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杀破狼

作者: 上帝二大爷


日期:2009-12-3 19:59:00

  话说一个风和日丽,月明星稀,昼夜不分的日子。
  歪脖子胡同,高家大宅门里的小衙内球球领着三五个歪瓜裂枣的狗奴才就大咧咧在菜市场扭动开了。不管是白菜帮子,萝卜英子还是烂菜叶子,那都是生拉硬拽,死缠烂打,转瞬间,恶奴的前襟里面就塞了个满登登。球球一声口哨响,吹了一曲《今夜无人入睡》,摆了个沙琪玛的造型,大手一挥,正待离去。蓦然回首,一靓妹婀娜走来,腰肢纤细,体态丰盈,左摇右摆,妩媚动人。有大胆的商家称了一下,球球足足滴下了10公斤口水。在这以后来了个360度转身摔倒加鲤鱼打挺未遂。几个恶奴是满地的找眼珠子。安装好硬件,调试了程序。球球那是两袖如风,抹干净口水,双手握拳,猛击双颊,终于敲出一点贱笑。蹒跚的走了过去,眉间一动,左手推了推松动的门牙,挤出几个生硬的单词:

  “美女,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家里几口人,地里几头牛,说说说。。。。。。”
  靓妹似是见惯不惯,先低身做了个万福,从裤兜里翻出一条满是油渍的手帕,玉手一抖,遮住笑颜。频频探头,笑而不答。硬是娇媚无比,霎时间菜市场鸦雀没声,鸟兽不敢散。球球金鸡独立了大约30秒,终于体力不支,跌坐在一尾臭鱼上。顾不得假意的矜持,呲牙一笑:
  “小娘子,可曾许配了人家啊,不知今夜可有雅兴到咱家宅子一叙啊?”
  “官人莫要这般轻浮撒,俺可是有主的。闲杂的野草是不能入了咱的心的。看你猪头猪脑,死皮赖脸的水平还是不够嘛,先回去生几个娃,娶几个儿媳妇再来把妹吧。老娘还等着开张卖鱼呢,耽搁了生意,俺老公也文也武那可不是白给,你打听打听,他要是没个三脚猫的功夫,不懂得打家劫舍,欺男霸女,老娘还不跟他呢,丫的想插一脚?亮点本事瞧瞧。否则滚球子,莫在这里碍眼。”

  言罢腰肢一闪,原地旋转720,抛了几个死乞白赖的媚眼,挤进了人群。
  “姥姥!”球球不禁喜怒无常,回身问道:“这小丫的是谁啊,牛皮吹的钢钢响,老子弄死丫的。”
  早有管家板砖小工低声下气的凑到跟前,附耳说道:
  “这小娘们,就是这一带新来的恶人也文也武家里的。叫做灰太郎,有个外号叫包子。”
  “为啥叫包子?难道褶子多?”
  “不是的,少爷,丫的据说脾气暴躁,遇到不喜欢的男人就直接用高跟鞋打死,剁成肉馅,做成包子,还分发四邻,一两银子一个。不吃的,就是下一锅的包子。据说他老公就是这样发家的,现在洗白了,开发出来做高科技了,啥子温水养咸鱼。总之咱还是躲着点走吧”
  球球百般无奈,万般不堪,就是没辙啊。骂咧咧的滚起身来,却止不住的色眼乱转,搜寻灰太狼的身影。。。。。回宅子的路上也是魂魄全无,如烂泥般。小工招呼手下抢夺了一根麻绳,栓绑了四肢,几个家丁一路喊着号子,呼啸而回。把球球如死狗般的丢在地上,丫的竟然毫无声息,双目散光,鼻息全无。急坏了几个恶奴。还是小工管家有经验,抽出狼牙棒,是劈头盖脸,使出吃奶的力气,一顿暴打,约莫过了五个时辰,几个家丁是虚脱到底,手肘流血,经脉爆裂,口吐白沫。那球球方始哎呦一声,睁开双目,低吼道:

  “爽死老子了,为嘛不继续。养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就这点力气,以后怎么个横行乡里?平时吹的跟爷似的,关键时刻就成孙子了,姥姥的,半个月不许吃饭。”
  小工乖巧,挣扎着爬过来,挤眉弄眼道:
  “主子,不就是个小娘们嘛,明儿俺带多点兄弟给你抢回来就是了,他也文也武再牛逼,强龙还压不住咱地头蛇呢。实在不行,找你表哥大理段皇爷和风花雪月老马啊。以咱的实力找个妞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的球球是眉开眼笑,两人相对哈哈哈大笑,一场龌龊无比,惨绝人寰,死伤无数,激情碰撞,汹涌澎湃,豪情万丈,鱼死网破,兵戈相见,你来我往,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怕,可悲,可怜,可惜的传奇就要上演了。

日期:2009-12-03 20:09:11

  灰太狼卖罢咸鱼回家,一路上也是浮想联翩,春心荡漾。自家的男人虽然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生性凶残,脾气暴躁。但眼前却总是不时的晃动着球球那滴溜溜的大鼻涕,扭扭捏捏的眯眯眼,七扭八歪的身材。丫的不禁描绘一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景象来,自豪感油然而生,小心脏是扑通通,如一头成年梅花鹿,跳的那是相当的剧烈啊,过往行人皆以为是地震,四处奔走,瞬间万人空巷,只听见地动山摇,阴风不断,邻居大妈低声怒斥小儿:“还哭,灰太狼来了。”顿时,鸦雀无声,昏迷无数。比之猪流感那是过犹不及。

  迈着清脆的小碎步,灰太狼拧身进了胳膊肘胡同的一家阴暗漆黑的宅院里。随着“咣当”掩上的大门,四里邻居,呕吐不断,方始敢喘大气。
  丫头小包子见女主子卖鱼回来,慌忙奔出,一不留神(主要是衣衫未整,拌蒜了),一个踉跄斜刺飞了出去。但见小包子丝毫不慌张,空中一个向前转体3周半,曲体抱膝,借助风力自由落体。稳稳的到了灰太狼的跟前,接过菜篮,低声问道:
  “主子要不要吃包子啊,新做的,馅很大的。”
  灰太狼神魂未定,良久方道:
  “不用了,老爷呢?”

  “老爷在和两位舅爷说话。”小包子诺诺的答道。
  “嗯,你先去吧,叫东莞仔到丽春院请十娘过来,我那两个哥哥就是喜欢十娘的调调。”
  小包子应声而去,灰太狼用力晃了晃脑壳,一声叹息,迈步进了屋子。
  挥袖驱赶了缭绕的烟雾,但见火炕之上横躺着三个赤条条(半裸,不能是黄色啊)的大老爷们。正你一口我一口的体验人生快乐。眉目间都是龌龊的神情,骨子里透漏着粗俗的媚态。偶尔说些言语些低级的话题,止不住的咳嗽里嘿嘿奸笑几声。抑或兰花指,流云袖的相互推动,真真的不堪入目。
  灰太狼轻声干咳了几下,烟雾里的男人们丝毫不为所动,其中一个干哑的生意,如撕裂般的穿透云山,破空而出:

  “是狼妹子啊,咱哥几个正快活着呢,你先少坐片刻哈.”
  “您忙您的,小妹正好歇歇脚。”言语温存却面无表情,鼻子一皱,抬屁股坐在了墙边的竹椅上。无聊之极,便又开始遐想起日间,那猥琐非常的男子来。想到欢喜处不禁眉笑颜开,轻叹出声,手肘一送,大头朝下摔去。灰太狼岂是浪得虚名,一个鹞子翻身接空中回旋360,落地前一招“媚狼电兔”,潇洒而立。

日期:2009-12-03 20:10:21

  几声喝彩,击掌。灰太狼抬首一望,但见三个男人已是衣衫平正,人模人样。一边喝彩一边围坐了过来。
  当中一个留着山羊胡,身穿皂角汗衫,围着皱巴巴的英雄巾,腰部缠绕半拉虎皮,蹬一双薄底快靴的瘦弱男子,大咧咧的挨着灰太狼坐下,伸手扶住灰太狼的肩头,跳动眉头,柔柔的说道:
  “老婆,怎么这般神不守舍?莫非又是哪家的王八蛋欺负你了,咱后院正缺包子馅呢,明天我叫东莞仔去做了他,回来给你做骨头汤补身子啊,呵呵呵。。。。。”连续的一阵阴笑,直冲云霄,瓦片顿碎,跌落一地。
  “是啊,妹子,文武所言极是,凭咱们兄弟在江湖的名头,谁人敢在天王老子头上拉屎?真是皮肉痒痒想做馅了吧。”说话的是一个3旬左右的粗壮男子,一脸的络腮胡,虎目园睁,一脸的横肉。偏又穿得一身水绿色的紧身行头,胸腹膨胀,似是呼之欲出。一双硕大的懒汉鞋做成的拖拉板,却露出了2根不安分的脚趾,满是泥污。言语间左手挖鼻,右手搔耳。煞是雷人。

  “承带鱼大表哥关心,小妹日间被一泼皮戏弄,心里好生的不安。怕那厮再来纠缠。”
  “甚么泼皮敢打咱家妹子的主意,岂不是吃了六六粉,喝了蟑螂药。先不说文武妹夫威震江湖,就狼妹子的七七四十九路野狼拳,那难道是吃素的?多少一等一的高手丧命。这瓜皮狗日的硬是不想活了嗦。”
  “大哥先让妹子说说咋个回事。”又是那刺耳的声音,来自文武右手边的另一细瘦男子。身着白兰绸缎的袍子,做书生打扮,左手不断舞动着折扇,目光模糊呆滞,却空灵跳动。
  “肉骨头说的对,妹子,你给说说,看是个甚么样子的泼皮。”带鱼说道。
  灰太狼清了清嗓子,欲哭先皱眉,掏出那满是油腻的手帕,使劲的干嚎了几声,余光中见无人相劝,偏假意抽搐几下,颤声说道:
  “今天我去菜市卖鱼,一个30多岁的丑陋男人,好像是高家大宅的衙内非要拉扯着非礼小妹。小妹定然不从的,无奈那泼皮手段非常,加之内力深厚,旁边还有几十个恶奴相助,顷刻间。。。。。。。呜呜。。。。。。顷刻间,小妹就险遭咸猪手,若非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丫的定然对小妹下了毒手啊,以小妹我的刚烈性格,必然不从,如不是为了回来见两位哥哥和相公,定当一死以证清白。。。。。。呜呜呜呜。。。。。。”

  座上几人似是见怪不怪,不为所动。半响,带鱼大表哥环顾四周,说道:
  “虽然咱家妹子长的如花似玉,被人看上那是再平常不过。但也不能就这般失了身份啊,这次要是放过那泼皮,哥几个还怎么在人前立足,在道上横行?”
  肉骨头点了点头算是应承。
  文武早就耐着性子等机会惹是非,此时见带鱼这般言说,自是不能错过。一副爱惜佳人,舍身救美的神情,大声道:
  “二位哥哥,你们把令妹交与小弟,不能呵护有加,却遭此不幸,甚为惭愧啊,小弟定当除此恶人,以表我对狼妹的一片诚心,也是对两位哥哥的交代。”

  肉骨头起身踱步,思虑半响道:
  “传闻这高衙内球球却是武功稀松,但宅子里养了几个一流高手。当然在大哥,妹夫眼里,那都是小菜一碟。不过丫的有两个表哥在大理,叫什么段皇爷和老马,煞是厉害啊,曾是叱咤西南的‘四大疯魔’中的两个,不可小视啊。”
  文武听罢,有些犹豫,但牛皮已吹,岂能收回,壮胆拍着胸脯道:
  “难道你我兄弟都是白给的?咱横行江湖,横扫东南的时候丫的还是液体呢,不打的他面若桃花,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带鱼哈哈哈一阵狂笑,沉声说道:

  “不错不错,若非是相当的对手,还不值得我们一起出手,我们‘撕裂三人组’终于可以联手犯案了,也不枉你我‘万人屠’,‘千人斩’,‘百里杀’的名头。”
  言罢,三人相对大笑,灰太狼也是眉目间萦绕着喜悦。
  丫的,这些鸟人就是粗鲁的很。

日期:2009-12-03 22:22:34

  是夜,球球一晚没睡,灰太狼那妙曼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硬是睁着死鱼眼熬到鸡叫。堪堪入睡,忽地一阵香风涌来,咔嚓一声,房门去了半边,一团红火霎时间烧到窗前。紧接着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和振聋发聩的打斗声,半响,随着房子晃了三晃,声音渐渐平息了。一个身影如箭般的从屋内射出,跌落在天井。但见球球如死狗模样,动也不动。衣襟去了大半,魂魄也丢了七分。家人们似乎早就习惯了,房门紧闭,更无声息。

  那团火却瞬息又至,似是飘忽在空中,燃烧整个庭院。落地后,才始发觉是个清秀的女子,峨眉高挑,朱唇略启,如鬼魅般的说道:
  “小乱子,提桶水来。”
  “来了”,随着应声,一阵小跑的小乱子似乎是早有准备,如风般的拍马赶到,水桶却提在手中,纹丝未动。黑色的短打,一副谦卑的样子,弓步拉开,一手提水桶,一手扶底。
  “倒。”红衣女子厉声道。
  小乱子哪敢丝毫的迟疑,一招“万流归海”,倾泻而下,顺带用了两成小无相功的内力,但见水如精钢般射向球球。瞬间地动山摇,地面硬生生震出一个人形大小坑洼,球球早已身陷其中。却似是毫发未损,半盏茶的功夫,球球摇晃昏沉的大脑袋,眯缝着眼盯着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颤巍巍的道:
  “娘子,你可来了啊,想死俺家了。”

日期:2009-12-03 23:34:26

  红衣女子忽地变脸,面若桃花,提袖半遮面,盈盈一笑。柔声道:
  “官人,近来可好啊。这死皮赖脸金钟罩硬是扎实的很嘛。小乱子,愣着做什么,还不扶主子起来。”
  小乱子丢下水桶,马步扎稳,双手扯住球球的两臂,内力一运,来了个“旱地拔萝卜”,只见尘土飞扬,一阵撕心裂腹的咆哮,硬生生的将球球从土壤里解救出来。球球在小乱子的搀扶下掸了掸衣襟上的泥土(其实没啥衣襟了),随口吐出几条蚯蚓和两粒牙齿。一伸手,小乱子早已递上一把梳子,球球吐两口唾液,仔细梳洗了一下乱发,嘿嘿一笑,道:

  “怎么样,娘子,是不是又恢复了几分往日潇洒的风采啊。”
  红衣女子应了一声,走近搀扶着球球,嗲声道:
  “相公近来可曾守得寂寞啊。没行什么出轨之事吧?”
  球球面色忽然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由黑转绿,冷汗不住的低落。原来这红衣女子假意扶住球球,却暗推内劲,挟住球球的脉门。球球登时如万蚁钻心,仿佛吃下个烧红的电烙铁,却被透明胶封住了嘴巴。怒目圆睁却无力可施
  半柱香后,红衣女子随手一丢,球球应声扑到,半跪半趴伏在地上。打着牙战,回道:
  “娘子,真真的没有啊。就是昨日俺去菜市收账,遇见一外地来的泼妇,对我生拉硬拽,企图非礼啊。官人我是宁死不从啊,结果那女子纠结了几十个泼皮无赖,围攻我们,谁曾想这泼皮中竟然多有高手,我是一世英名毁于这贱人之手啊。。。。。”言未罢,双肘捶地,失声痛哭,其形之惨,其声之哀,连小乱子也不禁拂袖抹泪,神伤不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蹲坐在院中。

  红衣女子轻哼了一声,踱步道:
  “想我北海剑派,历代豪杰辈出,纵横天下,未遇敌手。派中男子皆是当代英豪,女子所嫁之人也都是英雄翘楚,怎么我NDT偏偏瞎了眼,从了你这一无是处的浪荡子弟。”

日期:2009-12-04 15:01:23

  猛听院外传来一声长笑。笑声里,一物飞来,凌空格开文武的银光。文武手腕下翻,拧身腾空,落在三丈外。手中一把银色的链子枪,折射月光,熠熠生辉。笑声未绝,墙外窜出一个黑影,青光闪动,一人站在了徐子和十娘身前,左手持念珠,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污衣和尚。灰色的僧袍似乎十年未洗,一双大脚蹬着残破的草鞋,面色红润,一双小眼在鹰钩鼻子上微微转动。

  徐子早已起身拾起飞来的物什,却是一把秃了毛的拂尘,入手颇重,似是精钢打制。双手恭敬递与和尚,和尚领了个诺,拿在手中,环视众人,道:
  “几位都是江湖上成名的豪杰,何必对一青楼女子苦苦相逼,老衲斗胆求个请,饶恕则个吧”
  肉骨头拉住意欲抢身出手的文武和带鱼,嘿嘿一笑,道:
  “不知这位大师怎样称呼?”
  和尚道:“劳檀越下问,小僧法号八戒,化缘路过宝宅,不想惊扰了几位的雅兴,真是罪孽啊,罪孽。”
  几人闻此言微微色变,肉骨头勉强一笑,道:
  “原来是纵横黑道多年的肥龙大师啊,真是幸会之至。不知大师怎会来的这般凑巧呢?”
  这边文武与带鱼暗自嘀咕,肥龙和尚成名甚早,二十年前便已叱咤黄河流域。烧杀抢掠是无恶不作,手段凶狠残暴,有个同门师弟瓜兮兮,二人据说血洗当年风头最盛的南宫世家,大开杀戒,杀了三天三夜,焚毁巨宅,连一条毛虫都未曾放过,蚂蚁,蟑螂,也都切足断腿,
  入火俱焚。后更是凶残无忌,但三年前遇到了“关中大侠”虎子,一战被废,从此匿迹江湖。不曾想今日在此出现。

日期:2009-12-04 15:03:05

  肥龙哈哈哈笑罢,道:
  “老衲少时粗野,做了许多错事,亏得虎大侠点拨,积德行善,三年面壁,得以重走江湖,路过贵宅,听闻刀剑生风,出手搅扰了各位雅兴,实在是多有得罪。阿弥陀佛。”
  肉骨头抱拳道:
  “其实原本就是个误会,大家只是和这位兄弟切磋切磋罢了。大师来此,行个方便,兄弟几个正想和大师痛饮几杯水酒呢。”
  肥龙摇手,整个身体的一齐晃荡开,如砧板上摔落的母猪肉。咧嘴笑道:
  “不敢有劳,小僧虽是游历,尚有要事要办,既然各位施主如此通情理,容我等出府,他日定当登门拜偈,一醉方休。”
  肉骨头道:

  “既是大师有要事,自是不敢久留。”,转身喊道:“东莞仔,送大师和十娘。”
  望着肥龙扭捏的背影渐远,带鱼一屁股跌坐在竹椅上,端起酒杯,一口饮进,将杯子丢落院中,怒道:
  “奶奶个熊的,老二,就算这死秃驴武功再高,合咱‘撕裂三人组’之力还不是轻而易举拿下,咋个就萎缩了呢?”
  “大哥,这贼秃原本不足虑,不需妹夫,你我兄弟二人也当生擒此贼,但他背后的‘关中大侠’,岂是泛泛之辈,眼下还要帮狼妹子出气,何必为了个婊子,惹这些狗贼。消消气,咱先商量下怎样灭了高球球那个小泼皮。今夜的羞辱,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带鱼,文武一听,俱是哈哈大笑,几人便又埋头,昏天黑地的乱侃起来。什么鸡鸣五鼓断魂香,含笑半步颠,清凉油清肺散,几回笑的喷酒抽筋,摔杯砸碗。东莞仔领着几个家奴忙的不亦乐乎。
  夜色如水,风清月明。灰太狼独自倚坐在酒局不远的墙边,看着墙头爬满的牵牛花,一阵萤火虫飞过,思绪便又回到了2年前的那个初夏的夜晚,也是这般的清幽,这边的寂静,却多了无边的春色。。。。。。。。

日期:2009-12-04 17:02:43

  栈道,驿站,盛夏。
  绿茵杨柳,落花飞红。蝉声鼓噪,烈马嘶声。
  两个无知顽童蹲坐在树下,手里拿着木棍,阻挡着几个搬家的蚂蚁。不远是两个粗衣打扮的青年男女。倚坐在树旁,手里拿着干粮正小口的嚼着。一脸的风霜疲惫,似是逃难而来。不远的对面就是道口的驿站,几个驿卒坦胸露脯的围坐在阴凉处,烈酒盈杯,大快朵颐。柳荫下的男子咽了一口唾液,用力咬了一口手中风干的烙饼,忿忿道:

  “那个什么鸟严霜,让咱们从塞外赶过来,却在这荒郊看人家大吃大喝。哼,我看那老严就不是什么好鸟,长的像个青蛙,两腮鼓鼓,如同长了象牙一般,还被称为‘漠北鹰王’,
  我呸,不就一落了配的秃毛鸡吗?”
  还要说些什么,听的“嗖”的一声,忙低身躲闪,却仍未能避开,男子“哎呦”一声,腮上中了暗算,随口吐出两粒牙齿。待看是,是一颗细小的石子,应是从顽童方向飞来。却未见有任何身影出现。男子面色慌张,不敢再出声。旁边的女人叹了口气道:
  “师父说了你要管住你这张嘴,怎么就不听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来,替男人擦拭了嘴角的血丝。男人执拗了几下,没再动作,但仍是满脸的懊恼。过了许久,男子压低声音,道:
  “嘟嘟,你说师父和师叔武功几可天下无敌,为什么要受那个老严驱使啊?”言语间向旁边望了望,生怕又遭暗算。
  那叫嘟嘟的女子轻嘘了一声,附到男子耳边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两位老人一定是受制于老严,昨晚我在窗外还听见他们激烈的争吵,但距离太远没有听清楚,但还是听到老严,还有什么断肠散,离魂蛊,看来师父和师叔早就对老严不满了,却是敢怒不敢言。”一边说着一边也警惕的四周环视着,又道:
  “森林,以后还是谨言慎行,凭我们的微末功力,还是少惹是非的好。”
  叫森林的男子应了一声,俩人嚼了一会干粮,倚靠在树边闭目养神。蝉噪依旧,两个顽童仍是戏弄着蚂蚁,童趣天真的样子。远处的驿卒大声的猜枚行令,似是故意让对面的男女听到。但无风的当午,慢慢的一切就沉寂下来。
  知道驿道德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瞬息,蝉噪也静了下来,每个人用心跳数着马蹄落下的节奏,嗒。。。嗒。。。。嗒。。。嗒。。。。。。。。

日期:2009-12-04 20:40:02

  马蹄声渐渐近了。对面的黑衣驿卒纷纷起身。为首的一个歪带着瓜皮帽,半边膀子裸露,鼻子下留着络腮胡,可惜只有半边,原本是浓眉大眼,却是左边有眉毛,右边没眉毛,一副破眼镜也只左边有着满是裂纹的镜片。后边的十几个彪形大汉俱是孔武有力,却都傻了吧唧,不是死鱼眼冒泡,就是肚兜缠身,更有身披彩纱,浓妆艳抹,搔首作态,个个用力收着腹部,却仍止不住的倾泻在腰带上,挺着厚实的胸肌,根根乍起的黑毛,如钢丝刷般的硬朗。为首大汉实在是对这帮手下不满,伸手托起近身大汉腰间的赘肉,用力塞进他的腰带,一边塞,一边低声骂道:

  “一群他妈的饭桶,浑身长膘,还跟着老子混个屁,真他姥爷的胸大无脑!”
  正言语间,一马驰来,用力踏住脚刹,未想时速过了70码,直奔斑马线就去了。这当口林间窜出一道绿光,伸左手抄起马缰,右手一带将马儿托起,轻轻放落。驿站旁的众大汉,齐齐尖叫,瑟瑟发抖,更有眼泪横飚,激动不已。其中一大汉更是忍不住嘶声大叫:
  “偶像,老子以后再也不信春哥了!”
  一阵狂放的笑声,马匹的另一侧闪出一个绿色的身形,身高不足三尺,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屑与冷漠,一双眸子闪着摄人心魂的绿光。。。。。
  众大汉更是惊恐,如同遇见魔鬼,几人更是当场不能自理,倾泻而下。为首大汉硬是要得,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上前几步,双手抱拳,沉声道:

  “不知几位朋友怎地称呼,显露这一手俊俏的功夫,莫非也是为了摘星崖的三姑娘?”
  绿衣小孩蔑视的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倒背着双手,不停抖动着捅蚂蚁蛋的小棍,良久才冷冷道:
  “小子们就是东北来的胡子,什么十八个马夫的不是?”
  为首大汉,面皮微皱,压住怒火,道:
  “我等正是侠义道上顶天立地,劫富济贫,惩恶扬善,乐于助人的‘风云十八骑’,老子就是潇洒无敌玉面虎,一朵红杏出墙来的大当家风云际会。”
  “哈哈哈哈哈。。。。。,”绿衣小孩狂笑几声,轻蔑道:

  “不要拿着毛虫当海参,骑过毛驴就想赛马。反穿内裤就是超人?和我们‘童颜双刹’抢名头,你娃娃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风云际会听此言不禁倒退几步,但毕竟是道上混久了,仗着在大参林得过真传,即便对头是名震四海的大恶人,也不想折了身份,硬头皮咆哮道:
  “前辈想来是‘嗜血灵童’在路上的青春吧,今日我等到此,便未曾想空手而回,便是舍了一身肉,也敢把皇帝老子一顿揍。老子明知道斗你不过,也要斗一斗。”
  对面的嘟嘟听得此言,春心一荡,眼神迷茫,面颊绯红,媚眼不断,为这大汉豪放的言语所倾倒,只待风云一声言语,便要扑将过去。从此倾付一生,执手相携。忍不住的呢喃道:
  “有型,真有型!”


日期:2009-12-04 21:33:05

  在这些惊恐,嚣张,悸动,彷徨的人们剑拔弩张的片刻,从马背上滑下一个白衣女子,丝巾半遮住面孔,体态婀娜,弱不禁风。似是如纸般的的脆弱,让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总有冲动,显露自己强健的臂弯,厚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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