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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愿为妻,却为我生子的女人
作者:
小.楼
一[初识]
第一次见到英子的时候,她在一个叫李新畅的男人的怀里.
当时我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一学生,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花衬衫和沾满了颜料的牛仔裤,一手抱着一块绷好的油画布,一手不时地挺装逼地撸一下留了三年的长发,故意地使其看起来很柔顺,然后有如踌躇满志的大好青年一样,挥舞着胳膊走在大学旁边的一条路上.
我之所以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刚刚入学,对一切都那么的新奇,喜欢四处看看.另外个原因是,在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我见到过英子,当时我还故意地跟在她的后面,贪婪地闻着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填写新生资料的时候,我与她并排,注意观察了她,一个皮肤很白,长相姣好,体态婀娜的政史系新生.
仅仅开学一个月而已,就已经亟不可待地扑进了男同学的怀抱了?
轻浮!我在心里小声骂道.
后来我发现事情不那么简单.当时李新畅右胳膊搭在英子的肩膀上,英子则不住地反方向挣扎,眼神中有种慌乱和无奈,四处游走.最终是英子推开李新畅,站在离他两米左右的距离外有些生气的喊道:你别这么无聊!烦不烦人?!
李新畅有些嬉皮笑脸的看着英子:妹子,咋那么大火气,咱都一个地方人,认识一下怕啥?以后在学校里也好有个照应.
原来是调戏!我开始有点愤愤不平,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把画板放在地上然后冲过去英雄救美.
英子在这时候发现了我,眼神中饱含了求助向我望来,我低下头,抱起了画板心里依旧在迟疑:伸手相助吗?虽说她算个美女,可是人家压根不认识咱,犯得着吗?初来乍到的,再因为这点事儿得罪了什么人,这几年怎么混啊?
当我踯躅着迈出一步准备逃离的时候,英子大喝:楼林!你快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的我,当时就放下画板一溜小跑地冲到英子面前,推开比我矮了一头的李新畅:你干**毛啊!
李新畅没说话,没退缩,也没惊讶,只是有点阴险的瞪着我.我开始害怕了,后悔了,自己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姑娘喊得出你的名字你就爹妈不顾地冲上来了?
李新畅狠狠地瞪了我几眼,指着我的鼻子说:楼林?我可记住你名字了.我叫李新畅,你也记住了.之后转身走了.
牛逼啥啊你?我冲着他的背影有些心虚地喊道,然后问英子:你咋知道我叫啥?
英子反问:办入学手续时你跟了我那么久,你不知道我叫啥吗?
然后她笑了,我才看到她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分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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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的年轻人,更加地容易相处,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同住一个宿舍的就已经混的非常熟了,还好,宿舍里没有过于矫情过于装逼的人.除了留着一头长发的我喜欢站在镜子前装成艺术家;除了剃了光头的禽兽喜欢拿着一把梳子时不时的挠几下头皮;除了脑满肠肥的大伟喜欢坐在床上数班里哪个女生屁股最大能生男娃;除了有些驼背的王敏喜欢叨叨叨叨的一件事没完没了地说;除了一脸憨厚的三胖子喜欢在睡梦中骂人以抒发白日受虐的积愤;除了书记经常用缺了一个小指的右手拍着桌子给我们讲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除了这些,我们一概正常.
有这20岁的轻狂和无畏,20岁的懵懂和萌动,20岁的求知和欲望.总之一个宿舍的六个人中,20岁的标签打满了我们的脸上.尤其更为重要的一个特点是:20岁的人,常常晚上就会忘记中午干了什么.
所以当天晚上我和禽兽大伟书记出去喝完酒之后,我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在我们自己的心目中,我是神,无所不能的神.
我们个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学校,王敏与三胖子计较着社会主义到底50年后初期能不能过去,共产主义究竟何时能实现的问题向宿舍走去.我与禽兽,大伟,书记四人摇晃着进了二食堂的录像厅.
当时在放映一部我们都看了很多遍的美国大片<天煞>,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放到威尔斯密斯领导队友进行第一次反攻,大伟坐下之后一声字正腔圆的大连话:干净!书记作势打了一下:什么**素质,一天天大呼小叫的.大伟坐正了身子,咳了咳嗓子:干净!血**干净!
当时我的确喝了太多酒,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另外三个人没完没了的逗着嘴.正在我刚要进入梦乡,捕捉到英子柔嫩的手的时候,我被人揪着头发拎了起来:是楼林吗?
撒手!我睁开惺忪的眼,李新畅带了五六个人手里拎着家伙站在我面前,我的酒醒了一半,刚要撞开揪着我头发的人,李新畅挥舞着啤酒瓶就砸在了我的头上,之后我被斜着丢了出去,一头撞在门口的垃圾桶上.
我操你妈!我只听到书记和禽兽不知谁高喊了一声,然后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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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我习惯性的撸了撸头上的长发,书记赶紧抓住了我的手,说:别动,缝了七针.
我轻轻按了按纱布,感觉不到前半部分头发的厚度,于是问:我头发呢?禽兽捂着乌青的眼眶说:伤口得缝,所以刮了一点,其余部分还有,不影响你的英俊.
于是我放心是的出了口气.
围在我床边的有书记,禽兽,和我们班一个叫欣娜的女生.我环顾了一下胳膊上缠着纱布的书记与眼眶乌青的禽兽,问到:大伟呢?
禽兽点了根烟塞到我嘴里:怂了.一动手就找不着人了.结果是我军全线溃败.小楼,那些人明显是奔着你来的,为啥啊?
我当时就想起了英子,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淫笑.然后将中午的整个过程与他们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欣娜拿着一袋子水果走了出去.书记一如既往地做了战后总结报告,其中严厉地批评了我的不负责任与轻敌.明明中午与人产生冲突,晚上却还要喝那么多酒,直接导致了未能完善地做好战斗准备,直接导致了此次战斗的失败与损失惨重.
然后书记问我:这事儿算完吗?
其实李新畅等人的主要目的在我,当天将我放倒之后,没多照顾拼死挣扎的禽兽与书记,而是冲着昏过去的我吐了口唾沫,放了句狠话说:别没事儿找事儿,不是哪个姑娘你都能碰!
书记在向我重复这句话时,正好洗完水果的欣娜走了进来,我问她:你怎么在.
欣娜若有所思地隐隐地说:好姑娘那么多,犯得着为一个姑娘让人把脑袋打成清朝人吗?
于是我冲到镜子前面,自己整个脑袋前半部分的头发被剃了精光,后面一尺半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如果编成辫子,便是活脱脱的清朝人士.在此之后,我便多了个称呼:楼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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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成楼清儿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使我变成楼清儿的人算账.
书记的右臂被划了一条大口子,伤的不轻,何况我怕了他的说教,于是我只喊了禽兽一个人.难怪书记后来说我,自大轻敌,是我犯的致命错误.如果说第二次的失败主要原因依旧是我轻敌之外,那么一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就是我犯得更为致命更为可怕的严重错误----我带上了英子!
禽兽说,我是个天才.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进行的思考,为什么我要把找回面子这么幼稚的事情扯上女人呢?我想,当时我一定以为,被李新畅变成楼清儿这事儿的主要导火索就是英子,那么在这件事情上我折了面子,那很丢人.我必须当着英子的面找回我自己的脸面.或者说,我在潜意识里想告诉英子:我比他强!
尽管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英子是否有那么一点一点的喜欢我.
我是一个人找的英子,简单的告诉她,当天晚上7点,在教学楼4楼楼梯边第一个窗户那里等我.不见不散.
我约她在那里一定有我的道理.楼梯边第一间教室就是李新畅所在的工电一班,7点这个时间正好,6点半晚自习,6点45系领导查自习,而英子有15分钟的时间走到4楼,而这15分钟内李新畅如果离开教室,我和禽兽可以将其放倒,然后一直在楼梯间蹂躏其至7点钟英子的到来.
这一切安排是多么的紧凑合理.
禽兽听了我的安排之后,非常赞成,并且称赞我完全可以成长为一代军事家,他对我的时间以及武器的准备都异常满意,但是我对他隐瞒了一个事实,就是,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喊了英子来看这场好戏,也没有告诉他如果李新畅6点40就出了教室的门,我们必须殴打其一直到七点.
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我们可以不上晚自习,那么李新畅同样可以.
更为主要的是,如果李新畅可以不上自习,那么他完全有可能在6点45之后的任何时间内回到教室.
当时处在亢奋状态下的我,是全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在系领导检查完自习之后,禽兽去敲工电一班教室的门,然后慌张地跑了回来告诉我说:李新畅没在教室.我们都懵了.
怎么办?禽兽想的大概是没找到人,那么一切计划即将落空,可以从长计议;我却不这么想,因为英子马上就到了,如果这场好戏英子没看到,就枉费我苦心设计这么久了.
于是我和禽兽各怀心事的每人手里握着一根棍子躲在4楼楼梯拐角处踌躇不定,全然没注意到从三楼走上来那么几个人.无巧不成书的是,这几个人之中,偏偏有一个就是我和禽兽要找的李新畅,而另外几个偏偏是前几天帮助李新畅把我变成楼清儿的人.偏偏他们看到了手里攥着棍子的我和禽兽,偏偏我和禽兽各怀心事没有觉察到他们在身后.
于是,出现了如下一幕:
我和禽兽被几个人掀翻在地,并夺走了我们的棍子对我们进行敲打,打的我脑袋上的纱布都掉了,看起来更加像个清朝人.更为要命的是,正在他们打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英子走了过来…..
于是他们打的更加起劲儿,于是我又一次进了医院.
不同的是,我依旧还是满清人士,而禽兽变成了民国人士.
他缝了9针,头发全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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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边狠狠清洗着我的伤口边不怀好意的问到:着急拆线?自己扯的?
我疼得龇牙咧嘴:您轻点儿行吗?太疼了.
怕疼?怕疼早干嘛去了?没那几两肉就别出来装痞子.
英子在一旁听到我的惨叫一笑,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我便再一声不吭.
一切处置妥当,书记这次没做总结报告,而是和大伟一起异常亢奋地对我和禽兽说:你们俩说这事儿怎么办,做兄弟的一起.
我没说话,看着英子.
英子坐在我的床前,边打苹果皮边轻声问我:是因为上次的事儿吗?
我点头.
英子说:你要这么没完没了得跟他打下去吗?
我看着书记和禽兽.
书记忙说:我没所谓,事儿因你而且,你要是说句话,我和禽兽这点儿都不算什么.
然后我说:咱不是痞子.咱不能这么没完没了的跟他们打下去,没什么意思.
其实我想的是,老这么打下去,我和禽兽或者书记三天两头进一次医院吗?大学生活不是这么过的.尽管在两次交锋中,我们没占着任何便宜,但,更深一层的看问题,我打架的目的是什么?一,女人,二,面子.
英子这自不要说,从她目前的状态来看,我相信最起码她不反感我了,而且应该还会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尽管我两次被人掀翻在地.那么需要给的一个交代就是书记和禽兽,我不能让他们陪着我挨了两次揍还要忍气吞声.
于是我想我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我们毕竟不是痞子.
于是我给在老家的一个堂哥打了电话.这是一种很不齿的行为,但我没办法,我不想在李新畅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和同学的伤口来完成一件心愿.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给我和禽兽以及书记找回那么一点点面子,然后,让李新畅离我,离英子远一点,即可.
当然在打电话之前我与英子进行了确认,我问的很直接:我要办这件事儿,可以保证今后李新畅不再烦我们.可这件事有个前提是,你英子,是希望他来烦还是不希望他再出现?
英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惊恐的抓住我的胳膊:你要干什么?别犯傻了行吗?我相信她是真诚的,她的眼睛清澈见底,就像当初在街头她被李新畅拦住向我求助时的一样无助.
我从没问过他对李新畅什么感觉,并非是我太过武断地认为她反感他,不反感又如何?最起码我现在确定她是担心我的,并且不反感我的.难道我需要现在就威胁她做我女朋友吗?那太阴损了!尽管我就是那么想的.
我需要确定的是,当我大张旗鼓地进行一件事的时候,我需要知道这是否值得,最起码我要知道,我能不能看到实现结果的希望.那么我就知道了答案,于是我假装镇定地拍了拍她的手,她没有反抗,我又顺势抓住:其实这事儿目前来看跟你没什么关系,我不过是扫平我登峰途中的一些障碍.
然后我抚摸着贴着纱布的楼清儿的独特发型以一种比较装逼的步法离去.
二[相知]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
楼林的父亲是做矿石运输生意的,做矿石运输生意的人,势必要与开采矿石的人有那么些个不干净的关系,而开采矿石的人势必会更有些不干净的事迹或者经历,于是转到最后,楼林通过父亲的关系势必就会认识一些在常人眼中不干净的人.有时候楼林会通过这些不干净的关系做一些不干净的事儿.
楼林的一个堂哥负责老家到目前楼林读书城市的运输车队.于是,自然就认识一些这个城市里不太干净的人.
所以我给我的堂哥打了个电话.
所以有一些个不干净的人走进了我们学校.
我说了,这种行为是有些不齿的,而如今,我实在是打不过李新畅啊,我也不想再进医院了,我都成了楼清儿了,我还想着英子,那咋办?咳,您就让我不干净一回吧!
那几位不干净的人,见到我之后问我堂哥:哟,你弟弟搞行为艺术的啊?
我拎着棍子,发狠到:今儿我一定让他们也回满清去!
我是用棍子敲开李新畅他们教室的门的,李新畅一见是我,就乐了,妈了个逼的,我简直成了他们的开心果了,隔个三天五天就送上门让人家乐喝一下,这算什么事.
于是李新畅几个人笑着就走出了教室,他们当时一定纳闷:这小子喝多了又.
当他们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几个本地不干净的人的时候,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当时我想,幸亏没和他们继续抗下去,他们居然知道这些个人的来历,.那么足以证明他们这架是没少打.幸亏幸亏.
李新畅有些尴尬,几个人想退回去,几个不干净人里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哼了一声:回去?李新畅立在当地,他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于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几位大哥,这事是我一个人的,和我同学没什么关系.
我当时还是有点佩服他的,还挺义气的,但那没用,说啥都没用,我必须把他打回满清.
还有后面那几个,一个也跑不掉.
于是我拎着棍子,对李新畅说:就你他妈有同学啊?我同学的9针都白缝了?这一顿,你必须挨.当时我真的差点就放弃了,但我狠下了心,我个人没所谓,我兄弟不能白缝了9针.
于是我挥舞着棍子将李新畅和他的同学全部扫倒.他们没人反抗,也没人挣扎,都抱着脑袋老实的或蹲或蜷在地上,也没人吭声求饶.
最初我只是象征性的敲打了一番,相信他们谁都不会进医院.最后一棍子我敲在李新畅的头上,眼看着血流了下来,他捂着脑袋恶狠狠地看着我.我把棍子丢在地上,有些心虚地说:看你妈逼看!以后老实点儿,不是什么姑娘都是你能碰的!
我必须承认我这个人报复心太强,这句话是他说给我的,我一个字没换地还给了他.遗憾的是,我只能把他打回民国,回不去满清了…
那个络腮胡子的壮汉走了过来,捡起我丢子地上的棍子,对李新畅说:挨了这一下,以后到市里提胡子头儿没人敢动你.然后一棍子挥在了李新畅左脸上,哼都没哼一声,他就跟个麻袋一样甩了出去.
我打了个冷战,然后觉得,这太残忍了.为什么最初我是受害者,到了最后,我却觉得我自己很不人道?只是因为我动用了不该动用的社会力量来解决校园冲突吗?何况这个冲突起因只是因为一个姑娘?
哎?一个姑娘?
想起这个姑娘我就心情愉快.
晚上酒桌上禽兽和书记两张破嘴把我抖了个底儿掉,堂哥知道事情真相后吵着要见英子,我往她们宿舍打了个电话,我以为她不会来,没想到,她沉吟了一下,来了.
走进包房的时候,她穿了一条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一件T恤.脸蛋有些微红,嘴角自然上翘,,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甜甜美美地笑着.
介绍之后,她得体地冲我堂哥弯了下腰:三哥.
堂哥乐屁了,拍着桌子叫到:你妈肯定稀罕!
我偷瞄了英子一眼,她低着头,脸更加红了.
我心里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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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至酣处,出去撒尿的书记回来对我说:你出去一下,欣娜在外面等你呢.
我摇晃着红色的脸庞和脖子除了饭店的门,不知什麽时候下起了雨,不大,却也淅淅沥沥不停.欣娜没有打伞,形单影只地站在雨水里.我掖了下上衣领子,天已经转凉了.
你在这儿干啥呢?我问她
欣娜看着我怪异的发型:你越来越像清朝人了.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上的纱布.然后听到她幽幽地问:你没事儿了吧?那声音像极了英子第一次在我病床边塞给我苹果时的语气.
够丢人的,写了将近一万字了,大多数时间都在病床上,很多故事也都开始于病床….衰人.
当时我是没想到这么多的,只是借着酒劲,我开始手舞足蹈:我能有啥事儿?你没看着,那几个小逼崽子让我给归拢的,全趴下,连屁都没有一个….
我突然发现她来绝对不是听我讲故事的,然后我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她:你找我到底啥事?
欣娜往饭店里望了一眼:她在里面?
我知道她指的是英子:恩,在啊,我哥他们也在.你也进去一起吃吧?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个决定使得我在今后很久的一段时间内遭受着禽兽以及书记等人”白痴””二逼”的谩骂.
堂哥看到我又领进来一个女生之后有些吃惊,张大嘴巴看着我.络腮胡子的壮汉低声问堂哥:你弟弟真的是搞行为艺术的吧?
英子略有些不自在,挪了挪身子,用筷子不住地杵着面前碗里的豆腐.禽兽和书记满脸鄙夷地望着我,然后边腾出个位置给欣娜边向我堂哥他们介绍:我们班同学,叫欣娜.
我依旧异常二地坐下,大咧咧的冲着所有人,吃啊,不够再点.喝啊,不够再叫!禽兽在下面狠狠踹了我一脚,疼得我呲牙咧嘴.
之后的局面变得有些尴尬.堂哥的眼神不住地游离在欣娜与英子的脸上,像是在比较什么;络腮胡子等一些人忍着不好意思笑出来;禽兽和书记他们举着筷子伸向一个又一个菜却没往嘴里送一口;英子也放下了筷子,双手绞在一起放在两腿膝盖中间,身子稍稍躬着;欣娜一言不发,谁都不敢,默默地喝完一杯啤酒自己再倒一杯,没多久,她就醉了.
我呢?著名的楼清儿,当时在干什么我自己都想不到!
我睡着了.
睡得很香很甜,口水都流了出来.最后是禽兽一筷子砸醒了我.堂哥和络腮胡子他们要走了.我醒来时欣娜已经醉了,也趴在桌子上,一直手放在我的腿上;英子则稍稍扭着头目不转睛有些呆滞地看着欣娜的头花.
我拿开欣娜的手,走到门前送堂哥他们.堂哥按着我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国家的政策,是一夫一妻制.下楼,切记切记!
送走了堂哥,回来看到依旧酣睡的欣娜和目光呆滞的英子,小声对英子说:我送你回去?
没想到还是吵醒了欣娜:我不用你送,送你们家英子去吧.
英子笑了:你送她吧,我又没喝酒.
不行!然后我又做出了一个错误决定--------我怎么老错呀?
我和英子一起,先送欣娜回去,毕竟她喝多了,送完欣娜,我再送英子.尽管她们两个宿舍楼离的不那么远.禽兽和书记听到我伟大的决定又一次震惊了,纷纷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飘然离去.
其实我是有我的算盘的.
我完全可以让禽兽和书记送欣娜回去,我之所没有,我是想让英子知道,这个男人有担当,欣娜既然为我而来,为我而醉,那么我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将其护送回去;至于英子,这半个多月来的一切事情都是围绕着她,尽管我们之间连一次名正言顺的眉来眼去都没有过,但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滋生了某种情愫,而且这种情愫使我欲罢不能.
现在看来这种做法是多么的缺心眼,多么的幼稚.但我当时的确那么做了.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挽着欣娜,顶着小雨,英子在后面不远处跟着.
很久很久以后,我问过英子,我都那么二了,你怎么还跟着犯二呢?你还真愿意跟在后面走?
英子说:我那天真的很好奇,你到底能二到什么程度.
于是我们三人就这么走着
我觉得我还是比较信命,我相信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就像那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个晚上,一共就打了那么一个响雷.
当时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震,然后听到离我不远身后的英子一声惊叫.再然后我没有丝毫犹豫地丢下手中的欣娜转身扑向了英子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过了半晌,英子缓了过来,挣扎出我的怀抱,问我:欣娜呢?
我心里又悄悄地打了个响雷.
那丫头躺在泥水里,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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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拖带拽地把欣娜送回了宿舍,我们班其他女生以一种恶毒的眼神看着我,那里面的意思完全是我与英子搞了不正常的关系让心仪我很久的欣娜发现,所以欣娜才借酒浇愁…
是这么回事吗?我想解释却百口莫辩,我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解释.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错误.
算了,我一个满清人士,跟一帮半大老娘们叫什么真.
送英子的时候,我故意走得很慢,我想和她安静的多呆一会.莫名的,和英子在一起我便觉得少了很多浮躁,使我从心底向外的变得安静,舒心.尤其这淅沥沥的小雨,更平添几分浪漫和情怀.我有些想让自己变得深沉,假装深情起来,努力改变一下在大家心目中的二逼形象,可是我失败了.我发现我完全说不出那些淫词浪语,憋了半天,我说:
操,真冷.
英子说:您是打算这么走一晚上吗?这还下着雨呢
我讪笑:走再快有啥用,前面也下雨呢.
英子笑了.依旧淡然的笑,露出两个小虎牙和右脸上一个小酒窝.
这就是与我只谋面几次却让我深深迷恋的英子.她就是这样淡然,无论何事一直宠辱不惊,心中似乎总在盘算好了,然后静静的等着你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她依旧什么都不说.
她伸出手,替我理了理垂下来的头发,然后说:回去吧,喝那么多酒.
这让我觉得温暖,那种感觉我无法表达,
我乖乖地说:恩,然后站着不走.
她收住快要进了宿舍的脚步,转过身面向着我:楼清儿?
恩?我自然地应了一声,然后很恼火的捶了自己一下,英子一笑,跳荡着背影进了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书记告诉我,我家人打过电话,让我速速回电话.打回去是母亲接的,公布了一项重要指示:从即日起,我每月生活费由原来的600增至1200.那个时候,1200元人民币,对于一个只吃吃喝喝,不赌博不**穿一条60块钱比利牛仔裤就很牛逼的我来说,简直太多了.
我感谢我的堂哥.一定是他告诉了我的母亲我已经萌发了恋爱的萌芽,然后我的母亲高瞻远瞩地为我事先铺设好通往爱情成功的道路,我怯怯地问母亲:我爸知道吗?
我还是比较担心我父亲的态度的.
高中时当一个水性杨花的女生把她的嘴唇贴上我的时候,我悸动过,差点就以身相许了.当时我的父亲告诫我说:等你读了大学,抽烟喝酒搞对象,我啥都不管,只要你能考上!
这话源自于高考前我的高中老师曾集体给我父亲开过一次单独会议,会议主旨大概是说,你的儿子,本次考高应该能考90多分.我爸说,那很高啊!满分是100吗?
老师很残酷地说:我们说的是总分.
然后我伟大的父亲回家后曾小心翼翼地征求我的意见:要不,咱不给国家增加负担了?我给你找个工作吧.
固执的我,抚摸着自己飘逸的长发,冲我的父亲飘了一个特浪的眼神儿:瞧不起谁啊?
天不开眼,我真考上了.那得利于父亲碰巧认识我所在考场学校的校长,又碰巧我的一个表哥在那一年调到了市招生办工作,更为碰巧的是,我居然考出了三位数的优秀成绩!
当时父亲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喃喃道:这上哪说理去,上哪说理去呀!
那么,我的父亲知道我大学刚读了不俩月,就已经变成了楼清儿,而且还即将从一个根红苗正的少年跻身于茫茫的大学恋爱生涯当中去时,他会是个什么态度呢?
我管他呢?山高皇帝远,在这儿,现在我是爹,谁管得着我?
我现在想的只有英子.
三[兄弟]
那天晚上我和禽兽一晚没睡,我们抽光了宿舍里所有的烟,但我们谁也不记得都聊了什么.
当时禽兽坐在窗台上开着窗,任由秋风把小雨甩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阴霾的天空,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片漆黑.
你在看什么?天是黑的.我问他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我还没得来及反驳他什么,起来找水喝的书记冒出一句:傻逼.然后兀自睡去.
禽兽用手指隔空点着书记的方向自言自语:无知啊,可怜呐,空活二十几载,他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我相信禽兽一定有心事,所以从烟灰缸里捡起一个还比较长的烟屁点燃之后和他一起坐在窗台上:想葛玲了?
禽兽正色道:不,她叫聂冰.
那是她高中女朋友的名字,我看过照片,一个雪白,嘴唇不太厚的女子.有几分妖娆,几分妩媚.
现在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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