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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牢狱(我七年的牢狱生涯与罪恶史)
作者:
阧岭
日期:2010-3-13 7:03:00
东岭市看守所的提审室走廊在七月里仍有着它那种特有的阴冷死寂,虽然身着公检法制服的办案人员和身着便服的律师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东岭市看守所一所提审员老刘提着大钢圈钥匙串跟在戴着手铐脚镣的犯罪嫌疑人关富强身后走进了提审室的大门。
“老刘阿,今天晚上下班后一块儿吃饭……”一个身着检察院制服的中年男人掩饰着焦灼紧张的神情笑着朗声招呼道。
年近六十的老刘抬了下松弛的眼皮,略一迟疑才向那倚在走廊上办公桌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看到背向自己的老刘只顾和那腋下夹着卷宗的中年男人俯耳低语,又赶上提审室进出口登记处的值班管教不知去向,体格粗壮的关富强立刻提紧了手中绑着脚镣的毛巾疾步向出口走去。目光僵直、恍若梦中的关富强在那种强大的逃生本能驱使下拐出提审室的出口后,头也不抬的直奔看守所大门而去。
“犯人呢?!”当提审员老刘回头看到身后已是空无一人时,立刻大声惊呼起来:“犯人跑啦。”
看守所大门门岗上的武警看到关富强从他面前走了过去,正疑惑外提的办案人员为什么没有跟上来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犯人跑啦的喊声,这才回过神儿来,立刻向已走上马路的关富强追了过去,把提着脚镣已发起狂奔的关富强扑倒在地上。
提审过后,手握起诉书的关富强又被押回一零七号牢房。
牢内的人早已从打菜的劳动犯嘴里得之了关富强逃跑未遂的事,见到关富强从半开的牢门下钻进行牢中后都不禁笑起来。
“老关行啊,戴着镣子差点儿从看守所里飞出去!”坐在小铁窗边上的管号犯人大肥一边从关富强手中接过起诉书,一边笑道。
关富强一声不吭的在铺边坐下来。
“老关,这给你定上黑社会啦,两起命案都定的你是头把,这可一点儿缓儿都没有啦!”体格肥壮、满脸横肉的大肥从起诉书上抬起眼睛望着关富强说道。
关富强低垂着眼帘,望着脚下又发了一会儿呆才缓声说道:“麻烦你大肥,给我放个烟毛儿吧?出去一趟,连个烟毛儿都没放着。”
“板底下有,自己拿。”大肥边说边从褥子下边摸出打火机递给了关富强。
昭潮阳看着蹲在铺下吸烟的关富强的背影不禁暗想到:“自己在外面时就听说过关富强在道上的大名,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与牢内其他的人也没太大的区别,不过多了一副镣子而已。”
就寝的铃声响过之后,牢内的人疲倦不堪的很快都进入了梦乡。
临近黎明时分,关富强突然从被窝中坐了起来冲值夜的小毛轻声说道:“放个茅儿。”
睡眼迷离的小毛看了关富强一眼后点了下头。
关富强提着脚镣走进卫生间蹲了下来,低垂着眼帘蹲了一会儿之后感到两个值夜的犯人并没注意他,这才不露形迹的把手垂了下去。给关富强戴脚镣的劳动犯早就听说过黑道大哥关富强的大名,出于讨好关富强,在砸脚镣上的铆钉时并没砸死,早有察觉的关富强暗中松动了很长时间铆钉上的镙丝终于把“死”镣变成了“活”镣。
日期:2010-03-14 07:50:28
关富强提着脚镣走进卫生间蹲了下来,低垂着眼帘蹲了一会儿之后感到两个值夜的犯人并没注意他,这才不露形迹的把手垂了下去。给关富强戴脚镣的劳动犯早就听说过黑道大哥关富强的大名,出于讨好关富强,在砸脚镣上的铆钉时并没砸死,早有察觉的关富强暗中松动了很长时间铆钉上的镙丝后终于把“死”镣变成了“活”镣。
听到关富强的镣子发出哗啦一声响,睡眼惺松的小毛抬头看了关富强一眼。
“小毛,过来扶关哥一把,这腿蹲麻了。”关富强不动声色的轻声冲小毛招呼道。
年仅十九岁的小毛虽然懒得动弹,但从心里惧怕关富强,于是无奈的起身走到卫生间前,刚伸出手便被提着脚镣突然立起身的关富强勒住了脖子。另一个坐在牢门边上值夜的犯人看到关富强不知什么时候卸下了脚镣并勒住了小毛,顿时惊得不知所措的推了几下还在熟睡中的大肥。大肥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还没等坐起身便被勒着小毛冲上前来的关富强一脚镣砸在了头上,顿时血流如注的大肥惊叫一声后奋力想要爬起身,关富强照定大肥的脑袋猛的又砸了一脚镣,大肥无声的倒在了铺上。
“都别动,谁动我砸死谁。”关富强扯起嗓子威吓道。
被惊醒的昭潮阳像牢内其他人一样一动不敢动的躺在被窝中,只感到头皮发紧,紧得欲要炸裂的痛感深透脑髓,深恐关富强的脚镣随后会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走廊上响起了嗵嗵的脚步声,随后,值夜管教出现在小铁窗外大声吆喝起来:
“你想干什么?蹲下。”
“蹲下,听到没有?赶快放开人蹲下。”
……
仍旧死死勒着小毛的关富强置若罔闻的猛地又轮起脚镣把另一个值夜的犯人砸倒在地,而后扯起嗓子叫道:“快开门,要不开门、我把号里的人全砸死。”
“赶快放开人蹲下,否则我开枪啦。”李管教拔出枪指向关富强吆喝道。
“快开门,再不开门、我把号里的人全砸死。”关富强勒着小毛闪身退到了墙角,同时轮起脚镣把挨着大肥睡觉的一个犯人砸死在被窝中。
在小铁窗外失去目标的李管教迅速移到牢门前,从牢门上的饭口中伸进枪指向了关富强。关富强看到李管教的枪伸进了牢中不禁眼睛一亮,勒着小毛猛的扑了上去,在丢掉脚镣的同时猛的一把抓住了李管教手中的枪,小毛在两人猛烈的挣夺下才得以脱身。当李管教手中的枪在关富强拼命一挣下脱手的同时,躲在后廊上的耿所长扣动了扳机,关富强随着枪响倒在了铺上,血从头上冒了出来,瞬间便淌到了昭潮阳的褥子边上,昭潮阳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摔落在铺上的枪上,枪把下露出的一方空洞令昭潮阳顿时感到了一种欺骗与嘲弄——被关富强拚命抢到手的不过是一块没有弹匣的死铁。
日期:2010-03-14 13:15:35
注
下面发的小文与正文黑道牢狱[我七年的牢狱生涯与罪恶史] 无关
我的小强换杀神对本人所写的是否真实提出置疑令我感到震惊
可以说我写的不好 但不能说我写的不真实
下面的几小段是我在狱中写的
在狱中我只敢也只能写这些
如果我写黑道牢狱[我七年的牢狱生涯与罪恶史]
那么等待我的就是押小号 扣减刑分 砍掉劳积
我上网看到一些写黑道和牢狱的
真假与我无关 好坏与我无关
我只保证我写的是真实的黑道和牢狱
绿裙
裙是那种极普通的沙质连衣裙,而裙的绿是属于那种带有嫩黄的娇绿,只是因为略有些脏旧才失去春之初色的那种新意,那绿中之黄便有了些许残冬的影迹。裙的款式也简单的同裹在它里面的女孩一样,从上至下没有半点儿缀饰,其价格不难想象——十几元或是几十元间。邂逅女孩时她就穿着这样一条绿裙,名字早已忘记了,记忆中连半点儿痕迹都难以寻到,这不能不让我怀疑自己当时有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女孩当时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而我那时则要比女孩大上十岁,可笑的是自己当时的生活仍像蠕虫在混沌中乱爬一样,平时除了打一些零工外,更多的时间是泡在舞厅中,明知那里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什么(想来那时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却因为像是无处可去而难以摆脱那种既成的习性。
市里的几家舞厅大都成了中老年人娱乐的场所,只有一家舞厅还在被一些难以面对歌厅出现的年青人毫无希望地固守。男人是为了女人才去舞厅的,而女人是为了什么去舞厅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却感到自从有了歌厅之后那些泡舞厅的女孩就再也不去舞厅中“干蹭地”了。
这天,我又像平常一样早早地走进了舞厅,舞厅中也像平常一样没有多少人,舞池边的座位上大多是空的,即便是能见到几个女人的身影那也一定是既老又丑的,那些年轻的(大多来自城市边缘)女孩不知是躲避什么,都像“小动物”似的躲进了包厢之间的边门过道里。本就昏暗的灯光是无法照到那里的,于是这原本是通向卫生间的过道就成了这群“小动物”的“逃生”之地。我实在无法用美丑来形容这些女孩,但我清楚的是要想在这种地方寻到一个“美”的女孩是要比在垃圾堆里寻觅珍珠还难的!只是有“珍珠”的地方对于我来说又仿佛是另一个永不可及的空间。
每当有男青年走进那黑黢黢的过道时,那些女孩便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尖叫着逃出边门躲进卫生间,危险过后,便又探头探脑挤挤擦擦的走了出来,这不禁令我有些困惑,如果说一群小动物冒着危险走出洞穴是为了觅食,这些女孩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忽然在这群“小动物”中看到了一个纤弱的身影,一个有别于这群“小动物”的身影,于是我走出正门,从外走廊迂回到边门。当那群“小动物”发现了我并尖叫着从我身边逃向卫生间时我抓住了那个纤弱的女孩,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垂下了头,并没有表现出恐惧和厌烦,而是很顺从的被我牵着走进了舞池。
女孩越来越紧的已完全被我拥入怀中,在昏暗的灯光下,她那白皙的脸真的让我感到了一种清纯的美,只是我仍不免担心这种美一旦走出这舞厅的昏暗在阳光下是否还会存在。
一曲终了,我牵着女孩的手在舞池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个穿着白衫的女孩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说是绿裙女孩的同伴,并向我提出了一些常来舞厅玩的流氓无赖的名字,而我只是鄙夷不屑的笑着告诉同她一道过来的一个说不上算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男青年赶快带她走开,然后便带着绿裙女孩走进了包厢。
包厢里同样坐着几个说不上算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男青年,其间夹杂着一个干瘦的女孩,极不情愿的被一个粗鄙丑陋的男青年搂抱在怀里,那干瘦的女孩一边挣扎躲避那男青年的亲吻,一边用手拨挡着旁边伸来的几只乱摸乱捏的手,满脸泪痕的不时发出几声尖叫。当看到我揽着绿裙女孩的腰走进来时,那几个男青年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把贪馋的目光都投向了绿裙女孩。
“看你们把人家弄的,眼睛都出汗了。”我边拥着女孩在沙发上坐下来,边看着那干瘦女孩对几个人打趣道,没想到那干瘦女孩竟被我逗得破渧为笑。“你不愿这样还来这儿干什么?”我继续打趣干瘦女孩。
“我胃疼。”干瘦女孩不知所云的低声道。
“她胃疼你们还不好好给她揉揉胃,哈哈。”
“哈哈。”包厢内的人都被我逗得大笑起来。
在我打趣这些人的同时,已是禁不住对女孩抚摸亲吻起来,但表面仍故作娇矝的掩饰着,不时的停下来打趣包厢里的人。当我像表演恶作剧似的撩起女孩的裙摆并骑到女孩的身上时,女孩竟傻傻地说了一句:“其实你这样做都是给他们看呐,显示你比他们强。”
……
“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孩。”当我看到女孩穿的肉色连裤袜下的白色三角裤时整个人立刻被这个念头疯狂的占据了。
“别碰我。”当我边亲吻着女孩边把手伸向女孩的下身时,女孩一脸愠色的推开了我。看到女孩把脸别向了一边,我便对坐在身旁的一个一直垂涎三尺地窥视着女孩的男青年低声道:“吓吓她——我一会儿进来。”
“放开我——别碰我。”我刚走出包厢,里面立刻响起了乒乓的撕打声和女孩严厉的拒绝声,只是这声音很快就被从几个粗野喉咙里发出的恫吓声压了下去,继而变成了绝望无助的哭泣声。我恨不得立刻返回包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默然站在包厢外任女孩的哭声持续着。
“放开她”,当我走进包厢低吓了一声时,那几个被我授意做“假”戏的男青年脸上现出的却都是“真”惊惶,立刻放开女孩四散坐了回去。我在女孩身边坐了下来,女孩如同在绝望中总算是抓到了什么似的伏在我肩上大哭起来。“你不是说不让我碰你吗?”我边笑边逗弄女孩。
“可让你一个人碰总比让他们大伙碰强啊!”女孩一边抺着泪一边抽咽着。
“好了,快跟我走吧,要不一会儿他们再碰你我可不管了” ,我趁机对女孩说,六神无主的女孩脸上除去一双茫然失措的大眼睛外就只剩下空白了,听我这样一说便逃也似的跟着我疾步走出了舞厅。
“哎呀,她钱包还在我这儿呢!”跟在我身后同我向我家走的女孩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歨说。
“是那个穿白衣裳的女的吗?”我看了一眼女孩手中那又小又旧的黑皮夹问。
“嗯,是她的。”
“明天再还她吧。”
“可我不认识她呀,怎么还她呀?”
“你俩不是一起来的吗?”我疑惑的问。
“我是在今天上午找工作时认识的她,她也是去应聘服务员,我和她都没被选上,她就带着我去了舞厅。”
“看看里边都有什么。”我大作其主的说。
女孩打开了皮夹,里面除了一串钥匙外只有一张伍元的票子和几个钢崩。
“给你还她吧。”女孩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把皮夹递给了我。
“你留着吧,不用还她了……”
女孩一躺倒在我的床上便显出了倦意,虽然对我的爱抚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但是仍不免有本能的逃避,不过这出于本能而非刻意做作的逃避反到使我的情欲越发的高涨起来。当我拥着女孩去拉她背后裙上的拉链时,那种惯常的笨拙又在我的手上表现了出来,并且是无比的笨拙。拉链只滑动一点点便不知是被卡住了还是怎么的,无论如何也拉不开了。女孩看到我好一会儿都没能拉开拉链,便趁机如同守护身上最后一片遮羞叶般守护起那件绿裙。“拉不开——脱不下来——别拽坏啦!”女孩边扭动着身子边欺哄着我。看到我最终不得不放弃了,女孩竟咯咯的笑起来:“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说拉不开么,你还不信!”女孩脸上现出一丝因为老天帮助使其小阴谋得逞后的快意,可那丝快意很快便消失了,因为那绿裙没能遮挡住那洁白的、带着一抹淡淡香水芬芳的胸罩的褪下。同时那胸罩上的芬芳也不禁令我生出一丝疑惑——脸上连半点儿妆也没有的女孩缘何要在胸罩上洒香水呢?
女孩虽然紧紧地护着她那白色的三角裤,但那小小的底裤除了能自欺欺人的遮挡住些许少女的羞涩外再也遮挡不住别的什么了。女孩最终还是在我的半欺半哄下极不情愿的接纳了我,却仍是没有半点儿回应,有的仍然是困倦,时睡时醒的女孩在我那没有尽头的爱抚下除了本能的逃避拒绝外再就是困倦——深深的困倦。
“能怀孕不?我得去检查检查。”这是女孩翌日早上起来后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傻愣愣的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不知是该怎样拒绝这一切还是该怎样接受这一切的伏在我肩上哭了起来:“……我们家是个大家庭,人很多,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干干净净的生活了。”女孩一边低声啜泣一边不知所云的嘟哝着:“我为什么对自己这样不负责任,我感到自己真的很龌龊……”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龌龊”这个词,不禁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同时也感到这个词像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样隔在了我和女孩之间——女孩是属于另一个空间的。一丝对女孩莫名的眷恋之情使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把自己扮成了一个懵懂少年,用一些可笑幼稚之极的话哄起了女孩,希望她能留下来陪我。
女孩走了,哭过之后便匆匆地走了,也许是我那连自己都不知是真是假的眷恋之情打动了她,女孩临上车时在我的恳求下留下了一个传呼号。
翌日,我又像平时一样漫无目地的走出了家门,当我还没有想出该怎样打发这一天时已经走到了车站。看到车站旁的公用电话便想也没想的给那绿裙女孩打了传呼,电话很快就回了,我滿怀欣喜的拿起了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恶狠狠的声音:“你找谁?”,仿佛刚刚找到一丝曙色的人重又被推回冰冷的黑夜中一样,那份欣喜瞬间就被沮丧湮没了,我惶惑木然的挂断了电话。
想想这一切已经过去七年多了,相信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女孩了,即便是再见到她也认不出她了,因为那女孩的容貌(虽然偶而还会想起她)在我的记忆中早已模糊的不剩下任何什么了。但我相信,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夏天,还有那件绿裙。
2005年12月22日写与狱中
阧岭
日期:2010-03-14 13:20:13
注
下面发的小文与正文黑道牢狱[我七年的牢狱生涯与罪恶史] 无关
我的小强换杀神对本人所写的是否真实提出置疑令我感到震惊
可以说我写的不好 但不能说我写的不真实
下面的几小段是我在狱中写的
在狱中我只敢也只能写这些
如果我写黑道牢狱[我七年的牢狱生涯与罪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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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网看到一些写黑道和牢狱的
真假与我无关 好坏与我无关
我只保证我写的是真实的黑道和牢狱
别人的女人
这是市内最大的一家室内音乐旱冰场,坐落在市中心的商厦顶层。也许不是节假日的原因,溜冰的人少得可怜,想来这时能到这儿来玩儿的人大多都是同我一样无所事事的青年人吧。虽然自己已过了二十五岁,却仍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没个正当营生。
其实我对溜冰就像对其它娱乐一样并没有多大兴趣,况且5元一张的溜冰票钱对于我这样一个既无所事事又生活拮据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之所以来这种地方实在是因为无处可去,更多的是寻觅——一种茫然的、带有某种臆想的寻觅。
昏暗的灯光与低沉的音乐汇成了一种无形的、令人感到压抑的灰调子,仿佛是从这灰调子的无形中走出来的有形,一个穿着灰色长裙的女子像一只飞倦了的鸟似的,低着头没精打采的从另一端向我这边滑过来,我立刻心急火燎地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买了票换了鞋向那修长的灰色身影滑去。
“我带你滑好吗?”我向那女子伸出了手。那女子抬头瞥了我一眼,莞尔一笑把手交到了我手里。
我牵着那女子的手不紧不慢的滑着,一种不知是自然而然生出的、还是故作的骄矜使我既不去细看她也不与她攀谈,更不去问她的名字,就算问了也是记不住的,因为我是那种连自己生日都记不得的人,更不必说去记别人的什么了。我的这种冷漠骄矜像一支柔软得无法栖息的枝条令她很快便有了欲落不能之感,同时我那莫名奇妙的天性又像似一股难以捉摸的邪风,令那本就柔软的枝条越发显得摇摆不定了。滑了几圈之后我淡淡地对她说了声我累了,便放开了她的手一个人滑到护栏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当我再把眼睛投向冰场里时立刻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个衣裤郎当容貌粗俗猥琐皮肤晒得发黑并透着一股泥土肮脏的男青年龇着焦黄的牙嬉皮笑脸的用两臂把那女子圈在冰场护栏的一角。那女子不但没有表现出厌烦,而且还低首垂目地同那男青年嬉笑攀谈起来。我疾速滑过去鄙夷不屑地从那男青年两臂的围圈中把那女子拉了出来,那男青年似乎连看我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低着头讪讪地笑着滑开了。
我牵着那女子的手又滑了几圈后停了下来,这次我不但没有松开她的手,而且把另一支手也揽在了她那柔软的腰上。立刻、我的手在无比惬意的凉凉滑滑中找到了一种归宿感。
“我们走吧。”我提到。
“去哪儿?”
“去我家。”
……
我牵着那女子的手沿着河堤路悠闲地向家的方向走着。已是傍晚时分了,河堤路上到处都可见到漫步纳凉的人,可我却感到了一种美妙的静,静得仿佛这生命的空间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的呼吸。
我时走时停,有意在河堤路上拖延着时间,为的是不让邻里看到我又一次带陌生女孩回家。那女子想是饿了,从包里掏出了一袋烤鱼片吃起来;不时地撕下一条填入我的口中,并跟上一吻,这湿润的、带着腥香味儿的热吻使那鱼片成了我从未感受过的美味。当我远远地看到我家的楼下已经没有了纳凉的人时才带她回了家。
那女子仰躺在我的床上,那凉凉滑滑的丝绸质感的灰色长裙没经过任何前奏便进入主题般的被我掀了上去,露出了被洗得有些松松垮垮的白色胸罩和底裤。我忽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一个像是曾经哺育过生命的女人的身子,虽然她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当那胸罩也被同样的掀上去时,我看到的是一对如液体般一旦失去承托便漫溢得没有了边际的乳房。当我的唇浸没其间时,那女子脸上立刻现出了一种被羞辱的愠怒,一种因没能(为谁)守护好的愠怒——后来我才知道,这因没能守护好而生出的愠怒是为她男人。可当我完全同她融到一起的那一瞬,那愠怒就如融入她那乳房的无边无尽中一样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是女性的、似水柔情的接纳。直到第二天我几乎始终没离开这“似水柔情”的浸没,更硧切的说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投入到这似水柔情的接纳中。仿佛要把我的生命停留或溶化其间——哪怕是失去了它。
当我有些得意忘形地打趣她,说她是我捡来的老婆时,她却平静地低声告诉我说她有老公。并告诉我她只能陪我两天,因为第三天是她老公的生日,即便她仍在生她老公的气还是一定要回去的。接着,不管我对此是何感受或是怎样的感想便开始大为生气的向我数叨起她老公的总总不是来。在我听来,她所数叨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鸡毛蒜皮之事,那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的,是几乎每个男人在生活中都有可能表现出来的自私与小心眼儿,所以听起来感觉她像是在数叨我一样。
“你老公长得有我好看吗?”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同别的男人相比。
“没你长得好看,个儿没有你高,还有些驼背——不过我在酒店做服务员时遇到过一个服务生长得比你好看。”她停了一下粲然一笑说。
“那也一定是被你勾搭上床的。”我笑着打趣她说。
“是他自己愿意的。”
两天里我们不必说出屋,几乎连床都不曾下过,就仿佛那令我无法忍受的孤寂源头是来自我那难以枯竭的情欲似的,我想我一定是希望在她离开时能够带走我所有的孤寂。
第三天无论我怎样恳求她还是执意要走,最终我只能陪着她先去她曾经工作过的一家酒店取了一件落在那儿的红色衣服,然后去了车站。
一辆又一辆车驶进了站又驶出了站,但她始终没有上车,虽然她把脸转向一边不去看我那满是可怜巴巴与无限怅惘神情的脸。又一辆车驶进了站又驶出了站,我仍是一声不吭的紧拥着她。
“你真的不愿让我走吗?”她突然转过脸来问道。
“真的,你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走,回家,不走了。”她那苍白冰冷的脸色同毅然决然的口气立刻让我欢喜到了极点,那一刻我真的以为她会成为我的女人。
在回家的途中她买了啤酒。到家之后无论我说什么她却只有两个字:喝酒。我是不胜酒力的,她的酒量也并不比我强多少,却都喝了很多。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凭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就知道自己的脸一定也像她的脸一样红。虽然仅仅是短短的三天,但当她仰倒在我的床上时我已记不清是第几次掀起她那灰色的长裙了。两道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眸中滑落到枕上,我不知道她是否醉了,但我知道自己没有醉,像以往从未真正醉过一样没有醉。我倒真的希望自己能醉得疯狂错乱,却不知为什么我好像永远也无法挥去那一丝可怜的清醒!
“不要走了,给我当老婆吧……”我在她身上边动做边喃喃地乞求,如果我的泪水是因为酒或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流出来的,我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喃喃乞求却掺杂着一丝言不由衷。她仍是紧闭双眸一任泪水不停地流淌着,嘴里如梦呓般的不停地叫着老公。
“你是在叫你老公吗?”我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不,我是在叫你,老公、老公、老公……”
“给我当老婆吧,如果你走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是好。”
“老公你真可怜!”她搂紧我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翌日早上她还是走了,无论我说什么她那一如从车站回来时的苍白冰冷的脸色如冻结在隆冬中一样坚硬,使我看不到有半点融解的可能。我像无赖一样留下了她那件红衣服。“衣裳我不要了,我是不会回来的。”她只给我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匆匆地离开了。
当我起了身才发现自己空的像具躯壳,即便这样腿还软得难以支撑。屋内仿佛也同我的身体一样空得只剩下了死气,这死气的可怖使我一刻也无法继续在屋中呆下去,我逃也似的冲出了家门眼的天光令我感到一阵眩晕,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只是想逃离,凭着一种本能逃离。逃离那可怖的只剩下死气的狭小空间,逃离到不知是否属于我的无限天光中去。
2006年2月 2 日写与狱中
阧岭
日期:2010-03-14 13:46:53
黑道牢狱[我七年的牢狱生涯与罪恶史]
现场勘察过后,几具尸首相继被抬出了一零七号。因为家里投钱少而饱尝大肥拳脚的昭潮阳最后看了一眼大肥血肉模糊的脸和被砸塌的脑壳感到甚是解恨。看到关富强的尸体被抬出去后又不禁暗下寻思道:“关富强死了,关富强的小舅子刘笑也就没有撑腰的了,老亮要是没死的话,这回一定能称霸东园地区。”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程久亮,昭潮阳情不自禁的陷入回想中:
“父母恩永世不忘,兄弟情义搏云天——昭潮阳在澡堂中突然看到程九亮和卓军背上刺的字,不禁惊奇的问道:‘什么时候刺的呀?’
‘你也想刺呀?’体格粗壮的程九亮笑着打趣道。
‘就他呀——他还真不是这虫儿!’近乎同昭潮阳一样身材瘦高眉清目秀的卓军不屑一顾的蔑视道。
‘你胳膊上的枪沙取没取出来?’程九亮看着卓军小腹上那触目惊心的枪伤问道。
‘碰着神经了,大夫说取不了。’卓军若无其事的答道。
‘听说大脚这两天总去红星台球社玩儿,洗完澡过去抓他,正好潮阳也在这儿。’
‘他去不去没用。’卓军仍是不屑一顾的蔑视道
‘过去不?’程九亮转向昭潮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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