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所有朋友想的不一样,我虽然是个老千,但是我有正当的职业,正常的生活。我高考过2次,上过大学,直到大学里才知道什么叫做扎金花和斗地主。我有很多朋友,也认识很多爱打牌的有钱人,他们都知道我牌品好,又是百搭,什么都玩儿,所以打牌的时候总愿意叫上我。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发觉,虽然我输赢的次数差不多,可是我赢的钱远比输的多得多。别人看我有车,有房,用奢侈品,总以为我很有本事有很多发财的生意,但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全都是我出千从他们的兜里一点一点的掏出来的。
我伪装得很好,包括我的父母和老婆都不知道我是老千,在他们眼里我只是爱打牌而已。他们也劝我说赌博不好,我总是推托说,都是应酬,没有办法。
按理说我应该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以前是,但现在不是。
人们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现在就是我还的时候了,我会把我这些年出千的经历全部说给大家听,另外会详细的介绍各种出千的方法和套路。如果有幸有人看了我写的东西能够远离赌博那也算我的功德一件。
有人说我只是和周围的朋友打打牌消遣一下,是碰不到老千的。那你就错了,我就有可能是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熟人打牌规矩最少,警惕性低,也最容易出千。
先给大家说个我的真实的故事,以后我会把自己如何一步一步走上老千这条路的经历说给大家听。
我接过别的闲家递给我的牌,拿在手上胡乱的的抽洗了几下之后递给了我的下家钢子,钢子是这一锅牌的庄家,这也是我第一次和钢子打牌。闲家们乱七八糟押完了钱之后钢子开始打点,一个7,从第七家开始发牌。
第七家(也是我的上家)是一个特别瘦的老头,满脸的皱纹,走路还有点瘸。来这个赌档一个多星期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他刚上桌的时候我还想觉得好笑,心想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赌瘾这么大,居然跑到赌档里和我们这些年轻人赌来了。看来赌这个东西啊,真是老少皆宜。但是打了几把牌之后我就开始觉得不对了,这个老头虽然没有坐庄,但是却一直赢钱,绝大部分的时间里手里的牌都比庄家的大。而且他平时手放在桌上的姿势也很特别,典型的老千的姿势(因为在手里藏牌的时候手的姿势多少会有些不自然,所以老千平时都刻意保持着这种姿势,给人以这是自己的习惯的假象),所以在钢子上庄的时候我决定试一下他。
开牌之后,钢子是一个10、J、9的牌,在三公的规则里是一个九点,算是相当大的牌了,通杀了我们所有的人。老头亮开的牌是5、6、7,八点,虽然这把牌没有大过钢子,但我的神经立马绷了起来,因为在我刚才洗牌的时候明明给他安排了一张黑桃2,开牌之后这张牌却不见了,他居然能把牌给换了!
这个赌局的规矩是桌上八家人玩牌,庄家先洗完牌后再由上家乱洗一通之后再交给庄家打点(庄家洗完牌之后别的闲家想洗也可以洗)。但是注意,上家不是切牌,而是要乱洗一通再给庄家打点,其次打点之后不是发牌,而是一张一张的抓牌。抓牌还得特别有规矩,只能用一只手指头抓牌,而且抓来的牌不能上手,必须放在桌子上,看牌的时候牌也不能离开桌子。这样的规矩下还能偷牌换牌,真有一套!
掂量之后我决定先不拆穿他,因为他再有能耐也不妨碍我和钢子赢钱!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我刚大学毕业,进了一家很不错的单位,但是要先实习。因为是实习,工资给的奇低。一月那几百块钱怎么算计都还是不够花。以前上学的时候靠打牌还是有些存款的,可是那会毕竟只是学生,一是玩的远没有现在的大,赢也赢不多。二是财来财去,来得快去得也快。比方说最近赢了点钱把,老天爷总要出一个事让你把这个钱花出去。估计所有的老千都深有体会。
我本来上学的时候就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尤其是现在地处北京,而且单位里的姑娘大都宝马奔驰,肖邦GUCCI,所以乍一下手头紧起来还真不适应,只能满世界的找人打牌。
其实周围一起实习的同事没事的时候也愿意打打牌,可是赌的实在太小了,斗地主一块一把的,一个通宵最多也就能赢一百多块钱,就这样,连赢几天都没人和你玩了。扎金花一块钱的底,来个金花输赢才三四十块钱。因为刚来单位,跟老同志不熟,一时半会儿也进不了他们的牌局,所以只能每天真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后来有一天蓝胖子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这边有个局,玩的很大,问我有没有兴趣搞一下。蓝胖子是我的初中同学,身体强壮,像个小火车一样。他为人很讲义气,并且也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到了浙江某市海事打捞局作随船的电机员,在船上没事管管换灯泡什么的。工作清闲得很,属于在船上不干活,地上没活干,而且一休休半年的那种,但是他从不安于现状,一直想混出点摸样来。
我们平时打电话都是胡吹瞎侃,很少有什么正经事。至于出千这方面的事我们更是很少聊起,所以当他说有个局的时候我还是挺诧异的。他说他现在居住的城市赌风很重(这个我不奇怪,南方历来如此),几乎所有人闲的时候都愿意玩两把,小赌档也到处都是,并且赌得很大。他的姑父就和别人合伙开了一个。
因为开赌档来钱快,所以在那里稍微有点人缘或者道行的人都愿意开一个私人的赌档赚钱。小的赌档特别简单,只要把人组织起来赌就可以了。一般都是在宾馆或洗浴中心开个房,大家来玩就可以了。档次高一点的无非是在星级酒店里面开个房,并且随时有小姐可以提供特殊服务什么的。
但是小赌档很难做得很长久,主要原因有两方面:一是因为靠“抽水”赚钱,经常来赌的人钱除了输输赢赢之外总会被抽得越来越少,人是一批一批的被放到,但是一个赌档老板的圈子总归有限,很难有新鲜的血液加入,所以局也会越开越小,最后关门。二是很难有大的靠山,即使有能力把赌档做大,总会有生意对手之类的举报,县局市局省厅总能有人来把你端了。
但是他姑父的赌档就不同,首先他姑父的赌档抽水很少,只有别家的二分之一,在加上关系非常硬,他姑父是所在区派出所长的亲弟弟,一般抓赌的时候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过去。就算是市局直接来抓来了也能事先得到消息。到时候无非是赌具没收或是销毁,赌具才值几个钱啊,这边查完了那边再买新的继续开。
但我当时心里就犯嘀咕了。难道他想让我在他姑父的赌局上捞一把?不能够啊,他姑父待他不薄啊,他一个破中专毕业能进当地的海事局而且有编制全是他姑父帮的忙。而且他自小得他姑父的喜欢,他们的关系极好,怎么说他不可能暗中要我千他姑父一把啊。
后来我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他姑父的赌档不是一个人开的,还有一个合伙人生哥,他们俩一人一半的股份。生哥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人,飞贼起家,在牢里多次进出。后来生哥最后一次从牢里出来之后做起了正当生意,结果鸿运当头一夜暴富,成了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姑父和生哥年轻时候就认识,据说是过命的交情。而且姑父对生哥特别讲究,就算是生哥当年落难,姑父也没少为他奔波,还经常去牢里看他。生哥发财之后,看准了赌档有利可图,于是找上了姑父,利用自身的资源互补,做起了赌档生意。
因为蓝胖子的姑父只是个正当生意人,从没接触过赌档一类的事情,所以赌档里的大小事务像拉客、看场、抽水、算账、放水、望风全都是生哥打理。姑父主要负责赌档的安全和介绍客源,虽然有一半的股份,但是赌档里的大小事都是生哥说了算。
开始他们合作的还算愉快,赌档安全,天天爆满。可是毕竟赌档的操作啊,账面啊什么的都归生哥管,时间久了之后姑父无意间发现生哥的账目有问题,而且他黑的钱越来越多。真印证了那句老话:朋友之间不能做生意,做了生意连朋友都做不了。
估计生哥就是算准了姑父怎么都不能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谈,因为毕竟两人的关系很好,之间又牵扯了很多关于利益、面子、感情的问题,所以直接撕破脸是不可能的。权衡再三,姑父决定以别人的名义先新开一家赌档,然后找老千把现在这家搅黄,之后再公开入股这家新开的赌档。这样不但合情合理的结束了跟生哥的合作,而且生哥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姑父先是找了好几个老千,但是效果都不理想。原因主要是看场的海哥是个高手,把规则制定的很好,再加上每天都在那盯着,很难下手。
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蓝胖子突然想到让我来试试。
因为我曾经给他说过的一句话:没有出不了千的局。
我在电话里面详细的问了这个局情况之后,并没有马上答应他。不是因为我不缺钱,当时都快要穷疯了。也不是因为我要故意绷着他,我们的关系不需要。主要是这个局真的很难搞。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这个赌局的大致情况。
赌档是在当地最好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套间里,只赌一种叫做三公的游戏。南方的朋友对三公应该不陌生,这种玩法在浙江广东福建一带非常受欢迎。各地在规则上只是有稍微的差别。当地三公的主要规则是庄闲制。根据人数的不同也可以六个人玩,五个人玩,但最多八个人玩,最少两个人玩。每把洗一次牌,在发牌之前闲家先下注,只要是庄家赔得起,且庄家同意,闲家下多少钱都可以。一副牌去掉大小王52张,每人发三张牌,JKQ为公,庄闲之间以三张牌点数相加的大小比输赢,J、K、Q、10在普通情况下为0点,一家点数如果超过十点则以超过的点数的个位数计算大小,比如10,5,7就等于2点;Q,8,4也等于2点,但是因为Q、8、4有Q这个公,所以Q、8、4的两点大于10、5、7的两点。整副牌最大的牌是三个K,其次是三个Q,三个J,这三种牌称为大三公;再其次是三个10,三个9,三个8,三个7,三个6,三个5,三个4,三个3,三个2,三个A,这几种牌称为小三公;在往下就是混三公,即任意三张公牌,不限花色大小,以K打头的最大,然后是Q打头的。头牌一样大就比中间牌,以此类推。
其实乍一听觉得搞下这场局还是没问题的,只是人有点多而已,无非做牌麻烦点。但我从蓝胖子那里详细的问完赌局的规则就不那么想了。
现在我再说一遍那个局的规矩,桌上八家人玩牌,庄家先洗完牌再由上家乱洗一通之后再交给庄家打点(庄家洗完牌之后别的闲家想洗也可以洗)。但是注意,上家不是切牌,而是要乱洗一通再给庄家打点,其次打点之后不是发牌,而是一张一张的抓牌。抓牌还得特别有规矩,只能用一只手指头抓牌,而且抓来的牌不能上手,必须放在桌子上,看牌的时候牌也不能离开桌子。
蓝胖子一说完规矩我开始有点佩服海哥了,怪不得来了好几个老千都说搞不定呢,绝大部分千术在这个局里都用不上!
千术虽然种类繁多,但归根结底都属于这五种:洗牌、发牌、认牌、偷牌、换牌。
首先因为赌局的规矩是抓牌,所以我再好的发牌功夫自然也用不上了。
洗牌的话,要洗三张大牌,而且要洗八家的牌,难度太大了。用抽拉的洗牌方法得洗一年才能洗出八家牌!别人又不是傻子,你一个生人,看你老是洗呀洗呀,洗呀洗呀,最后洗出了大牌,肯定会觉得你有问题。用弹牌洗牌的话到是能快速的洗出大牌,但是难度也很不小,毕竟八家人啊。就算洗出来了,最后上家还要再乱洗一下,一切努力至此全都白费。就算能再找到一个熟练老千在我的上家,我们俩相互配合,种种困难倒是能克服,可一个牌局突然出现两个生人,而且赢了很多钱,难免会引起海哥的注意,到时候就算我不出破绽,也难保另外一个不出破绽。出千最忌讳的就是场上环节太多,因为环节越多,露馅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这样出千也不太现实。
如果我不做庄,只是坐在庄的上家,在庄家洗完牌后交给我的时候给自己洗出一幅大牌呢?也不现实,国内有人能够随手拿别人洗乱的牌随便抽拉个几下就能洗出八家人玩的大牌吗?反正据我所知没有,再说也不合乎物理规律啊。再退一步,抛开上手就洗出有八家玩的大牌有多难不说,就算我能洗出来,那我的下家下庄之后怎么办,我继续走到下一个当庄的人的旁边说:“哥们,我当你的上家好吗?”,很明显这也不现实。
认牌呢?因为是庄闲制,而且是先下注再发牌,所以即使认识所有的牌作用也不大。
偷牌,换牌呢?抓牌的时候是一个指头抓牌,看牌时牌不能离桌,说白了就是手上不了牌,所以偷牌换牌难度也非常大。再说还有个能制定出这些操蛋规矩的海哥在旁边的盯着,出千可以,但是不被抓就太难了。
想了一夜,我给蓝胖子打了个电话,问了这么几个问题:1.牌是什么牌,我们能不能事先把做过手脚的牌放进去。2.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可以信任的经常去那个赌档的赌徒,最好是出手特别阔绰的。
蓝胖子很快给我回了电话,牌是专门从扑克俱乐部里定制的,所有的牌一进来就由海哥单独保管,根本就不可能把我们的牌放进去,最多也就能想法儿弄出几幅赌档里用的牌。至于可以信任的赌徒倒是有一个,此人姓严,是蓝胖子的好朋友,开船的,不少捞钱。但是赌瘾特别大,一上岸就赌,而且逢赌必输。三十多了还没有结婚,最近为了还高利贷刚刚把房子也押了出去。为此蓝胖子劝了他不知道多少次,没用,天性如此。
但是这人对朋友从来都是两肋插刀,周围没一个不说它讲究的。这个人就是钢子。
听完蓝胖子的回答我当时就给了他答复,这个局我出了!
当天我就找单位领导请了个长假(一个实习生在那时请长假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第二天我就坐飞机到了蓝胖子所在的那个城市。出了机场,坐着蓝胖子开的他姑父的大奔,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特别了不起的人物,就好像赌神高进一样,而且居然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在这行混出点名堂来。其实现在想想真的好笑,那时候我只是刚尝到点赌的甜头而已,要是知道干这行以后遇到的凶险,我猜那时肯定笑不出来。
在车上蓝胖子就忍不住不停追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搞定这个局,我反问他:“牌准备好了吗,还有我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蓝胖子笑着说:“牌就在你前面的抽屉里,时间匆忙,就准备了四副,还需要的话再想办法弄。人已经联系好了,但没具体给他说什么事。”我拉开抽屉,拿出了牌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标准的美国蜜蜂扑克,比我们通常用的扑克略宽一点,勉强用手掌可以罩住,也给偷牌换牌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什么时候能见你姑父啊?”我一边摆弄着扑克牌一边问蓝胖子。蓝胖子回答:“晚上吧,姑父怕白天过来找你不方便。”“你姑父可够谨慎的啊,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唉,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我本来执意要住在蓝胖子家,但是蓝胖子还是硬把我带到了当地一家郊区的酒店住下。开始我还不理解,这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吧,但是蓝胖子反复强调告诉我这是他姑父特意安排的,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酒店,蓝胖子又开始追问了:“你就别卖什么关子了,赶紧说说,怎么搞这个局把,你说能搞,我就给我姑父拍了胸脯保证你能搞定。可老实说我真的没底啊,姑父找了好几个老千都说搞不定,你凭什么那么大的把握啊。?”“如果牌局和你说的一摸一样,应该没问题。”我手里面依然摆弄着扑克,“对了,什么时候能见见那个“赌痴”,钢子是吧。”“我这就去接他。”
蓝胖子走了以后,我拿起牌开始加工起来。
这种方法估计从有扑克的时候就有了,但绝大部分都是街头巷议,我一直都没把它当真,因为我一直觉得这种方法太傻了,谁缺心眼儿啊这都看不出破绽。这个方法就是切边。
我之所以觉得这种方法傻,主要原因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过一种切边的魔术牌,具体做法就是用切割机把整副牌的长边斜着切掉一点点把原来的长方形切成了有一点微微的直角梯形。先头朝上抽出来任意一张牌,然后转半圈头朝下插进去,那么这张牌的直角边在斜边里肯定会微微的凸出来一点,只要轻轻一捋就能把那张抽出来的牌给捋出来。也许是年代太久远的原因吧,那种牌做的相当粗糙,拿在手里稍微一看就能看出有一个边是斜的,所以我一直以为切边法只是一个传说,而且是个很胡扯的传说。
直到有这么一天,一件很偶然的事改变了我的看法。那会我还在上大学,在商店买扑克的时候不小心买了一副盗版的钓鱼扑克,印的相当粗糙,很多花还都是歪的。打牌用是肯定不行了,于是我就拿着打算没事练技术用。那会我正在练完美洗牌法(就只两沓牌交替着洗,洗出左边一张右边一张左边一张右边一张的完美效果),在洗完之后我把长边抵在桌子上看我洗的成不成功,突然发现了长边不太平齐,似乎有一些牌宽一些,又有一些牌窄一些,但是是极其极其微小得距离。因为我们平时玩的扑克的种类和质量参差不齐,所以难免有一些牌不是特别标准的长方形,所以经常会看到这种参差不齐的的情况,一般人谁也不会去多想,但我偏偏那天就突发奇想看看顺着这些痕迹捋出牌来能不能把我当时洗好的牌给还原了。一捋不要紧,还真就把我原来一张张插进去的牌给拉了出来,我当时就一拍大腿,一个很大的难题解决了!
那会儿我所说的大难题其实就是扑克牌打点的问题,所谓扑克打点,就是在发牌之前随便拿起一沓牌,以这沓牌最下面的一张为依据,4就是先给第四家发牌,8就是先给第八家发,以此类推。这样做的目的是打乱老千事先做好牌的顺序以达到公正的效果。现在来说虽然掌握了很多种对付打点的方法,但那会儿我的技术有限,所以碰到打点的局我一点办法没有。这件事情的出现让我找到了一个在当时对付打点的非常隐蔽的方法:多拿几副牌对比,选出一些微微宽一点的特定数字的牌放到正常的扑克里面去,比如说四个人玩我就选2、6、10,在打点的时候我顺着牌边随便捋出一张宽出来的牌打点,无论怎么打,牌都是先发给我的下家。
而这种看似与这场牌局无关的方法就是拿下这场牌局的关键。
我把四副牌全部做好之后没多久蓝胖子就把钢子带来了,钢子生的肥头大耳,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既然是蓝胖子相信的人我也没必要怀疑,开门见山的跟他说了他需要做些什么需要注意些什么。其实钢子的工作很简单,只是到场子里去当庄,沿着我给他搭好的桥打点,抓牌,赢钱就可以了。但是我搭的桥一贯很隐蔽,钢子那双肥手练了很久才找到感觉,在这期间我又教给了钢子一些必要的暗号,钢子毕竟也是个老赌徒了,暗号和临场处理学的倒是很快。等他一切都熟悉了之后我叮嘱了他最重要的一句话:在场上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和细节都要十二万分小心。
天黑之后我见到了蓝胖子的姑父,非常和气的一个人,方面大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给人一种很值得信任的感觉。姑父一见我就赶紧上来和我握手,上下打量我之后回头对蓝胖子说:“光看阿龙的长相我就觉得搞定这件事应该没问题了。”我当时心里边还很纳闷儿,出老千和长相有直接的关系吗?我很帅吗?
吃饭的时候姑父一句没提这次出局的事,只是给我夹菜,问一些我的近况,什么工作怎么样啊,父母还好吧什么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蓝胖子这层关系在还是他对每个人都很讲究,反正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吃完饭在车上跟姑父了解了一下赌档的具体情况之后,到了酒店我就给姑父和蓝胖子演示了起来。一切按照场上的规矩走,他们先把牌洗乱,然后我随便抽洗了几下牌,然后打点,抓牌,亮牌之后我是一个7点,台面上除了一个9点之外我通杀了另外六家。又玩了几把,我绝大部分都是通杀,蓝胖子腰杆儿好像立刻硬了起来,在他姑父面前夸我的话也多了起来。
最后姑父让我把每个动作都放到最慢在他面前再演示一下,于是他洗完牌之后我慢慢的洗牌,慢慢的打点,慢慢的抓牌,开牌之后我还是通杀。姑父特别满意:“一进门我就觉得你能行,这下我就放心了。”
姑父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赢来的钱分给我两成,而且不管场上发生了什么情况绝对不会让我吃亏。
送走了姑父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给我留得二十万还瞎想,从单位请了那么多天的假才拿到两成,会不会少了点。
但第二天我去赌档里摸情况的时候才发现我想错了,给我两成已经相当可观了。老实说,我以前从没玩过这么大,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赌档在酒店的顶层的豪华套间里,进门是个小厅,有一个换筹码专用的吧台,旁边还有免费的香烟和水果饮料什么的,往里是一间很大的卧室,床被推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赌场专用的大桌子,绿色的台布很让人有一种押钱的冲动。桌子周围挤满了人,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有骂娘的,有大笑的,根本就没人在乎我这个生人的出现,我努力挤进去一看这里玩的是八家的三公,除了各守一门的赌客以外每个散客也都很活跃,虽然挤满了人,但是赌的都不是很大,桌面上大都是五十、一百的散码,庄家用来坐庄的筹码也不过几万块而已。
再往里走还有一个小间,摆着和外面同一款式的桌子,只是略小了一点。跟外面的房间不同,我刚走进来房间,所有的人都抬头看我,尤其是坐在角落沙发上的一个中年人,冷冷的盯着我,脸上那道黑色的刀疤配着那双四白眼儿着实让我的精神绷了一下,这个人应该就是海哥。
我装作一副特别镇定的样子凑在桌子旁边看了一会,这里虽然人没有外面的多,但台面上却相当火爆,整个台面基本都找不到五百的筹码,全是一千、五千的大码,庄家坐庄的筹码有几十万之多。
看了一会,整张台子的情况基本摸得差不多了,房间一共只有两个摄像头,一个监控房间,一个监控赌桌。这个房间因为人不多,所以大抵每个人都认识,大家平常也都拿普通话交流,不像外面净是些拗口的当地方言,听得我脑袋都大了。台子旁边除了赌客以外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抽水的人,一边笑着和大家瞎侃一边帮庄家给每个人赔付筹码。这个人无疑就是负责这张台子的暗灯(赌场专们抓老千的人),海哥能把这么大赌注的台子交给他看着,可见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海哥时常过来转一圈,偶尔也会到外面转转,赌客见到他都非常的客气,又是陪笑又是上烟,但海哥一直黑着脸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又看了一会,我慢慢的走到外面换筹码的吧台前换了两万块钱的筹码,在小额的台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玩了起来。当天我的运气还不错,不光两万块钱变成了四万,还和场子里的很多人混了个脸熟。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照例天天过来,慢慢的钱输了不少,但是效果基本上达到了,手气好的时候也开始有人怂恿我坐庄了。我也毫不推辞,让坐就坐,但终究是输多赢少,在他们面前我也就是哈哈一笑,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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