分手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说点对我说点什么,或者对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做个总结吧”
  “没那个必要”说完董小冰把所有的衣服都扔到了床上,迅速的用我的床单打了一个大包,扔到地上。
  当天晚上董小冰坐着一辆黑出租车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正如她突如其来的插入我的生活一样,以后我就没再见过她,梦里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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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在董小冰离开的第二天,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北京非典警戒解除,给几个朋友打去电话互相问候,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打完一上午电话后已经是饥肠辘辘了,翻开冰箱,里面仅有一个烂到流汤的西红柿和一罐燕京啤酒,我小心翼翼的把烂西红柿捏了出来扔进垃圾袋,拿出啤酒喝了一口之后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电视里播放着一些奋斗在非典前线护士的事迹,我忽然有一种被感动的感觉,想捐点钱,却又不知道捐到哪里,按照电视上给的电话打过去一直是忙音,不知不觉中我又睡着了。

  我梦到董小冰回来了,并且说着一些让人心软的话,于是我一咬牙便决定让她留了下来,我俩正要上床打炮的时候电话响了,把我从梦里面拉了出来。就这样过完了没有董小冰的第一个上午,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不过没人给我做饭罢了,但是也没人会吵醒我,电话除外。
  2
  我一直承认董小冰是个好姑娘,无论是在我父母面前还是朋友面前,我也承认我俩在一起的这三年来我也曾经无数次的背叛她,并且有几次被捉奸在床,但是她始终没有说什么,每当我把这些事情当做特牛逼的一件事像朋友炫耀的时候她正在家里任劳任怨的干活或者百无聊赖的等我回来一起睡觉。
  3
  董小冰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像旧的台历一样翻过去之后绝对不会再翻回来,晚上我和几个朋友聚在三里屯的酒吧,聊着永远都聊不完的文学,电影和女人。其实如果你每天晚上都坐在我们旁边的话你一定会发现,我们的话题就像每晚重播的广告一样,千篇一律,越到后来越乱,声音越大,因为大家都喝了酒,不乏有一些人振臂高呼:“XXX(国内知名大导演)是傻逼”

  “XXXX(国内知名女作家)大傻逼”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我们这个圈子的,有些叫不上名字来,但是大家都脸熟,这些人从事的职业大多是都能和文字或电影沾点边,其中不乏有一些杂志社的名记或知名作家或独立制片人。我记得当时董小冰就是以独立制片人的头衔加进我们这个圈子的,虽然后来一部片子也没有拍。
  这次的聊天内容也和非典前没什么区别,依旧是文艺复兴后期意大利巴罗克音乐,我真不知道这票人怎么会如此热衷巴罗克音乐,我听的乏味便做到一旁和一个较为熟悉的娱记聊了起来,这孙子说起话来口若悬河,总之就是娱乐园的事没他不知道的,不过听起来蛮有意思的,没过一会我俩喝了几瓶啤酒,娱乐圈一共那么点事,聊完了就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我看了眼表,起身出去了,我忽然觉得我现在有点多余,就好像哪里都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估算了一下,酒吧离我停车的位置有大概100米,如果我跑过去的话浑身都会被淋湿,并且有摔跟头的危险,正当我犹豫跑还是不跑的时候一个姑娘从酒吧里面开门出来,没好气的对我说

  “你到底是进来还是出去啊?进来就进来出去就出去,别跟这挡着门”
  “你出去一个我看看”我没好气的说
  “什么人啊,大老爷们下雨就怕成这样”说完自己打着一把白色的伞离开了。我被她说的有点面子上过不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跑了出来,没等到我的车前,脚底一滑,伴随着我撕心裂肺的呻吟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马路中央,刚才那个姑娘回过头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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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是一个不怎么爱在异性面前表现自己的人,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在摔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我认为我骨折了,不过后来发现只是破了点皮儿而已,最主要的是那姑娘已经一丝不挂的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这事没有经验”我坐在床上点了根烟说
  那女孩瞥了我一眼,甩出一副鄙视的眼神
  “真的,带你这样的女孩回家我还是第一次”
  “什么叫我这样的女孩啊?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啊 ”她从床上坐起来朝我嚷嚷着
  “不是,我的意思是没发展的这么快过,你算一下,咱俩认识了还不到1个小时,现在都这样了,你得让我先适应一下,我估计现在就开始的话很有可能影响到质量”
  “你随便”她从我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啊 ”
  “看来你真是新手”
  “什么意思啊?”我诧异的问她
  “你以为我是爱上你了想跟你交朋友啊?”
  “那是什么?”
  “一夜情”

  “我家没套儿”
  “那算了,谁都别耽误谁了”说完她立刻穿衣服
  “留个电话吧”
  “干嘛?”
  “改天买了套儿叫你”

  “你电话多少号”
  “1391023XXXX”
  “等我有需要了叫你吧”说完她拎起自己的小包走了,没过5分钟她立刻给我打来了电话,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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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睁眼的时候女孩已经走了,完全没有来过的痕迹,我很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个春梦,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已接来电,确实有她的电话,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索性在电话本中用女人来称呼她,随后我又检查了一下家里的贵重物品一样没少,反而在床头柜上多出了一盒杜蕾斯加厚5只装的避孕套……
  我给她打了过去,她没接,挂了,我随后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内容为:如有时间把剩下的4个一起用完。很快她回了三个字:看心情。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我今天有点想去宜家买点东西的冲动,想了一下距离还是算了吧,我穿着内裤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着房顶上面一个浅浅的鞋印,那是董小冰那双打折拖鞋留下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上面应该还有一个蚊子的尸体,我从床上起来从阳台搬来一个梯子,爬上去仔细的看了又看,没有找到那只蚊子的尸体,我估计有可能被其他的蚊子拖走落叶归根了。随后我便像失去人生目标的人一样颓然的坐在床上,过了一会手机响了,是某杂志社编辑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没接,不过这厮颇有耐力,打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我只好接了

  “你可接电话了,急死我了”
  “怎么了”
  “我们这要关于北京夜生活的稿子,你能写么?”
  “写什么啊?”
  “北京夜生活啊 ”

  “一夜情,傍款,小姐横行这些?”
  “没跟你开玩笑”
  “我看看吧”
  “别看看啊,我们主编都快催死我了”
  “成吧”

  听我松了口那编辑松了口气,便和我打起了哈哈,说等这事忙完请我吃饭之类的话,挂电话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7月中旬交稿。
  挂了电话我还真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北京的夜生活能写的出去的据我所知也就是泡吧,要不就是小饭馆儿,别的还真想不到,干脆不去想了,有时间去西单图书大厦一层翻一下北京旅游的书就行了。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我边给她打了个电话,等了好长时间之后她终于接了
  “干嘛?”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啊 ”
  “你要是没事我可就挂了我这一堆事呢”

  “中午一起吃饭吧”
  “行吧,11点半国贸金山城”
  说完便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
  6
  她比我先到的,我估计她应该就在这附近上班。她并不认生,我到那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点菜了,看见我来了她把菜单扔给了我,让我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因为自己花钱不舍的点菜,吃不饱就不好了。我说我还就不跟自己认生,之后点了几个比较贵的菜。
  “你跟这边上班啊 ”
  “差不多吧”
  “那还不错,跟这边上班的都是白领”
  “得了吧,挣的钱都不够花的,我跟你说,你算捡便宜了,要不是我最近囊中羞涩我才不会跟你出来吃饭呢”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给我这次表现的机会啊 ”
  “自己看着办吧”
  “那你以后还得让我多表现表现啊 ”
  “行吧,在我成功的把自己出口之前”

  “你有没有想过出口转内销一下啊 ”
  “不能够,虽然咱姐们是MADEINCHINA但是到了老外那绝对畅销”
  “那行吧,祝你出口成功”
  这时候服务员把锅架好了并且陆陆续续的把菜端了上来,我心不在焉的朝锅里扔着羊肉,我开始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来,大大的眼睛,细长的眉毛,精致的五官,还真有点美女的味道,我笑着对她说
  “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出口有点亏了”
  “怎么亏了”

  “你要是真的出口了咱们北京不就又少了一个美女了嘛”
  很显然这些话对她来说很受用,逗得她咯咯的笑,她笑了一会说
  “贫不贫啊你,吃饭”说着给我夹了一筷子已经涮熟的羊肉。
  “你做哪行的?”她问我
  “你看我像做什么的?”我反问她
  “反正不像做IT的”
  “你算猜错了,其实我就是跟中关村那买盗版光盘的”
  “真的?”
  “恩,如果你平时在中关村那边遇到我我手里会抱着一个孩子”
  “黄碟卖么?”她笑着问我
  “日本的欧美的要多少有多少,还有一些事国产的青春期性教育”

  “你可真够贫的,说真的,你是干嘛的啊 ”
  “平时也就写一些小酸文儿骗骗无知少女,有时候也帮一些杂志社写些文章,你呢”
  “广告公司文案”
  “4A?”
  “一个A都没有”

  “那你干个什么劲儿啊?不如来给我当全职媳妇算了,包吃包住还能随时打炮,前提是我身体情况好的时候啊,如果不好另当别论”
  “那可不成,我能不能出口成功就靠这公司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庸俗啊 ”
  “那是,女人嘛,庸俗点好,能换钱”
  随后她便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说起了自己人生的目标,最后我替她归纳了一下,她的终极人生目标一共一点,就是找一个有钱的老外,哪怕是个老头,老头更好,没性能力,还肯花钱,顶多也就是让老东西摸两下,不吃亏。

  还有,这顿饭唯一且最有意义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她叫杨雪。
  7
  生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具有不同意义的,关于什么是什么生活这一点我们从上大学就开始讨论,我现在依然能记得大学时期我们向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和毕业前最后一晚大家说的一些豪言壮语,可是几年后又有几个人把它实现呢?至少我没有。
  今天晚上杨雪又一次躺在了我身边,理由为自己花钱买套就是用的,不用会便宜我的,万一哪天我心血来潮跟别人用了她就给别人做嫁衣了,她说这点在她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也是要极力杜绝的。
  “我怎么老觉得你这屋子里有股子莫名其妙的女人味儿啊?”杨雪吸着鼻子说
  “在三天前的晚上,刚刚搬出去一个女人”
  “女朋友?”
  “分手了”

  她哦了一下点了一根烟,过了一会她说
  “你这屋子不错,你一个人住亏了点”
  “你什么意思啊?”
  “要不我搬进来,咱俩凑合凑合吧”
  “我怎么觉得你这有点动机不纯啊 ”

  “哎呦,你见过北京人骗人的么”
  “这不是北京人外地人的事,那你说用什么身份住进来呢?”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情儿?”
  “得了吧,咱不缺这个”
  “要不我付你房租吧”

  “一个月多少钱”
  “500”
  “我说大姐,我这可是三环啊,你这便宜也占得大点了吧”
  她环顾四周看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也对啊 ”
  我没说话她也没说话,过了大概2分钟她对我说
  “能不能让我进来住几天,我没钱交下月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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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送走了上一个莫名起来的进来下一个,而且还和我玩儿起了居家过日子范儿。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细节,在遇到杨雪那天晚上,也就是去酒吧之前我就觉得右眼皮一个劲的跳,原本以为摔了一跟头就晚上,没想到那只是整起倒霉事件的开胃酒。第二天中午杨雪就带着一货车东西来到我家,我数了一下纸箱21个,编织袋5个,零零散散的东西若干,我俩一直收拾到傍晚才收拾完,杨雪拍了拍手掐了一下我的脸说

  “这才有点家的感觉嘛”
  “你这是要在我这住几天么?”
  “江湖救急,等我发了工资立刻搬走,绝对不顺走你一样东西,不过为了感谢你救济我,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件我的东西作为回报,事先声明,内裤内衣除外啊 ”
  我没有接她的话茬,转过来问她
  “怎么着啊,你不请我吃顿饭啊,住我房子这事咱不说,就看在我忙里忙外帮你收拾东西的份上你也得请我吃顿饭吧”

  杨雪牛逼哄哄的把钱包里的所有钱倒在了桌子上,我数了一下一共32块9毛钱,我统统都装到我自己兜里,杨雪嚷嚷着说
  “这可是我最后的钱了,你多少得给我留一点吧”
  我没理他,她看我没有给她的意思嘟囔了一句寄人篱下真悲惨就没再说话了,我看着她的样子有种想笑的感觉,我拿起了她的钱包从里面抽出她的身份证,她迅速的抢了过去,没好气的对我说
  “没你这样欺负人的啊,你还想扣我身份证是怎么着啊 ”
  “没有,就看看”
  “20块钱一看,看一次5秒钟”
  “我还不想看呢”
  “10块”

  “不看”
  “5块”
  “不看”
  “算了,姑娘我不差这几块钱,给你看一眼我也不吃亏”
  说完她又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表情把身份证放在我手里,之后就哼着歌去厕所洗脸了。


9-11

  9
  我忽然发现我自从大学毕业后认识的姑娘都好像空降兵一样从天而降落到我面前,杨雪是,董小冰是,董小冰前一个也是,这时我不得不相信命运,如果把这三个女人换成和她们姿色等值的钞票的话我现在也可算是百万富翁了,我记得有一次去雍和宫那边碰到一个算命的,是个瞎老头,他说的原话我忘了,总之就是生命中充满了未知和奇遇。也许我哪天睡醒了一睁眼就到了古代,或者说无意中得到了穿梭时空的宝贝,把古代的东西拿到现代来卖,也可以发一笔横财,正当我想这些想的出神的时候杨雪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手间里出来说

  “想什么笑成这样,是不是有一个我这样的美女和你一起你特高兴啊,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就当你这么想的了”
  “歇菜吧,就你?没长开得豆芽菜一样”
  “切,我还实话告你,不止一个算命的说我有旺夫相,跟谁在一起肯定发财,如果我在你这的时候你要是真的发了横财我也不贪心,咱俩就四六分,我四你六”
  我没搭理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本董小冰留下的过期时尚杂志翻看了起来
  “嗬,你看看,这才叫美女”
  杨雪走过来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便一口咬定人家是整形人,还给我指出了一些她认为很明显的痕迹。我头也没抬的说她这是一种典型的酸葡萄心理,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我继续翻看着那本杂志,并且时不时发出惊艳的感叹声,她用脚踹了我一下,问我

  “做爱么?”
  “等我看完了这本杂志把最漂亮的一个剪下来贴你脸上再说”听我说完后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声嚷嚷着说
  “我告诉你刘陌,没你丫这么欺负人的,我不就是住你家里么,你至于这么侮辱我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我也有自尊,有你这么说一个女孩的么?”说到后来已经是略带哭腔了,我只好放下手中的杂志把她搂在怀里赔礼道歉,安慰了几分钟后她忽然像尿爽了一样抖了一下坐起来对我说
  “要不这样吧,我每天陪你打一炮就当每天的房租了”
  “你来例假或者我不舒服怎么办啊?”
  “我来例假属于特殊情况可以理解,但是你身体不舒服是你自身原因,就像我给你钱你不要我也没必要硬塞给你,对吧”

  “那看来我得在你来例假的时候不舒服我才不赔本”
  “你知道就好”说完杨雪便像一只饿极了的母狼一样扑到我身上并且用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自己身上的那件睡袍和内裤……
  我一直认为做爱不是北京女孩的特长,在我平日接触的女孩里绝对找不出任何一个有比杨雪热衷做爱的了,甚至大多数都及不上她的一半,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打炮抵房租的,不知道她怎么想出来的。
  10
  对于我的工作性质杨雪好生羡慕,现在已经由起初的羡慕到嫉妒,每当她拿着一张公交月票像肉搏一样挤上300路公交的时候她都会在心里诅咒我此时此刻会做噩梦,不知道是不是她诅咒的原因,我最近不但没有做噩梦,甚至连以前的晨尿都不会尿一泡,一觉睡到上午9点,起来后如果心情好的话会写点东西,用来维持日常开销,心情不好就会在家里睡一上午,下午便和一些朋友去茶楼聊天,之后依次为小饭馆,酒吧,有精力的话又去小饭馆吃宵夜,之后睡觉,第二天重复。

  今天心情不错,完成了前几天杂志社编辑关于北京夜生活的约稿,并且第一时间给他发过去了,不出半个小时便打来了电话,说稿子除了一些错别字外可以算作完美了,之后说了一些感激的话,把我夸得像救世主一样,并且说有时间一起吃饭就挂了电话修改错别字去了。
  北京人说话其实仔细琢磨一下挺有意思的,就拿刚才这个编辑说的有时间一起吃饭说,他说有时间,那就是说他永远不会有时间,所以这顿饭也吃不成。
  随着北京非典的结束,各媒体对非典的关注也都降了温度,反而一些影视公司和书商对非典感起了兴趣,我打开邮箱的时候不乏有一些影视公司和书商约稿有关于非典的小说或剧本,对于非典我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觉得可怕,偶尔也会思考一下人类的渺小之类的话题,可是想来想去都是那样,索性不去想了。
  今天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杨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有没有要请她吃饭的意向,并说自己不一定是每天都有时间,我听完后立刻说最近几天都没有这个意向,她确认似的有问了一便,我很真诚的重复了一遍我说的,随后便听到那边啪嗒一声的挂了电话。杨雪住进我家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我认为这一个星期里我俩之间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又像炮友又像爱人,我昨晚睡觉前曾经和她探讨过这个问题,我估计杨雪当时正处在做爱后子宫颤抖且身心疲惫的状态,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句:就当是爱人吧。

  和杨雪通完电话之后给报社的徐松打了个电话,一听是我又开始跟我一顿臭吹,一会说自己最近打算去藏北保护藏羚羊,一会又说自己打算收养几个孤儿,我听的实在无聊便打消了和他一起吃饭的念头,草草的挂了电话。挂完电话后百无聊赖的上网浏览今天的新闻,大多数都是关于非典的,正在这时候有人敲门,我问是谁,他说是送快递的。

  在快递单子上签完字后我看上面的地址是美国寄过来的,掂了掂包裹的重量,不到一斤左右,拆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张电影的DVD光盘,我翻来覆去的在脑子里想象着自己以前是否认识美国人,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我把光碟放到DVD里,里面的东西居然是某邪教组织的宣传光碟。我拿起了手机急急忙忙的拨打了110……
  11
  对于光碟事件警察也没有任何线索,只是无奈的对我说这已经是我们小区第12张光碟了,警察只是盘问了我一些简单的问题之后就带走了那包裹。
  一整天的情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包裹给搅了,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董小冰的前男友吧”

  “你是?”
  “我是她姐们”
  “有事找你,你先来来趟西单吧”
  “什么事跟电话里说吧”
  “那可不成,董小冰说必须让我把这些东西亲自交到你手里”
  “那我到了西单怎么找你啊 ”
  “你到西单图书大厦那给我打电话,我认识你,到时候我找你”
  “行吧,你叫什么名”
  “秦旭”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

12-14

  12
  我如同在电话中说的那样,到了西单图书大厦之后便给那个叫秦旭的女孩打去了电话,没过多久她就来了,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的长相,我觉得像只猴子,不但瘦,而且耳朵有点畸形,她见了我丝毫没有认生,从自己包里掏出了几张我和董小冰照的照片,我接过来翻看了一下,有17张,有在长城照的,有在十渡照的,也有云台山的,看完后我问那女孩

  “她现在怎么样?”
  “还成吧,活的挺好的”
  “那就行了”
  “行吧,东西我也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吃饭了么?”

  “没呢”
  “要不就进吃点?”
  “你请就行”
  “走着”
  我和秦旭去了中友地下的麦当劳,是秦旭挑的地方,用她的话说这里人多,免得到时候被我这个色狼占了便宜。点完餐后我坐在秦旭对面我开始自己端详起她来,如果没有那两个招风耳的话我觉得她应该也算是个美女,她看我盯着她看她瞪了我一眼说
  “我可是你前女友的姐们儿啊,没你这样的”

  “不就是看看你么”
  “有什么好看的啊 ”秦旭边说边把自己的头发拨弄了下来挡住了那对招风耳。
  “别挡着啊,就那耳朵好看”
  “不说话你能死啊 ”
  “我这人吃饭前不说话不舒服,也是对我自己的身体好,吃饭前把体内多余的空气都排出去,不会肚子疼也不会放屁”

  “你可真够贫的”说完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汉堡。
  “对了,你和董小冰怎么认识的啊,我怎么没听她说过你啊 ”我嚼着鸡块口齿不清的问她
  “我可倒是常跟她嘴里听说你”
  “她都说我什么了?”
  “现在知道这个还有什么必要么?”

  “也是,你回头告诉董小冰,让她别老惦记着我,找了好人家”
  “亏你说的出来,你都不知道你俩分手后她哭得有多伤心,差点背过气去”
  “我算看出来,今天你是帮她拔份儿来了”
  “懒得理你”说完她白了我一眼又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汉堡。
  13

  吃晚饭后秦旭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以后别用打听董小冰的近况为理由打电话骚扰她,她忙得很,我没理她,问她想不想搭个顺风车她说不必了,之后我就关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回到家拿出那些照片来一张一张的看着,照片上的场景和当时的我们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走着,此时此刻我忽然有点想念董小冰,我试图挤出几滴眼泪来,努力了几次后放弃了,除了眼前有点恍惚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把照片留了下来,夹到了一本资本论里面,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看这本书,不会哪天翻出这些照片来质问我这个女人是谁。

  留个念像儿,仅此而已。
  下午接到了书商的电话,电话中落实了一本书的版权,并且丫信誓旦旦的说如果书卖得火可以拍成连续剧,挂了电话后我给杨雪打了个电话,问她干吗呢,她说自己正在自己做自己的外贸生意呢,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有,她哦了一点便挂了,挂了电话之后心理忽然感觉空落落的还夹杂着一些气愤,我又打过去,杨雪关机了。
  14
  北京的夜晚是性感的,我不知道用性感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城市是否贴切,但是我一直觉得北京是个妩媚的女人,晚上才会把性感的一面展现给你。
  如果运用我的比喻的话我现在所在的这家酒吧应该是北京这个女人的敏感区。按照惯例,我每天每逢周五晚上便会和几个大学同学一起坐在后海的酒吧聊天胡扯,这几乎成了我们毕业之后唯一联络感情的方式,春夏秋冬,风雨无阻。几个人几瓶啤酒,聊着一些曾经的过去,这次很不幸,话题落在我和我大学时期的女友身上。

  “你丫现在和赵菲菲还有没有联系啊 ”张磊吐出一口烟问我
  “没有”
  “就一直没联系过?”陈南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到
  “真的,天地良心”我义正言辞的说
  “那时候我记得你俩可够疯的”张磊摇了摇头说

  “是啊,我那时候真以为你们能成正果呢”陈南说
  “得了吧,新的不去旧的不来,我现在也不错,我最近又跟一女孩腻一起了”
  “你丫又骗你的读者上床了啊 ”一直没说话的张坤兴致盎然的问
  “就你丫脏”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说说,怎么回事啊 ”张磊说

  随后我便用了一瓶啤酒的时间对他们讲述了我和杨雪的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杨雪有可能是个职业骗子,之后几个人有添油加醋的向我形容着最近在本市多发的骗财骗色的骗子手段,我越听越觉得靠谱,心里也开始犯了嘀咕,万一丫要是个骗子怎么办?
  “要我说你赶紧找一个像模像样过日子姑娘结婚算了,别老打游击了,不安全,遇到骗子是小,得了艾滋才是大”张坤老气横秋的说着,这里面也只有他有权利说这种话,因为他是我们这里最早结婚的,现在孩子已经3岁了。
  “别废话了,你觉得你结完婚后过的怎么样”我不满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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