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剽悍女遇上面条男

作者: 没有_故事


日期:2010-3-7 22:10:00

  初相遇
  走进这家面馆,我四周环视了下——整洁,干净。眼睛有意无意瞄着墙上的价格表,嗯,还不贵。再仔细看了看里面坐着的人,目光停留在一个正在等吃的小帅哥身上,不错,就是他了。
  于是,我径直走到小帅哥对面,坐下,冲着一脸笑容的服务员说:“老板,我要碗小面,三块的。”
  旁边一桌是几个学生,最多高中,穿着校服,男男女女,说说笑笑,勾肩搭背,我一阵黯然,世风日下啊。
  面来了,闻了闻,味道还不错,对得起这三块钱。我慢条斯理地吃着。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在吃东西的时候最难看,明显已经长得很对不起小平爷爷的我,在改革开放的今天,还有长成我这样子的,真是悲哀啊,所以在吃东西的时候,就算是高利贷在后面追杀着,我也绝不会大口大口地吃,最多,就是不吃。

  “咦,我的手机呢?”旁边一桌一小屁孩大声嚷着。
  我心一惊,连忙摸摸口袋,还好,我的还在。
  “你来的时候带了吗?”老板连滚带爬地追出来,一副一定不是在我店里丢了的表情。
  “带来了啊,刚还发短信来着。”小屁孩儿一脸无辜地说。
  “我帮你打打。”一女孩赶紧拿出手机拨打着,然后一脸茫然地说:“咦,打不通啊!”
  我抬眼望了望对面专心吃面的小帅哥,丫的,很淡定嘛,看不出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是小偷,刚就他起身经过了旁边那一桌。明明有服务员端面过来,偏偏要自己去端,我刚还在心里暗赞这小帅哥是有为青年,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我正准备端起碗换一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源头来自小屁孩的屁股,小屁孩摸摸屁股后面,讪讪地说:“刚没摸到。”
  再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小帅哥,他微微地笑了笑。我心里暗自鄙视:小样,笑点真低。不过,还是有为青年,不枉姐刚才一眼就认准了这桌。
  那几个学生边笑边骂小屁孩是背着娃儿找娃儿的怪物,小屁孩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裤子穿反了,口袋变到后面去了。”
  “噗”的一声,我对面的小青年喷了。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你叫我做浮夸吧,浮张只因我很怕......”是陈奕迅的浮夸,不过浮夸不过我对面小青年的脸。
  切,当姐没见过世面?笑点真低。

  “说!”我接起电话。
  “在哪里?”对面传来同事兼死党林玲的声音。
  “在吃饭!”
  “吃的什么?”
  “面条!”

  “好吃么?”
  “还行,没吃完,要不要剩下的给你打包?”
  “什么面?”
  “三块的小面,外加对面小青年喷出来的面条一根!”
  “哦,不用了,吃完快点回公司,阿头找人了。”
  “好的。”

  之所以我会这么确定那根面条是对面小青年喷出来的,倒不是因为他喷的时候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这根面条不偏不移地正落进我的碗里,而是因为在一碗被辣椒油染得绯红的面条里,居然静静地躺着一条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汤挂面,我鄙视地望了望对面那碗面条。
  “这,这......”
  “没事!我刚好吃饱了。”
  瞧你一副毛都没长齐的样子,你说这不吃辣椒的男人,能长大吗?

日期:2010-03-07 22:10:34

  加班
  回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阿头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手指了几个方位,然后说:“你,你,你,今晚加班!”
  很不幸,其中一个你里面包括我。
  “为什么!”我将极度怨恨的目光投向阿头。
  阿头皱了皱眉头,然后朝我走过来,一点也不理会我怨恨的目光,低下头,面带微笑地说:“因为有加班费。”
  我连忙甩甩头,换回一副严肃的表情,然后说:“身为公司的优秀员工,偶尔牺牲一下私人时间为公司做贡献,这简直太合理了。是吗?阿头!”

  “是的。”
  公司加班分两种,一种是无偿的,一种是有薪的。
  无偿的也分两种。
  一种就是白天阿头交待给你的事,必须做完的,但是你没有做完的,这个时候不用人来通知你,你都要很自动自觉地加班,嗯,无偿的。
  另一种是白天阿头的阿头交待给阿头的事,阿头没做完的,阿头就会通知手下的同志献身,嗯,无偿的。

  当然,后一种无偿是可以拒绝的,拒绝的后果通常很严重。
  一种就是有薪的。就像我现在这样。
  一边是凌乱的文件,一边是电脑。
  一只耳听到的是嘈杂的但小声的抱怨声,一只耳听到的是噼噼啪啪的敲击键盘声。
  对于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来说,即使是有薪加班也能要人命啊,所以我理解他们的抱怨,我甚至也有些许抱怨,我抱怨为啥阿头不只留我一个人加班,赚三个人的加班费。

  苍天!
  “什么时候可以做完?”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下辈子!”我头也不回地答道。我连眼角都不用抬就知道是林玲在向我发问。不过意外的是,林玲居然没有反驳。
  我好奇地抬起头,发现林玲一脸的笑容是苦的,然后眼神再放亮一点,林玲身后站有一人,赫然竟是公司的老总。
  我泪流满面。即刻收起冷漠的表情,理了理加班中凌乱的头发,一脸严肃地对林玲说:“你没看到我正在为公司的事辛勤耕耘吗?你让我在这个时候陪你去逛街?下辈子吧!”
  然后就像没看到老总似的,一头埋进了文件中。用手悄悄摸了摸面颊,居然还是正常温度,林爽啊林爽,你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怎么可以?!
  “林玲,走了。”过了很久很久,具体有多久,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么久的时间很难熬,直到老总叫林玲走,我才长舒了一口气,笑脸如花地朝着林玲笑:“慢走啊,不送了。明天再陪你逛街,如果他没空的话。”

  林玲,谁叫你是未来的老总夫人啊,这个时候不拖你下水,怎么对得起我们几十年的交情。
  没过多久,阿头从办公室里跳了出来,双眼泛红,怒气冲冲地冲到我跟前,指着我的鼻子说:“林爽,你加通宵!”
  我抬头,含笑回答:“我明白,我明白,你们先走。”
  然后拨通家里的电话:“老妈,今晚加班,通宵,我又赚了,明天我要吃肉啊。”
  “死丫头,我什么时候没买肉给你吃了?你......(此处省略五百字以上)”

  半个小时后,我挂断电话。
  “你在干什么?”阿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我身后的。
  “我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我理所当然地说。
  “一定要用公司的电话?”
  “是的,因为我手机没电了。”这是事实。
  “一定要说半个小时?”
  我愣了一下,狗!日!的,居然在我身后站了半个小时了。
  “是的,因为我妈结巴,一个字要说五分钟。她一共说了六个字:我-等-你-吃-早--餐。”最后几个字我故意放慢了速度。”
  “林爽,你好了啊,我对你已经很能忍了。我保不了你多久的。”阿头一张老脸拉得很长很长。
  “没事。”我起身拍拍阿头的肩,“你要是不行,还有林玲呢。等林玲成了老总夫人,我也就鸡犬升天了。”
  其实阿头为什么要保我,我一直不明白。我曾经试想过一万个可能,都被我一一否认了之后,我不得不怀疑,我可能是他的私生女。
  我是如此悲哀,我老妈老爸生得这么艳丽,为啥我长得像阿头?不,不是长得像,是层次像,这让我更伤心。
  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地问老妈:“老妈,我是你们领养的吗?”

  老妈一级戒备中,老爸操起扁担就要抽我。
  “我们哪点对你不好了?让你怀疑不是我们亲生的,你这个不孝女,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老娘我容易吗?”老娘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没,没,你们对我很好,我就是怀疑,为啥我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你们善良,勤劳,勇敢,富有生命力,坚强的性格呢?”老娘哭声更响了。
  老爸咬牙切齿地说:“那要不要滴血认亲?”
  “老爸,你是我的亲爸啊。”我一把扑到老爸怀里,一只手死死地握住老爸准备抽我的扁担,哭声响彻夜空。
  我恨扁担。

  唯一一个可能,私生女的可能也破灭了,我一边呕吐,一边头痛地猜想,这个老家伙,这个老不修,这个老不当益不壮的阿头,莫非是看上我了?
  这比私生女还残忍,我就堕落到如斯地步吗?只有老不修才看得上我?冤孽啊!
  熬到凌晨三点,终于做完了手头的工作。正准备走,猛地停住脚步,这个时候走?不是让我加通宵么?
  虽然我提前完成了工作,加班是耽误了,但是加班费是不能耽误的啊。对,一定不能走。一定不能。
  坚定自己的信念后,我整理好桌面,然后调好闹钟,六点,对,六点起来打卡,不能便宜了这帮资本主义的奴才。(我不也是奴才吗?)
  睡梦中,有人摇我,一定是梦。我再睡,他再摇。我又睡,他还摇。
  “够了,你当老娘是不倒翁啊?”我终于战胜了睡神,怒发冲冠。
  站定后,看到一小帅哥拿着好多好多吃的,笑笑地望着我。这不是口水,这一定不是口水,我看了看滴到手上的液体,连忙往身上擦。
  “面-条-男!”
  我震惊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公司高层工作的地方(小汗一下),这是闲杂人等可以随便进来的么?这丫,这丫莫非是来灭口的?这些吃的,一定有毒。
  我身子一软,瘫坐到椅子上。

  “大哥,我什么都没说过,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爽!”
  啥,连我叫什么名字也查清楚了,我对不起老妈,我对不起老爸,看来要灭我全家了,老妈老爸,我们九泉之下有相见。
  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饿了吧,吃点东西!”面男条把手中的食物放到我桌子上。

  “我不吃!”条件反射似的拼命拒绝。
  “那个,今天真的很失礼,担心你没吃饱,又听说你加通宵,所以给你买了点东西上来,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面条男一脸的歉意。
  “你?你私家侦探?还是你找私家侦探查我?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你怎么知道我加通宵的,快说,快说。”我一时情急,抓着一支铅笔就抵住了面条男的颈部,小样,灭口是吧,我先灭了你。
  “林,林爽,你别激动啊,我也在这里上班的,我叫林跃。”面条男一下子靠到了桌子上,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指着我手中的铅笔。
  “什么,你也姓林?”天要亡我。我放下铅笔,抓起一块蛋糕就开始吃,别说,味道还不错,不要钱的东西就是比要钱的爽口。

  “那好吧,东西就搁这儿,你可以走了,我不会把你的糗事周围唱的,我是很有原则的,懂吗?你一个月工资多少?”知道面条男没有恶意,我也便心安理得地吃起来。其实,还真是饿了。
  “啊?你问这个干嘛?”面条男不解。
  “就用你一个月的工资来收买我吧。”我摸摸他的脑袋,冲他友好地点点头。
  面条男傻了。
  林跃当然没有用一个月的工资来收买我,事实上,我虽然贪钱,但像这种来历不明的钱我还是不敢要的。哪天这小屁孩想通了,告老娘敲诈,牢都有得我坐。

日期:2010-03-08 09:39:23

  我成了前辈
  “林爽!”走出公司门口就被林玲抓住了。
  “咦,好巧啊,哈哈哈哈,你这么早来了啊,哈哈哈。”我不停地假笑。
  “臭婆娘,总是借我过桥,昨天害你通宵,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要是不去看你就好了。”林玲这丫头,就是惹人疼。
  “你说你好好的跑来看我干啥子?你看就看嘛,干嘛还带你男人一起来看?带你男人来看也就算了,你不知道你男人是我们头上的一片天吗?”我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少来啦。他一定要跟着我,我有什么办法,谁让咱长得漂亮?”林玲拨弄着一头微卷的长发,如果一定要找一个比“漂亮”更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她的话,那就是很漂亮。
  “你这算是打击我吗?我不要跟你一起走,你这个妖孽!”我悲哀,我怎么就交了这么漂亮的朋友啊。
  “本来想请你吃早餐的......”林玲小声地说。
  “等我十分钟,回家洗脸,刷牙,在老友记,记住,帮我叫五百块一碗的人肉面,记住了,我的同志。”我一边飞快地往家跑,一边冲着林玲大声地吩咐。
  “你快点啊,一会一片天也要来了。”
  抬头的一片天,是黑色的一片天,我们老板的心,是黑的。
  一片天,大名:伍逸天。身份:公司老总。女友:林玲。在我第N次失业后,经林玲介绍进了这家公司,开始了暗无天日地拼搏。

  有时候真是感叹林玲的好命,毕业后进了这家公司,没过两个月,就被一片天追,追了N久,欲擒故纵,终于荣升为一片天的女朋友,还恬不知耻地在我面前唱命,唱她有多幸福,空气多清晰,世界多美妙。
  “你给我去死!”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爆发出人类最最最深底的潜能,那就是妒忌,赤裸裸的妒忌,然后一个抱枕扔她脸上。
  “要不,你也找一个?”林玲得意地说。
  逼我,我知道这是逼我,瞅准我是找不到像她一天片那样的又多情,又多金,又靓仔的男朋友,赤裸裸地逼我。
  我败下阵来,对镜梳妆,抹一把伤心泪,然后拿着卫生巾捂住她的嘴:“不要怪我,这是你逼我的!”  
  一阵淫笑,我俩都累得趴下。
  “你说,你说说吧,你咋就这么好命,比你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咋就你这么好命?你教教我,让我也好命一下,至少好命一下。”我眼泪婆娑。

  “臭女人,你也会好命的。”林玲把抱枕扔回我脸上。
  “林爽,总经理办公室,有请。”阿头一脸无奈,似乎有难言之隐。
  “要炒我?莫非我昨天睡觉睡到天亮被发现了?”我自言自语。
  “你?你昨天睡到天亮的?”阿头的脸黑了。
  “原来没被发现啊。”
  我一边走,一边挠头,完全无视阿头要吃人的表情,莫非,一片天和林玲吵架了,莫非,吵架的原因是因为我,莫非,一片天就为这要赶我走?


日期:2010-03-08 11:05:10

  敲门,进去,站在一片天面前,微笑,必须微笑,长得已经不好看了,一定要笑。
  “伍总,您找我?”声音要表现出的是尊敬。
  “是的。”一片天一脸祥和,看来没有杀伤力,我再微笑,就看到了面条男。
  “你?”我吃惊地望着他。
  “是这样的,这是我们公司新进的员工,叫林跃,你也算是公司的前辈了,他就跟着你学习吧,你看这样行吗?”一片天棱角分明的脸,已经清清楚楚地写着:不可能不行。
  “行,怎么可能不行,我最喜欢带小辈了,特别是长得粉帅粉帅的小辈,林跃,以后就叫我林姐吧。”我伸出手,正准备接受这神圣的一握,哪知,林跃就抱住了我。
  “对林姐,握手是不够的,一定要拥抱。”我看不见林跃的表情,但是能看到一片天的表情,分明是偷笑。
  面条男,你真的长得很帅,真的很帅。帅到你抱了我,我还不愿离开。

  我操,我是花痴,我是花痴,可是再花痴也不能花痴这没长透的面条男啊。
  我泪。
  “听着......”我正准备吩咐面条男以后应该做什么,就被他打断了。
  “先吃饭吧,我饿了。”面条男笑着说。
  我看了看手表,嗯,才十点。

  “吃早饭还是午饭?”我问。
  “无所谓啊,反正饿了就要吃饭。”面条男坐在我的椅子上,转过来,又转过去,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看得我无名火起。
  我一巴掌打在面条男的头上:“吃,就知道吃,现在是上班时间,也不怕吃死你。以后你不好好听我的话,有你吃的。”
  “有什么吃的啊?”面条男摸着被我拍打过的头,极度不满。
  “大便!”我不顾形象地大吼。

  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顿时僵硬,空气凝固,这时候,你不会爱上做焦点的感觉。然后就听到一声怒吼:“林爽,到我办公室来!”
  是我阿头,那个曾经被想象成野老爸,暗恋我的变态男,但是对我一直很关照,此刻正站在办公室门的口的阿头。我无奈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林爽啊,我保不了你......”阿头关上门,神情担忧。
  “得得得,您说重点,注意,是重点。”这句台词,我已经听得很烦了。
  阿头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偷听,才凑到我面前,悄悄地说:“据说外面那个叫林跃的,是伍董的私生子,私生子,懂吗?明白否?了?”
  “头,我已经觉悟了,您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真的觉悟了,不过,这个可信度高吗?”这个消息令我全身一震。
  “高,那是相当滴高!”阿头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我激动地握住阿头的手,久久不能松开。


日期:2010-03-08 11:29:31

  回到座位,我赶紧搬来一张最舒服的椅子给面条男,让他坐在我身边。
  “那个私......哦,不是,面,哦,不是不是,林跃是吧。”保持讨好的微笑。
  “嗯!”面条男看着我,坚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皮肤略黑但不粗糙,微微朝两边翘的嘴角让他的笑容显得格外迷人,我吞了吞口水。
  “为什么想进我们公司呢?”我问道
  “面试的时候已经回答了。”臭小子,我就不可以再问一次吗?我忍。

  “嗯,今年多少岁了?”深入调查。
  “二十五。”唉,怪不得没长醒。不过,我也才二十五,为啥子我就长得这么醒啊?我悲哀。林姐!
  “你父母呢?”再深入。
  “林姐,你干吗呢,查户口啊?”林跃一脸的警惕,可信度又提高了百分之十。
  “没,就随便问问,拉近一下关系。同事之间要多了解,懂吗?了解。”
  “行了,废话少说吧,我该做些什么?”小屁孩,小心我抽死你,在姐面前装。

  “今天就翻翻文件吧,明天再具体教教你。一个星期后,你就可以独立应付了。”我微笑着冲林跃再次友好地点点头说,“我们主要的工作就是接单,然后应付因为公司交不了货而爆跳如雷的客户。”
  “不难嘛!”面条男耸了耸肩,便开始翻我桌面上的订单。
  是不难,真的不难。我在这公司工作了半年,头发就白了三分之一,天天发梦都梦到客户拿刀砍我,拿硫酸浇我,就因为公司交不了货。
  可是,这货也不是我在做啊。你砍我浇我有鸟用?你砍一片天啊,浇一片天啊。
  为什么我才二十五岁就这么醒了?没关系,用不了半年,我可以叫你大叔了,哼哼,我一阵阴险的笑,似乎看到面条男身子微微一震,不,这一定是错觉,错觉。


日期:2010-03-08 12:38:46

  张昊
  “是的,是的,陈生,这完全是个意外,您知道吗,为了帮您赶货,我们已经好几个礼拜没放假了,但是我们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因为为您赶货有一种无尚的光荣与自豪......”我一手拿电话,一手抹头上的冷汗。
  “不用客气了,几点能到?”我闭上眼开始想象对方的样子,这时候一定是面无表情。
  “甭说几点,陈生,我们能耽误您吗,货一包装,我们立马专车押送!”
  “几点!”这时候,对方的脸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黑了,黑不要紧,关键是黑了还能转白。

  “陈生,合作了这么久,您还不相信我吗?我什么时候拖过您的货,交不了货您知道我心里有多着急吗?我要是能生,我真恨不得给您生出来。”
  “那你说到底什么时候吧。”对方明显黑里透着白啊,白里透着红啊,多云转晴,估计乐了。
  “明天,如果明天不能到您那,我提头来见。”
  “你这丫头片子!”对方已经笑了,笑得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啊,开在春风里。
  满脸笑容地挂了电话,然后变为一脸严肃地对面条男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技巧!”

  “汽醒!(神精病)”面条男不屑地说,“交不了就交不了呗,拖一天能死?”
  “你讲咩野?你个扑街仔,吾通你以为我睇左几牙年TVB剧系白睇?吾通你以为我听吾明你讲咩野?(你说什么?你个死家伙,难道你以为我几十年的TVB剧是白看的,难道你以为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怒火熊熊燃烧,此刻我需要灭火器。
  “你,你,你连广东话也会啊!”面条男并没有因为我骂他而恼怒,反而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我连日语都会。”我随口答道。
  “正好,正好,我学日语的,说两句来听听。”面条男一脸的兴奋。
  “你听好了。”我用比平时快三倍的速度念道,“你哄我我哄你其实都是一码事。(这句得用四川话读)”
  面条男皱皱眉,似乎觉得调调像,又完全听不懂,满脸疑惑地望着我。
  我笑了,死仔包,同我斗,姐要不是看在你是私生子的份上,早把你撕来吃了。哈哈哈。

  “明不明白?”我问道。面条男狠狠地摇摇头。
  “姐帮你翻译一下,听好了。”我用比平时慢三倍的速度念道,“你哄我,我哄你,其实都是一码事。”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响彻天边。
  还不雷死你。

日期:2010-03-08 15:22:04

  电话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响起,这样的配合很好,我还来不及看面条男铁青的脸,已经一脸笑容地接电话了。
  “林爽,不要告诉我货又交不了?”
  “哪能呢?拖谁也不能拖您的。”
  “那什么时候能交?”
  我依然笑容满面,然后对着话筒轻声地说:“交你大爷。”啪,挂掉电话。
  不出我所料,半分钟后,手机响起,我挂掉,再响,我再挂,直到陈奕迅先生浮夸了五遍,我才接起电话:“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你稍候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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