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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前三门下埋葬的秘密——国器之和田血玉
作者:
浮生轻尘
日期:2010-1-5 16:49:05
崇文,宣武,正阳,老北京的前三门下埋藏了一个关乎天朝龙脉的秘密。荒凉大漠,漫漫黄沙下,一个沉睡了千年的神迹引来东西方各路豪强的竞相争夺。三希堂中国宝字画竟然隐藏着神秘地图,无意中获取的血玉人像是不是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是香妃的百载幽香,还是成吉思汗的无敌铁骑守护着这片净土。尘埃落定后才发现,人力终究抵不过历史的滚滚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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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初春的小雨醉了整个紫禁城。
张老太监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填,摇头轻叹了口气。
偌大的紫禁城中,恐怕没几个人记得这位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太监。
张老太监十二岁净身入宫,除了头上几年伺候过几位主子,此后便再无机会接近那些娘娘,阿哥和格格们。他自己都不记得在这出小房子里面呆了多少春秋了,每天的工作就是清扫对面那间屋子。
对面那间屋子叫做三希堂。
张老太监捶捶自己的腰,心里暗自唏嘘:“老咯,一遇到这种天气就腰酸背痛的,不知道还能再撑几年。”吹灭屋子里面的油灯,拿起一把已经破旧的不行的油纸伞,张老太监慢慢的挪出了自己的这间小屋。
三希堂本是养心殿的西暖阁,张老太监每天早晚过来清扫一遍,对这个地方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闭着眼睛也不会碰到任何东西。
轻轻推开了两扇朱漆木门,张老太监从随身的小筐中拿出一块绒布仔细的擦拭起了屋子里面的边边角角。
三希堂不大,也就十米见方的样子,中间一扇金丝楠木的雕花隔扇将屋子一分为二。里面正是乾隆老佛爷收藏文人墨宝的所在。
张老太监的轻轻的擦过放置众多善本和字画的多宝阁,动作轻柔的仿佛在抚摸自己的孩子。然后走到窗下的书桌边,打开了一只楠木盒子。楠木盒子中整齐的摆放着两张卷轴。
张老太监感觉自己的呼吸顿时要停掉了。
是两张,不是三张。
三希堂之所以得名,正是因为其中三件备受乾隆珍爱的稀世珍品,分别是晋朝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远帖》。
现在三幅变成了两幅。
后果绝不仅仅是三希堂从此改名叫两希堂那么简单。
张老太监不甘心的瞪大着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挣扎着跑到门边去喊人。就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的眼前突然闪动了一阵难以置信的亮光。
亮光之后,天地再次变得安静,只有沙沙的雨声敲击着夜色中的紫禁城。
日期:2010-1-5 16:52:00
大栅栏盛宝斋
暮春时节,天气已经转暖,在家里憋了了一整个冬天的人们开始三三两两走出家门来到外面。
一场迟到春雨的过后,动乱中的古老北平也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
早在大清朝还繁盛的时候,大栅栏就已经是四九城里最繁华的地区之一。这片兴于元,建于明,盛于清的不大地面,云集了北平城所有的著名商号。诸如八大祥的布店,张一元的茶庄,六必居的酱菜,月盛斋的酱肉,荣宝斋的文玩,提起来都是让人竖大拇指的顶顶招牌。有名的大店和数不清数目的小店,以及大街上来来往往扯着嗓子吆喝的游商,共同组成了这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我们的故事就从大栅栏的说起。
在大栅栏,经营文玩的不只有荣宝斋一家。在荣宝斋斜对面的一条胡同里,还有一家不大的店面,叫做盛宝斋。
有好事的人讲,老板当年起这个名字,图的是有朝一日能强过荣宝斋。
盛宝斋掌柜的姓马,本是回民,家住牛街,在满回当权的清朝时候,祖上也是一方大员,颇有家财。
这个马掌柜从小喜欢文玩,跟着祖父出入豪门大家,也着实没少见过好东西。世道败落之后,马掌柜就独身在大栅栏开了一家文玩店。嫌弃他不务正业的父辈们,一怒之下将马掌柜赶出了家门。从那之后,马掌柜更是吃住都在店里。
他本是极其精明的人,加之因为父辈留下来的关系,将不大的小店经营的红红火火。恰逢乱世,古语常言:盛世藏古玩,乱世买黄金。在性命都不保的年代里,谁还有心思玩弄这些东西。所以,无论是满清遗老遗少,还是家道败落的富户,都纷纷将多年的藏品拿出来贱卖。时间久了,盛宝斋的规模也隐隐有可以和旁边的荣宝斋一较高下之势。
马掌柜今年已经年过花甲,从去年开始就不怎么过问店里的事情了,现在的盛宝斋已经交给儿子在打理。
马掌柜的独子姓马名权,是个十足的纨绔公子,自幼接受西化的东西影响,原本是看不上自己老爹这摊子东西的。可是有天和狐朋狗友们在八大胡同的翠红楼,亲眼见到其中一个亮出大拇指上那枚硕大的号称是西太后生前最喜欢的翠玉扳指,并成功让几个人争得不可开交的花魁陪自己过夜之后,马公子意识到,自己老爹这些东西原来是真正的金山银山。开始听从老爹的安排,照看起来店里的事物,学习文玩的学问。
可是草包毕竟是草包,自以为将老爹独子里那点东西掏空之后,马公子也是到处显摆起来,加之周围一群酒肉朋友的瞎起哄,马公子竟真的以为自己在四九城文玩圈里也是一号数的着的人物了。自此更是得意满满,将本来经营的红红火火的店面给折腾的一天不如一天。老马掌柜劝过几次不听之后,自己收拾了一批细软,去到了京西玉泉山买了一套独门独栋的小院颐养天年。没有人管自己之后,马公子更是变本加厉,将好好地小店弄的是乌烟瘴气。
日期:2010-1-5 17:32:00
怪客
这天,久未有客上门的盛宝斋来了一位操着外地口音的客人。
是个中年人,带着一副硕大的墨镜看不清楚面容,头上带着一顶礼帽,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洗的发白的长衫,手里拎着一个藤箱。
马权此时正坐在大堂中间的躺椅上吞云吐雾,看到客人上门,瞥了一眼,简单的哼了一声。柜台后面一个小伙计,赶快跑了出来,走到客人面前一鞠躬:“这位爷,您要点什么?”
中年人的声音很嘶哑:“我手头有件东西,听闻你们家价格公道,想过来看看你们收是不收。”
“这位爷,您来我们店可真是来对地方了。不是和您吹,四九城里您再找不到第二家价格比我们合适的店了,您请里面坐。”小伙计眼看来了生意,忙不迭的将中年人让进了大堂。
马权一听是生意上门,也懒洋洋的从躺椅上站起身来,收起自己那只黄花梨的瘿瘤木做的烟袋。这只烟袋海柳为嘴,瘤木当杆,上面嵌着玳瑁,乃是马权年前花了一百大洋从一个落魄的满清贵族手里买下来的。单是用作烟袋嘴的海柳,就让这只烟袋价格不菲。
海柳,因其形似陆上丝柳而得名,乃是长在海底岩石处的一种东西。质地坚韧,水浸不腐,火焚难损,富有光泽,又被称为海铁树,极难寻觅。海柳制成的烟嘴,凉喉爽口,有天然的过滤作用。配上黄花梨瘤木做成的烟袋杆,马权每天拿着这只烟袋用来吞云吐雾都成了一种享受。
走到客人跟前,马权微微一揖:“鄙人忝为本店东家,不知这位客人有什么东西打算出手,可否拿出一观?”
一旁小伙计听的马权文邹邹的词,暗地里冲着马权竖了一下大拇指。
马权冷眼瞧见,自然又微微向上扬了扬头。
中年人看到马权手里拎着着的烟袋,轻轻一笑:“看来我今天是来对地方了,就请东家帮忙看看我这件东西值多少钱吧。”说罢,从藤箱里拿出一件瓷瓶。
瓷瓶呈青白色,高约一尺,宽口,细颈,鼓腹,编足。瓷瓶放在茶几上时,正好一道阳光射入屋内,照在瓷瓶之上。温润留暖,煞是好看。
“东家,这是?”一旁的小伙计也为眼前这件器物深深吸引,不由得低声问道。
“青百合花瓶。”
“东家好眼力。”
“景德镇青瓷!”中年人刚刚想接话夸奖马权一下,却被马权接下来这句话噎的一下做声不得。
“您说这是青瓷?”
“难道不是?”马权横了中年人一眼。
“您再仔细看看。”中年人低声说道。
“我看不必了,琉璃厂天天见,几十文钱就能买一个。要不是看你这个东西器型号看,我还懒得看呢。”说罢,马权起身向往里屋走。
中年人一看马权要走,忙什起身来拦住马权,左右看了一下,小声和马劝说道:“这是柴窑的东西。”
日期:2010-1-5 20:45:00
“柴窑?”马权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再次回身过来,上一眼下一眼,一边打量着瓷瓶,一边打量着中年人。
中年人脸上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等着马权给一个确定的答复。谁知半晌之后,等到的确是一阵巨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柴窑?什么年代的,窑口在哪儿,有什么特征?真以为胡编一个名字名能到盛宝斋骗钱?太目中无人了吧。好歹我马大少也是京城古玩圈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不说见过的宝贝比你吃过米多,至少上至三皇五帝下到慈禧光绪,还真没我没听过的东西。到这儿来蒙人,伙计,送客!”说罢,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回屋内。
一番听起来义正言辞的豪言壮语让中年人呆站在盛宝斋的大堂半天做声不得,一边小伙计也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但是态度早已不复先前的恭敬有加。终于回身过来的中年人,愤恨的躲躲脚,暗自嘟囔一句:“罢了,今儿五爷我认栽,拿着好东西却遇到这么一个棒槌。”冷冷的看了小伙计一眼,将猝不及防猛的一对眼的小伙计吓了一个冷战之后。中年人小心翼翼的从八仙桌上拿起那只瓷瓶,又极其小心的装进藤箱,一句话没说飘然而去。留下小伙计将还没来的及出口的“爷,您慢走。”重新又咽回到肚子里。
类似的事情每天在四九城不大的地面上每天都有发生,吃这碗饭靠的就是眼力,人们大多也都见惯不怪了。
可是就在盛宝斋的大门口,两个人却眼睁睁的目睹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切。
当前一个年轻人,长相很是白净。脚蹬一双内联升的布鞋,身穿件瑞蚨祥的长襟大褂,头上带着一顶马聚源的瓜皮小帽,手拎着一只鸟笼子,外面缎布盖着,偶尔有两声清脆的鸟鸣从中传出,标准的一幅贵公子的打扮。这位不是别人,正是直隶府警察署长杨松筠的大公子,杨和义。
后面一人是个中年文士打扮,虽然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却极为干净。手里拿着一个长幡,上面写着:铁口断阴阳。是一位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算命的中年文士不禁摇摇头叹口气。
杨和义和这个算命先生也只是偶尔在盛宝斋的门口遇上,他本意原是来找马权的。同为京城富贵公子的两人,熟稔已久,杨和义正是那个在翠红楼靠着一枚硕大的翠玉扳指成功俘获花魁的人。恰巧走到门口,遇到这么一档子事,杨和义也没有进去,反倒是和算命先生一起在门口看起了热闹。
这会人走了,杨和义却看见算命先生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不禁心里大乐,打趣起算命先生来:“我说您,人家玩古玩的看出假货免了上当,您这儿摇什么头啊,莫非看着骗子没得逞惋惜了?您不好好算您的命,难道也想在古玩行当插一脚?可不是我说您,这行当门槛高,您算一年命都不一定能赚回一根桌子腿,我劝您还是尽早死了这份心吧。”
算命的中年文士冷冷的瞅了杨和义一眼,“两个公子,一对草包!”
杨和义听到别人骂自己草包,怒极反笑,看了看算命先生。
“既然你说我是草包,最好能给个说法,否则……你可知道我是谁?”
“直隶府警察署杨署长家大公子。”
“你怎么知道的?”杨和义反问算命先生是否知道自己身份,可当人家说出来之后,他反倒有些吃惊了。
“你当我的铁口断阴阳是白叫的吗?”
“有意思!”杨和义的兴致上来了,一把拉住算命先生的手,“你不能走,你先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头替我算一卦,只要准,好处少不了你的。”
日期:2010-1-6 15:02:00
算命先生一看杨和义公子脾气上来,无奈的摇摇头。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这个直管四九城的警察署长家的公子。他把手中的长幡立在墙边,顺手拉着杨和义坐在了街角的一个石墩子上面。
“你听到刚刚那个客人说自己手头的东西是什么了吗?”算命先生问杨和义。
杨和义闭着眼睛琢磨半天,“好像是说柴窑。”
“没错,片柴值千金的柴窑。”
“什么意思?片柴值千金。”杨和义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没有人见过完整的柴窑瓷,偶尔有人有幸见到,也仅仅是残碎的瓷片,可就是这个瓷片就价值千金。”
“我的妈呀,那马老二不是让一个大宝贝从自己手里溜走了。那个人拿的是真货?”听到这儿杨和义激动的浑身一激灵。
“错不了。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五大瓷窑之首啊!”中年文士声音依旧不温不火。
“不对,要是这个柴窑这么有名,我不会没听说过,好歹我也见识过不少东西。你不会和那个人一伙的,打算蒙我吧。”
“哼。”算命先生冷哼一声,“黄口小儿,你以为这是大路边上随便捡的东西?除了那边有两件,你能在全国找到第三件都算你能耐。”说罢,努嘴向北的方向指了指,意思说紫禁城。
“那这究竟是个什么宝贝?”
“传说这个柴窑是后周时期,为周世宗柴荣烧造瓷器的御窑。但是这种说法也仅能在几本明代的古书中见的到,具体窑口在哪儿,从来没人见到过。柴荣曾御定御窑瓷: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以象征未来国运如雨过天青。这种瓷器不仅颜色如大雨过后的青天,极其好看。而且烧制技术特别难,传说最薄的瓷器胎壁细如毫发,吹弹可破。”
“天哪,这还真是宝贝。”
“柴窑烧造时间非常短,存世的东西也极其稀少。明代的人偶尔一两件瓷片,就视做珍宝,作为服饰和帽饰。传说中的乾隆老佛爷有一件柴窑瓷枕爱不释手,驾崩后,直接带进的棺材。”
“既然这么罕见,那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家传之秘,恕不便奉告。天色已晚,我也要走了。相逢一场,送你句话:明日午时三刻,进一步则生,退一步则死。”说罢,站起身来,拿着立在墙边的长幡,在杨和义震惊的目光里,消失在人群中。
日期:2010-1-6 20:08:00
铁口断阴阳
三月中,自雨水后,土膏脉动,今又雨其谷于水也。雨读作去声,如雨我公田之雨。盖谷以此时播种,自上而下也。
三月十七,谷雨。
对于农民来说,谷雨以为这雨水的来临。在春雨贵如油的季节里,这点老天的恩赐对于靠天吃饭的人来说是极其珍贵的。
可是此时的杨和义却没有心思管天是不是在下雨。虽然他打心里一点都不信那个算命先生所说的话,可是随着午时的一点一点临近,他还是有些忐忑。
公馆里的丫鬟老妈一早就看的出来杨公子和平时不一样,可是喜怒无常的杨和义早就让大家恐惧于心,所以也没人去触他的霉头。
杨和义烦躁的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不时的到窗边看看外面。谷雨时节的雨原本不大,可是淅淅沥沥的写了多半天,外面的街道多少显的有些泥泞。
当杨和义第五趟走到窗边向外看的时候,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烦躁的心情,大声喊道:“王妈,王妈。”
一个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快步从外面跑进来,毕恭毕敬的站在离杨和义两米开外的地方,小心的问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杨和义蹙着眉头看了看外面的天。
“刚刚我在打扫老爷书房的时候,座钟刚刚打过点,过了正午了。”
“什么?正午已经过了?我就说嘛,算命先生的话怎么能准,害本少爷白白担心半天。”王妈在一边不明就里的看着杨和义的脸色由阴转晴,甚至开始变的有些兴奋起来。
“王妈,备车,本少爷要出门。这鬼天气,让人出门都没有好心情。”
“是,少爷。”王妈恭敬的答应一声,头也不抬的退出屋去。
匆匆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件衣服,杨和义兴冲冲的跑出房门。为了发泄一下自己被算命先生一句无稽之谈闷在屋里半天的怒火,出门之后,杨和义顺手狠狠的将屋门摔了回去。
可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踏出屋门的时候,杨和义突然想起前天晚上自己在父亲的书房,父亲无意间说的一句话:“这个座钟回头要找人修修了,这才用了多长时间,快了这么多,还是黄厅长送我的这块怀表准。”说罢,还拿出来在自己面前炫耀了一番。
念及此处,杨和义突然感觉周围的一切变的慢了下来,自己甚至可以看到眼前的雨在一滴滴落下,也能感觉到自己后背上冷汗一点点的渗出。
现在,很可能,还不到午时三刻……
此时此刻,就在杨和义的头顶,杨公馆的三楼阳台。
这儿是杨松筠的花房,每当他闲了之后就会上来伺弄一下花花草草。
一只不大不小的泥塑花盆,在昨天被杨松筠换下来之后顺手放在了阳台边上。一夜的春雨使的阳台边缘变的很湿滑。刚刚杨和义出门之后顺手摔门的一丝震动,让花盆滑落出了阳台的边缘,径直向着杨和义的头顶砸来。
说巧不巧,杨和义正好跨出了他出屋门的那一步。花盆堪堪贴着他的后脑勺落在地面上,摔了一个粉碎。
杨和义呆呆的站在雨中,看着脚下摔碎的花盆,半天没有做声。
明日午时三刻,进一步则生,退一步则死。
日期:2010-1-7 13:31:00
九鬼铺
天下黄河九曲十八弯。
在黄河上游第三曲和第四曲之间,有这么一处奇特的地方。河关之东,黄河在此变的极其清澈缓慢,两岸绿草如茵,一派塞外江南的景象。
就在河岸不远处,有一做小城,外人管这个地方叫九仙铺,本地人则管这个地方叫做九鬼铺。
九鬼铺所在之地在山陕内蒙交接之处,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外洋宽阔能容万马,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加之此处黄河是万里之中风景最好的一段,是上等的水口之穴。
人都说洛阳邙山墓葬之多,遍山无卧牛之地。
九鬼铺这个无名小城的地下,所藏的墓穴,虽然未必多过邙山。但大墓之多,遍寻全国,再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与之相提并论。
洛阳虽为东都,但是历史上在洛阳定都的王朝其实并不多。可是西都长安,却集中了中国历史上所有最强盛的王朝。八百年的大周,四百年的大汉,世界最强盛帝国的大唐尽皆建都在此,更不用提秦晋十国等等短命王朝了。
定都在此的王朝官吏,也都想图一百年富贵。上风上水的宝地自然是争不过皇亲国戚,所以自汉代开始,就不断的有高官显贵将自己的墓穴选在九鬼铺的所在,涵风纳气,背山面水。
千百年来,定都长安的王朝无数。埋葬在九鬼铺的高官也无数。慢慢的,高官的亲眷,守灵的后人在此聚集,就形成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为了一个好名声,他们给起名叫九仙铺。也就是都指望自己的祖宗们一步登仙。
可是墓葬多了,怪事也就多了。人们在这个地方随便动点土木,就可能挖出不知哪家的先祖遗骸。一桩两桩倒还罢了,事情多了,哪家也不愿意自己的祖葬遭到这种待遇,所以各种传说也开始流传开来,指望能吓住一些人,让他们再动土木的时候小心再小心。
一到晚上,各处或明或暗的悠悠鬼火,让人们觉得晚间的九鬼铺,倒更像是一个万鬼聚会的大舞台。所以慢慢的,人们给这个地方又添了一个新名字,叫做九鬼铺。
九鬼铺的原住民有个奇怪的规矩:夕阳落山闭户,鸡叫三遍开门,夜间绝无人外出。相传曾经有个外地前来旅游的人不信邪,半夜出门。可是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影影重重,似有无处亭台楼阁,幽暗的灯光漂浮不停,真的好像来到酆都鬼城一般。
更有很多人的蒙着头盖着脸穿行其间,互相一言不发,静极的街道上实在是骇人之极。当晚这个人回去就一病不起,传说三天之后就撒手人寰。
传说真假不论,不过在九鬼铺倒是真能看见这么一个奇怪的景象。不是夜间鬼出来聚会,实是夜间人出来聚会。
墓葬多了,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盗墓人多了。虽然国家明令禁止盗墓和文玩的随意流通,但是其中巨大的利益诱惑还是让很多人铤而走险。尤其恰逢乱世,无人管制,盗墓猖獗之风更胜以往任何时候。
市面上能见到的古董,大概分三类:一类是祖传的,一类是王朝破灭后皇宫里流出来的,再有一种就是盗墓发掘出来的,行里人称之为“鬼器”。
既然叫鬼器,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贩卖。
于是,时至子时,夜半三更,便会有人带着盗墓得到的东西聚集到九鬼铺城中的城隍庙前面扎堆开始贩卖。多则一月之中有两三次,少则几个月遇不到一次,全看土夫子们收获的大小。
这也就是鬼市。
特殊的行当有特殊的规矩,在这儿交易的人们不能互相交谈,买东西全靠自己的眼力。确定买卖之后都是双手拢在袖子里,靠手势互相比划讨价还价。所以,鬼市交易绝对听不到只言片语。
而且,交易的人们怕树大招风,引来别人的觊觎。所以交易时间只是在小范围的圈子里流传。人们去的时候,也只是打一盏小如萤火的油灯。
远远望去,像极了鬼火掩映下的万鬼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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