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玩的不是人生,是自虐(小小倾诉狂,坚持大梦想)

作者: 黑桃69


日期:2009-11-13 11:40:00

  你觉得这是真实的么?
  你看过这样的人生么?
  你真怀疑我的存在么?
  我自虐我又怎么你了?
  我玩的是高兴不行么?

  我只是替多年前的自己说出以上那段话。我记得灰色的日子,也记得耀眼的童年。
  我把它说出来,是期待着,说过,它就能不在。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坏的生活了。
  可也许,我仍活的好好的。
  步入正题。请耐心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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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一颗腐烂的黑桃
  我总是对自己不甚满意,甚至这种感觉随着岁月的风驰电掣而日益凌厉。
  站在北方的街头,身边摩肩擦踵地涌过面无表情的躯体,她们,仿佛都可以盛气凌人地俯视我。我甚至莫名地愤怒起来,如果,我有一个魔法盒子,第一件宝物就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或剑。我要将她们修长或不修长的小腿,拦根截断。那断不可攀比的高度,就可以瞬间拉平。如此一来,我们才可达到表面上的平等,在同一个地平线上起跑或匍匐前进。总之,那是后话,并不重要。

  人总是这样,也只能这样。在无法更改自身已达到极限的事实时,只能用各种手段去改变他人。这已经是一种生存方式,谋生的必备武器。卑鄙?无耻?这两个词已升华到本质问题了,首先,我们要做的是表面文章。这是先来后到或先入为主的顺序,必须面对。举个例子,拿爱情说事吧!不管什么问题拿爱情说事总是容易理解和接受。外貌不重要,心灵美才举足轻重。但,你没有个光鲜靓丽逼人急呼吸的外表,谁有那吃饱了撑的功夫来研究你的心灵是晶莹剔透还是千疮百孔。

  我还觉得我的腰不够细,据说男人都对盈盈一握的细腰感兴趣。
  我觉得我的眼睛不够大,尽管它们澄澈如水,但面积是直观印象,所以我很不满。
  我的胸脯当然不够丰满,走路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不到它们。这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和悲哀。
  这些不满,日有所思就会行于言表。我像过河的卒子一步步试探,终于有一天在母亲面前哭得声嘶力竭。
  母亲知道真相后,更加竭斯底里起来。她扯着快要叠成一摞教科书形状的肚子说,死崽子,知足吧你,没把你生成残废已经是天助了。


日期:2009-11-13 11:41:44

  她的愤怒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只好忍气吞声地,藏起我的种种不满。这就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毕竟,她的肚子有今天的惨状有我推卸不了的责任。但我的不满,会继续,会变本加厉,受压抑的,必会疯长。不知道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但事实都如此。
  提起母亲,这就牵扯到很多问题了。
  母亲婚后三年不育,全家人都唉声叹气,她所承受的压力和委屈,大概我这辈子也不能彻底理解。很多事,需要感同身受,可我已证明自己的生育能力没有任何问题。母亲在那三年里大概吃了她这辈子能吃的所有的药,据说后来一个赤脚医生给母亲开了三副中药,然后就有了我。母亲一直引以为自豪,所有药物作用下产生的我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聪明伶俐,各方面都优秀得令伙伴们奋力直追还是无法企及。我固执地认为,那是假象,事实上我有很多要命的短,只是我隐藏得恰到好处。


日期:2009-11-13 11:43:01

   母亲的喜悦维持到生下我那刻就戛然而止了。因为我的爷爷,一家之长,他要的是孙子。所以并不欢迎我的到来,我刚坠地,他就摔了那时家里所有具备摔碎价值的物件。我就是在那么极其复杂的音乐伴奏里来到这个我并不欢喜的人间的。他指桑骂槐责备母亲,如果当时我会看明白这事理,会察言观色,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钻会母亲的子宫里,自生自灭。权当作,母亲是吃坏了肚子,涨了十个月的气。可当时我不能,所以这是我一生里第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也是至关重要的遗憾。

  后来我碰到了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无聊问题。我用有限的脑细胞产生了一系列无限的联想。比如,爷爷是因为讨厌我才为难母亲还是因为讨厌母亲而转加给我了呢?如果说,他讨厌的是母亲,可没有我的存在时他对母亲也如慈父般温和的;如果说讨厌的是我,那后来他也曾对我百般疼爱。所以我在这个问题上至少纠葛了十年之久。仍没答案。

  因为全家人都以为我会是男孩子,所以先前预备的名字都不适合我,怎么办呢?
  爷爷已经懒得看我一眼了,指望他给我起名字那是不可能的。虚弱的母亲泪眼朦胧中就看见了柜子上不知摆放了多久的烂桃子,脱口而出,就叫黑桃吧!

日期:2009-11-13 11:44:15

   我至高无上伟大的母亲,实在是个天才。天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名字。尽管其他人都觉得我是小题大做。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理解我,不能理解我的灵魂需要有人来迎合,就像,男女在床上那样,配合得天衣无缝,滴水不露。
  我叫黑桃。一颗已经烂的发黑的桃子。不是扑克牌里的黑桃。

日期:2009-11-13 12:18:31

  2、有一座城堡叫子宫
  所以母亲说,在众多药物的作用下,在不受任何人欢迎的情况下,我还能具备所有正常人具备的各种器官各种能力,我应该知足。
  母亲说这话时,我伤心得想哭。她说,在不受任何人欢迎的情况下,难道任何人里包括她?我悲伤极了。
  我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母亲只是运用了夸张的形容手法,意思是要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身体。
  我的母亲,在我从生到死所有的经历里,她,无人可代替。

  母亲,我爱你。那么那么爱,爱得不分青红皂白,山无棱天地合,轰轰烈烈,绵绵长长。
  母亲,我甚至总是幻想,等你不在的时候,将子宫留给我,我若忧伤或欢喜,都溜进去说给你听,让你看。你的子宫,是我最初的温床和城堡,这辈子,再大再豪华的别墅,都不具备可与之相比的资格。

日期:2009-11-13 12:42:46

  在游泳池里,我习惯用双手抱起双腿,额头抵在膝盖上,一遍遍温习我在你子宫里的姿势,从不厌倦。水流里汇聚了各种味道和力量,男人和女人分泌的各种液体,甚至是尿液,脏。而你的子宫,是那么晶莹剔透,玲珑宽广。盛得下我所有渺小或伟大的梦想。
  记得一次朋友聚会,无聊至极。有人提议,大家说说你最想去的地方。有人说法国,有人说新加坡,有人说丽江,有人说天堂。我说,子宫,那是我最想去的地方。人群忽然沉寂。然后,有人不解,有人笑,甚至有人说,你才是真流氓。
  我没解释。他们若不懂,那我的每一个字都是浪费和多余。
  只是我左手边的位置,有一个男子,家庭、工作、长相、学识等等,样样中庸。可他忽然声音响亮地说,那里,温暖而完全,还有各种童谣。
  我当时,忽然就哭了。感动。知己。千载难逢。我要留住。

  我确信,他通过子宫看到了我安详而迷惘的灵魂。
  我不顾一切地,靠近他,亲吻他。我说,我爱你。宝贝。我爱你。
  后来,他拉着我,沿着马路走很久很长的距离,跟我说了一火车的情话。然后,我跟着他,去到他的房子里。很正式的,再次用子宫交流。可是,我确信,那是不同凡响的一次会晤。尽管,他并没有与其他人区别开来,相反倒更是单刀直入,从子宫到子宫,开始和结束。
  可我觉得无比神圣。无比庄严。甚至无比的,无比的,奢侈。

日期:2009-11-13 12:57:24

  《色戒》被炒得热火朝天时,张爱玲的一句话就随之流行起来:男人通往女人的心脏最快的捷径是子宫。
  其实她可能忽略了,女人的子宫是和心脏紧紧相连的,密不可分。
  这个男子,从最开始就是平淡得无足为奇,到后来也落得庸俗不堪。他同样会打呼噜,会摔臭袜子,会跟我大呼小叫。到最后,生疏如路人。
  我曾搬着他的脑袋问,当初,你用哪根神经看穿了我?才勾引了我的身体。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忍无可忍,大喊,够了。你也完全不是你当初的样子。你不刷牙就吃饭,换下的卫生巾竟然丢在卧室的垃圾桶里,你查看我的手机和银行卡,你当初的纯洁无瑕呢?想来也不过是假模假样。
  我被他嘲讽得无还击之力。

  原来,我同样的庸俗不堪,同样的肮脏恶臭,同样的令人不耻。
  那好。一拍两散吧!
  没想到,他比我走得快。
  这就是用子宫开始的爱情。我甚至以为那是爱情。但事实,那场事故不过是重温了子宫的温度,扩张了子宫的长宽高。没什么无与伦比。
  很多时候,爱情开始于错觉,结束于清醒。这多么令人悲哀啊,难道为了爱情,让我们装疯卖傻一辈子吗?去他妈的!

日期:2009-11-13 13:06:11

   从开始到结束,一干二净。我甚至无论如何想不起他的名字,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假如,你明明看见前方摆着一颗明亮的大钻石,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跑过去,最后却发现,根本没有钻石,等你停下来时还是在最初的地方。你是不是想一头撞死?
  开始,我记不住他的名字。最后,我想不起他的名字。
  甚至,关于这个事故留给我的记忆全部与子宫息息相关。
  可我厌倦自己。我的子宫,它并不干净纯洁。跟母亲的没法比。
  所有的清洗都无济于事,有些事,是水洗不掉的。你说忘记?没那么简单。除非你忽然脑子被驴踢,丧失全部记忆。


日期:2009-11-13 13:48:58

  3、一只破罐子
  每个成年人都喜欢将自己的童年人为地固执地形容得如花似玉,不包括老年人。老年人只会百折不挠地回忆当年之勇。
  其实,冷静地想想,童年那个破罐子都装些什么呢!无知,对熟悉或陌生的人都慷慨地笑;贪婪,伸出手一遍遍要并无益处的糖果,养满嘴的蛀牙;无耻,用还没长满牙的嘴一遍遍亲吻别人一遍遍被人亲吻;恶俗,吃了人家的就会对人笑,承受别人的夸奖不去辨别真假就高兴得手舞足蹈,甚至像一头驴,不用鞭子就卖力地奔跑;卑鄙,将恶作剧当成天大的娱乐活动,将自己的高兴建立在别人的出丑之上,还假装智商超人一等。

  所以说,人之初,性本贱。我们就是带着一身的贱性来到人世间,然后经受各种磨练,直到知耻辱懂事理。渐渐,心如止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像行尸走肉一样横穿人世。最后不负责任地死掉。两手一摊,什么都不再管。
  可惜的是,我没童年。因为我过于早熟。
  我的童年里,性骚扰和挨揍拥挤得水泄不通。更可耻的是,我对这些竟然无能为力,偶尔会窃喜。
  我那性格暴戾的爷爷,他在我童年的画布上大手一挥就抹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我怀疑他生活的主要娱乐就是揍我。

日期:2009-11-13 13:51:31

   我说我贱,因为别人跟我讲话时我统统闻而不答,满脸的清高婊子相。当全家坐得齐全,准备将母亲辛劳半日准备的饭菜狼吞虎咽时,我肚子里似乎盛满了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话,不吐出来,就吃不下饭。所以我不懂察言观色,不管别人是否想听喜欢听,我像一个更年期的妇女一样牢骚个不停。我的爷爷,会不动声色毫无征兆地拿起手里的筷子啪一下打在我的小脑袋上,然后声色俱厉地说,吃饭时不许说话。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他的目的并不是不让我说话,他的目的的是想揍我。我的怀疑是有充分的根据的,为什么他不在打我之前说,吃饭时不许说话。总是打了之后才说呢?如果他提前警告,我就可以控制一下,即使控制不住也会有个心理准备啊!可每次我的挨揍都是那么出其不意。
  我想哭,可他不让。我尝试着哭了几次,但这种低级的反抗对我毫无益处。因为他看见我哭不仅不思过反省,还会理直气壮嚣张霸道地说,不许哭,再哭打死你。

日期:2009-11-13 16:30:20

  我觉得他不是说着玩的,我再哭他真会打死我,即使不打死我,也会将我的筷子和碗夺出去,命令我到门口站着。关于体罚,我最早是在他那领略到其厉害的。
  可我贱,下次吃饭时我依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像筷子就是我的开关,拿起来就有无数的话想倾诉。一次次挨揍,是必然的事实。我的脑袋,我很对不起它。跟着我,不仅没肉吃,还天天挨揍。
  很多年后,开始流行一次性筷子。我悔恨,如果家里换成一次性筷子,虽然不环保,但至少我的脑袋会好受一些,也许我比现在聪明得多。健忘症的提前发现,我归功于我的爷爷,还有家里那一双双乌黑乌黑的筷子。
  后来提倡环保,所有的一次性筷子都被换成乌黑乌黑的大筷子,那是武器,威力无比,进了这样的饭店,我只能仓皇失措,夺门而逃。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我不是狗,所以一次次的挨揍让我记住了吃饭时不许说话的明文禁令。
  我成了哑巴。只会微笑的哑巴。大笑都是不敢的,因为大笑会喷饭,会发出声音。
  我的爷爷,每次吃饭时都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我不说话他就可以把我想象成一个孙子?

  掩耳盗铃的寂寞。后来,我认定他的思考是自欺欺人的寂寞,孤独无助。像个无力回天的孩子,活在自己的小宇宙里,玩着自欺欺人的无知把戏。我不忍拆穿他。拆穿了,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我何必自讨苦吃?是那时,我学会了对他人隐忍,养成了缄默的优点。

日期:2009-11-13 16:36:08

  我们都是聋子,哑巴,我们听不到我们想听的话,因为他们不说;我们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因为我们不敢说,别人也不想听。
  可你们,究竟想听些什么?谁来明目张胆地提醒我、告诉我?
  你们真残忍。
  小时候我每次挨揍都是因为我贱,长大后我每次受伤害还是因为我贱。贱,注定要跟我一辈子,形影不离,同生共死。
  那时某电视台播放的电视剧是《新白娘子传奇》。那也是我家里高耸云霄的铝线圈能接收到的唯一一个频道。

  我每天准时地坐在那台黑白电视机前等赵雅芝变白蛇。
  善良的母亲一次次提醒我,长大了随便你看,现在你急着投胎啊!
  我在内心里冷笑她的无知,我长大后这个电视剧早就播放完了,我去哪看?
  那时我当然不知道现在可以在电脑上或者花8块钱买来两盘碟子,随便你什么时候看想看到哪里就看到哪里,甚至你要是愿意可以一遍遍反复播放赵雅芝变白蛇那个镜头,累死她。
  可人都是这样,笑别人无知,却不知道其实是自己无知。你有多大的能力,就看到多大的世界。
  那天,所有人都猜测赵雅芝会在那集里变成白蛇。我搬着板凳坐在电视机前,不眨眼地等。母亲忽然拍了我一下,说,离远点,要不你干脆钻电视里去。

日期:2009-11-13 16:39:10

  我不理她。她只知道每天做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没什么新鲜,好像也没什么指望。日复一日,惯性而已。
  爷爷忽然走进来,让我洗他那条似乎用了一辈子总也不能洗得雪白的毛巾。
  我木然地答,好。
  爷爷出去了,我不关心他去哪里,也不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
  事实上,我犯了致命的错误。不关心他去哪里是对的,因为我没那个权利。但我应该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因为我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将毛巾洗好,晾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可是我没有。很多错,都是一步疏忽造成的。
  赵雅芝真的在那一刻变成了白蛇,我张大了嘴巴,哇地哭出来。不是吓的,是我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我回头,是爷爷。他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声色俱厉,好像我犯了株连九族的杀头之罪。
  他问,毛巾还没洗?我让你看,我让你看,让你看个够。
  他每重复一句就踹我一脚,我躺在地上起不来。也不敢哭。哭有什么用,他会更加卖力。
  我有心理阴影了。我在看见赵雅芝变白蛇那一瞬间被狠狠地揍了一顿,这就是我期盼多日的结果。我开始怕蛇。要命地怕。别人一说这个字,我就浑身发抖。


日期:2009-11-14 08:09:36

  我看什么都觉得是蛇变的,我帮母亲摘菜,却摘一棵扔一棵。全是蛇。满目满心的蛇,它们商量好要吃了我,要吸我的血,吃我的骨头,分我的肉。
  那些天,我身不如死。
  我还是贱。因为我很快就忘了怕蛇的事,似乎从来没发生过。
  但人注定要怕什么的,所以我被提醒了,我怕蛇的神经复苏了,并且天翻地覆。
  那天我神经质地央求母亲给我买一条项链,是邻居家的姐姐卖的。

  母亲不给我买,她用了很多说辞,但没有用。我就是要那条项链。
  最后,邻居姐姐看不下去了,她说这样吧,我把项链借你带一宿,明天早晨还给我,我还得去集市上卖。
  母亲没办法,只好同意了这个下策。但她不甘心,也不想为我花那一块钱。知女莫若母,她肯定料到第二天我还是不会将项链还给人家。到时候,她还是省不下那一块钱。
  于是,我很臭美地带着项链准备入睡。母亲给我讲了生平第一个童话故事,她自己杜撰的。
  她说,一个女孩晚上戴了一条项链睡觉,等她睡着之后那条项链变成了一条毒蛇,将她活活缠死了。
  我害怕,但又舍不得摘下。
  于是,我睡着之后,梦见自己被毒蛇缠身,醒过来不由分说地找了锤子将那条劣质的塑料珠子串成的项链砸得粉身碎骨,横尸遍野。
  母亲当然要给邻居姐姐一块钱。

  我此生都与项链绝缘。
  这就是我们彼此都固执的代价。
  我开始厌恶像蛇一样形状的项链,哪怕它是黄金的白金的,都于事无补。我就是厌恶。
  有一个男孩子,跟我眉目传情一个月后,鼓起勇气送给我一条项链。可错就错在,他事先并没告诉我给我准备的惊喜是一条项链。在漆黑的操场上,他让我闭上眼睛,我乖乖地闭上。

日期:2009-11-14 08:13:18

   然后,他的气息慢慢逼近。忽然我的脖子上一片冰凉,浸入骨髓,凉得通透。我第一反应就是被蛇缠上了,而这条蛇是他给我的。我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举起手准确无误地给了他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光。然后我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喊。学校的保安人员拿着手电跑过来,厉声质问,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说蛇。
  他们不相信。其中一个说,别害怕,说实话。
  我一口咬定是蛇,可他们的表情是一直的难以置信。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他们想听到我说那个男孩子要强奸我。因为我没说,所以我和那个男孩子被处分了。为了不扩大影响,我们每个人交给保安100块,算做承认错误,也保证下不为例。
  那个男孩子,很有可能是我的真命天子的男孩子,觉得我不可思议,认定我精神有问题,从此以后像避瘟神一样避开我。

  可是,我究竟错在哪里了呢?
  浪漫也要因人而异,否则很有可能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觉得愧对那个男孩子,因为他完全不明所以,甚至也会像我一样,从此以后开始厌恶项链。这样一来,就苦了以后跟他恋爱或结婚的女孩子。毕竟,其他女孩子是很喜欢项链的,尤其是冰凉得闪闪发光的白金项链。
  如果你爱我,别送给我项链。我对每个深爱的男孩子这样说。他们不懂,他们不需要懂,他们只需要牢牢记住。否则就是分道扬镳。
  我的宝贝,我实在也愿意与你天荒地老,不愿意分道扬镳。
  一个人,不管走多远,都会寂寞的。

日期:2009-11-14 08:36:15

   寂寞是毒药,会杀死人于无形。每个英雄不惧怕邪恶与强壮,但惧怕寂寞。没人能熬得过去。
  寂寞是一个屡试不爽的诅咒。沾染上,便体无完肤。天地神灵,皆可参与作证。
  爱情要对症下药。你要投其所好方可白头偕老,说穿了,这是人世间最虚伪的行业。
  可为什么,每个人都对这个虚伪的行业趋之若鹜,甚至有人倾其一生而不得要领,最后死不瞑目呢?

日期:2009-11-17 15:33:24

  4、巫婆的诅咒
  为了避免挨揍,我用尽可能少的时间留在那个家里。还有一个原因,我更不忍看到善良而柔弱的母亲看着我挨揍而束手无策,她只会偷偷抹眼泪,然后为我被打得伤痕累累的身体抹那种廉价的紫药水。五毛钱。这是母亲能给我的最大安慰。
  我知道她爱我,心疼我,但她无法拯救我。
  原本,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自食其力,独善其身,谁都不是谁的上帝。上帝永远完好无缺地储存在你受伤后的小心灵里。他给你安慰,却总是马后炮。
  与其说我不能承受爷爷的毒打,不如说我不能承受母亲的哀伤和软弱。
  我只好离开。
  整日整日流浪在街头或巷尾。本来,我有一颗清高寡绝的心。我鄙视胡同里那些玩伴。他们永远玩那些低级的追追打打的游戏,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也毫无新鲜感。

  而且,其中有我最讨厌的家伙。一个任性而卑鄙的男孩。
  最初,他并没得罪过我。相反,他给我最多的夸奖和赞誉,他指着所有的女孩子说,黑桃,黑桃很有味道。
  那么小的男孩,竟然会闻香识女人。他才像魔鬼。
  他经常会从家里拿很多好东西,一一分给我。我并不识抬举。
  我莫名其妙地厌恶他。厌恶得恶心。可是,我必须要跟他在一起,玩那些低劣的弱智游戏。因为其他人都是他的臣民,对他一呼百应。

  我也开始屈尊跟他玩游戏,藏猫猫。在黑漆漆的夜里,他一声令下,我们四散逃开,寻找自己的避风港。本来,这个猫是轮流来当的。可自从我加入到这个弱智的行列,他就成了独一无二的猫。他抓我们这些公的和母的老鼠。
  我总是悄无声息的,到最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树洞。我躲进去,用茅草将洞口遮住。
  那个树洞,其他人是不敢贸然闯入的。因为传说那里有很多马蜂驻扎。它们会活活把人蛰死。
  我不怕,相比那只恶猫,马蜂亲切得多。
  所有人都在黑夜里屏息静气,我清晰而真切地听见他的脚步声,朝着树洞的方向一步步走近。

  他拨开那些茅草。伸出稚嫩却肮脏的小手,慢慢摸上来。
  我用蜷缩的姿态。屏住呼吸。
  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胳膊,我的胸,我的嘴巴,最后停留在我的眼睛上。轻轻地抚摸。

日期:2009-11-17 15:37:14

  按照游戏规则,如果猫抓住老鼠,就会一把将老鼠揪出来,或者老鼠自己喊一声,我完蛋了。
  可是,他不做任何动作,我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停止抚摸,我也不去制止。
  我并不是贱得任他抚摸,因为我想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我没被抓住。他抓住的是杂草。我不做反应,他自会离开。谁都不知道我们之间有过什么。最后,胜利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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