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随风漂逝的日子----献给那些漂过和正在漂着的朋友

作者: 漂随风


日期:2009-12-29 9:34:00

  一直有在天涯上写点东西的想法,最近也在论坛上拜读了不少朋友的大作,都很不错。有了那么多前辈的珠玉在前,真让我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动摇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动笔,即使我的文笔不够优美与华丽,但至少我是怀着一颗真诚的心来写的………………
  文中的‘我’并不是完全代表我自己,而是我选择的一种称谓罢了。感觉第一人称来写比较顺手,用‘我’串联起曾经经历的一些人和事。
  一,吃饭最重要。
  在没有来到这个城市之前,脑海中对它是充满敬畏与无限崇敬感的,作为一个中心城市,这里有太多值得我们仰视甚至顶礼膜拜的人与物。每天都有无数的中外游客慕名前来;也有许多的人怀揣着或伟大或卑微的‘梦想’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来到这里,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能够在这里写下属于自己的精彩!
  他们被称为‘北漂’一族!

  追寻着无数‘前辈’的足迹,在快要进入新千年的时候,我踏上了开往这座城市的列车。在混杂着各种味道异常拥挤的车厢里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火车缓缓进站了,随着嘈杂拥挤的人群下了车,我终于站在了这片神圣的土地上。
  出了剪票口,我拎着行李〈不过是一个有些破旧的背包,里面有几件换洗衣服,还有母亲在家给煮的六个白鸡蛋和两碗方便面。本来是给路上吃的,不过车厢里人太多而且五味杂陈,弄的一点胃口也没有。〉赶紧找卫生间,车上人太多,想要方便一下极其困难,我索性一路‘坚持’到了下车。
  解决了最迫切的问题之后,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种舒爽的感觉真是用言语难以形容的。
  短暂的‘陶醉’之后,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下一步我该去哪里?
  我在这座城市举目无亲,一丁点儿的人脉关系也没有。如果不是家里的意外变故,我也不会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母亲本来让我去广东的,她有一个表妹两口子在那边做生意,混的不错。那个表姨我见过一次,虽然就一次,却让我终身难忘。
  那是有一年过春节的时候,我那会儿正在武校练散打,表姨两口子开车回老家的。开的是一辆本田,二三十万吧,在我们老家算是很不错的了,很风光。

  大年初六那天,我姥姥过寿,在家里办的,屋里院里一共摆了六桌。表姨两口子也来了〈她喊我姥姥舅妈,和我母亲是姑舅表亲。〉,她那辆本田就停在院门外的空地上。
  表姨那时侯三十来岁,长的还算漂亮,只是眼神给人的感觉很刁,一看就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她老公我那个表姨夫,五大三粗很彪悍的身材。两口子和别人聊天说话时,一副居高临下高傲的样子,还总是时不时带着点儿广东话的味道,好象彰显着自己是从那边回来和别人不一样,我听着有些怪怪的。
  吃饭的时候,表姨两口子和我父母我姥姥还有其他几个姨舅坐在正屋的主桌上,我们晚辈和其他的客人坐在院子里。刚拿起筷子,忽然门口那辆本田的警报器叫了起来。表姨两口子赶紧跑出去看,母亲和舅舅也跟着出去了。
  到外面一看,原来是舅舅的儿子明明〈就是我表弟,刚九岁〉放炮仗玩,不小心冲着本田车炸了,在左侧的车身上留下了两处痕迹。
  表姨两口子一看,当时脸就黑了下来,看的出来很心疼。表姨夫赶紧用手擦了好几下,可还是有些痕迹,一边擦他嘴里一边唠叨:

  “哎呀,这还是新车呢,真是………………。”
  表姨黑着脸一句话没说。舅舅看到是明明把人家的车弄伤了,举起手就给明明屁股上‘啪啪’来了两下,打的明明号啕大哭起来,我母亲赶紧拦着。

日期:2009-12-29 10:44:40

  看到舅舅打孩子,表姨黑着脸淡淡的说了一句:
  “二哥〈舅舅排行老二,比表姨大。〉,你打孩子干吗?我又没让你赔。”她认为舅舅是做样子给她看,怕她让赔钱。她知道这都是些‘穷亲戚’。
  憨厚实在的舅舅听到表姨这么说,脸红红的,没想到表姨会认为他在做戏,讪讪的说不出话来。我母亲见状赶紧打圆场:
  “看车没什么大事,走走,进去吃饭去。”
  “就这最少也得一两千,真是……,没法说。”表姨夫看了看母亲又看看车说道。
  母亲一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表姨冲着她老公不耐烦的说:“你唠叨什么,已经这样了,你还能让咱哥出这钱?”虽然是冲着她老公说的,但明显的话里有话。
  舅舅没有说什么直接进了院子,表姨两口子和我母亲也跟着进去了,表姨还不忘回头看看她的车。
  经过这个小插曲,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舅舅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只是不停的喝酒。
  吃完饭,表姨两口子要离开的时候,舅舅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递给表姨:
  “这是一千块钱,给你修车用的。”
  “你这是干吗?哪能要你的钱。”表姨略有些不自然。

  “拿着吧。”舅舅没什么表情。
  推托了两下,也就是做个样子,表姨把钱揣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二哥,你说这多不合适’之类的话。
  两口子开车走时,我听到表姨夫还在小声嘟囔:“一千块钱都不一定够”。
  “行了,能拿一千就不错了,他那条件我还真怕一分钱都落不着呢。”表姨的声音有些不屑。
  ‘钱就是爹,两口子都掉钱眼里面了’。这是我对她俩的评价。

  让我和这种人在一块儿,拉倒吧!

日期:2009-12-29 18: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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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来这里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能就是从小到大对这座城市的仰慕和向往驱使我做的这个决定。说实话来之前还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的,总觉得自己会干出一番‘事业’的。母亲说咱们在那儿谁都不认识,你一个人两眼摸黑的去了,要是有什么事连个扶一把的人都没有。我笑笑安慰母亲:我这么大一个小伙子,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吧。再说我还是练家呢怕什么啊〈我在武校待了三年,也打过一些比赛,对保护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母亲知道改变不了我的决定,苦笑着说千万别在外面和人打架惹事,自己要当心。我点了点头。

  ‘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赶紧找工作上班。’想到这里,我向车站外走去。
  宽阔的马路,如水的车流,还有两旁的高楼大厦,这里的一切瞬间让我兴奋激动起来:我一定要在这里混出个模样来。
  这时候一个四十来岁,胖胖的中年妇女凑了过来:
  “小兄弟,刚下车吧?住店吗?咱家特别便宜。”脸上带着笑,但看起来有点儿假。
  “住一宿多少钱?”

  “有单间有合间,看你住什么样的?”
  “最便宜的多少钱?”我只想知道这个结果,因为我兜里的‘弹药’实在有限。
  “八人间三十一宿,还有电视。”
  这个价位我还能接受。随着胖女人走了十来分钟,拐了几个路口,我们进到了一条巷子里的一处地下旅馆里。门口有一个小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看电视,里面的货架上摆着方便面香烟饮料等等。
  胖女人带我下了楼道,里面收拾的倒是挺干净,但可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腐的味道。我下车这会儿是早上八点多,外面已是阳光灿烂,这里面还依然在靠几盏昏黄的灯泡发出的光线为我们‘指明’方向。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旁女人推开门告诉我到了。
  房间面积不大,摆放着四张上下铺,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台不知还能不能看的小电视,旁边堆着几个啤酒瓶还有半包没吃完的花生米等杂物,有两张下铺有人还在睡觉。

日期:2009-12-30 05:05:15

  虽然条件确实不怎么样,但我哪里还有挑剔的资格。跟着胖女人来到楼道口那间小屋交钱。
  她这儿是三十一天,但一次性必须要交一百块钱,多退少补,按你住的时间算。交了钱拿了收据,我回到房间,把行李扔在一张空铺上。十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在火车上没什么感觉,现在肚子早‘咕咕’叫了。从包里拿出方便面和鸡蛋,把两盒全都打开了,来到胖女人告诉我的打开水的地方,冲上开水回到房间,不一会儿工夫六个鸡蛋两碗面全下了肚,就这还觉得‘意犹未尽’呢,各位别笑话,咱就是饭量大,外加那会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吧。因为还有人在睡觉,我尽量把自己的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

  吃饱喝足,感觉困意袭来,衣服鞋子也没脱,我便斜躺着沉沉睡了过去…………

日期:2009-12-30 05:40:21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隐约中听到有声音将我吵醒了。
  我睁开眼,因为是地下室,根本没有阳光,房间里只有一个小灯泡发出昏黄的光线,所以很难判断时间。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一个人正在看电视,真没想到那个破旧不堪的电视还能看,真是什么东西都不可以貌取之的。
  看电视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瘦小的身材,穿着一件有些褪色的迷彩服。电视里一个不认识的歌手在卖力的唱着听不懂的歌曲。我迅速的扫了一圈房间,希望找到一个能告诉我时间的‘答案’。可惜,我失望了,作为一间配有高档家电------电视机的‘标准间’,竟然连个钟都没有。当时的我不想知道什么纽约时间伦敦时间,只想看到最亲切的----BJ时间。

  “大哥,几点了现在?”我希望‘迷彩服’的手腕上能有一块廉价的‘劳力士’或‘欧米珈’。
  他看了看我,‘潇洒’的一撸袖口:“三点半。”
  “是下午吗?”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我很难准确判断白天黑夜,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日期:2009-12-30 06:17:39

  ‘迷彩服’笑了笑:“是下午,你小子睡觉呼噜可够响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确实,打呼噜的毛病从小就有。
  “刚来这儿吧?找工作还是干什么?”‘迷彩服’眼睛盯着电视问道。
  “刚来,准备找个活干。”虽然从小家人就教导出门在外不要轻易和陌生人搭腔,不过我想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我浑身上下的总资产加一块儿,连内裤都算上也很难让别人对我产生‘非分之想’。
  “哎,出来不容易……”‘迷彩服’像是和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笑笑。从包里把洗漱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收拾一下出去转转找工作…………

日期:2009-12-30 07:38:53

  出了地下旅馆,十二月BJ的天气已经挺冷的了,老家的气温和这里有一定的差距。我穿着一件有些单薄的外套向大街走去。走之前我还没忘了回头看了一眼,要不真怕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旅馆门口的旁边挂着一个霓红灯箱,上写四个大字‘乐家宾馆’。

日期:2009-12-30 09:06:48

  那时侯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先买份SDS或者BJ晚报之类的看看。连自己准备应聘什么工作等都没想过,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顺着马路走,看看有没有招人的,好象只要别人要自己什么都能干似的,现在回想当真傻的可以。
  顺着马路走了三四根烟的工夫,拐到了一条偏街上。又往前走了没多远,我的眼睛瞬间被路边一扇落地玻璃窗上的东西吸引住了。
  只见窗户上贴着四四方方一张白纸,纸上醒目的打印了几行黑体大字,最上边两个字仿佛在对我微笑--------招工!虽然文化不高,万幸,这两个字我认识!
  连人家招什么我都没耐心看仔细,直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夺’门而入,看见大堂里有几个人在说话,我暗提丹田气,声如洪钟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大声道:“你们是招人吗?”
  这一嗓子把几个人吓的一哆嗦,齐刷刷的抬起头,数道像飞刀一样的目光向我袭来,足足对峙了有十秒之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一下子让我肝肠寸断:“你有病吧?我们只招女孩,看清楚再进来。”
  我只得灰溜溜的逃了出去,只怪自己太性急,果然应了老祖先的一句话:欲速则不达也。
  出的门来,我又仔细的看了看那张刚刚带给我无限希望却又让我倍加‘受伤’的白纸,只见招工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招工-----本店招聘优秀女技师,待遇从优!

  再看此店大名-----XX洗浴城!
  头遭‘出手’就遭惨败,当真是让我元气大伤。

日期:2009-12-30 10:15:31

  虽然经此‘打击’,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工作还是要找地,因为以我的‘经济实力’就连三十块钱一宿的标准也坚持不了几天的,何况还要吃饭乎。想到此处,我整整衣冠,抖擞精神,‘一往无前’的又迈步向前走去,虽然我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
  有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一句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真是一点儿不假。就在路两边的灯箱逐渐亮了起来,我已经决定取消今天的‘应聘行程’打道回旅馆时,看见了最后一线希望。
  ‘本酒店招聘服务员保安若干名……………………XX大酒店’。在临街的一幢二层楼的玻璃上贴着。我的心又是‘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就好象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看到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状元榜上一样的兴奋。我使劲咽了咽几口胃酸分泌过剩产生的液体,抬头看了看招牌和周边的环境,在确定没有‘异常’的情况下,踏着自信而又欢快的脚步‘缓缓’向正门口走去。

  跨上六级台阶来到门前,还没等我出手,两扇厚厚的非电动门的玻璃门已经‘自动’打开,同时两个甜甜的声音齐齐的向我飘来:“您好,欢迎光临,先生几位啊?”
  接着两张带着职业笑容的俊俏脸庞映入我的眼帘,我倏的像被几万万伏的电流击中一样,晃了两晃。还好,我练过,下盘功夫扎实,要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我……我是来应聘的。”我脸色‘红润’,声音‘低沉’。
  “应聘的?你应聘什么?”职业笑容瞬间消失,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销魂’了。

日期:2009-12-31 08:4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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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聘的?你应聘什么?”两个领位打量着我,其中一个略矮些的女孩问道。
  “保安。”看到是两个‘秀外慧中--端庄典雅--花容月貌--气质脱俗’的女孩子,我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悦耳一些,生怕像刚才在XX洗浴那样冒失。同时我更以‘敏锐’的目光迅速彻底的将两个小女子的装束体态仔细的研究了一番:
  只见面前站着的二人,身高在168公分左右,两人之间的误差不超过两公分;体态略瘦,不过该有的地方是一样也不差;肤色白皙,柳眉杏眼小嘴,其中问我话的那位,在鼻子偏左的位置有一颗占地面积相当于一粒芝麻大小的黑痣。当时两人上身穿红色中式高领小棉袄,下身穿黑色长裙,脚蹬黑色小皮靴,仪态万千,落落大方。
  “保安?你等一下。”问话的女孩轻移‘莲步’,留给我一个美丽的背影走进大堂。
  剩下的一个女孩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我,轻启朱唇,柔声问道:
  “你老家哪儿的?”
  “我是SD的。”看到对方‘不耻下问’,我赶紧自报家门。
  “哦,SD。”女孩在嘴里轻轻的重复着。

  片刻之后,进去的那个女孩从里面‘款款’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穿深色西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就是他。”刚从里面出来的女孩指着我对那男的说道。
  “你应聘保安啊?”男的看了我一眼问道,那眼神好象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似的,让我很不舒服。不过这种情况下我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脸上带着并非发自肺腑的微笑回答:
  “对,我应聘保安。”
  “这是苏主管。”一直在门口的女孩轻声说道。

  “苏主管好。”虽然我对这个苏主管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不过毕竟我是一个很有教养很讲礼节礼貌的孩子。
  “体格还不错,进来填张表。”苏主管‘盛情邀请’道。
  随着他进了大堂,里面装修的不错,很别致,加上轻柔舒缓的背景音乐,让人感觉很舒服。这会儿五点多,还没到饭点上,所以里面没有客人,只有几个服务员在站位。
  找了一个临街窗户的桌子坐下,苏主管招呼就近的一个服务员:
  “小黄,去吧台拿张应聘的表过来。”那个叫‘小黄’的服务员接到指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跑向吧台,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将一张打印工整的A4纸放在了我面前。当时我目测了一下,从她的位置到吧台来回至少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她的速度真是让我为之侧目,看来以前在学校应该是个短跑好手。

  “先把这个表填一下。”苏主管掏出一根烟点上。
  从‘小黄’的手里借了一支笔,我刷刷刷没几下便完成了‘大作’。其实就是填了一下家庭概况,文化程度一笔就完----初中〈还是在武校边练边上的,那里面的文化课无非就是个过场。〉,工作履历为零。
  写完之后我‘毕恭毕敬’的将笔还给‘黄姐姐’,然后很‘绅士’的说了一声谢谢。
  苏主管拿起表格扫了一眼,和我展开了一场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对话:
  “你SD的?”
  “对。”
  “多高?”
  “一米八三。”

  “以前干过吗?”
  “没有,刚来BJ。”
  “咱们这儿保安挺轻松,就是在门口车场指挥看管一下车辆,别刮着蹭着就行。第一个月八百,第二个月开始九百,有三天试用期,不管住,试用期合格了才能住宿舍。”他接下来这句话才说到正题上,让我一下子有了想拥抱他的冲动:
  “我看你还行,身高体格都不错,人也挺老实,你要觉得合适的话明天上午十点钟过来吧。找我就行。”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很激动,真想给他一个‘深情’的吻,不过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才没有做出那样有违人伦的举动。

  或许有朋友会说,干个‘破保安’,一个月才那点儿钱,至于高兴成那样吗?我要说当然至于了,那会儿我一个人初来乍到,身上带的钱也少的可怜,如果不能很快找到工作的话,可能真要流落街头的。再说,一个月八九百虽然不多,但在十年前还是说的过去的,说实话现在很多餐饮小区的保安等工资也不是特别高的。
  在给了‘敬爱’的苏主管明确的答复后,我怀着愉悦的心情转身离开。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张餐巾纸’。
  走到门口,我还没忘和两位‘天使姐姐’致谢一番;那个一直在门口的女孩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应聘的怎么样?”

  “苏主管让我明天来上班。”想到我也即将成为这儿的一员,就要和她俩‘平起平坐’了,声音也比来时‘浑厚’了许多。
  “那明天见了。拜拜。”
  “明天见。”在她们‘依依不舍’的目送下,我绝尘去。
  华灯初上,璀璨斑斓。夜幕下的BJ真的好美………………

日期:2009-12-31 11:03:04

  踏着我那有些不着调的歌声,顺着来时路向着自己‘下榻’的地方-----乐家宾馆阔步走去。
  回来的路上我总结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经济形势:下火车时身上一共是二百七十五块钱,试用期三天不管住,加上今天等于一共要在旅馆住四天,一天三十一共是一百二,那么身上就还富裕一百五十五块钱;吃饭已经不用担心,可以在店里吃。
  经过一番仔细的推算研究后得出结论:总的来说经济形势还是很‘喜人’的。只要顺利度过试用期,以后就好办多了。
  工作落实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这时候感到了肚子在‘唱歌’。也难怪,上次吃饭还是早上刚下车时吃的方便面和六个鸡蛋,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生理与心理’的运动,早就消化一空了。
  我在有一百多块钱‘巨款’做保证的情况下,准备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

  ‘XX食府’‘XX烤鸭店’----马路两边闪烁着的霓红灯仿佛向我招手,但我‘无情’的拒绝了它们。我只想找到一个能让我‘理直气壮’坐下,不用担心‘破产’就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日期:2010-01-03 08:32:46

  在离住的旅馆不太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家适合我现在的‘身份地位’的‘餐厅’---------山西面食馆。
  一间低矮的简易房,孤零零的矗立在BJ的马路边,与两边的高楼广厦灯火辉煌一片繁华的景象显得那么的不协调。即使如此,‘它’还是依然‘顽强’的存在着,虽然可能两边的高楼大厦都在嘲笑‘它’,‘它’却不理不睬;因为只有‘它’自己知道,有人需要‘它’,有很多很多和‘它’身份匹配的人需要‘它’,这其中就包括我。

  撩开门上那略有些发油的像被子一样的棉帘子,我侧身‘挤’了进去。
  屋里摆着四张长条桌子,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显的更加拥挤,空气中混合着各种味道;有几个民工模样的男子,正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一边喝酒一边用我听不懂的方言聊着天;在他们对面的墙角,一个小立柜上放着一台电视------是21寸的老‘牡丹’,一对四十多岁的男女正在看的津津有味。
  见有人进来,女人不慌不忙的站起来问道:“吃点儿什么?”
  “都有什么吃的?”我想应该供选择的范围也不会太广。
  “面条,米饭,炒菜都有,那墙上的菜单,你看一下。”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面墙上贴着的一张红纸,上面用不太工整的笔迹写着:

  “鱼香肉丝八元,家常豆腐五元……………………,肉丝面大四元小三点五元,刀削面大三元小二点五元……………………。”
  大概看了一下,我用‘坚定’的声音说道:“来碗刀削面。大份的。”
  “你先坐吧。”得到我的‘指令’后,这个身兼‘服务员’与‘厨师长’〈或是‘副厨师长〉双重身份的女人,转身进了里面的一个小隔间,那儿应该就是‘明令禁止闲人免进的厨房重地’。而那个男人从始至终只在我进来的时候瞟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他的电视。
  我在靠着唯一一扇窗户的空桌坐下。由于屋内外温度的差异,玻璃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隔着窗户,隐约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对面小区高楼里的盏盏灯光已经亮了起来,那一盏盏灯光的后面代表着的是在这个城市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终点。而我,什么时候能在这个城市里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灯光呢?
  也许,我终究只是一个过客!

  吃完那碗深受人民群众喜爱又极具地方特色的美食---刀削面后〈外加两瓣大蒜〉,我回到了‘下榻’的‘酒店’。在路过门口的小卖部时,我想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买个闹钟。
  房间里‘迷彩服’依然还在看电视,只是面前多了一个还剩一半的白酒瓶,和一些散落在桌上的花生米几个火腿肠的‘外衣’。
  “找工作去了?”‘迷彩服’‘关切’的问道。可能因为下午的短暂‘交流’,我们俩也算半个熟人了,虽然还不知道对方姓什名谁,哪里人氏。
  “恩,出去转了转。”
  “怎么样?找到了吗?”看来‘迷彩服’真的很‘关心’我。

  “找到了,让我明天去上班。”
  “哦,那还不错。”‘迷彩服’继续喝着他的小酒,看着电视。
  我的包还在原来的铺上放着,本来出去时想拎着的,不过想想无非就几件旧衣服,再说出去应聘拎这个包,也未免有点儿那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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