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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古惑仔——我在民办大学里混江湖
作者:
孟晓智
日期:2010-2-3 22:56:00
最近闲的无聊,蛋疼的厉害,忽然想起来上大学的那段“黑道江湖”,民办大学,硬件设施“嗷嗷”好(模仿我一东北同学的形容)就是管理太垃圾了,垃圾到有些学生无法无天,在学校收保护费,拉帮结派,打架斗殴,调戏美女……
我想,大学(民办大学,因为我自己上的是民办大学)是最后的纯洁岁月,也是一切肮脏的开始,有的人干尽了坏事,有的人被欺负了四年……
等你踏入社会才发现大学时如此的清纯。
天朝的教育啊,你何时才能真正的“素质”起来?有位作家说,看一个国家有没有前途,要看这个国家的孩子是不是真心喜欢上学。这一刻,某国泪流满面。
本人憎恨写小说,太累,吃力不讨好,辛辛苦苦码了几十万字,还被网友骂太监,最后也出版不了,被人整理成TXT格式,Free下载到手机里,MP4里,PSP里,知识版权此刻在吐血……
那就开个帖子讲故事吧,有人听吗?
那是2004年的9月20日,我坐上T58次火车,开往首都北京,开往我的大学。也许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竟是一辆开往人间炼狱的火车。
我的家庭是典型的无产阶级,家里存款一共一万多块钱,这是我上车前我妈对我说的,她含泪的双眼告诉我,父母无钱无权,我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了。我中学学习不好,没考上高中,分不够没关系,拿一万五就能上。中国有一位青年作家说过,现如今的学校像妓女一样,只要有钱,所有学校都乖乖排成一排随便你点,想上哪个上哪个,愿意多花点钱甚至可以几个一起上。我当然上不起高中,选了个职高混了三年,职高毕业证垃圾无比,基本和小学中学毕业证一样没用。在我朋友乔安的忽悠下,我和他一起选择了北京一所民办大学——北京XX职业学院,所谓的民办大学就是不管你有没有参加过高考,不管高考你考了多少分,甚至连身份证都不看,掏钱就能上的大学。北京XX职业学院,多牛逼闪闪的名字啊,若是把北京俩字去掉就普渡众生了。
学费住宿费共八千元,我爸给了我九千,他们没有去送我,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给我做了四菜一汤,母亲叮嘱我:“孔晨,你快二十岁了,是个男人了,咱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没给你创造啥好条件,希望到北京好好学习,在北京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看着父母日渐苍老的脸庞,我心如刀割,我发誓这次一定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火车开了,窗外没有诗句,只有远去的亲人和站台。乔安哼起歌:“我的人生就像一次远行……”
日期:2010-02-03 23:19:29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北京西站……”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人声音。
“北京!我们来了!哈哈!”乔安两眼冒着绿光。
“靠!你个土包子小声点,不嫌丢人呐?”我训斥乔安。
话虽如此,不过我心里也挺兴奋的,上次来北京我才四岁,就记住个天安门,后来,在我眼里,天安门就是北京,北京就是天安门。
我们晕晕乎乎出了站,来到南出站口,九月的北京天气闷热,我全身很快湿透了。招生老师说:“同学们耐心等一会,专车一会就来,大家站在原地不要乱走动,要方便的同学跟我来。”直到一个小时候后大巴才到了,学会生们全在骂娘。
坐到空调车里就是爽,大家心情好了很多,纷纷向窗外好奇的打量。
“这么还不路过天安门啊?”我问招生老师。
“呵呵,早过去了,咱们不走长安街,这都到三环路了。”招生老师说。
“咱们学校在哪啊?”乔安问。
“昌平。”招生老师说。
“昌平?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区啊。”我问。
“属于北京的新开发区。”招生老师说。
在我纯真而幼稚的眼中,我们学校应该在离天安门不远的地方,下学后我可以到那去散步。
几个月我才知道,昌平相当于北京的一个县,在北京遥远的郊区,基本脱离北京了。从我们学校坐公交车到积水潭地铁站要将近一个小时(不堵车)当然,这是后话。你把这当成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吧。
一路颠簸,貌似还经过了小树林,大巴车终于在一个路边的小角落里停车了。一行人疲惫的下了车,校门口锣鼓喧天,鼓号队在奏乐欢迎我们,校门口醒目的招牌:北京XX职业学院。一个穿旗袍的女同学向我走来:“欢迎新同学来到北京XX职业学院,我帮你拿行李。”
“哇塞,北京的大学就是好,看看,五星级服务。”乔安被另一个旗袍女招呼过去。
交学费,办理学生卡,饭卡,阅览卡……忙活了半天终于来到宿舍。乔安和我报的一个专业:计算机。我们愚昧的认为,这个专业很有前途,因为比尔盖茨学的就是计算机,牛逼闪闪的世界首富啊!
“累死了,抽个咱的红旗渠提提神。”我递给乔安一根烟。
“爽!我们终于成大学生了,天之骄子啊!”乔安享受着尼古丁的快感。
“哪个猴儿操的在抽烟?敢不先敬你光哥一根?!”
我一扭头,进来个五个学生,直眼盯着我和乔安。
日期:2010-02-03 23:25:21
人生就是一部RPG,角色扮演体感游戏。上天似乎安排好我这辈子扮演一个弱者的角色,而我却无力改变命运,注定挣扎。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从此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你们俩傻屌看啥啊?新来的小丨逼孩儿吧?怪不得这么没眼色呢,这是北职的光哥,快叫光哥!”一个带眼镜的人挑衅的看着我们。
我和乔安顿时石化掉,我心想,难道是黑社会?别逗了,中国根本没有黑社会!
眼镜上前“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乔安脸上:“小丨逼孩儿聋子还是哑巴?想死说一声!”
我认识乔安3年多了,此人是个绝对的软蛋,牛逼吹的五雷轰顶,真到拼命的时候就泄了。但是,是的,就是这个但是,它可以改变人生!若干年以后我看了一部叫《蝴蝶效应》的电影,才隐约明白乔安以下的举动。
乔安像一条疯狗一样朝眼镜猛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按,用右腿膝盖撞击眼镜的额头,在场的人全傻在那里,我更是怀疑乔安鬼上身了,其他三人向乔安冲过去,我也不能再受气了,侧身低腿撂倒一个,其余二人飞身把我压到床上,这俩人气力实在太大,我被压的都缺氧了,我的双手被拧在背后,头发被揪起来,仿佛电视里犯罪份子被制服的落魄状。乔安也早泻了,被光哥一脚踹趴在地上。
他娘的!这不是在做梦吧?
眼镜狂踢趴在地上的乔安:“操丨你妈丨逼!给爷来忽然袭击!我踢死你个狗丨操的!”
乔安双手护着脑袋不敢支声。
“猴子别打了,快见红了。”光哥低声说。
眼镜嘴里骂骂咧咧的收了脚。
眼镜绰号叫猴子。
猴子哈着腰给光哥点上一根烟,光哥面无表情的说:“兄弟俩,别介意,是你们不懂事,刚才叫声光哥啥事儿也没有了,你非得耍横,呵呵,我们又不是仇人。”光哥把我和乔安扶起来,拍拍我们身上的脏:“我叫杨光,北职大二新闻系的,如果你觉得不服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你们服了就喊声光哥,你看哪样合适?”
我和乔安面面相嘘,我给乔安撇了撇嘴,意思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乔安机灵的喊了声:“光哥。”
我也点头:“光哥。”
杨光似乎很满意,两眼眯成一条线,笑呵呵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打不相识嘛,既然大家有缘来到北职,那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以后你们兄弟俩要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就来找我,我杨光在北职还算混得开。”
猴子扔给我俩一盒中丨南海:“来,哥们抽根烟,刚才的不愉快这就算过去了。”
我和乔安木然的抽着闷烟。
杨光给猴子使了个眼色,猴子从裤兜里陶出两张卡片,给我和乔安一人发了一张:“这是咱们光哥饭店的会员卡,哥儿俩以后要常去光顾啊。”
我接过卡片,上面印着:阳光餐厅会员卡。
“没问题,光哥,以后会常去的。”乔安陪笑。
“都是自己人了,那就给打个7折吧,一人一百,一共两百。”猴子说。
我心里一凉,这群人说到底是要钱。
乔安迷惘得看着我,我鼓起勇气说:“光哥,我们俩不懂事,刚到北职,实在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又是到学校的第一天,交了学费和乱七八糟的身上的钱还得吃饭,您看是不是……”我话没说完,猴子一耳光又打在我的右脸上,我感到脸庞疼得发烫,猴子瞪着眼说:“傻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二百块钱,不啰嗦!”其他几人下意识露出腰间的钢管,歪着头看着我和乔安,杨光吐了个漂亮的眼圈,眼睛看着窗外。
乔安乖乖的从钱包了拿出一百,我心里叹了口气,也拿出一百。那一刻,我心里难受极了,我想起父母挥汗如雨的在工厂干活,想起父母在家省吃俭用给我凑学费,想起父母期盼的眼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和气生财,兄弟,你记住,这是北职院,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你非要拿头往南墙上撞我也没办法,反正是今天提醒过你了。”杨光说完转身离开。
我和乔安茫然的在宿舍里发呆,乔安哭了,哭得如此绝望,他的泪水和脸上的血混流下来:“这是什么鸡丨巴啊?!孔晨,你又不是知道我家条件不好,交完费我身上一共还剩150元,这下就剩50元了,我家人一个月给我打一次钱,我来之前我家里的凉皮摊子就不让出摊了,说市里要搞卫生检查,家里没收入了……”乔安哭得更伤心了。
“日丨你娘的!没用的东西,哭个球啊,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我挺起来!我家里他娘的就有钱啊?我家人也是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供我读大学的,谁料到让这几个王八蛋抢了我们爹娘的血汗钱?”说着,我的鼻子也酸了。
男人的眼泪是伟大的,或者说是有力量的,它是命运的转折之泪。
乔安抹去泪水,蹲下打开行李箱,翻出一把匕首,往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犹如泉水一般从血管里涌出来:“孔晨!从今天起,谁要再欺负我们,我就用这把刀捅了他!”乔安好像一个英勇就义的英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我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操丨他妈的大学,我爹娘的血汗钱就这么被你抢去了?大家都是人,你凭什么欺负我?毛主席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我丨操起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也划了一刀,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大脑有些眩晕,我对乔安说:“乔安!从今天起,谁要再欺负我们,我就用这把刀捅了他!”
日期:2010-02-03 23:26:33
以前上职高的时候,我看过一本名叫《坏蛋是怎样炼成的》的小说,是写黑社会的,当时周围的人都看,每天上课都在膜拜谢文东,朋友们纷纷表示,这小说写得太牛逼了。直到我来到北职院,触摸到了大学生的“风暴”,才恍然大悟,原来《坏蛋是怎样炼成》是一本科幻小说。
“我们昨天的自虐的举动像谢文东不像?”乔安问。
“像傻丨逼!疼死我了。”我把军训的装备塞到车坐底下。
乔安没说话,看着窗外诡异的笑了笑。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达到军训的军营。太阳恶毒的照射着大地,空气中充满烦躁的热气。一面墙上写着: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集合,点名,分宿舍。
“热死啦!军训个球啊,老爷们又不去打仗,一身这破衣服值100块?”我刚进宿舍听见角落有个家伙在嚷嚷。
“100?50都不值!合法抢钱呐!”乔安附和着坐到靠门的床上。
“哟!听你口音我们是老乡啊,AY类吧?”刚才那家伙很兴奋。
“我俩是AY市的,职高的,我叫孔晨,他是乔安,你呢?”我说。
“哈哈,在北京听见家乡话真亲切,我是一中的,我叫孙志伟。”我们仨握手认识。
“十亿人民八亿骗,XX人民是教练,总部设在XX店。”我背后有个人嘀咕。
我扭头一看,一个长相酷似小罗纳尔多的人冲着我笑。我慢慢走到他跟前:“现在世道变了,教练换成AY人民了,这位同学,你对HN有何成见?”
“我是GX人,我们那有好多搞传销的都是HN人。”他和我对视着。
那一刻,我想起和乔安流血的誓言,想被杨光他们羞辱的情景,我感到我的血液在沸腾,我的小宇宙爆发了,我他妈的变成超级赛亚人了,我一把拽住小罗纳尔多的头发,把他从床上托下来,一脚跺在他的脸上,他一声尖叫,极其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我蹲下揪起他的领子:“同学,中国人民是一家人,希望你以后不要随便侮辱其他省市的同学,OK?”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呼吸声。
乔安上前把他扶了起来,我扔给他一根红旗渠:“不要说我们HN人欺负你,是你先不懂礼貌的,我们是讲理的。”
这叫先兵后礼,我承认这是跟杨光学的。
“身上有多少钱?拿出来给兄弟们买三包烟去。”乔安歪着头说。
“你放什么狗屁!我们又不是强盗?!”我怒斥乔安,虽然我们穷,但是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乔安被我吓了一跳,嬉皮笑脸的看了看我,没说话。
“呵呵,同学,跟你开玩笑的,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你以后可别这么乱说话了啊,闹不好会引起民族纠纷的。”孙志伟说。
孙志伟这厮嘴真油,看他狡猾的笑脸,真像诸葛亮。以后要和孙志伟搞好关系,这家伙鬼点子多,是个聪明鬼。
我的脑子里又显现出杨光猴子一群人,我知道现在去找他们火拼只会再一次挨打,我必须发展我的势力,认识更多的人,这样才能没有顾及的暴扁他们。
“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快点报警啊!”门外有人嚎叫。
“报个球警,这里就是警察局总部。”乔安说。
我们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日期:2010-02-03 23:28:42
走廊里全是人,一个高个儿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拎着个根一米左右的木棒喊道:“你有种别跑啊,怎么这会儿孬种了?”
这时候,一个教官走过来,掐着腰对着那高个儿说:“迅速给我回到宿舍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大学生们鸦雀无声,纷纷灰溜溜的回到各自宿舍。
民办的大学就是乱,哎,真有点后悔来北京。我来北京究竟为了干什么?在火车上我曾经设计过我的未来,到大学后,我会好好学习,搞好人际关系,最好是和北京本地同学搞好关系,我要进学生会,混得好的话可以当个小官,这里还有我梦寐以求的绿茵场,艳运也好一点的话可以遇见一个漂亮姑娘,说起所谓的爱情,鄙人实在惭愧,今年二十岁了还是个黄花小伙子,甚至连吻都没接过,手倒牵过一次,不过那要追述到上初三那会开运动会,我们班表演了一个很怪异的舞蹈,全班人群魔乱舞,每个人必须手牵手,我左右都是女生,这就是我第一牵女生手的经历。接着幻想,英语四六级当然要过,拿到毕业证,那个漂亮姑娘会和我结婚,那时我在中关村工作,每月给父母寄1000元……在我无知的眼中,北京的工资都很高,起码也得2000左右。招生老丨师告诉我,到08年奥运会的时候,你就是上街卖国旗每天都能卖五六百。各位读者,这下你知道“天真”这个词的意思了吧?
至今我都不明白,刚入学的大一新生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打架?还没发育好?懵懂?青春的骚动?敏感?往往别了一句嘴都能杀了对方,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青春期吧。
军训是无聊的,每日站军姿,吃饭,站军姿,吃饭,再站军姿,再吃饭,睡觉,第二天再如此循环。
那是一个看起来极其平淡的下午,知了扯着嗓子不知疲倦的喊着,太阳公公悠然的折磨着我们,隔一会就有人假装晕倒,法克!演技真好,不去好莱坞真是浪费人才。假装晕倒也是一门学问,摔得太快了吧,容易受伤,真的跌到地上才痛晕了就太彪悍了,会惨遭大家嘲笑;摔得太慢了吧,一眼就看出来是在演戏了,当众被戳穿更丢脸。所以,我很佩服这些演技派的同学能倒的恰到好处,开学直接送影视表演系去深造。
开始走方队了,这是我们每天唯一期待的训练项目,因为过篮球场的时候可以遇见女生们,女生啊!我的老天爷!多么美丽的高级动物啊!我们整个楼都是男生,连耗子都是公的。当我们的方队和女生方队迎面的时候,男生们的眼睛清一色放着红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们看,看得女生们捂嘴偷笑。
休息拉歌的时候,男生们亢奋极了,吼道:“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真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女生们们则唱:“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女生那里的教官是个大色狼。”乔安努嘴说。
“你咋知道?”我问。
“咱宿舍北京的哥们告诉我的,他女朋友在那班,每次训练都要调戏她们,说以后找男朋友就要找教官这么帅的男人。”乔安说。
“哈哈,真羡慕教官啊。”我笑着说。
正说着呢,女生那边热闹起来了,一个瘦瘦的女生出列,教官背手围着她转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小姑娘,很娇惯嘛,其他同学站姿都很标准,只有你晃晃悠悠,像根面条。”女生群里一阵哄笑,那瘦女生显得很委屈,小声说:“教官,我身体不好,感觉中暑了。”教官不以为然的说:“你们现在的孩子啊,都是独生子,在家都是小皇帝,吃点苦是应该的,其他同学怎么没人中暑啊?偏偏你中暑?中暑也得给我坚持!”那瘦女生被训哭了。
忽然,从我们的人堆里“飞”出去一个人,奔到女生教官身后,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女生教官以一个狗吭屎的优美动作栽在地上,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北京的那哥们王康吗?原来刚才女生教官训斥的那瘦女生是他女朋友,王康双眼充满血丝,指着教官吼道:“你丫一大男人欺负一小女孩有意思么?”
教官站起来,鼻孔里的鲜血顺流而下,染红了他的嘴唇和下巴,染红了他的军装,教官抹了抹脸上的血,暴怒了,一个健步冲向王康,看样子要和王康拼命了,王康平静的站在原地,指着教官的鼻子说:“你丫是不是不想在军队混了?!”其他几个教官赶紧拦住女生教官,女生教官骂道:“日丨你妈 !我打死你个杂种!”幸亏其他教官死拖着女生教官,否则他真敢杀了王康。王康站在太阳下,意气风发,像个王子一样呵护着他女朋友。
事后我们得知,王康的爷爷是北京军营的一个高级干部。此事也不了了之。
而女教官的鲜血则被军营里的土地黄灰埋葬,这似乎注定了我们的大学生活必须流血。
日期:2010-02-03 23:29:52
领导们舒适的坐在遮阳篷下,桌上放着矿泉水和绿茶,我们犹如古代的奴才们乖乖的站在太阳底下,我全身早已湿透,大家伙儿被晒得没了脾气,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坐以待毙。
军训最后的汇报演出,我们迈着整齐的步子,脑袋同时面前领导,大声呼喊道:“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个头大脖粗的领导站起来,一脸正义的望着我们,对着话筒说:“同学们辛苦啦!”我们齐声喊:“为人民服务!”当然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那会我真想喊:“领导爷爷,我们想吃肉!”
最后我们班得了第二名,只有一个奖状,五十多号人怎么分?
万众期待的汇报演出晚上就开始了,听说北职的模特队会来,还有健美操,跆拳道等等节目。发克!憋屈了半个多月了,终于能看见姑娘们的腿了。
迅速吃了饭,迅速去后操场占座,我,乔安,孙志伟,王康顺利霸占第一排。夜幕降下来,操场上漆黑一片,只有临时搭建的舞台一片光明,第一个节目是一个戴眼镜的人独唱,歌名叫《老鼠爱大米》,那是2004年,我第一次听这首歌曲,说实话,很好听,歌词写得也好——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都是理想,我会加倍努力好好爱你永远不改变……若干年以后,我家楼下修车的,院里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唱这歌了,你要再唱,会受到党和人民的鄙视。
然后是跆拳道表演,我对这玩意没什么好感,觉得实战作用不大,而且太花哨,我认为少林功夫肯定秒杀跆拳道。关键跆拳道这玩意儿是不穿鞋的,光着脚丫子,万一我正训练着呢,一个人把我的钱包抢了,我猛追,地下全是小石头子和玻璃渣,那就完了。后来,我们宿舍的俩傻丨逼,在学校练了两个月,每天下午穿着训练服光着脚围着学校跑三圈,遭人鄙视不说,脚底下磨得全是泡,最后还是白带,我们宿舍俩人全是白带,用乔安的话就是,白带过多。
忍着恶心看完跆拳道表演,健美操的妹妹们终于出场了,这下在场的同学爆炸了,妹妹们穿着紧身衣,前丨凸后翘的身材一目了然,每当妹妹们单腿上踢,把两腿之间展现给台下的时候,同学们就会爆发出来一阵欢呼声和口哨声,一个胳膊上戴袖章的人指着我们说:“不许吹口哨!”底下没人搭理他,涛声依旧。王康说:“那傻丨逼是学生会的,上大二,装什么逼啊?老子单挑撩翻你!”
“学生会里全是流氓,他们除了欺软怕硬还会干什么?”孙志伟说。
“我日啊,健美操姐姐们真是美!我开学一定要让他们其中的一个做我的女朋友。”乔安流着口水。
“你把我的心里话全说了。”我说。
诱人的舞蹈终于结束了,看得兄弟们春心荡漾,纷纷Lenovo。
模特队们徐徐走来,长发披肩,美丨腿修长,眼神迷离,这什么节目啊?简直在勾引台下的男同学。男同学们集体变成了超级赛亚人,鬼哭狼嚎,恨不得一人上台抢个美女搂回宿舍,意淫的味道好极了。
学生会的红袖章打断了我们的春梦,冲我们班嚷嚷道:“我说不许吹口哨!”
“你算老几啊?”人群里冒出一个声音。
“刚才是谁说的?!”红袖章手里居然挥舞着一条皮带。
没人吭声。
红袖章恶狠狠的瞪着我们班的男生,我们没人正眼看他,全体注视着漂亮的模特姐姐们。红袖章刚一扭过身去,人群里又有人喊:“你算老几啊?你大爷说的!”
一阵哄笑,红袖章的小宇宙爆发了,脸色发紫,怒吼道:“是男人就给我站出来!别敢喊不敢当啊!”
还是没人搭理他,红袖章满脸通红的看着我们每个人,谁都有嫌疑,可他就是不知道是谁喊的,八成快气死了。
我们正在乐着呢,一个矿泉水瓶子准确无误的砸在红袖章的脑门上,全场哈哈大笑,红袖章好像发现这次的凶手了,跑进人群直奔最后几排,因为我们是席地而坐,红袖章的意思不是要踏平我们么?等红袖章跑到人堆中间,更多的矿泉水瓶子朝他的背影砸去,我们比较坏,投掷的是小石头块儿,全场再一次爆炸了,其他学生会的人纷纷来支援,手里都攥着皮带,骂骂咧咧的指着我们,那时,我有个错觉,我们仿佛是劳改队里的犯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从后面飞过来许多杂物,目标是学生会维持纪律的人。
“哈哈,快跑吧!速度回宿舍!”乔安兴高采烈的说。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杂物漫天飞舞,穿军装的学生落荒而逃,这场景简直和欧洲足球流氓骚乱一摸一样。
军训就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们大一的新生被载在军用解放大卡车后面的漏斗里,路边绿树参天,我们一路欢呼,一路歌唱,灿烂的阳光下,微风吹拂,二十岁的我们是如此年轻。王康扯着嗓子喊道:“大学,我来操你啦!”随即,满车的同学齐声喊道:“大学,我们来操你啦!”
日期:2010-02-03 23:32:18
十月,北京的天堂。
我能闻到秋天的味道,树叶枯萎飘落的气息,我想起来小时候奔走在老城区里,手里攥着一块钱,迫不及待的跑进电子游戏厅的情景。那一刻我感到很寂寥,这种感觉就像最后一个游戏币GAME OVER时的失落。如今,二十岁的孔晨站在北职院的教学楼前,眼前是熙熙攘攘的大学生们,依然不知所措。
“孔晨,咱们班在这儿集合。”乔安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向我们班走去。
乔安,孙志伟,王康笑嘻嘻的蹲在花坛上聊天。
“咱们班女生呢。”我问。
“奴!那边。”乔安撅嘴。
我看见四个农村妇女在那说笑。
“日!这下完了,其他女生呢?”我又问。
孙志伟失望的说:“这就是咱们全班女生。”
“别扯鸟蛋了,别打击我的大学生活好不好?美好的四年才开始啊。”我说。
“这真是咱们全班女生,刚才班长点名了。”乔安绝望的说。
“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我彻底绝望。
“大伟班长,来来来,把咱班名单给我。”王康说。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儿走过来,他冲我点点头:“你好,我是计算机一班的班长,哈尔滨人,叫我大伟就行了。”
“呵呵,你好,我叫孔晨。”我说。
这人很有派头,举手投足都像个管事儿的人物。
“计算机系一班的同学们请到一楼最北边的教室,我们系主任要开会。”大伟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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